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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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战斗却是异常的顺利,张贤再一次命令司号吹响了冲锋号,国军士兵个个就是一头猛虎,扑入了纷乱的狼群中。鬼子四散而逃,刚才还暗喜着以为攻入了城中,此时却是一败涂地的退出了老远。
第三九章 城厢(三)
十一月二十四日,重庆军委会给第六战区和第九战区下达了反攻命令,其一,要求第六战区和第九战区,不管常德的状况有何变化,必须协力包围敌人于沅江江畔,并将之歼灭。其二,要求第九战区,李玉堂兵团立即进攻洞庭湖南岸亘沅江右岸之敌,特别要将重点指向德山方向,支援第五十七师作战。同时着令杨森、王陵基两个集团应该加强出击兵力,对敌积极攻袭。其三,第六战区方面,王辉兵团以一部扫荡桃源之敌,以主力进取陬市,攻击常德敌人的右侧背。第五十七师仍然固守常德。另外,以王敬久第十集团军并指挥十八军及一八五师,以一部扫荡子良坪、仁和坪一带残敌,另一部进出公安、津市、澧县,以切断敌人后方退路,并以主力渡过澧水,向羊毛滩、临澧方向,求敌侧背而攻击之。同时,王缵绪的第二十九集团军,第四十四军应仍在太浮山、太阳山一带攻击犯常德之敌的后方,七十三军迅速夺回慈利。
第六战区和第九战区按照军委会的命令,开始向攻击常德的敌军采取包围的动作,而同时,横山勇也在调兵遣将,把十一月二十五日当成了全面进攻时间,准备一举攻下此城。
※※※
十一月二十五日,鬼子对常德发起了全面的进攻,从四个方向同时压迫了过来。
本来相对沉寂的东郊,此时炮火骤然猛烈起来。
却原来,敌一零九联队见久攻北门不下,转向了东面,会同敌第六十八师团一部,共约五余人,进占常德东郊,而此时在东郊驻防的正是张贤团下高伟的第二营。
听到东面的枪炮声越发激烈,张贤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他手下的这三位营长中,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高伟。常立强与司马云都曾历经百战,无论是从资历,还是从经验上都十分老道,而这个高伟,虽说与自己是同期毕业的军校生,又同时分到了十一师服役,此时还同时来到常德,两个人的年岁与经历非常相似,虽说并非同学,但实际上,张贤与高伟之间要比与他的同班同学王江之间亲密得多。高伟是一个脾气非常好,又十分老实的小子,正因为过于老实,所以在张贤的眼里却有一些木讷,若不是在战场上还算勇猛,敢冲敢打,张贤也不会让他作了营长。在张贤的眼里,高伟若是当个冲锋队长,或者做个副手,应该十分胜任,但是要他当营长,却有些勉为其难,因为他太没有自己的主意,依靠张贤依靠惯了。只是出于情感方面,张贤提拔高伟作了第二营的营长,而在实际操作时,几乎什么事高伟都要征求他的意见。
北门攻击的敌人势弱了许多,而东郊却一直枪炮不断,张贤打了几次电话到第二营的营部里,却没有人接,而一早派过去联络的传令兵还没有回来,他心如油煎。常立强看在眼里,劝道:“团长,你要是不放心,就亲自去那边看一看,这里有我,我一定不会放鬼子进来,呵呵除非我死了!”
张贤看了他一眼,却认真地道:“不放鬼子进城,是你的责任,你要是死了,让鬼子进来了,你就是失职。所以你不能死,也不能失职!”
“是!”常立强大声回答着。
就这样,张贤又叮嘱了他几句,这才带着魏楞子向东城而去。
沿路上,只见忙碌的救护人员穿梭在已经被敌人飞机炸得狼藉的街道上,许多警察在协助着运送伤员。东城有一座天主教堂,里面有一个大胡子的西班牙传教士,在常德开始疏散的时候,这个传教士专门去找了一下罗师长,他要求留下守护他的上帝,因为教堂中还有许多老弱病残无法行动的信徒,他不愿意丢下这些人和他的信仰。最终,罗师长让步了,同时警告他鬼子来的时候要好自为之。
张贤正从这个天主教堂门口走过,正看到了那两个曾缠着自己的美国记者,这两个记者也正帮忙将伤员抬进城来,他记得其中一个叫做大卫。
这个大卫一眼就认出了张贤,连忙赶上来问着张贤的战况,张贤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怎么能够混进城来,只是简略地说了一下,又急急地赶路,这个大卫倒也知趣,没有再与他纠缠。
从东门出来,前面是一马平川,正也西边和北边还有些山丘有所不同,只有几条河汊横在前面,四周稻田连成了一片,只是时值冬天,田里本来多已干涸,因为刚刚下过雨不久,有的只是枯萎的稻桩和泥浆。
刚刚来到一处河堤之上,敌人的两架飞机便从东北角轰鸣着过来,张贤与魏楞子敏捷地俯在了河堤后预设的一条散兵壕里,那两回飞机从头顶上飞过,并没有发现下面的人影,向着北门飞去,显然是去轰炸北门了。
张贤从散兵壕里爬出来,就看到了对面一行人从对岸沿着河跑了过来,那边有一座石板搭成的小桥,直到这一行人跑上了小桥,张贤才认出来,这是高伟手下的一个排,那个排长他也认得,是一个山东人,姓鲁。
“鲁排长,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张贤和魏楞子迎着他们过来,问道。
鲁排长也认出了张贤,连忙敬礼答道:“团长怎么也来了,我们奉营长的命令,正准备在这边设防呢。”
“你们营长现在哪里?”张贤又问。〖:。。〗
“在岩凸”
“那边怎么样?”
