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完了-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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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兄长曾说过,喜(…提供下载)欢一个女人的话会不愿意让她受任何委屈。”
皇帝笑了,声音比刚才闷了很多,甚至有几分苦意:“这是武瀚墨说的?他说的这种话想必是对的……但要是这么说,朕就不是真心喜(…提供下载)欢你了。朕若真的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朕肯定会容忍你父亲的行为,也不会决意彻底打散武家的势力。说不定朕喜(…提供下载)欢的一直就只是自己……或者说喜(…提供下载)欢这座江山胜于任何东西任何人。”
兰西默默地抿了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皇帝方才的话诚然无情,但却是一种必然的选择。他是皇帝,就应该最爱江山,至于美人,借用《康熙王朝》里头孝庄的那句话——有了江山还怕没美人吗?
武初凝的姿色虽然在他现在的后宫中还算一等一的,但真要到了他能独掌大权的时候,想选美人又岂会选不出比她好的?
好吧,或许她就不该期望自己能彻底玩出个大逆转来……如果她对生活的希望仅仅是不要死在对武家的清算里头,现在就够值得庆幸了。想要独占帝王的欢心,别说她了,中国那么长的历史里有几个女人做到了?李夫人挡不住汉武帝深情款款掰开钩弋夫人的小手,长孙皇后死了唐太宗照样玩完武则天玩徐惠。算到头,西魏那个死在岳父手上的倒霉皇帝家有个宇文云英,明孝宗身边有个张皇后,也就只有这两位啊。
自己的期待,或许太不切实了吧……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皇帝摔在墙上了,但这一次却发生在一场格外和谐的欢好之后,未免太讽刺了点儿?
兰西竟生了几分苦笑的念头。可皇帝等了她许久不见反应,却似乎有些着急了。他搂搂她的腰,轻声道:“你别难过……朕就不该和你说这些的,毕竟你是个女孩子家……”
“说了也好,省得臣妾动妄念。”兰西冷冰冰地答了一句。她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应该如此生硬,但这确实是她能做到的极致了。
不然怎么样,她又没那么好的情商,能迅速调整到微笑状态,和声细语地回答:“没有关系,臣妾属乌龟,死不了”?
皇帝却没像她想的那样动怒,反倒愣了一下,方才脸上的歉意竟化作了几分难过。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伤到你的心了吗?对不起……朕其实还是很喜(…提供下载)欢你的,或许不是武瀚墨说的那种真心喜(…提供下载)欢,但……至少所有的女人里头朕依然还是最在乎你啊。”
兰西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她说不上自己为什么哭,但就是想搞些破坏,比如挠他的脸,大声呵斥你给我滚,或者自己站起来冲出去不要见他。可是现在他似乎很担心地紧紧搂着她,她动都动不了,能做的也只剩下哭了。
皇帝应该不怎么有应付女人哭鼻子的经验,他给她擦眼泪的动作都显得笨手笨脚的:“别哭啦,朕知道错了……初凝,不哭了好么?朕怎么就把你惹着了呢,听话,别哭了……喂,武初凝!你给朕停下!不许再哭了!朕还活着呢!要哭等朕死了你再哭也来得及!”
兰西被他突然严厉起来的口吻给吓着了,真的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皇帝的口气这才缓和一些:“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朕答应过对你好一辈子就一定会做到的,你哭什么呀?别想什么有的没的让不让你受委屈的破事了!朕对你好还不够么?!”
兰西原本听了承诺稍微好一点的心情在皇帝又冲起来的口气中坏了下去,她恨恨瞥了皇帝一白眼:“臣妾愿意心情不好愿意哭,陛下您管得着么?!”
说罢,她转过身背对皇帝躺下了。什么背夫背君的指责都往她头上套吧,随便来好了。
可是皇帝的口气却有了微妙的转变:“朕不想让你哭而已……倒也不能管住你,”说着,他的手从她背后伸来,轻柔覆盖在她眼睛上:“但是你哭,朕心里头也难受啊。”
75、夜半惊魂 。。。
他的手心肌肤温软,紧紧贴在她因为落泪而多少有些胀痛的眼皮上。
听了他的话,兰西便也无法再多怪他,可就让她这么认错和他言归于好,那又有点儿不甘心——或者随便其他什么词吧,总之不是太幸福。
皇帝倒也没勉强她,只是手绕到她身前,将她往自己那边拉了拉。
这个动作终于戳破了兰西那层不爽,她的脸涨红了一下,转过身体轻声道:“陛下……臣妾不该闹脾气的。请陛下恕罪……”
皇帝轻轻在她耳侧一吻,道:“朕不会说这种话……总之你以后有不高兴的事也别哭,和朕说就是了。”
兰西急忙点了点头,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觉自己腹中传来闷闷的一阵疼。
现在没有别的事分去兰西的注意力了,她自然就想到了那个结论,不由心中一沉。她握住皇帝的手,颤声道道:“陛下,臣妾腹痛……”
那一瞬,皇帝原本满脸的温情瞬间换了惊恐。他的眼睛瞪大,唇瓣微微颤抖。片刻之后便一跃而起,高呼:“来人!召太医!”
