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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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一切恰如梦境,教他分辨不清,若不是身边还有这人,他大约要以为自己生来便在这苍茫群山之中,手执刀剑,一袭铠甲醉卧沙场。
当初名动京城的花旦苏老板,富可敌国的巨商商家的二少,如今却阴差阳错编入同一个军营,莫说旁人,便是商承恩自己也要嗤一句“无稽之谈”。
但如今,这人真真切切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这边竟然有荷。”那人喃喃低语。
商承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湖的一角果然有几片零星的荷叶托着几只荷花,只是在这暮色之下,若不细看,并不能瞧真切。 只是那几只孤零零的荷花纵是开尽,又如何比得上什刹海连绵数里的别样荷景?思及此,商承恩不免顿了一顿,去年今日,他们不正在画舫之内赏荷?他忆起那夜,夜凉如水,月光洒下,船舫之上镀了一层静谧的银辉,那人一袭轻薄白衣正倚着船栏而坐,神色清淡,眸中一片清透,商承恩回想那时,忽而觉得世间再没人能将那袭白衣穿得比他好看。 那年那夜,他大哥眼中流露的似水柔情,那人嘴角微含的浅笑,两人相视,竟再无旁人插足的份,仿佛世间只此一人。 也许,那时他们两人当真两情相悦,商承恩这般想,心里莫名一闷。 “听说近日要征集两百士兵去革布什赞、丹霸以及后路粮台防守。”苏倾池望着远处天际。 商承恩微顿,点了点头,“总兵已让人拟定名单了。” 苏倾池低低地嗯了一声,低头扯了下缰绳,马缓缓踏着蹄子往前走,商承恩夹了下马肚,徐徐跟上。 两人并排行了一段路,苏倾池忽而道,“你骑射如何?”说罢看了眼对方挂在马鞍上的箭囊。 “不错。”商承恩这般说。 苏倾池勾了勾嘴角,“怎么个不错法?” “在这军营之中,无人能及。” “呵,好个大言不惭。” 商承恩望向他,沉默半晌,“……我教你?” 苏倾池被人瞧破心思,面上亦是一片平淡无波,“先从骑马开始。” 商承恩倒是一愣,“你不会骑马?” 苏倾池撇了下嘴角,丢过去一个“如何”的眼神,商承恩不语,现在想来他当真未见过苏倾池骑马,又将视线投过去,那人先下骑在马背之上,意态清闲,这份恬淡自若实在瞧不出他先前没有碰过马。 收了心思,商承恩的神情多了份严肃,“小走之时,上身直立,用脚的前半部踩蹬。” 苏倾池依言照做,“这样?” 商承恩伸出一掌,托住苏倾池的后腰,“再挺些。)” 温热的掌心隔着几层粗布,触及衣衫之内的腰肢,苏倾池微微有些不适,将腰身往前挺了些,商承恩点了点头,伸手轻拍了下马臀,让马缓步小走。 如此走了一圈,商承恩缓缓紧随其后,不时指点一二,待苏倾池掌握了些坐骑的技巧,商承恩忽而用鞭子抽了一下苏倾池身下的马匹,马蹄踏动,开始小跑,商承恩在一旁指点,“大腿内侧和小腿膝盖分别用力夹住马肚,上身前倾,注意马奔跑时身体要随之起伏。” 身下的马匹并不老实,苏倾池险些 (炫)(书)(网) 掌控不住缰绳,一颗心紧紧地悬着,额上很快冒了汗,苏倾池岂是那种服输的人,当下同马犟上了,拧眉闷声夹紧马肚,攥紧缰绳,马匹渐渐跑快了些,苏倾池的身形开始晃动,一时慌乱,竟找不着平衡。 身后商承恩见势,心头一紧,沉声道,“拉紧一边缰绳,不要慌。” 马匹颠簸,苏倾池下意识扯紧缰绳,那马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扬蹄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向前狂奔。 “抱住马脖子,不要松开。”商承恩一颗心紧紧提了上来,再如何没想到马会突然惊厥。 一时情况变得混乱。 眼前便是一片密林,若是让马跑进林子,情况无疑凶险难测。 五脏六腑险些 (炫)(书)(网) 被颠得移了位,大腿内侧辣辣地疼,原本凉爽的风因为马的疾奔,变得凛冽异常,刮在面上如同刀刃细细划割。 苏倾池的气息变得紊乱,心中又急又乱。 又一声嘶鸣,马蹄飞扬,苏倾池心里一拎,紧接着身子便不受控制地歪向一边,大约会被甩出去,苏倾池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身后忽而一沉,一条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腰肢,将他带入身后的胸膛,手连同掌心攥着的缰绳被一个厚实的掌心裹住。 “没事了。”对方温热的气息喷在颈子后头,像是安抚一般重复了几遍。 商承恩一面护住苏倾池,一面攥紧缰绳,熟练地控缰,马匹原地奔跑了几圈,速度渐渐缓下来。 商承恩低头看他苍白的面色,不由收紧了手臂,“还好么?” 苏倾池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缓下来,末了惊魂未定地吐了一口气,强笑道,“好……险。” 很快,两人皆意识到这样的姿势便是两个男人也太嫌暧昧,各自不说话。待下了马,商承恩检查了马蹄,原来马蹄铁上铁钉的倒钩嵌进了一块薄薄的石片,在马匹奔走过程中划伤了马腿,难怪会受惊。 取出石片,商承恩替马清理了一下伤口,拍了拍马腿,“好了。” 苏倾池在一旁看着,面色早已恢复了平静,只是在商承恩回头瞧他的时候,面上闪过一丝窘迫和恼怒,紧抿着嘴不做声。 商承恩一愣,他从来不知高傲如那人竟会有这样的表情,不由暗中弯了弯嘴角。 终究不甘心,苏倾池又骑了会子马,这次比上次要好上许多,动作也熟练了些,便是遇到些小情况,也不会如先前那般慌乱无措。等下马之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两人便不再耽搁,牵了马回营。 连着几日,两人用了晚饭,便出了营帐练习骑射。 将过往种种抛开,两人之间的相处竟是前所未有的融洽。 这几日郭甲依旧每日同苏倾池以及众兵士一同用饭,平日无事便来苏倾池帐中寻他说话,众人看在眼中,面上虽不说,私下里早已流言蜚语一片。 “你们说咱都司是不是瞧上赵苏阳了?” “指不定呢。” “哎哎,昨儿个我守夜,可瞧见两人偷偷摸摸去了营帐后头,好半天才出来。” 一句话投入湖面,顿时激起层层涟漪。 “你跟过去听了没,他们干了什么没?” “能干什么啊?” “哎呀,那个呗,嗯?哈哈哈……”众人心照不宣地哄笑开来。 “不会吧,这赵苏阳平时看着挺正经的啊。” “你知道个啥,面上越正经,背地里越骚|浪,你瞧他长那模样,面皮尔比娘们儿还白,腰细屁股翘,是你你心痒不?” “嘿嘿,还真别说。” “哎哎哎,听我说听我说,那天咱不是在武场操练么,我故意从他身边摔了下,他伸手拉了我一把,娘诶,老子头一次那么近看他,就那一眼,老子就觉着这辈子载了,他对我笑了那么一下,老子那玩意儿当时就硬了。” “哈哈哈,你个没臊的。” “这有什么?老子实话实说,要是他真跟我好,老子连老娘都不要了,一准儿把他当菩萨供着。” “当菩萨?你就想着把菩萨拖被窝里干几炮吧?啊?哈哈哈……” “去去去,你们敢说你们没动过他的心思?” “嘘……你那菩萨可过来了,被他听见,还不把你老二咬掉。”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纷纷散开了。 