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落初尘-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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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有事瞒着我,不过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已经听出点苗头,一定是廷璐打猎时遇到过危 3ǔωω。cōm险,怕让我知道为他担心所以从来不跟我提打猎的事。于是,我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再追问,心里却不由升起一阵心疼。
噶尔丹他们走后不久,廷璐见我们的食物不多了,便带着纳兰揆方深入山林打新的野味。那天他们回来时浑身都是灰土和树叶,纳兰揆方似乎累坏了,脸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一回来就关起门埋头大睡。我光顾着照顾孩子也没在意。
后来,廷璐换下脏衣服就接过孩子逗着玩起来,我正要帮他去洗衣服,他拦着没让我出门。那天我们窝在木屋里足足待了两天,半步也没离开屋。廷璐闲来无事的时候,拿出噶尔丹送给他的一只火枪摆弄起来,还把子弹上膛,放在门口处。现在想来越发觉得可疑,也许他们在山里遇到了什么危 3ǔωω。cōm险,不然纳兰揆方也不会天天吵着要回京城。莫非……他们遇到过狗熊或是狼群?
跟着廷璐回到木屋,廷璐见孩子们还在睡着,逐个亲了一下。见他拿起火枪和箭篓似乎又要出去打猎,心痛的感觉又来了。当他打身边经过,我伸手抱住了他。“别去了……”
宽容的男子汉
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大概猜到纳兰揆方的话在我心里起了作用,宽慰地在我背上拍抚了一下,“怎么了?”
“我们下山吧,以后不用再打猎了。”我疼惜的搂着他的腰,头贴着他胸膛不想松手。
他伸手将我拥入怀中,疼爱的在我额头上吻了一记,“别听信了纳兰的话,他胆子小,受不得惊吓,见什么事都说得很夸张。我这次不带他了,会速去速回的,你只管安心在家里等我回来。嗯?”
他推开我,送给我一个安心的笑。现在的廷璐已经不同于往日了,我的意见已无法左右他了,看着他坚持要出门,我只能叮嘱着千万小心的话,目前他离开。
他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冲我绽放了一个爽真又狡黠的笑,“知道我什么时候觉得最幸福吗?就是天黑回来的时候,看见屋里亮着灯,里面还有你和孩子们的笑声,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真的!回去吧。”
他豁然一笑,转身大步离去。
屋里的孩子醒了,我抱起哭起来的男婴来到屋外,继续朝远方张望。很快,廷璐的背影就消失山林中了。听到婴啼,纳兰揆方披着外衣赶出来,“怎么了,怎么了?他怎么老哭啊?廷璐呢?”
“去打猎了。”我亲了孩子一下,让他贴着我的脸继续哄睡。纳兰揆方朝深山望了一下,不禁缩了下脖子,小心翼翼的瞄向我。“眼看着这天又要下雪了,怎么还去啊……”似乎生怕被我打发去打猎,才说了半句便马上识趣的住了口。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人跟人不同,我不能因为怕廷璐出事,就逼着纳兰揆方做他不想做的事。
纳兰揆方见我没有说话,也意识到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做有点说不出过去,抄着手脖着脖子原地打转了一会儿,几次瞄向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他半犹豫半试探的问:“要不,我也跟去?”
清兵搜山
那你倒是去啊?我心里很闷气的应道。想归想却没有说出来。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不用了。打猎太危 3ǔωω。cōm险,廷璐说他自己去就好了,你在家里等着吧。”纳兰揆方哦了一声再没说话。他听出了我口气中的不悦,有些过意不去的偷瞄着我,突然,他咬了下唇,下决心的一跺脚,“算了,你等着,我去追他!”
纳兰揆方转身便要走,我颇为意外的挑起眉,看不出淡淡的一句话竟然激出他的男子汉自尊了。“那你小心点,早去早回。”两人做伴总比一个人要强得多,相互也有个照应不是。
纳兰揆方的话让我心里多了丝丝感动,和悦地叮嘱了一声。
不料话音刚落,纳兰揆方脚下一滑扑嗵摔倒在地。我忙走过去,不料却听见他小声的叫苦:“还真去啊……我多这一句干嘛悔死了……”
什么?原来他没打算去,只是随口说说?八成刚才还想等着我说些挽留的话他好就事留下来。想到这儿,我真恨不得上前踢他一脚,看来刚才白感动了。
我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看他揉脚踝的痛苦样,无奈的泄气道:“伤得很是时候嘛,可以不用去了。”
“别误会,我真心想帮廷璐,可偏偏脚不争气……”纳兰揆方正说着,视线不由的飘向我身后,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那只受伤的脚也转眼间好了,一下子从地上弹起,兴奋的叫:“哈,那是什么,是清兵!一定是来找我们的!”
