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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唐朝一家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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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眷佳人共赴一游,总有辜负大好春光之意。

    此风一起,郊外游宴供帐不绝,即便阴雨天气也能见油幕连绵,锦障数里。杨氏姊妹尤其讲究排场,动则上百人陪着她们骑马去城郊游赏。其奢靡之势,随着杨妃和杨忠锋芒,日益盖过了长安所有富贵人家。可惜杨家终因出身庶族,即便一朝得势,也难掩悠悠之口。真正士族之家不齿与之为伍。

    这一点对崔家来说也是硬伤。孟清硬把崔家纳入清河崔氏,可惜知情之人也不在少数。加之紫鸢近来宣称初七身世,说她出生便被母狼叼去养育至成人方才出来为祸人间,乃狼妖重生,善迷惑人心之术。

    初七顶着谣言出来交际,女人们对她顾忌了,男人们却是趋之若鹜。似乎所有男人都对妖精一类女人充满了好奇,个个都想领教怎样妖冶女人才能被称之为妖孽。

    孟清怕妻子受这阵谣言影响,便将去杭州计划提前纳入行程。哪里知道初七却突然不肯去了。她只道:“若我此时走了,岂不就是认输?从此夫君可顶着一个狼妖之夫头衔了!”

    孟清笑道:“狼妖之夫,这个称呼不错,像是书里面那些被妖精迷惑书生才子。为夫也风流了一把不是?”

    初七见孟清还能以此为乐,直有些气闷。长安城里那些下流痞子也不知传她在床上能有多么媚骨销、魂,将孟郎君迷得晕头转向。这般浪言绯闻听来虽是刺耳,其实倒也微妙地满足了男人自尊。

    初七无法理解其中缘由,于每日夫妻之事上倒是越发吃力起来。孟清从此增添了某种恶劣趣味,不听初七哭喊求饶流露本性便不罢休。家中仆役每到夜晚都尽量远离主人卧房,以防听见不该听到声音。

    此事初七只向莲叶悄悄抱怨过。莲叶听了也不觉脸红,支吾道:“那个……小妹,男人各有各嗜好,你尽量顺着你家男人便好。”

    “大姐难道没有过这种烦恼?”

    “大姐嫁人家是个大家族,不比你们小门小户自在。。yueDUWU。 阅读 屋即 时更新!若是夫妻之事多了,会被人说闲话,甚至还被说是犯了七出。加上前几年娉婷还离不了我,我也无暇去奢求太多。我跟你姐夫都是规矩人,偶尔甜蜜便觉得很好了。”

    初七看莲叶这副贤妻良母模样,不禁开始为自己将来发愁。如若能早些怀上孩子倒也罢了,可自己肚子就是一直没有动静,不免令人心急。但为今之计,她还是要硬着头皮跟一众贵妇若无其事地参加各种活动。不想一次去城郊骑马,冤家路窄就遇上了紫鸢。

    近来紫鸢出门都要戴着一顶帏帽遮住脸上疤痕。但那帏帽下鲜艳红唇仍旧醒目,竟也引来了裙下之臣。

    初七骑着马远远看到紫鸢和一众男人打情骂俏情景便觉得反胃,掉头便要走远一些。不想没走多远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争吵。初七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紫鸢正冲着一个女人大发脾气。而那个女人竟是米荷。

    这样事并不罕见,但因为对象是米荷,初七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理。她驾马奔向米荷,远远便道:“卢夫人脾气这么大是为了什么事?”

    紫鸢一见是冤家前来,矛头便立即掉转直指初七:“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崔夫人。这个女人你也认识不成?”

    初七看了米荷一眼,道:“这位夫人确实是我友人。若她冲撞了卢夫人,我向你陪不是。”

    “哦,原来你们真是认识。这个胡人刚刚差点杀了我。崔夫人是不是也要替她担了这个罪名?”

    初七听了一头雾水。米荷却也是火爆脾气,直回嘴道:“我只是拉不住马罢了。这也叫想杀你?是不是想杀你人太多,你见谁都觉得是杀手啊?”

    紫鸢被这么一激,岂有罢休道理,叫了几个手下来就要给米荷一点颜色看看。初七见是要动真格,立马警告道:“卢夫人,你若在此动我朋友,就是与我公然为敌。不管你今日带了多少人手来,我都可以立刻聚集比你多十倍甚至百倍人马,你信是不信?”

    没有比紫鸢更知道孟清所掌握势力。他女人自然也不能小觑。正面冲突实非明智之举。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硬碰硬,只道:“我今日给孟郎面子不计较。下一次可不这么便宜就算了!”

    初七等紫鸢一行人走远了,才对米荷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去招惹这个女人?”

