大将军的董小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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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虽多次强调毓关易守难攻,再不敌,也退有可守。但江月知道,倘使这一役能够速战速决,祁璟便断不会这几日天天陪她。而一旦战线持久,后续补给,则十分重要了。
高筑墙,广积粮。眼下毓关稳固,可粮食却没了。
江月怎么能不替祁璟担心着急。
而偏偏他不肯告诉她缘由,宁可这样瞒着,兀自焦虑,也决计不给她分担机会。
江月心里清楚,这是祁璟爱与保护,是他习惯了独立。她不愿迫他改正、分享,可也难以避免地失落、揪心。
“是安如郡主。”祁璟缓缓松开手,终于还是说了,“朝廷没有断我军粮,但是……她施压于雍州,如今,军粮都截了雍州。”
江月大为吃惊,脱口道:“她怎么敢!”
祁璟苦笑,“我也没想到,安如郡主还有这般能耐……章盛已经拿了我手书去找知州斡旋了,不过,石沉大海,尚无回音。”
“那你有没有和朝廷讲?郡主自作主张截你军粮,莫非没有人管吗?”
“今上年少,朝政由邵相把持,邵相素来不喜章氏一门,多有弹压。我既已派章盛前去索要,自然不便再知会邵相。”祁璟面有无奈,这是江月第一次见他这般无能为力表情,“况且,一来一回,恐要月余,战事耽搁不起。”
江月愣了愣,半晌,方带着迟疑地口吻问道:“那……你有没有去找过安如郡主?”
祁璟睨她,警惕地反问:“你想做什么?”
江月本还不曾往偏处去想,被祁璟这么一提醒,方恍然大悟,“你没找过郡主对不对?就因为你不想我去侍奉她?”
祁璟沉默,江月却是登时大急,“将军!转眼便是中秋了,你难道打算拖下去不成?军务情急,你怎么能因为我……”
她知祁璟是好心,不忍责怪,话出一半便生生忍下。
祁璟眉峰紧蹙,沉声道:“江月,打仗是男人事情,郡主早晚要离开夏州,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我又不是去上场杀敌,何来险字一说?”江月尾音微颤,又爱又恨地嗔怨,虽有三分责备,余下七分,却是昭然亲昵之意。“将军,我总想替你分担点什么,并肩作战,与子同袍。”
第31章 蹊跷
祁璟与郡主很便谈妥了交粮事宜,这是安如郡主第二次踏入府衙;一如既往华衣锦服;从容自若。
“将军识得大体,倒让安如刮目相看。”郡主轻笑,端茶呷了一口;“那咱们便说定了,董姑娘明日一早来我府上,我自会当着她面写完书信,再请将军将此信送往雍州。届时,自然有人押粮;替将军送至。”
祁璟和郡主同时望了眼江月;半晌;祁璟颔首;“每日晚膳前,我会派人去贵府接董氏回来。”
郡主不置可否,兀自扬眉,“既如此,安如先告辞了,将军这里茶味道甚好,明日记得让董姑娘捎些给我。”
言罢,她施施然起身,携了婢女一同离开。
江月松了口气,忙走向祁璟,“将军,有了粮,你便可以放心与萨奚宣战了。”
“江月,我到底还是……”祁璟生出几分自责,满面俱是愧疚之情。
江月伸手抚开他眉央褶皱,低低道:“你也看得出,她这样为难你,恐怕意不我。我白日跟她身边,没准能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倘使能看清这郡主究竟想做什么,于你也是好。”
祁璟拉下江月柔荑,拢掌心,脸上愁色半分未减,“你也不必刻意打探,安如郡主竟有本事压制转运使,背后料不仅仅是过去小秦王之势才对。有些事情,知道多了,未必好。”
“我省得,你放心。”江月未多辩驳,只是顺从应下了祁璟话。
八月初五,祁璟亲自送了江月到郡主下榻之处。一个略见年长女人守门口,见了二人,从容上前,“奴婢见过祁大将军。”
祁璟不曾下马,只望着江月自己跃下小白马马背,“你回去罢,不必管我了。”
“嗯,你自己小心,晚上我让薛徽来。”祁璟勒马退开两步,冰冷地目光扫过那年长女人脸,又道,“转告你们郡主,若她有半分闪失,我断不饶她。”
言罢,祁璟兀自策马离开,那匹送江月来小白马乖觉跟祁璟马后,一路往城外去了。
此地原是江月与薛徽两人齐力布置,是以江月并不陌生。此时,郡主正书房里,江月随着那女人迈了进去,学她模样行礼,“郡主万福。”
“董姑娘来了?”郡主抬眼,朝她淡淡一笑,“领你进来是朔姑,她一向打理我身边繁冗事宜,日后你随着她做事即可。”
江月心知人屋檐下,因而也不多拿乔,低眉称是。
郡主睇了眼江月,又问:“我还不知你名字,左右咱们这里都是女儿家,你也不必忌讳了。”
“我叫江月,江水江,月亮月。”
郡主若有所思地深凝她一阵,半晌方重接上话,“名字不错,你过来,信我已经拟好,你瞧瞧有什么疏漏,若没有,晚上便给你们将军送去吧。”
江月并没动,只是谨慎道:“我不懂军务之事,看不出疏漏与否,郡主还是需等我将信带回府衙,由将军自己定夺。”
郡主闻言,忍不住一笑,“你倒是滴水不漏,不过,我瞧着你们将军看重你,想来你觉得没问题,他也不会不满吧?”
