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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尘世清歌-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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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红颜知己,抑或,青梅竹马! 
  这样想着,清歌心里忽然有些酸不拉几的不舒服,抬脚上前,便把若尘挡在身后。 
  女子却是根本没注意清歌的小动作,指着清歌怒骂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怎敢如此胡作非为?这四位,虽无功名在身,却也俱是饱学之士,俗语有云,士可杀不可辱,不管你是何种身份,都不该任意欺凌她们。况且我们清莲社文人,自有风骨,怎可任你这不学无术之辈如此羞辱!” 
  清歌挑眉,拍开那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你的意思是,我学无术了,就可以任意羞辱别人?而她们之所以可以指手画脚、张牙舞爪、满嘴喷粪,就只是因为她们学无术的缘故?” 
  清歌挥手处,顿时有光华流转,却是手指上那枚玉戒,和着宝石在阳光下耀出熠熠清光。 
  本是冷漠看着的张玄目光突然一暗,再注目清歌时,竟微有些慑人之势。 
  “你――”女子也注意到了清歌手指上的戒指,一时被那光华耀花了眼,又偷眼瞧到若尘手指上竟也同样戴了一枚,竟就那样愣在了那里,今日才知道,这玉药竟是还能做成这样精致华美的样子!看两人手上的应是一对儿,八成是萧若尘亲手所琢!原来江清芳告诉自己说萧若尘自悟玉道,竟是真的吗? 
  这样想着,神情更是亢奋无比,上前拉住清歌衣襟道:“众目睽睽之下,你却当街行凶,明明是你动手打人,竟还如此强词夺理!我秦婉虽是文弱书生,可也决不能眼睁睁看着社中姐妹受辱,而任由你这样的凶徒逍遥法外。” 
  “是吗?”清歌冷笑一声,一下捏住秦婉的下巴,刚要用力,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府里大管家江谅的的声音随之传来:“小姐,小姐――” 
  清歌回头,江谅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脸上神情焦灼。清歌一甩手把秦婉推到了一边,有些不解的看着江谅。 
  秦婉眼神闪烁了一下,好似站立不稳,竟直直的从台阶上跌落下来,头一下子撞到下面的台阶上,瞬时就渗出些血迹来。 
  江谅大惊,忙上前扶起秦婉,眼睛更向旁边一扫,登时瞄到正冷冷瞧着这一幕的张玄,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把秦婉交给身后的人,自己小跑着来到张玄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原来张小姐也在吗?真是失礼。我们家小姐实不是有意冒犯,还望张小姐海涵。扰了各位小姐的雅兴,我们家主很抱歉,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天香楼今天清场,贵书社人可在此畅谈诗文,一应花销,尽皆免费。至于那几个招惹了四位书友的奴才,家主回去后也一定会严加管教,给诸位一个交代。至于我们家小姐,可否请张小姐网开一面――” 
  张玄眉目冷然,不屑之态更加明显,“小生不过是寒门白身,又怎敢当得起大管家之请?还是同上次一样吧,她既搅乱了我等**,若她才学在我等之上,我们自是也无话可说,若只是依靠权势胡作非为,自有官府处置。对了,还是让她和那个男人先摘下手指上的莲花物事吧,她那等人,做此附庸风雅之事看了不过令人齿冷。” 
  “这――”江谅皱眉,没想到这张玄仍是那样油盐不浸!为今之计,还是先让张玄气顺些,再让小姐多说些好话罢了!她背后的陆家,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江家能够惹得起的! 
  “小姐,您和爷先把那莲花饰物去了,然后随我上前跟张小姐解说一番,您不过是无意冲撞――”从上次那件事,小姐见了张玄就两腿发软,自己好言劝说,小姐答应下来应该没问题。 
  “不行!”清歌眼里冷意越来越浓。已经发现情形好像有些不寻常,那些同样身着青衫的女子好像越来越多,和刚才自己命江辰教训过的几个女子竟都是一样着装,而且每个人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人群后面,还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看似普通,只是旁边的几名侍卫却是器宇轩昂,昭示出车内的人绝不是普通人。 
  看来,这些人应该有更厉害的依仗,而那依仗,甚至可能是自己的娘,堂堂江家家主也惹不起的! 
  若尘手不自主抚上了无名指上的莲花戒,慢慢上前一步,和清歌并肩站在一起,身上的怒气竟连江谅都吓了一跳――这位总是默不作声的二爷,什么时候有这样凌厉的气势了! 
  “小姐!”江谅的汗又要下来了,原以为小姐改了的,怎么牛脾气又上来了?忙低声道,“好女不吃眼前亏!您就忍一忍吧!” 