    “我一时控制不住马儿。这种骑马出游玩意我一点都不在行嘛。哪里知道运气这么背,遇上个煞星。”

    初七听了便觉有些奇怪。胡人骑马一向好过汉人,米荷竟不善骑术?古怪之事实在太多,深究怕又是另一番泥潭。初七实不想蹚进浑水里,告诫了米荷几句便要离开。

    米荷却来了兴致,热络地跟初七聊起来长安轶事。她高声道:“我是太久没来长安了,都不知时下兴都是些什么玩意。近日看那什么虢夫人出游,女人们如今竟都不爱穿抹胸,胸脯露得那么多,身上又披薄纱,手臂膀子一览无余。这让男人们眼睛往哪里放才好?”

    “也不都是如此。胡服也很时兴,圆领、翻领、直领都有,袖子和裤口都绣得很贴身,再配上透空软锦靴。女人穿了也十分英姿飒爽。”

    “我听人说你曾穿过一件百鸟裙,上面绣了一百种鸟儿羽毛,无论从哪里看,都色彩斑斓、各不相同,一时都震惊了整个长安。”

    初七笑了笑,当是默认。这件百鸟裙按当年安乐公主那件仿制。孟清送了她当生辰礼物。她唯独在上元节去皇宫饮宴时穿过一次,当真出尽风头,羡煞长安妇人。

    米荷羡慕道:“初七真好命,嫁了这样一个好男人。”

    “米荷姐姐也挺好呀。康……康摩伽难道待你不好?”

    话题绕到了康摩伽身上,米荷便无意继续,只道:“反正不能跟你比就是了。我好像有些累得骑不动了,你且先去吧。一会儿我再赶上来。”

    初七不深究,点了点头便扬鞭而去。米荷身上所蔓延出怪异气氛令人感到不安。这不安即便初七不想探究,却也无法控制地缭绕在心头。

    终于,她忍不住好奇,旁敲侧击地向孟清打探起了米荷这几年在庐州时情况。正沉浸在浓情蜜意里孟清对妻子总也百依百顺,每日归家定要带来一束名花相赠初七。好事者听闻了便传孟郎君卧榻上每日花瓣铺满,情趣无边。此事一经传出,长安花市顿时热闹非凡,花价也被炒得格外高,各家各户都以花瓣铺床为乐。

    今日,他便带了一朵内廷太液池千叶白莲。初七接了去,便道:“夫君不若送我莲心泡茶更好,去火去燥,静心养颜。”

    “莲心太苦,送了你怕也是泡来给我。为夫已每日生吃莲心了,就不必再劳烦娘子泡茶了。”

    “夫君越来越没口德,我不跟你说话了!”

    初七一恼,孟清便软下口气哄了哄,听妻子意在要问那放走胡姬,便道:“难道心儿你是在怀疑为夫曾经金屋藏娇?这可冤枉了。为夫可以指天发誓,绝无此事!”

    “没正经,谁跟你说是这个!我是觉得米荷她有些古怪。在庐州时,她难道发生过什么事?”

    “只听闻她试图逃过几次,用手法十分高妙,人也很狡猾。暗中看守她人不是被迷晕就是……”

    “就是?”

    “总之不是个好对付女人就是。你尽量离她远些就是。”

    初七听了却更加担忧起来。她似乎无法控制自己这种好奇,越是被告诫不要再探究,便越是想知道谜底。既然不能去找康摩伽和米荷,剩下可能知情便是如今依旧以杂耍为生阿义。

    阿义现在所在班子胡汉混杂,都是走南闯北老道艺人。像阿义这般被砍了一只手顶竿大力士,他们也乐意接收,还处得一团和气。阿义自问过得还挺滋润,偶尔吃酒赌钱也不甚在意。

    哪知他一次出门将钱输光,连吃油塌铜板都拿不出,多少开始有点发愁。这时,有人一拍他肩膀就道:“阿义,赌钱不找我,你可亏大了。”

    阿义仔细一看,竟是初七,吃惊道:“你这小娃子怎么突然冒了出来,难不成也赌瘾上来了?”

    “阿义你输了多少,我帮你赢回来。有些赌坊会使诈,你被骗了也不知。”

    “哼哼,赌坊会使诈,你难道不会?康摩伽小时候教了你这些方西,可见是把你教坏了!输掉钱我自会翻本。倒是好不容易碰上了你,跟阿义去吃酒要紧。”

    “也好,阿义要吃什么酒,我请客。”

    “只要是好酒便行。正巧康摩伽也要来找我说事。人多正好热闹些。”

    “康摩伽也来?那我就不去了。”

    “又不是耗子见猫?你们两个娃子闹什么别扭?”

    “我真不想去。康摩伽见了我会生气。”

    “他敢?有我阿义在还怕什么?他就是要吃了你,我一个拳头出去保准他老实。走,走,这就找他!”

