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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善解公子衣-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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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言以对。

    他又说:“小茴,等会儿我想出去见见这位东川王,你是打算跟着我,还是自个儿先回房?”

    我沉默地选择了留下来。

    我们在长歌海月的船舱里等了很久,或者其实也不是很久,我不大能感觉得到时间的流逝,只觉得一阵令人窒息的压抑。

    船舱里没人说话,只有一豆烛光闪闪烁烁,还有我衣摆上滴下的水滴声,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各自暗算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短兵交接的声音似是小了些,安静下来了。长歌海月忽然开口:“时间到了,走吧。”

    我吓了一跳,犹豫地跟在他后头。我不知道我此刻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和姿态出现在商陆面前,也不知道他看到我和长歌海月站在一个阵线上时心里会怎么想,我只知道我心里要见他的渴望在放肆地叫嚣,云小茴,他就在前面,就在离你不过几十丈的距离,就远远地看一眼吧!

    你看,人就是这么犯贱,当初是我拼命要逃离,如今亦是我卑微地要去看他一眼。

    我这些念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忽然鼻尖一凉,原来是我们已走到了甲板上,一滴雨水正好落在我鼻子上,我有些怔然。

    我们的对面停了另一艘船,不大,看似远没有我们的先进与结实,我早说过,云氏皇朝不擅海战。

    我听到长歌海月低叹一声:“凭着这样的船也能偷袭到我们,生在商敬之手下,真是可惜了。”

    接着他提高声音:“对面的英雄,可是白玉京东川王?在下长歌海月,有几句话想与王爷说。”

    随着他的发话,对面船上忽然亮起了好几盏灯,灯亮起来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想躲入黑暗中,最终还是立在原地。

    然后我听到我久违的那个声音,在哗哗的雨声中响起来,慢慢的,沉稳的:“长歌……海月?”

    我整个人都在不可抑制地抖,我左手掐住右手,可是没用,因为我连心肝脾肺都在一起颤。

    “是。还有另一位,云氏皇朝的出云公主。”

    我有些恨长歌海月就这样将我暴露在商陆的面前。我不该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裸足于地,头发散乱,衣衫湿透,不安恐慌。

    对面有良久的沉默。

    我只听得到天地间的雨声,水声,哗啦啦的,好像天幕被撕裂了一个口子,百川皆无休无止地倾倒下来。

正文 三十八

    三十八

    我在等着商陆回话,等了很久,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我在白玉京城郊等他时的时光。

    可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对面忽然又亮起了几盏灯。我就是在那几盏灯亮起来的刹那看到了商陆。

    确切地说我是先看到了灯光下的雨滴,拖着长长的痕迹快速地滑过,然后才渐渐看到了纷乱的雨后面商陆的脸。

    他在沉默地看我,一如以往许多个夜里那样。那时候我尚不能辨明他眼里的含义,此刻的我却能读出来了,他在痛,起初是惊痛,后来便慢慢地沉寂下去了,只余秘而不宣的隐痛。

    我们中间,仍是连绵成片的雨,雨水落在海面上,激起一个个小漩涡和一圈圈涟漪,海面暗如浓墨,像是无尽的虚空,将我和他短短几丈的距离,生生隔成了天涯。

    我捂住脸,大片大片的雨水从我指缝间倾泻而出,泪眼婆娑中,我看到商陆移开了眼光。

    我这才敢偷偷地打量他。他坐在椅上,腿上搭了厚厚一张毛毯,整个人清减了不少。我想起他的腿,有些痛恨商敬之竟然派他领兵打仗。

    我又担心这样的雨夜,他的腿疾会不会发作;海上潮气甚重,也不利于调养等等。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长歌海月说话了。

    他说:“王爷,今夜失利,既是王爷英勇善战,也是我长歌海月疏忽大意了。白玉京不擅海战,连艘像样的海船都没有,我相信你必不会在海上与我一战。那么三日后,我们陆地上见分晓。”

    “可。”商陆在那边点头。

    我忽然又有些想笑,长歌海月这样一大段话,商陆只是回了一个字,倒的确符合商陆的作风。

    于是对话似乎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对面的灯开始一盏一盏灭掉,商陆脸上的光影便一层一层地黯淡下去,直至完全黑暗,他还是没有朝我这里看一眼。

    我们桅杆上的灯还朦朦胧胧地亮着,照着他们的船无声无息地驶远。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无悲无喜的梦而已。

    我在甲板上不愿离去,像是进入了一种神游梦靥的状态。

    还是长歌海月一句话就成功地让我瞬间回神:“这么舍不得?云小茴,我给你支个意见,不如你去偷偷找商陆,说个几句好话,或者把他骗到床上——你这些日子应该从我这里学去了不少房中术吧——接着套出他的战略与计划,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如何?”

