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宠千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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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是个女儿身。但天朝谁人不知,钟家嫡女,将来必位中宫,无人敢向她提亲。她是必参加选秀的,也是必许配帝王的。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天朝皇子的衣物绝不能纹龙,只有当上皇帝,才配使用龙形饰品。大顺帝临终之际,赐予她的紫玉金龙昭示了一切。
但上天是公平的,嫁给这个男人是她一生的劫数,她得到了什么,他便取走了什么。
上天赋予了她无人能及的美貌,智慧,地位,财富,权势——嫁给这个男人之后,上天又逐一取走了它们。
大悟帝骂毕,望望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的妻子,终究不忍。
“……既然那孩子没死,你若想见他,朕可以考虑考虑……”
大贞皇后不发一言。
再一次自讨没趣,大悟帝讪讪离开。
大贞皇后的贴身侍女清漪关上门,回到她身边劝慰道,“姑娘……”
钟氏被灭门后,大贞皇后再不许人唤她娘娘,她是清清白白的钟氏艳女,生来清清白白,死时也清清白白。
“能够见到十皇子是好事,您且宽心些,不妨忍耐一下……”
大贞皇后冷声打断她,“你真以为他会兑现所言?等着瞧,他回去后,嫔妃们吹吹枕边风,正中他下怀,他寻到绝妙借口,岂会不毒害我儿。”
清漪一颤,心下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她的主子一生聪慧绝顶,正因为不愿装傻,才在这污浊俗世活得这么累。
两日过去,三日过去,四日过去……大悟帝承诺之事果然再无下文。大贞皇后明白自己该有所行动了。
“姑、姑娘……姑娘……”清漪泣不成声。
俯视她,大贞皇后微微一笑。
“我是为了昱景才坚持到现在,可惜身为母亲,我能给予他的实在太少……之后的路还很长,万分艰险,我却不负责任的将一切丢给他……清漪,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奴婢不孝,不能随行伺候姑娘了。”
清漪重重跪到地上,连连磕头。
“奴婢不孝,姑娘一路走好……奴婢发誓,不管发生何事,一定努力活下去……”
‘哐当’一声,凳子落地。
清漪咬伤自己,一嘴血腥味,她狠狠拿起剪刀,绞掉一把乌黑长发,“姑娘,清漪如违此誓,身如此发。”
大悟帝嘶声痛哭。闻者不禁为他的深情感动。
对这个女人他用尽心机,可她宁愿一死,也不愿臣服于他。一个男人,一个执掌江山的男人,被自己的妻子看不起,何等耻辱。但她不给他继续征服她的机会,从战场上逃跑了。
“……那个孩子……”大悟帝狠狠抓住随侍宦官之手,“张中正那个老头说,那个孩子长得很像朕的爱后,是不是?是不是?”
不行,杀不得,那个孩子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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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悟帝原未大病痊愈,全赖国师配置的丹药康复些,此次大贞皇后给他带来不小的打击,郁结攻心,再次躺回了病榻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悟帝梦到了大贞皇后,这一梦,夜夜惊醒连连,生怕大贞皇后与钟氏一门惨死之人向他索命。
江林的六爷,七皇子毓闵祁煞气非常,立刻被召入内廷,负责晚上的守夜工作——只负责守夜工作。因为大悟帝跟前由万贵妃与国师守着,万贵妃记恨毓闵祁闹出血书事件,并不许他得面圣言。
六爷诡异一笑,“你确定要将这南陵王的虎符留在本王手上?”
万贵妃自鸣得意,但六爷岂会受人摆布,他不争辩只因已对大悟帝失去兴趣。
大悟帝沉迷于长生不老的虚幻希望,认不清现实,宫中谁人不知他已病入膏肓,国师配置的不过是慢性毒药。
六爷找到了新的对手。望着眼前得知母亲死讯,仍旧面无表情的少年,他对昱景到目前为止的表现非常满意。
“本王特意替你从宫里弄出这‘虎符’,你不敢要?”
成对‘虎符’方可调动兵马,当年大贞皇后偷走了父皇的虎符,结果父皇弄到了南陵王的虎符,这下子,谁也不能出示虎符,但对手是皇帝,岂有平手可言,一着之差,酿成惨祸。
昱景神情平静,不受挑衅影响。
“你既以此为凭证,我岂可失信于你,倘若日后大业有成,必由你掌管天下兵马。这块‘虎符’不需要交给南陵王了。”
“这么说,你为了展示自己的诚意,果真越过南陵王,与本王联手?”
