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完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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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她都忍过来了,最后却死在这皇帝手上。这样的命运想着就心凉,还能不怕么?不面对皇帝的时候,兰西想起他都觉得浑身冷,那种具有某种生命力的冰凉不是他温柔一下就能驱散的。
“初凝。”皇帝又唤了她一声,可这一声却触动了兰西心中的某个点,她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像是看到偶像剧催泪的桥段时候那种感觉,酸涩得要死——这样亲密的口口声声唤着她的名字,这样殷勤地在乎着她的感受,这样耐心地一遍遍求证她对他的感受,最后却还是赐死她,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也许上一世武初凝也得到过这些,只是在被赐死的那一刻过于绝望,才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这似是而非的恩爱,在那份资料中也决口不提这一切了吧。
如果此生也是这样,她被赐死后皇帝会不会记得她曾在他面前哭过?
她想了什么皇帝肯定是不知道的,但他明显慌了手脚,竟把她搂进了怀里,柔声道;“哭什么?朕只是问问——哎,是有人给你委屈了吗?朕替你罚她,好不好?别哭了……”
兰西越听越觉得心酸,哭得益发不可收拾。皇帝却不知道他现在越是宠她就越让她感到凄凉,他一叠声地哄着她,直到兰西哭得上不来气了才停下。
“初凝,初凝,你到底为什么哭啊?”他的声音温柔地得滴出水来:“和朕说,朕帮你解决好不好?”
“臣妾是怕您!”兰西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或者说怨气,这一刻她就是武初凝,话说得声泪俱下:“您是君王,君臣之别臣妾是清楚的。可臣妾真恨自己生在了太师家里头,臣妾没曾指望要攀龙附凤进宫呐,臣妾只希望嫁个差不多的夫婿,贴心贴肺过了这一辈子。可进了宫,陛下是天,是臣妾攀不上的,天威难测,臣妾能不怕么?”
“你在怨朕?”皇帝的声音陡然有些凉:“要是能选,朕也不想生在天家,朕也想有个真心喜(…提供下载)欢着的女人好好过一辈子,也想有三五知己谈天说地——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呢?初凝,世事不如意十有八九,你人都在这儿了,要学会忍。”
兰西咬了咬牙,答:“陛下叫臣妾忍,那臣妾……就忍着。”
“但是——”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和朕说了这些,朕心里有些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补个有话说:有时候忍不住是好事,爆发一下。
但是在宫里忍不住往往是找死的行为,因为没人知道你爆发的时候说的话会以怎样的形态传到谁的耳朵里去。
爆发的人往往是修炼不到家的人,往往是再也没有机会修炼的人啊~慨叹。(当然我不会让皇帝把她拖下去斩了的……不过有人想看上一世皇帝灭了武初凝之后的番外吗?我突然想写嘿。)
10
10、隔墙有耳 。。。
高兴?兰西一愣,猜皇帝许是因为自己肯向他坦诚心意而觉得感动,可要真是这样,皇帝被感动得不是也太轻易了吗?皇帝会为了皇后说几句实话就感动的话,只能证明他是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被骗大的,因而对世界的真实性都产生莫大怀疑了吧。
她猜自己的疑惑一定从表情中泄露出去了,因为皇帝严肃地盯着她,点了点头:“是,朕总算知道还有人比朕更艰难的。”
……这种话不要用这么无辜的表情来说啊。兰西几乎气绝,敢情皇帝高兴是幸灾乐祸,亏她还差点想到“得遇知音”这么高尚的理由。
皇帝想必也看到了她一瞬间僵住的表情,居然微微一笑,手指缠上她发丝:“难为你了,以后有不顺心的和朕说也可以啊……”
皇帝这是自荐当她的心灵垃圾桶么?兰西可没那个胆子消受。皇帝毕竟不是午夜电台你问我答里从妇女疾病到婆媳关系无一不通的大叔,和他卖个萌撒个娇可以,真要是告诉他夫君我大姨妈来了太后还非要赐我冰碗吃这种破事,皇帝只怕是死都不想再见她了。
顺便,皇帝摸她头的动作真的很像摸猫……
乱七八糟地想了些有的没的,兰西就这么睡过去了。她的午觉质量一向都高,就算在睡前哭了一鼻子也还是能安然入梦,安然到连皇帝什么时候起身都不知道。直到模模糊糊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在外头一声“陛下”,她才猛地从睡意朦胧中挣扎起来,猛地坐直后心脏狂跳,胸口堵得像是要吐出血来才会好些似的。
那是萧夫人的声音绝对没错,她辛辛苦苦费劲巴拉地缠了皇帝半天就是为了不让萧夫人找到皇帝,可这么一睡居然就前功尽弃了,这算什么事啊!