江月直直地望着郡主,她眼神并不澄澈,像是藏了许多秘密与故事,江月识人不多,一时拿捏不稳这郡主想什么,只能挑着不甚明朗字眼作答,“将军向来公私分明,不会因自己个人喜恶,影响正经事情。”
“啧。”郡主摇了摇头,眼底闪过复杂神色,说不清是钦佩,还是鄙夷,“倘使他能公私分明,何至于现才送你来我这里?依我看啊——”
一顿,郡主扬起笑来,“祁将军还是性情中人。其实,你是她侍妾罢?”
江月蹙眉,下意识反驳,“不是。”
郡主面露不屑,摆手道:“你过去身份矜贵,如今做了这样事情,难免不愿承认……可毕竟物是人非,我倒劝你,别再端着这样架子害人害己了。”
她说到此处,话锋骤然停住,像是不愿泄漏什么似。“罢了,这信你拿回去呈交将军罢,若他觉得不满,自己来找我就是。”
江月满心狐疑地接了信,她眼风一渡,恰见上面首行字句是——守成先生。
方守成?
这信是写给他?
祁璟捏着那信纸低眉沉思,江月应他吩咐,替他倒了杯水过来,递到祁璟手边儿,“你试试,可觉得烫。”
祁璟道了声谢,将信纸叠了几折塞入怀中,继而方去接水杯,“她今日可刁难你了?”
江月摇头,“她也没让我做什么,帮忙收拾了些细琐东西而已……”江月一边说,一边祁璟身边坐下,又是问道:“这信怎么是写给方大哥?郡主也认识他?”
祁璟沉吟片刻,悠悠道:“我听说方守成是章家小公子开蒙先生,是安如郡主亲自选他来教授章敏之。方守成倒当真厉害,虽无官衔品级,却结交四海重臣皇亲……指不准,这一次断粮,便是方守成帮郡主牵了线。”
江月微显骇然之色,“方大哥饱读儒学之书,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她住方府近一个月,备受方守成庇护。先前方守成虽闹了桩聘娶乌龙,惹得江月祁璟二人险生龃龉,但毕竟相处良久,方守成始终持礼以待,满口仁义道德,江月不甚信他会帮这样一个嚣张跋扈安如郡主。
祁璟见江月变色,也知晓自己说话太冒失了些,忙找补着,“是我失言,他是你父亲学生,自然明理,不过……”
他不禁一顿,有些迟疑未决地续道:“那日我以为你要嫁他,有些失态,踹了他一脚……我恐怕,是他夹报私仇了。”
被祁璟这么一提醒,江月方想起旧事。“早知如此,我去向方大哥道个歉,说清原委,便牵涉不出这么多事来了。”
“方守成肯动用这么多关系来为难我,想必不是道歉便能了解事。若他以你相嫁来威胁我,我又该如何取舍?”祁璟一面说,一面伸手拥住江月,“江月,那日我虽冲动,可踹他一脚,却不后悔……他想娶你我不怪他,可他不该无视你意思,你若当真嫁给他,一定不幸福。”
祁璟不擅表白,现下所言,已是肺腑钟情,汇语中。江月知他意自己,又处处替自己着想,不由心下一动,拉着祁璟手道:“我既遇上了你,又怎么会再嫁给他?你安心就是。”
“江月。”祁璟一笑,贴着江月耳畔轻轻地唤了一声,接着凑她耳垂一吻,“看着你,我自然安心。”
如祁璟、江月二人所料,安如郡主屡加刁难,当真不是为了讨一个侍女这样简单。一连三四天,江月名义上虽服侍郡主,却总被支得远远,做些极为轻省活计。郡主好似早将她抛诸脑后,全然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一般。
而郡主本人,则出入下榻府邸频频,时常只带亲信婢子,换上民间平凡无奇服饰,步下生风,瞧起来甚为忙碌。有数次,江月见府中有信鸽飞进飞出,俨然是向外传递消息。
江月心中疑窦愈发多了,郡主来此地,原是悼念亡夫、携子奠父为借口。且不说她儿子早已走了,单说郡主眼下这般忙碌,便实蹊跷。
终于,江月按捺不住,到底是告诉了祁璟。
“我原是怕自己捕风捉影,不敢妄议,可郡主镇日里将我支开,避得远远,实令人纳罕。”
星夜之下,江月与祁璟并辔而行。微凉秋风拂二人身上,说不出惬意。
祁璟面有沉思,他亦是觉得这位郡主十分古怪,可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祁璟身为地方守将,也奈何她不得。
江月见祁璟为难,不免宽慰道:“也许是我想多了,你大战即,练兵为要,先别管这些了。”
“不。”祁璟忽然斩钉截铁地打断,“我明日陪你一同去找郡主,是时候催她走了。”
安如郡主俨然是不曾料到祁璟会上门催她离开,祁璟与江月一前一后进了正厅时候,安如郡主脸上有昭然意外,“祁将军……还真是稀客呀。”
她咬牙一笑,接着撂下了手中茶碗,神态恢复自若。“怎么?将军有事?”
