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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六宫-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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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广陵脸上红晕泛滥至耳垂,点点头,道:“是这样的,不过,香凝说,二皇子有情有义,连菩萨都能感动,菩萨一定会谅解我的。”
  说着,搬出二皇子无数有情义的例子,比如说二皇子得风寒,听说她想吃新鲜鲫鱼汤,就亲自下河,病上加病,足足养了两个月才好;比如说带病进山采花,扭伤脚却不告诉她;比如千金买琴贺她生辰;比如为她不惜得罪郦山侯府。
  三月忙摇头:“这算什么有情有义,这是孬货,最没用的二癞子。”
  秦广陵瞪大眼,无法置信。
  三月眼珠儿也跟着睁得圆圆的,很可爱。她道:“大小姐,二皇子真地一点都配不上您。一个大男人身体弱,功夫差,我都不好意思听,他还当情深义重,到处说。”
  “他这样还不算好?”
  “当然不算,我就随便举个例子吧。大小姐识得、”
  顾家琪嗯哼一声,三月回神,露出歉疚的表情。秦广陵也不定是非要听什么,但见两人表情,只觉好奇心大起,非要三月继续说。
  三月苦恼又发愁,低语道:“那是我家小姐的伤心事,大小姐,还是不要问了。”
  事关落难小姐的前情旧恨,秦广陵更不肯放过,一个劲儿地逼着她说。三月见实在推脱不过,就小声又快速地说起,自家小姐有个心上人,为讨小姐欢心,天不亮就赶十里山路买早点,拿到小姐手上时,还跟新鲜出炉一样热乎。
  “就这样,我们小姐还不满意。”三月偷偷编排自家主子的大小姐脾气,“非逼着那位公子再去重买,可怜公子都来不及喘口气呢。”
  秦广陵听了,连连惊叹,道:“这位公子一定很喜欢你家小姐。”
  三月不无得意,刻意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这都不算什么啦,后来啊,那位公子还特地跑去跟师傅学手艺,回来亲手蒸点心哄我们小姐。”
  “那后来呢?”秦广陵追问,三月以一种你懂的伤感神情看着她。
  秦广陵很激动地问道:“后来,你家小姐家里就出事了?他、他是不是给那个恶人害死了?就是害你家小姐家破人亡的大坏蛋!你老爷家里是不是很有钱?所以遭人恨,天啊,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十恶不赦该千刀万剐的恶人,杀千刀的,千万不要让人碰到,否则,非要他好看!”
  三月傻愣愣地看着她,和小姐换了个眼神,故事变成这样,其实挺好的。
  秦广陵的视线在落难千金身上转了又转怜惜无比,道:“真是天妒有情人,你、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他既然把生的机会留给你,你该好好为他保重。我爹虽然比不上他之万一,但有我一口饭吃,必然也有你的。”
  三月感动不已,紧紧握住她的手,道:“大小姐,您真是人美又心善,菩萨定会保佑你,找到一个疼你爱你一心一意待你好的夫婿。”
  “承你吉言啦,”秦广陵微微害臊,她觉得大家分享了心事,与两人更亲近,话头又转回去,“像你家那位公子那么好的人是万中无一,不过,二皇子也不算太差。”
  听故事的两人愿闻其详,秦广陵看一眼落难孤女,有些不示弱地说道:“送个早点什么的,只要我想,二皇子也能做得到的。他曾说过,便我要天上月亮,他也会为我建揽月楼,哪怕被史官唾骂。”
  三月嘴角一翘,轻巧地讥笑道:“漂亮话谁不会说呀,他是光说不练。不信,明儿就让他赶早给大小姐你买早点去,看他能坚持几天。到时,他一定会说买油条的时候给油溅了个水泡,排队的时候给人踩了脚,要你怜惜感动。
  你现在还没过门呢,他都东找借口西编理由,抱怨他的辛苦。等到你给他生了孩子,他就躺在床上当大爷,要你把屎把尿地伺候回报他了。哼,懒汉都是这德性,我可见得多了。”
  秦广陵看看她,又瞄瞄羞怯的落难孤女,神色复杂,脸上红晕渐渐褪去,道:“我回去再想想。跟你说话,真有意思,谢谢你了。”顺手褪下自己手上戴着的首饰,塞给她一个掐丝玉镯。
  三月忙摇头摆手拒绝:“不用不用,大小姐您不怪罪我家小姐,三月就很满足了。”
  秦广陵嗯点点头,没再坚持,若有所思地走了。
                  圆一回 知是旧人斗草来 曾经沧海(二)
   却说秦广陵豆蔻之年,什么都不上心,平生唯愿寻个知情知意的真心人。听罢小孤女竹马事,秦广陵便决定,她要的夫婿就要如那位不知名的公子一样温柔体贴,时时将她放在心间,事事都以她的意愿为重。
  时逢好友李香凝约她去游湖,秦广陵假作不知她为二皇子牵线,应约前往。
