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吟啸且徐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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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从苍雾山下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苛求他为她做些什么。
她做了选择,是她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她该自己承担的。
艳阳高照,是个良辰吉日。
当朝宰相与皇家结为姻亲,那场面,何等隆重,凤凰城中,红艳艳的一片,满城尽是喜色。
君诺骑着高头大马而来,红衣加身,好一个意气风发的贵公子。
梁略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君诺下马,两人双手相握,好一幅相谈甚欢的样子。
叶落站在人群里,摇头叹道,『君诺既有兵部,再加上一个百官之首,啧啧 ,君泓这次损失大了。』
风间影站在她身后,『嗯,公子,你也损失大了。』
叶落一摆手,『走吧,闲逛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来。』
街上实在是人太多,叶落不耐烦挤在人堆里,专找了个僻静的小道,结果刚走两步,便被风间影大力拉开。
她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到『砰』的一声一个大包袱掉在地上,然后,一截粉红色的布料搭了出来,再接着,一头秀发露出,再接着,一个女子爬上墙来,『你们两个,站开点。』
叶落和风间影后退两步,女子坐在墙头上,呼呼直喘气,往墙下看看,咬了咬唇,又看两眼,又咬一下。
视线一转,落到叶落身上,『那个,麻烦你搭把手。』
风间影偷笑一声,叶落清咳两声,『搭把手做什么?』
『我要跳下来。』
叶落满头黑线,『那个,小姐,男女授受不亲……』那粉衣女子根本不等她说完,就闭着眼睛往下跳了。
幸好叶落反应极快,才险险接个正着。
女子脚一着地就推开了她,捡起地上包袱吃力的抱起来,往外走两步,又转回头来,『喂,你们知道东宫怎么走不?』
叶落指了指皇城的方向,『往那边走。』
『谢谢!』
『小姐!』叶落又叫住了她,『你是打算找太子?』
粉衣女子蹭蹭几步跑过来,眼睛闪闪发亮,『你知道他在哪里?』
叶落笑容满面,递给她一个玉佩,『你就这样进不去的,拿着这个去找他。』
女子接过玉佩,狐疑的看了两眼,『有这个就可以。』
『嗯,我保证。』
『反正我也不吃亏,谢谢了!』
等女子走后,风间影才困难的问出了口,『公子,这位姑娘是……?』
叶落这下真的是心情大好,『梁小姐。』
果然,风间影指了指她消失的方向,『那她去找太子是……?』
『一个从小被教导要做太子妃的女人,又岂会甘于做个皇子妃,心高气傲的小姐,当然要去问清楚。』
『那公子,你这么好心是因为什么原因?』
叶落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往前走,『我给太子一个机会,也顺便帮自己减轻点压力啊。希望这个死太子别那么不识好歹,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这梁家小姐看起来,挺不错的。』
『公子,我能不能再问一问,你什么时候有了太子殿下的贴身玉佩的?』
『就是前几天啊,他老让我弯着腰给他让路,我心里不舒服,就顺手拿回来玩两天。』
『拿?』
『对啊,所以我今天让梁小姐给他送回去了嘛。』
风间影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位梁小姐以后可千万别记得公子,否则太子殿下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叶家的公子,是个偷玉佩的小贼。
却说君泓收到宫门口侍卫端上来的玉佩,又听到门口找他的是位女子之后,顿时脸就黑了。
这玉佩名为凤汶,是历代太子妃进门之时,太子亲手给其佩戴之物。此后,太子妃成为皇后,再立太子之时,便由皇后再赐给太子,静候下一位主人。
这玉佩他一直贴身戴着,前几天不慎丢失,他正急得不行,现在居然有人给他送回来了,本来挺高兴一件事。可是这是他给他女人的东西,别的女人碰了,算是怎么回事?