    

 双面

    50

    初七被阿义硬拉去了附近酒楼,一路上无论说什么都被驳回。 阅 读屋即时更新!阿义似乎很有兴致,一入座就向店家要了两斤阿婆清。

    点完菜,他便笑呵呵地说道:“春日就该饮阿婆清看牡丹花。如今我两样全占,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阿义怎么爱吃起清酒来了,何况哪里有牡丹呢?”

    “牡丹就在眼前不是。至于酒嘛,好吃便成。”

    初七见阿义三大五粗,竟也懂得讨女人欢心,不禁偷偷笑起来。这一笑,引了周遭好几双目光过来。阿义咳嗽了一声,道:“失策失策。带你这样美女出来吃酒,说不定会引来登徒浪子什么。我一个断臂,怕是镇不住场面啊!”

    初七忙道:“哪有事?跟阿义出来,我还怕谁呢?你又高又壮又仗义,我小时候就特别崇拜这样男人。”

    “对、对!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强壮男人。康摩伽为此还吃过醋,发誓要把自己练壮实了。他如今可是壮得似只猛虎了,那膀子,那身躯,啧啧,阿义也要自叹弗如了。”

    初七听了,脑海里渐渐浮现康摩伽从前和现在模样,不知为何脸渐渐红得可疑。他们小时候都在一个澡盆子里洗澡。她被按在热汤里,康摩伽提了一大桶水就往她头上浇,浇完了又搓她头发又搓她背。耳朵、胳肢窝、脚底一处也不放过。她被惹得恼了就咬他,咬累他还在拼命地搓。如此艰苦岁月现在想来倒是有点让人害羞。

    正巧店家上了酒来,她拿来便灌了一口,借此掩饰过去。可这阿婆清清如泉水,不能醉人,如此一来,倒显得更心虚了。

    阿义见了道:“阿义我在中原呆了这么些年,也学了些学问来。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欲盖弥彰,是不是?大字不识硬充自己学富五车这叫欲盖弥彰。打肿脸充胖子硬装富,这叫欲盖弥彰。喜欢一个人却硬装作若无其事,这也叫欲盖弥彰。你说我学得如何,有没得了精髓要领?”

    初七放下酒杯,但觉阿义有意将她往歪道上引,就道:“阿义说话,我不懂。”

    “不懂也罢,不懂也罢。”阿义继续吃着酒,往楼下一瞧,眯着眼睛就笑道,“康摩伽可来了。也不知他逛到哪里去,叫我们好等!”

    初七立马不自在起来,直想找个借口偷溜,阿义却已招手喊了人上来。。yueDUWU。 阅读 屋即 时更新!只听一阵靴子轻快登上楼梯脚步声,初七捂着心口,止不住地砰砰心跳。

    待康摩伽上了楼,瞧见初七竟也在场,表情顿时一愣,继而眉头不觉紧皱。他快步上前质问阿义道:“她怎会在这里?”

    阿义听他口气不善,回道:“什么她不她?你不是最疼初七,捧在掌心都怕化了。如今翻脸不认人,就变成一个‘她’了?”

    “阿义,你不懂别搅合。”康摩伽说完拉了初七便往楼下走,边走边道,“七,都说了别来找我了。你怎都听不明白?”

    初七委屈道:“我没想来找你。我来找阿义吃酒来着。谁知道你们今日这么巧约好了见面。”

    “来找阿义,我看你也动机不纯。现在就回去,回家去,或是去别什么好去处,反正别在我面前出现!”

    初七被说得恼了,直带了哭腔嚷道:“谁稀罕见你来着、谁稀罕见你来着!以后街上遇上,我也当你是透明!”

    “你最好说话算数。别又寻了别借口来找我!”

    初七受此侮辱,甩了他手就跑出酒楼去。阿义看不过如此,上去连忙拦住被惹哭初七,直教训康摩伽道:“康摩伽你做什么男人!越大越不像话了,比小时候还幼稚,有那么欺负女人嘛!”

    康摩伽道:“阿义,我这是为了初七好,你别再掺和了!”

    “我就掺和了,怎么着?你现今要不给初七道歉,以后也干脆别来找我了!”

    初七越听越不是滋味,即便康摩伽真倒了歉,更加令人伤心。今日之辱皆是她自己招惹,她认了。可哪有康摩伽这样阴晴不定人?上次见面还说着些好听话,今日便这样无情。

    她对阿义道:“我这就走了,阿义。今日只当我没来过。以后来找你,我会先通知一声,免得惹人厌烦。”

    “别走呀,酒才吃了一半。我不理康摩伽这衰人就是。咱们吃咱们!”

    话还没说完,初七便已走远了。阿义对康摩伽气道:“你说你干是什么事?我不管,你不把初七哄回来,以后别跟人提认识我阿义!”