鲁排长道:“敌人分三路攻过来,岩凸阵地成了敌人主攻的目标,三度失守,又三度被我们夺了回来,董副营长在那里牺牲了,高营长亲自带人过去把敌人赶走了,但是敌人太多,他怕岩凸抵不住,这才让我带人先到这边来设防。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打退了敌人二十次的进攻。”
张贤怔了一下,看来,这边的战斗异常得激烈,于是又问道:“那么你们营的伤亡如何?”
鲁排长道:“已经有一百多的弟兄阵亡了,还有近两百弟兄受了伤,但是大家都不愿意退下来,都要上阵杀敌!”
“嗯!大家都是好样的!”张贤由衷地赞道。
正说之间,岩凸方向上炮火又猛烈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却与往次不同,炮声一直打了半个多小时。
鲁排长有些担忧地道:“团长,敌人刚才就是这样打的,先用山炮集中在一点上轰击,把我们的碉堡和工事都轰塌了,我们好多的弟兄就是这么连人带武器被埋在了里面,没有出来。”
“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躲到工事的后面呢?”张贤皱着眉问道。
鲁排长道:“高营长也是这么做的,可是紧接着,敌人就开始密集冲锋,二三十人一队,四五队前后相接着攻上来,让我们根本打不过来,刚刚打退第一队,第二队马上就到了,就这样我们丢了两次阵地。”
“这是敌人的波形阵,这些小鬼子欺负我们没有重武器!”张贤恨恨地骂道,又问道:“难道你们营没有迫击炮吗?用迫击炮轰那些小鬼子,再从侧面架机关枪来打,便是他们有再多的波形冲锋也可以打垮的。”
鲁排长道:“是呀,营长也是这样安排的,只是敌人象疯了一样,打退了又来,如此反复,我们的炮弹都用完了,只怕这一次只能退下来了。”
张贤点了点头,道:“如今看来在岩凸只能徒增伤亡,还要当心被敌人三面合围,倒不如放弃那里,移到这条河堤上来布防,这里本来就有即设的阵地,又可以西靠城墙,了却后顾之忧。”
鲁排长眼睛一亮,不由得道:“团长想得与我们营长想到了一起去了,营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令我们过来,一是布防,二还可以接应各处下来的兄弟,这座桥是此处唯一通往东城门的要道,只要是占据了这边的河堤,控制了这座桥,敌人就休想过来。”
“嗯!高营长的想法很对!”张贤不住的点着头,看来,自己对高伟的担心有些多余了,这个高伟看似毫无主见,但是在关键时候并不糊涂的。
正说之间,却见一队三个乡亲在两个警察的带领之下从后面而来,两个挑着箩筐,后面还跟着一个抱着咸菜坛子的少年赶了过来,这些百姓,全不知危险,直着腰,也不管这样有可能会遭到敌人的冷枪。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张贤拦住了这一行人。
其中一个警察马上认出了张贤来,叫道:“原来张团长也在这里呀,我们正要给前面的将士们送饭去呢!”