  众人驶画楼游木樨湖,春光明媚,湖水潋滟,风景怡人,众人弹琴作画舞剑,好不欢兴。过踏莎楼,七夫人正倚阑干望湖垂泪,众人隔湖岸看见,不由叹惜。
  李香凝道,她虽然不喜欢七夫人,但更恶那个心计颇深的孤女小妾。孩子是一个母亲的心头肉,就这样被人害没了。
  秦广陵双臂枕着画舫没接话,李香凝碰碰她,问道:“青青,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听着呢。”秦广陵望着泛金色的湖水,在想那个失去心爱之人的落难千金,忽然有感而发道,“我倒觉得她是被逼得没法,她孤苦无依的,除了留在这儿让我爹护着,还能去哪儿呢。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事实上都怪那个老七自己。
  她故意散播那些话,把人逼到头,让那个小孤女落得里外不是人。老七再出来扮好人收人心,从此后,小孤女就得听她摆布了。
  你们是不知道老七这人,最会装无辜扮可怜,却也是最会耍手段,捏着一点小恩小惠,就叫着要人拿命报答。她平日做人这样差劲,堡里都没人喜欢。要不是如此,哪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奶奶把孩子抱走养着,都是为她好。”
  其他人面面相觑,秦广陵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
  李香凝一愣后,笑道:“我就知道青青最是聪明,哪像我,什么也不懂,现在、”
  秦广陵的视线回到好友身上,挽着她的胳膊,道:“别这样说,留安哥哥待你好,就好了。”
  李香凝歪头,枕在她肩上,低语道:“这些话我也就跟你说说,留安人是好,可你也知做官要到处打点,要有关系。那日我做出那样糊涂事,家里半分钱都没给。
  我也没脸去要,女子没嫁妆,在婆家就要受欺。以前不懂,现在可是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你也见过那位程夫人,心宽体胖,一脸笑眯眯的,可实际呢,哪是省油的灯。
  要不是有你帮衬,我在卞家还不知道要落到何种田地。“她叹口气,“我这辈子是只能这样了,我就担心你。青青,你可别跟我一样不懂事。如今,你家里可是有弟弟了。”
  秦广陵抚着她的发,缓缓道:“香凝,别担心,我定会听我娘的话,好好为自己打算的。”
  李香凝小小笑了声,问道:“你倒跟我说说实话。二殿下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他一个皇子做到这份上,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女子能不动心。”
  秦广陵耷下眼皮子,低声道:“我又不是非要做皇子妃不可,我只要那个人真心待我好,便是陪他吃糠喝粥也不怕。”
  “哈,你这话意思,二殿下待你还不够好了。”李香凝呵她用胳肢窝,问道,“有什么考验还不快说,我给你传话去。”
  秦广陵脸红红的,附在她耳边嘀咕。李香凝笑,拧了她一把,道:“有你的,这主意好,要看他肯不肯放下皇子大驾。”
  那边得了话,二皇子果然放下身架,起大早赶山路给秦大小姐买早点。
  秦广陵很想和那位小姐一样刁难人,可是,强求来的就是不一样。她没有甜蜜期待的心情,她微笑道谢。
  如是数日,二皇子那边却以为通过秦小姐考验,托人提亲。
  这天,秦二叔到老嫂子这儿讨茶喝,顺便唠叨唠叨侄孙儿满月那晚的收妾风波。
  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他是秦老夫人的小叔子,秦东莱的亲叔,在堡里的地位那是没得说的,秦老夫人一贯尊重他的意见。
  秦二叔也不是明着教训堡主这个侄子任个女人摆布让秦家堡名声蒙羞,而是通过为秦广陵保媒提醒秦堡主,他已经不年轻了,不要太荒唐,先把大女儿的婚事说定,等七房庶子长大知道要争家产,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秦二叔的话,很有道理,也是豪门大家里屡见不鲜的前车之鉴。
  秦老夫人便问:“不知二叔选的哪一家公子?”
  秦二叔回道:“不是旁人,正是在堡里做客的二皇子;与侄孙女青青也是青梅竹马,打小养的感情。”
  “青青说过,她在菩萨前发过誓,不嫁皇室人。”秦老夫人婉拒,“做长辈的也不好为难孩子。”
  秦二叔点头,缓缓道:“这事我也听说了,依我看,不过是青青关在宫里那段时间吃了些苦,心里有怨说的气话。”
  秦老夫人没话,秦二叔又说道:“我本来也见不得青青受苦,可嫂子你看,现在青青脾气倒比从前好,我寻思着,青青经这难,是真地长大,懂事了。咱们做长辈的再帮着孩子,去掉那点畏惧心结,说不得,青青就能独当一面了。”
  “说起来,青青的性子确实改了。”秦老夫人顿了顿,看看左右陪伴的媳妇姑嫂,“那把东儿叫来议议?”