这轻榻就安置在南书房侧面的一间精巧阁子里,离皇帝和萧夫人所在的地方距离不远,听萧夫人的话意也是方才刚到,什么也还没来得及说。如果她现在穿衣服冲出去,大概能堵住萧夫人的嘴——可那样合算吗?
她出现的话,萧夫人应该是不可能向皇帝要求他去宠幸文夫人了,但文夫人会迁怒于谁还很难说——倘若萧夫人告诉文夫人是因为皇后死不要脸地缠了皇帝一整天她才无法实施计划的话,文夫人到底会把谁当做盟友,又把谁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呢。
这简直是个不需要智商就能回答的问题。
几名在阁子里等着伺候的宫女见皇后坐了起来,便走上前想要伺候。可她们脚步一动,兰西重重地又砸回了榻上,深吸一口气,团团身体,闭上眼睛假作又睡了过去。
醒了的话,出去或者不出去都是问题。出去了会被当做是故意搅乱皇帝和妃子见面,嫉妒什么的放在古代女人的身上不是情趣,而是罪责;不出去则会被当做猥琐的偷听者,这种间谍形象建立起来就很难毁掉了,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她只能接着装睡。虽然这也不是什么高招,但矮子里头拔将军也只好如此——自从穿过来就没发生什么好事,别人都是老谋深算,她却是人家计较盘算的目标。就算绞尽脑汁想了个尽可能好的法子撑过去,也很难保证没有破绽。
一想到自己居然答应了皇帝往太师府里安插眼线这种鬼扯的要求,兰西就诚心诚意觉得自己对不住武初凝。这还是她反应过来的,难说还有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把柄捏在别人手上呢。
如果宫斗只是和妃嫔斗,那还算是其乐无穷,但是拽上太后皇帝太师,把简单的争宠夺位演化为婆媳矛盾朝堂风云外加夫妻反目,这戏码就不是她一个人能随心所欲折腾得过来的了。
现在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确很需要一段不被人打扰的时间,让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梳理一遍,但明显不是现在——外间皇帝和萧夫人的话语还在不停地传来,阿弥陀佛,不是她想偷听,是不想偷听都不行啊。
“陛下,今儿臣妾去给太后请早安了……”这声音真是媚到了骨头里,兰西得强忍着才能不打寒颤,当然,皇帝听了这话是觉得冷还是觉得热,她就不知道了。
“朕知道,你和文夫人一搭一档把太后惹急了,是不是?”皇帝的话与其说是谴责不如说是调侃,兰西很为太后不值——这什么破儿子,真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萧夫人把他娘都气着了,他还这么说话,要换了是她儿子……好吧,武初凝要是还有命生个儿子的话,也不可能抽打那小子,后宫的女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凌驾于丈夫或者别人丈夫之上的身份和权力的。
“谁告诉陛下的?皇后?”
兰西原本还轻松地感叹着后宫女人的命运,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的弦却立时抽紧了,敢情这萧夫人一上来矛头就对准她了啊?真是个死女人……就算不管怎么看都是皇后最有作案动机,但一个妃嫔用这种口气问这种话也太不像话了吧?恃宠生娇的女人永远都是后宫公敌,如果这萧夫人再这么不识相,她兰西也该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投靠太后先干掉这小狐狸精再说。
“你觉得是皇后告诉朕的么?”皇帝的声音悠悠的,既不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这后宫里发生的事情,可不是只有皇后一双眼睛看着。想要瞒过朕,你们道行还差得远呢。”
哟?皇帝这是在回护她了?兰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皇帝这话,似乎另有玄机啊。和自己的宠妃,而且是娘家没有地位的宠妃说话,至于用“想瞒过朕”这种随便一发挥就能等同到欺君大罪的词句吗?
兰西并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一发委屈皇帝就会立刻深深爱上她,还为了护她转头就把自己曾宠爱过的妃子撅到墙上去——那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的。但如果不是这样,皇帝和萧夫人之间难道也存在着什么利益冲突?他说的话几乎已经是威胁了啊。
兰西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皇帝,何止看不透,简直是看不清。她根本没法确定这个男人到底要护着谁的利益,也不确定怎样做能让他欢喜或者愤怒。或许这就是为君之道——臣子和君王,一个总想着要看透另一个,可又都不愿意让对方摸清楚。这种圈圈绕绕的关系,在朝堂上和在后宫里,都是一样的。
这么想想,皇帝也挺为难的。恭恭敬敬叫他陛下的人到处都是,可真心实意对他的人却一个都没有。还是那句话,人生在世谁容易呢。
兰西的思想稍微溜号了一会儿,就错过了外间的几句话。当她再凝神偷听的时候,萧夫人说话的口气却变得不一样了。
“陛下的意思是臣妾倚仗圣恩欺凌后宫的姐妹吗?陛下,臣妾还曾劝过您雨露均沾,若是臣妾想专宠,又何苦如此?!”
