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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千里东风一梦遥-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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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他站直腰板,“你要报答我很简单,墨墨姓杨,从一开始就姓杨。你只要保证墨墨可以安全的长大,就算报答我了。”

笑话!一顶绿帽子还要随时修补吗?鬼才信你!不过,这是目前大家维持和平的最好方法,姑且由之吧。

我毕恭毕敬的施礼:“自然,公爷说的极是。”

他忘了,墨墨只有娘,没有爹!

杨不愁拂袖离开,临走又多留了几个婆子。说是照顾墨墨,不如说是监视我。

这样也好。

宴会那天,我没去。原本很忙的杨不愁“拔冗”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黑着脸,把公主的回礼往我这里一放,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了。

我问随行的家人,他们支支吾吾,死活不肯讲。

第二天,让凤嫂去打探了一下,凤嫂回来也是吭吭嗤嗤。

“既然知道了,就没必要遮着瞒着,说吧,我迟早会知道的。”心里对讲什么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有人说、说小公子不是公爷的儿子。”凤嫂悄悄看看我,大概没见到值得害怕的表情,继续说:“有人说,您新婚之夜就被歹人劫走。是纪小姐把您救回来的。那时上官夫人看的很紧,杨大人又很忙,所以根本没碰过您。至于对外宣称的那些,有人说,根本就是掩人耳目。那一夜,那一夜大人是在上官夫人那里过的。所以——”

我四处看着找东西,终于找到秋风赋》的帖子,“就这些?”

“嗯。就这些。哦,对了。大人听了很生气,所以没有久留就回来了。”

“知道了。您去忙吧。”我展开笔墨,开始临帖。

该来的总是要来。

但是,杨不愁一直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事。对墨墨的照顾也不曾减少过。

府中既没有传出那个丫鬟的“绯闻”,也没有哪个新的继承人诞生。杨不愁像个鞠躬尽瘁的大忠臣,把所有的时间奉献给朝务。

流言,似乎消散了。

转眼到了阳春,清明时节。墨墨五个多月了,那场病也没把他怎么着,还是活蹦乱跳的。这个孩子的生命力也忒强了!有时候看着他没心没肺的咧开没牙的嘴,我也会莫名的开心。

杨不愁陪着我们母子又去了一趟洛玉箫的墓前。坟前有灰烬,另一个方向有一角衣衫消逝。轻盈的没有脚印。

“以后我不想来了。”看着孩子,话却是对杨不愁说的。

他似乎从来没有抢过话,沉默了半晌,我忍不住抬头看他,才发现他正皱着眉头看我。此时,便斟酌着说:“嗯……你要是怕麻烦大可不必。这点事情,我还可以做到。”

我拿起一摞纸钱,烧着了说道:“谢谢了。不过,我们活着的时候就不怎么见面,死了更没必要了。再说了,不是有魂儿嘛,这时候也该投胎了。这会儿不定在谁家哭着吃奶呢,我们烧这些都没用。”想着洛玉箫躺在别人怀里哇哇吃奶,觉得很滑稽。扑哧笑了出来。

灰烬在半干不湿的空气里飞舞,吸引了墨墨的注意力。不停的扭来扭去,转动着胖胖的身子。十几斤重,几乎都要抱不住了。

“我来吧!”杨不愁伸手接过来。

君子抱孙不抱;。但是周围都是侍卫,奶娘也回家拜祭了。他不抱谁抱?

平日来的时候,他也抱过墨墨。再抱起来轻车熟路,大手一托,毫不费力。只是面上的表情,似乎便秘:“这个……,他终究……,是不是……太……”似乎不好说下去。

我接口道:“无情?那怎么办?”他为谁而死,因何而死,早在墨墨出生前,我就不欠他什么了。路是自己走的,别人都是看客。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似乎有个人说过:他一定要活得比我长,因为我这种女人……

算了,不想了。甩甩头,接过墨墨,回去了。

我只有现在,既不想殉葬,也无意牺牲,更没兴趣后悔。如果我做错了事,我会改;但是我不会年复一年的回忆那些疼痛,更不会等人死了以后才过来烧纸!

我下意识的瞪了一眼衣衫消逝的方向,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京城的四月已经姹紫嫣红,我怀疑这里的月历有些类似所谓的“农历”。我的记忆仿佛是洗过一般,凡是关于自己的都不能记起,偶尔几次似真似假的梦境又多半有个莫名其妙的喇嘛。但是,关于那个年代,关于那些宏观的社会,倒是记得很清楚。这是吃药能做到的吗?

