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十一回 远岫出云被人妒 祸心包藏下
这事儿便闹大了,赵家的找上夏侯家要说法。
要说这赵云绣长得浓眉大眼,有一副好生养的健美身段,又是打小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知根知底的,儿子跟她感情也不错,夏侯家的夫人觉得定下这闺女也成。
夏侯雍却梗着脖子,喊不要。
理由三大条,赵云绣不是东西,连后妈养的小娃子都欺负,他嫌丢份;二,整件事就是她自己招惹的祸,那腿又不是他弄断的,他凭什么要为不是自己的错负责?第三,最重要的,他以后是要做总督的人,娶个瘸子,像什么话。
所以,坚决不要。
夏侯夫人疼儿子,虽然觉得对不住赵家,但儿子说得多在理;她跟事主推,是不是再找大夫看看诊清楚了再说。赵夫人气火,要不是你儿子蛮横不让人报信延误时机她女儿怎么会废腿,两家吵不休,夏侯夫人生怕这瘸子女人会硬赖到自己儿子身上,就把矛头转向王雪娥、顾家琪。
这种事根本就没法讲道理,尽管自己女儿是受到无妄之灾,顾照光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妇人争长短,王雪娥可不会跟她客气,叫出人证,赵云绣那条伤腿是被人打断,而不是摔断的,跟她没一分关系;更和阿南小姐无关。要生事,找别人去。
赵夫人这个憋屈,男人不在家,你们就这么欺负人。
顾照光忙劝道:“弟妹,你别慌,也别急,我写信请宫里的太医给绣儿看看,这腿不定能治好的。”
“不必说了,我随相公叫你一声大哥,原指望着你能给阿绣主持公道,没想是这样不堪。”赵夫人几乎是抹着眼泪离开,回家写信叫自家男人,再不滚回来,你妻女都被人欺负死了。
夏侯夫人也写信叫人,赶紧地,迟了儿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谢天放来找王雪娥,跟她商量改口,是她踢赵云绣下马致其重伤。王雪娥问缘故,谢天放以水蘸汁在桌上写了个奸字,王雪娥皱眉道:“那不是叫赵家记恨阿南?”
“那总比两家联手对付大哥好。”
王雪娥二话不说同意。却说赵梦得、夏侯逊匆匆赶回营地,碰上这档子儿女事,夫人吵闹,两人都头痛,夏侯逊自认理亏,但儿子的话也不能不考虑,他和赵梦得商量,不排正妻位,做个二房行不行。
赵夫人马上喊不行,她女儿这一辈子已经毁了,难道还不能给点保障。
赵梦得和自己的同僚透底,知道娶一个残女委屈你家儿子,但只要有他这个岳丈在,日后有什么事叫一声就成,嫁妆必当丰厚,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眼看着夏侯家妥协在望,王雪娥横插一竿,说是她出手太重,害了赵云绣。夏侯家只觉峰回路转,赵夫人当场就指着王雪娥鼻子大骂,她是何居心,毁人姻缘;王雪娥找来当日同游少年们,描述她如何踢赵云绣落马等等。
形势偏传,王雪娥成为伤害赵云绣的主凶,她赔再多银子也赔不出赵云绣一生。
赵夫人叫着苦命的女儿,大哭。
夏侯逊拍拍兄弟的肩,道:“赵三哥。云绣这媳妇我认了。”
他硬扣着儿子的脖子往下压,给赵家磕头。夏侯雍唇瓣咬出血来,死活不肯。
夏侯逊一脚踢中儿子膝盖窝处,夏侯雍被迫重重跪下,但肩背是如何都不肯趴伏,哪怕他父亲踢打数脚。
夏侯夫人看不下去,扑上去挡在儿子身前,哭喊道:“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为了外人竟是连儿子都要打死吗?!她都说不关雍儿的事,你非要他娶,我就不认,你不如把我们娘俩一起打死。”
“娘,”夏侯雍把母亲推到身后,“爹已经说了要娶,我自然会娶,男人无信不丈夫。但是,谢夫人,你要如何赔偿我夏侯雍?”
