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之黄昏-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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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定翮原本所住的房间此时都已经换上了素色窗帘、床单还有椅套等物。在房间北边的一角,设有灵龛。凌笠志的遗照摆在正中央,两旁燃着素香,袅袅不绝。房间内坐满了前来拜会的女客,也都全是打扮得十分素净,几乎所有人都是身穿素服。在这一众女人的围绕中,凌定翮一身黑色丧服独坐在正面榻上,如此看来,犹如众星捧月一般而论,十分显眼。若是有不知情者看到这一幕,只怕会以为这少女是一位皇后呢。
这些贵夫人们除了少数是自发前来外,几乎都是受人嘱托,想劝说凌定翮回心转意。当然,即使她们的丈夫或是家里人没有这么吩咐过,她们也肯定会前来探望的。在乾都这个圈子里,除了何家,可以说每个女人都对前总理夫人何念远颇有微词,只是碍于身份和对方的地位才不能随意指责。如今凌定翮竟然表示要将丧主一职让给母亲,这一下更是让她们坐立难安。万一日后这何念远藉此机会成了乾都上流社会中贵夫人圈子里的领袖,这些人可都极不情愿看到这一结果。她们平常无事可做,聚在一起时,也是议论张家长李家短,一说起那些“不要脸的女人”来,她们骂人的狠劲不会比街市上的泼妇差,只是言词上没那么难听罢了。何念远不顾家庭,自己在外享乐,已经让这些女人对她好感全无。所以她们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也是可想而知的。
在这群女客中,枢机院院长的妻子可以说是发起者之一,因此众人也看她的眼色行事。这位曾夫人还没开口,就用素色丝绢手帕抹了抹眼泪,说道:
“凌总理这样为国为民,落下一身病。偏偏老天没眼,像他这样的国家栋梁,这么快就走了。留下您一个人孤伶伶的,可见上天真是不公道!”
话没说完,她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凌定翮默然不语,只是长叹一声。周遭的女人们也都是纷纷抹泪。许家宗主的妻子也是一边抹泪,一边劝说道:
“虽然人是走了,不过凌总理在天有灵,知道有您这么个好女儿,也就安心了。如今凌家的担子已经落在了您的身上,凌小姐还要多多保重才是,别伤心过度累坏了身子。往后的日子还有赖您来主持大局呢!”
她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称是。凌定翮一头长发梳成辫子,垂在胸前,鬓边别着一朵白花,除此之外别无修饰。她双眼微见红肿,不施脂粉,反倒更显端庄。她抬头环视周围,说道:
“多谢各位的好意。家父去世,我又无才德威望,全赖各位的扶持帮助才走到今天。这一番心意,定翮必定铭记在内,不敢有忘。”
“这是哪儿的话,”枢机院院长曾季安的夫人忙止住泪,笑道:“我们又没做什么,到底是因为您能干,所以才会事事妥贴,外面谁个不称赞?不是我当面说好话,在这乾都,谁不知道您的大名,又有谁不真心佩服!凌总理的身后事交由您来办,一是名正言顺,二是万事俱全妥贴,又有谁敢说一个‘不’字?这样的事自是天经地义的,还请您不要推辞,就算您不看在我们这些人的面上,也要想想那去世了的总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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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共鸣 第十章第5节
一时间,房间内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劝起了凌定翮,希望她不要再抱有那个念头。协理院院长夫人也道:
“凌总理生前就曾立下遗嘱,指明您是继承人。由他指定的继承人来为他的葬礼担任丧主,这也是完了凌总理的心愿啊!”
“您这一年里照顾总理尽心尽力、无微不至,这点人人都知道。不管于情于理,只有凌小姐您才是最适合的人选,您还是不要推辞了吧。”
“虽然这是您的家内事,不过总理的国葬关于全联邦,我们也是想说一说自己的一些微薄见解,您别见怪。除了您,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请您在大局为重啊。”
这些女人一口一词,虽然没有大声喧哗,但也让人听得头晕脑胀。而凌定翮只是听着这一浪浪劝解的话语潮,也不表态。直到她们说得差不多了,她才张嘴说道:
“诸位的心意我已明白。只是我虽为凌家的继承人,但说起来到底是晚辈,况且我母亲尚在,如果我撇过母亲,自行为父亲输丧事,这样实在说不过去。还望各位见谅。”
众人似乎都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说,所以也不觉得意外。说服凌定翮,本来就是她们此行的目的之一。曾夫人继续劝说道:
“您这样知礼守孝,过世的总理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只是凌夫人她一向不问世事,不管俗务,您是她的亲生女儿,女儿代母亲办事正是顺理成章的,这又怎么会说不过去呢?我想如果凌夫人在此,也必须会这样吩咐的。您一向聪明过人,怎么连您母亲的意思也猜不到呢?”