    康摩伽依旧不为所动,也没打算去追意思。阿义见了可有恼火,但也没别法子,只有独自生着闷气。

    康摩伽道:“阿义,你气你,我不管。但你总得想想初七嫁了人,我也有了家室。中原又不比西域,礼教多是。你撮合我们是害了她。”

    “那当初你们两个怎么就没想在一块儿过?各自嫁娶了才一个个晃到我面前愁眉苦脸。还嫌我好心做坏事。有种你别吃醉了酒就拉着我喊‘七,你别嫁人’、‘七,你没了我怎么活’。”

    康摩伽低了头没再回话,阿义知是胜利在望,于是加了把劲道:“刚刚初七走时候那副伤心模样,人又长得那么俏丽,可别遇上什么趁火打劫歹人。她今日可是独自出门,什么仆役都没带在身边。不过这也由不得我们关心了不是?你都嫌她碍眼了,就由她死活吧。”

    阿义还琢磨再说点损话,转头一看,身边早已没了人影。他笑了笑,独自去吃那阿婆清去了。

    初七着实气得头发晕,竟忘了雇辆马车来回去。直到走到腿发了酸,她才醒悟自己怎么地折腾起自己来了。她劝自己这样太不值,送上门去讨人嫌,弄得伤心又伤身,岂不与犯贱无异?

    缓了口气,她便要绕出巷子叫辆马车,不防身后竟有一双手伸了过来捂住她嘴。她张嘴就咬了那只手,疼得后面人叫了一声。那人被惹恼了,狠狠朝她后颈就是一下。初七眼前一黑,再也无力反抗。晕过去前她竟闻到身边有两个人气味。这两人身上均有紫鸢平日所爱用紫兰香饼香味,可见是仇家找上门来算账了。带了点恨意,她发觉这次算是栽了。

    被打了这一下,初七真正恢复意识时已做了很多准备,或是被绑,被打,被辱,什么招数都想过一遍。她跟了孟清多年,见识过比这还{炫残{书酷{网 事,因此心里并不太害怕,最要紧保住性命,日后连本带利讨回来。

    可是她醒来时既未感到疼痛,身上衣衫也都完整。这倒让初七纳闷了。紫鸢会这么客气对她?抚着发疼脖子,她突然感觉有个影子罩在身上,抬头一看便见康摩伽正盯着她看。

    不知为何,阿义说那些关于他话一下子浮现上来,让她心跳骤然加速,连身处何地一时都已忘记。她红了脸,爬起来就问道:“你又来干嘛?”

    康摩伽看着她脸上红晕,就道:“我不来你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幸好我不放心追了你来,不然那两个男人也不知会将你带到哪里去。”

    初七大抵也猜到是如此。他不常有追她而来时候。未出嫁前他们在杏园里说话,她伤心地跑了,也没见他肯追来。如今他亲口承认,不免令初七心里觉得丝丝甜蜜、点点窝心。可康摩伽依旧冷着一张脸,说话也是冷,未见半点温情。

    初七觉得没趣,不久便道:“既然我没事了,也不在你面前碍眼了。我这就回去。”

    她转身要走,这才发现自己身处房间不同寻常。这是一间密室,连门都不知道在哪里。室内除了一盏昏黄油灯再无其他光线。那些墙壁上倒是画了许多诡异图案,并一些异文字,越发让密室显得恐怖起来。

    初七有点慌,忙道:“这里怎么出去?你把我弄到这个地方干什么?”

    康摩伽笑道:“我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先把你关起来,免得你再被歹人捉去,一劳永逸。”

    初七一听就知道他不是认真,直嚷道:“疯子,拿这种事来打趣。一会儿嫌我碍眼,一会儿又要关我,你究竟想怎样?”

    康摩伽收回笑脸,道:“只要你不出现,我一直知道该怎么办。可你就偏偏在我面前晃,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哼,老说这些暧昧不清话,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自己觉得有意思是你自己事。”

    他又开始像缩进壳里乌龟一样摆出一张冷脸。初七不傻,知道他装得辛苦。她渐渐为康摩伽这种古怪而想到了一种可能。这可能实在有些可怕,她都开不了口问他。可如今,她再不问便会觉得后悔,于是上前拉住他手臂就道:“你还有米荷,还有阿义,是不是守着一个秘密?你们是不是策划了什么危险事,所以一直要我离你远些?

    他沉默着没说话,甩了初七手转身打开密室门,道:“走吧,我真不想跟你有牵扯了。”

    初七还以为会有希望,哪里知道他壳如此坚固,敲也敲不破。她真感觉眼前站是个双面人,一个对她笑,一个又对她冷着脸。她除了感到难过,竟也有了一丝害怕,仿佛只要自己再走近一步,便会被拖下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她有些疲倦了。这样纠缠不清能有什么意思?自己如今过得不错,何必自讨没趣地沾染来是非?初七有些心灰意冷,准备就此撇清这段关系。可就在走出密室时,康摩伽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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