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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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吉克淡淡地笑了:
“——这话其实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雷吉克想起了以前的事。
遇见威士托以前的菲立欧,是个没有笑容、不讨人喜欢的孩子。没有人愿意与他作伴,所以他总是孤单一人。
而这样的他——对雷吉克面言,就是一面“镜子”。
“我是二王子,是皇兄的储备人选、发生万一时的替代物。而且还不是老爸的亲生子——我不是‘我’,而是这个国家的道具——菲立欧。结果你也跟我一样,被什么王族义务所束缚,像这样站在我面前的你,只是立场不同,其实是跟我很像的喔!”
雷吉克轻蔑般地如此说道。
菲立欧静静地——静到有点令人嫌恶地回答道:
“我跟皇兄你是不一样的。”
菲立欧淡淡地如此说道,声音里丝毫不带激昂,也没有任何迷惘。
雷吉克凝视着他的眼。
在菲立欧的眼里,看不出对雷吉克的憎恶,他不可能不恨他,但眼里却看不出这种感情。
“哪里不同?你说,哪里不一样?”
雷吉克问道。菲立欧勇敢地面向宝座、回答雷吉克的问题:
“我没有逃避身为替代物的事实,我觉得这样也好。若是这个国家能因此而获致和平,那也无所谓。要是皇兄你——也这么想的话,那就好了。”
雷吉克嗤之以鼻:
“……说得好像你已经大彻大悟了……我从以前就是讨厌你‘这一点’。”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指望你会喜欢我。”
菲立欧停顿了一下后又说:
“我只是——希望威士托、乌路可和街上的人们——我周围的人们能够幸福。要他们幸福,这个国家就必须要和平。就只是如此而已。为了这个,不管我自己的将来怎么样都无所谓。”
雷吉克眯起了眼。
窗外升起大量的狼烟,那是在告知王城陷落与战争告终的讯息。
城外的士兵们应该也一一投降了吧!在失去应保护的主人时,他们也没有再战斗的理由了。
雷吉克一直眺望着那将他那溃散野心燃烧殆尽的狼烟。
“……我知道我跟你决定性的不同点在哪里了。”
他脸上浮现笑意。
“我不满意自己的立场,而你却顺势而为——不过如此而已。”
菲立欧什么话都没说;雷吉克摇晃着肩膀笑了。
“——陛下,你好像很开心嘛?”
背后有人低语。
雷吉克敛起笑容,菲立欧也在台阶下严阵以待。
宝座背后有条秘密通道,那本来就是供国王在非常时期逃跑用的设备,有时也作为护卫的士兵藏身的场所,但雷吉克并未在那里安排任何守卫。
这声音是他相当熟悉的。
“是西兹亚——吗?”
雷吉克呼唤其名。
“……我来‘迎接’你了,陛下。”
一身黑色装束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边,脚步轻盈得有如微风一般。
“就是你杀了正妃——!”
菲立欧高声叫道。西兹亚以若有所思的眼神环顾四周。
她手上的刀刃已靠近雷吉克身旁。
雷吉克吐出一声叹息:
“唉——我想也是如此吧!”
他早已有所觉悟。若能在这场内乱中获得胜利,他就会成为塔多姆的盟友;但要是败北,他就成了知悉其内情的危 3ǔωω。cōm险人物。
来自塔多姆的暗杀者西兹亚微笑着说:
“真对不起喔!因为你知道太多了,我只是受人委托办事,要是你失败了就得加以处理。”
西兹亚像是在诱惑雷吉克般展露出艳丽的笑容。
雷吉克一点都没有要逃走的打算。
“菲立欧,不要插手。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没错。安静一点喔!”
西兹亚一边说道,一边抱住雷吉克的头。
然后两人交换了一个深深的吻。
菲立欧等人凝视着一切,完全不明所以,只能茫然地看着。
就在两人舌头交缠、脸庞略微分开时——
一把短剑已经深深地插入了雷吉克的胸口。
“什——皇兄……!”
菲立欧的表情僵在脸上。
雷吉克吐出一口血,对西兹亚笑了:
“……我没有当场死掉,这样好吗……?”
西兹亚报以天真无邪的笑容:
“对不起,因为我刚刚想到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如果不提工作,我还是很喜欢你的。这是真的喔!”
“啊……这话听起来让人一点都不高兴——”
雷吉克背靠在宝座上,又吐了一口血。
“再见了——陛下。”
西兹亚喃喃自语般地说道,将刺入的短剑深深送进雷吉克体内。
雷吉克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黑影。
“住手!”
原本在菲立欧身边的黑发少女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到宝座旁。西兹亚为了躲避她的攻击,放开了短剑,从现场逃逸。
“你是——!?”
