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纪元-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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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浩没有急于进去,他闪身躲进巷道侧面的阴影里,摈住呼吸,把思维意识触角全部放开,默默探查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埋伏者,也没有枪械之类的武器瞄准这个方向。周围房间里的人大多在酣睡,只有侧面三楼和对面一楼各有一对男女,正在进行早起的床上活动。相同点在于,两个房间都是男人主动,女人则是从睡梦中被扰醒,很不情愿,甚至不想睁开眼睛,只是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咒骂,任由男人趴在身上来回用力。
尽管确定没有危险,苏浩仍然不敢大意。
他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其来源,正是“银色利箭”酒吧那两扇被强行砸碎的大门内部。
第552章 死者
酒吧里一片死寂。
随着苏浩轻柔缓慢的脚步,房间里发出一片轻微细碎的声响。
地面上撒满了碎玻璃,那是酒瓶和杯子被砸烂后剩下的遗骸。桌椅板凳被全部掀翻,它们几乎都被拆掉,破碎的木片到处都是。几张桌子的面板从中间开始断裂,与地面形成倾斜的三角。水泥地面很潮湿,脚踩上去黏糊糊的,除了血腥,空气中还伴随着浓烈的酒精味。
调酒师莫勒就站在吧台前面。这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被一根两米多长的钢筋刺中左肩,右手五指被钉子钉住。莫勒整个人保持头部向上仰起的姿势,嘴里被塞进一只从中部砸开的白兰地瓶子,破碎的喇叭口还留有剩酒。他的腹部高高隆起,宽度超过正常腰肢范围近两倍。
莫勒没有穿裤子。借助从窗外射进来的微弱亮光,苏浩看见莫勒的生殖器尖端完全被火烧焦,中间部位甚至还有针线缝合的痕迹。转过身,两块臀大肌被粗铁丝穿透,两边端口弯曲,形成一个如同订书针的“凹”字。铁丝足有六根,莫勒的屁股被牢牢栓死,中间的缝隙非常紧密。尽管如此,苏浩仍然可以看到有尿液和粪便从中间溢出的迹象。
他是被人活活用酒灌死的。白兰地酒瓶的瓶颈很长,莫勒酒量只能算是一般,最多两瓶,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无论倒进去再多,他也无力反抗。胃部的容量终究有限,尿道和****都被封死,无法排泄,肚子里的酒就越来越多。最后,不是被活活撑死,就是活活醉死。
苏浩继续往里走。
发散开的思维触角仍然没有发现,没有潜伏的杀手,没有危险,也没有一个活人。
厨房里的灶台上,摆着两口大锅。锅里装满了油,旁边盆里还有几块零散的碎肉。从痕迹判断,油的来源,应该就是那些肉。它们已经冷却,在锅里凝固成一片颜色微黄的固体。很多肉块已经被熬成油渣,旁边地面上散落着很多内脏和骨头。以苏浩的经验,不难看出这些来源于人体。
他在锅里看到一块尚未炸透的肉。应该是灶台的火源被关掉,导致熬油的过程被突然中断,热油冷凝。那块肉正好漂浮在上面,虽然无法判断出究竟来源于身体的哪一个部位?苏浩却看到,已经微微皱缩的皮肤表面,有一个模糊的虎头刺青。
在厨师的左肩上,苏浩看到过相同的纹身。
胖厨娘倒在冰柜旁边,半边身子已经不在了。她的死法很诡异,颈部被几颗大号钢钉牢牢固定,钉死在冰柜表面。肩膀一下,直至腹部,呈可怕的爆炸迹象。就像气球被强行吹大,然后爆开。周围地面和墙上到处都是血肉,已经干涸变黑。厨娘的两条胳膊躺在十几米远的位置,臀部和腿部过于沉重,依然保存完好。苏浩猜测,她应该是被人在体内预设小型炸弹,在远处引爆致死。
大型烧烤架上,躺着一个遍体焦黑,已经被烤至缩水,变成肉干的男人。两根粗长的钢筋由下自上穿透了他的身体,这种烤架原本是用于烘烤全猪或者全羊,现在却用于活烤全人。苏浩站在烤架前看了很久,才终于确定,这个浑身缩短至一米三、四,散发出焦糊味道的男人,其实是堂倌山姆。
酒吧老板阿勒斯的脑袋就在上楼梯的拐角位置。那里是楼梯扶手,有一个十多公分长的木质凸起。阿勒斯的脑袋就插在上面,身体却不翼而飞。他瞪着眼睛,嘴唇咧得很大,牙齿却不像往日里那么齐整,而是零零散散只剩下几颗。不是表面带有鲜血,就是破碎不堪。
在二楼的卧室,苏浩看到了吧女葛瑞丝。
