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生活-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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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良自不量力的人,个个等着看魏良的笑话。
阴历三十这天,魏家的人大清早的便打开了大门,魏老爷换上了当年儿子们中秀才时穿的直裰,肃然的坐在书房里,等候消息。
魏良也没有去县衙,他有些不安的在田姨娘的屋子里,一圈一圈的转着,田姨娘和秀儿则是跪在佛龛前虔诚的祈祷。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却一直没有消息;中午也过去了,一家人食不知味的吃完午饭,继续等着;直到下午,几骑快马从官道上飞驰而来。
“捷报历城老爷魏讳良,高中山东乡试第九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几声锣响之后,魏家被报喜的报子和贺喜的乡亲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魏老爷子看着堂中的大红喜报,更是激动不已,哆哆嗦嗦的双手爱惜的摸向喜报上的字,仿佛看到了魏家的未来和希望。
而管家则拿出准备好的喜钱,向众人散发着。作为中举的当事人,魏良却没有了踪影。他在院子里远远的看到自己的喜报后,便一溜小跑来到县衙:他要把这一重大喜讯第一时间告诉胜男。
“咦,胜男,你这是做什么呢?”
玫瑰作坊里,小姑妈好奇的看着胜男守着一口大锅,煮着什么东西。
“哦,这两天魏良脾胃有些不好,我给他做点玫瑰露!”
胜男用力的搅动着木棍,小心的查看着炉火。
“魏良?”小姑妈顿了顿,她忍了半天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你,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胜男见锅里的玫瑰花变了颜色,又添了一把新的花蕾。
“那个,镇子上都传遍了,说是有人向魏良提亲——”
“切,我们两个早就定了亲事,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胜男,我听作坊的伙计说,这次提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们的杨知县!”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玫瑰来求婚
杨知县?提亲?
“嘭”的一声。胜男手中的木勺掉进了大锅里,她有些呆愣的看着前方,脑子里闪现出自己当上捕头那天请客的场景,以及那个手持宝剑的野蛮娇娇女。难道,杨知县真想把自己的表妹嫁给魏良?可那位方姑娘很显然并不想嫁给魏良呀,都直接拿剑来威胁。再说了,自己和魏良的亲事,还是他保得媒,难道他都不记得为什么答应保媒的吗?
胜男此刻满脑子都是问号,她在姑母担心的目光中,把煮好的玫瑰露装进小瓷罐里,一声不吭的给魏良送去。
来到魏家庄的魏家,胜男却被看大门的家丁拦在门外。
“哟,李捕头,真是不巧,我家三少爷不在家呢!”
两个家丁点头哈腰的向胜男陪着不是,可胜男听了小姑**话,她根本就不信魏良不在家。她侧耳听了听前院的动静,里面似乎在宴请客人,而魏家最近的喜事无非就是魏良中举的事,如果真是为了这事办酒席。魏良怎么可能会不在场?!
想到这里,胜男不动声色的问道:“哦,魏师爷不在,那秀姐儿在家吗?”
“秀、秀姐儿?”
“没错,就是魏师爷的亲妹妹,魏家四小姐。”
“不好意思,她也不在家,”这时,从门里走出一个人,他斜睨着胜男,很是不屑的说道:“小三儿,秀儿,田姨娘,统统不在家!”
胜男定定的看着他,这也不是外人,正是魏家的大少爷。
“你、你看啥?”
在胜男冷冷的目光下,魏大少竟然有些心虚,他不复刚才的气焰,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看啥,就是有些好奇,堂堂魏大少是不是练过‘变脸’绝技,”胜男有些鄙夷的说道,“前两天去我家求教培植玉米的技术时,您可不是这副嘴脸,怎么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您的眼睛都长到天上去啦?!”
“你、你,好个李胜男。你不要以为手里有点稀罕作物,就能在我们老魏家张狂,我告诉你,有你哭的时候!”
魏大少被胜男骂在脸上,有些下不来台的一甩袖子,冷哼两声进了院子。
“那个,嘿嘿,李捕头,您看?”
两个小家丁可不敢对胜男发脾气,他们没有忘记,当年这位李捕头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能揍倒三四个半大小伙子呢。再加上,这些日子四乡八里的不断传来,李捕头收拾了某村的某某小混子,李捕头用武力协调了某塘的两大姓氏群殴,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消息。
自己要是惹火了李捕头,被人家胖揍一顿也没有人替他们出头,纯属揍了也白揍。
“恩,既然都不在家,那就替我传个话,说我有事找魏良!”
