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伴长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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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看第一个,既然两种茶叶产地接近,那么就不可能一种受到天灾影响而另一种却完全没事,所以第一种也不成立。如此一来关键之处就在这里。因为年初的时候在青口乌龙的产地清溪那里发生过一场大规模的冲突。有两方势力在那里厮斗,最后清溪到处都被火海所淹没,死伤无数,就连那里的茶树都被烧得干干净净,这才影响了青口乌龙的收成。”
苏残雪微张着嘴看着眼前淡淡说话的男子,闷闷喝过一口茶后,她赞叹了拍了拍手。
“好厉害啊,君先生不愧是君先生,真的是博学多才。”
君阅微看了一眼苏残雪,淡淡道。“不是我懂得多,是你懂得太少而已。”
一口茶水喷出来,苏残雪伏在桌上咳嗽。
“你这个人说话就不能婉转点?再说我又不是这里的人,我不知道也不奇 怪{炫;书;网吧?你和泣玄寂怎么都喜 欢'炫。书。网'这样侮辱人呢?”抬起头,苏残雪还有一堆话也骂不出口了,刚刚那一口茶竟然喷了一大半在他的身上。顿时有些尴尬,在身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我没嘲笑你的意思,我只不过在说一个事实,你不懂的,我可以教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包括如何在游玩的时候汲取所有有用的信息。”君阅微面无表情的接过那手帕,在自己的身上掸了掸。
“不是吧……之前不是说要我学习如何自保。”
“自保的前提是你的智慧,当你可以做到算无遗策,你就懂得判断出在面对不同的敌人时,应该抓住对方什么特定的弱点。武功总有被人超越的一天,所以真正能让你不受任何危险侵害的,只能是你的头脑。当你可以算出任何危险的靠近,你自然就知道如何应对和化解。”君阅微的话让苏残雪震住,她的任务真的那么危险?
“那你呢?你难道已经可以做到可以不被任何危险伤害了?”
第八阙、别扭
苏残雪看着君阅微微笑,她之前已经打听过,然竹说此人来历不详,但是博学多才,医卜星相无一不晓。不知道因为什么,总之突然有一天就成了泣麟楼里的掌管刑法的沉血院堂主。虽然说是听命于泣玄寂,但是实际上泣玄寂对他并不像是对待一般下属。甚至有时候泣玄寂对他还非 常(炫…书…网)客气。
这样的一个人,其实周身上下都写着『来历不凡』这四个字,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沦落到泣麟楼那种地方,苏残雪再笨也知道在古代,杀手组织其实是没什么很高的社会地位。
君阅微听到苏残雪的问题手下顿了顿,随即又继续原本的动作,直到他认为已经擦好了身上的茶渍,这才慢慢放下手下的手帕摇了摇头。
“没有。”
“既然你自己都做不到,你怎么教我?呵呵,算无遗策?君先生,你是不是有点太理想化了?武功有被人超越的一天,那人的头脑就可以做到尽知一切?如果这两者比起来,我还更愿意倾向前者呢。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么,一个人再聪明又如何?起码武功不会骗人。天下第一的名头总归不会是假的”苏残雪笑了笑,将视线看向茶楼下方。
视线突然被一个人吸引住,确切说,只是一个背影。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子的背影显得是如此的寂寞和萧索,带着一丝对人世的厌倦。苏残雪自认为没有可以直透人心的本事,但是她此刻就是看到了那个男子灵魂里的疲惫。
“我和你不同,我已经不再需要算无遗策,你的未来不需要太高强的武功,但是少了一点智慧都不行,如果你不怕死的,那我无所谓。”君阅微的话让苏残雪重新回过头看向他。
就在她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原本站在茶楼下的那个人却似有所感的偏转过头。长年特定的生活环境让他对周遭的变化非 常(炫…书…网)敏感,哪怕只是一个人的视线他都可以准确的察觉到。可他看向那金萱楼楼上的时候,只瞥见一个女子的长发。
“可我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算无遗策。难道你见过?”苏残雪蹙眉。
“是,我见过。就是因为他太聪明了,所以最终把自己都算计了进去,甚至连他自己的结局都一样。算到了,可却不能承受……”
苏残雪定定看着他。
“以你的学识,即使来到泣麟楼内,也不应该只是做一个执管刑法的堂主才对。”
君阅微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里却明显闪过一丝凄苦。
“你说的那个算无遗策的人就是你自己对不对?你将所有的结果都算到了,却还是算漏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是不是?”