  “那也得那是个好女才行啊!”清歌神色仍是悠然,只是说话却不客气至极,“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什么清莲社!我呸,真真辱没了清莲的名头!” 
  没想到清歌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张玄神色又暗了几分。 
  清歌哂笑一声,看也不看神态各异的人群,自顾自的搀了若尘,继续往天香楼而去。 
  看清歌竟是果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张玄怒声道,“果然狂妄之极!看来,上次,还是教训的轻了!别以为有个治玉五品的娘,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哦?”清歌停下脚,语气讥诮,“敢问你如此狂妄又是靠的什么呢?如此为所欲为,是仗着你的文采还是武略?哦,对了,或者,你是和那家治玉贵家沾亲带戚,便死皮赖脸缠上人家,所以自是有资本恬不知耻,大言不惭?” 
  就自己所知,这泉州府治玉贵家不过自己一家罢了!这女子虽如此咄咄逼人,但即是泉州人士,便绝不会出身治玉家族,那就肯定是找了什么强有力的靠山。 
  这张玄一贯骄傲,又确有才华,更兼深得陆凤吟的看顾,便是泉州刺史和江雨飞也对她多有避让,却没想到今日江清歌不但句句不让,言辞间更是字字诛心,自己能够有今日威风,何尝不是靠了陆凤吟的名头,这样一想不由又急又怒,顿时气得脸色发白。 
  “混账!”人群中突然有人喝道。 
  清歌抬眼看去,却是那顶马车旁边的护卫。也不知马车里的人说了什么,那些护卫又消停了下来,只是看着清歌的眼睛泛着冷意。 
  清歌毫不畏惧的瞪了回去,嘴角更是挂上一丝冷笑,面对如此强硬的清歌,那护卫明显愣了一下。 
  那清莲社中人本就是众星拱月般围在张玄的周围,看张玄气得浑身发抖,又听清歌言辞间对张玄背后的陆家颇有微词,便顿时鼓噪起来,“玄姐腹有珠玑,又岂是你这庸才所能懂得的!” 
  “还不快来给玄姐赔罪!” 
  “既是还想吃几年牢饭,玄姐你就成全她。” 
  …… 
  看这些女子纷纷围了过来,若尘忙跨前一步,张开手把清歌护到了身后。 
  江谅急的直跺脚,忙央求若尘,“二爷您快劝劝小姐,先服个软吧,不然,真会出事的!” 
  若尘终于开口,可说出的话却让江谅失望不已,“妻主没做错,为什么要服软?错的是她们。” 
  “倒要看看,哪个敢动妻主!” 
  江谅目瞪口呆,自己明明看着二爷是最老实木讷的,什么时候也这么刺儿头了? 
  “啊!是――”本是有气无力的歪在地上的秦婉,乍然见到突然站出来的若尘,似是极为震惊,蹒跚着慢慢向着两人的地方而来,眼里好像还含着泪,“若,若――” 
  “尘”字刚要出口,却忽然接触到清歌利剑一样的冰寒眼光,心里突然一凛,那个“尘”字竟是卡在了喉咙眼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清歌眼神已经化成了无数只小刀,恨不得把对面这个做作的女人给凌迟!果然是不安好心!这大庭广众之下,这秦婉竟敢故意做出这样暧昧的样子!原以为他们要对付的人不过是自己罢了,却再没想到,竟把主意打到了若尘身上!是了,是自己大意了,吴长老想要收徒的信息一传出去,恐怕若尘已经代替自己,成了他们最忌惮的人! 
  “相公,到我身后来。”清歌温声道,自己也随之上前一步,再次把若尘挡在身后。 
  秦婉愣了一下,本以为看到自己,即使江清歌不满,那个从不会看人脸色行事的萧若尘也仍旧会和自己寒暄,却没想到若尘听了清歌的话,竟是看也没看自己一眼,便极快的站回了清歌的身后,仿佛根本不认识自己一般。 
  秦婉一扭头,装作极为受伤的样子,深深的看了若尘一眼,然后便艰难的转过身来,走到张玄面前忽然缓缓跪下。 
  张玄一愣,错愕道,“秦家妹子这是何意?有什么话起来说就好。” 
  说着就要上前去搀,没想到秦婉竟坚决不起,反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头道:“玄姐,小妹不才,斗胆给江小姐求情。若江小姐刚才有什么不是,秦婉愿意一体承担,姐姐要打要罚,或是牢狱之灾,全凭姐姐做主。” 
  “这是为何?”张玄更是不解。 
  秦婉面色惨然,只是摇头,“请姐姐成全,不然,婉儿便长跪不起。” 
  突然想起秦婉刚才看见江清歌夫郎时,面色好像有异,难道是――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清歌方向,却只看到若尘冷漠的侧脸,心里突然一痛,难道秦婉也是和自己一样,爱而不得吗?不管做了多少,那人的眼中却仍是丝毫没有自己! 