胜男知道魏家人肯定有了其他的想法。否则他们绝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和自己撕破脸。看来想在魏家找到魏良,有点难度呀。
次日清晨,跑步回来的胜男,继续去县衙点卯,可令她诧异的是,魏良居然被调走了,而且是连夜调回的梅水镇。
如果说小姑**话,只是让她对传言产生怀疑;而魏家、杨知县的小动作,却让她更加确认了,这并不是谣言,看来魏良的中举,让杨知县改变了主意。
“那个,昨晚送来的公文还强调,”小捕快见胜男黑着脸,有些胆怯的继续说道:“公文里说,杨知县命令您,在夏粮没有征收完毕前,不许回梅水!”
“好,我知道了!”
他娘的,这是红果果的阴谋!胜男磨着牙答应道,她已经能够猜测出,杨知县的计划:先是把她和魏良分开,然后向魏家暗示或者干脆明示,他想把表妹嫁给魏良;接着,肯定就是威逼或者利诱魏良,让他认清现实,并且热情的帮他分析娶自家表妹的好处,以及不娶自家表妹的坏处;再然后,应该就是向老爹施压。如果想保住李家的缁衣传承,那就退了魏家的亲事,否则如何如何。
不过,胜男猜测出人家的计划又能怎样,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动,只能等消息。
长叹一声,胜男挎好腰刀,带着两个小捕快,开始今天的工作。
梅水县城里,李家夫妇似乎也听到了某些流言,两口子正坐在饭桌前,忧心的谈着话。
“大爷,我听董姑爷说,魏良已经回到县衙了,你啥时候把小五也调回来呀?”
苏氏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让女儿回来和魏良好好说说比较好。毕竟,亲事成不成,还要看魏良的,只要他不变心,那一切都好办。
“唉,我也想呀,”李正义叹了口子,伸手揉着眉心。无奈的说:“但是杨知县发了话,说什么既然玫瑰镇的事情如此棘手,而小五的能力又强,还是让她继续留在玫瑰镇,等夏粮都征收完毕后再回来。可附近的小麦有早熟的,也有晚熟的,等收完夏粮,最快也要一个月呢。”
“那咋办呀?总不能眼看着魏良退了亲吧,如果小五被退亲,她一辈子就毁啦!”
苏氏眼睛里开始泛起水雾,抽出手帕不断的擦拭着。
“恩。不忙,”李正义似乎并不太忧心,他拍拍妻子的手背,安慰道:“我先找魏良谈谈,看看他的意思。如果他本人不想退亲,我一定保住小五的亲事!”
“对对,大爷,你一定要好好和魏良谈谈。”苏氏听了这话,连忙擦擦眼泪,想起什么似地说:“对了,咱们手里不是还有田姨娘签的婚书吗,如果这小子忘恩负义,咱们也不给他留情面。哼,刚中了个举,就想当负心汉,门儿都没有!”
“现在还没有到这一步,我看魏良对小五也很喜欢,应该不会轻易变心的,”李正义嘴上这么安慰老婆,心里却隐隐担心,魏良本人或许不会放弃,但面对杨知县的威逼利诱、以及家人的劝说和胁迫,最后是个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切,实在不行,他就出面。小五为家里牺牲了这么多,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能看着女儿的幸福毁于一旦。
过了几天,原本还嘀嘀咕咕的流言,却变成了人人谈论的八卦。各种说辞纷纷出炉,内容却只有一个——李家的母大虫被退亲了。
满天飞的谣言,弄得整个玫瑰镇和梅水镇都人尽皆知。就连深居老宅子的李老太太也知道了,忙不迭的叫来老头子落实。而李老爷子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直说“不用担心,等着喝孙女的喜酒吧”之类的话。
作为谣言的当事人,胜男也是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每天该怎么当差就怎么当差。如果正巧遇上说自己闲话的村人,也不会很客气。直接丢馒头伺候之。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天,胜男终于监督完最后一处村落的农税征收,把所有的账目理清后,这才拿着账册、押运着粮食返回梅水镇。
回到县衙,胜男发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说是嘲笑吧,也不像;说是同情吧,也不是。就连李大头见了她,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鬼样子,让胜男心里直发毛。
本来她还想看看杨知县的反应,结果在押签房等了半天,只等来了杨知县新聘请的幕僚冯师爷。胜男心里虽然疑惑,还是按照规定,和冯师爷交接完手续,又看着粮食全部入仓后,这才转回家里。
回到家,苏氏和李正义的表情也很奇怪,问他们魏良怎么样了。苏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捂着嘴呵呵直笑。李正义表现的没有这么明显,但眉眼间的喜悦并没有掩饰。
“爹,娘,你们这都是怎么啦?”胜男看着一个比一个怪的人,着急的问道:“我不在的这些天,县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魏良呢?他怎么不在县衙?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冯师爷,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个嘛,”李正义捋了捋胡须,故作深沉的对胜男说:“魏良在南山,有什么话,你还是亲自去问他吧!”