是哭腔啊……兰西的心微微颤了颤,心知自己可能漏掉了很有料的几句话,皇帝应该就是在这几句话间把萧夫人给说得委屈了。
“后宫那点儿心计也想骗朕?”皇帝很明显不吃萧夫人扮委屈这一套:“你劝朕雨露均沾是为了什么朕很清楚——朕喜(…提供下载)欢老实的女人,也希望你清楚。顺便,不要自称臣妾,那不是你该用的称呼。”
兰西也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帝的意指。文夫人和萧夫人在她面前也是自称“臣妾”的,但萧夫人在太后面前却用过“婢妾”的称呼。她不清楚这宫廷里的内命妇们怎么称呼自己才算合理,但按皇帝的口气来推断的话,萧夫人的品级应该确实是只能用“婢妾”这个词。
“陛下?”萧夫人的哭腔又添了几分慌张:“您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刁难臣……婢妾?”
“叫你守规矩是刁难你吗?”皇帝似乎被这妃子的不知轻重激怒了:“你招惹太后按道理朕是要罚你的!这次朕念在情分上连重话都没说一句,你倒蹬鼻子上脸了?”
这话的口气颇狠,一句话出来,外头的哽咽声都停了,估计是被吓着了。
“朕不想麻烦。”片刻寂静之后,皇帝的声音终于平静下来了:“朕待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有个谱儿。别再给朕惹事了,否则……”
这是什么话?这“否则”后头是不是该接一句“朕也保不住你”?看来这已经不是萧夫人第一次出口惹祸了吧……兰西忍不住猜想。
“婢妾,知道了。”
“出去吧,朕今儿不想再看到你。”
连偷听的兰西在听到这对话时都尴尬地恨不得立刻消失。那两个人的声音一样冰冷僵硬,就好像两具尸体摆在面前一样让人心头堵得慌。也许他们曾把彼此当做恋人,才会在这种情况下对对方的不支持而失望吧。毕竟,如果不是失望到了一定程度,后宫哪个女人敢这么和皇帝拽着脾气?
再也没有话语声传来。兰西虽然屏息凝神地细听,可却什么也听不到。过得片刻,皇帝熟悉的脚步声朝这边响过来,她才明白萧夫人应该已经走了——南书房皇帝几乎天天要来,下人们给门栓上油也上得勤快,推门几乎是全无声响的,难怪萧夫人来的时候她也没听到动静。
皇帝走到她身边时,兰西依然在装睡。她的眼睛不紧不松合着,耳朵却细细分辨着每一点细微的响动。
她听到了一声叹息。
11
11、美人互殴 。。。
事情似乎就这么无波无澜地过去了。兰西寻了个空子“自然”醒来,皇帝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什么异状也没有,兰西自然也不好借题发挥些什么了。她在南书房里搬了本不知道讲了些什么的书放在面前发了一下午呆,直到皇帝似是漫不经心地丢来一句:“初凝,今儿晚上朕去你那里叨扰一餐可行?”
“叨扰?”她反应够快,立时笑了出来:“陛下肯驾临臣妾那里是臣妾的荣幸。哪儿来的‘叨扰’一说?”
“别和朕说这样的话。”皇帝从批奏折的桌子前站起身,伸伸腰:“朕记着你那儿有几道好菜,比御膳房做得好。今天拿出来让朕饱饱口福吧。”
“陛下若是喜(…提供下载)欢把那做菜厨子调过去就好。”兰西笑得很贤惠:“臣妾也不好吃,这个陛下尽可以拿去。”
“蠢丫头。”皇帝突然伸手弹了她的额头,动作亲昵到戏狎:“朕这不是找理由去你那儿吗?你倒好,说把厨子送给朕,真蠢。”
兰西的脸瞬间红了。美人恩什么的真的难以消受,就算她一直默念皇帝不是好人,也依然会被他亲昵的动作惊得满心窃喜……
真是花痴。这种破毛病改不了是会死人的,真的是会死人的……兰西在心里默默嚎叫了几嗓子,稍微镇定一点了才伸手揉揉被弹的地方:“陛下下手也没个轻重,好疼。”
皇帝却借势欺了过来,唇在她额上轻轻一碰:“这样可以吗?”
