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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红尘魅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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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荣皇贵妃大惊失色,一把揪住他的锦袍下摆,尖叫道:“不要!”东方权也惊得浑身一抖。
  艾荣皇贵妃那一扯虽晚了些,却也及时,北堂纵在柱上碰得头破血流,却未死。
  “纵儿,你怎么样,纵儿……”艾荣皇贵妃抱着北堂纵的头,一边给他擦脸上的血一边泣不成声。
  北堂陌低眸,仔细看着地上无助痛哭的母子俩,仿佛觉得甚是有趣,看得津津有味。
  耳畔传来极其轻微的咔嚓一声,他脸上笑意一敛,抬头看向东方权,却见他已歪着脖颈倒在即墨晟脚下。他眸色一黯,目光触及即墨晟俊逸却毫无表情的脸庞时,情绪却又平静下来,索然无味道:“你倒比我更没有耐心。”
  艾荣皇贵妃抬头一看,尖嘶一声:“父亲——”脆弱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她眼一闭,昏倒在北堂纵胸前。
  北堂陌徐徐起身,向殿外走去。
  亲和殿外,遍体尸体中,站着两排黑翎军,台阶下,曲九肃然而立,身侧士兵捧着一方托盘,盘中是左丘白双目怒睁的头颅。
  见北堂陌出现在殿门处,殿外众人齐齐下跪,大呼:“拜见太子殿下。”
  北堂陌低头,仔细看了看左丘白死不瞑目的面容,嘴角微微一勾,抬头看着左前方天泽殿屋脊上庄严厚重的鸱吻,道:“皇上,驾崩了。”
  语音甫落,悲声四起。
  即墨晟站在北堂陌侧后方,抬头看向天空,澄净的天空碧蓝刺眼,然而原该灿烂的阳光,却显得有些惨淡。
  二月二十二日,平楚正式向外公布皇帝驾崩,举国默哀。
  二月二十三日,皇储北堂陌定原丞相东方权谋逆罪,东方一族五百多人悉数获罪入狱。同时,定原兵部尚书左丘白附逆之罪,移灭其全族男丁,单留其孙左丘玄一人并令其继承祖父之位。
  二月二十五日,平楚为其先帝举行国葬,同时,东方一族五百多人皆被押往宫门西侧的刑台斩首。雪都烈城一面白幡蔽日,一面血色殷红。浓烈的血腥味久久萦绕在烈城的大街小巷,经久不散。
  三月十日,平楚新君登基。
  三月十一日,御笔钦封原财政大臣即墨晟为丞相,令其总领三省一台一院。
  至此,在这个冰雪消融的季节,平楚正式拉开了它新朝代的帷幕,而直到新君登基却犹未能冲刷干净的刑台仍残留着暗红的血渍,似乎无言地向人们昭示着,自今往后,平楚历史的底色,将不会再如冰雪一般的纯净。在北堂陌的统领下,它注定要浸染暗红的血渍。
  三月下旬,即墨府琉华园。
  朱峤推开书房的门,悄无声息地走进屋内,看着书桌前埋头批阅折子的少主,再看看书桌两侧堆积如山的文案,不由低低叹了口气。
  自从平楚换了新君,少主当上丞相之后,几乎无论何时踏进书房看到的都是眼前这幅景象,为了节约时间,少主甚至免了他进入书房的一切礼节。但此番,他却不得不打扰少主了。
  “少主。”他轻唤,唯恐惊了正聚精会神处理政务的即墨晟。
  即墨晟倏然抬头,愈加清瘦的脸庞让他的双眸显得更黑更大,倒将朱峤吓了一跳。
  即墨晟放松了表情,放下狼毫,边揉太阳穴边道:“是你啊,什么事?”
  朱峤道:“少主,百州洲南王府给您寄来了信件。”
  即墨晟动作一顿,道:“念吧。”他委实是累了。
  朱峤却道:“少主,只怕不妥,这信件上写明了要您亲启,是,景嫣郡主寄来的。”
  即墨晟微微怔了下,伸手拿过朱峤呈上的信件,拆开一开,信很简短,笔迹非同寻常的端正秀美,句里行间字字斟酌。邀他四月十九去洲南作客。
  看完之后,即墨晟沉默良久,半晌方道:“阿峤,去和曲总管说一声,备一些礼品,你代我去一趟洲南王府吧,就说我政务冗杂,实在无暇分身,替我向景王爷夫妇及嫣郡主致歉。”前朝留下的遗案和问题颇多,他要尽快将它们处理好。更重要的是,小影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他不能离开。
  朱峤探头瞄了瞄那简短的信件,问:“少主,给谁准备礼品啊?又以什么主题呢?”
