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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相公大人等等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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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小贝俯身在桌子下面,吐呀吐呀,差不多吐干净了。抬起头发现丁公子深情饱满地才讲了个开头:“我又想起我的私塾老师公孙先生,没有他……”覃小贝埋下身接着吐。
总算轮到乙公子上场了。乙公子方头大耳,体形壮硕,站起来“唰”地抖开一柄苏州折扇,扇面上墨笔画着达摩一苇渡江图。
乙公子倒不啰嗦,开门见山冒出第一句:“推窗对玄湖。”停顿了,似是在整(。3uww。)理思路,又好象在给大家一个品味时间。
这句还算风雅。覃小贝吐干净后漱过清水,对乙公子的大作充满了期望。
“吃饱又喝足。”乙公子缓缓道出第二句。
嗯?覃小贝强忍着将口中的茶水han住,没让它喷出来,看看下一句再说。
“问果何所似?”乙公子双手一摊,神情得意地设问大家。
难道精彩在最后,会给大家一个出乎意料的美好结句,覃小贝一丝希冀又被吊起。
“圆圆一屁股。”
噗——到底没忍住,覃小贝口中的茶水直喷到桌几上。两个小二忙过来清洁拾换。
原来是薛蟠体!直接轰下去!!
哪曾想到,周、武两位小姐却站起来大声叫好,坚持说乙公子的诗走的是大俗大雅路线,身体是自然天赋的,屁股是无邪干净的——如果你想到黄色,那是你心地不纯;如果你觉出粗俗,那是你戴着有色眼镜!
冒似也有道理,只是不管戴不戴眼镜,乙公子写的都是直白的屁股。无论如何,覃小贝也没能从中品出诗意。想来无论哪个朝代,暴露的文字总是暗暗受欢迎,如果以匿名点击量为标准的话,乙公子说不定还能大赢呢。
评委们争作一团,公子们也手举足张,扬己贬人,学术气氛空前。乐队适时奏响,男女合唱“我们都爱大鸣朝”。
和谐,和谐。会长徐筝想起了做太师的父亲,每每从朝中回来最常挂在嘴边的两个字。
听取了评委团成员的意见,统筹考虑到踏青会的形象及品味,徐筝折中决定:把乙公子的“屁股诗”列为中下,赏金桔一个!
乙公子大度过表示满意。吟诗原本就不是他的强项,到了床上才能显露他的真功夫。罢了,罢了,下来再与评委个别交流吧。
下个要上场的便是王子默。覃小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说实话,在王子默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带到谈笑楼,并列入“踏青会”参赛选手,对他实在有点不公平。王子默毕竟是王爷看中和欣赏的人,是王府的高级侍卫,按韩妃的话说,他还是自己的“准郡马”。拿他开涮,尤其是让徐筝、孙宝儿这样如狼似虎的家伙来品头论足,她心里既有愧疚也不舒服。
另一方面,踏青会把俊男们当成一道道菜来涮,却有十分新奇激刺,虽然有点低俗,但是我喜 欢'炫。书。网'——至少有那么一点点。要说王子默不知情,自己也不知情啊,不知者不为罪么,不能因为王子默的误入而舍弃看一场大戏吧?从来男人选美女,今天就美女选俊男!再说了,王子默一个大男人,就应该多见见场面,哪怕是自己被涮的场面。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真金历烈火而不变,王子默就不能向它们学学?
覃小贝小脑袋里一面为自己找出万千个理由,一边面对王子默充满了期待,期望他出彩,期望技压群雄,期望他出淤泥而不染,期望他历烈火而不变。
她还是有点害怕,怕王子默觉醒翻脸,怕王子默同流合污,怕王子默输得一塌糊涂。
三楼总管站在高凳上,第三次呼叫:“有请甲公子上场。”
王子默还是坐在那里,低头仔细品茶,一副“热闹是他们的,我只是饮茶”的姿态。
黄山毛峰沏上汤泉滚水,味道很俨很醇。
果果在覃小贝后面着急地伸长脖子,压着嗓子叫:“王公子,叫您呢,该您上场作诗了!”