“陛下您的衣服……”兰西并没有疼到无可忍耐的地步,见他如此反应自己都有些好笑——只是有点疼而已,真要流产的话,疼痛感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儿吧。他这反应未免太夸张了。
皇帝抓起寝衣草草裹在身上,坐回她身边。将手伸进被下,按在她小腹上,低声道:“朕给你揉揉可会好些?”
他当然不是等她的回答,兰西的脸贴在他腿侧,整个身体侧蜷,任他温暖的手掌笨拙地在她小腹打着圈揉按。
原来身为君王也有非(…提供下载…)常不会做的事情,比如哄女人,比如给别人按摩……
那声“召太医”吼过之后,外头一片纷乱,没多久便把太医拽来了。皇后有喜几乎算是国家大事,每日皆有一个擅长诊疗妇人的太医在宁致殿附近随时候命,召起来倒也方便快捷。
太医一进殿,温暖而略带“异味”的空气便让他皱了眉。那是个一把花胡子的老爷子,这寝殿里头的味道何来估计瞒不过他。兰西不禁有些脸热,但抬眼望望皇帝,他却依然镇定。
好吧,忘了这主儿打小连洗澡都是女人伺候的。在让下头的人来解决自己这些麻烦的时候,他的防备性基本为零啊。
但帮皇帝解决这种问题的下人心态怎么样呢?兰西不知道那些宫人和太监的感觉,但至少能判断现在这个太医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叫做“尴尬”的气场。
或许是因为她抱着不怎么恭敬的心态对太医,正在她想笑的时候,腹中的疼痛猛然加剧了。那种酸胀又略带撕裂感的疼法让她一下就白了脸。
不会真的要流产吧?不就是那什么的时候那什么了点儿吗?皇帝还坐在她身边,想必看到她这样也极为后悔了……喂,太子比皇帝的欲望重要很多对不对?那岂不是说……她今夜若无事,从今天起到她分娩止,皇帝大概都会吸收经验拒绝和她亲爱吧?
太囧了。
太医捻着系于她手腕的丝带的另一头,没多久便急令身后随着的太医院宫人上来给她扎针。皇帝虽然站了起来,却依然在九华帐内等着看着,面上果然颇有悔色。
兰西疼得不想睁眼,但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只见自己的手背脚背和小腹上被银针戳的就像个妇女做针线的针插子,不禁大皱眉头。
“娘娘疼了吗?”那插针的宫人见她竭力抬起头,一副翻不了身的小龟般痛苦的模样,急忙住了手,小心翼翼问道。
兰西这才意识到自己吓着人家了,只好原样躺回去,声音都打着颤:“不……没事……你接着扎好了……”
那宫人再下针的速度便慢了很多。但当她最后一根针插下后,兰西果然觉得腹中的剧痛减缓了不少,只是酸胀之意犹在,还是很不舒服。
“待过会儿别人熬了药来给娘娘喝下便好。”扎针的宫人声音还是带着怯:“娘娘忍忍吧,不会有事了。”
“说说,皇后是怎么回事?”皇帝见这边的工作忙完了,才顾得上搭理太医。但问出这话的时候口气还有明显的停顿,想来他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事算是自己闯出的祸。
“陛下……弱木结果不可猛撼呐!”那太医想了半天才找出这么个看似隐晦但满殿的人都能猜出是什么意思的比喻来,果然,皇帝的脸刷地红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朕知道了。”他干净利落地打了岔,但还好他在帐内,除了兰西和那个扎针的宫人没人注意到他陡然羞红的脸:“那皇后现在还有没有事?”