    “滚蛋。”我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我已经出离愤怒了。

    我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我相信假如我求一求商陆,他会为了我抛弃掉家国天下,可他如今是主帅,是将军,我不能叫他为了我对不起手下的士兵,对不起曾是我云氏皇朝的百姓,更不能叫他为了我背负起天下人的骂名,这样太自私。

    接下去的三日我过得魂不守舍,一直待在长歌海月的船舱里,听他们商讨三日后决战的对策。

    这一次他们似乎是定下来了,待把细节敲定以后,几个主将均面带疲色,预备回船舱补觉。

    我偷偷摸摸地跟在金需胜后头,在拐角处一把扯住他:“金需胜!”

    “公主?!”他吓了一跳,待看到是我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好吧,在他眼里我确实是个没有出息不求上进的公主。

    我恬着脸:“金需胜,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不能。”他果断拒绝。

    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皱眉:“既如此,那金需胜听着,本公主命令你——”

    他有些不情不愿地转过脸来,拖着长长的音:“臣听令。”

    “你……我们……到时能不能别伤商陆?”

    他脸色一沉:“胡闹!擒贼先擒王,莫非这样的道理公主也不懂?!古来战场上,哪有放过敌方主帅之理?从来都是砍下主帅人头以振我方士气!”

    我听他义愤填膺地说完,耐下心来解释:“不是让你放过他,是让你别伤他。生擒也好,活捉也罢,我都要看到一个完好无虞的商陆。这样你懂吗?”

    “恕臣不能领命。”

    我就知道金需胜顽固得很。

    如今便只有这样了,我屈起一条腿,缓缓矮下|身去,膝盖将将要碰触地面时,被金需胜一把扶起,反倒是他跪了下去:“老臣不敢当!”

    “金需胜,算我求你了。我从前从来没有对你提出过什么要求,现在就这一个。只是让你别伤他,对大局无碍的,是不是?”

    我做好准备,打算他再不答应,我便继续跪下去,大不了我俩相对而跪,看谁硬过谁。

    金需胜垂头沉思良久,终于懊丧道:“臣遵命。”

    像是如丧考妣一般,至于么。

    我们的战舰在两日后驶近了白玉京。远远地便能见到对岸模模糊糊的一道海岸线,我在甲板上愿望,这是我第三次回到白玉京了。

    每回回到白玉京,似乎我的生活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知这次,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如何?前锋、侧翼、主力,可都准备妥当?”

    身后传来的是长歌海月的声音。我回头看他,他身穿濯银重甲,走动间煞是峥嵘,正在问一个副将,便连说话也一改平日的懒散勾魂,铿锵有力了许多,总算有个主帅的样子了。

    他走以后,又有两个小兵相继走过,一个对另一个说:“可算要上岸了。在海上过了这么些日子,吃的尽是鱼或腌肉,嘴里都要起火了!这回上岸,得好好吃他一顿!”

    我也有些感慨。自从和商陆仓促见面的那一夜后,我发现我开始有些怕水,怕这深不见底的海面下隐藏着什么。

    我这两日总是做些噩梦,梦见我和商陆,我们站在一片冰凉的幽暗的水域前,不知道要干什么。

    梦境总是到此戛然而止,所以我醒来时,心里总觉得一阵忐忑。

    我宽慰自己:金需胜已经答应我不伤商陆了。只要商陆还活着,我还活着,以后慢慢的,说不定总有办法能重新在一起。

    只是人有时候总是很天真,天真得被造化弄得遍体鳞伤,却还傻乎乎地等待奇迹。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条来了~~~~~某银明天后天要去外地培训,无法更文,望姑娘们准假~~~哦也~~

    另,留言待我回来后回复,忒抽了。回个留言要等的菊花转一万圈~~

正文 三十九

    三十九

    人这一生通常会有很多时候,忽然想不起来自己身处何地,要做何事,或者对过去的往事记不周全。开战前一夜,我在甲板上夜不成寐到天明,看着夜空繁星渐次黯淡时,便是这种状态。