胜男又把视线转向苏氏,只见苏氏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哦,好吧!”
既然大家都故作神秘,那她也不要剥夺大家的乐趣。反正事情不会太糟,否则老娘早就内牛满面鸟。
洗去满身的尘灰后,胜男换了身家常的衣服,然后牵着悍马出了门。出门那一刹,她似乎还听到了老爹的喟叹,只是距离有些远,隐隐的听到什么“真是男人”之类的话。
咝~~,难道魏良不畏强权,不受诱惑,坚持要和自己成亲,这才招致杨知县的冷遇?!否则,冯师爷是哪里来的?
既然是喜事,那老爹他们干嘛一副古古怪怪的样子,弄得她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胜男骑在驴上,越想心里越乱,烦得她直揉馒头的头。
好容易来到南山,胜男终于在玫瑰园里找到魏良的身影。她下了驴,放开馒头,一溜小跑的赶到近前。
“魏老大?你、你还好吗?”
路上她还一肚子的话,怎么来到人前,她却什么都说不出。
魏良却没有回答,而是抱着一捧刚摘好的玫瑰花,单腿屈膝跪在胜男面前,无比深情、无比真挚的对胜男说:“胜男,嫁给我吧!”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总算成亲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流言里说的是不是事实?冯师爷又是谁。魏良到底有没有惹恼杨知县?
胜男心中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可她每次问道魏良时,魏良总是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的不肯告诉自己。
带着这些疑问,胜男坐在花轿里,也是思绪万千。
唉,不管流言如何,不管其他人如何想,她和魏良总算是等到了成亲的这一天。头上顶着沉甸甸的凤冠,胜男被盖头憋得喘不过气来,她悄悄的撩起盖头,掀开轿帘一角,好奇的看着外面迎亲的队伍。
魏良穿着一身鲜艳的喜服,骑着一匹枣红的大马,正满脸喜色的对着道路两边围观的百姓,抱拳致谢。
这就算成亲了?
胜男放下轿帘,有些失落的把玩着身上精致的霞帔,脑海里禁不住想起前世的父母和兄嫂:爸、妈,哥哥、嫂子,宝妮嫁人了呢。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你们也要保重身体哦!
默默地。眼角的泪珠滑落,胜男用喜帕擦了擦脸,深吸一口气,迎接未来的生活。
魏家,虽然不是那么欢迎这位新鲜出炉的三少奶奶,但作为玫瑰镇的大家,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到位。魏老爷子面沉似水的坐在主位上,一侧是魏家的当家主母魏太太。身侧站着的是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还有几位管家婆子,以及魏老爷子的两个侧室。
“哎,大嫂,您听说了没有,”二少奶奶马氏见时辰还没有到,便侧着身子和大少奶奶说悄悄话,“这位三少奶奶的嫁妆可是不少呀。明面上是三十二抬,娘家陪嫁的田地和庄子可是不老少。别的不说,就光南山的田地,那就好几十顷呀。比您当时的嫁妆,还要排场呢!”
“嘁,一个下九流的皂吏,除了有点钱,她还有什么能拿出手?”
大少奶奶刘氏出身历城县乡绅大户,祖上曾经出过知府、学政,家世可以算得上显赫。她捻着帕子,不屑的说道。
“呵呵,大嫂说的是!”
马氏心口不一的点点头,表面上一幅以大嫂为尊的样子。暗地里早就乐得大嫂和弟妹不和,要是能水火不容那就更好了。
胜男是从李家沟的老家出嫁的,上轿前,苏氏和几个姐姐依依不舍的把她送出门。李家的大门,她经常进进出出,可今天不同,自己一脚跨出去,从此便成了魏家妇。年迈的祖父母,满脸泪水的母亲和姐姐,还有强撑着脸眼睛却隐约有水雾的父亲,揪着祖母衣襟的小弟,胜男突然发觉,她虽然一直用过客的心态,在李家混日子,但李氏夫妻、老爷子和老太太,以及四姐、小姑妈,他们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过外人。
面对如此的离别,饶是没有感情的陌生人也会心生不舍,更何况是生活了好几年的家人?胜男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想起自己临别时李家人的伤感,眼泪再次滑落。
这时。轿子却停了下来,前头的锣鼓唢呐仍是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到魏家了?
