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要出逃-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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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羊羊......”一把反抓住他的胳膊“跟我回洛城吧!”
蓝南阳一怔,对上她几乎快要盈出泪的眸子止不住的心疼“是那个人惹你生气了?”刘君贝摇摇头,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泪水再也克制不了“他把我打击的够呛!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自取其辱吗?”蓝南阳望一眼嫣儿,拍拍刘君贝的肩膀“小姐姐其实是不想走的吧?不管是笑着还在现在生气的样子,这才是真实的小姐姐,放心,有本公子在,管他皇上还是天王老子,都给你收拾了!”
“皇后娘娘,粟公公求见。”
刘君贝三两下擦擦眼泪“皇上没来?”
“没有...只有粟公公一个人。”
“叫进来”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靠坐在贵妃榻上,从嫣儿托着的盘盏中捏了个蜜饯,青葱一样的手指拈着蜜饯送到了蓝南阳的口中。
一个艳而不媚的雍容皇后,身边珠圆玉润的大眼睛少年和娇态可人的少女凑成了一对金童玉女,拱其左右,华丽的让人睁不开眼,只觉得上天把所有的眷爱都给了这三人。
说不出哪里美,就是觉得这三人在一起看着才舒服。
【186】错过花期花怪谁
“小粟子!”刘君贝忍不住吼了一声将神游物外的人拉回来“你想什么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一边看了蓝南阳一眼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弟弟帅的惨绝人寰?他是男的!别给老娘乱想!”
“奴才哪敢,奴才哪敢!”小粟子不住的低头赔不是,呈上一直端着的东西“皇后娘娘过目,皇上让奴才送来了北方新进贡的人参,并一些安胎药,让娘娘取用。”
刘君贝的目光扫过那些补药,冷声道“都是本宫的?”
“是!都是娘娘的。”
“嫣儿,都给我扔掉!”
“娘娘!”小粟子大惊,却见嫣儿已然收拾了东西退了下去,再看刘君贝的时候她却笑的好不开心。
“懒羊羊,你看,连他都要打我孩子的主意,连他都不肯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利用完了就让我死!让我的孩子死!”
蓝南阳不语,只攥着她冰冷的手。
小粟子百口莫辩“娘娘,这真的只是补药,皇上疼您还来不及,整天问奴才您吃了什么,缺了什么,一下朝就吩咐送了东西来,您可不能误会皇上啊。”
刘君贝冷冷下了逐客令“给我出去!告诉你家皇上,把本宫惹急了翻墙出宫了!”
做奴才难,做皇上身边的奴才难,做皇上身边还要被皇后骂的奴才难上加难!
待人离开了霁月宫,刘君贝这才问嫣儿“你不会真给我扔了吧?”
“没有啊,嫣儿想留着晚上炖了自己喝呢。”
白她一眼“现在炖了吧,一起喝!”
嫣儿吩咐下去,蓝南阳趴在贵妃榻上伸手拽了拽刘君贝的裙带“本公子困了,想睡觉。”
“去睡吧,这两天也没能让你好好休息,早上怎么起的这样早。”
“小姐姐,我要在你这里睡觉!”
刘君贝点头,一把将人拉起来带进寝宫内室,拂开层层纱曼,挂着凤帐的床一如往昔,她知道,这张床的底下有一条通往御书房的密室“睡吧,我还有好些事情要安排,若渴了饿了尽管叫人,这里的人随便差遣。”
这个眼底洒满艳阳的少年是她的软肋,他有着明快天真的表情,为了让他的脸上一直挂着这样的表情,她愿意为其放弃一切,恨不得疼他到心底。
蓝南阳打了个呵欠一把拉住她“小姐姐讲故事哄我睡觉。”
“你还是小孩子?还要听故事?”话虽如此,还是往床头一靠,笑道“给你讲个大灰狼和小绵羊的故事。”
“我娘以前也给我讲过这样的故事。”
“哈?古代人也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啊,放心,我这个绝对和你娘讲的不一样!在很多年以前,这座皇宫里住着一只善良单纯的小绵羊,小绵羊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吧,有草吃,有人玩,可是,突然有一天,这里来了一只可怕的大灰狼,大灰狼就抓小绵羊,小绵羊就跑啊跑,跑到这里来,扭动了一下这个地方。”
一边说着,一边抓起这个少年白皙的不似练过武的手,覆上床头的凤首之上“就是这里,用力一扭,这张床就转动开,出现了一条密道,善良的小绵羊就跑进去了啊,大灰狼也抓不到他了。”
蓝南阳戳戳栩栩如生的凤首,半晌一脸黑线的看着刘君贝“羊...用蹄子怎么扭?”
