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炉沉香-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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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罗小虎在一旁当和事老,劝道:“好啦好啦,别闹了,鹊儿你都受伤了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这种事不是你们姑娘家该管的,回头让你娘知道了又要数落你了,天色不早了,也是该回了!”
顾鹊儿心中不服,可是又怕自己那咋咋呼呼的娘念叨,不得不气鼓鼓坐下来,顺势又倒在罗小虎臂膀上哼唧,罗小虎忙不迭让她靠着舱门,说自己要划船,鹊儿不好再闹,只得闷着气靠着。
沉香却一言不发的站在船头默默看着船一路行到渡口,找了个地方停下船,罗小虎栓好船头这才扶着俩个人下了船。
因为顾鹊儿有伤,闹腾着要罗小虎送自己去他家让他娘给看一下省的顾大娘发火,罗小虎不好拒绝,只得拿了船舱里头一箩筐递给沉香道:“我不送你了,这个是刚几个大伯从远洋船上带来的,新鲜着呢,你留着吃吧。”
沉香看了眼里头还有些活力的几斤海鲜,若有所思了下:“那谢谢小虎哥了,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你!不过这事,还请不要和我娘提起,我怕她担心。”
罗小虎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哦,对了,过了年后我要走外海一趟,大概得有几个月回不来,你有什么事,回头等我回来再帮你!”
曲沉香略皱了下眉道:“这可是大宣明令禁止的,若是被抓住了可是死罪,何况外海风浪大,不安全,你还是小心些的好!”
罗小虎不在意道:“这海禁都多少年了,叔伯他们还不是也在做,一本万利的买卖不做也是浪费,你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出海了咱家不都是这么过的?”
曲沉香见劝阻无效,便也不多说了,其实打心眼里来说,她和罗小虎一样并不在意这个海禁,甚至很不以为然,罗小虎这些人是因为几代人靠山吃山的习惯,不出海难以维持生计,而她则是觉得海禁于国于民都是得不偿失的一种行为。
当然她只是个普通的百姓,这话也就肚子里琢磨下,自然不会说出来。
“小虎哥,快些呀!”那一头看罗小虎和曲沉香谈得顺畅顾鹊儿有些不耐,出声催促道。
罗小虎无奈朝着曲沉香又点了点头,便和顾鹊儿往自家走去。
曲沉香站在原地停了停,也转了身朝着自家而去。
回到家中,在院子里便听到自家屋里头挺热闹,老远看到屋门开着么,院子里几个小孩子正在闹腾,年轻的媳妇涌在一处交头接耳的,看样子又不像是薛氏犯病来看望,倒似乎是来看什么热闹的。
这地方也就屁大个地,平日虽然薛氏因为孤儿寡母少出去走动,不过都是彼此熟悉的,谁家有什么动静便会引来不少人来看个闹腾。
只是沉香不明白,自己家中会有什么值得看的。
她一步跨进院子,有人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是沉香,一个年轻的便道:“哎,沉香啊,你回来啦,嘿嘿,你家要有喜事啦,你哥给你带了个嫂子回家了呢!”
沉香有些莫名其妙,却也只是朝对方笑了下,点了下头招呼了声便进了屋子,看到薛氏和曲磊还有范婆婆在说话,隔着刚做的草帘子里屋影影绰绰还坐着个人。
她进来就听到范婆婆说了一句:“曲家的啊,其实我看这也不是不行,磊儿也到了这年岁了,你这样的人家姑娘家愿意来也是你的福气,省得老是让沉香小小年纪那么辛苦不是么?”
沉香喊了声:“娘,我回来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曲磊本来低垂着头,看到她,脸色倒是一喜,正要说什么,薛氏已经道:“沉香啊,你进里屋去吧,娘这和大人们说事呢!”