“服药之后大概就没事了吧。”太医抬起手,大概是擦了擦汗:“但还望陛下您……”
“朕知道,别说了!”皇帝再次截断了太医的话,想来他恨不得把满殿宫人都赶出去。是啊,皇帝不担心有人知道他对谁好愿意宠幸谁,但太医这话明摆着就是向满殿的人暗示他的某种冲动的强度,这岂不是暗示他是个耽于淫、乐的昏君么。
“那个……微臣要说的是……娘娘身体不算太好,待明日臣等须拟个缓补的方子来。除此之外,娘娘不应出殿受风寒,亦不可多行走,免得动了胎气。”
兰西当时已经不怎么疼了,这话是清清楚楚地入了耳,不禁呆了。她始终都觉得要健身什么的就该多运动,可是皇帝若按这太医的意思办,她大概就得被软禁起来了。
要知道,补药加上皇宫的饮食加上没有运动,兰西完全可以预见自己九个月之后就得面对一身五花膘了……这样生完孩子减肥还能不能获得皇帝的宠爱是一个问号,但能不能生下孩子来还是更大的问号呢!
这样自己的命运依旧是一曲长恨歌啊——这太医该不是只管她不流产不管她是不是难产吧?!
“不!”她决定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天天闷在殿里多难受啊!本宫要出去逛逛的,大不了穿多些动慢些!”
“呃……”在没有皇帝的干涉的情况下,太医也不得不注意照顾皇后的情绪,便只好让步:“娘娘,您这前三个月特别需要保重……等着几个月过去就好些了,到那时您愿意做什么,只要不是太激烈就都没事……”
妄图拿这种暗示来诱惑皇帝屈服?兰西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接着抗议:“可是这几个月你就要本宫待在殿中哪儿都不能去?闷也闷坏个人了!又不是……”
她原想说“又不是坐月子”,但想也觉得这词太俗,以自己的形象喊出来怕是不好,便闭了嘴。
皇帝依然一语不发,太医却尴尬地不能再尴尬,说不定还有几分怒气。最后却只能道:“娘娘若实在想出去走走,身边一定得有个得力的人,也不能走远。稍有疲惫最好休息——这是娘娘现今的体质能接受的最大活动量了,也请娘娘为腹中的小贵人多考虑些。”
看着太医把他的孩子搬出来压人,皇帝终于开口了,低声道:“初凝你就依太医说的做,现在你万不能有失……”
兰西对于自己争取到的权利已经可以接受了,便也乖巧地应了声,再次团了团身体,缩得更小一些,以期引起皇帝的怜悯。
这个动作似乎确实起到了一点效果——当熬药的宫人将药汤端到她面前时,皇帝竟亲手接了药碗,令宫人扶起兰西,道:“朕给你喂。”
兰西的脸瞬间红了。这样的场景让宁致殿的人看了自是无碍,但此时进帐伺候的尽是太医院那边的宫人,从来也没见过皇帝跟她秀恩爱的场景,此时怕是已经见了怪了。
但皇帝却并不在乎这个,他修长雪白的手指拈着玉色瓷勺,将那深棕色的液体舀起多半勺,凑到自己唇边吹了吹,才递到兰西面前。
兰西就着那勺喝了一勺,不禁大皱眉头。人说良药苦口,但也不能苦到如此境界啊。她从来了这里,武初凝的身体就不断出岔子,除了手腕骨折的时候只要喝大量骨头汤之外,剩下的时候一直在和各种药汤做斗争,但是如这么苦的,还是刷新了她的忍耐记录。
尤其可恨的是,皇帝还要一勺一勺喂她……
“陛下。”看着他第二勺又要递到面前,兰西只好先喝了药才接着建议:“要么臣妾就着碗喝好了……实在太苦……苦得恶心。”
皇帝挑挑眉,不说话,只将那碗往她面前一凑。兰西便低了头,顺着他的力道喝药。
“真懒。”皇帝失笑:“朕叫你自己捧着……”
这话还没说完,手中药碗已空,兰西的表情却非(…提供下载…)常纠结,像是努力忍耐什么。
“怎么了?”他顿时收敛了笑意,眼中颇有紧张之色。
兰西艰难地摇摇头,突然忍不住地一张嘴,便是多半口药喷在了皇帝的寝衣前襟上。
“还好,最后一口喝不下去。”兰西简洁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然后就着宫人的手将备好的蜜水一饮而尽,终于舒展了眉头,轻声道:“这玩意真是苦得要人命。”
皇帝见此,方才紧张的神情才缓了下去:“你啊,就当是为了孩子吧,忍忍——你看,朕还是让你受委屈了。”
兰西摇摇头,躺回去,却听得皇帝补充道:“那你明天就别回太师府了,朕遣个人去说声便是。你还是好好歇着吧。”
“可是……”兰西顿时急了,她还要和武初融商量一下武砚的事情,这个见面的机会错过了,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回娘家啊!”