  即墨晟道:“给嫣郡主,让曲总管比着上次送给九公主的礼单准备吧。”景嫣信中虽未写明究竟何事,但料想定然不会无事而请他过府作客,若是有事,也只会是她自己的事,因为若是别人过寿或是有何喜事,她信中不写明,他空手而去,是为失礼,况且,若是别人之事,只怕她也不会亲自写信邀他去。至于她自己,弱龄女子,除了及笄之外,还有什么事能值得邀请远客来访呢?
  景嫣十五岁,那小影应该十四了,明年,小影便也及笄了,不知他能不能去贺她及笄之喜?
  回想初见,娇小的女孩在巷道中为他所救,却不领情,那既怒且嗔的可爱表情,至今仍鲜明地留在他的脑海中。日月沉浮,转眼,五载已过,而今,那女孩再见他,不知会是何种表情……
  “……少主,少主。”即墨晟一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朱峤唤了他数声他才听见,抬头,朱峤问:“少主,那礼品准备好之后,属下是不是立刻启程呢?”
  即墨晟收起信件,点头道:“嗯,马上启程,路上也不用太赶,四月十九到达洲南王府就可以了。”
  朱峤出了书房后,一阵失望,他还以为是那影小郡主终于有了消息,少主可以把心放下了,原来不是。唉,这影小郡主怎的这般让人揪心呢?相较之下,倒是那嫣郡主较会替人着想,想上次她来府中,少主正说不便打扰她,她倒自己找来了,多么直爽而有个性的女子,而且,她的容貌也远非那影小郡主可比,少主究竟为何非盯着那影小郡主不放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116章 厚积薄发

  这委实是一匹漂亮的马,马脖上套着迎春与牵牛编织成的精美花环,辔头上还簪着两朵鲜艳的月季,手执一束粉桃的女孩坐在它背上,诗意盎然,只是太过清瘦了些。
  小影转过脸,看着自己胯下毫无特点的骏马。
  自从知道父亲和爷爷真正的死因后,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世界是单调而灰白的。但此时才发现,原来,鲜活的色彩从未远离自己,只不过,自己看不见罢了。
  头顶传来一两声清脆婉转的鸣叫,她仰头去看,千丝万缕的柳条遮住了她的视线,除了一川烟柳,她什么也看不见,但那鸟鸣声却那样清晰,仿佛只要拨开眼前两三条柳绦便能看见那有着婉转歌喉的鸟儿。
  可就是看不见。
  “小影,你听,那鸟儿叫得多好听。”阿媛转过头来,脸上有惊喜的笑。
  除了瘦了一些外,她似乎和以前一般无二,整日一副无忧无虑闲适的样子,让小影不禁怀疑,当日在那山道上,抱着自己哭得肝肠寸断的那个女孩,真的与眼前之人是同一人么?
  “嗯。”她应了一声,策马继续前行,近来这一路上倒是平静了许多。
  “要是能常常听到就好了。”阿媛跟在她身后轻声道。
  “你可以选择为它留下来。”小影短促地说了句,挥鞭跑了起来。
  阿媛微微一怔,不及多想便追了上去,腿上的伤还未完全好,这样一跑,疼得很,她咬着牙,默不作声。
  傍晚,前方还是一片绵延的山林,并无城镇屋舍,两人只能在林中露宿。
  阿媛一瘸一拐地捡了树枝回来,发现小影已燃起了篝火,烤着一只兔子。见阿媛回来,她也没有抬头,拿起阿媛捡来的树枝往篝火上一阵乱丢,篝火顿时大燃起来,隐隐飘来兔肉烤焦的味道。
  阿媛在她身侧坐下,看着她不耐地翻动着兔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小影,你为何如此焦躁?”
