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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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惩罚’没能保护深爱妹妹的自己呢——”
他一直在憎恨着自己——菲立欧与克劳斯刀剑交锋时,才发觉到这件事。
克劳斯绷紧了脸:
“您……您懂什么?”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在争辩什么。但是他并没有挥舞手上的突刺剑,而是对着逼近面前的刀高声叫道:
“您是反叛者!你没有遵从先王所订下的正统王位继承顺序……就连拉希安卿也做出有违臣子本分的事——”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
菲立欧以克劳斯为对象,平静地问道。
“没错!我身为臣子,对陛下效忠……”
菲立欧打断了克劳斯的话,抓住他的胸口。
克劳斯颤抖了,那并非出自恐惧的颤抖,而是出于愤怒的颤抖,是一股不知该朝向何方发泄的怒火。
菲立欧以燃烧般的眼神凝视着他,清楚地说道:
“那是谎言。在我眼里看来,你——你简直就像是想要‘早点死掉’一样。”
菲立欧非常确信这件事。
克劳斯震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儿——
沉默降临在两人之间。
菲立欧什么话都没有说。
克劳斯也同样什么话都没有说。
菲立欧的沉默,是在等待克劳斯说些什么的沉默。
然而克劳斯的沉默只不过是难以将心事诉诸言语,徒然让时间流逝罢了。
经过这段沉默,克劳斯以极低的、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既然如此,请杀了我吧!”
他给人的感觉为之一变。
原本那凶猛和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不见了,只是以无力的眼神看着菲立欧。
克劳斯断断续续地慢慢说道:
“这场战争中胜利的是您那一方。如果您打算以这股力量夺下权力也好……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谁说的话才是真实的了……”
克劳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个极度疲劳、心生绝望的旅人。
那个以精致军略让菲立欧等人吃了不少苦头的军师,在此已不复见。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失去生存勇气的青年。
菲立欧皱着眉头,看着他的模样。
克劳斯低下头说道:
“谁杀了她……这个事实也已无关重要。反正——她——也‘不在’了……”
声音的最后是沙哑的。
在克劳斯心中,有某个东西崩坏了。
不——真正崩坏的,是在那一天——
说不定克劳斯在失去最爱的妹妹那一天,整个人就已经崩溃了。
他一定不曾想过雷吉克竟会是真正的犯人吧!不过,就算真的是如此,这场战争也已大势底定。雷吉克接下来会受到菲立欧的讨伐,不管哪一方是真实的,克劳斯都失去复仇的对象了。
所以对他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或许在正妃死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
就算向敌人复仇,妮娜也“不可能再回来”。
只不过克劳斯对这个事实视若无睹,用仇恨麻痹自己。
突刺剑自意志消沉的克劳斯手中滑落。
“……请杀了我吧!菲立欧王子,是您赢了。”
他以无力的声音如此说道。
菲立欧不语,将锐利的刀展示在他眼前。
克劳斯毫无惧色。那是失去一切感情——包括恐惧在内的眼神。
菲立欧瞪着他——然后说道:
“你听好。我这把刀是绝对不会斩杀你的——”
如此说过后,菲立欧便收刀回鞘。
然后——
他挥手给了克劳斯一记耳光。
啪!清脆的声音在走廊响起。
骑士们和卫兵对此异样的声音有所反应,一起望过来。
菲立欧放开了他。
克劳斯就像断了线的人偶般,当场坐倒,似乎是因为这一记耳光而引起了轻微的脑震荡。
菲立欧俯视着这样的克劳斯,静静地断言道:
“你是继承桑克瑞得家的人,而且是收拾这次内乱残局时不可或缺的人——我绝对不会杀你这样的人。就算你希望我杀了你,那也办不到!你还有活下去做事的责任。”
克劳斯茫然地仰望菲立欧。
菲立欧大大地吸了口气——
“——你给我清醒一点!克劳斯·桑克瑞得!”
——他如此大喝道。
这声音在墙上引起回声,在走廊上剧烈地回荡着。
菲立欧继续说道:
“继续把自己的软弱推在死者身上,无视于想要救你的朋友们,一心寻死,这就是你的希望吗?要是你想为没能保护妹妹这件事赎罪,就要活下去雪耻!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做!而最重要的就是——”
菲立欧凝视着克劳斯疲惫的双眼:
“事情还没——‘完全结束’。”
——他如此说过后,转向骑士们:
“小心地保护克劳斯卿,我要去皇兄那里。你们接着攻上狼烟台,马上放出‘投降’的讯号。克劳斯卿和士官们应该有些特定的联络方法,你们要分别询问被捕的人,不要给他们串通的时间!”