“中秋将至,末将来请郡主回家,同亲人团聚。”祁璟说得淡淡,既不威逼,也不恐吓。
郡主美目流盼,望了眼立祁璟身后江月,笑问道:“怎么,是江月向将军抱怨我这里做事累了,所以想催我早些走?”
江月心里啧了一声,这郡主也太会歪楼了。
“末将给郡主两日时间,第三日,末将会亲自派兵护送郡主回雍州。”祁璟仍是那般轻描淡写模样,但出口已是命令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期中要交读书报告,小宴看是讲白崇禧父亲与民国》作者是白崇禧儿子白先勇。
结果,我老把“白崇禧将军”写成“祁璟将军”……真是入戏太深。
无药可救__
小宴已放弃治疗……
近修改了下专栏里话大家去看看我卖萌叭,顺手姑娘可以收了人家【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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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台第一层
第32章 误会
祁璟是武将出身,不涉政事;虽知安如郡主背后恐有深势力;但此时他有旁考虑,自然不曾顾忌。
安如郡主似惊似恐,颇带委屈地反问道:“如今边境太平,安如小住几日;可曾碍着将军事了?”
若平日;多一个郡主此与多一个平民并无异同。然而如今;祁璟想主动向萨奚宣战;来者不善安如郡主,便成了个潜威胁。
照例,祁璟驻防边疆;大可不受君命。倘使没有安如郡主,只消他不失边城疆土,怎么打仗都是他事情。但倘使这个与祁璟已有不睦安如郡主奏他擅起边衅,不论胜败,他都难逃罪责。
祁璟凝神望着安如郡主,像是想看透她内心一般,目不转睛。
安如郡主被他冷漠眼神所迫,对视须臾,委屈之情愈发重了。她微微垂目,避开祁璟注视,低声道:“将军该能想到,子嵩走后,我一个人总是不活,他边境风餐露宿驻扎多年,我委实思念他。”
祁璟倏尔一愣,想要开口相劝,思及来意,又生生忍住。
“将军,女儿家心事,你固然不懂,可料想董姑娘是明白……我长居此处,纵使为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可也有我难言之隐。”
她说至此处,祁璟与江月不由对视。江月蹙眉摇了摇头,向祁璟示意自己不知这位郡主要卖什么关子。祁璟眼神一滞,转回头,重道:“璟是边境守将,只为皇上和大魏分忧。郡主心中难过,恕末将不能体谅。”
他语意生硬,可见是铁了心要逼安如郡主离开。
安如惨淡一笑,停了半晌,方徐徐接话,“看来,董姑娘是没告诉将军了。”
她顿上片刻,雾蒙蒙眼神逡巡祁、江两人之间,过了一阵,终不再卖关子,“上一次,将军抱我,父亲心中恼怒,回雍州后便将此事先后状告了母亲和大姐。她们二人以为将军轻薄于我,如今已是上奏皇上,请旨加罪将军了。”
“什么?”祁璟愕然而立,眉峰紧蹙,端是不可置信表情。
郡主所言父母,是章盛与其夫人,若单这二人,根本不足为惧。如今主少国疑,邵相只手遮天,以他两家过去恩怨,章盛话恐怕没机会上达天听。然而,安如郡主口中称大姐,却是章家嫡女,小秦王正妃。小秦王过逝后,太后曾亲诏王妃入京安抚,秦王妃颇受太后所喜。
她若想四两拨千斤做点什么,全无不成之理。
然而,江月注意力却并未完全放安如郡主话内容上,只是抢先诘问:“郡主什么时候与我说过这些事情?什么叫我不曾告诉将军?”