他黑着一张脸,等看到梁昔仪的时候,脸更黑了,他生平最恨的就是穿红衣的女人,晃得人眼花。
『见过太子殿下!』梁昔仪盈盈拜倒。
君泓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你要什么?』
『什么?』梁昔仪没听懂,抬头问他。
君泓满脸不耐,『惊鸿,去取一万两银票来,谢谢这位姑娘帮我捡回玉佩。』
『等等!』梁昔仪叫住了易惊鸿,美目流波,柔柔的停驻在他脸上,『小女梁昔仪。』
『梁家的小姐?』君泓倒是一下就想到了,然后看看手里的玉佩,『你今日成亲,晚两天还本宫玉佩也没关系,或者叫七皇弟府里的侍卫送来也行。』
梁昔仪咬着唇,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昔仪不行?容德言工,有哪一点不能入太子的眼?』
『没什么!』君泓坐正了身体,『梁小姐,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本宫的弟媳。再说这样的话,你要置本宫于何地。惊鸿,送客。』
『殿下,昔仪只是想听一个理由。』毕竟,她为之奋斗了十七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拒绝,叫她如何能甘心。
君泓看向她,『你想成为的,只是太子妃,却不是本宫的妻子。只要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无论是不是本宫,你都可以嫁。而本宫想要的,是一个因为是本宫才要嫁的女人。』
『会有那样一个女人吗?』
『本宫也不知道,但总也要等等试试看。』
『如果一直等不到呢?』
『等不到就算了。』
『那太子要终身不娶?』
这个问题他倒还真没想过,君泓现在开始仔细的想了想,『反正女人也没多重要吧?』他不确定的说了一句,接着才道,『等个十年八年的,等不到再说吧。』
『殿下,如果昔仪说,愿意和您一起等呢?』她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当然知道这样的一席话出自眼前人之口,是多么难能可贵,她不想错失。
君泓看了她两眼,『那是你的事,与本宫无关,也不必告诉本宫。梁小姐,你已经得到了答案,现在,可以从东宫离开了吗?』
梁昔仪望着他,泪眼盈盈,『殿下!』
君泓揉了揉额头,所以说他讨厌女人,动不动就掉眼泪,真真让人心烦,『惊鸿,送客!』
易惊鸿知道这位太子爷已经忍不下去了,连忙上前一步,『梁小姐,请。』
『太子,放弃昔仪,你有一天,一定会后悔的。』
君泓当没听到,以后会不会后悔他不知道,但是此时,他无比庆幸,他没有娶这个女人。
又穿他最讨厌的红色,又爱哭,真是麻烦。
拿着手中的玉佩,又想起一事来,『詹春,詹春!』
『是,殿下!』
『去问问那个梁昔仪,本宫的玉佩她哪里来的!』
过了一会儿,詹春匆匆回来,『殿下,她说是一个容貌俊美的公子给她的。』
容貌俊美的公子?君泓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对方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要不然也不会给梁昔仪了。
『詹春,今天老七的喜宴,叶知去了吗?』
詹春抹抹汗,『暗四只跟他到梁府大门口,就跟丢了人。』
『废物!』他骂了一句,『下次再跟丢就把他自己也丢了吧。』
『殿下!』易惊鸿回来,欲言又止。
『有事直说!』
易惊鸿深吸了一口气,『殿下,梁相之女,其身后的势力和影响都非同小可,虽说您如今是太子身份,但是七皇子内有惠妃相助,外有兵部扶持,如今又加上梁相,也是不可小觑。今日观梁昔仪言行举止,也是惠质兰心,殿下为何不肯接受?』
君泓朗声大笑,『惊鸿,这锦绣江山若本宫非要娶一个女人才能坐稳,拿来又有何意义!』
『今日因为一个女人才能坐稳,其后,便会永远受制于人。惊鸿,本宫要你看着,这江山,这天下,本宫都要一一收入囊中。』
知易行难
『公子,你看她哭着出来了。』街角转弯处,风间影低声道。
叶落垂下眼去,『这个君泓!』
语气里,是叹息是感慨,一时之间,复杂难言。
风间影看了她脸上神色,调转了视线,再没有说话。
梁昔仪抱着包袱已经走得很远了,风间影才道,『公子,我们要带走梁昔仪吗?她现在出不去的,各处城门都有七皇子和梁相的人。』
叶落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梁昔仪若成为了七皇子妃,那于她于君泓,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将她带走,然后呢?