王雪娥愣住,夏侯雍抹了把嘴角流出的血渍,道:“因为你伤人在先,我不得不娶一个瘸子女人负责她终身,你毁了我的前程,你说你怎么赔吧?”
“你说如何赔?”王雪娥还没转过弯。
“听不懂?谢夫人,你是为顾念慈伤人的,叫她出来,订亲!”夏侯雍笑得阴阴的,“顾总都督大人,您会保您未来女婿的前程吧?”
“放屁!”王雪娥怒得一记掌风劈向夏侯雍,夏侯逊眼疾手快,与她过招数回,夏侯夫人连忙把儿子推到安全处,她脸上无限欢喜,她儿子可真聪明,总督千金,可比一百个赵家都有用。
顾照光微皱眉,沉着静看;赵家事不关己,作壁上观。
夏侯雍再笑道:“赵伯伯,赵伯母,我会娶赵云绣,前提是,我能娶到顾总督的女儿,顾念慈。”
王雪娥呸一声,喝道:“凭你也配!”
赵家、夏侯家脸色都不好看,尽管大家都知道身份有差距,但自家子女不管怎么样都是最好的,就是凤子龙女都配得上,哪里轮得到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来说三道四。
谢天放把人拖到一边,王雪娥猛然想明白,师哥担忧赵家夏侯家联姻,才让她改口供;那要是赵夏两家和顾家同体连枝呢,大家立场相同,那就无须再担忧内奸与池家联手。
她自语道:“倒是个好法子。”
夏侯雍立即道:“这么说,谢夫人是同意了?”
王雪娥笑道:“我不反对,你能说服大人就行了。”
夏侯雍转向顾照光,道:“总督大人,谢夫人与顾念慈有哺养之恩,形同半母,谢夫人毁我前程,子代母罪,想必有孝心的顾小姐不会反对与我订亲。还望总督大人成全。”
这不大的少年瞬间就把劣势扭转,取得最大利益,还让人挑不出毛病,也怪不得赵家、夏侯家共同重视,以他的资质才能,若得贵人相助,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赵梦得与夏侯逊同时看向他们的大哥,顾照光苦笑,道:“看来我也想不出理由拒绝,雍儿,容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
“请问总督大人还要考虑什么?”夏侯雍深谙夜长梦多,想要当场拍案。
顾照光轻笑道:“至少本都督要和夫人商量,还要致信家里长辈拿个主意,与我顾家结亲,不是你我三言两语就能说定。”
夏侯逊按住儿子,道:“雍儿,不得无理。大人这般说,已经是在给你机会,还不谢过大人栽培?”
夏侯雍这回心甘情愿,扎扎实实地磕了头。
事情有缓解之机,大家都顺心了。
第十二回 因笑局中人偷鸡 白捡便宜
话说池顾恩怨与军中舞弊案挂钩,王雪娥以为赵顾夏结盟能对抗池家,遂临阵倒戈,一意促成顾夏亲事。
顾家琪得知后,备感愤怒,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做三方妥协的牺牲品。她决意找线索,挖掘赵云绣伤腿真相。她确信,赵云绣坠马时,腿没摔出毛病。
赵云绣出事的地方在营地外的河滩附近,据说她是想到那儿清洗伤口,不曾想天寒地冻地赔上自己一条腿。顾家琪沿着河床仔细查看,寻找干涸的血迹。
一个蓝布男童无声无息地现身,瞧着不过四五岁大,沉静,面善,顾家琪略感放松,悄悄放开匕首,笑问道:“你是这个军营的人吗?”
对方点点头,顾家琪又问:“你认识赵小姐?”她仔细地看着他的面孔,不错过一点痕迹。男童眼里闪过厌恶的神情,顾家琪有数,再问道,“你看到她在这儿清洗过伤口吗?就是她摔断腿那一天。”
男童又点头,顾家琪不由地用上带有蛊惑意味的语气问道:“在哪个地方,你指给我看好不好?”