全场目光都注视到甲公子身上。甲公子岿然不动,大家议论纷纷。
“人酷的象块冰,只怕做起诗来就稀如水了。”
“诗,不是谁都能做滴。”
“该不会是个锈花枕头吧?”
果果急得跳脚,覃小贝也心下焦灼,不知王子默是何打算。正待开口,对面王子默将茶杯举轻若重“啪”地放下,竟压住全场所有的嘈声。
王子默依然坐在座中,目眺窗外,似思飘万里,缓缓开口,又仿佛不是在对大家说:“三月花轻发,闲家把赏柰,
欲尽果滋味,先来就篱下。”
这才是真正的雅俗共赏。
覃小贝长舒一口气,王子默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虽然文采意境不能和陶渊明、孟浩然比,但是格调意境,却比前面乙丙丁戊公子高出不知多少。
掌声。乐队奏响欢快的“大鸣朝爱我我爱它”。
“只是这个‘柰’(音读纳)字作何解?”覃小贝想半天也没明白“柰”是什么,虚心地向徐筝请教。
徐筝大笑:“妹妹你真有意思,王公子此诗确实做得好,你也不能让我们把每个字都赞一遍吧。”
还是果果贴心,在身后小声告诉覃小贝:“郡主,‘柰’就是苹果呀。苹果这个词,倒是这几年才刚刚兴起的。”
覃小贝笑着以掌拍额,作恍然大悟状。她哪里知道,自鸣朝之前苹果从来都叫柰呢。
不过钱珠儿提出:“姐妹们踏青,玩得就是乐子和热闹,甲公子的诗虽然好,却过于有点冷清了。”
那边周小姐跟着搭腔:“是啊,是啊,我觉得这首诗似乎还有影射之嫌,说我们姐妹都是不知稼穑、不识五谷白吃饭的闲人。”
这是什么歪理。“打住,打住!”覃小贝赶紧说话。象这样深挖下去,你还能从诗中分析出谋反当今皇上的深意呢。
“我就奇 怪{炫;书;网了,刚才的屁股都能看得那么干净,现在干净的篱下,反倒咂摸出龌龊来了。——大家不用怀疑,这绝对是一首人境俱有、意深韵长的好诗!”覃小贝站起来力挺王子默。
见郡主开口,钱珠儿和周小姐都闭上了嘴。
徐筝起来打哈哈圆场:“一百个读者眼中有一百个李白,王公子作的,的确是穿棉衣掉到水窖里——好湿呀好湿(诗)!姐妹们的意见也是凑个热闹。我宣布:王公子的诗作为上中品!奖大苹果一只。”
“我抗议!”覃小贝举手大叫。
其实王子默的诗评为上中品本也无妨,但是一想到上中品里还有丁公子“我爱大苹果”之作,两首并列在一起,覃小贝就无法忍受,按这个标准,王子默的诗起码是上上上品。
覃小贝跳着抗议,连对面与世无争的王子默,也禁不住抬头看她。
覃小贝百忙之中,还对王子默抛出一个飞眼。你是我的“准郡马”,世间险恶,我不罩你谁罩你。两人目光此次交碰在一起,竟然生出一种同仇敌忾、知音相赏的亲切感。
“抗议无效!”
“会规规定,主人不得为自家所带公子强行拉票!”
除覃小贝、徐筝之外,其余八位评委异口同声地否绝掉覃小贝的抗议。
第三轮诗艺比赛最后结果,除王子默、丁公子评为上品,各得一个红苹果外,其余六人都得金桔,戊公子得青枣,壬公子弃权无所得。
公子席上,得果者欢喜,得桔者叫嚷,得枣者申辩。对面的主人,比公子们更加激动,有的拍桌,有的泼水,有的踩凳而起,有的碰杯斗酒,有的过去抚拍公子肩膀以示宽慰……乐队在急奏,一条桌几“哗啦”翻倒,钱珠儿揪过一个洒出酒水的青衣小二狠狠暴揍!