安如郡主冷淡睨她,颇带遗憾地摇了摇头,“你先前向我说你不是将军侍妾,因此我才敢将这些事述说于你,没料想,你到底是不曾替我告诉将军……难不成,你宁可看着他受罚,也不愿我嫁给他吗?”
“你几时——”
“我早便说过,倘使想让将军逃离责罚,便需得我出面向皇上解释,然而我身为郡主,又是寡居,我自己固然可置名誉不顾,但皇家体面,是断容不得半点损伤。因此……”郡主秀眉微挑,凤眼斜睨,目光重落祁璟身上,“因此,唯有我下嫁将军,方能解开这两难之局。”
祁璟闻言大恼,脱口骂道:“你想也别想!”
安如郡主被祁璟此话一激,登时大恼,抬掌拍桌子上,高声呵斥:“祁璟,你胆子也忒大些!我堂堂大魏郡主,难不成,还会肖想你这个……军户贱民!”
她说出后四字,却是满面发红,“倘不是我拜托长兄故交,替你京中斡旋,此时此刻,你早被一道圣旨押解回京了!原先是你莽撞行事,我如今替你遮掩,你倒不识趣儿了!”
祁璟被那“军户贱民”四字刺得愈发恼怒,他虽不善言辞,但大将风范已成,本就不怒自威,此时气上心头,显得狠厉万分。
江月见状,隐有预感这应是郡主自己捣鬼,她唯恐现下祁璟火上浇油,反倒于他不利,落入郡主陷阱,是以忙伸手拽祁璟袖口,示意他不要妄言。
郡主眼神清冷地扫过二人,少顷,撑了桌沿儿起身,“罢了,你们二人慢慢想对策,若非逼我即刻离开夏州,那此后一切危境,便请二位共患难了。我安如,不再多事插手。”
她趾高气昂,当真无愧于心一般。
祁璟一滞,转身便往外走,甚至连江月都不曾投去一瞥。
江月正要大步跟上,忽被郡主唤住。
“江月姑娘,我原也是为了你好。”她笑容已变妩媚,全不似适才神色。
江月顾不上神思郡主话中深意,只恨恨一瞪,抬步奔出门外,欲追祁璟。
然而,等她走出府门,祁璟已是犹自策马离开,小白马追随其后,亦不曾等过江月。
江月孤伶伶站门口,没由来地觉得冷了。
江月徒步走回府衙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她从正门迈入,几个识得她侍官兵士都颔首致意,江月勉力回报笑容,穿廊步向正厅。
此时,厅门紧闭,江月正欲敲门,却被戍守侍卫拦下,“将军正与副将议事,姑娘过会再来罢。”
江月手停半空,不由一怔,“将军他……他什么时候回来?”
“早回来了,一回来便召集副将、统领议事,姑娘别等了,恐怕短不了。”
江月微微皱眉,她本想先向祁璟解释自己不曾隐瞒什么,而是郡主故意挑唆。只他现急着议事,一时半会儿恐怕是说不上话了。“那有劳你一会转告将军,我有事寻他,请他忙完了,派人支会我一声。”
“是,姑娘放心。”
江月颔首为礼,有些失神地往后院去了。
祁璟是等用过晚膳,才回到后院去寻江月。
江月原坐廊下一边看书,一边等着祁璟,奈何久等人不来,她多日迟睡醒早,疲惫不堪,便靠着廊柱睡了过去。
夜风渐凉,她整个人都瑟瑟地缩着,书被反扣旁边,祁璟走上前,拾起书来。
虞兮虞兮奈若何……竟是垓下歌》,当真不祥。
祁璟蹙眉将书放回原处,上前去抱江月。他手臂揽江月颈下,触手便是一片温凉,再拥女孩儿双肩,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寒意来。祁璟低低一叹,将人打横抱紧,抬步迈入房中。
他抱住江月时候,江月已然有些醒了,回到比外面温暖不少房中,江月便彻底散了困意。然而她没急着出声,反倒先用力搂紧了祁璟脖子,整个人都靠了上去。
祁璟一愣,猜到她是醒了,然而步子未停,仍将人放到床上,拉了被子来替她盖上,“怎么外面就睡着了?我去给你煮完姜汤,免得风寒。”
“我……阿嚏!”仿佛怕祁璟话说得不够真,江月情不自禁打出个喷嚏。祁璟微一莞尔,蹲身替她脱了鞋子,“先别说话了,好生躺着,我去去便回。”
江月微急,拥着被子坐起,忙是道:“你别走,我没事,我得先把上午事同你解释了……”
安如郡主究竟什么用心她不知道,但挑拨二人之意,却是分明极了。江月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