她还是穿着那套很旧的兔女郎服装。头部的兔耳发卡被人扯落,连带着有很多头发被连根拔起。高叉泳装腿胯中间的部位被撕开,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在她的身下,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紫黑色肿胀。那是被巨大力量反复蹂躏导致的结果,尽管葛瑞丝已经死了很久,这些瘀伤仍然无法消失。尤其是她那双引以为傲的笔直长腿,已经被人从反方向上拧,足跟与足尖调换了整整一百八十度。
葛瑞丝的死状很凄惨,双眼翻白,恐惧和无助却凝固在脸上。嘴张得很大,里面有很多黄色与白色的积液。苏浩站在两米多远的位置,可以闻到及其浓烈的尿臭和****气味。
苏浩沉默地看着葛瑞丝,面无表情,手中的力量却越来越大,几乎要把突击步枪的手柄硬生生捏碎。
他仍然记得葛瑞丝把拉沃宁交给自己的那一幕。这女人的确是把自己当做依靠,可是,自己什么也给不了,甚至不能保护她的周全。
屋子里散发出新鲜的尸臭,从痕迹判断,这里的人死亡时间超过三十小时。苏浩从背包里取出手套,从葛瑞丝开始,从楼上到楼下,一具一具慢慢看过去。他想要从中寻找疑点。
所有死者都是“银色利箭”酒吧里的人。阿勒斯看似蛮横粗鲁,其实心思慎密。莫勒为人圆滑,厨师则是不折不扣的莽汉。胖厨娘的泼辣无人能及,葛瑞丝却非常懂得如何讨男人欢心……最后,堂倌山姆是最狡猾,最没有做人底线的家伙。即便对方是杀死嫡亲爹娘的仇人,他仍然会跪地磕头抱住对方脚尖一阵乱舔,满面诚服连声喊叫“你就是我亲爹”之类令人肉麻的谄媚话语。
山姆也死了。
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
如果是以自己为目标,为什么会把其他人也牵连进去?
难道,是“银色利箭”酒吧的竞争者?
各种纷乱的念头在脑海里一一闪现,苏浩也变得越来越愤怒。尽管他与这些人谈不上什么交情,甚至根本没有为其报仇的必要,苏浩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狂怒。这是他的主观意志,感觉就像是尊严正在被挑战,他必须应对,否则,苏浩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离开。
从地下室里翻出两桶汽油,沿着楼梯,在每一个房间里仔细洒落。
施暴者对酒馆搜索得非常仔细,他们应该是以死亡威胁老板阿勒斯,逼迫他说出了值钱物件的藏匿位置。总之,苏浩没有找到晶石或钱币之类的东西。就连酒窖里储存的陈年好酒,也全部被搜刮一空。
苏浩的动作很轻,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在葛瑞丝的尸体周围堆放了很多易燃物,把这个可怜的女人层层覆盖。最后,浇上足够分量的汽油。
一条浸透汽油的长布条,从放置葛瑞丝的大床上被延伸出来,顺着楼梯弯曲盘桓,穿过走廊,在酒吧厨房里绕了几个圈,最后拖出了酒馆大厅门口。
非常微弱的火苗点燃了布条,火焰很快沿着油渍迅速蔓延。就像一条充斥着危险气息的蛇,以极快的速度蜿蜒游过,身后顿时腾起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焰。火光越来越大,红色的热量越来越强,吞没了厨房、大厅、楼梯……最后,在卧室里扩散,变成火焰精灵疯狂跳跃的可怕地狱。
很多人从睡梦中惊醒,连骂带吼冲出房门,跑到大街上,哭喊着救命,用能够抓到的任何东西装水救火。几乎所有人都光着身子,他们已经顾不上遮掩身上的私密位置。在这种时候,灭火比什么都重要,虽然酒馆里只剩下死人,但它却连接着多达几十间房屋。
苏浩裹着黑斗篷,潜藏在百米外的街角阴影深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他感觉周身血液在不住的奔流,体温也迅速升高。
这是愤怒的意志,也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即便是为了葛瑞丝,他也要找出那些凶狠残忍的杀人者,以暴制暴,以牙还牙。
……
血腥残忍的一幕,不仅仅只是发生在“银色利箭”酒馆。半小时后,当苏浩走近刘强的店铺,发现这里同样充满了死亡气息。
刘强被挂在店铺外面的墙上。
准确地说,他是被“粘”在上面。
手脚伸直,伤口从胸口直达腹部,整块皮肤都被割开,连带着大面积的肌肉。这种做法可以确保被撕开的皮肤有足够强度支撑身体,在粘连状态下不至于因为重量而失去平衡。只有背包保持完整,从胸口和腹部撕开的皮肤,使刘强看上去就像一只浑身血红色人形蝙蝠。
他被挂在那里至少已经两天,浑身血肉已经发黑。这种酷刑异常残忍,他不会当场死去,而是在剧烈的痛苦中一直哀嚎,直到全身上下都被细菌侵蚀,造成大面积感染,才会导致内脏机能衰竭而亡。
没有人靠近,更没有人敢于上千为刘强收尸。发生在远处酒馆的火灾,没有影响到店铺周围的平静。偶尔有人从旁边经过,最多就是随便看看,然后迅速离开。
苏浩很快买到了一桶汽油。他割断刘强身体与皮肤之间的连带,使尸体坠落地面,浇上汽油,点燃火焰焚烧。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至少目前是这样。