闻言,我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不少清兵正分散的往山上行来,足有近百人。其中有两个醒目的军官,仔细分辨,竟然是常安和大阿哥胤禔!
他们一定是看到了山上的木屋,冲这边来的。纳兰揆方激动又兴奋,跳着脚的大喊:“喂,我们在这里!”一边喊,一边挥舞手臂。不少清兵抬头朝这边望来,常安的手往这边指了一下,胤禔笑了,抬手冲我们挥舞了一下。
惊心时刻
“太好了。他们看见我们了!我就说呢,今儿右眼皮老跳,我就琢磨该不会有什么好事吧,不成想,真是好事上门!”纳兰揆方兴奋的直搓手。
我斜了他一眼,嗔道:“右眼皮?我听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右眼跳不象是好事呀?”
胤禔和常安冲这边跑步前进,距离越来越近,连常安的大笑声都听得十分清楚。
“廷璐呢,怎么他不在?”胤禔开心的问。
常安也笑道:“我们进山搜噶尔丹的残余,想不到你们在这里?”
正说着话的他们意外的停下脚步,脸上的轻松笑容骤然消失,换上一副份外吃惊的表情望着我们。胤禔的脸色唰的变白了,打头的几名清兵惊叫起来,其中还有一个竟然吓得栽了个跟头,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们怎么了?怎么都傻了。”纳兰纳闷的问,一边大力挥舞手臂,“你们快上来呀!”
我也开心的挥手。
常安他们停在离我们近百米的距离处,清兵们围在他们周围一味的朝这边张望,个个表情古怪的很。我们看他们是一脸惊喜,他们看我们却是一脸惊骇,胤禔和士兵齐冲我们急打手势,“快跑!”
常安接过手下的箭,朝我们摆出拉弓搭箭的姿式。见这情形,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了,纳兰完全搞不清形势了,呐呐地说:“不是吧,他们干嘛用箭指着我们,要对付我们吗?”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后颈有股温热的气息喷过来,还带着股子难闻的恶息,很象有某种东西正在我们身后呼吸,以我的高度来看似乎是个庞然大物,这样一想头皮已经乍起来了,浑身寒毛倒立。大概纳兰揆方也感觉到了,生生的愣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木兰,快跑!”胤禔大喊。
不敢再有迟疑,我猛提了口气飞快朝木屋冲去,跑前还没忘拉了一把发怔的纳兰揆方。
我刚一动,就感觉一道风从头顶掠过,我的心都快停跳了,连后面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便没命的跑。
熊的报复
纳兰揆方比我动作快,一头冲进屋里,转回身就要关门,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眼睛瞬间睁得老大,一下子愣在原地,脸上露出跟胤禔和常安一模一样的惊骇表情。他倒吸了口冷气,说话都结巴起来:“木兰……快、快、快进来!”
看他的样子我好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忍不住回头看去,没等看清楚,突然衣领一紧,就被纳兰揆方连拉带拖的扯回屋。门砰的一声关上,闩上门不说,纳兰揆方又找来粗树干抵住门,如临大敌的防备着。
他一边象没头的苍蝇找东西,一边慌了神的自语:“老天,廷璐不在,我该怎么办?箭呢,对了,找箭!”他慌忙四处翻找总算从角落里拨拉出一套弓箭。“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木兰!”
“到底看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我哭笑不得的问道。
就在这时,忽听格子窗哗啦一声碎响,一只硕大的熊掌勾住了窗棱。一看之下,我的心咯噔一下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叫都叫不出声了。
熊!一只成年的公熊就在外面!我下意识的退到床边,慌忙把孩子用布包住抱在怀里。
“我、我见过它,廷璐上次杀了它一只熊仔,它肯定是来寻仇的!”纳兰揆方拿箭的手在发抖,用力咽下口气,拉弓搭箭瞄准门口。“你说的对,右眼跳灾,奶奶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熊的力气很大,把门撞的震山响,门板终于哗啦一声倒在地上,小山般高的黑熊出现在门口。
纳兰揆方吓愣住了,生生望着忘记了反应。狗熊一步步走上前,边走边嗅。
我怀里的孩子象是有所感应似的齐啼哭起来,一下子吸引了熊的注意力,转而朝这边走来。
我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很快退到了墙壁,熊低头朝我怀里探来,一定是闻到了孩子身上的奶味,我大口大口喘息着,好容易叫出声:“纳兰?”
熊突然呲牙叫了一声,扬掌朝我打来,我惊恐的叫了一声。“纳兰!”
纳兰也有英勇之时
熊的利爪从我脖子处打过去,只觉后颈火辣辣的痛,屋外传来胤禔他们的惊叫声,眼见熊追着我不放,刚才愣神的纳兰一声大叫,猛地扑上去抱住熊。“木兰,快跑!到外面去!”