“不错,”副院长周继良的太太也连忙帮口。“这是凌总理的意思,夫人她当然会明白的,肯定不会责怪于您。看到您办事能干,凌夫人高兴都来不及了,更不可能埋怨您了。”
凌定翮低眉垂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这件事,我还是希望等母亲回来之后再作商议。我总不能违逆了母亲的意愿。”
见她仍然是不为所动,周夫人把心一横,说道:
“凌小姐,前日听说北十字星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凌夫人有话传回来。不知您可曾得知?”
“我母亲有话传回来?”凌定翮虽然不显得如何吃惊,但谁都看出她对此事是毫不知情的。“那请问我母亲她是怎么说的?”
“是这样的。小女在天苑念书,偶尔也有幸拜会过凌夫人。就在前天,我和她通过电话,她告诉我,她得知了凌总理去世的消息后,因为赶不及回来,所以先到了凌夫人那儿吊唁。那时候正好遇上了政府特使通过长距离通讯向夫人问候,并且正式告之了噩耗,请凌夫人早日回乾,好参加国葬。当时小女就在一旁,听见凌夫人是这么答复的:‘国葬我当然会参加,只是出了这么一件大事,竟然到现在才通知我。而且他们就打发你一个人通过电话来联系我,连亲自跑一趟都不肯。我到底是总理夫人呢,还是外人啊?’还说:‘若要我回去也可以,只是你们敷衍了事,随便叫我回去我就得回去,这样被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是做错事被人发放到这儿来的,得有各位的准许我才能回来。我看就是不回去也不会有人想起我的。’说得那位特使多不好意思,又是赔礼又是解释,好不容易才劝服了凌夫人答应回来。小女不会说谎,这些话也不光是只有她一个人听见了。您一心要以礼行事,这自然没错。不过照这样看来,还是您及早办丧事的好。要不然再等凌夫人回来,到时再准备就晚了。”
周夫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旁人听着都是面面相觑。本来凌笠志重病在床,身为他妻子的何念远就不该仍然呆在北十字星,起码得回来问候照看。可她当初仅仅只是派人来问候,事后丈夫死了,反怪别人不通知她,害她丢了面子。这么不得人心的话,周继良的太太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捏造,可见应该是实话。听说凌夫人这般抱怨,更这些这些人心中不快。她们脸上如常,只是内心早已诅咒不已。
凌定翮听了,还是不作声,只是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了。她淡淡的说道:
“看来是我这个作女儿的不孝,竟然忘了母亲。母亲抱怨,也是应有之事。谁叫我是这般不懂事呢。不过我想我身为晚辈,也不能议论母亲,所以还是请诸位少说此事为好。”
众人当然都答应着,只是看到凌定翮似有所动摇,心里都感到有希望。曾季安的太太看着少女的眼神,心想:她和她死去的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语气表情,却又那么活像她的母亲。果然不是好惹的。劝解的事,只能慢慢来了,千万不可操之过急。万一得罪了她,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待一众客人都离去后,偌大的房间内又只剩下了凌定翮一人。她走到父亲的遗照前,正对上照片中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凌定翮笑了笑,像是对着照片中人又像是喃喃自语似的说道:
“你等着吧,很快你的那个另一半也要回来了。到时好好睁大眼睛看着我会怎么做吧!”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再小的一件事也会被当成是祸端的预兆。梁妈就有这样的感觉到。总理过世才不过几天的功夫,头七都还没过,为什么那些人就开始流传总理夫人的谣言来了呢?而且还有不少人天天跑来见小姐,请她出面担任丧主,简直像是在挑唆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一般。这让梁妈感到很恼火又不安。老爷刚死,外头的人访问演出想着挑拨离间,好让夫人和小姐你争我夺,这是什么意思啊?!况且那些人不知从哪儿听来关于凌夫人的各种绯闻,又跑来告诉凌定翮,真是没安好心!不过梁妈最担心的,还是凌定翮的想法。可对方却迟迟不表态,自己也搞不清楚她的想法,所以梁妈只好将这些疑问和不安暂时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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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共鸣 第十章第6节
天一早,梁妈服侍着凌定翮梳洗后,就来到一楼的灵堂处,看人上香,换祭品,直到看着那些侍从把一切都处理妥当后才又回到小姐的房间。房中已经有客人在,正在和凌定翮不知谈论着些什么。梁妈认出那客人是锦枫台宇宙舰队的顾问薜冉少校。他常来见凌定翮商量事宜,因此梁妈也不大在意。
梁妈不知道,这二人所谈的内容,正是与她所担心的事情有关。薜冉将一份名单递与凌定翮过目,并且说道:
“这上面的人我全都见过,他们表示愿意在适当时候站出来提出预定的主张,为您的计划铺路。他们的决心都很坚定,反悔的可能性不大。”
凌定翮一边浏览着名单上的名字,一边点点头。看完之后,她才开口道:
“这几个是协理院的议员,怎么,连他们也都被你说动了?”