张贤看看那两担箩筐,原来挑着的是煮好的米饭,还有一些热水,很是感动,连忙道:“乡亲们辛苦了,你们不用到前面去了,就在这里吧,前面的队伍马上要过来了。”
“张团长还没有吃饭吧!水伢子,快给团长盛饭!”当前的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这样说着,放下了担子,后面的那个少年答应了一声,放下那个咸菜坛子,从箩筐里取出碗筷便盛起饭来。另一个汉子也和警察给鲁排长与其它的弟兄一起盛好饭,并打开咸菜坛子为大家夹着咸菜。
这些天下来,张贤还没有吃过一顿热饭,此时虽然只是就着咸菜,却觉得这饭入口香甜,份外得美味,一边吃着一边与这个汉子闲聊。原来,这几个老乡是东城附近村上的农民,城里疏散的时候,保长也通知他们这些城市周围的乡亲疏散,大家最后决定把妇女儿童和老人送走,但是许多青壮年却自发地留了下来,大家都觉得虎贲师保卫常德,他们必须也要为虎贲师来做些什么,于是组织起了救护队和自助队,参加进了由警察带队的后勤组中,帮助虎贲师送饭送水、运弹药、送伤员等,大大缓解了五十七师繁重的后勤组织工作。这个四十岁的汉子叫做郭大全,那个叫水伢子的少年才十五岁,是他的儿子,他们就是这些热血百姓中的一员。
鲁排长的排轮流地吃完了饭,这些老乡们收拾起箩筐准备回城,边上的魏楞子不由得道:“常德的乡亲真是好呀,要是俺不是生在河南,俺真想做湖南常德人!”
张贤和大家都笑了起来,而那个郭大全却一本正经地道:“你们虎贲师更是好呀!我见过好多的部队,没有你们这支军纪好的。前些日子,我挑了一担菜去城里卖,被你们伙夫全买了,带到了你们伙房里,我一看进了兵营,心里还说这下完了,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了。哪知你们伙夫把钱给了我,因为我找不出零钱,他就让了我两块,呵呵,这种事要在以前,我连想都不敢想。后来,我从你们伙房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军官,他问我伙夫欠没有欠我的钱,我说没有,还多出了两块钱,出了门,别人才告诉我,说那个军官就是你们的罗师长!”
张贤笑了,道:“好买好卖,本就是这样的,这没什么好说的呀?”
郭大全却摇了摇头,道:“你们虎贲师就是不一样的呀,对我们百姓真的好,几年前我也遇到过一支部队,只是从我们村子边上路过,就开始抢鸡抢鸭的,哪象你们呀!”
张贤知道他说得不假,许多地方军阀的队伍军纪很差,这也难怪这些百姓遇到了正规的中央军,会如此喜欢!可是想一想,其实,这支中央军不也是从地方保安部队改造过来的吗?
第四十章 鏖战(一)
孙仲与郭万已经记不清楚有几天没有合眼了,自从大战开始以来,他们就一直是在长官部的作战室里渡过,两个人的眼睛都已经布满了血丝,眼睛四周也可以看出明显的黑青,便是两个眼窝也深深地塌陷了下去。尽管如此,但是他们还是没有丝毫的倦意,站在地图前,一边接听着前方的战报,一边紧张而又从容地排兵布阵。
此时,可以肯定敌人根本无意于慈利以西,而将已经将重点放在了常德的攻城战上,而原第一线兵团的当面之敌,都已经停止了主动的攻击,转以守势拒止国军的应援。既然如此,孙仲与郭万商量了一番后,决心将第一线兵团各部完全转入攻势上,全力击破敌第三十九师团与第十三师团的阻击,将日军主力压迫于常德城郊,包围歼灭。而此时,国军中的王牌之师第十八军已经抵达了战场,正可以冲突日军防线的生力军,当是奇兵,机不可失。当下,孙长官于是电令此时已转向常德的第十集团军,集中转向,全力向常德敌人的侧翼推进;同时,令第六十六军一八五师夺回石门,让第十八军向公安、澧县间推进,以切断敌人的退路。
对于第二十九集团军方面,以第七十三军与第四十四军以夹击之势努力推进,攻克慈利,消灭阵线上突出的敌人。同时,电令第七十四军,必须突破当面敌第三师团,务求及时解常德之围。在他看来,与其求助于第九战区的薛岳,还不如自己拼死一搏!
第七十四军在军长王辉的带领之下,在接到了战区长官部的电令之后,便全力向桃源西北的黄石市攻击前进,王辉急于解救自己的第五十七师,所以这一方面上,战况打得异常凶猛,让当面的敌人第十三师团连失前哨据点,不得不转移守势。同时,在北面的第十集团军也加紧的进攻,敌第三十九师团的防线已经松动,第六战区正式进入了守势歼敌的第二个阶段,包夹敌军的第二线兵团已经全部出动。但是,日军四个师团猬集于常德城郊,很难突破,因为有石门丢失的前例,孙仲与郭万都对常德固守的前景很是担忧。
正是由于对常德的前景不敢乐观,所以虽然孙、郭两位长官非常清楚求人莫若求己,但是此时也不得不再一次联系第九战区的薛长官,求其加速救援。然后又接通重庆的军委会,要求其向第九战区方面施压,以第十军尽速攻战德山,以驰援常德。
孙仲和郭万对常德守军的困境自然了然于胸,在以往历次的战例中,守城能打到巷战阶段,还能奋持不退的前例,在中国的抗战中并不多见。常德是整个会战局势转危为安、甚至是转入胜局的关键,绝对不能有失。所以也在这一日,孙仲给五十七师的罗达下了封电谕,告诉罗师长,友军第十军已奉命赶来,按军委会的严令,在二十六日就可以到达德山。
罗达接到了这封电报后,大喜过望,立即将这封孙仲发出的慰劳电报内容公布到了各个团、营、连,直到排、班和单兵,这些战士们听说援军马上可以到来,都大喜过望,士气也大振了起来,就连那些伤员也要求马上参加作战。
罗达不久便给孙长官回了一封电报:“职师四面受敌,血战七昼夜,虽伤亡惨重,将所有杂兵编入战斗,但士气旺盛,全体官兵谨遵钧座意旨,咸抱决心,愿与常城共存亡!”