唯一有所变化的,就是已经被激发到无比狂暴的复仇意识。
无论对方是谁,都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
德维特一直很喜欢卡萝尔。
那女人长得很不错,身材也很火爆。作为雇佣兵,的确算是很难得。虽然卡萝尔年龄有些大,三十多,甚至超过四十,可是在德维特这样的男人眼里,年龄并不算是问题。只要上床脱光,谁还管你究竟有多少岁?反正现在医学技术发达,做整形手术的女人越来越多,七十岁老太婆变成二十岁小姑娘之类的事情根本不算新闻。这就跟卖破烂差不多,只要把快报废的老旧发动机换上外壳,再把车体外部打蜡抛光,仍然可以当做新货出售。
对男人而言,女人和汽车都差不多。区别只在于前者是在床上骑,后者是在公路上开。
卡萝尔对德维特明显也有那么点儿意思。尽管身边的追求者很多,卡萝尔总是与德维特呆在一起。这让德维特觉得满意,也觉得有必要尽快突破男女之间最后的防线。公开场合搂过来强吻是不行的。那样做,只会招人嫉恨,卡萝尔甚至会甩给自己几记耳光。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瓶好酒,外加一个充满浪漫激情的夜晚。
想法终究只是想法,睁开眼睛之后,德维特仍然觉得困惑。他不明白:自己原本是拿着那瓶酒走进卡萝尔的房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眼前一黑。现在醒是醒过来了,可周围环境显然不是房间里的正常摆设。这里……究竟是哪儿?
光线很阴暗,空间很狭窄,可以看到厚厚的墙壁,看起来似乎是一间地下室。
卡萝尔就站在三米多远的位置。这里位于房间夹角,她与德维特的手脚四肢都被铁环铐住,牢牢固定在墙上。两个人可以清楚看到对方,区别只在于:卡萝尔的嘴唇上封着胶带纸,浑身****。
她眼里同样充满恐惧,目光焦点却没有落在德维特身上,而是与德维特一样,死死盯着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苏浩。
桌子上摆着一瓶酒。德维特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瓶塞已经被拔掉,高脚杯里盛着琥珀色的液体,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苏浩默默地抽着烟,一支烟很快被抽完。他背对着卡萝尔,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德维特,淡淡地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像这个女人一样大喊大叫。没想到你很明白事理。看来,没必要把你的嘴也封上。”
德维特恶狠狠地盯着苏浩。
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也难怪,苏浩一直保持着苏子明的面孔,而且越发惟妙惟肖,对于德维特,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
偶尔,德维特的目光也会落到卡萝尔的身上。他的呼吸会变得粗重,这女人的身材线条果然很不错,摸起来肯定手感十足,可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他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苏浩身上:“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尽管被困住,德维特却并不害怕。
类似的情况,他以前也遇到过。
绑架之类的事情,在红石城时有发生。无论被绑架者是谁,对方都不会下狠手,最多只是口头上威胁几句,或者说出需要的信息就行。罪犯与恶棍之间存在着天然的亲戚关系,德维特名义上虽说是雇佣兵,其实也就是黑狼帮花钱雇佣的打手。他不是真正的战士,最多只是潜逃到红石城,为了生计而依附黑狼帮的杀人犯。身为有实力帮派的成员,任何人都要给点儿面子。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落入对方手里。
德维特没有见过苏浩,但他相信,只要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对方就不会为难自己。大声喊叫其实没有必要,出了触怒对方,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
苏浩把烟头扔在地上,抬起脚踩熄,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问:“银色利箭酒吧里那些人是谁杀的?”