他的探子的确没查出昱景私下与南陵王联系,但他凭什么相信自己?他介绍一位名医与昱景,在他看来,昱景待他还不及待李修贤亲近。
“你这么相信本王?不怕这是个陷阱,请君入瓮?”
昱景微笑,黑眸中一片暗沉深邃。
“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我们不过是利益交换,我不需要你的忠心,我只要你尽自己的本分,完成你应该做的事。这个‘虎符’,便是我对你的承诺。”
所有人无不认为他需要南陵王的支持,大悟帝以为他可以坐山观虎斗,肆意安排别人的命运——他很快便会让他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
“……”
六爷眯起眼,审视昱景。他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弟弟’了。
“既如此……只要你能让他承认你,这个盟约便生效,本王决不抵赖。相反,倘若他要杀你,你对本王也没什么用了,到时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昱景根本不为所动。
勾起嘴角,六爷邪笑着离开。
直到他离去,笙姒才敢进入房间服侍。这个七皇子气势惊人,在江林给她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让她非常害怕。
“爷……”
笙姒一愣,急忙跑到昱景身前。
昱景神色淡然,但眼泪静静淌下。
“爷,您……”
昱景倏地搂住她的腰,低语,“别说话,让我静一下……”
笙姒从未见过他这样,再不敢言语。
夕阳下,两人相互依偎,身影紧紧重叠在一起。
终于,昱景放开了笙姒。
笙姒满脸通红,温热的触感仍留在她身上。
但昱景没看她一眼,微一抬手,让贴身护卫进来。
“爷?”
“准备一下,今夜放火烧了这里……弄得逼真一点,不许走漏一点儿风声——”
那男人将母后当成挑战,当成战利品——母后以自己的生命向他传达了最后这条信息。让他看看吧,那男人将他当成什么,他对国师那一票人的纵容与信任到什么程度。
俏脸霎时惨白,笙姒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的声音这么温柔……他的眼神这么沉静,让人忍不住坠入其中……他不会,他不会……
修元第十八年夏,大贞皇后殁,大悟帝决定与失落民间的皇十子相见,途中横生枝节,皇十子住所走水,奴婢仆役遇害者二十多人,所幸皇十子蒙受上天与圣上恩泽,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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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相思,两处情愁。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夏日的气象阴晴难测,前一刻还艳阳高照,转眼间,豆大的雨滴绵绵落下,塘中的连天荷叶堪堪承载了一捧清澈,微一弯腰倾泻,重新亭亭立在水中。
昱景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大雨让视野变得曚昽,但一切景物仍在那里,只不过换了新颜。
拖着病弱的身体,心比天高的昱景支持了这么久,为了母亲,还有更大的理想,他坚信自己不会失败的,千夏来自远方的另一片大陆,他们竟然相遇,冥冥之中,必有天意,她是他的贵人。
他清楚自己与皇七子的联手意味着什么。
皇七子拥有实际的兵权,但异族的血统,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除非他做好准备与天下所有的野心家一决雌雄,但他执掌兵权不过两三年,羽翼尚未丰满,只有笨蛋才会硬碰硬。
他有最名正言顺的身份,他年轻,他在宫廷中并未建立起关系,他背后有皇七子最大的威胁南陵王,这一切,让皇七子乐于隐藏在背后,与他联手。
千夏,我不会输的……这一切结束,我便去接你——再没有人能将他与她分开,他在意之人必须在他的身边……
千夏,母后的悲剧绝不会重演,我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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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王府的地牢内,两人仍在对恃。
南陵王还丢了什么……
千夏不太清楚了,毕竟并非本职特工,但羽茜的确非常在意她‘借回来’的书籍,尤其留意读者在上面留下的批注。她猜想,八九不离暗号、密函之类的东西。
轩辕律抿嘴,果然观察入微。
当年,父亲希望清君侧,灭奸党,笼络了一批朝廷官员,既然结盟,必须留下什么凭证。尽管留着很危险,却无法销毁。
父亲死时,他尚年幼,这份证据被父亲藏了起来,他虽知在府中,却不知藏在何处。
一旦暴露,诸多朝廷重臣与轩辕氏必难逃钟氏覆辙。轩辕律急,窃走南陵王虎符,潜藏府中二三十年的密探也急。
因为皇上重病,对方终于冒险行动,窃走了留在自己手中的皇上的虎符,但对方很狡猾,轩辕律到现在仍不能确定叛徒的身份。
显然,对方的势力在南陵王府早已盘根错节。轩辕律认为,既然当年对方能窃走南陵王的虎符,应该比他更清楚父亲以何方法隐藏名单。
“本王早知你的侍女居心叵测,但她才进入南陵王府不久,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隐瞒名单一事,轩辕律避重就轻地承认千夏所言。
“……”
千夏很郁闷。显然这位冷面王将她当成白老鼠,不可以这么欺负人的。
“对方很狡猾,密函已经到手,本王借口以防瘟疫蔓延南陵王府,下令封死王府,非经王妃许可,未经检查,闲杂人等不得出入,绫乃是本王放走的,你无须替她担心。”她心地很善良,苏瑾还不及她关心绫乃。
小心翼翼地瞥他,千夏一脸不自然,呐呐道,“王爷,您无须与千夏解释的。”
此等辛密不听为妙。
她自己总结的只有自己知道,别人告诉她的,别人知道——别人知道她知道的越多,她越危险。
“……”轩辕律眼中隐含笑意,“你既然观察入微,可知你的侍女在替谁卖命?”
