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第4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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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的右倾偏向,实际上就是要求大家宁左毋右。毕竟此时的七十二军还没有被解散,还属于解放军部队,相对于地方上而言,远没有那种镇反风暴来得厉害,来得猛烈!
对于熊三娃来说,自然不会了解此时熊卓然的难处,在他看来,熊卓然的推三阻四,实际上就是一种搪塞,心中的那份不满越发得强烈了起来,听着熊卓然的话,也越发得象是在打官腔,当下十分不快地道:“看来,你是把于得水当成了敌人,那好,我跟于得水是一起的,也把我当成敌人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熊卓然连忙辩解着。
但是,熊三娃马上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是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的,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人,就像当初你把我们一家丢下来不管一样,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看来,我今天过来找你是个错误,你就只当我没有来过,没有求过你过!对不起了!”他说着转过身去,便要大踏步地跑开!
“听我说!”熊卓然好象突然要失去了什么一样,心里有着一种刚刚抓到舍不得放开的冲动,连忙喊着。
熊三娃不由得站住了脚步,但是依然没有回头。
“我会帮你去问一下于得水的情况,但是无法跟你保证什么,询情枉法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如果于得水真得有罪,我也无可奈何!”熊卓然已然把话说得很透彻了,这其实就是他对自己儿子的一种退让。
熊三娃默默地站在那里,半天之后,他转过身来,对着熊卓然十分认真地道:“我的这条命是欠给于得水的,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么,我也会随他而去!”他说完,再也不顾熊卓然的反应,迈开步子,逃也似的跑了起来,也许,在他的心里,已然后悔至极,他为了张贤,做了一件他十分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熊卓然呆呆地看着熊三娃的身影跑远,消失在了街头的拐角,儿子的话又象是重锤一样,敲得他心头震悍难平,他刚才的退让,在这句话的面前,根本就是苍白无力的。与其说这是熊三娃的决心,还不如说是儿子对老子的威胁!
第六三章 审查(三)
阳光从铁窗外直射进来,正照在张贤的脸上,他痛苦地睁开了双眼,立时感到了一阵耀眼的眩晕,前眼闪着一片的金光,恍恍惚惚之间,仿佛有人在低声地呼唤着:“阿水!阿水!……”这应该是他的名字,这个时候,他不是叫做张贤,还是叫做于得水。
这个时候,他的意识才渐渐地清醒,他已经能够适应这刺眼阳光了,反而觉得这种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是无比得舒服,使这个阴冷的牢房里平添了几分的温馨。
能够感觉阳光,感觉温煦,这说明自己还活着,还没有死!
张贤想要翻身坐起来,可是刚一动,便觉出浑身上下的疼痛,而自己也根本没有一点可以翻身的力气。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两天粒米未进了,同时,他也被那个姓耿的拷打了两天。这个姓耿的显然是一个十分在行的打手,他打人的时候会把上身的衣服脱光,光着脊梁,鞭子从来就抽不到脸上来,打在身上也从来不会是原来的地方,每一鞭下去,身上便会肿起一条长长的血印,这两天下来,张贤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的皮肤了,再穿上衬衣,马上便被染成了一条条的红色,不久又被浸成了红褐色,那是血干了之后的颜色!而更令张贤无法忍受的是衬衣贴在身上结痂,第二天再一次行刑的时候,被强行脱下,又是一身的血。鞭子抽在还未消肿的印痕之上,更是鲜血直淋,那种痛可以把人整个地噬食掉,到最后晕死过去。
想来,这一次又是昏死过去了,所以才会被抛到这座监牢里,再想回那个条件还比较优越的单间,肯定是不可能了。张贤开始怀念起宋明亮来,与这个姓耿的比起来,宋主任真得就是仁之义尽了。
耿处长其实只是要张贤的一句话,那就是要他承认自己是潜伏的特务。但是张贤心里非常清楚,一旦自己真得承认了,那么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他强忍着身心无比的痛苦,宁愿死也不愿意承认,对于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他来说,这一点痛苦也还是能够承受的,所以到最后,他干脆一言不发,任耿处长问什么,都一句不答。