梁昔仪已经渐走渐远,风间影身形一动,叶落反手抓住了他。
『公子!』风间影看着她,神色淡淡,『这样的事,我来做就好。』
叶落笑着摇了摇头,『风间,我也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是,事关一个女子的终身,我不会插手。』
『公子……』
叶落看向梁昔仪消失的方向,『谁能保证,她成为七皇子妃,就不会幸福呢!』
沉默良久,风间影低低笑了一声,『公子,你知道吗?其实你和太子,很像!』
『怎么可能!』叶落飞快转身,瞪大眼睛,『我如果要是像他,我去死了算了!』
『扑哧!』一声,风间影笑了开来,上前几步,揽住她的肩,『走吧,我们继续回去参加七皇子的大婚,我想,很快就可以继续进行了。』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公子,我突然发现,太子有句话说对了。』
『什么?』
『你真矮!』他拍拍她的肩,『所以我这样揽着真合适!』话一说完,他立刻跳开,不过动作没有叶落快,还是被狠狠一脚踩在脚背上。
『啊!』他抱着脚痛呼,『公子,你好狠的心。』
叶落『哼!』了一声,转过身,走了。
她要是跟他一样高,那才是真的怪了。
到达七皇子府的时候,一切如常,依旧热闹非凡,君诺站在门前,脸上,仍是笑容满面,喜气洋洋。
叶落让风间影送上回贺礼,『礼部侍郎叶知,白银一,一百两!』
一时之间,堂上的声音小了些,目光唰唰的射过来了。
叶落镇定自若的走进去,君诺迎了上来,似乎已经对她的小器习以为常,或者说,已经领教过她的吝啬了,『叶侍郎,请!』
礼贤下士之风,依然不改,好一个七皇子。
叶落抬抬手,『恭喜七皇子了。』
她来得晚,已经错过了最热闹的环节。
她微微笑着,听旁边桌上的人赞叹七皇子如何好福气,那新娘子从喜轿上扶下来的时候,如果婀娜多姿,步步生辉。
如果不是她和风间影亲眼所见,几乎就要以为梁昔仪此时此刻不是在逃婚途中。
喜宴正酣的时候,有随从过来,在君诺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点点头,脸上笑容更回热烈的绽放开来。
叶落垂下了眼睛,她知道,梁昔仪已经回来了。
耳边喜乐声声,却不知为何,唤起了她心底深处阵阵悲凉。
这一场喜宴,究竟是谁的喜?
梁昔仪不想嫁,君诺在乎的,只是梁相独女的这个身份,谁比谁,更可悲?
掌心一暖,是风间影握住了她的手,他的目光温暖,『公子,你不会是他们。』
叶落收回视线,回他一笑,『是的,我不会。』她有待她如珠如宝的家人,她有将她教导成人的师父,她还有从小一起长大不离不弃的伙伴。
『你们俩感情真好!』
背后有声音传来,叶落闭了闭眼睛,这家伙,可真是阴魂不散,『见过太子殿下!』他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没听见通报?
君泓身着皂白色暗金纹常服,背着手站在堂中,目光冷冷的飘过来。
风间影早在听见君泓的声音时就已经放开了手,退到了叶落身后。微微抬起头来,正对上易惊鸿的视线,他愣了愣,又不着声色的看向别处。
风间影的脸上,隐隐发热,掌心柔软的触感还未散去,他这才更深刻的意识到,他们家公子,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成长的岁月中,他们都被她的才华气度所折服,要不然,他们应该能更早察觉出异常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暗自失笑,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多脑怪那么聪明的人居然也不知道,说来,他还不算最郁闷的那个人!
『太子,您也来参加七皇子的喜宴?』君泓放着主位不去坐,偏偏就坐在叶落身边,她实在是没话找话说。
君泓瞟了她一眼,『本宫现在已经坐在这儿了。』言下之意便是,你怎么还问这样幼稚的话。
叶落清咳了一声,『太子您不觉得别扭吗?』
『别扭什么?』
『毕竟这七皇子妃差点成为了您的太子妃!』
君泓放下茶杯,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
叶落莫名其妙的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君泓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开来,清俊的脸上,熠熠生辉,『叶知,那个人果然是你。』
叶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就怪刚才短暂的失神,让她此刻状态也不好了,让这死太子抓住破绽。只得干干一笑,指向前方,『殿下,微臣去给七皇子敬酒了。』端起酒杯,就要借机遁走。
君泓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衣襟,嘴唇凑到她耳边,『你可知道,这凤汶佩历来经过本宫的手,到另外一个人手里,那个人,便该是本宫的太子妃。』
叶落压低了声音,『那有人拿着这凤汶佩到了东宫,殿下为何没让她做太子妃?』
君泓弯了嘴角,『她不是从本宫手上拿去的。从本宫身上拿的,是你,叶知。』
叶落顿时觉得背上寒意顿起,怪不得这太子到这般年纪,居然连个姬妾也没有,莫非,他竟然是个断袖?