苏倾池大汗淋漓地过来了,左手拿着箭囊,右手执这一把大弓,显然刚练箭回来,刚走近营帐,便瞧见方才聚在一起的众人忽然散开了,心中疑惑,转头瞧见一旁的商承恩,便走过去。 商承恩的面色不甚好,阴沉沉地,苏倾池看了他一眼,将箭囊和弓箭递给他,“谢了。” 商承恩淡淡点了个头,苏倾池取了水囊,拔了塞子,仰头灌了几口水,喉结滚动,汗水混着水从喉上的突起流过,勾出一道诱人的曲线,旋即没入衣领。 商承恩莫名地觉得心中一股烦躁。 “怎么了?”苏倾池抬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嘴边带着一贯的浅笑。 “……没什么。”商承恩别过头,转身匆匆走了,“晚上后山练马。” “今晚……” 商承恩忽而转身,一双眼睛盯着苏倾池。 苏倾池一挑眉,“把你的墨玉借我?” 瞧见那人白净的面颊上,一双醉人的眼眸含笑,心里的烦躁忽而烟消云散,商承恩点了点头,“嗯。”
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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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了几日,苏倾池和营里的士兵便被拉去充苦力,午饭草草解决,苏倾池便拿了铁锹,同其余几人去了营地后头,将险些 (炫)(书)(网) 浮粪四溢的茅沟填埋,又辟出另一个远离水源的地界,重新挖几个。 这不是个清闲的活计,至少在这样烈日当空,蝉鸣聒噪的时节,简直是受罪。 简陋的茅房里还蹲着一位正在办事的兄弟,听见外头嚷着要填坑,慌忙拎着裤子跑出来,裤腰带都没来得及系,模样狼狈,“哎哎,兄弟几个悠着点儿。” 众人哈哈大笑,笑罢,纷纷往手掌啐了口唾沫,举起铁锹,开始挖土填坑,这样的差事,早点结束也少遭些罪,众人如是想,苏倾池也不例外。 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 如今这情形倒也适用,最初被熏得鼻尖发酸,呛咳不已,现下已能坦然面对了。 头顶的太阳火辣辣,光线十足炫目,苏倾池方埋了一个茅沟,身上的衣衫已经汗津津地贴着脊背了,粘腻不堪。 郭甲刚靠近营地后方,远远便瞧见那人单手执着铁锹,空出另一只手揉着腰肩。 毒辣的日头让营地后头的气味愈发浓烈难闻,郭甲站在远处都不免皱眉,对方那样讲究的人,如何消受得了,这一想,脚步便不由加快了。 “倾……苏阳。”郭甲快步走过去,鼻尖萦绕的浓郁气息熏得他额间鼓鼓。 苏倾池闻声转过身,瞧见郭甲,面上一笑,抬袖子擦了把汗,面色因为炎热染了两片轻盈的红晕,“你怎么来了,这样污糟的地方仔细沾了一身臭。” “这话该我说才是,给我。”郭甲卷了袖子便要夺苏倾池手中的铁锹,“你去一旁歇歇。” 苏倾池伸手阻止了他,“你一个堂堂都司,这里哪是你待的地方,叫人瞧见……” “他们爱瞧便让他们瞧个够。”郭甲笑道。 苏倾池自是知晓他脾性的,况且这里人多口杂,再做纠缠总不好,瞧见一旁还有几把铁锹,便道,“若是这样,不若你也凑一分力,让兄弟几个早些交差,如何?”这句如何却是对周围众人所说。 “对——!” “就是!” “好——!” 众人挥着铁锹,热血高涨,随即哄然大笑。 苏倾池也跟着笑了起来,明眸皓齿,白净的面颊红晕未退,这一笑,顿时叫人心头一荡。 “你啊。”郭甲在人不注意的地方抬手轻刮了下苏倾池的鼻子,语气透着十足的宠溺。 苏倾池一愣,未待他反应过来,郭甲已经拿了铁锹,同一群光膀子的汉子顶着烈日,奋力完差,放眼望去,这情形竟似极了一群庄稼汉,面朝黄土背朝天,挥汗如雨。 