君阅微有些惊讶的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子。
“既然算漏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那还是不能算作算无遗策不是吗?好了好了,你要教我的我知道了,不就是将听到的信息过滤,然后加以分析,最后将有用的部分留下来?”
君阅微点了点头。
苏残雪突然又绽放出那单纯的笑容。
“其实能不能先告诉我究竟你们要我接近谁啊?好像很刺激嘛,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啊。”
“时机还未到,不能告诉你。”酷酷的脸,酷酷的语言。
“我迟早都会知道的啦,为什么不能说啊!”苏残雪扁起嘴,就像一个小孩一样嗲声嗲气,就差没拽着君阅微的袖子撒娇了。
“现在带你去别处,小二,付账!”君阅微后半句是对着楼下的小二而说,一道优美的银光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一锭银子就已经落在那小二的手心里。
“喂喂,你别故意回避话题好不好,既然我迟早都要知道,早点做准备不是更好?”苏残雪不依不饶的跟在他后边。
“听过一句话吗?”
“啥?”
“无知,所以才无惧。所以,你还是无知一些比较好。”
苏残雪愣了愣,在分辨出对方不是在骂她之后,面上一红,脚下一跺,气呼呼的捏起脚边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
前方的人根本就没回头,只是无比优雅的将头轻轻一偏,轻而易举就躲过了苏残雪的偷袭。苏残雪眼见对方武功高强,顿时泄气。
“你什么意思嘛!明明要我学会算无遗策,现在又要我无知,你不觉得的你这个人很矛盾?”
“聪明,是指在面对必要的事情上。对于没必要的事不必执着。”
第九阙、初遇
“喂喂,之前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说话时很像得道高僧?”苏残雪失笑,跟了上去。虽然说泣麟里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先生』,但这人也不能总拿别人当自己的学生动不动就教训一通吧。
“嗯?这里是什么地方?”苏残雪看了看前方一个一看就是临时搭建的建筑摸了摸鼻子。她要小心点,指不定这君阅微又要突然出什么问题考她。
君阅微没有回答,自顾自向前走,苏残雪暗中鄙视了他一下,没事就喜 欢'炫。书。网'扮酷,这人的心里扭曲程度不亚于泣玄寂。
他带着苏残雪在最前排找了两个位置坐下,这里应该是一个戏台。正好,她苏残雪还没机会见识古代的戏剧。
旁边有两个人在交谈,苏残雪想起君阅微之前对她的训练,不管何时何地,都要汲取有用的信息,于是她竖起了耳朵非 常(炫…书…网)八卦的开始偷听别人说话。
“听说了吗?皇上就快不行了!据说太子这几天都称病不上朝,虽然说是有病,但其实有传言说是因为皇后软禁了太子!这太子也实在可怜,生下来就是一个傀儡。”
“你乱说什么?我得到的消息是,太子其实已经不在宫中了!你要知道,任何一个可以有机会居上位者,哪个愿意被人钳制?据说太子和咱们天歌的第一大杀手组织泣麟楼有勾结。这一次他偷偷出宫就是为了要和泣麟楼商议暗杀皇后的事。”
“其实要我说,这太子虽然窝囊,但是起码不用担心『祸起萧墙』啊,皇后当年诞下一个皇子却早夭,之后就性情大变肃清后宫,之后又连着死了多少的皇子?所以皇上的子嗣一直都很单薄,唯一和当今太子有机会争夺皇位的三皇子在五年前突然对外宣称罹患急病去世,但其实据说是这三皇子从宫里逃了,有传闻他在坊间秘密部署,招兵买马,打算夺了这江山呢!”
“嘘!你们都轻点,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们也敢在这样的地方说?世界上可没不透风的墙,如今天下大乱,小心祸从口出!”其中一人面色凝重,看了看周围,苏残雪赶紧捏过旁边小桌上的一杯茶漫不经心的喝着,装作没在意过他们说的话。
“是是是赵兄说的极是!嗨,我们不就是在盼望着这天下早一天大定吗。其实谁做皇帝不都是一样,只要老百姓有安生日子过就行了,最近梨花渡那里又发生一场大厮杀,再这样下去天歌人人都要自危。”
“谁说不是呢……”
旁边那几个人突然叹气,一时间他们也不再开口说话。苏残雪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君阅微,这个人依旧是雷劈都不动的架势。联想起之前泣玄寂对她所说的话,她突然觉得有些沉重。
一个白衣男子坐在了苏残雪的左侧,下意识的苏残雪就偏过头看了看他。
人身上的气质是不同的,君阅微让人觉得冷漠无情,泣玄寂是霸气邪魅,而眼前这个人则是……无法形容的——高贵……
只能想到这个词,苏残雪有些愣神。眉目如画这四个字大概形容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吧?他的神情有些落寞和疲倦,但是却生动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微微垂眼,那模样就像是一副泼墨画般沉静如水。他抬起眼,整个画上原本的黑白水墨就多出了色彩,似乎绽放出彩色的花。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就觉得那双深邃的眼眸好像要将你淹没……
当他看着你……等等!