  几房女眷笑应,闺女的亲事是该问问做爹的。
  秦东莱给请到母亲这里,交待女儿亲事安排。秦东莱一时无话,秦老夫人很民主,道东儿是否另有人选,说来大家议议,无妨。秦东莱道,只要青青喜欢,他都依女儿。
  秦广陵知家里长辈在议自己亲事,害羞不听。
  但长辈们慎重的态度又让她不好装傻,如今她不再是家里独生女,而有了一个弟弟。在子嗣稀缺的家族,嫡庶区别不大。早嫁对于嫡女来说,还是好事。至少现在家里人都向着她,嫁妆什么的不会少了她。
  “青青在佛前发过誓。”秦广陵沉下心神,表明自己的态度。
  秦二叔惊奇道:“青青啊,昨个儿你们俩不是还一起泛舟湖上,你弹琴二皇子舞剑的,让人羡煞。”
  秦广陵脸上粉色褪去,秦二叔笑对其他人,道:“青青是脸皮簿呢,她心里若真个不喜欢,也不会总一起玩了是不是。”
  “二叔公!”秦广陵又羞又愤地叫止。
  “青青。”秦东莱板脸,对长辈不可无礼。
  秦广陵看着父亲,忽地满脸伤心,拨高了声线,道:“爹,青青都已经任你选人,青青什么也不求,只要不是皇室人,为什么连这样的要求都不行?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女儿,您非、您就非要把青青拿出来换钱,还你的生养之恩,您才满意?!”
  秦东莱刷地起身,留下一室人,大步离去。
  秦老夫人重击桌面,喝道:“青青,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父亲!”
  秦广陵抹了一把眼泪,不依不挠地喊道:“他非要逼我嫁二皇子,难道不是为了家里的生意?你们以为青青不知道,只要青青允嫁皇室,秦家堡就永远是皇家的御用火器供应商!如果不嫁,秦家就失去最后的机会,要被人排挤出火器市场。青青有无说错?”
  她啪地重跪在老夫人前头,抱着她的膝头哭求道:“奶奶,青青愿意用自己的婚事去换金矿、盐茶引子,任何对家里有利的东西。只求不嫁皇室,奶奶,您答应青青。”
  秦老夫人看看儿子离去的背影,半闭眼叹息,道:“这样的话不再说了。家里没有人要你这么做。”她挥挥手,众多媳妇悄退,另有婆子扶大小姐离开。
  程氏把秦东莱父女争吵的事,托人传给顾家琪,没别个意思,就是互通有无,传达最近堡主情绪恶劣中的消息。
  三月倒奇怪:“大小姐,瞧起来人好又聪明,怎么跟秦堡主闹得这般僵?”
  顾家琪斜斜地轻递个眼波,三月【炫】恍【书】然【网】大悟状,摇头摆脑道:“一家子里人多,家财多,就生是非。”她叹声气,“哪里都一样,我们村子里为着家里一头耕牛,兄弟妯娌都能吵翻天呢,别说大小姐家里这么厚的家底了。”
  主仆俩说着话,秦广陵应唱喏走进来,脸色不太好。
  三月忙请她坐定,又沏新茶上糕点,忙活停,善解人意地先出声问道:“大小姐这是试过那二殿下心意了?”见她点头,又问道,“他这回找了什么借口。”
  秦广陵一副没脸说的模样,但又实在想找人说叨说叨。
  那天她回去,便透了口风。二皇子买回来的早点凉的,她可以体谅他功夫不够好,但是,不能接受他做作的情深表现:为了让青青吃到最新鲜的早点,他拂晓起,赶山路,从山头滚到山脚,手脚俱扭伤。
  “亏了三月你和我说实话,不然,我还真把他当成这世上最痴情的人。”秦广陵握着三月的手,感激地说道。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那就是坨渣。
  三月很是同情,道:“这是菩萨在保佑大小姐,定亲前就把男人的真面目看清了,以后才不会吃亏。”
  “我算是看透他了,”秦广陵气愤犹求解,“你都不知道,当初家里只有我一个时,他堂堂皇子连入赘的话都天天挂在嘴边,说等我到天荒地老。如今我有了兄弟,他日日催我快定亲,迟了怕我爹把疼爱都分给弟弟,我就拿不到多的家产。”
  “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他就是看上大小姐你家的钱了。”
  秦广陵心有戚戚焉,见她难过,三月安慰道:“其实,堡里大多数人都很不错呀。比如说,秦护卫就很好。”
  “他已经成亲了。”秦广陵的择亲标准,绝不做人妾室,丈夫也不准纳妾。
  三月苦思,忽又喜道:“大小姐,可以让堡主帮你选啊,堡主选的一定好。”
  “我爹?还不如我二叔公上心。”秦广陵不是很痛快,简单道,“我爹不是个有情义的人,他纳了十一房妾,就为生一个儿子,早把我娘忘记了。”
  三月劝道:“大小姐真是没吃过苦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外面人都说,堡主为救你回来,不惜舍掉半壁家业,若这样还不算有情有义,外面那些宠妾虐妻苛待嫡子嫡女不分半点家产的男人都不知道算什么了。”
  秦广陵忍不住辩道:“那是因为当时,他只有我一个女儿。”
  三月有点生气,道:“大小姐这么说可不对,女儿都是赔钱货,根本不值钱。堡主若真愁没人继承家业,他随便挑个儿子过继就成。哪里要费这般心血栽培您。”
  秦广陵无力反驳,三月又道:“这话定是那什么二皇子说与你听的,他不是好人,大小姐你别和他混。”
  “嗯,我直接告诉他,我就算做尼姑都不嫁他。”
  “那他可要气死了。”三月嘻嘻地笑,秦广陵笑了下,说他的确很生气,想到些什么,收了笑,神情有些恹恹。
  三月拉她手劝道:“别不高兴,大小姐,要不我跟小姐说说,看有没有法子,能帮帮您?”