菲立欧下达指令后,又俯视着克劳斯:
“克劳斯卿,在这一点上,请你务必要协助我们。这是为了让战乱终结、不再增加阿尔谢夫士兵伤亡的办法,对身为贵族的你来说,这也是你的责任!懂吗?”
克劳斯虽然没有点头,但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他被骑士们扶着站起来。
一直在周围作战的丽莎琳娜,也跑到菲立欧身边:
“呃……菲立欧大人,‘那件’事——”
她说的是“哪件”事——菲立欧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他也知道那件事在这个时候还提不得。
“现在不行。理由你应该知道吧?”
丽莎琳娜屏住呼吸,轻轻地点了点头。
——要是克劳斯知道“那件事”,一定又会重新燃起生存的希望。但要是事情进行得不顺利,只怕很有可能让他再次面对痛不欲生的哀伤。
那是令人无法忍受的。
还是先不要告诉他比较好。先视情形维持现状吧——菲立欧带有此意地与丽莎琳娜彼此交换了视线。
丽莎琳娜也哀伤地垂下双眼。
菲立欧转身背对被骑士们带走的克劳斯,快步奔向雷吉克所等待的王座大厅。
*
连在牢中都可以听见王城的骚动之声,安朱立刻就知道作战成功了。
(那位王子顺利做到了啊……)
安朱在牢里自然地浮现了微笑。自己也身为作战的一分子,所以一旦成功了,当然打从心底觉得开心。
“喂!外面的声音是什么事啊?”
名为葛拉姆的中年骑士竖起耳朵聆听,狐疑地问道。
在这种情况下明白整个事态的,在现场只有安朱而已。他并没有对刚好关进相邻牢里的骑士们泄露这个作战方法,当然也因为附近有卫兵监视而心存警戒,不过既然已经成功了,说出来也就无所谓了。
安朱将视线转向关在对面的骑士们:
“——菲立欧王子和他的伙伴们已经攻克王城,这场骚动大概是起因于此。”
被囚禁的骑士们一齐大感惊讶地叫道:
“菲立欧大人他……那么——”
安朱点点头。
“我是隶属于拉希安卿阵营的民兵。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们,不过那是因为我一直很担心被卫兵听见——我之所以投降,都是出自菲立欧王子的作战策略,看来是成功了。”
在他说这番话时,监牢的入口也展开了一番战斗。
金属撞击之声几度响起,还听见女子的怒吼声。
“快点!搜过这个监牢之后,还要搜索东边高塔!别慢吞吞地!”
那是跟随在菲立欧身边之女骑士的声音,她是个有着黑色光泽肌肤、精悍面容的女子,名叫黛梅尔。
一听见她的声音,葛拉姆就高喊道:
“喂喂!小姐!这里啊!这里!”
其他骑士也配合葛拉姆的声音,各自高声喊了起来。
有几位骑士跑进牢里,带头的就是黛梅尔。
“笨蛋!真慢!你们在干什么呀?”
葛拉姆的骂声中带着笑意,大概是看见骑士们来救他,想掩饰自己不好意思的心情吧。
黛梅尔越过铁窗向内窥伺:
“那就让你再待一阵子好了……嗯,你是不是胖了一点啊?”
面对明显变得憔悴的骑士们,她粗枝大叶地如此说道。
葛拉姆嗤笑道:
“托你的福,我是运动不足啊!对了,团长在里面,你动作快一点!”
其他骑士们也跑到安朱的牢房前——
其中一位名叫莱纳斯迪的金发青年看见了安朱,就直眨着眼说道:
“喔!原来我们的功臣在这里啊!辛苦了。等一下,我们马上让你出来。”
莱纳斯迪留下亲切的笑容,就先向里面的牢房走去,手上还握有奇妙的道具,那是几根细长的金属棒——形状各有不同,有前端弯曲的,也有的是具有平缓弧线等等。
在团长威士托被囚禁的里面牢房前,莱纳斯迪蹲在钥匙孔前面——
“团长,您没事太好了!”
听见黛梅尔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威士托也在牢房深处笑了。安朱则是被墙壁挡住,从他所在的位置看不到威士托的身影。
“是啊,我没事,本来还以为会被下毒就是了——不过,情况似乎半途改变了……多亏有这场叛乱,我好像从囚犯升格为人质了。在牢里虽然不能说很舒服,不过倒是好好休息了一番。”
他带着苦笑说道:
“真是辛苦你们了。对了,菲立欧大人呢?”
