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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杨春柳·一梦秦淮-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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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出了周老夫人虽然像是责怪云纾,可是话中并没有恶意,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剩下气鼓鼓看着我们的云纾。而此刻的气氛实在融洽,让我头一回觉得,其实在周府,也并不算得上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正说笑着,却听有人上楼的脚步声,“什么事情,让母亲如此畅快,不如也说给孩儿听听?”
  
                  雅闲谈诗(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段改了题目,加了些内容句子,与原来的意思不相悖,不妨碍后面的故事情节。  我寻声看去,来人正是王氏。命红袖褪去自己的外衣后,走到我们眼前。
  “母亲,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周老夫人慈祥地看着她,“还不是云纾这个丫头,把别人的名句硬说成是自个儿的,也不知道和谁学得?”
  王氏也娇笑道,“母亲还说呢,云纾丫头胆那么大还不是您给惯的?”
  云纾可怜地点点头,“还是夫人明白,为了不给老太太丢脸,奴婢想了几日才作的诗,就这么容易被否认了。老太太,您的水准高,可也不能拿那么高深的要求来对待奴婢呀。否则自然是个笑话了。”我见她说的实在认真,更是觉得好笑。
  王氏当然同意,“那是一定,母亲的文采在这世上有几个女子可比。”
  老夫人笑着,“你也开始油嘴滑舌了,老爷回府后,可是要他立立规矩了。”
  王氏自然不依,“母亲坏心都使在芙儿身上了。”
  一时之间,其乐融融,无比舒坦。
  我知云纾是特意引大家发笑,于是同她相视一笑,突见她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心中有了隐约的不祥。
  “老夫人,夫人,云纾都丢了脸了,小爱回去说了,定是要被人笑话,奴婢日后可就难做人了。”
  周老夫人说,“是你自己不好,怪不得别人笑你。再说,你诗都说了,还能让小爱回去帮你保密吗?”
  云纾装作想了半天,“老夫人,不如让小爱也作一首关于梅花的诗,如果她作的好,回去再嘲笑我,我也没有办法,如果她作得也可笑,那么我与她自是相互有一个秘密,别人也不会听到了。”
  老夫人点头,“就你鬼点子多,可是却要难为人家小爱了。”
  我愕然,这一时半刻地叫我从哪里变出一首诗,眼角瞥见云纾坏心眼地笑容,我立刻了然,这个云纾自己落水了,还得找我垫背。
  王氏见老夫人也没有反对,立刻说,“小爱姑娘,就现作一首让大家开开眼吧。”
  我一笑,这些人真不人道,全等着看我笑话。不过我好歹是400年后穿越过来的,知道的总比她们多吧。但我所熟悉的诗词仅限唐宋,如今却是在明朝,我要是念出那时先人所写的诗词,不也和刚才云纾一般,要抄自然要抄那些与众不同的。微闭双眼,脑中突然闪过一首词。
  “有恨寒潮,无情残照,正是萧萧南浦。更吹起、霜条孤影,还记得、旧时飞絮。况晚来、烟浪迷离,见行客、特地瘦腰如舞。总一种凄凉,十分憔悴,尚有燕台佳句。” 这是我最喜 欢'炫。书。网'柳如是的词,比起许多词人喜 欢'炫。书。网'用精华的词语来修饰自己的意境,我认为这首词的词句虽简单,情感却突显缠绵悱恻。 
  “春日酿成秋日雨。念畴昔风流,暗伤如许。纵饶有、绕堤画舫,冷落尽、水云犹故。忆从前、一点春风,几隔着重帘,眉儿愁苦。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低语。 ”
  我缓缓地念着,仿似自己也进入到柳如是的心底,品着她那时愁苦的滋味。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似乎身体中也被一个名叫柳如是的女子依附着。一字一句的念着,竟能体会到她的心疼和不舍。
  据说这首诗是柳如是与陈子龙分手之时所作的,如今自然是还没出现。柳如是作为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她既渴望知己,期待爱情,却又不希望因此改变自己的初衷,于是只能悄然自语,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低语,说得也正是这种复杂心事吧。
  可是,刚念完这首词之后我立刻便后悔了。这样卤莽的行为单为了面子,却忽视自己想要安定的根本在于懂得藏拙。这样的词句,又怎能是一个小小的丫头能信口说出的?
  我心中忐忑不安,可还是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其他人。不出所料,周老太太和王氏果然以极为惊诧的目光注视着我。我虽担忧,却还是定下心神,含蓄一笑,“让老太太,太太见笑了。”
  周老太太终究是阅人无数,只一会功夫就恢复了平静,开口道,“小爱,这词可是你现作的?”