  张玄呆了半晌,终于开口,“即是秦家妹子所请,那你便转告,让她自行到泉州府衙中请罪,一切交由刺史大人公判便是。只是莲花乃至美之物,绝不是她有资格亵渎的!” 
  言下之意,已是承诺,绝不会借陆家施压。江谅松了一口气,如此,小姐虽是还会受些折腾,却是好的多了! 
  “江辰,今天,你吃萝卜了没有?”清歌忽然扬声叫道。 
  “啊?”江辰本就侍立在清歌身侧,听到清歌的话,不由一愣,心说站的这么近,小姐这么大声音做什么?却还是赶紧答道,“回禀小姐,属下没吃萝卜。” 
  “哦,没吃吗?”清歌皱眉,“没人吃萝卜怎么还这么臭呢?是谁没事儿干,天天闲吃萝卜淡操心啊?又是官府,又是莲花的,以为莲花是她一家的吗?口口声声别人不配别人没资格,以为自己就配吗?只爱莲花之美色,却丝毫不晓莲花之真意,还偏以莲花之知己自诩,真是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无耻,欺世盗名之辈!” 
  没想到清歌堂堂治玉贵家小姐,竟说出如此粗俗的话,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张玄本已勃然变色,听到后来,却仿若受到重击,身躯竟是微微晃了晃。 
  “莲之意,又有几人能懂?”那人的幽幽叹息仿佛还在耳边,清水池旁,那身影却永远寂寞如斯,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闭嘴!”张玄清冷的壳子突然破碎,瞪着清歌的眼神宛若看到仇人相仿,仿佛撕碎眼前这个恣意谈笑的女子,就能换来那人的回眸一顾,“江清歌,你既自诩知莲懂莲,那我倒要听听,你对莲有何高见?若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你今天纵奴行凶之事我们自不会追究,便是这这莲花物事也自可佩戴,否则――” 
  “这位小姐,还真是把人都当成傻子了吗?”清歌冷冷一笑,“什么叫说出所以然来,便不会追究,还有这莲花戒便可佩戴?你算什么东西,我要佩戴什么,竟还要你的允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既让我说,也不是不可,只是要换一种方式,我们俩不防把各自的理解同时写出来,然后找一个最懂莲的人裁定,看谁是真正的知音人!到时,输的那个,任凭胜者处置便是!” 
  张玄没想到清歌竟如此胆大妄为,愣了片刻,怒极反笑:“好好好!你既有如此志气,我便成全了你!” 
  众人也立时哄堂大笑。这江清歌果然是蠢材,竟要和张玄比这个,那还不是找死吗!谁不知道,张玄爱恋成痴,恨不得日里夜里与莲为伴,这江清歌却是众所周知的草包一个! 
  清歌却是完全不在意,斜了一眼张玄道,“另外,没有比试之前,我们双方均不得以任何借口去打击对方,一切恩怨均等赌约完毕再行清算!当然,这条协议却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好。”张玄怒声道,上一次不自量力,这一次仍是要自己找死,那便成全你! 
  清歌伸出手:“君子一言――” 
  张玄傲然和清歌击掌:“驷马难追!” 
  “既如此,你便去找那真正懂莲人罢,我累了,先去歇息片刻,等你找到了,只管找我便好。”清歌悠然一笑,回身扶住若尘就往里走。 
  “江清歌,你站住!你这是,什么意思?”张玄有些反应不过来,看清歌要走,忙喝止。 
  清歌心情颇好的站住脚,回视张玄,“即是比试,自然要有仲裁之人啊,你不寻来那世上最懂莲者,可有谁来评判结果?你总不会无耻到一定说你自己就是最懂莲的哪一个?还是,你认为,你身边的人或者我身边的人,有一个,就是莲的知音人?” 
  连别人佩戴莲花的饰物,都无法忍受,可见这张玄对莲的执念有多深!自己猜的不错的话,这莲一定和一个男人有关,而且,还是这张玄可望而不可即的一个男人!这样的话,张玄绝不能忍受在场的任一个人充当莲的知音人,否则,她自己那一关,就先过不了! 