凤嫂在家看护墨墨,杨不愁让宛芳和侍卫杨四陪我出来转转。晴好的天气,人也变得开朗些。最近太紧张了,在那个院子里时间长了会变态的。

花名我叫不出来,只觉得鲜艳明媚,百态妖娆。不过最喜欢看的是花下的绿叶,长短宽细,或密或疏,在喧闹中晕染出层层绿色,别样的优雅。层层叠叠的花木,因为这绿色,才有了层次,有了活力,相互间才像是不同的家庭,在阳光下戚戚喳喳的评论这看花人。

不知人看花,还是花看人?

我举高衣袖,透过阳光,看见细细的纤维丝上若隐若现的花粉颗粒。轻轻一抖,便四散飞舞,随风而去。花比人实际多了。

“夫人,您真漂亮。”宛芳突然冒出来一句。

我不解的扭过头,端正或许有,漂亮大概谈不上。

“真的,刚才你那么一笑,觉得比花都漂亮。”

“宛芳,你越来越会拍马屁了。难道我平常不笑吗?”

“啊!可是夫人从来没像那样笑过。”宛芳才十四岁,虽然在杨府七年了,毕竟还是个孩子。歪着头想了想道,“就是那种很开心,很轻松的笑。没有,奴婢反正没见过。杨四,你跟随将军时间长,见过吗?”

杨四憨憨的,有点像的卢,摇了摇头。

我笑着摇头看向别处,心情却没来由的沉重。

赛花,评花,是固有的赛事。不过远没有现代的超女精彩,充其量就是一群人围着彩台起哄。我们找了对面的茶楼,选了个好位置,坐下观赏。花会在白天举行,因为战事,宵禁虽然解了,但是晚上的“清街”还在继续。连大臣们加班,太晚了都不敢冒险上街,多半都住在官署。杨不愁也是如此,没有半分例外。的da

“您是……嫣梨公主?”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这个名字吓了我一跳,扭头一看,是一位员外打扮的老者。拄着马头拐杖,雪白的胡须,还挺和善的。

“您是——”

老人也不坐下,站着微微点头,似乎是在行礼,“老朽是左大王派驻京城的德正尕,在京城已经二十有四年了。公主的经历小老儿都听说过,您受苦了。”

我摸摸鼻子,“老丈,您……恐怕认错人了。”

“哎,现在满京城都知道护国公的夫人是诸汗国的嫣梨公主,老朽认得杨四将军,绝对不会错的。”

我沉吟着,这人冒出来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真的是左大王安插在京城的细作,凭他二十四年的经营,就算诸汗国内乱,他在这里也算是个头目。我自然可以得到他的帮助;若是他不是……问题可就大了。另一个问题是,我叫上官红锦,背后的纹身是别人陷害的!

老头也不说话,充满睿智的眼睛始终笑眯眯的看着我。

“老丈,请坐。怎么称呼?”杨四下去帮着宛芳选酒食。老丈上来的时机很好。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两人已经上得楼来,看见老丈都是一愣。

我有些心虚,停住不说。老丈道:“小老儿名叫朱德正,老家在沙棋关。因为诸汗入侵,家破人亡,流浪到京城。护国公两年前抗击外敌,小老儿感激不尽,特写了一副字感谢护国公,奈何护国公日夜操劳,小老儿竟没有机会面呈。一直延宕至今,请夫人代为转达小老儿的一番诚意。”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副字来。的34

不知道他的字有什么好的,送字都这么隆重。我疑惑的看看宛芳和杨四,杨四道:“原来是格伦先生,您的字可是千金难求。公爷若是知道一定非常开心,您这样做真是太客气了。”

朱德正摆手道:“哪里!本想亲自呈送将军,但是等了这么久,也无缘得见。唉,人老了。唉!不定哪天就走了,等不起啦!”又对我做了一个揖,“多谢夫人了。”

我手下字,看老头颤巍巍的走下楼。打开一看,只有八个大字:“千古名将,保家卫国”。龙飞凤舞,却没什么藏头缩尾之处。

看了半天,看不明白。索性收好,回头再说吧。

这个酒楼做了很多和花有关的菜式。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猜着做法,也别有情趣。其中一个叫做金莲盛开,其实就是干炸荷花瓣,味道不错。一片片吃在嘴里,不仅没有油腥味,还隐隐有些清香。一时高兴,又叫了一份,对面的花赛倒是忘了看了。

宛芳和杨四也坐在桌子周围,一边吃,一边评论,好像刚才那个老头的出现再普通不过。蹬蹬蹬,传来上楼的声音。沉稳有力的脚步,我们听着没什么,杨四却不由坐直了。他的样子让我和宛芳面面相觑,有些紧张。

“哟,驸马爷!”小二的招呼声传过来。是万铁子。

“你和他……”杨不愁的询问回响在耳边。

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心里暗暗嘀咕一遍,仿佛那家伙就这么严肃的站在面前。

刚做好心里建设,万铁子已经撩帘进来。

孤男寡女,满城风雨的时刻,可千万别搞什么“破鞋事件”了!