“他现在去找雷吉克大人了,由我们负责搜索人质。”
莱纳斯迪一边回答,手一边俐落地动着——他似乎正在试着不用钥匙打开门锁。
黛梅尔看着他的动作,暧昧的眼神里夹杂着佩服与怀疑:
“……你啊,真的是会很多奇怪的特技呢——以前是不是干过盗贼啊?”
“不不,我偷的只有少女的心而已……好痛!”
他很快地挨了一记拳头,从安朱所在的位置也可以看见。
“少说这种冷笑话,动作快点!我很担心菲立欧大人,要快点去支援他。”
“不要生气嘛!牢房的锁很难搞耶!而且这个太旧了,有点生锈——好!打开了!”
莱纳斯迪顺利地取下锁头,马上就来到安朱面前。
接近铁窗的安朱,凝视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影。
走出铁窗的,是年约四十到五十岁、体格魁梧的男子。
他的表情虽然平和,却能让人感受到奇妙的魄力,是那种光是待在现场就很有存在感的人。
因为过了一段囚禁的生活,他脸上有明显的胡须,但即使如此,看起来却一点都不邋遢。
(他就是……王宫骑士团的团长啊!)
安朱突然觉得似曾相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他却觉得已经见过他了。
他心想——这个人跟谁好像。
安朱歪着头,努力思考。威士托对着他微笑道:
“你是受了菲立欧大人的指示吗?你做得很好。”
慰劳的声音里,带有打从心底发出的感激。
莱纳斯迪打开了安朱牢房的门,接着又去处理其他骑士们的牢房。
安朱走出牢房后,威士托轻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说你叫做安朱,是个民兵对吧?你不怕吗?”
“我只担心计划是否可以顺利进行……”
他并不太感到害怕。因为他了解菲立欧的作战方式,而且也对他挑中自己感到有点高兴。
但是要把这种事说出口,又有点土气,所以安朱说得含糊不清。
威士托像是察觉什么般地点点头:
“这样啊——好吧!我的身体都有点钝了,也来动一动吧!”
“不,团长请先去避难……”
黛梅尔虽然想阻止他,但威士托却一笑置之:
“只是当个装饰品应该还可以吧!如果我重返战场,让王宫骑士团‘复活’,一定也会对卫兵们造成不小的影响!交给我吧!而且我要是在这种场合夹着尾巴逃走,可是会被死去的拉巴斯丹王笑话的。”
即使从旁人的眼光看来,威士托的身体也充满了活力。超过十天以上的幽禁生活,对他而言似乎只是休息了一阵子,而这一点在其他骑士们身上似乎也是一样的。
在莱纳斯迪打开其他锁时,威士托和黛梅尔、安朱已走出了监牢。
监牢周围的打斗声已经消失了,几十名骑士似乎已经击退了卫兵们。
一见到威士托平安无事,在场的骑士们欢声震天:
“团长!”
“您没受伤吧?”
“喂!快去通知菲立欧大人!”
骑士们一边高声叫着,一边为威士托的重获自由而欣喜若狂。安朱看到这个光景,才发现刚刚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奇怪……
(这个人——跟那个菲立欧王子好像——)
两个人的脸孔和体格完全不同。不过,包括奇妙地吸引周围的人这一点,他们在在都让人感受到一种非常“相似”的东西。
在这场骚动中,骑士们穿越已经被镇压控制的走廊,从王城深处急步奔来。
他们带来了一位脸色苍白的贵族——这位歪斜着细长双眼、身着军服的青年,一点都没有要抵抗的样子。
这些骑士们见了威士托,也同样地欢欣鼓舞。
威士托一边回应着,一边走到他们带来的贵族身边问道:
“——克劳斯卿吗?他是被菲立欧大人逮捕的吗?”
年轻骑士敬礼之后回答:
“是的。菲立欧大人指示,接下来占领狼烟台,对敌军放出‘王城陷落’的消息,并请克劳斯卿告知暗号——”
“嗯。”威士托点点头。
安朱也曾经从菲立欧口中听过克劳斯这个名字,他是雷吉克的心腹,也是王城军队实际上的指挥官。
逮捕到这位青年,意味着接下来只剩主谋雷吉克了。
“克劳斯卿——能请您帮忙吗?”
威士托以沉静的声音对着成了囚犯的克劳斯问道。
双方的立场已经完全不同于昨天和以往了。
克劳斯面无表情,轻轻地点点头:
“都到了这个地步,至少也要减少这个国家的人员伤亡——这应该也是先父所期望的。”
这位名叫克劳斯的青年,声音里已经完全不带有霸气。他原本就是这种个性的人吗?还是因为觉悟到失败而消沉呢?安朱无从得知。或许还有其他的理由,才令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吧!