胜男在喜娘的带领下,出了轿子,慢慢的来到门前,眼睛只能看到自己的鞋子一前一后的挪动。没过多久,自己的脚旁多了一双黑色的男人靴子。紧接着,她汗津津的小手落入一双大大的手掌中,是魏良!当这种认知袭上心头是,胜男有种莫名的安全,仿佛有这个人的陪伴,她来到陌生环境中的那种忐忑,也消弭了很多。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像个提线木偶,胜男和魏良跪下、叩首,起来,再跪下、再叩首。几番折腾后,总算是等来一句“礼成”。魏良被兄弟、亲戚们拥入喜宴,而胜男则跟着喜娘和魏家的几位少奶奶、姨奶奶来到洞房。
“嘻嘻,看新娘子咯!”
“哎呀,小妹,你急什么呀,新嫂子又不会飞了!”
“哟,弟妹这脚可真大呀,不会没有裹脚吧?”
“各位奶奶、姑娘,新媳妇面软,咱们还是等明天见礼的时候再瞧吧!”
刚坐在床上,胜男就听到耳边叽叽喳喳的一群女人在说话。人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她垂着头,从盖头的缝隙里数着新房里的脚丫,一对、两对、三对……哇塞。足足有六对金莲外加三双大脚,那、那得相当于多少只鸭子?!
最后,一群看热闹的女人,被一个管家婆子口吻的女人劝走。那位口齿伶俐的女人,见屋子里只剩下她和胜男后,便柔声说道:“三少奶奶,老奴就在门外,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胜男没有应声,只是轻轻的点点头,心里倒是对这个婆子有了几分好感。
那个婆子见状,撇撇嘴,退出新房关上房门后,在门后悄悄的嘟囔了一句:“嘁!都说李家有钱,怎么连个陪嫁丫鬟也没有!”
噗!胜男耳力超人,听到这句话后,刚刚升起的几分好感顿时倒塌——老大说的对,魏家从主人到仆人,没有一个好人!
胜男侧耳听了听,屋里的闲杂人等全部出去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解开盖头,开始打量起新房来。这件新房好像是魏良以前住的屋子,面积不大。只有三四十平米左右。屋里放着一张圆桌和四把圆凳,一个梳妆台,还有自己屁股下坐的六柱架子床,床的一侧还有两个立柜,所有的家具都是崭新的,大红的喷漆,精致的雕工,倒也把旧屋衬出几分喜气。
圆桌上,放着几碟精致的糕点和小菜,还有一对大红龙凤蜡烛在静谧的洞房里摇曳着火苗。胜男捻起两块糕点,一边喂着快要造反的胃。一边颇有兴致的看着屋里的陈设。
虽然这间新房远远不如南山的房子好,但毕竟也是他们的洞房,意义重大。再者说,老大说了,他们不会在魏家常住滴,慢则半年,快则三个月,他就会撺掇魏二少分家。到时候,嘿嘿,老大就带着她和姨娘、小秀儿,一家四口奔赴南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胜男挂着浅笑,倚靠在新床的柱子,呼呼睡去。待魏良从一群试图灌醉他的客人中突围出来,回到新房后,入眼的就是自家老婆笑得一脸甜蜜,嘴角还沾着点心碎屑,安然大睡的样子。
魏良宠溺的把她的身子放平到床上,拉开被子给她盖上。然后来到圆桌前,拿起酒壶斟满两盅酒。
“呵~~,老大,你回来啦!”
胜男被他挪动的时候,就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爱困的问道。
“恩,最近累坏了吧,”魏良端起两个酒盅,来到床前,递给胜男一个,“来,咱们喝交杯酒吧!”
“哦,好!”胜男听到交杯酒三个字的时候,脸腾的红了起来,她被动的握住酒杯,害羞的绕过魏良伸过来的胳膊,两个人按照前世交杯酒的喝法。慢慢的把酒盅放在嘴边。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说完彼此的承诺后,两个人一饮而尽。
次日,胜男和魏良起了个大早,今天还要给长辈们见礼,即使他们再不怎么看中魏家的人,面子上的事也要做足。
“老婆,还疼吗?”
魏良见胜男坐在梳妆台前,费劲的梳着妇人髻,忙接过木梳,帮胜男梳头。
“去你的,”胜男在镜子里看到他戏谑的目光,俏脸再次羞成红苹果,直接把台面上的胭脂盒丢向魏良。
“哎呀,有什么可害羞的呀,咱们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呢!”
魏良越说越起劲,直到胜男低着头,用力的摇头之后,这才放过了她。给她插好金簪子后,便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去正屋向魏老爷子和魏太太请安。
魏老爷子和魏太太早就在正堂就坐,大少爷和二少爷夫妇也规矩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等着新媳妇来奉茶。
胜男按照苏氏教她的规矩,先给公公婆婆请安、奉茶,收到红包后,又和魏良来到两位兄长面前,逐一问礼。
“恩,很好,”魏老爷子捋着胡须,见一向大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