“当我提起自己的来意后,不少人都愿意合作。”薜冉说话时还是带着一股状似随意的感觉,可是这样也给人以一种胸有成竹之感。“有的人并不在乎条件,只是纯粹出于对此事的不满所以打算出面反对总理夫人。也有的人担心会被何家报复,所以不敢出面。但我也得到了他们的保证,即使不出面支持我们这边,也不会转而去向何家或凌夫人示好。”
凌定翮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盯着这个心腹。“哦?你怎么能保证他们不变变节?或者说,是你又在私底下采取了什么手段是吗?”
薜冉一笑。“现在的人心所向您最清楚。如果有人真敢逆时而动,那么等待他的下场多半没有好结果。就算我不管,他们也会受排挤而孤立,这对于他们这些人人仕途而言可是个相当大的打击。孰重孰轻,他们自然会衡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的上司没有说什么,不过从她的反应来看,似乎对属下的分析颇为认同。凌定翮移动了一下放在自己右腿膝盖下的小垫枕——她腿上的旧伤最近又再隐隐作痛——整个人完全靠在躺椅上。从她所坐的位置,正好能望到露台外的景物。凌定翮微眯起眼,凝视着反射在露台天花板上的粼粼水光,又问道:
“在何家那边他们有什么反应吗?”
“暂时没什么大动静,只是听到凌夫人即将回来的消息,他们就派人去收拾别院,好让她能安心住下。”薜冉迅速扫了一眼凌定翮。“看样子这是凌夫人的吩咐,她是不想在锦枫台多住一天吧。”
凌定翮一手按着额头,吁了口气。她不大在意的说道:
“这女人倒有自知之明,她也清楚我是不会隆而重之的欢迎她。这样倒好,更省了我不少麻烦。”
在谈论到自己的生母时,凌定翮完全是不带一点儿感情而且十分冷淡,简直跟说起自己的死敌时的反应毫无两样。薜冉也没有对此表现出半点讶异——对于这位上司的想法,他早就了解了——他以就事论事的口吻说道:
“她这样做,有可能是在向您施加压力。她是长辈,自然认为身为晚辈的您应该去亲自见她,并且迎接她回到凌家。这在礼数上也不算过分。问题就在于,要是您不去见她,那么对方也就有借口来证明您是为了夺权而故意冷落亲生母亲,连亲情也不顾。要是这样的话,对方反倒在‘道理’上占了先机,到时舆论有可能会改而转向她那一方。这就不划算了。”
他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凌定翮也深知以母亲的为人这种事她是绝对做得出来的。她不惧反笑,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上身挺得笔直。她的手半握,敲在一旁的茶几上,“咚咚”有声。这位凌家的主人笑道:
“好啊,这么快就给我下战书了,果然是她的作风!去见她也好,只怕到时候是她不想见我呢!这女人那么想跟我争吗?就让她试试看好了,如果身为女儿的我太不济,让母亲失望了,那也是我的不孝啊!哈哈哈哈!”
凌定翮无所顾忌的朗声大笑,笑得自己都差点咳嗽了。自从凌笠志死后,她成了锦枫台的临时主人,行事也不像以前那么拘谨压抑,越发挥洒自如——当然,这些面孔也只有她身边的亲信和盟友才能看得一清二楚。在外人看来,她仍然是那位沉静内敛的大家闺秀。薜冉待她笑完后,方说道:
“何家表面上当然是支持她的,不过他们也不想得罪您。况且这次国葬不管是您还是凌夫人担任丧主,都对他们来说是有利的。何家的人也不想搞砸和凌家的关系,所以到时在关键时刻,他们不至于完全出现和您对着干。这点需要加以利用吗?”