或许是这念头太叫人心惊,她睁圆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你,你,你……』饶是她见多识广,一时之间,那样的字语,还是不太能轻易出口。
君泓放开了她,坐直了身体,『如果是叶侍郎,本宫不介意试一试。』他这话,没有再压低音量,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猜测着两人谈论的话题。
叶落几乎是拉着风间影落荒而逃,端着酒杯走到君诺面前,手都还在微微颤着。
『叶侍郎,你怎么了,是不是酒气太浓,熏到了?』君诺脸上有浅浅担忧之色,递过手中的杯子,『这是糖梨水,你喝点润润吧。』
那杯子,晶莹透亮,飞龙盘旋,俨然是皇家之物,叶落哪里敢伸手去接,只得侧身避开,『可能是今天风太大,吹着了,多谢七皇子关心。』
君诺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来,转过头去叫身边侍卫,『去把我新做的披风拿来给叶侍郎。』
叶落连忙拒绝,『不用了,微臣是来敬酒的,祝七皇子和七皇子妃夫妻恩爱,白头到老。臣,先干为敬了。』
她一仰头,便将酒倒入口中,君诺静静的等她喝完,才道,『今日,似乎是与叶卿认识以来,叶卿喝酒喝得最上心的一次。』
他放下手中糖水,换了酒杯,也一干而尽,『我今天,很高兴。』
他的眼神,深遂朦胧,淡淡的投在她脸上。
叶落一拱手,『大喜之日,七皇子是该高兴。』
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去,只见人群当中,君诺一身红衣,端的是俊秀绝伦,温润如玉。
『这皇家,个个都是妖孽!』
她本来不想再回位子去了,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坐不行啊!可惜她才走没几步,席间引导客人入坐的侍人,已经候在旁边了。
顺着那人的手势望去,君泓笑得那是志得意满。
『怎么,叶卿不考虑考虑本宫刚才的提议?』她刚一落座,君泓便轻笑着侧过头来问。
叶落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风间影立刻在心头暗叫要糟,而易惊鸿,早已不动声色的咽下了灌在喉中的水。
熟悉叶落的人,都该知道,她要生气了。
可惜,已经高高在上已久的太子殿下显然还没有学会察颜观色那一套,他饶有兴趣的看向他,『叶卿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两人正说话间,侍卫双手捧着一件藏青色披风走了过来,叶落一愣,远处的君诺端着杯子朝她示意。她这才明白过来,这君诺还真是叫人把披风给她送来了。
她刚要推辞,侍卫已经双腿一弯跪了下去,『请叶侍郎笑纳,否则属下难以交差。』
这种气氛下,他这一跪,叶落还能说什么,连忙接过披风,『好的,我接受了,你快起来吧!』
侍卫千恩万谢的走了,君泓的声音又阴恻恻的过来,『叶卿还真是好人缘,现在看来,连七皇弟也对你另眼相待啊!』
这兄弟俩还让不让人活了?叶落气结,转过头来就是一句,『那是当然,若太子殿下肯做到一点,臣也一样另眼相待。』
『哪一点?』
叶落嘴边噙着笑意,『屈居臣下!』
『噗!』一直竖着耳朵的风间影,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一句,于是他华丽丽的笑喷了。
而我们的太子殿下,僵坐当场,张嘴结舌的看向叶落,脑中一片空白。
据说,七皇子喜宴那日的一大奇景,便是礼部侍郎叶知埋头吃得津津有味,摇头晃脑兴致颇高,而一座之邻的太子殿下,却一整晚都闷声不吭,神情僵硬,多次失神。
那晚,回家的路上,叶落哼着小曲。
风间影在后连连低呼,『小叶叶,你这样乱说,会出事的,一定会出事的。』
叶落想着君泓的郁卒神情,心情大好,小样,跟她斗!
『公子,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今晚之后,七皇子的势力跟前大不一样了。』风间影不忍心打击她,可是实在看不过她那一脸的轻松样,不得不小声提醒。
叶落张开双臂,迎着夜风吹来的方向,快跑几步,才转过头来,『风间,你不想看看吗,一个人的坚持,能到达什么地步?当他遇到比想像中更多更大的困难之后,他是继续最初的选择,还是,悔不当初的妥协?』
她大笑着,『我的坚持,永不妥协,所以我想看看,一个男人的坚持,能到什么样的地步。』
山水迢迢
夜阑深深,红烛垂泪。
当人潮散去,君诺揭开了新娘子的盖头,闪烁烛光中,梁昔仪容颜如玉,只是那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溶了精致的妆颜。
君诺将盖头放到一边,坐到桌旁凳子上,『你之前见过我皇兄?』
两人都知道这个皇兄指的是谁,梁昔仪摇摇头,『今日是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