 第 29 章

万铁子是驸马爷了,行事做派和以前的傻小子截然不同。先是用眼角扫了一眼宛芳和杨四,宛芳已经迟疑着站了起来。杨四看看我,才站起来对万铁子鞠躬致敬,然后退到门口,面朝外抱胸而立。好家伙,不愧是杨不愁的下属,平白的都比人横。

万铁子坐下,我赶紧按照他的风格随之倒茶敬酒,他居然“欣然笑纳”!丫丫呸的村小子,装大也不能装到老家啊!当我不认识你是谁吗?

虽然当初有点阴影,但是并不妨碍腹诽一把。

脸上还是笑模样,静静的等着“贵人”开口。

铁子哼哼哈哈半天,从天气京城风貌,说到村里的春大娘的旧恨新愁,好大一个圈子也绕不到正题上。这倒让我见识了这小子官派作风学的很扎实。

“驸马爷,我出来已经很久了,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先回去。”

“嗯,好啊,好啊。”他频频点头,屁股却是不动。

杨四一撩帘:“夫人请!”感情他已经不耐烦到极点了!

忍着笑,站起来向外走,万铁子才猛地说:“红锦,那个……对不起。”

啊?“驸马爷,这是从何说起?”我奇怪的问。

万铁子却不说了,一低头,连道歉也不说就跑了。

他逃跑的姿势倒是还和村里时一样,多少有几分故人的感觉。

路上想起杨四也和他一样在杨不愁帐下,或许知道些,便试探着问了。杨四道:“哼!亏他有脸说!那些流言都是从他们家传出来的,连自己老婆的嘴巴都管不好!”

杨四对万铁子颇为不忿,论资历,论军功,他都比铁子强。可是铁子就像吃了幸运药儿似的,刚来时,一报出处,就被将军留在身边。后来虽然看到将军把夫人从山村里接出来,心里多少明白些,终究觉得不是正道,已经存了小瞧的意思。后来虽有军功,无奈已经有人带了有色眼镜,当然看不进眼。后面飞升,基本上都是公主的缘故了。

所以,杨四的不耻也是情有可原。

听他嘀嘀咕咕的一路抱怨,我到约略看清铁子发达的轨迹。但是,我比较不明白的是,杨不愁何必要把他留在身边呢?就因为他是那个村里的吗?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倒是忘了流言的事情。待到想起来时,已经到家。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没必要总提。

进了府,温管家迎上来:“啊呀,夫人,您可回来了。公爷正问呢?”

问?不是他让我出去的吗?

杨不愁在书房,进去报备。这也是我第一次进他的书房,小院里矮竹翠蕉,屋里琴棋书画,环境很好。不知道是摆设还是来真格的?

“怎么这么晚?”杨不愁又皱着眉头问。

幸好我已经习以为常:“哦,碰见一个你的崇拜者,要我给你一张字;还有驸马爷,跟我说道歉,但是原因他不讲。”

杨不愁看了我一眼,凤眼斜飞,剑眉倒插,除了好看,我看不出任何表情。把字交给侍从,乖乖告退。他也没再多说一个字。

莫名其妙的人!

第二日天气晴朗,依旧草长莺飞。凤嫂带着两个孩子晒太阳,伸个长长的懒腰,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踏实了。万铁子匆匆的道歉一闪而过,斑驳的光影中,那些血腥与阴暗就像睁眼前的黑暗,噗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洗漱完毕,坐在窗前,听凭宛芳把头发挽起:“诶,不要了。弄的很紧,头皮有些疼。”

“夫人,不紧点儿,怎么梳高啊?”宛芳为难。

摸摸头发已经到了腰部,厚厚的一大捧。翻翻梳妆匣,找出一根绳子,把头发在根部简单的束好,然后一圈圈的绕在一起。簪子有点短了。随手拿了一个玉柄堑金凤头啜珠的金步摇,斜斜的扎进去。宛芳赶紧把剩下的一些碎发抿好别好。

“夫人,这太简单了吧。”

左右看看,的确太简单了。花瓶里插着一只叫不上名字的花,近似牡丹,却有着肥厚的花瓣,三层重叠,风吹来,颤颤巍巍的。

“就它了。”折下来,插在厚厚的发髻上,刚刚遮住。菱花镜里,左耳的地方有一部分淡粉的花瓣探出头来。

“这……这行吗?”宛芳犹豫的说。

“啊呀,又不出去,自己看着好看不就得了。”拿着镜子,左右前后的照照。干脆跑到屋门口阳光充足的地方,让整个后脑勺的大花对着阳光,摇摇摆摆的照起来。凤嫂也抬头看我。

周围一时安静,我自恋的想,真是人比花娇,花趁人美,没见过我这么有创意的吧?说不定还引领潮流呢!