这问题太直接了,目标和非常明确,德维特和卡萝尔听了,不约而同觉得全身肌肉一僵,发自内心感到一股寒意。
德维特沉默了几秒钟,勉强笑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浩伸手端起摆在桌子上的酒杯,凑近鼻孔,闻着浓郁的酒香,森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德维特,缓缓地说:“这是“皇家橡叶”牌香槟酒。阿勒斯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他一直担心有人偷走他的私密珍藏。作为伪装,阿勒斯弄了一个“火绒”牌的啤酒瓶,清洗干净后,把原先的香槟酒装了进去。他曾经在一家大酒庄里做过,对新瓶装陈酒之类的把戏很是熟练。红石城里每一个恶棍都知道如何杀人,但懂得这样做的恶棍只有阿勒斯一个。我没有在阿勒斯存酒的暗格里找到这瓶酒,它却偏偏成为了你的东西。在我面前撒谎很不明智,我的问题只说一遍,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第553章 游戏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她的嘴堵上吗?”
苏浩侧过身子,让德维特看到被挡在身后的卡萝尔:“这女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而且嘴很臭,哪怕是街边最凶悍的野狗,恐怕也不会叫嚣得比她更猛。你应该记得可怜的莫勒是怎么死的。我打算就这样对付这个女人。我这里有针线,铁丝也准备了不少。当然,我还没有奢侈到用酒水灌人的地步。这个地下室外面就是化粪池,里面的汤汤水水很多。我保证,就算下辈子投胎,那种味道也会给她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德维特觉得自己的脸都绿了。他看见卡萝尔不断扭动着身子,铁链被拖拽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苏浩根本看都没有看她,也没有转身,仍然保持着注视德维特的姿势。这表明,他已经把卡萝尔当做一个死人,随时可能解决掉。
“我不会无缘无故把人抓来。所以,你最好不要撒谎。”
应急灯的光线并不刺眼,德维特看到了苏浩脸上的强硬和森冷。那简直比荒野上最凶残的黑暗生物还要可怕,没有丝毫的宽容和仁慈。
也许,只有赫尔曼才能与其相提并论。这种人毫无怜悯,在他们面前,撒谎就意味着自杀。
“是赫尔曼下的命令。你知道,我是黑狼帮的人,上面发话要我们去做,谁都不可能提出异议。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苏浩的语调异常平静:“有多少人被杀?具体目标是谁?”
德维特摇摇头:“目标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是负责执行命令,总共杀了二十二个。你说的“银色利箭”酒吧,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另外三间商铺,一家赌场,都被列入清洗范围。”
苏浩的问题直指核心:“清洗?为什么?”
“事情与一个叫做克列特的家伙有关。”
德维特丝毫不想遮掩,语调也颇为流畅:“他是一名下级管事,却偏偏想要插手拉沃宁毒品生意。如果只是私下自己做,倒也不会惹出麻烦。这家伙心很黑,打着黑狼帮的旗号在外面强买强卖。这种事情肯定会引起不满,赫尔曼也不愿意自己的名头被这种混蛋白白利用。克列特那个倒霉蛋据说是被赫尔曼宰了喂狗,赫尔曼也从这件事情上感觉到威胁。”
“威胁?”
德维特苦笑着点点头:“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货卖给克列特。这其实很正常,换了是我,肯定也不愿意把五十银币收来的货,转手三十银币再卖出去。可是赫尔曼的思维方式很特别,克列特虽然是罪有应得,赫尔曼却认为那些拒绝卖货的人,其实就是在鄙视黑狼帮。这种情况绝对不能放任,黑狼帮必须在红石城做到一言九鼎。谁敢反抗,就必须死。”
苏浩安静地坐着,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事情已经足够清楚,毫无疑问,葛瑞丝和刘强都是死于赫尔曼的报复,也就是所谓的“清洗”。他们拒绝把毒品卖给克列特,都被黑狼帮列入格杀名单。
苏浩只是不太明白,如果只是针对这件事,倒也可以理解刘强为什么被杀。但“银色利箭”酒吧里所有人都死了,这就有些不合逻辑。
他可以用更加直接的办法,割下一片肉,就能知道全部。
苏浩现在不缺少时间,他想要从德维特嘴里一点点挖掘事实真相。至于是不是真的,还是有所隐瞒,反正最后一样可以通过吃肉得到答案。他只是在享受审讯的过程,让对方感受到更大的恐惧。
“那间酒吧里有一个年轻的黑暗猎人,他辱骂过克列特,也被赫尔曼列为头号清洗目标。”
面对苏浩的疑问,德维特解释道:“我们没有找到那家伙,黑暗猎人本来就是在荒野上游来荡去的角色。赫尔曼却不这么想,他从来只相信杀人是最管用的威慑。只要把有关系的人全部杀掉,说不定目标就会被吓怕,甚至主动投降乞活。”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