这就是上流社会,这就是大家淑女,就是青春白日的踏青会,明明是古装女版黑社会么。覃小贝边饮茶边想,顺便抛给身后果果一个酥糖点心。
“肃静!肃静!”徐筝看到场面接近失控,躁乱声要将楼顶掀翻,跳起来举过一盏金杯猛敲桌面:“小姐们,公子们,我讲过多少次了,素质!素质!!”
躁乱声渐渐平静了下来,小姐公子们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乐队也暂停了下来,大家在听徐筝的新指示。
“我宣布,踏青会第四场开始:国学素质大比拼!”
第四场比赛形式为,每位评委出一道题,由诸公子抢答(主人出题时,所带公子回避),答对两道题即获得一只苹果。
一阵急促鼓点响过,会长徐筝提出第一道问答:“读书人自称‘风雅’,有钱人附庸‘风雅’,请问公子们,‘风雅’出自何典?”
这个我会!覃小贝心中兴奋,目光不自觉地瞟到王子默身上,期待他能立即挥手答题。却见王子默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会还是不屑。
挥手站起的是王子默旁边的丁公子,他先将折扇打开往肚皮上狠扇几下,扭身摆个S造型道:“这个简单,刮大风了,站在风口,衣袍飘呀飘,何等拉风,自然酷毙;若身上穿的是丝绸锦绣,自然便更雅了。”
啪、啪!
乙公子的主人李物儿开心鼓掌。猛然发现鼓掌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意识到乙公子可能回答有误,遂停下掌声,不无怜爱地对乙公子说:“虎儿且坐下,回头我即送你一套上好锦绣。”
徐筝举左手,站在凳上的三楼总管公布:“回答错误。请其余公子抢答。”
哐!一声失望的锣响。
“咳咳,”站起的还不是王子默,而是上一轮得到青枣的戊公子。戊公子先喝口茶水,清清嗓子,盼顾左右,见无人起来与他相争,微微摇首说道:“痛心啊,大鸣朝的教育;悲哀啊,最基本的常识;丢人啊,王孙子弟的脸面;惭愧啊,吾辈……”
乙公子再忍不住,隔座站起来,举扇在戊公子秀才帽就是一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酸也酸不过镇江陈醋,再拽也拽不过‘四大文青’!若扯到老子头上,老子直接送你一通老拳!”
覃小贝回首悄声问果果:“‘四大文青’是谁?”
果果低声说:“‘四大文青’是咱南京城里,有才又有貌的四个文学青年。”
“那他们怎么不来参加踏青会?”
“咳,今天来的公子都是小姐们自带的。四大文青是有身份的人,有钱也不一定请得来他们。”
这边说着,那边戊公子扶正了冠帽,停止了感慨,切入正题:“风,土风歌谣也;雅,正声雅乐也;风与雅皆共出于《诗经》。《诗经》者,万诗之源也。”
徐筝举起右手,凳上三楼总管宣布:“戊公子回答正确。”
咚咚咚咚!一阵欢快的击鼓。

赵珍儿出题:“天下第一行书是哪一部?”

三支胳膊同时举起来(覃小贝仔细看,依然没有王子默的),丁公子抢得最快:“当然是书圣王羲之的‘兰亭序’。”
咚咚咚咚!欢快的鼓声。
钱珠儿接着问:“天下第二行书是谁写的?”
有两支胳膊举起,壬公子抢答成功:“颜真卿写的《祭侄文稿》。”
咚咚咚咚!欢快的鼓声。
孙宝儿快乐地摇摆,自己的问题想都不用想就有了:“天下第三行书谁写的?”
这一次,只有戊公子一人的胳膊如坚强的旗帜在独自招展。他站起来不无自得地作答:“天下第三行书,为大才子苏东坡所制,名为《黄州寒食帖》。”
咚咚咚咚!欢快的鼓声。
戊公子答对两题,赢得宝贵的二个苹果。
趁着戊公子还没坐下,李物儿抛出自己的问题:“天下第四行书呢?”