“额......”刘君贝嘴角抽搐了一下,第一时间觉得好笑,下一秒已经觉得难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睡觉吧,有机会我带你去我的家乡看看长手的羊。”
说完起身离开,我的懒羊羊,处于这样的牢笼之中,我必须给你留个后路。
回宫几天却再也没有见到那个一国之君,前朝风波逐渐平息,她的心里每时每刻都在为一个人担忧,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琼王在饱受牢狱之苦就在心底越发恨自己,是她亲手将他扼杀覆灭,在他们兄弟之间,她选择的却是端木煜,而这个被她选择的人却连看都不肯看她一眼。
“姑娘若真是担心就去找皇上说说,不过,嫣儿觉得王爷好歹也是皇上的兄弟,应该不会受太大委屈。”
“刚刚我睡着的时候,谁来了?”“蓉妃娘娘带着绵福帝姬来了,听说说帝姬要过生日了,嫣儿已经帮娘娘备了些礼物,要不要过目?”
无力的摆摆手,倚靠在暖阁里,看着窗光秃秃的树枝,“备了什么?你说说就好,不要拿给我看了。”
“命内务府用最好的料子给帝姬做了四季衣裳,还有一些长命锁之类的。”
“那就好,不要送吃的,吃坏了肚子不好,尤其是在这样的皇宫里。”
手指抚上小腹,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再有几个月,就可以看到他了,无论你是儿子还是女儿,妈妈都要尽全力保护你,“嫣儿,我好像闻到梅花香了啊。”
“这两天天冷,您也一直没出去,渺烟湖畔的梅花开了,那是粟公公前两天命人种上的。”
“哦...呵呵,我记得渺烟湖旁有个阁子叫玉凤榭...改天摆了糕点我带懒羊羊赏花去。”
“好嘞,那花开的可好看了,黄的红的白的,姑娘一定喜(…提供下载)欢。”
刘君贝眯上了眼睛,点点头渐渐沉入梦中。
很多这个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一个人,那个人是琼王还是皇帝,她不确定,努力不去眨眼,直到眼角沁出泪来,那模糊的影子终于不见。
现在无论她怎么眨眼,眼前的人始终看着她,甚至还微微俯身,薄唇微张,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她别过头去,以为自己会哭出来,终于回头回了个大大的笑脸“你来了。”
“朕以为你会先忍不住去瑞阳宫,没想到朕倒是忍不住踏进霁月宫了。”
“你褪下了装疯卖傻的伪装,前朝还有那么多的事需要处理,本宫也该好好打理一下后宫了,况且,本宫不觉得自己有多么需要你。”
“朕需要你,哪怕你来求朕放过琼王,哪怕你再无理取闹的要离宫也好,你为什么不肯来找朕!为什么要怀疑朕给你的东西!”
看着那人阴枭的目光,抬手抚上那道剑眉,轻笑出声,似乎觉得这个冬天已经不再寒冷,满园花开。
【187】皇位本该归属谁
(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说了你会信吗?”
霁月宫的渺烟湖畔,环绕着厚帛的玉凤榭内,暖气蒸腾,几支红梅点缀着室内的环境,散发着清冷的幽香。
刘君贝站在窗边望着平静无波几乎是在冬眠中的渺烟湖,窗外透进来的寒风吹动了她没有梳起的长发“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我。”
玄衣金冠的男子从背后抱住了她,却被她挣脱开去“不要用你抱过其他女人手来碰我!”
男子转身,靠坐在榭内榻上,端着茶盏喝了一口,没有辩解,亦没有生气。
刘君贝气急,猛然回身,定定望着这个俊朗桀骜,此时脸上却云淡风轻的男子“我要出宫!”
“哦。”放下茶盏,淡淡的应了一声“去洛城吗?”
“怎么,不行吗?”
“你怎么不问我琼王是如何处置的?”
刘君贝紧抿着唇,几近苍白,却被那人长臂一伸,揽进怀中,抱坐在腿上,抬手抚上她花瓣一样的唇,低笑出声“君贝,朕的宝贝......”