对方抬手一摇指,顾家琪随他所指转身看去,忽觉有异,已然来不及,身后男童出手将她推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倒灌口鼻,顾家琪无意吞了口水,捋开刘海,暗自磨牙阴沟里翻船。
她划动手脚,觉自己在冷水中游动无碍,抽出匕首,潜伏在冰下,缓缓靠近岸边那团黑影,伺机拿下对方。
扑通一声,蓝衣小孩自行跳水,河水翻滚,他惊慌地挣扎,嘴里吐出咕噜咕噜的水泡,很快就像石头一样沉下去。
顾家琪从惊疑到好笑,不过短短三秒,划开手脚去救人。
从冰冷的河底抓到人,将他顶到河岸边,顾家琪爬上岸,蓝衫小孩已然溺水晕迷。
顾家琪按住他肚子催他吐水,再以节奏按压胸腔做人工呼吸,男孩眼皮子动了动,顾家琪左右互拍他脸颊,让他加速回复意志,问道:“说,谁叫你来的?”
怪小孩看着她,脸先红了,就是不说话。
顾家琪好气又好笑,还想说什么,冷风一吹,她打了个激零,在水中犹不解天冷,此刻,她怕是要冻僵了。
怪小孩惊慌,那眉清目秀的样子越瞧越眼熟,顾家琪灵光一现,道:“谢天放的儿子?”小孩身体诚实的反应证实了她的推测,“你推我做甚,嗯?你娘还是我乳娘呢。”
小孩的眼神瞬时从害羞变成厌恶,顾家琪有数了,估摸着跟王雪娥的态度有关,她就说这么小的孩子能跟她有什么仇,又不是阿富汗伊拉克。她起身,道:“快回家吧,你爹该找你了。”
顾家琪搂着自己的双臂,哆嗦地向前走,一路阿嚏阿嚏,没等她走出河滩,整个人就被冷风吹趴下了。晕倒前,顾家琪只来得骂一句日。
谢家小儿将她拖向营区,半道两人一起晕倒,后两冰棍为守兵所救。
王雪娥先救顾家琪,施针喂药,又把谢天放找来帮忙。
看到另一个浑身青硬的小孩,谢天放惊慌失措,他扑向自家儿子探脉,只有心口尚有余温,他看向妻子,王雪娥从他的紧张里看出暗情,恨不得那孩子死了才好,竟敢害阿南。
谢天放不由得发火:“如何就是他做的?”
“那你倒说说,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在这里,不是他,难道还是阿南推他不成?!”
“他们说是阿南自己去河边玩,后来又是蹇儿把人拖回来,谁救谁、谁害谁还用得着说吗?”
王雪娥不甘愿地扔出一粒药丸,用于护住男童心脉,保他一时不死。
“阿南没事则罢,有事我亲自料理他。”
尽管谢天放想先救自己儿子,但王雪娥已放下狠话,他不得不与王雪娥联手运功为顾家琪驱寒化药。轮到谢家小孩时,因时机延误,寒气入筋骨,若不彻底根治,一生都要与病痛为舞。
两人都是气海翻涌,力有未逮。
“这是他自找的!”王雪娥一点都不同情儿子的遭遇。
“师妹!”