    我在回忆我和商陆的从前,却发现无论怎么回想,也只得零星的几句话和一些情绪。

    天微亮的时候,海天交接处亮起第一丝破晓的曦光,不知是谁吹响了第一声号角,厮杀声撕裂了黎明,我打了一个寒战。

    我总觉得我该做些什么,不该就这样站在甲板上观望。这时包金刚泼了我一盆冷水:“公主,您玉体金贵,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们这场战便白打了。”

    好吧,其实我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他怕我这个拖油瓶到时候做出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他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我只好在甲板上陪着长歌海月这个瞎子观战。

    那种景象真让人永生难忘。万顷碧波之上,忽的燃起火焰,仿佛山海都在放浪燃烧,水的波动和火的光影不断跳跃,在吞噬熄灭与蒸发干涸之间摇摆。

    我被震撼得说不出话。

    长歌海月却神色怡然。他说:“真想亲眼见一见这燃烧的山与海,想必一定很美妙绮丽。”

    我冷笑:“在这山海之间挣扎死去的可是你的将士。”

    “那他们又是为谁的私欲而死呢?”长歌海月反问。

    我登时说不出话来。

    要说私欲,谁又能拍着胸脯坦坦荡荡掷地有声地保证自己无私心呢。长歌海月不也是如此,如果他不是想要复明,他也完全可以不答应我们的条件,自然他的将士也不用赴死。

    这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题。我一般不大思考这种涉及尊严啊人性啊之类的严肃而又深沉的问题,所以我很快就把这种念头甩出脑海。

    前方不断有战报传来,有时是我们略胜一筹,有时是商陆棋高一着,双方一时相持不下,战场胶着。

    长歌海月皱着眉头,一指横于唇间摩挲,若有所思地闭着眼睛。

    我一看到他那副样子就觉得心里恶寒——他一定在酝酿那一肚子坏水了。有时候人真是很奇妙的东西,譬如商陆,那厮也是一心机深沉的主,但我就完全不怵他,反而觉得他既闷骚又孟浪,既禁欲又奔放;可长歌海月一做出这种样子来,我登时就觉得他一定在心里算计我。

    于是我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远,继续观望。

    我以为,这一场与商陆的恶战并不会那么快结束。商陆是商敬之最后的王牌,哪怕整个皇朝崩倒,独他一个也能扛着再撑几天,可当我听到战场上的厮杀兵器声渐渐弱下去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长歌海月的通勤兵从远处跑来,满面的喜色:“主上!赢了!我们赢了!”

    我猛然转过头,心里狠狠一颤,竟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是喜或是忧?似乎哪一种表情都不适合我,就像夹在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我脸上的表情与我的心一样扭曲。

    长歌海月眉眼弯弯,看似良善,说出的话却残酷:“那可真是美妙。”

    我冲过去,揪住那通勤兵:“商陆呢?!他们的主帅呢?!”

    他大概以为我要和他一同分享这捷报的喜悦,眉飞色舞道:“往滩涂那边去了,死了!”

    猛的一个大浪拍起岸边巨石,水花飞溅。

    我有一瞬间的思维停滞,像忽然卡住的什么破旧木偶。

    “公主,恭喜公主!我云氏皇朝成就此番大业,公主光复门楣,开国之举,实值普天同庆!”

    金需胜不知什么时候登上甲板,声如洪钟,那个庆字还在风中回荡。

    庆什么?怎么庆?我很茫然,我有一种感觉,好像身体已是不属于我,真正的我早脱离了肉身飞升于外,俯视着这具只靠残留的血管与脉动维持的。

    我步伐僵硬声音嘶哑,问金需胜:“他们说商陆死了。”

    “是。逝者已逝,公主请节哀。”

    “你答应过我不伤他的。”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臣乃一介凡人,无能运筹帷幄,事事掌控于手中。”

    “你……”我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反反复复只得那一句,“你答应过我不伤他的!”

    十足像一个傻逼。

    那通勤兵的表情看上去更茫然,他说:“金军师,商陆小贼如此轻易进套,不是金军师的主意么?这……又是怎么了?”

    “下去!”回答他的是长歌海月的一声暴喝。

    我捂着眼睛,竟然有一点想笑:“金需胜,你的主意?或者是你们的主意?商陆那样果敢的一个人,什么东西会让他上当?”

