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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唐朝一家人-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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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见过康摩伽几日后,初七的生活一直都很平静。意外地,莲子的婚事传来。她寻觅了多年的良人终于被她找到,对象竟还是从前的夫婿。据说那人这些年兜兜转转,到最后仍觉得跟莲子最合得来。重逢以来,两人都发现彼此身边没伴,便就一拍即合,重又复婚。
  
  莲子将这件事说给初七听的时候就在笑:“你说我们姊妹三人是怎么了,全都找了从前的男人。我们家的女人难道都讲究从一而终?”
  
  “二姐,你觉得幸福就好。毕竟二姐夫现在只有你一个。以他的家世做到现在这般地步不容易。你以后好好珍惜。”
  
  “他身边虽没有别的女人,却还有个孩子。男孩,刚满六岁,是跟个窑子里的女人生的。那女人战乱时就死了。孩子名不正言不顺,认回来不像话。他便让我做孩子娘。其实,我的身份又有多高贵?都这个岁数了,我也不计较那些琐碎。两口子以后吵吵闹闹地过完下半辈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莲子笑着说了这番话。初七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苦涩。也许这多少年过去,当初为了一个粽子就气急败坏的莲子早已经学得乖了,就像她自己一样。
  
  不管如何,这场婚礼,初七几乎拿出全力来支持莲子,让她即使再嫁也嫁得风光。那些房产、田产、金银器皿、古玩字画,凡是可以用来作为家底的,全都一股脑儿往外送。
  
  这疯狂的架势直把莲子吓住了。她不禁劝道:“你这是给我做嫁妆呢,还是想把家败掉?姐姐我成个亲罢了,若合不来,照样跟那男人仳离。你可别把事情太当真了!”
  
  “这些钱放在我手头上也没什么用。咱们在长安也没个娘家可以依靠。大姐已是那样了,二姐可不能再重蹈覆辙。靠男人总归是要吃苦头的,还是自己有些家底的好。”
  
  “可这也是你夫家的钱。我如何能收得?”
  
  “这二姐大可放心,钱大多是我自己挣的。”
  
  “我还不知道你没个做买卖的脑子,总是亏得多赚得少,哪来这金山银山?”
  
  “这二姐有所不知。我虽没本事赚钱,运气却好得出奇。在蜀中的时候,我买了一座废弃的矿,后来发现居然是金矿。所以二姐花妹妹的钱,一点都不必顾虑。”
  
  说起那座矿,最初不过是安儿发现的乐园。直到初七寻找贪玩的儿子回家时才无意中看到了其中的价值。既然拥有了金山,初七谨慎地钻研了几年经营之道,因而总算在家中有了些底气,不再凡事依附孟清。
  
  莲子见初七将多年的积蓄全拿了出来,便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她不敢深究,却很是担心。直到自己大婚那日,她仍觉得心扑扑直跳。莲叶亲自为她化新娘妆的时候,她便担心道:“大姐,你说小妹是不是越来越古怪了?为了咱们,她似乎什么东西都不要了。”
  
  莲叶停了手边的活,道:“二妹,我可有件事,一直都不敢说。不过看小妹如今这般模样,可能是察觉到了事情的苗头。”
  
  “什么事,很严重吗?”
  
  “是关于孟郎君的事。我自己都还是怀疑,没什么真凭实据。但这事若是真的,我可不知怎么才能对得起小妹了……”
  
  莲子听得心惊,急忙要莲叶说出详情。姊妹二人在新房中交换心事,初七却被另一个亲戚缠住不能前来。
  
  此人便是孟清的侄女莺莺。她已到了出来交际的年纪,长安的几个圈子虽说都会对她这样身份的天之骄女敞开,到底还是要个领路人。于是初七便承接了这个艰难的任务。
  
  恰巧莲子的夫婿也是李家的旁系,算是一家子人。所以这场婚礼,莺莺吵着要来,便成了初七头疼的原因。
  
  莺莺拉着初七的手道:“叔母,你今日怎么都心不在焉的呀?”
  
  “我想着去帮我姐姐梳妆,又怕留你一个在此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的?我又不是孩子了。”
  
  “这可不行。出门前你叔父还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若是出了什么闪失,我可如何交代?”
  
  “叔父他最近可真忙,连我都不待见。叔母可要看紧点了!”
  
  初七一愣,直发觉身边的人无时不在说孟清繁忙,而唯独她这个每日都见丈夫准时归来吃晚饭的人不自知。有种讨厌的感觉在蔓延,初七变得烦躁起来,很快别了莺莺前去莲子的新房。
  
  半路上,娉婷正好提着一篮子彩花经过。初七便叫住她道:“娉婷,你娘现在何处?”
  