“不必,”皇帝俯□子,给她掖掖被角:“你身子不好,太师大概不会怪罪的。”
76、公主探病 。。。
不能去太师府,意味着兰西不能和武初融见面。所幸她已经把皇帝要武瀚墨改判卢耀奇的事情告诉了她,以武初融的办事能力,大概此事和武砚的事情都是举手之劳——大概吧。
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啊。现在兰西别说出宫去太师府了,就是从榻上爬起来在自己殿里走一走都做不到。她原本以为只要取得了皇帝和太医的首肯,至少宫内散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却忘了“锻炼身体”一事最大的阻力其实来自宁致殿内部:她的翠微。
翠微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姑娘,她前一夜不值夜,却在得知兰西出现险情的时候疯了一样冲进了寝殿,在屏风外头候了一整夜!耳闻了整个过程,翠微对皇后身体如此脆弱还妄图出门晃悠的行为非(…提供下载…)常愤慨,但当时又没法说,便体现在今日的行动中了——只要兰西有下床的意思,她就眼泪汪汪地往榻前一跪,声音蔫楚楚的:“娘娘,您要注意身子啊。”
“本宫只是在殿里走走都不行吗?”
“您忘了昨晚那碗药有多苦了吗?”
——你让一个习惯被圈在家里头的古代丫鬟如何能理解现代女性对于自由的向往!
于是兰西只能在这一天亲身实践了从前很想玩却没时间玩的那个游戏——在床上睡到自然醒,翻一个身,迷迷糊糊地想想事情,然后接着睡过去……如此睡了醒醒了睡,接连往复无际无穷。
然而在短暂的清醒时间里头,她一想到从今往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都要这么过,就不禁悲从中来。于是便格外想拎着翠微丢出去,让她十个月以后再回来……
醒醒睡睡的游戏持续到下午,当兰西在浅睡眠状态感受到身边有人,猛地一睁眼时,美丽的宁贞长公主已经悄悄地在她榻边陪伴了很久了。
虽然宁贞长公主的面相不具有任何侵略性,但一睁眼就看到面前有个人目光炯炯地盯着你的话,任是谁都会害怕吧。兰西惨叫一声之后才猛地翻身坐起:“长公主?”
“皇嫂不必惊慌,当心动了胎气。”宁贞长公主笑盈盈的,和前几天进宫翻江倒海的那个丫头看起来都不是一个人:“身体好些了吗?”
兰西喘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呼吸,才可怜巴巴地点点头:“其实没事了,只是翠微她们几个都不许我起来,真是无聊透了。”
“这样呀,”宁贞笑得突然很有几分诡异:“听说是昨儿晚上……嗯,皇兄太莽撞了,所以皇嫂你自己就多委屈点儿吧。我也是想着你无聊才来陪你聊聊天的,你别脸红呀。”
兰西默默垂了头,心道,你们兄妹俩都是以调戏我为人生乐趣吗?你们就再没别的追求了吗?!
不过想来,皇帝如果在她面前显摆自己的追求,大概是很值得姓武的她苦恼一笔的;而长公主……她的追求应该就是扔掉驸马奔向自由人生吧。
有这样遥远的追求,难怪长公主会想在艰难漫长的征程中欺负一下她这个小嫂子调剂一下气氛。
兰西决定反击:“还……还好吧,其实根本没事,陛下他太当回事儿了……”
“皇嫂神勇。”宁贞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还不如不说呢!
“请问长公主能不能和她们说说,放我起来走几步路吧。”兰西表情相当纠结:“我实在受不了躺一天的感觉……”
“皇嫂果然神勇。”宁贞钦佩地点了点头:“其实躺一天有什么难的,只怕皇嫂怕的是从今天起日日也要躺,夜夜也要躺,一直躺到小侄子出世吧。”
兰西蔫了,点了点头。
“这我可做不得主哟。”宁贞长公主笑得益发狡猾:“皇嫂啊,不是我说,您和您腹中这小家伙,不管这是个小皇子还是个小公主,现下都是皇兄的心头肉。若是我把您撺掇出去逛逛,您受了风寒什么的……我可不想被皇兄撵出宫去。公主府卢家弄来的那帮破人,我看了就烦得一个头两个大了。皇嫂,您就当是积德,自己劝劝皇兄吧。”
兰西无力地呻吟了一声:“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头两个大啊。看起来心情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