他被发了急的熊甩来甩去,双手依然死死的抱着熊脖子。我惊愣住了!
纳兰……他为了保护我和孩子自己竟然扑上去拦住了熊……我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为了孩子我顾不得许多,扭头朝门外冲去,平生第一次觉得一向不被我看好的纳兰揆方却是我最大的恩人。鼻腔酸酸的,眼眶顿时湿润了。
冲出门,恰好看见常安领着清兵赶到这里,胤禔吃惊的看着我,疾步赶过来,只顾看他们没溜神脚下被绊了一下,身子顿时朝前扑去。
糟了,孩子!我的心忽的跳到嗓子眼,手臂下意识的紧紧抱住孩子。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风般冲过来,一把托住我和孩子并顺势将我带离危 3ǔωω。cōm险的木屋。等我从惊惧中回神,发现抱着我的人原来是廷璐,他回来了!
他一身风尘仆仆,似乎刚刚从外面赶回来,还喘着气。一看到他,我的心顿时塌实下来,鼻腔的酸意更浓了,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廷璐,快去救纳兰!”
廷璐顾不上其它,动作麻利的从下摆撕下一块布条缠在我脖子上,低头一看才发现前胸全被血渗染了。好险,我差点死在熊掌下了!
廷璐把我推向胤禔怀里,“帮我照顾她!”说罢从腰间抽出火枪,跟持箭在手的常安准备冲进木屋。这时,纳兰一声惨叫,他的身子被抛了出来,摔到地上。
廷璐举枪射击,熊前胸中弹疼的咆哮起来,凶恶的朝廷璐扑去。我吓得惊叫出声,只见廷璐就势一滚,躲过了攻击。常安迅速拉弓射箭,一箭接一箭的连珠箭射去,箭箭命中目标,转眼间熊身上多了十来只箭。熊忍着伤痛象是盯死了廷璐一直穷追不舍。
廷璐一阵翻滚,箭篓倒空了,手中的火枪仅来及得开一枪,没有时间准备第二枪,而清兵们见熊跟廷璐纠缠生怕放箭伤了廷璐,干着急没办法。只有箭术高超的常安瞅准时间偶而放出一箭。廷璐的局势很被动。
情急之下,我忙翻出弯刀抛过去,“廷璐!”他接刀的一瞬间,狗熊也扑了过去,一下子将他扑倒在地。
与狗熊生死博斗
庞然大物一倒地,挣扎了一下不动了。我吓了一跳,也不知廷璐是生是死,心顿时慌了,把孩子塞给胤禔说了句:“帮我抱一下。”拎着裙子奔过去。
胤禔看着两个啼哭的婴儿愣住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两个……”只一瞬,(炫)恍(书)然(网)回神的他忙追着喊了一句:“木兰,小心点!先确认它死了没有?”我顾不得许多,一口气冲到熊尸体旁奋力推开熊头,露出被埋在下面的廷璐,他闭着眼睛不知情况如何,我拍了拍他的脸:“廷璐?不要吓我啊,快醒醒!”
常安扔下箭,叫过几名清兵帮着一起搬移狗熊,好不容易把廷璐拉了出来,我紧张的心都快停跳了,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好象还有微微的热气。纳兰揆方捂着胸口艰难的站起来,大有意见的说:“我也受伤了,你怎么也不关心下我啊!得了,他没事,是装的!”
这时候还说风凉话,气得我瞪了纳兰揆方一眼,再低头向廷璐时,不期然的,正迎上一双带着笑意的清亮眸子,不由的,我怔住了。他……他好象……真的没事?
廷璐唇边扯出一抹坏笑,开玩笑的道:“我以为你也会为我做人工呼吸,看来等不到了。”
吓死我了,原来他真的没事!眼底迅速被雾气笼罩,眼前的他变得模糊起来,我摸向他的面庞,哭笑不得的低道:“我说过,不能人人都能用人工呼吸的。看到你没事太好了!”他感动的一笑,坐起身,伸臂将我揽到近前在我额头上吻了一记,轻声道:“我有上天庇护着呢,还没好好爱你,怎么会轻易死去。”
他宠爱的笑了。
旁边响起纳兰揆方不满的哼道:“喂,你们两个,别在那儿亲亲我我的,故意刺激我们是吧?”
我扑哧的笑了,扶廷璐站起来。廷璐抬手在纳兰揆方肩头拍了一下,“行了,知道你仗义,这份人情我们会还你的。”
纳兰揆方揉了揉胸口,倒吸着冷气,斜眼看了我一眼,“廷璐的我不稀罕,记着,是你欠我一个人情!回头一定要找机会填补回来!”正说着,突然他呲牙裂嘴的叫起来:“哗,好痛!大阿哥你干嘛!”