西兹亚难得困惑地失声叫道。
雷吉克也以模糊的眼角余光看着她。
这个逼近的黑发少女,手上环绕着光芒——雷吉克知道这种力量。
那是西兹亚潜伏在大国拉多罗亚时所得到的其中一种技术。
——死亡神灵的力量——
少女的手上正有着与此极为相似的力量。
(难道是拉多罗亚的人帮助菲立欧吗……?)
雷吉克感到一片混乱,他并没有得到这种情报。
“——看来这下子不妙了。”
西兹亚低语道,转过身去。
“等一下!”
菲立欧高声叫道,但还是慢了一步。
西兹亚已打破了窗户、飞落至室外地面。换做是常人,免不了一定会骨折,但她身上也有所谓神灵的力量,在现状下要脱离一片混乱的王城,对她应该是毫不费吹灰之力。
菲立欧制止还想再追的黑发少女:
“丽莎琳娜!不要追!你一个人太危 3ǔωω。cōm险了!”
菲立欧应该与她交过一次手。这个少年处理自己的事虽然鲁莽,但换作是其他人的事,态度就不一样了。
(他这一点也跟我不一样啊——)
雷吉克想要深吸一口气,却被一口血呛住了。
他的胸口还刺着短剑,剑上似乎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涂上了毒药,让他连痛觉都麻痹了。
菲立欧跑到宝座旁:
“皇兄——!”
菲立欧皱着眉看他,雷吉克则报以轻蔑的微笑。虽然他没有当场死去,却的确受了致命伤。
他看着这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边吐血边说道:
“……菲立欧——既然你阻止了我,那你就要对这个国家的未来负起责任喔——”
对他面言,应该没有什么话要说了才是……
但雷吉克仍喃喃地说着些什么。
而菲立欧只是伫立在他身旁……
雷吉克又说道:
“塔多姆马上就会进犯了——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们从以前就一直觊觎这个国家——”
他又被血呛到,气管阻塞住了,无法顺利发出声音。
雷吉克喘着气,还是挤出声音:
“我选择不战投降……因为既然一定会输,让士兵白白牺牲,简直是、笨、蛋啊——”
然后他笑了。视野变得模糊,正渐渐转暗。
“——我会在、地狱、一直看着——以后、你、会、做、什么。顶、多……”
声音停顿了。
最后浮现在雷吉克脑海里的不是阿尔谢夫,而是其他国家的光景。
他最后想到的不是女人的肌肤或鸦片的香气,也不是假父母的身影——而是在异国遇见的、那个憔悴老人的面容。
在幼时造访的手工艺工作室,雷吉克曾与那个老人有过短暂的对话。
就只是那样的记忆——
*
在已断气的雷吉克面前,菲立欧茫然伫立了一会儿。
他这并不亲近的哥哥的人生,竟然就这样毫不起眼地结束了。他并没有抵抗,反而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暗杀者的行动。
最后的最后——就在刚才,他说出了奇妙的话:
‘……爷爷,我还是不能赎罪…………’
他在意识模糊中说了这句话,接着就断气了。
菲立欧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祖父——也就是拉巴斯丹王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而母亲那边的外祖父亚那格·桑克瑞得则长期住在自己的领地疗养。他跟雷吉克的感情并不亲密,而且雷吉克也不可能喊他爷爷”。
菲立欧一边感到不解,一边凝视着雷吉克安详的表情。
“菲立欧大人!”
菲立欧在听到这大声呼唤后回头一看,就在门前看见了剑圣的庞然身躯。
“威士托!你没事吧?”
菲立欧跑到他的身旁。
只不过相隔十几天,威士托看起来却那么让人怀念。被囚禁的他脸上虽然满是杂乱的胡须,但并没有特别衰弱的样子。
站在威士托背后的,是骑士黛梅尔、莱纳斯迪,还有安朱。
“安朱,你也——干得好!大家都没受伤吧?”
黛梅尔点点头说:
“是的。达斯堤亚卿也被平安地救出了,他虽然有点衰弱,但并没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险,现在正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看见人质都平安,让菲立欧松了口气。
“雷吉克大人他——?”