张贤的不配合,更是引来了耿处长的愤怒。其实,这个耿处长也很为难,他要的是张贤自己的承认,因为陪同他一起审问的干部也一直在冷眼观察着这一切,如果他无法令这个叫于得水的兵低头的话,那么他这个新来的人只怕会受人白眼,被别人耻笑。
耿处长曾更换了一种方式,告诉张贤,有人已经指认了他,如果他现在自首,还可以从宽处理。开始的时候,张贤还有些心慌,但是看着这位屠夫一样的这位侦讯处长的眼神,他相信这是一种诱供,想一想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几乎都是自己的亲人,除了熊三娃与陈大兴,张义和王金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说出来,再说这位耿处长只怕也没有能力来拘捕张义或者王金娜,他唯一可以拘捕的只有陈大兴和熊三娃。但是,张贤宁可相信张义会出卖自己,也不会相信陈大兴和熊三娃能出卖自己。
只是,张贤一直有些不明白,这位耿处长为什么非要想把自己打成特务呢?就凭着那一本并没有确定了的肖剑的日记,就可以定他的罪吗?难道抓住他这一个特务对于耿处长来说,真得就可以升官发财吗?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自己当真得承认是特务的话,那么后面一定还会有许多问题出现,耿处长肯定还会追问谁是同伙,追问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做过哪些坏事?等等,到时,只要跟自己稍有来往的人,只怕都会成为被审查隔离的对象。
也许,这位耿处长要把自己打成潜伏特务是另有原因的,更或者说是醉翁之间不在酒。
此时,张贤已经不想去猜测那个姓耿的是什么目的了,他的耳边还在传来别人的轻呼:“阿水!阿水……”他努力地翻了一个身,马上浑身痛得如同整个身体都要爆炸开来,侧过脸去,他看到了小韩那双焦急的眼睛。
小韩,名字叫做韩顺,是这里负责警卫的一个班长,他与熊三娃很好,两个人是老乡,两家只隔着一座山,实际上在小的时候还一起玩过。在七十二军的几万人里,能够遇到这么近的乡亲,又是小时的玩伴,着实是不容易的,所以这两个人自然而然的走得很近,尽管不是在一个单位,但还是时不时地会在休假的时候互相走动走动,所以这个小韩认识张贤也就很自然了。
想一想,这间监牢中,还有谁能够进来呢?也只有小韩会出现。
张贤用尽全力,从地上爬到了铁栏杆的边上,他的嘴唇干得早已经暴了皮,看到小韩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渴求着:“水!水!……”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却异常得清晰。
小韩连忙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了他,可是张贤颤微微地手根本就拧不开壶盖。小韩又把水壶拿过来,帮他拧开了壶盖,可是张贤带着镣铐的手在这个时候却举不起来了,小韩轻轻地把水壶倾斜下来,让水缓缓地、细细地流出壶口,张贤张大了嘴,努力地用嘴接着这有如甘霖一样的水,喝到嘴里立时让他干得发甜的嗓子马上湿润了起来,咕咚咚地咽下去,只觉得甘甜无比。
转眼之间,半壶水喝进了张贤的肚子里。韩顺看着张贤如此急迫的样子,心里头很是难受,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两个包子来递过去,张贤想也未想,接过来便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包子是什么馅的。他知道要想活着走出这个牢房,必须还是要吃点东西的,不管有多难咽,也要吃进去。
“今天才轮到我当值!”韩顺看着张贤如同饿鬼一样吃着包子,一边告诉他:“我知道那个姓耿的是想把你整死!”
张贤愣了愣,他的神志还很清晰,听着小韩的话,好象知道点什么似的。
“你可千万要挺下来,千万不能死!”韩顺轻声急迫地说着:“你要是真得死了,那么三娃也就没命了!”
张贤马上抬起了头来,虽然嘴里还塞着东西,却已然停止了咀嚼,一双惊疑的眼睛直看着韩顺。
韩顺明白他想要知道究竟,于是接着道:“哎!都怪我,昨天三娃过来找我,问你的情况,我就如实说了。今天,姓耿的派人找陈大兴和他过来谈话,他说着说着,就跟姓耿的吵起来了,还把他打了,他和陈大兴都被抓起来了!”
张贤握在另一只手上的包子,不由得一松,滚落到了地上,心下里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惊慌,这种惊慌在他这几天里都不曾有过的。
韩顺看到了他手中的包子跌落,连忙替他捡了起来,重新放到了他的手上,虽然这个包子已经沾满了灰尘,但是张贤还是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口中。咬了一口,使劲地咀嚼着咽下喉咙,缓了一下,才沉声问着:“三娃怎么会打他?”
韩顺道:“他跟三娃说你已经招供了,要三娃也跟着招供,还说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三娃和陈大兴是个有组织的潜伏特务组织,还要他交待出你们的上一级领导,以将功赎罪。三娃骂他胡说八道,就这么跟他打起来了!”