  这个张玄,只是过于自以为是,这才惹人厌憎,故意给她出这个难题,也不过是想要摆脱她的纠缠,出出胸间这口恶气!至于赌约,自己现在可没心情陪她玩。 
  张玄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被清歌摆了一道,登时气得七窍生烟。 
  “姑娘且慢,或者,我可以做那仲裁者。”一个柔和的男子声音忽然响起,听在人耳里,竟是幽雅至极,仿若空谷中的幽兰,让人顿生倾慕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坐车时,不幸被前面车门夹住了俺的爪子,~~~~(》_ i》 
82、任尔东西南北风(二十二) 。。。 



  张玄神情突然一滞,神情间竟是一片狂喜。突然推开人群,向着那马车疾奔而去,却中途被护卫拦住。 
  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张玄忙停下脚,慢慢退后,恭恭敬敬的侍立一旁。 
  那些护卫忽然呈扇形散开,这些女子明明看着个个风尘仆仆,神色间也有着长途跋涉的倦意,可是行止上仍是进退有度,举手投足更是流露出百战沙场的铁血之气,竟是让人只是看着,就不由胆寒。人们不自觉的后退,以马车为中心,竟是空出了一大块儿地方。 
  “累了吗?”男子温柔的声音又响起,仿若一滴醇酒,透过厚厚的帷幕,一点点的渗进在场诸人的四肢百骸。 
  “嗯。”一个低低的声音,辨不清男女,声音里却有着慵懒的睡意。 
  张玄的手慢慢捏紧,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那我不下去了,咱们走吧。”男子竟是丝毫没有犹豫,声音中甚至还有些惶恐,听的出来,对车中人应该很是紧张。 
  车里静了片刻,半晌,那低低的声音终于道:“无事,你,去吧。” 
  男子温顺的应了一声,旁边侍立的小侍上前掀开车帷。 
  一只白若凝脂的手缓缓探出,搭在小侍的肩上,接着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仅用一条白色缎带轻轻束住的一头青丝,阳光下,那青丝宛若黑色的瀑布,随着男子的抬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黛色的眉若悠远的青山,写满了阅尽世间繁华后的落寞,明丽的眸如秋日的微波,却不知为何贮满了沉郁的萧索。明明三十许的容颜,却不知为何,如同五十徐的老人,暮气沉沉…… 
  “张玄参见公子。”那总是骄傲如孔雀的女子虔诚的低下头。本是小声猜测来人身份的众人一下静了下来,这清雅如莲的男子,到底是何许身份,竟能让眼高于顶的张玄都如此卑微?! 
  清歌扶着若尘的手站在高高的台阶上。 
  金色的阳光洒在那隽秀女子和她身边并肩而立的英伟男子身上,这冬日的晨辉里,两个人身上却仿佛有着比阳光更温暖的东西。 
  男子好像被阳光刺到双眼,突然抬手,抬至半空却又放下。 
  “这位姑娘。”男子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原先的优雅疏离,可是下面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是陆凤吟,不知可有资格充当那仲裁者?” 
  陆凤吟?陆家家主最宠爱的儿子?清莲书社的实际掌权者? 
  “是陆公子?” 
  “天啊!我没有听错吧?真是陆公子?” 
  有反应快的呼啦啦围过来,急急俯身参拜,其他人也忙跟上。整个空地上除了那些侍卫和陆凤吟,就只有清歌和若尘还站在那里。 
  陆凤吟?清歌皱眉,上京陆家的人吗? 
  “这清莲书社便是由我创办,听闻姑娘和张小姐赌约,陆某自荐做这仲裁者,不知姑娘意下如何?”陆凤吟摆手让那些人起来,望向清歌的眼睛甚是恳切。 
  “陆公子您本就是这世间最懂莲知莲之人,这世上还有谁比您更适合做这仲裁者?” 
  “是啊,有陆公子在,什么样的宵小都会原形毕露!” 
  …… 
  陆凤吟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淡淡的扫了一眼身旁满口阿谀之词的几个人,那几个人一怔,下面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竟是讪讪的闭了嘴。 
  清歌恬然一笑,朗声道:“陆公子真有意做这仲裁者,那清歌想先请教几个问题,然后再作答复。” 
  听到清歌竟是丝毫不给名动天下的陆凤吟面子,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大胆!” 
  “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真是无礼!” 
  “不过草包一个,竟敢如此狂妄!” 
  …… 
  清歌脸上仍然平静,只是眼里讥诮的神情却是越来越浓。 
  陆凤吟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周围的人也发觉情形不对,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赌约即是张小姐和这位江小姐双方提出,那仲裁者自然应由双方都认可。诸位不必多言,一旁静听便是。”仍是淡淡的语气,只是里面的冷意让众人再不敢随便开口。 
  如此岂不正好衬了江清歌的意?这么一个废物,大家便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江清歌不定会提出什么千奇百怪的问题呢,而且最后一定会找借口说自己不满意,便可不受任何惩罚轻轻松松的扭头就走! 
  心里虽这样想,可领教了陆凤吟刚才的不怒自威,却没有人再敢出声。 
  清歌皱皱眉头,好像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眼看大家都等急了,终于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们一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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