    不过就是我罢了。

    长歌海月啧了一声:“云小茴,你不高兴吗。我觉得你们俩真奇(…提供下载…)怪,一个明明知道他会受骗上当只是因为自己,一个明明知道有可能是圈套也为了渺茫的希望去咬诱饵,唉唉唉,这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做什么搞成现在这样呢。”

    我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一个人。长歌海月此时此刻说的风凉话令我忍不住想把他的嘴撕烂。

    那种绝望中滋生出来的怒火一瞬间爆发出来。我几步上前,一脚将金需胜踢倒在地,那一脚我用了毕生全部的气力,他本是跪着的,此时几个骨碌滚出很远。

    包金刚赶上前,跪倒在我身前:“公主息怒!”

    我看着金需胜在远处慢慢爬起来,擦去脸上尘土,平静地说道:“公主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请公主饶臣贱命,待臣亲眼得见公主重振云氏,光复皇朝,臣便是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亦无憾。”

    我说不出话来,捂着眼睛,只觉手心一片干涸,若方才还能哭出来,此刻则是心如死灰。

    长歌海月在一旁默默听着这场闹剧,然后轻笑出声。

    他这一声笑戳破了我最后一丝的自欺欺人。

    他摇头叹道:“云小茴,你还不明白么。商陆他是故意的。他是只身一人去的滩涂,支开了麾下,便是知道这一去有去无回,不忍他人陪他送死,他不想与你敌对,又不能背叛家国,若是你,你如何抉择?”

    他剩下的话我没有再听。有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叫嚣:“去见他!去救他!”

    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抛开家国,抛开身份,徒留一个姓名。你叫商陆,我叫小茴,我爱你,仅此而已。

    我的身体远比思维反应更迅速,在我终于能正常思考时,我已冲下甲板,沿着船舷往下奔去。

    身后金需胜怒喝:“拦住她!”

    迎面而来的人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因为情况莫名,一时拿不准该不该拦我,这一犹豫间,我便又冲出很远。

    我抢了一个小兵的马匹,冲进硝烟还未散去的战场,回头望去,包金刚和金需胜神色紧张地冲下来,只是俩老胳膊老腿的,又如何比得过一匹骁勇的战马,很快便模糊成了两个黑点。

    我穿过战场上士兵的呻吟,穿过咸涩的海风,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绝勇。

    前方,便是我和商陆难收的覆水。

    人马形迹渐渐稀少,视野所见,是大块大块□风化的岩石,这是这一片的滩涂,背靠海,另两面有岩石悬崖呈合围之势,只得北方一个窄小弯曲的出口。若是被人诱入此处,只要将出口一堵,里头的人便像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一路往前,景致愈发荒凉,我的马突然嘶鸣一声,烦躁不安地在原地打转,无论我怎样哄它或是鞭打,始终不肯再往前一步。

    动物对于危险比人类更有一种特殊的敏锐。

    我看向前方,那里是一片深浅未知的地带,大大小小的岩石杂乱无章地堆积在一起,海水浸漫过的滩上长满青苔和海藻。

    我的霉运挡也挡不住,只得自己下马步行。沿途能见到士兵的尸体,零星地散落在各处,我每见到一具便觉得心尖巍巍地颤,直到翻开确认那不是商陆,才抽搐着松弛下来。几次过后,我便觉得精疲力竭,有一种被抽脱气力的无力感。

    商陆就是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地闯入了我的视野。起初我只看到海天交接处翻起的一线白浪,接着瞳孔中便猛然撞到了什么,那是商陆。

    很多年以后,我的女儿亦长大成人,到了豆蔻年纪,像那时的我一样,为了一个少年萌动和忧伤,好像连眼泪都是掺着蜜汁流淌出来的。彼时的她尚年轻,睁着不知世事的眼睛问我:“母亲,锦厦总说绝望绝望的,究竟什么是绝望?”

    “海,天,远处翻滚的浪。悬崖,岩石,溅起的水花,岩石边半躺着一个人。”我缓缓告诉她。

    她很不能理解,思索了半天,气愤地质问我:“那分明是很美的景色,母亲何以说是绝望?”

    她自然是不懂的。

    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场景构成了我整个生命的全部。

    光阴止于此处。

正文 四十

    四十

    “商……”我手脚并用地爬到商陆面前,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吐了一个字便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有一种窒息的绞痛感。

    他闭目半躺,面色苍白,嘴角一抹干涸的血痕,悄无声息。

    我想去探他鼻息,手却抖得厉害,我左手抓住右手,勉强靠近了他的脸,他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眼睫突然微微一颤,缓缓地睁开眼睛。

    我的手僵在空中,而后全身肌肉在一刹那间全部放松下来,那时才感觉到疼痛、恐惧、害怕等种种感觉,抖着嗓子喊出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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