“这是什么!”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来,和这满院子的春光格格不入。

霍地转过身去,杨不愁背着手皱着眉看着我,一脸的不悦:“大早晨的,也不梳洗好就跑出来。”

鬓边又一缕头发垂了下来,很久没弄头发了,都有些生疏。随手把镜子放到门边的红梨木架上,捻着头发,对杨不愁道:“梳好了。就梳成这样。”一起来就被人呵斥,换了谁都不会开心。

“成何体统!”他没动,站在原地。皂色的薄底快靴上有一层尘土,好像刚刚回来。听说他每天早上很早起来去练武。

“又不出去,自己看还不行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表达一下不满,见好就收吧。我做好准备,要是他还和我说这事,立刻进屋重新梳。

杨不愁转头看着别处,切了一声,没再多说,径直进屋了。

他从我身边擦过去的时候,一股汗腥味扑鼻而来,我有一阵的愣神,接下来是下意识的扇了扇手。

“嗯?”挺威严的声音,讪讪的把半空中的手放下来,还要恬不知耻的做出无辜的样子,难度实在太高了。

“好热啊!”我脱口而出。

他扭过去,没理我。

凤嫂把孩子抱进来,他问问孩子的近况,转向我道:“昨天玩儿的开心吗?”

我点点头,“多谢公爷。”

杨不愁道:“不用客气。今天打算去哪里?”

嗯?还可以出去啊?我歪头想了一会儿,又摸摸自己好不容易舒服下来的头皮,“不出去了。”

“哦?为什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没有。外面也没什么好的。等我想起来再说?”询问的看看杨不愁。

他眼神烁烁,似乎要把我看穿。大人物啊!心里啧啧叹气。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挺直胸膛,爱看就看吧。

“咳咳,”他咳嗽几声,好像吃亏的是他,“行,今天我要出去,晚上不回来了。有什么事跟老温说一声。杨四会陪着你出去,不用在跟我讲了。”

“哦!”我乖乖的点头,直觉告诉我有些事情很奇怪,但是——算了!

杨不愁走后,我陪着孩子玩了一天,中午还睡了一觉,晚上很早就睡了。

一切如常,可是总有什么不对劲。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杨不愁一直没有出现。我的不安越来越大。第五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刚刚熄了灯。

“嘣”,有什么东西插在床头。宛芳举着烛台进来,就着烛光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正插在床前的小柜上!

“啊!”“嘘……”

宛芳捂着自己的嘴巴,大眼睛里泪花闪闪。可怜的小孩子,吓坏了。

披衣下床,费了半天劲,才把匕首拔出来。上面有一封信:“明日午时,杜康酒楼见。尕。”

哦?那个走路都要拄拐杖的老爷爷?或许是他的属下?

翻过来,掉过去的看。思量再三,一抖手,在烛火上烧着了。

即使真如他所说,我也不能贸然出门。我现在记忆全失,连所谓的诸汗国语都不知道'炫‘书‘网‘整。理提。供',就算联系上他又有什么用呢?

我是要走,但是不是从一个牢笼蹦到另一个牢笼。况且这个朱老头和杨不愁比起来,我更相信杨不愁!

为了维系我们之间微弱的信任,决不能贸然去见任何人。尤其是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的人。

“睡吧。”我没有嘱咐说或是不说。需不需要告诉,取决于宛芳最终的主子,不是我能决定的。

第二日,杨府的警戒一如往常。我抱着墨墨在府里多转了一圈。府邸不大,也看不到当初结婚时并蒂莲般的房屋结构了。我的小院和杨不愁的居处实际只隔了一个花园。花园外边靠杨不愁院落的地方有个演武场。墨墨还不会走路,但是两个小爪子已经学着表达他的意图,拼命的指挥大家向那些“凶器”靠拢,嘴里发出嘎嘎的声音。我开始怀疑,也许他最先学会的不是叫“娘”,而是“刀”?

进了演武场就再也出不去了,只要抬脚离开,墨墨马上哭的震天动地。就算没眼泪,嚎也要嚎的你匍匐投降。

凤嫂家的娃娃很乖,让凤嫂把孩子送回去睡午觉,宛芳拿了一大块做好的地垫铺在地上。墨墨在上面咕噜着,毫不吝啬的流着哈来子,靠近那些武器。

墨墨已经七个月了,可以自己坐着玩儿。平常让他爬,他都不动,非要推着才能给个笑脸。现在看他卖力的样子,我简直欲哭无泪。早知道就把他扔到这里了,说不定都会走了!

一条腿绊着,小肚子大部分时间还在地上贴着,跟个肉虫子似的在地上轱涌。一只爪子压在身下拔不出来,另一只还不忘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就是那颗大头还有没牙的嘴巴,时不时的要埋进地垫里。或闷或清脆的呵呵声全是他一个人制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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