  小影皱了皱眉头,没有答话。
  “你终究不想与我同行,所以,后悔那天最后还是救了我,是吗?”阿媛追问。
  “你该是有了你自己的生活,为何执意要跟着我,这对你毫无意义。”小影看着跳跃的火苗不断舔舐着枝上的兔肉,皱着眉头道。
  阿媛收回目光,与她一同看着篝火。她知道,小影定是看见了自己腰间悬的那枚玉佩,以前的她,是没有这个习惯的。小影,终究还是在意自己的,她能发现自己每一个细小的改变,可见,她在她心中,位置并没有改变吧。
  “小影,自我懂事,我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我不知我父母是谁,不知他们是生是死,更不知他们因何而死。我也不想去探究,因为我相信,他们生下我却未能养育我,心中定然怀着一份歉然,定然希望我好好的生活,不要为他们所累。小影,在你之前,我从未体验过失去,因为我生来便一无所有,你是第一个让我舍不得放不下的人,那日,你抛下我独自离开,我才知道,失去的感觉,竟是那般的痛苦,痛苦到,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弥补。小影,此生,没有人能比你对我更重要,以前是,将来也会是。所以,不管你理解与否,接受与否,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我死。”阿媛道。
  小影翻转树枝的手微微一顿,将兔肉从火上拿了下来,查看它的生熟程度,同时语气淡漠道:“我已不是以前那个我了。”
  阿媛低眉,道:“我知道,我能理解。如果我承受了那般多的痛苦之后,我也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如以前一样。小影,我不会干涉你任何事情,我只想做你的影子,不管你到哪里,我愿和你如影随行,不管你追逐的是现实的痛苦还是理想的快乐,这一路,请你不要将心捂得那样紧好吗?哪怕当做……最后的狂欢。”
  小影怔了一怔,扯下一条兔腿,递给身旁的女孩,道:“给我讲讲那玉佩的故事吧。”
  阿媛接过兔腿,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玉佩,心中突然酸涩起来,然她压抑了这股酸涩,平静道:“他是一个对仇恨有着独到见地的人,我想,你不会喜欢他的观念。”
  “既然你认为他见地独到,我听一听又何妨?”小影撕下一片兔肉,看着身侧的女孩那稍稍有些抑郁的眸子道。
  阿媛一愣,接触到小影探究的目光,又低下头去,看着手中烤的金黄的兔腿,轻声道:“他说,人一旦知道了仇恨,便会满心都是仇恨,不杀死至恨的那个仇人,他永不会甘心。但是,一旦报了仇血了恨,他也未必就能一身轻松,满心欢喜。人自怀揣着悲伤踏上仇恨之路以后,除了更多的悲伤和仇恨,什么也不会得到。纵情杀戮,遍尝仇人之血,得一时之痛快,这些,于死者何益?于生者又何益?人死不能复生,唯留未死之人半生都于噩梦中频惊而已。”
  小影默默地将兔肉塞进嘴里,不语。
  阿媛看看她,叹了口气,道:“我曾觉得他说得极为在理,但细想,他必定也是经历过仇恨和报仇这一过程,方才悟出的这番道理吧。也许,没有体验过仇恨的人才能接受他的这一观念,而在身负血仇的人心中,报仇,才是天地间最正义最合理的意念吧。什么事都没有一成不变的,就如以前,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杀人,并且以那样坚忍不拔地意志去杀,毫不畏惧。但人好似总有别无选择的时候,当我射出飞刀的时候,即使佛祖来和我讲道理,我也停不下来了。”说完,便低头啃起兔肉来。
  “你把我前年的生辰礼物弄哪去了?”小影突然冒出来一句。
  阿媛刚刚咬了一口兔肉,还未来得及咀嚼便停下来看着小影。
  小影一手叉腰,用串着兔肉的树枝指着她道:“以前,某人不是总以淑女自居,不齿我坑蒙拐骗巧取豪夺的行为吗?怎么,几个月不见,某人自己不仅自学成才还道行如此高深了哦,偷梁换柱不说,还能若无其事自得其然,果真是凡事没有一成不变的呀,不仅变,还变得惊天动地惊世骇俗。喂,我说,别以为你嘴里塞着块兔肉我就没办法让你开口招供。”
  “咳咳……”阿媛一激动,嘴里那块兔肉瞬间滑到喉咙口,顿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噎得咳了起来,然眼中,却有了明亮的笑意。
  次日清晨,两人再跨马启程时,阿媛腰间不见了那块玉佩,而小影的腰间,却多了一个木雕小人。
  四月十九,洲南王府格外热闹,才貌双全百州第一的嫣郡主及笄之礼,让那些有资格没资格前来贺喜的人生生将洲南王府门前挤了个门庭若市。还未娶妻又稍有家底的青年们不约而同地做起绮丽的梦来:若是能娶到那天人一般的嫣郡主,便是宫中的公主,也不羡慕了。
  因而,这一天,不仅洲南所有的名门望族无一缺席,盛泱及其他三个藩地的许多世家大族也都慕名而来,偌大的洲南王府还是第一次这般人满为患。
  然而,晌午前姗姗来迟的那个人,却惊破了大多数青年那因得见嫣郡主无双玉容而做得正美妙的梦,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国君跟前平分秋色的两大得宠皇子之一,姬申。
  当地位尊贵,玉树临风的他带着满面温润笑意踏进王府的那一刻,许多世家大族的子弟们便都带着相形见绌的自觉黯然退下了。