兰西顿时傻了。
“陛,陛下……您,您要做什么?”被他揽着腰肢,兰西的大脑混混沌沌一片什么也想不清。
“不做什么。”皇帝很自然地松了手:“朕的举动不见得都有意义,不必多想。”
怎么能不多想。这完全是撩拨啊。直到用罢晚膳,兰西都不敢直视皇帝,那种莫名的暧昧让她很是慌张。
你死我活的斗争里头,要是牵扯上感情,那就不怎么好办了。兰西原本打算尽力在武初凝的娘家和皇帝之间维持一种均衡的关系,避免兔死狗烹结局的出现,但这个打算要实现也是建立在她对皇帝不动感情的基础上的。如果她也像武初凝那样死心塌地地爱上皇帝,这事完全就是空想了。
但可怕的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皇帝就是要诚心勾引她。
兰西虽不肯定皇帝对武初凝有没有爱,但就算有也抵不上他对绝对权力的渴求,那不如就当做没有好了——他不爱她的话,这种行为应该就只是为了制造一种错觉,让武初凝乖乖进套好成为他的眼线吧。
兰西不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不管怎么说,能保命就好了。既然知道自己可能死在这皇帝手上,再怎么谨慎应该都不为过。
她正这么想着,皇帝就轻嗽了一声:“初凝?你在发什么呆呢?”
兰西立刻打了个寒颤,强笑道:“臣妾发呆的时候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啊?”
皇帝似是不以为意,道:“晚了,休息吧。”
“您……”兰西一怔,随即大喜,皇帝这话的意思明明就是歇在她这儿,今晚也就不可能去文夫人那里了,这么一来,文夫人应该怎么看下了保证的萧夫人呢?
只要能给自己争取一个帮手,就算皇帝今晚怎么暴虐她都能忍下去——今天萧夫人虽然惹了皇帝不快,但到底也是因为她得皇帝喜(…提供下载)欢。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这边绑着,多少能为劝皇帝动手下留情添几分胜算。
这么想着,兰西脸上自然浮出了几丝微笑,柔声问道:“陛下是歇在臣妾这里?”
“你想赶朕回去?”皇帝反问一句,自己站起来朝内室走去:“过来伺候着吧。”
“……”兰西一僵,急忙赶过去跟着,可宫女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随过来的。不止如此,原本在内室给被褥熏香的翠微,也在皇帝进门的时候快手快脚收拾了竹夫人,低眉耷眼行了个礼飞快地逃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给掩上。
这帮宫女是好心,兰西知道。她们想让自家主子多承恩早有喜,能生出嫡长子最好。但……想到昨天皇帝的行为,兰西真恨不得武初凝是个石女了。纵使她自己也知道生个孩子有多重要——如果武初凝上辈子的这两年能生个孩子,尤其是皇子,说不定那道赐死的旨也就不会下了。
但是……如果上辈子承恩密度也这么大,她最后却也没怀上孩子,难道是她身体有毛病?
“初凝!”皇帝的声音似乎有点儿愤怒了:“你过来啊,今天怎么一直发着呆?”
兰西打了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床前,心却越跳越快了:“陛,陛下……”
皇帝伸平了双臂:“伺候朕脱衣服,想什么呢?你是不想就寝,还是怕朕再对你怎么样?”
兰西尴尬地一笑,伸手解开了皇帝的大带:“臣妾没那么想……”
“放心。”皇帝就手捏了她的脸蛋儿一把:“朕身子不怎么好,你也不是不知道。太医和母后都说过了,一个月也不能超过四次——朕还不想英年早逝,放心吧。”
兰西被戳破了心中所想,脸色一下涨红,手搭在皇帝肩膀上原是要帮他褪去龙袍的,可这么一窘,竟然就呆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终于把他的龙袍袖子褪了下来。
这一夜果然什么也没有发生,第二天兰西也毫无问题地早早醒来,伺候着皇帝洗漱更衣上朝,时间也还早过前一天。等她折腾好了自己去折腾太后时,东边的太阳也才从皇城的重重建筑上露了个头。
这是兰西第一次在这种地方看日出,莫名竟生了几分慨叹。她在现代时也曾去过故宫,离开的时候恰好是夕阳西下的时刻,熔金色泽流淌在那些屋檐上,辉煌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