木兰受伤
胤禔正笑呵呵的看着他,手正按在纳兰揆方受伤最重的左肩,方才一定是故意捏了他一下。“你也差不多就行了,人家木兰也救过你不是吗?”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为了找你们,我们可没少收集你们的消息啊。听说你们刚到漠北的时候被噶尔丹关进俘虏营,没少吃苦啊。”常安笑着走上前,很快注意力便被胤禔怀里的婴儿吸引过去,“咦?这两个小不点……”廷璐见我面色苍白的紧,顾不得跟朋友寒喧,赶紧帮我在木墩上坐下。“你还好吧?我看看伤口。”
经历完惊人动魄的一幕乍一放松下头开始阵阵眩晕,脚也在不住的发抖。我靠在他身上,无力的说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滋……”伤口处被布条粘住了一块,他扯动的时候揪心般的痛了一下,我忍不住倒吸冷气。现在才觉得伤口好疼,手下意识的朝脖子摸去。
“别动……”廷璐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我手摸到的地方全是滑腻腻的血水,摊开手掌一看,满手都是血,怔怔的看着大脑嗡的一片空白。我要死了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
廷璐握住我的手不让我看,他的呼吸变得很粗重,用力抱了我一下,突然提高声音冲常安叫道:“你们有军医吗?谁是军医?”
常安扭头看来,脸色顿变,扭头叫喊了一声,一名清兵迅速从队伍里奔过来,跪到我们身边。
胤禔无意中朝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惊骇的定在这边不动了。他连忙把孩子递给纳兰揆方,也要过来,纳兰揆方不依的叠声叫:“喂喂,不是吧,我是伤员!为什么都给我啊!”
孩子被惊醒哇哇的啼哭起来,纳兰揆方慌忙哄着他们,一边哄一边朝这边张望。当看见我倒在廷璐怀里,顿时表情骤变说不出话来,“木兰的伤……很、很重吗?”
军医正协助廷璐帮我上药,看他们紧张万分的围着,我有些好笑。只要不是伤到大动脉,应该不会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险,不过流了这么多血,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伤到了动脉。
连夜下山
“廷璐,我的伤严重吗?”我的气力明显不济,气也有些不够用似的。廷璐帮我缠好伤口,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随口道:“没事,皮外伤,养几天就会好了。”我略略放下心来。
胤禔看了廷璐一看,眸底满是说不出的担心。廷璐似乎有意避开胤禔的视线,一门心思的看着我。在他柔柔的目光包围下,我仿佛忘记了伤痛心也安心塌实下来。常安沉声道:“下山吧,带的伤不多,要赶紧下山换药才行。”
胤禔唰的站起身,不由分说:“还等什么,收拾一下我们赶快下山。最近的驻军离这儿也有三天行程,我们要抓紧时间赶路了。”
胤禔马上叫过几个清兵,进屋收拾行李。大家齐动员起来忙着把行李搬上马车,看他们进进出出忙碌着,廷璐则在旁边静静的搂着我,厚实的手掌一直握着我的手。
纳兰揆方正要哄孩子睡觉,身体象摇篮似的左右轻晃,看着尽心照看孩子的样子我微微的笑了,别看纳兰揆方坏毛病不少,有时也蛮可爱的,而且关键的时候总能挺身而出保护女人。现在我总算理解了为什么廷璐平时总爱跟纳兰揆方打嘴仗,但从不真的跟他翻脸。我依偎着廷璐,渐渐的头有些发沉,合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的。我微微动了一下,睁开眼睛,脖子处的伤口正火烧般的痛着,好象半扇肩膀都痛的不能动了。此刻已是深夜,队伍正在快速行进中,我躺在车上咬牙忍受着马车的摇晃www。③ü ww。сōm,因为马车一路颠簸,震得肩膀一直有痛一刻都不曾停歇,手抚向额头,上面已满是冷汗了。
孩子可能饿了,廷璐正抱着一个轻声的哄着。我咬牙坐起来,靠向后面的软垫喘息了一会儿,虚弱地说道:“廷璐,给我吧。”
廷璐没办法让孩子安静下来,只好递过来。说来也奇怪,一到我怀里,孩子马上不哭了,一头扎在我怀里不动了,看婴儿迫不及待想吃东西的样子,我欣慰的笑了。
苏醒
两个孩子先后喂饱了,廷璐把孩子一一放回原位,细心的掖被角,看到这儿,我不由想起过去他为我掖被角时的情景,温馨的感觉袭上心头。恰在此时,廷璐转回头朝我看来,满目疼惜的神色。
他移动身子坐过来,伸手抱住我,我浅笑了一下,眼前开始渐渐发黑,下一刻,身体软软的倒在他怀里不醒人事了。
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连夜赶路的,整个队伍急行路,三四天的路程仅用了两天就赶到了最近的清兵驻地。我终于被妥善的安置下来,住在某个副将房间养伤。后来才知道我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