凌定翮扬起眉毛。“这个不急。他们这些人最会见风使舵,等一切水到渠成后,他们才肯出头。到时再治他们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付那个女人。”
停了一下,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勾起嘴角一笑。“去探探他们的口气也行,拉拢不到也不要紧。只要给别人知道他们也不是一心一意的,那就足够了。”
这里说的“别人”,就是指凌定翮的母亲何念远及其亲信。她这么做,并不是赶忙想借助何家的势力,而是要让他们那一方彼此不信任,甚至引起内哄。薜冉了解她的意思,凌定翮斜睨着这个得力的下属,笑道:
“那么我就等着阁下的好消息了。这段日子可是我们成败的关键时刻,要小心谨慎。”
“遵命。”
薜冉深深一点头,如此回答道。他们都明白,能否登上联邦最高权力的顶峰,可就是看接下来己方能否脱颖而出取得胜利了。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时刻,也是对他们的能力与磨合度的最大考验。这一切的策划布署,都是为了那一天。而现在,他们离那一天也许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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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共鸣 第十章第7节
议论完正事后,薜冉打量着凌定翮的神色自若,问道:
“对于那个导致总理病发的犯人,不知您打算要如何处置呢?”
他所提到的犯人,就是指胡月雅。在联邦政府决定不对她进行审理后,她的生死就完全掌握在这个凌氏家族的继承人手中了。薜冉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凌定翮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这种疯女人有什么值得阁下费心的,自然会有人来处理。少校你问得也未免太多了吧。”
这样的表示就等于是在拒绝他人过问此事。薜冉却不为所动,继续以他那特有的闲散语调说道:
“这种人是无关大局。可是您也不必让她落到这种田地,这样对您没有什么好处。”
“阁下这是在教训我吗?”
凌定翮的脸一下子绷紧了,她虽然面无表情但那股怒气谁都能感觉到。锦枫台的宇宙舰队顾问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直直的迎上对方令人望而生畏的视线。窗外的枫湖一派明媚动人的春色,可在这宽敞的房间里,却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终于,还是凌定翮先移开视线,她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你先去吧,办好大事要紧。”
薜冉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他没有继续再说下去。离开后,他不禁思忖:像凌定翮这样的人,登上顶峰不是问题,问题是她能在上面站多久呢?一个好的领袖,不仅要有魄力和决断力,也得具备相应的容人之量。现在看来,她还是有药可救的。但愿自己不会又找上一个刚愎自用的主人吧。薜冉一边走下楼梯,一边戴上帽子。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他难以察觉的笑了笑。看来自己这次交易也还算是正确的,起码在目前来说是这样。凌定翮具备了他所认为的一个优秀主人所应具备的能力,不过可不可以长久共事,就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能力了,拭目以待吧。
在自己的房间中,凌定翮脸色平静,但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她眉头紧皱。她转过头,看向桌子上的一张全家福照片。那是在十多年前,他们这个貌合神离的家庭的唯一一次的合照。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给外人看,好做做样子罢了,好显示自己一家和睦。
她移动着缓慢的步伐,走到桌子前,拿起照片看着里面那个年轻的何念远——她的生母。凌定翮朝照片中人自言自语道: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挣扎。看到你那副样子,我就会越高兴……别让我失望啊,母亲!”
这个4月,注定将被写入联邦的历史之中。身处其中的人们有的明白原因,有的则是自以为明白,而有的还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风景即将来临……
那天晚上,梁妈总想找机会跟凌定翮好好谈一谈。可是要见凌定翮的人来完一拨又一拨,根本没有时间让她可以和凌定翮说上几句话。没办法,梁妈只好等着。近来的事情,她是不大懂,可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妥当。像绝大部分中年妇女那样,这个保姆在大事发生前也总是惶惶不安、心神不宁。
好不容易,总算熬到深夜了。那些客人们也走的走,散的散了。待凌建衡睡下后,梁妈壮着胆子,来到凌定翮的房间。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想到要和凌定翮说起这些话心里就一直跳个不停。好像自从这个自己一直从小照顾到大的女孩回到锦枫台后,渐渐的,自己对她就有些车忌惮,虽然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