威士托看了看宝座的状况,皱起眉头问道。
“嗯……他被塔多姆的刺客杀了。”
菲立欧在回答过后,又小声地说:
“这样——这场内乱就结束了。”
这是可以确定的事。只不过,虽说内乱结束,但并不表示和平的日子已然恢复。在雷吉克背后暗中活跃的塔多姆,现在还正在对这个国家虎视耽耽。
“塔多姆马上就要进犯了。”
雷吉克在最后留下了这句话。
虽然平安度过这次内乱,但还是无法拂去那模糊而笼统的不安。
菲立欧烦恼不已。莱纳斯迪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菲立欧大人,我们好不容易赢了,您也要露出开心一点的表情嘛!团长跟达斯堤亚卿都平安无事,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他的声音故作开朗。虽然在雷吉克的遗体面前,菲立欧还是被他的笑脸所感动。
莱纳斯迪用力地点点头:
“对,就是要这样笑嘛!菲立欧大人。要是赢了战争的指挥宫一脸焦躁的样子,那经历一场奋战的士兵们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呢?雷吉克大人的事虽然很让人遗憾,不过他跟暗杀者有关,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现在应该为内乱结束而高兴——塔多姆的事情就再跟拉希安卿一起慢慢烦恼吧!靠您一个人要扛起这么多事,会受不了的啦!”
莱纳斯迪的口气虽然一派轻松,但他是真的在为菲立欧担忧。
“你说得对——莱纳斯迪,谢谢你。总之,现在事情是告一段落了,这是可以确定的。”
菲立欧如此说道,跟丽莎琳娜交换视线。
来访者少女微笑着点点头说:
“菲立欧,我也赞成莱纳斯迪所说的。我想乌路可司祭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喔!”
在佛尔南神殿等待着的好友——菲立欧在脑海里描绘着她的身影。
她终将会回到威塔神殿,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想找时间慢慢跟她聊聊。要是彼此都有时间,也可以依约定教她骑马。
菲立欧大大地吐了口气,然后又望向宝座上的哥哥。
出乎意外地,他的遗容竟然非常安详。
——因为他总算逃离“王族的诅咒”了。
菲立欧以眼神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致意,转身离开了宝座大厅。
*
这一天,阿尔谢夫短暂的内乱宣告终结。
对于表明登上国王宝座的雷吉克,高举反旗的拉希安·罗姆主张依以下方式处理:
“雷吉克王子尚未得到周遭的理解,就以强硬手段表明继位、夺取王权,并不当地逮捕无辜贵族。以国王之身,却对臣子采取这种姿态,理应受到弹劾,为了正其行动,我等方才起兵。”
——诸侯也接受了这个大致上怀有善意的声明。
关于暗杀正妃事件,也强烈倾向推断为雷吉克所干的好事。虽然塔多姆的涉嫌与雷吉克自杀的说法受人议论,但至少拉希安这边是无辜的说法受到了达斯堤亚卿的保证。
而关于雷吉克王子并非王室血脉的这个事实,也因为未留下证据,只简单以“有此可能”一言带过。
这些事情的真相,就此永远埋藏在黑暗之中。
拉希安也没有忘记在声明后附注这件事:
“虽在这次内乱中为了大义而举兵,但我罗姆家今后将继续坚持中立立场。对于以私心垄断国政的人,我罗姆家会断然予以抵抗,但并不会因此抵抗而觊觎更强大的政治地位。关于这次内乱,基本上乃是出自雷吉克王子的胡作非为,并不追究被卷入其中的诸侯责任。内乱再持续下去只会徒然削弱国力,期待诸侯们能有贤明的政治判断——”
署名虽只有拉希安·罗姆,但其声明的背后也有政务卿达斯堤亚的影子。身为军务卿的克劳斯已完全投降,因此并没有贵族反对这份声明。
从监禁的塔中被救出之达斯堤亚虽因暂时的幽禁生活而有点衰弱,但还是可以自行走路。
他现在正在建于城内领地的自宅中疗养,并由他的儿子阿戈尔暂时代行政务卿职责。
王位现在依然空着,若依照继承权的顺序,被雷吉克囚禁的三王子布拉多即为第一候补。
战后的残局处理就此展开——
关于雷吉克的死,就当作觉悟到败北的他“自尽”了。
实际上,杀了雷吉克的是塔多姆的暗杀者,但要是公开这个事实,就不得不公布雷吉克与塔多姆之间的关系。众人判断应该将这个会让王室信誉毁于一旦的事实保密,所以许多事仍保持密而不宣的状态。
而关于身为雷吉克得力助手的克劳斯·桑克瑞得,如今正命其闭门思过。
——这是相当轻的处分。
考虑到他所扮演的角色,虽不至于处以极刑,但就算幽禁他也不为过。当然,随着状况逐渐稳定,也应该再研究是否再予以正式惩处,例如没收其领地等等。
关于克劳斯的立场,也有许多贵族寄予同情……
这次内乱发生在他的至亲——前军务卿被杀之后,以他的家世面言,协助雷吉克也是理所当然的责任。
在这股同情浪潮下,大家的共识是至少避免将其当作“罪人”加以处分。
顺带一提,关于他的处境,在战争终结之后的王城里有一段微妙的对话——
当时在四王子菲立欧和拉希安·罗姆所率领的军队中,有位一手负责补给且手腕灵活的商人——这名隶属于桑克瑞得贸易公司、名叫洛西迪的商人坚持婉拒关于补给物资的报酬,相对地,他强烈要求对克劳斯减刑。
“克劳斯大人在立场上不得不协助雷吉克大人。我也曾亲眼看过克劳斯大人为此事烦恼的样子,因此才更加坚定了我加入反叛军的决心。也就是说,恕我僭越,我之所以帮助反叛军是打算代替克劳斯大人。若不能看在这点之上给予减刑,我也会采取相对的动作……”
洛西迪以商人特有的柔软身段,滔滔不绝地如此说道。
不知是不是受了他这番话的影响,但最后对于克劳斯的处分例外地仅只是“闭门思过”。
要求减刑的商人是由担任反叛军武将的贝尔纳冯·李斯特霍克介绍的。
独眼的青年贵族逮到了这个巧妙地让策略奏效的伙伴,带着苦笑问道:
“你啊——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是获胜就要为克劳斯要求减刑,所以才背叛他的吗?”