沉香应了声,看了眼曲磊,掀了帘子进了内屋。
里头床沿一个女子,正低眉垂首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坐在那,闻听动静抬头看过来,那额头敷着的一抹白纱中有一点殷红血迹赫然醒目。
她立刻认出来,这不正是那街头上被曲磊管闲事救了的女子么,当时她一脸惊恐脸上又淌着血,故而没注意看清楚相貌,不过沉香认人一向很准确,她可以肯定这便是那人。
女子看到沉香,有些尴尬的笑了下,又低下头不吭气了。
屋子并不隔音,沉香可以清晰的听到外头几个人的说话声,就听薛氏道:“范婆婆你说得也是没错,可是这儿女定亲事,都是该走得正道,哪一家好人家的女儿不是应该三媒六聘的,哪有闺女自己上门的道理,您老也是知道的,磊儿的爹可是心心念念要磊儿考功名出息,这娶妻,若是没个正经路数,日后他出息了怕是会让人家笑话!若是这样,你让我怎么和磊儿爹交待?”
“娘,雪儿不是不正经人家,不就是官教坊司的清伶么,她如今走投无路,孩儿看她也是真可怜,娘你就同意了吧,不然你让人家一个姑娘家怎么活?”
薛氏口吻有些责备:“你也知道人家是姑娘家的,怎么就那么鲁莽往家里头带,这说出去还怎么做人,真是读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曲磊不做声了,还是范婆婆道:“哎哟,曲家的,这已经如此了,你训他也是白搭,人都来了赶是赶不得的,不然也是作孽哦,要不就这么着吧,我看那姑娘也是面相还是挺水灵的,这么个媳妇能帮你干干活总是好的嘛!”
薛氏叹口气道:“我也知道这姑娘是不错的,不过实在是这太突然了,而且,我也怕委屈了人家,咱家如今家徒四壁的,拿什么娶人家哟!”
一时间,外头一阵默然。
沉香听了会,又看了看坐在那里低着头的女子,手中揪着块汗巾帕子默默的绞着,她顺手提了水壶倒了碗水,走近那女子,将碗递过去:“这位姐姐喝水!”
那女子一愣,眼中露出一丝感激,接过来道了声谢,小口小口抿了起来。
沉香趁机打量了一番这个女子,当时不在意倒也没细看,这时候看,是个年纪在十八九岁左右的姑娘,若不是那额头的伤,容貌算得上颇有些姿色,衣衫裙钗花色不重,那坎肩却是用缎面,切了毛边,看起来不是她这样贫穷的人家,一双老鸦鸨青红缎子面的绣花鞋纤巧精致,一双手更是青葱雪白。
这位算不上大富大贵人家,却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秀。
这般模样的女子却愿意来她家么?还是自己上门的?
沉香边打量边一一审视了,不动声色的道:“姐姐你的伤可还好么?”
那女子动了动身子,抬头看了眼沉香,轻轻笑了下:“还好,小妹妹你,你是曲大哥的妹子么?”
沉香点了点头,看着对方那笑起来一团和气又温婉轻柔的脸,有些可惜了那上方一点殷红:“姐姐叫什么?”
那女子看沉香对她倒是和颜悦色的样子,颇有些好感,又觉得这个小姑娘似乎挺大方,便也不腼腆的应道:“奴家姓柳,名叫雪儿,小妹妹你呢?”
沉香刚要回答,就听到外头有人大老远扯了嗓子喊:“哎哟我说这大清早就看到你老曲家树上鸟雀叫得欢,怕是有什么喜事了,这事可让我赶上了,曲家的,今儿个可少不得让我来给你们家道个喜啊,恭喜恭喜!”