  娉婷转过头,见是初七,脸上有些吃惊,忙道:“我娘她……还在新房里。三姨去新房找便是。”
  
  说完她迈步便走,一刻也没停下。初七看她如此慌张,直觉得奇怪,几步上前拦住她,道:“你这急匆匆地,是去哪里?篮子里的彩花还得让二姨过目了才行不是?你跟我一起去新房先。”
  
  娉婷点了点头,老实地跟在初七身后。初七一边走一边和她说着话。娉婷多数是唯唯诺诺地,问她一句便说一句。
  
  初七停了步,跟在后面的娉婷不自觉撞了上来,吓得连忙道歉。初七怪道:“你究竟怎么了,这么心神不宁的?是不是你爹娘要给你找人家的事耽搁了?”
  
  “没、没!娘说我还小,等过一两年再说。”
  
  初七摸了摸她的脸,道:“你跟我当年一样。可计划总赶不过变化。世事啊人啊都变得太快,由不得自己。你说对吗?”
  
  “三姨,我真跟你很像吗?我说是长相来着……”
  
  “这你问你娘便知。我从前是什么样子自己也记不太得了,大约是比你青涩些,也不太懂人情世故,说是无知都不为过。也不知你姨夫怎么就看上我这样的,早早娶了我过门。”
  
  “三姨夫一定是看中三姨天真烂漫的性子。”
  
  “娉婷真会说话。”
  
  初七一路到了新房,却没再跟娉婷说话。莲子和莲叶见是她们二人前来,脸色均有些异常。
  
  莲叶立马对女儿道:“婷儿,你且去大厅等候。这里没什么你的事了。”
  
  娉婷应了一声,转身便走。初七说了声“慢”,继而上前替娉婷戴好一支斜插的发钗,道:“这钗原我也有一支,是你姨夫特地命人打造的,据说贵重得很,但质地太脆,掉在地上可就碎了。你得小心戴好了。”
  
  娉婷愣愣地点头,随后飞似的跑了。初七没再管她,坐下便给莲子上胭脂。莲子抓住初七的手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莲叶也道:“过几日,我便催定之给婷儿找门亲事。她也是该到出嫁的年纪了。”
  
  初七见两个姐姐都如此慌神,便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大喜日子还愁云惨淡的。二姐是新娘,更应该高兴才是。”
  
  姊妹三人相对,一时无语。这片刻的寂静极是尴尬。初七只好找了个借口,退出新房透口气。
  
  莲叶这边急忙赶上来,道:“小妹,大姐有些话要跟你说!”
  
  “大姐有何事,脸上怎都冒汗了?”
  
  “其实娉婷她……她年纪这么小,心气又太高,常会走错路子。年轻姑娘仗着有几分颜色的,多数会有些心高气傲的毛病。是我没把女儿教好,让她走条歪路……”
  
  “大姐说的是哪里的话?娉婷年纪小,自然是有不懂事的地方。但能引她走上歪路的人难道也是无知少年?大姐跟我说实话,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莲叶把心一沉,直言道:“具体的我不清楚,也不敢确定。只是娉婷时常出门去学琴,一学就是半日不归,归来脸色也不太对劲。我便起了疑心,却一点都没想到对方会是……”
  
  “原来都过了大半年了。看来真是我失格了。”
  
  “小妹,大姐对不住你。女儿我教不好,叫你笑话了。从今往后,我都不会让娉婷单独出门。你且尽管放心。这样的丑事,谁也担不起。”
  
  初七没了其他可说的话,淡淡地点了头。整场婚礼,她几乎在恍惚中度过。直到曲终人散,回到家中,她突然很是不想去推开自家的大门。
  
  孟清远远地站在廊桥上观望着大门的方向。他已等了三四个时辰,身子早在寒风中发了麻。夜华来劝过几次,竟都是无用。直到看见妻子归来,他才移步上前道:“喜事如何,还顺利吗?”
  
  初七淡淡地应了一声,向卧房走去,一边又道:“今日你不是说有应酬,怎么好像等了我很久?”
  
  “事情办得早了些,便提早回来了。”
  
  “安儿睡了?”
  
  “早睡了。你没带他去看热闹,他还有一阵赌气。”
  
  “小孩子闹脾气,明日便就好了。”
  
  初七说着已是从卧房中/炫/书/网/整理了几件平日爱穿的衣裳,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孟清见了就皱眉道:“大半夜的,你去哪里?”
  