“天下第四、四行书,有,有吗?”戊公子愣在那里,惶惑地问,方才的得意之情回归故里不复再见。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不知道,不等于没有。”李慕儿气势汹汹地教训着戊公子。刚才自家的乙公子出糗,面子找不出来,我就让别人的公子也陪着丢丢脸。
覃小贝也想不起来,天下第四行书是哪一部。见再无一个人站起来作答,她催李慕儿道:“快公布答案吧。”
李慕儿双手一摊,冷笑道:“我若知道答案,又何必问他?”
戊公子吐血数升,直接倒地。
座中评委无一人知晓,或许,天下行书只评到了三?
覃小贝抬头望王子默。王子默叉臂后仰,双目闭合,似乎已进入梦乡,身边一派热闹都与他无关。
“王子默!”覃小贝大声叫他。她有点受不了他那副“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的样子,难道他不知道,还有比“我独醒”更上乘的一重境界,就是老子所说的“和光同尘”。
王子默睁开眼睛,亮闪闪望着覃小贝。
“我问你,天下第四行书是哪一部?”问过后,覃小贝心里也没底。
“第四行书,是东晋王珣所作的《伯远帖》。”王子默顺口应答,仿佛怕覃小贝再问下去,或者说不愿再忍受聒噪,他索性把后面的名单一溜说下去:“第五行书,唐人杨凝式的《韭花帖》;第六是柳公权的《蒙诏贴》;第七为欧阳洵的《张翰思鲈帖》;第八为米芾的《蜀素帖》;第九为黄庭坚的《松风阁帖》;第十为李建中的《土母帖》。行书佳作万千,以上十部排名,不过是文人多事而已。”
满座哗然。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欢快的鼓声敲不停。
果果虽然听不懂也没记住,但是知道这回王公子着实牛皮露脸了一把。自己也仿佛一下比别家的丫环高出许多,禁不住手舞足蹈,大声跳起来喊起来:“王公子,真神气,我们大家都爱你!”
覃小贝心花怒放,脸上仿佛开了一朵花,隔着中间地毯过道,笑道问王子默:“你既然知晓,为何刚才不作抢答?”
王子默回曰:“区区十个苹果,大家分了岂不更好。”那轻松不屑的口气,好象别人艰难争得的苹果都是由他所赐,只要他出手,就再不会再有别人的份。
狂!表面淡定骨子里的狂!真他妈狂!——不过我喜 欢'炫。书。网'。
王子默一下成为众矢之的,公子小姐人人欲得而诛之!
“四书五经是哪几部?”
“孟子大还是庄子大?”
“‘两个黄鹂鸣翠柳’的下一句是什么?”
“文字是谁创制的?毛笔是谁发明的?澄心堂纸又是谁人制作的?”
“书圣、乐圣、画圣、诗圣、词圣、曲圣、酒圣、茶圣、医圣各自都是谁?”
问题象连珠炮一样向王子默轰去,九大评委轮番上阵,每人尽其所知,尽其所能,将自认为最难最不可解的问题砸过去,砸过去,砸过去!问不死你也累死你!
王子默落座正中,如玉山屹立,左手持杯,右手添水,目视问者,随问即答,不急不躁,语句如出三峡长江之水,绵绵不绝,浩浩荡荡;言辞如春日里杂花生树,七宝罗列,极尽典雅华丽之美。如一名绝顶乒乓高手,举手挥拍间,将打来一个个白球尽数反抽回去,对手席中阵阵惊呼与惨叫。
昭示着成功答对的小鼓,“咚咚咚咚”,声不绝缕,敲得愈加紧了。
奔跑的小二拿来一个又一个苹果,王子默桌上的大铜盆一下显得并不很大。
众家评委累的气喘吁吁,个个江郎才尽,所有目光都投到会长徐筝身上。老大,拜托,绝不能让这小子得意到底啊。
徐筝沉思,徐筝沉默,徐筝在沉默中暴发,徐筝抛了神哭鬼愁的杀手绝命问——“请问,诸子百家是哪一百家?”