  我羞红脸,忙解释道,“奴婢哪会作词,也不过是和云纾一般,借鉴先人而已。”
  “先人?”王氏问,“这词极好,可我从未听说过,不知是谁人所写?”
  我一见瞒不住,想反正你们也不认识柳如是,索性说了实话,“是柳如是所作。”
  周老太太疑惑,“柳如是?听这名字竟像是个女子。”
  我宛然一笑,“回老太太,这柳如是正是一个女子。”
  “女子?”王氏扬眉,“怕也是个闻名遐迩的才女吧,只可惜我们是见不到了。”
  我暗自好笑,你们自然见不到了,柳如是如今怕还只是一个孩子,哪会作词。
  “爱丫头,你和我说说这柳如是到底是何许人,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竟然不知有这等人物。”
  我清了清嗓子,“回老夫人,这柳如是原本是一个青楼女子,却心比天高,寻寻觅觅为求一知心人而四处周游,只可惜她身不逢时,乱世战火,而妓女这一身份也令她难求一真正的知己。”
  我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怕不注意就把柳如是所出的正是这个时代的秘密说出来。
  却见周老太太和王氏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连着云纾和红袖也听得入神。
  “后来呢?”周老太太问,“听得倒像是个悲剧。”
  我一顿,“老太太英明,这柳如是虽最后从良嫁人,可结局并不怎么好。”
  “她怎么了?”说话的竟是红袖,周老太太不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红袖没有察觉,依旧追问,“小爱,你快说,那柳如是终究怎么了?”
  我惨淡地笑,一丝悲哀从嘴角荡漾开来,“那柳如是最终以一丈白绫含恨而去。”
  周围是一片抽气声,我忙正色道,“这只是街口的传言而已,老夫人,夫人不必当真。”
  周老夫人一笑,“害我为那柳如是担了半天的心,原来是你这个丫头逗我玩,是不是被云纾丫头带坏了,竟想着怎么捉弄我来了。”
  我刚听见便猛地一惊,后见周老太太一副甚是欢喜的样子,忙回道,“奴婢哪敢造次。”
  周老夫人看着我,眼里竟多了些以往没有的东西,“出来那么旧,我也乏了,就此散了吧。”她接着说,“那梅花酥剩着也是剩着,倒不如全部留给小爱这丫头了,刚就见着你眼馋。”
  我一吐舌头,原来 自'炫*书*网'己刚才那么明显,忙呵呵地傻笑着,“谢老夫人赏赐。”
  周老夫人摇了摇头,“云纾丫头陪我回去,小爱今日说了一个故事算是辛苦了,今日也没别的事了,先回去歇着吧。”
  我谢恩,目送着周老夫人和云纾离开自己的视线,转身想要拿起那碟梅花酥,却见王氏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那柳如是就是杨爱吧?”
  我一惊,“奴婢哪敢在老夫人和夫人面前胡说,那故事自然是真的。”
  王氏哼了一声,“你瞒得过老夫人却瞒不过我,不是假的,为何那柳如是的名字我们都从未听过。难道是我们的见识倒不如你长了?而且瞧你刚才左顾右盼,眼神闪闪烁烁的,就说明你心中有鬼。”
  我大惊,慌忙跪下,“奴婢不敢。”好在穿着冬衣,双腿跪下之时也并没感到疼。
  王氏扶起我,语气一转,“小爱,我这么和你说,自是把你当作自己人。”她的手指紧紧地掐着我的手臂,似要把什么深深地烙进去。我吃痛,但也不敢发声,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接着说,“你不如和我老实说了,那词,其实是你所作的对吗?”
  我一愣,她这么盘问竟只是为了这一个结果,心里虽然有些心虚,但终究害怕再否认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只得硬着头皮点头。抄了这么一首词,不算篡改历史吧。
  王氏满意地点头,松开了手,“这是好事啊,小爱为何要遮遮掩掩的呢?”