“……王爷没有派人跟踪她吗?”
“本王只知她具体的去向,已有些目标,但未确定之前,本王不希望打草惊蛇。”
王府地广人稀,她的侍女行动谨慎,这么大一个人跟在她后面,岂会不被发现?潜伏者不止一人,轩辕律希望一网打尽,以免留下漏网之鱼。
千夏顿悟。对了,武侠世界毕竟是虚构的,在设备有限的情况下,邦德在世也无能为力。
发现轩辕律还在等她回答,千夏摇头道,“千夏不知。羽茜与谁接头,只有她自己清楚。不过……”她晃晃手中的小银勺,“世人皆爱惜自己的生命,在特定的条件下,绝对的忠诚并不难打破。”
一再施压逼迫对方,万一他们选择自尽,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人道些,哄骗他们,皆大欢喜。
羽茜被关进地牢。讪讪望一眼千夏,她板起脸,很自觉地坐到离千夏最远的另一端。
“……你为什么要害我?”片刻后,千夏忍不住质问。
羽茜冷冷地看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千夏怎能心平气和。
“我们也算同乡,我在江林被人欺负才不得不避难凰都,现在又被你陷害,落到如此境地……”
羽茜瞥她一眼,很快又别过头。
“我原本在江林过得何其惬意,有一个知心的妹妹相伴,她善解人意,温柔可人。我们每日学习玩笑,游园嬉戏,不时还踏青远足……何其美好。”连‘容嬷嬷’也变成了美好的回忆。
“直到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出现……”你破坏我的生活,与那个变态同罪。
回忆到切肤之痛,千夏的情绪越发激动,忍不住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卷毛狗的发型,暗棕色的贼眉鼠眼,尖酸刻薄的鹰钩鼻,寡情无义的薄唇,青面獠牙,蛇蝎心肠,讲话狗屁不通,智商明显不够用——”
千夏的思绪再次回到那个杨柳依依,草木含悲的清晨。
昱景神色平静,握着她的手却非常紧。
“千夏,你等我……等一切平息下来,我立刻去接你……我不在你身边,凡事暂且安分忍耐些,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你要时刻记着我,不管发生何事……绝对不许……忘了我。”
可恶,若非那个变态,她也不会失去闺中密友,沦落至此,想与人好好讨论一下关于南陵王的话题都办不到。
羽茜目放凶光,飞扑过来,紧紧抓住千夏的手,青筋浮现在手背上。
“那名男子,那名男子是不是装扮很奇怪,腰间别着的不是腰带,而是兽牙?”
“没错,还有兽牙骨头饰品。什么品味——温雅长袍配骨头,不伦不类……”千夏忽然醒悟,“你怎么知道?”
羽茜的表情也凶狠狰狞起来,“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此生此世,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啪啦,天窗外忽然电闪雷鸣,乌云不知何时遮住了明月。
透过闪电,两人神情诡异,视线牢牢胶在对方脸上,多么熟悉的恶毒表情。
两人异口同声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叽里呱啦,噼里啪啦,狂风暴雨浇不灭两人熊熊燃烧的怒焰。
两人惊怒交加,羽茜的遭遇让千夏狠狠打一个冷战,羽茜的话更火上加油。
“毓府艳女的盛名,我素有耳闻,那种禽兽岂会放过她?”