张贤却是一声得长叹,三娃到底还是三娃,远远不及自己能够沉得住气。
“我知道,他是想把三娃搞死!”韩顺接着道:“阿水,你要是真得招认的话,那么你不仅自己活不成,而且还要害死三娃和陈大兴!”
小韩的话,令张贤越发得清晰了起来,旁观者清,想来这个韩顺也并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兵,这个人的头脑至少要比熊三娃精明得多,他仿佛还知道很多的事情,否则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都知道些什么?”张贤问着。
韩顺犹豫了一下,好象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道:“阿水,咱们两个也算是老交情了,看你真得是条汉子,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这是有人故意要害你们,要你们死!”
“谁?”张贤连忙问道。
韩顺眨了一下眼睛,欲言又止着,没有再说下去。
“是宋主任?”张贤忍不住地问着。
韩顺摇了摇头:“宋主任可没有那么坏,要是他不出差就好了,这个姓耿的也就搞不出这么多的事来!”
“宋主任出差去哪里了?”张贤不由得问道。
“河南!”韩顺随口说着。
张贤不由得一愣,河南?那正是于得水的老家,难道他还真得亲自去那里调查于得水的身世去了吗?可是,这种问题想来宋明亮也不会跟别人说的,他此时更关心的还是韩顺所说的那个要害他们的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张贤的心就好象被人提起来了一样,恨不能从韩顺的嗓子里把他的话抠出来。
但是,韩顺还是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没有证据,是不能乱说的。”
张贤还想追问下去,却听到牢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韩顺连忙收起了自己的水壶,向外面跑去。张贤知道,这是巡逻的过来了。他希望韩顺能够在那些巡逻的人过去之后,韩顺还能够回来,可是这个小韩却再也没有回来。
第六四章 人证(一)
熊卓然带着敌工部的赵部长在几个警卫人员的簇拥之下,走进了七十二军保委会的侦讯处,自从七十二军进入昆明以来,这个部门他还是第一次进入。
对于熊政委的驾临,并没有使耿彪感到意外,如今在这个负责七十二军内部保卫工作的委员会里,宋明亮主任不在,他就是这里的第一把手。这个保委会也是按照上面的要求,为了更好的查处潜藏在部队中的敌人而专门设立的一个临时性组织,明义上归属于敌工部,实际上却是直接向军区保卫部负责,而这个耿处长,也是由军区保卫部下派到七十二军里来的。
此时,这位在七十二军里兴风作浪的耿处长头上却是缠着一个崩带,脸上还有些伤,左眼有些青肿。在来这里之前,赵部长便向熊卓然作了介绍,这位耿处长脸上的伤是被熊三娃打的,赵部长当然也可以猜到熊政委来到侦讯处的目的,虽然熊三娃不承认自己是熊卓然的儿子,可是在七十二军里的许多干部们却不这样认为。
不过,作为属下,耿彪处长还是向熊政委汇报了他们侦讯处自成立以来所做的各项工作,尤其是谈到反特的时候,这位耿处长便说得眉飞色舞了起来,无非是抓了多少人,审了多少个,定性了多少件事,还有多少案子等待处理!等等等等,仿佛他这位耿处长就是一部永动机一样,一直是在为革命而工作着;又仿佛七十二军里真得有那么多的潜藏特务,真得是有很多破坏革命事业的事情发生一样。听着耿处长的汇报,熊卓然便不高兴了起来,脸色也越发得阴沉。
边上的赵部长也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位耿处长真得喜欢小题大做。有一名战士因为不小心搞坏了一部电台,正让这位耿处长看到,于是马上将这名战士提审,审来审去,这名战士最终承认了自己是故意搞破坏,最终这件事被定性为了反革命事件,大大地上升了一个高度。卷宗里这样的案例比比皆是,不仅是熊卓然,便是赵部长也不寒而栗了起来。
“耿处长,你是什么时候参加的革命?”合上了卷宗,熊卓然不由得问道。
“三八年!”耿处长十分自豪地道:“我去过延安,在那里上过抗大!”
“哦,原来是抗大的!”熊卓然点了点头,显然对那里的情况十分清楚,毕竟他也是从延安走出来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来,问着:“对了,林宣好象也是三八年抗大的,你们认识吗?”
耿处长点了点头,如实地道:“我们两个是同班的同学,当然认得的!”