  我无话可说,只得敷衍地一笑。
  王氏见我如此,目的也算达到了,忙招呼着红袖回去。离开前在我面前脚步一停,抛下这么一句,“若真想要藏,便藏得好些。如今,却也来不及了。更何况,遮遮掩掩的平白添了一份恶气。”她说着来到我的跟前,“怎么办?小爱,原本我可是十分看好你的。可你终叫我失望了。”
  我没有回答。
  手中的梅花酥已然失去了它的诱惑力,而手上被她勒出的痕迹却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呆呆地看着王氏离去,虽然不太明白她所说的话,可心里却莫名地一紧。
  
                  红袖
  余下的日子倒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王氏没有再难为我,而周老夫人对我也开始热络起来。虽比不上云纾,但也能算是对我顶好的。全周府上下自然不知道那首词的典故,都以为我是用了什么手段巴结上了老夫人,才让她另眼相看的,面上虽不说,但私下里难听的话很多。云纾平日里与我同出同进的,关系是最好,眼见了那些多话的常为我抱不平,后见我根本不以为意,气得直骂我活该被人说。我一笑了之,若是和他们都计较上了,指不定自己每日里都要在生气和郁闷中度过了。还是自得其乐为好。周老太太显然对我这样的态度很满意,于是待我越发的好了。
  当然,这些人中我唯独会有些介怀的是红袖。
  只不过云纾比我更气,当她向我形容她在后院听到红袖与其他丫头说是非时的情景时,那样子恨不得直接拿把刀为我报仇去。
  “小爱,你不知道,你没见着那红袖说你坏话的样子。” 云纾这两天似真上了火气,“我看了那样子就想上去踹她两脚。”
  我虽震惊,但还是笑着回答,“说我的多了去的,你若每人踹两脚,那腿不就废了?”
  云纾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那红袖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现在太太对她可是倍加的好。以前在老太太这服侍着,我都没瞧出来,原来那敦厚文静,全是装的。这还不算,没想到还是一个背后嚼舌根的主。”
  “她说些什么了?无非就是把那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出来,让她说去吧,原本也没什么。”我回答,“只是原本我和她虽算上很好,但毕竟是同进府的。”
  云纾也叹了一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的话说得可难听,说你明不懂诗文,却依旧学着那些才女东施效颦,反倒是丑态百出,惹人笑话。小爱,日后你与她交往,可要小心点。”
  我点头,“这回面子都撕破了,哪还会像以前那样。”
  云纾有些鄙夷地说,“那可不定,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贱性子,硬是知道不得人心还会往别人面前凑。”
  我摇头,“云纾,在这可别这么说了,我倒没什么,若是有心人听去,和太太说,倒是老太太也不一定会保你。”
  云纾猛一吐舌头,“人家还不是为你不平。”
  我心里是知道云纾对我的好,只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事事由着自己的性子。且不说红袖为何要这么做,若是真的是王氏的授意,那么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脑子越来越大,未曾料到,我的脑细胞如今全用在和几百年前的古人斗智慧上。不知这是一种荣幸还算是一种悲哀。
  正想着,却见云纾的表情变得愤然起来,目光转向了门口。“还真有人不识趣,也不知道是干嘛来了?”
  我一瞧,红袖正面色尴尬地看着我。
  “小爱。。。”她欲言又止,犹豫地看着云纾。
  云纾哼了一声,“还想做什么亏心事,居然敢做,为什么还害怕别人知道呢?”
  我见此情景,忙安慰着云纾,“云纾,我肚子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给我拿些吃的可好?我知道,你的面子,厨房可是给的。”下人是不能随便到厨房要吃的,但云纾不同,她是周老夫人面前一等一的红人,因此众人都忙着巴结,又见周老夫人根本对此不介意,于是大家对这些礼数什么的也就不那么在意了。云纾仍旧有些不快,但终究还是转身出了门。
  “找我何事?”我看向红袖,声音竟是有些冰冷。
  “小爱。”红袖怯怯地看着我,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你的。。。你知道,是夫人。。。”
  我忙打断她的话,“红袖,你知道,我并不介意这个。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
  红袖见解释不成,只得说,“小爱,那日你读的词,我很喜 欢'炫。书。网',可否写下赠我?”
  我疑惑,她来这就为这么一件事?
  红袖见我没回答,连忙说,“小爱,我是真的喜 欢'炫。书。网',可日子久了,也记不全了,可否抄下给我?”