  “我心里有些闷,想换个地方住些日子。”
  
  孟清拦住她便道:“你这是什么话?”
  
  初七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道:“娉婷她才十五,是我姐姐亲生。夫君说,我是不是该有点脾气?家里有儿子在,我不想闹腾,也不想跟你吵。你多少让我清静些日子!”
  
  孟清静静地站着,半晌没有回话。等他想说的时候,初七已经走出了门口,弃他而去。他追了几步,大声道:“心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夜色中唯有初七素净的孤影划过,就像一抹淡色的云,轻轻飘过,寂静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快点完结吧,不然没人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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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寒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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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七出了大门时才感到脑中一片空白。她手中可供暂住的房子差不多都送给了莲子做嫁妆。真到了这种时候,她竟没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初七掂量了带出的钱财,唯有先去找家客栈住下。虽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安全问题她从来都不担心。孟清能容忍她离家,自是叫了不少护卫跟上。只是从今往后该如何生活下去,初七直没了主意。
  
  还没走到家围墙的尽头,夜华却是亲自赶着一批马车飞快到了她面前,道:“夫人要去哪里,夜华送你。”
  
  初七想了想,决定不和自己过不去,便上了车,道:“送我去间客栈,别是夫君名下的就行。”
  
  “好。”
  
  夜华也没问初七要去住客栈的原因,扬起马鞭便驱车飞奔而去。直到停下车,初七看着外面的风景,竟不知这是长安何处。
  
  夜华扶她下了车来,道:“这里是和平坊,长安角落中的角落。夫人想图个清净,这里再好不过。前面那家店是夜华常去的地方,不会有问题。”
  
  “是夫君他让你安排的?”
  
  “郎君确是要夜华照顾夫人,其他的都是夜华自作主张。”
  
  夜华办事很是利索,半会儿功夫便为初七打点好了房间。初七并不太讲究起居细节,因而有一方落脚之地便已觉得满足。
  
  夜华办完事便想告退。初七开口道:“老师,我很想吃点酒,你有没兴致也吃一杯?”
  
  夜华本想拒绝,结果还是答应了下来。两人很快在客栈的大厅里向店家要了一壶热好的黄酒,开始相对而饮。
  
  初七吃了一杯暖酒道:“似乎从没有机会跟老师饮酒。今日还是头一遭。”
  
  “谁会跟个黄毛丫头吃什么酒?”
  
  “老师,我可不是黄毛丫头了。还有,你怎么一杯酒就醉了?”
  
  夜华刚饮下一杯,话语间的恭敬竟全然消散。初七未曾见过夜华吃酒的模样,一时琢磨不透他是故意的还是酒量真的这样浅。
  
  夜华又倒了一杯,道:“别以为你现在长大了就当自己成熟了。你还在用四肢走路的时候我就看你看到老了。你不是那种可以活在世俗的人。对你这种人,谁都该敬而远之。怪就怪在你不该生了一张招人喜欢的脸。我告诉你,但凡是个男人,都爱漂亮的,有点孩子气的女人。”
  
  “哦?老师是不是把我看做狐狸精那样的女人?”
  
  “不,说实话,要把你看做人以外的东西,只能用遗落凡尘的仙女比喻。”
  
  “仙女?老师真是太抬举我了。”
  
  “不是抬举你,只是觉得恰当罢了。世上也唯有仙女,总也不食人间烟火。要回天上的时候,只要起身一飞,就再也抓不住。你多少年以前就飞走了,是在被人刺了那一刀的时候,或是更早的,离开长安的时候。郎君他看不到你飞回天上去了,一直以为你还在身边,抓着你的幻象不放……”
  
  “他这样神智清醒的人,也能把娉婷当我的幻象吗?”
  
  “这件事我最知情。起初也不过是偶尔在街上巧遇了那女孩。郎君送了她回家,然后就有了第二次。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情景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初七遥想年少时候孟清陪伴的岁月,只感到遥远。那时候,她并未察觉情爱在滋生,孟清也不过一直是个关怀自己的长辈,连对他当面宽衣解带都会遭到训斥。是的,太过纯洁的岁月,一方小小的草药园,只有药香飘散而已。
  
  初七叹道:“娉婷是不是也跟我小时候一样,能让夫君他开心?”
  