“这样呀!”熊卓然再一次点了点头,然后问着他:“既然你那个时候就已经参加了革命,那么一定经历过整风运动的审干、反特扩大化,那个时候就有不少人被冤枉成特务,后来还是党中央、毛主席英明,及时纠正了这股歪风。”他说着看了看站在边上赵部长,赵部长也跟着点了点头,但是耿彪的脸却越发得难看起来。熊卓然又接着道:“如今全国上下虽然在开展镇压反革命运动,但是国家的建设也是重中之重,所以我们这些手里有些权的人可千万要当心呀!千万不要再犯当年的那种错误!”
耿彪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当然知道这是熊政委对自己的批评,可是他的心里却不以为然,只是碍于上下级的关系,不情愿地点了下头,从鼻子孔里嗯了一声。
“是呀!”赵部长也接着熊卓然的话,同时把话说得更加明白:“老耿呀,你看看你的这几个案卷,砸坏了一部电台,你就说人家是反革命,这也太出格了吧?”
听到赵部长直接批评自己的办案,耿彪也不快了起来,扳着脸倔强地道:“这是他自己承认的!”
“是他自己承认!可是你用的什么手段?”赵部长也火了起来,显然,他早就听说了这位侦讯处长是个酷吏,实际上对他也不满已久。
“我用的什么手段?”耿彪却是十分镇定,反而是不卑不亢地道:“对待我们的同志,我当然不会这样;但是对待潜伏进我们革命队伍中的敌人特务,坚决不能手软!”
“你是在把别人屈打成招!”熊卓然也火了起来,声音提得老高。
也许从来没有看到熊政委发火,赵部长也被这高调的声音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熊卓然;而耿彪也愣了愣,并没有要退让的样子,反而更加有理地道:“如果他真得是清白的,就要经得起考验!如果他连这点苦都吃不消,那么一旦以后落到敌人的手里,也会成为叛徒!”
“歪理!”熊卓然喝着,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熊三娃会如此得急迫,的确,遇到了耿彪这种人,只怕是十个好人也会被打成反革命。
耿彪看着熊卓然却没有一丝胆怯地样子,好象并不在乎这位政委是自己的上级,可以左右自己的命运,见到熊卓然平静下来,这才悠悠地道:“熊政委,今天你过来,我想不是只为了视察我们侦讯处的工作吧?”
“耿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一次,不等熊卓然开口,赵部长已然不耐烦了。
耿彪一声冷笑,这才道:“我知道,熊三娃是熊政委的儿子,如今熊三娃被我关了起来,熊政委一定是为了儿子才过来的吧!”
仿佛是被人捏住了把柄一样,耿彪的话令熊卓然已然如坐针毡,他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冷静下来,在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这位耿处长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自己必须要小心应对,否则可能会事得其反。虽然自己位处军政委一职,而耿彪也毕竟是军区里派下来的,想来他在军区里也是有人撑着腰的,以后七十二军是要解散的,自己还是要去军区,肯定会威胁到某些人的利益,这可能是有人想要趁着这个时机,把自己扳倒。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头脑也马上清醒了过来。
“我熊卓然是什么人,我想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就不用你来担心了!”熊卓然同样冷冷地告诉着这位耿处长:“在这里,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把于得水关了这么多天,可曾审出什么结果来吗?”
一听提到了于得水,耿彪心里头便有些烦,他原本以为这个于得水的排长是最好突破的,哪知道这个人都是软硬不吃,那本肖剑的日记根本就代表不了什么,再说肖剑也是死去很久的人了,也没有人证,如果要定于得水的罪,也只能以莫须有的名义,显然这种名义是说不过去的。其实,他只是想从于得水这点出发,希望能有所突破而已。
当下,耿彪只得摇了摇头,如实地道:“于得水这个人并不简单,不管我怎么用刑,到现在也不承认自己是特务!”
“哦?”赵部长一听此话,也来了兴趣,取笑一般地道:“如此说来,于得水怎么也经得起你的考验了,你还关着他做什么?”
“于得水的事我还需要等待宋主任回来定夺!”耿彪直言地道:“宋主任亲自去河南当地调查于得水的身世去了,我想这两天就应该可以回来了。他到底是不是特务,交待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等他一回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熊卓然与赵部长互相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个耿处长并没有从于得水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当下,赵部长道:“既然于得水的案子是这样,那么你把陈大兴和熊三娃抓起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两个人也是特务吗?”
听到提起熊三娃来,耿彪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