商人装傻地回答道:
“要是我们输了,相信克劳斯大人也会为我和贝尔纳冯卿求情的吧!要我真正地背叛‘那样的人’,我是办不到的。”
就这样,阿尔谢夫这个国家获得了暂时的平静。
不过,以拉希安和阿戈尔为首的部分贵族,也预料这仅仅是短暂的和平。
*
那是在终战后三天的事——
在城内依旧一片骚动下,闭门思过中的克劳斯·桑克瑞得突然在深夜被叫了出去。
说是“菲立欧从玛杰托镇派急使来”,克劳斯在搞不清楚情况的状况下搭上了马车,连夜被移送到那个城镇。
菲立欧之前曾为了计策擅自用了贵族“亚斯特尔家”的名号。为了亲自为此事道歉,他似乎也来到了玛杰托近郊。
至于被叫到这种地方来的理由,克劳斯是完全摸不着头绪。
这辆在深夜驶离王都的马车,在黎明前的微暗时分来到了这镇上。
对克劳斯面言,这是他初次造访的地方。
玛杰托镇离王都相当近,是个典型的商业都市。此处有与佛尔南神殿有关的大教会,也有许多顺道而来的参拜者。
玛杰托也有设备齐全的施疗院,是与该大教会并设的。
在一片微暗中,马车就停在施疗院门前。
“这么早——是要我住院吗?”
克劳斯对着负责监视的青年王宫骑士问道。
这位亲切、有着一头金色短发的青年听到他的问话后,只是轻轻地耸耸肩回答:
“谁知道?我也只是听团长的话陪您来的……有事就请问菲立欧大人吧!他应该在里面。”
这位名叫莱纳斯迪的骑士,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克劳斯一边觉得可疑,一边在他的引导下走进了施疗院大门。
“啊!莱纳斯迪、克劳斯卿!这边,从玄关进来。”
一头紫发的少年从尚新的木造建筑一楼窗户探出身子。
菲立欧·阿尔谢夫——这位在两天前击垮雷吉克野心的年轻王子,这时就像是个普通少年般在窗前挥着手。
在薄薄晨霭的笼罩下,克劳斯困惑地眯着细长的双眼。
“那位”看来天真无邪的少年,跟那天在战场上所见到的少年——怎么样都无法连接起来。
克劳斯和骑士立刻依他的话走进了施疗院。
还不到诊疗的时间,所以还没有外来的病患。不过,施疗师已迎着晨光,各自在微暗中开始工作了。
一走到走廊,名叫丽莎琳娜的少女出来迎接他们,她似乎是菲立欧的随从——
“克劳斯大人,这边请。不好意思突然把您叫出来……”
少女虽然郑重地低着头,但脸上却露出相当开心的笑容。
这让克劳斯更加不解了。
菲立欧也出现在丽莎琳娜背后:
“克劳斯卿,劳烦你这么早来。来,快点到这边来——”
克劳斯在路上终于对菲立欧抛出疑问:
“菲立欧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我应该没有住院的必要——”
菲立欧把视线转向天花板:
“啊!住院吗?如果你希望的话,暂时住进来也不坏。总之,先请你到这边来。”
“所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菲立欧是胜者而自己是手下败将,所以多少有些情况是自己必须容忍的,但完全不知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实在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克劳斯被半强迫地带到位于施疗院深处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