心底一怔,莫名的悸动,他就是有这个能力,只一句话就能让她所有的戾气烟消云散。
心底的委屈蔓延而出,狠狠掐了他一把,泪水溢出眼眶“端木煜!你什么都不懂!你知道我多难过,我多害怕!我一手助你扳倒琼王你却背着我和刘易狼狈为奸!还有祥春,你那么喜(…提供下载)欢她,干脆让她做皇后好了!你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大掌接住温热的泪滴,心疼的拢紧怀里的人“不要生气,我慢慢和你说,正如你所说的,前朝确实有很多事情有待处理,那日和你在路上分开,我先回京,找到了刘易,并向他坦言与你联手除去琼王的打算,刘易答应借我兵马里应外合,先诱使琼王进京再一举俘获。”
“交换条件是什么?刘易不可能不给你交换条件的,一个自己一手控制的痴呆皇帝突然变成了自己身上的刺,他怎么会不趁机杀了你!”
“杀了我有什么好处?杀了我只会让琼王名正言顺的登基。”
“那交换条件是什么?”
“永不废后,你生的孩子立为太子......”
“就这些?怎么可能?”
“还有一张传位诏书。”
刘君贝难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不要你的天下了,你要我守寡?要我的孩子没有爸爸?”
见她心急轻声笑了笑“那张退位诏书是我父皇写的,当年,他要传位给琼王,却被我母后藏了起来,和刘易联手辅佐作为太子的我继承了皇位。”
“什么!”
脑袋轰然炸开,难怪,那样一个温文尔雅的王爷,会歇斯底里的想要皇位。
.......
“我只是要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我错了吗?从小到大,凡是我想要的...总是在失去,总是在失去......”
“不,我不要了,我只要你,纵是负了天下也罢,我只要你一人足矣!”
......
原来,皇位本该是琼王的,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竟然才是那个抢夺了别人东西的人!
回头定定望进端木煜涩洋一样深眸之内,突然觉得窗外的寒意渗进了骨髓,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和他在一起总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自己还这么的执迷不悟?
“你,你是说,先帝本来是将皇位传给他的?”
“嗯...父皇是被他母亲的美色所迷惑才会...”
“够了!不要说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我要见见琼王。”
“君贝...”
“让我见他能怎么样?我是你的皇后,我的身心都是你的!我帮你抓住了他!我对你没有任何隐瞒,让我见他一次能怎么样!”
他沉默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从利用与被利用中滋生而出,为什么还会这么在乎。
在误会与不理解中错过,此时就需要有人能做隐忍的那一方。
很显然,这一步只能刘君贝迈出。
“对不起,呵呵。”刘君贝伸手拧拧他的鼻尖,强挤出个笑来“不要乱想,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站在你身边的,我找琼王,没有别的意思,出于一个朋友一个关心,还有感谢,怎么,你老婆在外这么久被人家照顾的这么好,你不觉得应该感谢一下?”“你还敢说?”端木煜眉头一蹙,半是玩笑半认真道“你和他那么亲密的游山玩水放风筝放花灯我还没找你算账,还有茶楼开张的那天,要不是我射了那一箭,你们早已经生米熟饭了吧?”
“额......”刘君贝撒腿要跑却被他箍紧在怀里,咬上耳垂。
“好大的胆子,你是故意气我的?还是觉得糟蹋自己很好玩?嗯?”
“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我不是乖乖跟你回来了吗?煜...不生气了,听话,mua!!”言罢在他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仿似从未有隔阂的亲密恋人。
“皇帝陛下,我问你问题,你要实话实说,好不好?”她侧头狡黠的笑。
他点头“你说。”
“我和琼王去放花灯回来之后你有来找过我吗?”
他却用拥抱代替了所有回答,放佛要将二人融为一体“话说,自从那晚,朕就没碰过你...”
“额?你想什么呢,这么猥琐,我还怀着孩子呢!”
她嘟嘴的憨态让他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太医说,只要注意一下...没关系的。”
“不要!”脸红透了的一国皇后昂起下巴“找你的祥春去吧!”
“祥春的事情......不然你怎么认为她会与我站在同一立场向刘易传达错误的信息?让我利用你,我做不到,只能利用她。”
包括和她上床?
这句话刘君贝却没能问出口,她不会傻到让二人之间的气氛被祥春破坏殆尽。
“君贝。”
“嗯?”
下一秒,霸道的君王已经攫住她的红唇,辗转吸吮,撬开贝齿,攻城略地的想要得到更多。
“唔...”