王雪娥冷然不语,谢天放也无计可施。
却在这时,顾照光得信赶来,看谢家小儿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重念一句:“二弟,你好糊涂。”遂舍半身功力救王谢之子。待他收功,气息显见不稳,需得调养数月方能真正无恙。
王雪娥见此,再次悔恨自己当日不够心狠,一掌毙了那小子也就没有今日祸事。
“大哥,我。。。”谢天放眼底有热泪,心中感激之情,无法用言语表达。顾照光拍拍他的肩,道:“你我兄弟,无须多言。”他看了眼坑头两个并排熟睡的小孩,阿南的命也是谢家小儿换来,谢天放明白了大哥的意思,两人互拍肩,兄弟情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人,您先歇歇。”王雪娥小心翼翼地说道,她生怕顾照光责怪,却又担心他的身体。
顾照光知她用情诡道,也不点破,往事已不可追悔,他道:“雪娥,你和天放也歇歇,我等阿南醒了再走。”
谢天放再露感激神情,顾照光笑笑,说他们兄弟俩也长久未有闲时说话,一起坐下来谈谈也好。不久,谢家小儿因有内力,底子也比人好,他先醒来。谢天放要儿子给顾照光磕头谢恩,谢家小儿把头磕得咚咚响,用力拜谢。
顾照光挺满意这孩子懂事,气度沉稳,道:“天放,这小子养得好。”
谢天放自得,教导儿子:“那是顾伯伯的女儿,以后你要像哥哥一样保护她。”
“不要。”谢家小儿驳了父亲的意愿,他恩怨分明地说道,“顾伯伯人好,我一定会报答的。但是伯伯的女儿,她抢走我娘,还叫我娘害人,就算她救了我,我绝不会原谅她。”
王雪娥用力一拍桌,眼神狠厉,阴侧侧地问道:“是你推她下水的?”
“是!”谢家小儿敢做敢当,一口就认了罪。王雪娥怒起劈掌,谢天放拦得她一次,拦不住第二次;亏得这时有顾照光在,他出手叫住王雪娥,道:“小孩子家,你好好与他说。”
“我当没生过!罔顾恩义,与畜生何异!”
王雪娥心里要多恨有多恨,她看向谢天放,后者气弱,微微放开手,谢家小儿见父母如此,只觉此处无他容身之处,大哭向外跑。
顾照光拦下孩子,谢家小儿只管踢闹,顽劣不听,王雪娥再度出手,谢家小儿惊恐一噎,几欲闭气。“雪娥!”顾照光难得放重话。
“爹爹,姑姑。”顾家琪惊醒了,睁眼坐起来。
顾照光露了个笑脸,让女儿稍等,他把谢家小儿交予谢天放,道:“二弟,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他还小,也难免想歪,你和雪娥好好教,啊,别又打又杀的。”
谢天放微微斜过身,没有接孩子,道:“大哥,我没教好他,我对不起你,这忘恩负义的、任由你处置。”
“二弟!”顾照光急喝,谢天放却是冲出门,不再理会,王雪娥也不认这个对恩人之女下手的歹毒孩子,笑对顾家琪说,她炖了冰糖燕窝雪蛤膏,要去盛一碗,也走了。
谢家小儿落泪滚滚,顾家琪问道:“爹爹,他哭什么?”
顾照光抱着伤心欲绝的谢家子坐下,给女儿解释,说因为王雪娥要照顾她,忽略了自己的孩子,导致谢家小儿打小没有娘亲照料,一时想错,才推她下水。
“可他后来跳河来救阿南啦。”顾家琪露齿一笑,“爹爹,他还不算是坏小孩。”
顾照光满意地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问道:“那阿南可以原谅小哥哥吗?”
“阿南没怪他。”
顾照光说一声好,让两小孩呆一处说说话,他去把人找回来。仨人进屋后,王雪娥坚决不认,没劈死人还是有顾照光压着;谢天放只道,不管是与非,儿子既然做了那样的事,就再不是他谢家人,死活不管。
江湖儿女,讲究的就是俩字:恩,义。
顾照光说也说不通,顾家琪看向眼红鼻头红的小子,道:“嗳,你爹妈不要你了,要不要做我弟弟呐?”
“谁要做你弟弟,”谢家小儿怒气冲冲地喊道,“因为你,我娘才不要我,现在我爹也不要我了,哼,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推我下水,这事有违江湖道义,你爹娘当然要生气,你可不能胡乱栽赃哦。”
谢家小儿不语,顾家琪诱哄道:“呐,要是做了我弟弟,你不用做坏事,就能天天见到你娘,吃她做的红豆饼莲子羹,你爹也不会生气,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你说真的?”谢家小儿看看她,又看向双亲神情,再看顾伯伯,屋子里大概就这伯伯是能主持公道的,他小声问道,“可以吗?”