“您真干脆,那么,就请您快点下令施放停战的讯号吧!内乱是最愚蠢的战争了。”
威士托说着,开始将部队引导至狼烟台所在的方向。
黛梅尔和安朱也跟在他身后。
这样一来,内乱就终结了——安朱一想到此,不禁觉得有点茫然。
光是逮捕为首的几个人,就可以让情势丕变,安朱对此感到很意外。反过来看,这也正意味着这场“战争”是由极少数的掌权者所引起的。
他心想,不过只是因为个人的事就引起这样子的内乱,未免也太危 3ǔωω。cōm险了。
*
在有着国王宝座的谒见大厅——
这个由历代国王为夸示王威不断守护至今的房间,有着令造访之人心生敬畏的高耸天花板,以及象【炫|书|网】征王权范围的宽广地板。
在这么宽阔的房里,只有雷吉克一个人——
他坐在宝座上,以手撑着头陷入了沉思。
在场没有一个护卫的士兵。因为雷吉克是躲过警护兵、只身一人来到这里的。
所以没有人知道雷吉克身在此处。
相对的,应该有几个人推测得出他正在此吧!
雷吉克正在等待着其中的某个人。
他的脸颊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他还以为自己“赢了”。
这场内乱会以自己获胜的结局告终,将无视王威高举反旗的拉希安和菲立欧视为罪人处刑,让碍事的诸侯闭嘴,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这个国家了。
但是雷吉克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阻碍了他的胜利,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误决策。
硬要说的话——
是谁打开了王城后面的城门吗?
只要城门不被打开,留在城里的卫兵就可以从城壁上射箭以御敌,让出城的战力有时间可以回城。
然而,正因为城门轻易就被打开了,藏身的奇袭部队潜入城里,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占领了这个王城。
王城里的五百名卫兵全都没有实战的经验。
相对地,身为奇袭部队而来的王宫骑士团乃是成员多为佣兵的纯粹战斗集团,在剑圣威士托全力栽培下,可说是阿尔谢夫最强的骑士团。
就算以两倍的兵力与之对抗,恐怕也无能为力。城里的士兵们人数少,又分散在各处,这也是其中一个败因。
“——真是一场短暂的梦啊——”
雷吉克笑了,以舌头舔湿了嘴唇。
谒见大厅的门沉重地开启了。
雷吉克以冷冷的眼神看着走进来的人。
那是有着一头紫发、气宇不凡的剑士——
身边跟着一位来路不明的黑发少女。
两人背后还有骑士们的身影。
这位剑士少年瞪着坐在宝座上的雷吉克,朗声说道:
“皇兄——我要逮捕你。”
“菲立欧,你这声招呼还真突然哪!”
雷吉克嗤笑道,这才像菲立欧。这个弟弟率直到令人不禁怀疑他的凛然正气是哪来的。他毫不怀任何野心,只是一心一意地为这个国家着想,实在是个怪人。
雷吉克误判了他的实力。
他还以为菲立欧虽然多少会一点剑术,但却太过正直,只不过是个随随便便就能击垮的小孩罢了。
然而,跟他的预料相反,菲立欧竟顽强地存活了下来,不只如此,现在还把他逼到了绝境。
雷吉克不觉得菲立欧原本就具有这种能力,应该是在这次内乱中一点一点地有所成长,并使自己的才能开花结果的吧!
最好的证据,就是这个好{炫&书&网久不见的弟弟此时看起来竟然比以前还要高大。
“就是你这‘没有必要存在’的第四王子,击垮了我的野心吗——”
雷吉克小声地说,又嗤笑了起来。
“皇兄,希望你不要再抵抗了。克劳斯卿他已经——”
菲立欧边如此说边向他接近,雷吉克看向他:
“我要是想逃,老早就逃了。我们聊一聊吧!现在战争等于已经结束了,对吧?”
雷吉克对如此提案的自己感到滑稽,而叹了口气。
菲立欧来到宝座下方,停下了脚步。
“……菲立欧,当你还是个小鬼时,我就对你说过了……”
雷吉克眯起了眼,凝视着已长大成人的菲立欧:
“你是不需要存在这个世上的人,是故作纯情、欺骗了父王的第四王妃芙丽雅的小孩——你应该是只会成为多余的战乱火种、不管存不存在都无所谓的王子。我这样说过,你还记得吗?”
菲立欧还是以严肃的眼神仰望着雷吉克。他虽然没有点头,但沉默已代替了回答。
雷吉克淡淡地笑了:
“——这话其实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雷吉克想起了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