诸子,百家,一百家,要回答到天黑吧,即使有人真能记住这一百家名字的话。
覃小贝、赵珍儿、钱珠儿、孙宝儿、李物儿等十大评委、鼓乐歌手与满楼小二,几十道目光齐齐落到王子默身上,万簌俱静,连窗外的小鸟都停止了鸣叫。
王子默侧耳倾听,片刻凝思,淡然一笑,扬手以一诗作答:“春秋起百家,战国归九流。
孔孟言仁爱,墨翟讲非攻;(儒家、墨家)
老庄尊大道,申韩作法刑;(道家、法家)
阴阳五行邹,白马公孙龙;(阴阳家、名家)
苏张谈纵横,吕氏集春秋;(纵横家、杂家)
农家源上古,小 说'炫&书&网'不入流。”(农家、小 说'炫&书&网'家)
over。
王子默低头接着品茶。
(注:以上六句皆王子默原创,版权所有,不得转载。)
“答完了?不是说有一百家么?”
“都归入十家九流了。”
“那十家九流呢?”
“讲完了。”
“我咋一家没听出来呢。”
“素质,素质啊……”
仿佛被千均之力所压,会长徐筝一点一点、艰难地、缓缓地举起右臂。
三楼总管忽地明白过来,拢手做喇叭高喊:“王公子回答正确!再奖红苹果一个。”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小鼓暄天敲起来。
“总管,苹果没了,都被王公子一人得光了。”
“混帐玩艺儿,还不快去买!”
徐筝散了魂一样懒懒宣布:“重上瓜果点心,饮茶吃酒,中场休息。”然后侧过身,对笑得合不拢嘴的覃小贝说:“我爱死王公子!不行,你一定要让给我,我要娶他做相公!”
覃小贝狂笑着点头道好说好说,猛然才发现不对,马上又狠狠摇头。王子默能让么,他是本郡主的!
南京卷 18 离场
覃小贝赶紧转换话题,问徐筝:“我们什么时侯出发呀?”公子们的比赛虽然很有趣,但这个游戏前奏也太长了,看久了也未免生腻。四月春晖透窗而进,泼洒覃小贝的脸颊、发丝和身上,酥酥的,养养的,让人好想光着脚丫踩在软软的青草上,在开满小花草地上痛痛快快打几个滚,仰望高空白云,让蝴蝶从鼻尖飞过“出发去哪里?”徐筝瞪大眼睛反问。
“踏青啊。”
“我们不正在踏青么。”
这就是踏青,在茶楼,组织一帮帅哥进行选美!覃小贝这才意识到,关于“踏青”这个概念,大家的认识原来根本就南辕北辙。
覃小贝借口洗手更衣,带着果果从席上离去。从果果时而颠倒时而混乱的叙述中,她终于大致明白了“踏青会”的含义。
阳春三月,阳光明媚,邀上三五好友,携上酒食童子,步至郊外原野,迎春风骀荡,观大地蒙绿,赏怒放百花,是谓正常人的踏青。
寻最好酒楼,聚十家小姐,带十位公子,观帅哥之形,赏俊男之美,游戏打分,品花酒,选“草魁”,女尊男卑,不亦乐乎!是谓“踏青会”的踏青。
果果说:总共要通过六轮比赛,以每人所得水果为指标,选出草魁前三名,分别奖励金杯、银杯和铜杯各一个。
“光那金杯,至少就有三五斤重,纯金的哎。王公子今天要大发一笔。”果果吞着口水羡慕地说。
这让覃小贝想起一个典故。晋代潘安,貌美异常,每次驾车外出,都会有无数的少女少妇拥到大街上夹道观看。就象现代疯狂粉丝一样,女孩们发明了一种独特地表达爱意的方法,就是向潘安投掷水果。以至于潘安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拉回满满一车桃子、苹果、李子、梨(没有西瓜和菠萝,这两个一个个太大,一个都疑似凶器),潘安家的水果怎么吃都吃不完,连家里养的猫狗见到苹果桃子就反胃。
赠送赢家帅哥以苹果、桔子和枣子,确实古意盎然。倒是最后奖纯金的杯子,反而显得恶俗了。更恶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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