  “你家小姐好像不爱说话,看起来很难亲近。”秦广陵小声道。
  “没有啦,我家小姐心肠很好的。大小姐,你等等哦。”三月小碎步跑到小姐身边,叽叽咕咕,重点是和大小姐打好关系,对小姐有利。
  
                  圆一回 知是旧人斗草来 曾经沧海(三)
   顾家琪轻笑,移步到秦广陵身边茶几旁坐定,道:“大小姐,小女说句大白话,可能不合您心意,您听听就算了。”
  “我现在就要听些实话。你尽管说,我不会怪你的。”
  顾家琪应了句是,然后道:“这儿女婚事,是一辈子的大事,谁家父母都慎之又慎地选择。小女沦落到此,是没法子的事,实在是没资格给大小姐出主意做参详。还望大小姐见谅。”
  秦广陵神色惊变,她人是不笨的,又生长在这样的大家庭,什么话要听什么意思,几乎成本能了。
  “你也听说了香凝的事?她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秦广陵为朋友辩护道。
  顾家琪微笑,道:“大小姐过虑,小女的意思是您的亲事,可以问堡主,可以请教大夫人,可以由老夫人作主,却不该由我这外人插手。”
  “她不是外人,香凝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秦广陵激动得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反驳。
  顾家琪吓得满脸惧意,泪水直冒。
  三月就是护犊性子顿生,拦道:“大小姐,我家小姐说的是在实话,你不要凶我家小姐。”
  秦广陵收怒色,还是有些愤愤。
  三月安慰了小姐,后道:“不是我们说那位李小姐坏话,但谁都看得出,她是向着二皇子的。您都在菩萨前头发过誓,她不帮你守誓,反而劝你破誓,在我家乡,对菩萨出尔反尔,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她、她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菩萨会理解的,还说若真有报应,就由她替我抗了。”
  三月又笑又摇头,秦广陵不明所以,连问缘故。
  “大小姐,”三月叹口气道,“这种话呀,只有逼良为娼的青楼老鸨,靠粉头赚钱的黑心妈妈才这么说。到我们村子里收姑娘的人伢子,哄得天花乱坠的,又赌咒发誓,说清白大闺女是进城做侍女跟大老爷享福,实际呢,都不用说了。”
  “你把皇宫比成青楼、私窑?”秦广陵大惊失色。
  三月眨巴眼,无辜又纯白,道:“大小姐不是怕嫁进皇宫吗?我们乡下姑娘最怕被卖进青楼,李小姐哄着你嫁二皇子,跟那些恶婆子哄姑娘接客,我想意思是差不多的。”
  秦广陵惊而失笑,道:“虽然有点不伦不类,可是,你这话很实在。”
  她看一眼落难小孤女,咬咬唇道:“我明白你是好心,怕我给人诓了。我刚才也是一时激动,不是故意的,香凝和我一向交好的,她不会害我,也就是希望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顾家琪忙道没有关系的,秦广陵又看了两人一眼,轻声道:“我娘吃斋念佛不理世事,其他人心思难测,我爹和祖母,”她顿了下,强作欢颜,难掩落寞,“选的亲事都是为了秦家堡,不是为我这个人,他们只把我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当然,现在我有弟弟了,他们应该不会再逼我了。”
  三月红了眼眶,大感同情。
  “把大小姐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这话是堡主亲口说的?”顾家琪奇问道。
  “若不是,他为何总逼我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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