第二十回
沉香撇了柳雪儿,走近草帘口张望,只见王二杠子女人笑嘻嘻一摇三摆迈着小脚撇着八字走进自家门口,这几日大过年的,她赶集赶回来眼看城里头都兴起戴春花闹娥,便也赶了个时髦整了一朵,在鬓角插了,红彤彤好大一枝,衬得她那黑红的脸膛更是黑里透红格外热闹。
她身边还跟着个嬷嬷,大概三四十岁样子,上下打扮也是浓妆艳抹的,不过身上穿的是巢湖的缎子,广袖重衣,满头插着金晃晃的簪子,显然要比王二杠子女人显得更阔气些。
她二人迈进大院子,直冲着曲家而来,进了堂屋也不客气,王二杠子女人直接去桌面上端起碗水先喝了一口,也热情的招呼了身边女人:“她大姐,你也坐呀,快别客气,曲家嫂子是个明白人,这事啊,准成的!”看着那女人坐下了,这才又对着薛氏道:“哎哟我说曲家嫂子呀,你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落在你家头顶了,我看也是大牛兄弟在天之灵保佑曲家,赶着这新年里头给你送了这一桩大好姻缘那,喏,这是人家姑娘家的干娘,你俩赶紧趁着这大家伙都在就定好日子,咱乡下人家也不讲究,给个聘礼和彩金,这人那,就算是你们家的了!”
薛氏被王二杠子女人噼里啪啦一顿话说的有些懵,好半会才道:“王二婶子,你,你这是?”
“嗨,怎么,这方圆十几里地的人家哪家亲事不是我王二家兜揽的?曲家的,你也别客气了,我知道你家难,早就和人家说了,这位嫂子呢,也是爽快人,她说这闺女她用了多少年培养着,可是花了大钱的,本来是想着能有一日开局子会客赚回来,这不,早些日子都已经和香浮街人家说好了的,没曾想今日被破了相,她自认倒霉,也是合该这俩孩子有缘,既然被你家磊子带回来了,她也不贪你们家钱,就指着你们能对人家闺女好一些,这大笔的钱两就算了,我磨了嘴皮子和嫂子通融了下,你呢,也不必一下子就拿出那么些个钱来,先就让小两口住下,你写一张欠条便是,日后咱兄弟发达了,再把这些嫁妆补齐了便好,曲家的,你看如何?”
薛氏有些应接不暇,只是没言语,看看儿子曲磊,虽然确实到了该娶亲的年岁,往日也是觉得愧对了夫婿曲大牛,可是想想这姑娘虽然是个还没开局的雏妓,到底是个卖笑的,这说出去不好听,何况今日这个气氛,她虽然不持家,却也知道家中这点钱根本不够娶亲开销,若是真个给人写了字据,那谁知道要欠多少债。
见她不做声,那坐着的女人可有些坐不住了,扬声道:“我说这位婶子,怎么说也是你家儿子太鲁莽,虽说咱这女儿现在破了相是不好再开局做生意,可是我好歹指着这闺女吃饭的,花了大本钱,昨儿个巷子里柳家还到我这看了面,说是有这意向,我女儿呢,是能刺绣会弹琴,一手的好歌喉,即便这不能靠着面相赚大钱,也是能够不让我赔本的,你儿子倒好,一径带着雪儿就这么到了你家,这要让人家知道了,日后也别想再有什么人家肯要了,如今你这又不表态,你让我女儿如何?让婆子我又如何?”
王二杠子女人赶紧上来笑着劝道:“哎哟,我说这是怎么说的,薛妹子啊,不是我说你,磊儿这么做也是鲁莽,如今外头看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若是不要,不是让人家姑娘没活路么?”
“这!”薛氏实在说不过这俩个女人,可是又不愿意背负一笔债务,实在难以下决定,里头沉香看得分明,又看了看柳雪儿,走近她身边耳语道:“姐姐你要留在咱们家么?”
柳雪儿正注意听外头动静,闻言惊了惊,看看曲沉香,下意识点了点头,轻声道:“自然!”
沉香轻笑:“姐姐,我虽然小,不过也去过城里头,那巷子里头屋子漂亮,出来的姐姐都打扮的好美,你看咱家,这锅碗瓢盆都不完备,身上衣衫不够穿,我家哥哥功名未成,这样是不是会委屈姐姐?”