  “两码子事。她是个世俗里的人,跟所有围绕在郎君身边的女人没有本质的分别。所以,他们每次相见都不过是聊几句话罢了。郎君他还没有糊涂到真去染指自己的外甥女。他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初七笑了一声,道:“老师,原来你是做说客来的。你说的话,我何曾没有想过?可我不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过日子。至少,我得发发脾气,不然下半辈子怎么过呢?说什么仙女飞回天上了,那些虚无缥缈的话太过奢侈了。我累了,老师自便吧。”
  
  初七付了酒钱便上楼回了房去。夜华坐着将一壶酒慢慢吃完。那酒冷得太快,吃到最后,肚子里仿佛成了冰窖。他冷得有些发抖,只觉得自己又到了冰封的淮水岸边,听见远方有铃铛的响声传来。倘若当时没去追那铃铛就好,没去追就好了……
  
  初七在客栈中睡到半夜便再也难以入眠。她着实怕冷,即便店家给她房间里送了炉子来取暖,仍旧解不了这寒意。
  
  她都快恨起自己的身子来。养得这样娇贵究竟是何用?正这样怨着,房门却是自己开了,随即进来一个提着灯笼的女人。
  
  在黑暗中那女人显得很是鬼魅。初七吓了一跳,待要喊出声来,对方却道:“是我,米荷!”
  
  “米荷姐姐,你如何来了?”初七好多年没见过这泼辣的胡姬,竟都快认不出她来。
  
  “这还不是你惹出的事。康摩伽快死了!你自己上次做了什么害得他如此,现在给我马上去摆平,否则就等着给他收尸!”
  
  初七立马站起来道:“康摩伽他怎么了?我明明……”
  
  “说不清楚,总之你现在跟我走!”
  
  “略等一等。我虽然不在家,身边还有很多护卫。起码这客栈附近埋伏了不少。要走会惊动大批人。”
  
  “我还不知道吗?能到你房里来,早把事情摆平了。孟郎君追究起来,也不过是找我算账。你跟我走就是!”
  
  初七被米荷一把拉住往外拽,其他一切都顾不得了。一出了门,就有个壮汉将她用麻袋一装,捆在了背上。米荷解释道:“都是康摩伽的部下。这样运你方便些。你尽管放心去。我在这里善后。”
  
  “米荷姐姐,你要小心些……”
  
  “我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你若能让康摩伽少些痛苦,就算是帮我了。”
  
  初七在混乱中已被那大汉三步两步背走。在寒夜中,他们上了屋顶。初七喝出的白气在匆忙的行程中飘散着。她似乎还理不清思绪,却已走上了一条超出预想的道路。
  
  也不知行了多久,大汉终于跳下了屋顶,到了一处宽大的院落之中。他解下背上的麻袋就道:“将军在西边那间屋里。他不吃不喝五日了,没人劝得了。”
  
  “怎会变得这样?”
  
  “将军什么也不说,似乎一心求死。米荷觉得必定跟你有关,于是才出此下策。将军他是个善良太过的人,心眼又直,认定的事总也一路走到黑。我是个粗人,也不晓得夫人与将军有什么瓜葛。但米荷这样冒险来找你,总有她的理由。还请夫人救救将军。”
  
  初七大约明白了这大汉的意思,于是很快去敲西屋的房门,喊道:“康摩伽,是我。你开开门!”
  
  这房门从里面反锁,门边还放着放凉了的食物。初七大声敲了几下,一点都不见动静,便有些犯难。
  
  大汉在一旁道:“这屋子被锁了几日了。本来想强行撬开的,但将军下了命令,我们又不敢违抗军命。”
  
  “都已经这样了,还管什么军命?斧头在哪儿,给我拿把来!”
  
  那大汉一愣,还是遵命去院子里搬了砍柴用的斧头给她。初七双手一接,狠狠砍在了门上。她力气太小,一斧子下去根本没见动静。大汉只好说了声“让我来”便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举起斧子就是一阵猛砍。
  
  这门也经不起这样的摧残,很快就应声倒下。房中浑浊的气息顿时喷涌出来,初七奔了进去,看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康摩伽,忙扶他起来把脉查看。
  
  大汉忙问:“将军究竟如何?”
  
  “没吃没喝折腾自己,其他倒还好。你现在去烧碗米汤过来,再烧些热水,保险起见再叫个郎中过来看看。”
  
  大汉应了一声,将康摩伽扶去了房中的的床榻上,又飞速奔出屋去。初七便开了房里所有的窗户,将浊气全部驱散。忽而,她抬头看见今晚的月色,只觉得凄清苍凉,冻得人难受。
  
  米汤和热水很快被送了过来。初七点了盏灯,就着热水给康摩伽擦脸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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