顾照光微笑,赞赏女儿想的好办法,王谢夫妇已然不管儿子,自然不反对义结金兰的提议。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顾念慈今与、”顾家琪停下来,问道,“你叫什么?”
谢家小儿又伤怀了,他爹说要他娘给取名字,他娘一直没消息,至今还是个无名娃。顾家琪看向顾照光,后者略微沉吟,道:“上家下宝,取家中珍宝之意。可好?”
谢天宝连磕三个响头,遂与顾家琪继续结拜,轮到排位时,顾家琪说叫她姐姐,谢天宝道他年长一月半,就是哥哥。
顾家琪定定地看着他,谢天宝嗫嚅地退缩了,仨个大人哈哈笑起来,顾照光念了句女儿调皮,不好欺负小哥哥。谢天宝开心不到一刻,顾家琪撇嘴道:“我已经有哥哥了。少的是弟弟。”
谢天宝委屈地让步:“那我做弟弟。”
顾家琪脸露笑意,两人正式结拜,顾家琪随性洒脱,谢天宝性情随其父,沉着安静,逼急了才有话,很是迁让本应是妹妹的小南,改小名是他唯一的坚持。
新姐弟很快就亲亲热热地同吃一碗雪蛤膏,丝毫不见陌生,感情好得像同胞同胎生,顾照光道这是天意,王雪娥见顾家琪并不排斥谢天宝,这才默认;谢天放内心真实全写在眼眉间的笑纹上。
第十三回 夫妻双双把家还 无敌傻缺
却说两孩子脱离危险,顾家琪就出门,重去河床岸找线索。
半道撞见程昭闯进营地,他情绪激动,抓住她就问:“阿南,夏侯雍说你是他媳妇儿了,这不是真的,他骗人,对不对,阿南?”
夏侯雍与跟班们走过来,他横笑道:“好媳妇儿,过来叫相公。”身后一长串少年们的嘲笑声。
“你娶得起我么?!”顾家琪轻嗤道。
夏侯雍当场给气炸了肺,跟班们见他发怒,作鸟兽状一轰而散。程昭破涕大乐,抚掌道:“没错,没错,你都没我有钱。”他把金叶子袋晃得沙沙作响。
“你配不上小南。”谢天宝一眼下论断,程昭更高兴,问这是谁呀,顾家琪说这是她新认的弟弟,结拜过的。程昭咕噜着怎么不跟他结拜,顾家琪道她可不要多哥哥。
仨小孩自说自话,夏侯雍划开八卦掌,向未来小舅子挑战,打赢了正好抱媳妇回家。谢天宝恼这人口没遮拦,无言乱语,提步前冲,以小擒拿手将他拿下扔到别处。
整个过程,没超过五秒钟。
军营里众人围成一圈,鼓掌叫好:漂亮。
谢天宝小大人般地抱拳向众人致意,回到顾家琪身旁,神情不骄不躁。程昭哦哦地欢呼雀跃,鬼精灵地说他请客,摆宴清都楼为谢少侠洗尘。
“顾念慈!”赵云绣柱着拐杖掰开人群,一瘸一拐地到夏侯雍前,心疼于他摔青的脸颊,冲三小孩叫骂道,“敢打相公,你还有没有一点为人妻的觉悟,女训你读到哪里去了!”
话说赵云绣自得夏侯雍亲口允婚,便处处以其夫人自许,尤其见不得顾家琪这贵人轻侮未来夫婿。
这日两人首次当众扛上,其人护短言语,当即军中围观士兵狂笑不歇。
顾家琪懒得理会,程昭嫌恶,谢天宝皱眉,问究竟。程昭小声八卦,都说为了赔她那条腿,不仅要夏侯雍要娶她,还搭上阿南的亲事。
“那腿明是她自己打伤的,为何要赖小南?”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