※※※
高伟率着他布防在岩凸的第六连退了过来,见到张贤在这里时,他有些诧异,但随即却又如释重负一样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张贤已经将这两道河堤布置成了两道防线,这条河呈南北走向,两道河堤足有丈余高,中间夹着一条十几丈宽的河道,此时是冬季枯水期,这条河并不深,也窄了许多,也水的地方也只有十几米。河堤上遍植着高大的柳树,此时的树叶早已落光,只剩下秃秃的枝干在西北风里呜呜空鸣。河堤两边是一揽无余的稻田,一条石板路从东门出来,跨过这条河上桥,从河堤上穿过,通向前面的岩凸。这两道堤的东面除了几处破败的村落,便是一片的空旷,在河堤上正可以居高临下,将面前几百米的范围都可以纳入射击范围里。张贤的防线就是以这两道河堤,先以东岸河堤为依托,如果东岸被攻破之时,还可以过河后以西岸河堤做后盾,如果再退就是东门了。
高伟带回来的说是一个连,其实也只有不到一百人,刚才的一番搏杀,显然已经损失了许多弟兄。
敌人的飞机成群结队地在常德的上空盘旋着,疯狂地一边扫射着阵地上的抵抗者,一边在城里丢着燃烧弹,常德城里一片火海,老远看到的是冲天的火焰与浓烟,尤其是南城那边,由于靠近水运码头,曾是常德最繁华的所在,而且木制建筑也极多,此时的大火却是格外得大。
望着城中的大火,张贤有一些不安起来,他转身看看已然扑将过来的敌人,就如同一群蝗虫一样,扑天盖地的从东面涌了过来,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立刻命令道:“高营长!”
“到!”高伟连忙跑过来答应着。
“带电话没有?”
高伟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进东门,去给师长打一个电话,告诉他东面的情形,再找弟兄运些弹药来,这里如果弹药充足,应该可以支撑半天的。嗯,最好能有迫击炮弹!”他这样命令着他。
高伟怔了怔,问道:“那这里呢?”
“这里有我指挥呢!”张贤大声道:“把你另外那两个连收回城内,据守东门!”
“是!”高伟答应着,拿着电话机,带着一个手下过了河,飞快地往城那边跑去。
原来,在常德周围的阵地上,通讯兵们早已拉了许多的电话线,只要是有电话机,接上线就可以打电话,所以,这些中下级指挥官打仗时,都会带上一个电话机,只要有线,就可以与师部联系上。当然,有的时候,在打电话时,重要军情都说得比较含糊,有些暗语,只有自己人可以听得懂,因为敌人也可以在这根线上接上电话来偷听。
第六连的赵连长跑了过来,报告张贤,所有的火力已经布置到位了,在这个距离只有两百米的截面上,却有四个机枪掩体,对面的敌人不管有多少,要想进城,必须要过这条河,而这条河上的这座桥便成了必经之路,只要是守住了这座桥的桥头堡,也就是扼住了敌人的门户,使之无法向前。
※※※
鬼子的队伍没上来之前,照例先是一通乱炮,大堤之后,是早已挖好的战壕,又由于堤上柳树成林,大家躲在战壕里,即使有炮弹落在河堤之上,也只炸起一片泥土,并没有人员损伤,敌人的飞机也转了几圈,因为树多,倒也不敢飞得过低,所以也没有看到掩藏在堤后的这不到一连的人。
敌人毫无防备地上了河堤,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直到十米,张贤猛然挥下了手,轻重机枪同时吐出火来,哒哒声响彻云霄,河堤上的鬼子立时成片成片地倒下去,便仿佛大浪打来,后面的人还没有明白过来,便已经被前面的尸体砸倒,纷纷滚下堤去。敌人被这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打得晕头转向,只知道慌乱地转身逃走,不一会儿,已经退出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