柳雪儿看了看四周,诚如曲沉香所言,是家徒四壁的样子,不过她冷冷一笑,瞪着外头道:“小妹妹你不懂,华屋美食不过是过眼烟云,凭的是一张红粉骷髅,若是没了这皮相,你怕是没见过里头见不得人的事情,比起这些,倒不如这里头草屋柴扉来得平淡实在。”
柳雪儿半是回答半是自语,倒没注意自己说的话人家一个小姑娘懂不懂,曲沉香却多少明了,这女子算得上看得透的,也是有些个小算盘,不过比起庸脂俗粉,有这么个精明的给曲磊当家,倒也不失为好的,只是不知道,这位是要连自己夫君都要算计还是能够和曲磊一心一意过的。
她想了想,决定试探试探:“姐姐,那位夫人好凶,我母亲和哥哥都是老实人,怕是未必能够对付的了呢!”
柳雪儿低头想了想,皱了下眉:“妈妈这么些年还是改不了贪小的毛病,只怕不让她讹些去不肯松口,只是我这未嫁的出面怕是丢你家哥哥脸,回头这里那么多人看着会不会说闲话?”
沉香笑道:“咱家平素也不是显摆人家,来往的不多,娘说过,日子都是关起门来自己过的,管他人说什么呢?”
柳雪儿看着沉香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小妹妹是我看过最聪慧的呢,那我若是和你家哥哥在一起,妹妹可嫌弃?”
沉香淡淡道:“姐姐若是能好好待我哥哥,帮衬着家里,我有什么好嫌弃的?”
“那便好!”柳雪儿站起身,直了直腰杆,深深吸了口气,一掀帘子走了出去,径直走到那女人跟前,噗通一声直挺挺跪了下来:“妈妈在上,不孝女儿给您磕头,一来谢妈妈这些年来教导,二来惭愧女儿有愧您的期盼,三来女儿今日既然已入曲家之门,便是曲家的人,妈妈若是疼女儿的,就高抬贵手放女儿一条活路,若是不能,那女儿便死在这儿,拼着这清白身子,也要做曲家之鬼。”
柳雪儿干娘被唬了一跳,一下子站起来涨红了脸:“好你个吃里爬外的啊,老娘我养了你那么些年,你这头面,你这衣衫,你这一身本事,那样不是花银子供出来的?今日你一句磕个头便了,岂能如此便宜?”
“妈妈想要如何才肯允了我赎身?”
“柳家出了银子五百两,你好歹折个五五字数也要二百五十两才是?”
柳雪儿冷笑道:“妈妈这是要将女儿往死里逼是不是?那好,这里人做个证,我柳雪儿没什么能耐赎不了身,便是在这里以死明志,磊哥哥,雪儿没这个福分,来生给你做牛马!”说着便拔下头上发钗要往咽喉里头戳,可把四周几个人都吓到了,曲磊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柳雪儿的手大喊:“雪儿不要!”
那边薛氏已经道:“唉,这位夫人,这孩子到底是我家磊儿领回来的,您若是肯给个实数通融些,咱好歹就留着她便是!”
柳雪儿干娘似乎被吓着了,连声道:“小畜生,真是小畜生,这般没心肝的,罢了罢了我算没养过你就是了,当初我是十两银子买你的,就这个数我算是没买过你吧!”
十两也不是个小数目,抵得上大半年这一带一家子的花销,但是到底是能够接受的了的,不等薛氏开口,柳雪儿从自己腕子上拔下戴着的玉镯:“妈妈替我买的东西我一概都还给您,这个镯子是我自己攒的,就算是抵那十两银子一半价值,还有一半,日后凑够了再还您,我愿意立个字据给您,您老可放心?”