在骄阳下灼烤了一个时辰,终于交了差,那些军汉,或把辫子盘在头上,或把上衣缠在腰间,或披散着衣衫袒|胸露乳,一个个扛着拖着铁锹回了营帐。 苏倾池也着实被晒着了,额间颈间全是涔涔细汗,卷了袖子露出纤白的胳膊,一抹,也是湿漉漉一片,天上的日头滚烫,肌肤却沁凉如玉,连着手臂上的汗水都透着一股子凉。 回营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中间隔了半臂的距离。 郭甲的脸颊被晒得通红,“我身上的汗臭,仔细熏了你。” 苏倾池转头一笑,“咱们如今可算臭味相投?” 郭甲闻言,扫视一下四周,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士兵果然都皱着鼻子,远远躲开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样倒也清静了,哈哈……” 苏倾池但笑不语,从腰间取了汗巾子擦了把颈子,见郭甲正望着自己,他略思量,觉得郭甲多少帮了自己的忙,便执了未用过的那头递过去,“你也擦一把?” 郭甲面上笑意更甚,接过去,拿在手中竟舍不得擦。 苏倾池转头看他,无声地询问。 “呵呵,我就怕把这巾子弄脏了。” “左右不过一块巾子,有什么稀罕,脏了也便脏了,有甚打紧?” 那人已这般说,若是再不擦,便要让那人起疑了,郭甲咧嘴笑了笑,旋即举着巾子小心在脸上沾了几下。 苏倾池一笑,没有言语,却不知郭甲趁他转头,举着巾子在鼻尖,闭目细细嗅了几下。 巾上有一股幽幽的香气,若不是巾子原本的气味,便只会是那人身上的味道。 这头郭甲一片旖旎心思还未收,那头便有人打断了两人的独处,闻声望去,那头冲苏倾池直挥手的正是那个叫葛冰的年轻小兵。 苏倾池对郭甲抱歉一笑,道了句“我过去瞧瞧”便丢下他走了。 郭甲嗟叹不已,那一句“我同你一起去”含在嘴里,又生生咽了下去,方叹息完,忆起手里那人遗忘在自己这里的巾子,心头的抑郁便一扫而空,不由执了那条墨绿刺绣的汗巾凑至鼻尖,又醉心嗅了一遍,随即收入自己怀中。 苏倾池方靠近葛冰,便被他扯着胳膊拉到了一遍,苏倾池还未开口,葛冰已将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衫拿了出来,“已经帮你把换洗衣衫拿出来了,嘿嘿,承……我找了个好地儿,水又清又凉,舒服着呢。(
” 苏倾池倒不晓得葛冰有这等细腻心思,此时听闻他找了个这样干净的地儿,心中亦是欢喜,念及身上粘腻湿汗以及沾上的不雅气味,恨不得立马钻入水中,畅快淋漓地洗上一番。 随葛冰偷偷出了营地,绕到山后,九曲十八转穿过一片小树林,终于瞧见一片亮光,树林后头果然别有洞天。 葛冰挠头,笑得颇为得意,“如何?没叫赵大哥白高兴一场吧?” “好个僻静雅致的地方。”苏倾池望着眼前幽静的山谷,飞悬的瀑布,碧透的清池,由衷赞叹。 “那是自然。”承恩大哥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能不好么? 葛冰将干净衣衫放在池边的石头上,指了指一旁,“赵大哥,你洗着,我去一旁给你把风,先下营里也没什么事儿,你多泡会儿。” 苏倾池点头,见葛冰已去了一旁,在池边立了会儿,便散了发辫,解了衣衫。 厚重繁杂的衣衫落地,露出两片圆润的肩膀,继而光滑细腻的脊背,窄细挺翘的腰臀,衣摆之下,一双纤长匀称的,肌白如脂。 狭小的清池,半分光影,半分旖旎。 葛冰在一旁尽责把风,耳边传来清灵的水声,不由回头望了一眼,待瞧见小潭碧池中央那抹纤盈的背影,以及水下被光影涟漪暧昧缠绕的光景,不由热血喷张,鼻尖一热,旋即仰着头,让鼻尖罪孽的液体倒流。 “嗷呜……”有人伸手露他后脑勺打了一巴掌,葛冰愤然转头,跳脚,“臭潘子!” 潘安挑挑眉,笑得挑衅,“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干嘛呢?嗯?” 葛冰立即警觉,拿两大眼珠子滴溜溜上下将潘安打量了个遍,“你跟踪我?” 潘安没否认,耸了耸肩,还没说话,葛冰揪着他的袖子就把他拖走了,潘安仰着身子由他拖着,笑道,“哎哎哎,光天化日,你就干此等奸|淫掳掠之事?” “干你个鬼。” 潘安当葛冰要带他去哪儿呢,谁知葛冰随便把他拖到一个第二,上来就给他一双熊猫眼,疼得他半天站不起身。 “哼,叫你跟踪我,便宜你了。”葛冰双手叉腰。 “你个……你个小兔崽子。” 葛冰临走又踹了他一脚,“你个臭狼崽子,还不快滚回去。” “你让我滚我就滚?”潘安眨着一双酸痛得直淌眼水的青紫眼睛,表情故作狰狞。 葛冰撇嘴,揉着肚子,“饿了,你给我偷俩肉包。” 潘安望望他,起身拍拍衣裳,自以为潇洒地一笑,“怎么样,知道哥的好处了?臭小子,等着。”说罢,摇摇摆摆而去。 葛冰冲他的背影拧拧鼻子扮了个鬼脸,扭头一蹦一跳地回了池边继续把守。 苏倾池在池子里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他只着了一身纯白里衣,双脚犹自探入池水,身上透出一股刚出浴的湿气。靠在池边的石头上,头发如瀑布一般泻在身后光滑的大石头上,乍看,白璧如玉的石头上泼了墨一般。 余阳暖日,清风拂面,待发丝干透,苏倾池随手结了发辫拿练子束好。 方才在池中考虑之事,如今已有了结果,旋即穿戴整齐,同葛冰回了营地。 没几日,正派去丹霸、革布什赞等地防守粮台的士兵名单下来了,上午全体练兵结束,上面便当众布了名单。 操练一完毕,众人前去营帐用饭,营帐内一如往日的热闹,依次排队盛饭。军营中的火头军并非固定,其中每日亦有三人去军中厨房轮值,马守步各一人。 “待会我去找你。”对方面无表情地说。 苏倾池看了他一眼,接过饭。 中午用饭,周围坐的几人出奇地安静,葛冰埋头扒饭,一双眼睛尽看着他,郭甲亦不做声,伸筷子望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苏倾池扯了扯嘴角,被他们弄得没了吃饭的心思,筷子在饭里动了两下,赫然发现饭里多了两只鸟蛋,深深地埋在碗底。 莫名地,苏倾池抬头看了眼某人,那位某人面上依旧找不出半丝表情,便是给人盛饭,也是板着一张面孔,活似对方欠了他几万两银子。 察觉到自己的视线,那人转过头,目光透过众人直直地看过来。 四目相对,仿佛这营中只他两人。 苏倾池沉默半晌,伸手将一旁葛冰的饭碗同自己换了,葛冰嘴里包着饭,眨着眼睛摸不着头脑。 苏倾池的饭碗里素来干干净净,除了白净的饭粒还是饭粒,从来没有汤汁菜渍,素来喜欢猫拌饭的葛冰一时倒不敢下筷,纠结了半日才埋头扒饭,扒着扒着忽然“咦?”了一声,苏倾池一眼扫过来,他识趣地噤口了。 嘿嘿,有好料。葛冰暗自咧嘴。 “吃完饭我去你帐里找你。”郭甲这样说。 苏倾池默不作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郭甲瞧了瞧他的脸色,没再说别的,一顿饭吃得静无声息。 饭后郭甲果然来找苏倾池,营帐里其余几人识相地给两人腾了地儿,苏倾池低头安静地收拾行装,身后郭甲沉默半日,道,“我没想过名单里会有你。” “我也是绿营兵。”苏倾池淡淡一句话,堵住了郭甲随后的话。 “你说的对。”郭甲扯了扯嘴角,点头,“总兵先前给我看过拟定的名单,里边并没有你。”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