  然洲南王府的主人们却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会来,毕竟,他对景嫣的心意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洲南王夫妇与其长子景澹一天都带着和善的笑容殷勤待客,倒是今日的主角嫣郡主表现却有些奇怪,上午,她神情淡然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到了下午,这抹淡然却变成了黯然,期盼似乎也成了失望。她甚至连晚宴都没有参加,只说自己身体有些不适便早早回了她的嫣语楼。
  关上门窗,她独自坐在床沿,眼前终于清明了起来,耳边也终于清静了起来,然而她的鼻子却开始一点一点泛酸。
  她觉得好委屈,及笄之礼,家人都未到全。苍哥哥没有回来,只托人捎了礼物回来,而他自己,却仍留在平楚。她不知道他究竟在平楚做什么,家人从来不对她讲这些事情,她也不想听,凡是与小影有关的事情,她都不想知道,不想听。可是她却还是知道,苍哥哥久居平楚不归,定然是为了小影,因为自从她离家出走之后,苍哥哥便也走了。
  她觉得心好痛,她好想见即墨晟,只要一面就够了。足有半个月,她寝食难安,权衡着要不要写信邀他来做客,最终,抵不过心中的思念,她写得有些迫不及待,只怕来不及送到他手中。今日,一大早她便精心打扮坐在堂中,看着门外进来一个又一个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看得眼睛都酸了,她也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他。
  忍受着耳边绵延不断的阿谀之音,她执意地等着他,她认为他会来的,毕竟,她亲自写去了书信,虽未写明,但凭他的心智,定然能猜到为何邀他前来做客。她想,他既然有心听她抚琴,有心赠琴给她,那在他心中,她必然还是有一定位置的。
  然而,最终等来的却是他的侍从。眼前的景象,耳边的声音霎时都模糊起来,她失望得无以复加。听着他的致歉之词,她想,平楚新君刚刚登基,他也刚刚升任丞相,或许,真的是政务繁忙无暇分身,是她强人所难了。她想,也许,他会将自己的心意加之在礼物之中。但听完唱单侍者冗长的报单之后,她突然好想哭。他送的礼物很多,很珍贵,但,却与他洲南王府往日送给宫中那些公主们以贺及笄之喜的并无太大不同。
  他与她的关系,难道和他洲南王府与宫中那些公主们的关系差不多么?那是一种,不得不应酬,却从不会真正放在心上的关系。
  可是她的心,却只会为他一人而暗自跳动了。
  他无意于她,两人又相隔着千山万水,她只觉自己的思恋无处安放,自己的命运无所期待。
  她趴在床上痛哭失声,恨不得将那犹自想着他面容的心撕成两半,放到溯洄亭下的湖水里去荡涤一番,洗去所有关于他的记忆。
  极端的绝望和痛苦中,她又想起了小影,那个深烙她心中挥之不去永不能忘的魔障。他曾派人不远千里地给她送来过一支风车,而她总将它插在窗棂上耀武扬威,时时提醒着她,他待她有多么的用心。他甚至送给她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个叫阿媛的女孩,对她如此之好,和她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比真正的姐妹还亲,她已经那般幸福,那般什么都不缺,可为什么每个人还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而她,这洲南王府真正的郡主,却竟日困守在这楼中寂寞度日,无人过问。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到底有哪一点不如她?为什么命运对她如此不公?她既然抢走了她的父母兄长,为何上天还要将即墨晟也分给她?既然她一早就有了即墨晟,又为何还要来抢走她的家庭她的亲人?为什么她景嫣样样都比她强,却注定什么都抢不过她?甚至还要在宫宴之上因她而受辱?
  她为什么要走?她为什么不干脆去死?她死了,父母的心,两位兄长,还有即墨晟的目光,就都能重新回到她身边了。
  她不是很爱她的父亲吗?她的父亲已经死了,她却不去死,只在人前时时做出一副可怜相来博取同情,做作得令人恶心。可为什么身边的人都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呢?
  此番,她离家出走,叫所有人都为她揪着心,他日,在外面过不下去时,必定又会带着一副可怜相随她的某位哥哥回到这府中来,心里窃喜着,面上却还要摆出一副“你们非要我回来”的无辜样子来,届时,只怕父母兄长会对她更百依百顺了。
  她走了,还有阿媛陪在她身边,自己就在家中,可身边有谁呢?
  不,她不能再继续无言忍受这命运不公的待遇,该她拥有的,她要自己去抢回来,这是她的家,她的父母亲人,她不准那个跟他们毫无血缘关系的野丫头再来染指,她要捍卫自己该有的幸福。
  若是再让她回来,明年,她也及笄了,届时,即墨晟一定会来的,他一定会为她而来的。那她呢?她该怎么办?继续呆在这个孤城一般的楼上看着她与她的家人,她的心爱之人在她的家中言笑晏晏,载歌载舞么?
  不,她决不能忍受,她会疯掉的,她一定会痛苦得疯掉的。
  她蓦然攥紧床上的锦被,十指泛白。
  她要毁了这个强加在她生命中的魔障,她要毁了她,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她!
  一个女孩对另一个女孩的怨恨,便在这温和的春日黄昏,在这静谧的精致小楼中,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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