思来想去那妈妈似乎也没法子,便绷着个不情愿的脸在众目之下看立了字据,那妈妈掏出卖身契给了柳雪儿,王二杠子女人这看成了,那脸蛋真是笑成一朵花,薛氏掏出十几文钱算是给她的中介费,日后操办喜事还得请她帮忙。
王二杠子女人忙不迭应了,又商量了何日办个酒宴请邻里好歹吃一顿,喜滋滋陪着那女人走了,一屋子看热闹的看事情完了也三三两两告辞,自然回去和家人说道说道,这几日便是村里头绝好的八卦谈资。
等屋里头外人散尽了,沉香才从里屋走出来,她冷眼旁观这一回,看着柳雪儿和她娘演了这一出戏,不过看起来柳雪儿还是站在了曲家这一边,没让讹去多少银两,到底那字据立得也是她自己的名字,所以说,她这戏一半自然是为了能够从清倌身份脱身出来,一半也是堵了她干娘的嘴,说到底,她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份自由,选择了贫苦但是有前途可能的曲磊。
她自然也不去点破,出来忙乎着做晚饭,薛氏不擅长交际,和柳雪儿不太熟悉也不知道怎么说话,而曲磊虽然喜在心中,却也不好这时候表现太过,瞅了眼柳雪儿,便对薛氏道:“母亲,我,我去屋里看书!”
薛氏哎了声,看着儿子进了自己房屋,和柳雪儿便两两相对无言,柳雪儿对自己干娘倒是有几分泼辣,对自己未来的婆婆也是有些拿不准脾气,想了想,还是想和小姑子打好关系,便卷起袖子对正忙着的沉香道:“沉香妹妹,我来帮忙吧!”
沉香正在生火,倒也不拒绝,将柴火压进灶头递了筒子给柳雪儿道:“姐姐可会生火?”
柳雪儿颇有些尴尬道:“不会,不过我能学,妹妹教我便是!”
沉香便指着那空心竹筒教柳雪儿插入灶灰下吹旺火苗,柳雪儿照着一鼓腮帮子吹,没想到这凭着一股子巧力而为,柳雪儿一个大力吹大了,火腾一下子窜起来吓得她倒吸一口气,一下子便呛着了。
里头灶灰噗一声飞出来满头满脑罩过来,把个娇滴滴的柳雪儿弄得一下子灰头土脸咳嗽不止。
看着柳雪儿这般狼狈,沉香轻声一笑,一旁闷着声的薛氏也是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柳雪儿可怜兮兮看着母女二人,想起自己此时的样子,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时间那尴尬的气氛便被这一笑烟消云散了。
第二十一回
听着外头几个女人笑起来,待在屋里头却一直注意动静的曲磊大大松了一口气,走出来张望,沉香正站在薛氏背后,看到他探出来的脑袋便朝他似笑非笑驽了下嘴,曲磊连连作揖做出万分感激的样子。
薛氏没注意,只是走近了柳雪儿:“雪儿你平日怕是不弄这些粗糙玩意吧,到咱家可是来受苦了!”
雪儿看了看后头兄妹俩个,赶紧笑着接口:“娘这是折杀雪儿了,雪儿没本事,让您笑话才是,不过雪儿会努力学的,定把这些事情学好!”
薛氏和气的笑了下,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竹筒,手把手教道:“你看,这筒子粗,你吹气时可得有个巧劲!”
沉香看着母亲和柳雪儿说上了话,便悄悄走进曲磊的屋子,曲磊赶紧端了个小杌子让坐下,殷勤倒了杯水递过去:“好妹妹多亏了你,哥哥这里给你作揖了!”
说着站直了身子倒头便是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沉香倒也不客气受了,这才问道:“哥哥可告诉妹子,雪儿姐姐你如何认得的?”
曲磊在一旁坐下来,才道:“以前在城里读书,夫子的学堂隔壁便是雪儿姑娘干娘家,有几次碰到过,不过妹子你别误会,我没有唐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