多情自古伤离别,千夏原对‘离别’没什么敏感的情绪,但昱景的谆谆叮咛,终于让她应景的有所感触。
“昱景,我会常给你写信的,你也要常给我写信。”千夏不住抽噎,昱景太会制造煽情的氛围了。
昱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
啪啦,霹雳惊得千夏一身冷汗。
昱景……昱景一直没有给她回信——
鱼雁往返不比手提电话,所以寄出两封信仍旧没收到昱景的回信后,千夏停笔静待,但并未太在意。
可她到现在也没收到昱景的回信,以昱景的性子,岂会倦怠偷懒不及时回信……
千夏不寒而栗。
羽茜神色复杂的望着她,终究咬咬嘴唇,重新坐回离千夏最远的另一端。
千夏怎会看不出她内心的挣扎,或许她有什么苦衷,但理解不等于谅解。
地牢内再次一片沉寂,不知何时,有数名蒙面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牢房内。
羽茜惊骇地看着一名男子扯下千夏的腰带,勒死她,她放声大叫。
但很快被另一名男子制服,男子强按着她撞墙,自始自终男子们一言不发,显然怕暴露身份。
额头流血,羽茜头晕眼花,极力挣扎道,“张三,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以为蒙了脸我便认不出你了吗?”
他们既然要杀人灭口,她凭什么相信他们会信守承诺,帮助晋家,当她是笨蛋吗?
“我知道你们是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别以为她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被他们利用,死也不瞑目的笨女人。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任务完成——
千夏继续躺在地上装死,等待地牢的侍卫营救羽茜,之后的大戏由南陵王府登台演绎了。
昱景……她必须立刻赶回江林,必须亲眼见到大家没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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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律不解千夏为何急于离开。
“放心,无论如何,不会牵涉到你的。”
“不……”千夏屈膝行礼,“王爷,千夏非常感谢连月来王府上下对千夏的关心与爱护,但千夏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赶回毓府。”
轩辕律疑惑,“所为何事?你可知,除了毓大人还留在江林,毓府众人已经进京了。”
皇十子重现帝都,帝都沸沸扬扬,有心人故意闹大,利用朝臣们各怀鬼胎,守旧势力的保嫡皇子党已经集结起来。
父辈们为了保护这个孩子,竟连他也隐瞒了。自己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个孩子竟还活着。皇十子更避过南陵王府面圣,他无法理解。
进京?毓大公子在京任职数年,毓府没一个人进京看他,这时候进京干嘛?告御状?
“王爷,毓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轩辕律一脸深意,但没有回答。
千夏再也忍不出内心的焦急害怕,哭了出来。
“王爷,千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您放千夏出府吧……千夏必须要见到大家平安,才能安心……”
轩辕律审视她,“……你与毓府到底有何关系?”
倘若关系匪浅,毓府怎会任她独自上路,并不轻不重的嘱托……
但倘若关系浅薄,她何至于反应如此激烈?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千夏一五一十回复了轩辕律,听者一一悉心记下。
“冲喜?这么说,你还有一位‘妻子’……名唤‘昱景’?”
轩辕律沉吟。昱景,日丽中天,明耀天下。
皇十子一直灾劫重重,大贞皇后好不容易才怀孕,国师便扬言,这孩子定不能生下来的——无论男女。
以大悟帝素日的人品,他们不禁警觉,但大悟帝何等善于察言观色,立刻信誓旦旦地向大贞皇后保证,这既是得来不易的爱的结晶,他疼之入骨还来不及,岂会忍心伤害。
之后,无论国师怎样死谏,大悟帝始终不听,甚至毒打了国师一顿,这番苦肉计终于令将信将疑的父辈们放松了警惕。
君无戏言,他如此爱护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将来又岂能出尔反尔?
大贞皇后怀孕后期,暑期炎热,大悟帝更怜惜大贞皇后,为她大兴土木,在湖水环绕的小丘上建起了一座俯瞰帝都的高楼——望月楼。望月楼,登高望月,费尽全力,终究镜花水月。
皇十子出生在一个炎炎夏日的正午,天气异常闷热,但夏季天气最多变,大贞皇后即将临盆时,狂风大作,乌云蔽日,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个孩子真懂事,知道不能让母后太过辛苦。”大贞皇后最初很高兴这场及时的甘露。
怎知,悲剧正在酝酿。
天朝从未有过的,皇子出生之时,竟有闪电重重劈下,大雨浇不灭天火,望月楼走水,数十宫仆死于雷击大火之下——这孩子是不该出世的。
国师在大殿前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圣上,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