  我见她情谊也算真切,也就点头了。
  红袖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小爱,我真怕你拒绝我。”
  我干笑,其实我先前是有这样的心思的。我向来是一个疾恶如仇的性子,别人待我三分好我便十分还他,别人若待我三分坏,我虽不会报复,但也会从此与他两清,不再交往。如今这红袖,算也是犯了我的底限,但终究也没干什么太恶劣的事,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我们曾经也是一同来到这个地方的,虽各为其主,但终究没有什么太大冲突。
  我写下那日的词后,交给她。“红袖,我所痛心的并不是你说我的话,而是伤心与说这话的人竟然是你。”
  红袖内疚地看着我,“小爱,我真的不是成心的。”
  我轻笑,“逗你呢,东西也给你了,还不快回去,当心夫人找你。”
  红袖点点头,“那我改日再来找你。”言毕,匆匆离去。
  云纾正巧与她擦身而过,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又轻骂了一口,“求人就这副模样。”
  我没有答话。
  云纾进来,问,“她找你是求你什么事了?”
  我答,“只不过要我上次那首词而已。”
  “就这个?”云纾不相信,“那么小的事?”
  我点头,“是。”
  “真是奇 怪{炫;书;网。”云纾一脸不置信,“难为她还为了这么件小事厚着脸皮来讨饶。”
  “你以为她是为自己来讨的?”我看着云纾,“若是这样,她断然是再喜 欢'炫。书。网'这个词也犯不着那么急就拉下脸来找我。她是怎样性子的人,你我还不清楚吗?怎么会前脚刚说好我的不是,后脚又忙着打太极。”
  云纾略想也点头,“那她是为谁?”
  我笑着看向她,“谁让她说那些损我的话,谁就是让她讨词的人。”
  云纾一悟,“你的意思是。。。”她的声音也小了下来,“那倒也是了,红袖对你再不满,也不敢把我们在雅闲阁的私话说出来,我们虽不打紧,但毕竟还有夫人和老夫人了。只是,她这样的做的意图是什么呢?”
  我摇头,“不知道,该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与我这个下人计较的话,我现在还能和你在这说话么?”那日后来王氏与我的对话,我自是没有告诉云纾,因此她听得更加迷糊。
  “小爱,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要你作诗,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当然与你无关,云纾,你能这么关心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这话说得倒是真心的。这个地方,能有一份友谊已是全然不易的了。
  “小爱。”云纾说,“不管怎样,还是多注意些,多和老夫人在一起,也能少些祸来。”
  “恩。”我回答,“云纾,真的谢谢你。”
  云纾脸红了,“这丫头,今日和我那么客气,我还真不习惯了。不和你闹了,今个我守夜,我伺候老夫人去了。”
  云纾是热热闹闹的性格,但毕竟还是心细的。她算的上是我在这里的第三个朋友了,一个篆香,一个云纾,还有一个。。。柳微元。想起最后一个人,心里不免还是有些介意,朋友嘛,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介意的。正想着,忽看见有一样东西飞速地滑过眼前,迅刻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啪”。我扭头看,却见一只镖插在我身侧的梁柱上。不由地起了一声冷汗,难道有人竟是要制我与死地?我取下镖,见上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身不由己,明哲保身。”
  竟然是一个提醒我的讯息。我还来不及思考究竟是谁人所为,就听见院子里开始有些骚乱起来,随即便有人大声嚷嚷,“老爷回府了,老爷回府了。”
  我叹了一口气,那周道登终于还是回来了。
  
                  宰相周道登
  我对于宰相这个称谓原本所对应的对象,大多是觉得总是一个白发苍苍,胡须长长的老头,且是一个精明又不失风度的人。但如今看来,我算是错了。那周道登虽有五十来岁,但生得也算风雅,年龄给他带来的不是饱经风霜的苍老感,而是透露着一种别具风度的儒雅感,一看便是年少时仪表非凡和风度翩翩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因着经历许多而自然而然产生的事故与沧桑。眼下,他正跪着给周老夫人请安,身边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想来必是那个犹姨太,样貌还算可以,但缺乏王氏所有的大气。
  周老太太见到儿子自然十分高兴,虽不喜 欢'炫。书。网'他身边的人但还是装作欢喜地接过犹姨太所递上的茶。王氏则更是一副欣喜的样子,妹妹长妹妹短的叫唤着,看得周宰相也极为欣慰。
  毕竟也已是夜深,大家随便寒暄了几句便各自散了。周道登小声与犹姨太厮磨了几句,然后随着王氏回她的院子。犹姨太虽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但终究没有说什么,给周老太太道别时也就加了些许敷衍。这样的行为看在周老太太眼里,则更是不快,眼见着犹姨太走远,才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儿这回可是眼拙了,怎么也挑了这么一个人回来。”
  云纾小心拍拍周老夫人的背,体贴地送上水,“只要老爷喜 欢'炫。书。网',老夫人也就成了。谁不知道老夫人最疼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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