湖畔梅花正灿烂,又是一个怎样的冬日?
【188】只是当年已惘然
( )“皇后娘娘驾到!”
这是一方四合小院,深宫守卫最森严的地方,皇上找了个手足情深的理由没有让刘易将人带到天牢,他知道,一旦琼王被带离了皇宫,只怕还会多生变故,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刘君贝踏进这个院落的时候似乎听见了鸟叫,花木凋零,入眼是冬的苍凉,常青藤爬上了院墙,带着灰绿的颓败,已是深冬,这鸟鸣又是从哪里来。
那人单薄的坐在院子中,背对着她,背影修长清翟,只着一件白袍,腰上插着那柄碧玉流光的翠笛,那曾是先帝赏赐给他的东西。
“咳咳。”
听到咳嗽声,刘君贝忙收回心神,慢慢靠近他,唇齿张了几张终于发出声音“王爷,我来看你了。”
琼王不曾回头,只坐在石桌旁,取了粟米认真的喂那只小鸟,那只灰色的麻雀。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没什么要跟你说的,只觉得出口的任何话语都是满满的惭愧。”
“为什么要恨你...”
他终于开口却说了句让她自责的话,心下沉重,转头吩咐宫人退下,在石桌旁坐下,却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只把目光移向他处“我利用你对我的信任,牵制了你的军队,让你受困于帝都,如若不然,你现在早已称帝为王。”
“兴许,这只是命。”他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温柔,刘君贝再抬头看他的时候,只觉得除了瘦了点,他整个人竟比从前柔和了很多。
“我们都是棋子,被他玩弄于股掌的棋子。”
“王爷说什么?什么棋子?被谁玩弄于股掌?”
端木烨温雅一笑,温暖了整个冬日,抬头,望一眼灰沉沉的天,又将手里的鸟递了过去“只是一只家雀,误了南归的时辰,在我这里,只怕挨不到明年春天了,娘娘带这小畜生回霁月宫吧,那里也许才是它的归宿。”
伸手接过小麻雀,雀身温软,一如眼前男子的眉眼,心底很是酸涩“皇上,皇上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削了你的兵权,会念兄弟手足的情分。”
端木烨起身,背了手不去看他“娘娘请回吧,要下雪了。”
“雪?”
话音刚落,几片鹅毛一般雪花就那么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重舞而降,落在他们的眉梢眼角上,落在她白色的狐裘,他白色的单袍上。
手里捧着的小鸟因为怕冷早已在她手心缩做一团,瑟瑟发抖,院墙上的常青藤有了白雪的映衬竟更显苍翠,天地一色,唯有那绿的藤和绿的笛,二人站在雪下静默不语。
“那,我走了,王妃她,你不用担心,宁大人已经接了她回娘家去安胎了...”
虽然她曾扬言要将自己打的肠穿肚烂,但现在自己已然回宫,已然继续做了皇后,误会应该解除了吧,她也只是个为了爱情疯狂的女人而已。
‘宝宝,你也不希望妈妈再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闹的两家都不得安宁吧...’
转身,手被冻的通红,却还捧着那只瑟瑟发抖的麻雀,一如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脚步却异常的沉重。
“君贝!”他也同时回身,在漫天大雪中将她抱进了怀中,静默,甚至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
她睫毛微微抖动,眼前的景色开始模糊。
“若是时间会倒流,纵是我放弃了皇位,兵权,放弃了所有的一切,我也不会再让你进宫!”
“......”只有二人的呼吸颤抖,无力。
“我总算明白,当年父皇为何一次又一次的带母妃离开皇宫,前往江南游玩,皇位之于他,及不上母妃的万分之一,你于我,也是如此......”
她的手开始颤抖,洛城的一幕幕好似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中闪过,那个仰着笑脸的秋天,她说,我会爱你两天,有你的那天和没你的那天......
他说,我会背你一生一世。
所谓的一生一世便结束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里吧...
“君贝,若时间倒流回兵败的前一天,我带你走,你跟不跟我走?”
“爱情...是自私的,自私到可以伤害任何人......”
“那,请不要假装对我好,我很傻,会当真的......”
睫毛蹁跹,泪盈于眶,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眼睑,呆站在当场,就那么感觉到他松手,转身,离开。
“烨......烨......”
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从此只是祭奠了吧,谁是谁的谁?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