苏残雪突然回过神来。那个白衣男子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她自己,她突然有些尴尬,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岂不是显得很花痴?
“呃……”苏残雪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开口说些什么来掩饰一下自己的失态,但却发现语言在某些时候真的太过苍白无力。
那白衣男子虽然面无表情,但似乎也没有将视线移开的打算。两个人就这样对视。苏残雪突然一阵心猿意马。
这个人好像有点熟悉,似在哪里见到过。苏残雪没想起来,其实此人正是刚刚她在金萱楼上被吸引住视线的那个背影的正主。
『哐当』一声响,苏残雪吓了一跳,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原来是台上敲响了铜锣。戏就要开演了吧。
“感谢各位爷的捧场,本戏班在睦月能够混上一口饭吃,可全仰仗着各位爷。所以本戏班一定会拿出看家本领来演一出好看的戏给各位爷看。”
各位爷?苏残雪皱了皱眉头。这班主真不会说话,怎么只知道和男人打招呼?不当女人是人啊?四下瞟了瞟,苏残雪满脸黑线,这里虽坐满了人,可是只有她一个人是女子,难怪她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么多人都盯着她看呢……原来 自'炫*书*网'己是异类……
第十阙、如戏
“喂,你们这里的女子都不能听戏的吗?怎么这里就只有我一个女的?”苏残雪凑近君阅微的耳边。
“自然不是,这里每当有节庆,请戏班看戏的多了去了。只不过戏班和戏园也是有区别的。一般专门请的戏班,或是就在街边搭个台子就演的那种男女老少皆宜,不过戏园子就不一样,这个戏园子虽然是刚刚搭建且比较简陋,不过和我刚刚说的那两种就完全不同。戏园子里其实并没规定女子不得入内,只不过如果戏班里有什么漂亮的戏子,马上就会被台下的人请了去,暗中做什么勾当自不必明说,所以么,这戏园子就是公然让那些有钱的少爷或者官宦子弟消遣的地方。好的戏园子去的都是王公贵胄,这差一点的去的人自然就相应低等。”
苏残雪恍然大悟,嗯,这种事情在古代多了去了,其实话说起来这古代人比现代人前卫。古代人只要是稍微有钱的人家,不仅仅会弄一堆侍妾或者通房丫头,就连漂亮的少年也是照吃不误。但是在现代……除非是好这口的,不然一般不会男女通杀。
苏残雪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既然这里是如此乱七八糟不正经的地方,那你为什么要要带我来这里?我一个女子来这里也很不方便的啊!”
怒视旁边的人,苏残雪虽然并不介意这些古人怎么看自己,但还是因为君阅微不尊重她而感到生气。
“这世间丑陋的东西太多了,未来你要身处的环境藏污纳垢的程度比这里多出不知道多少倍!难道这样就不舒服了吗?再说,在我君阅微的眼中,你并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
在他的心中她是不一般的?
明明知道君阅微并不是表示好感的那种意思,但是苏残雪就是觉的很高兴,不管这个人到底把她看成什么,但终归还是有些特殊的吧……
苏残雪的唇边泛起了一抹笑意,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立刻收了笑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个人不过才认识两天而已,虽然他长得很好看,可她也不至于花痴到这个地步马上就对人有好感了吧?再说这个世界上比他好看的人又不是没有,左边坐着的那个男子不就比他还好看吗?难不成她看到美男就要扑过去么……
想到这里,她坐直身体,眼角瞟向左侧的那个白衣男子。
后者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此刻折扇合着,他左手执扇,轻轻拍打着右手的手心。随着他的动作,扇骨上缀着的一个金黄色的穗子也跟着轻轻晃动。苏残雪微微偏头看了看那东西。
一个非 常(炫…书…网)精美的结,下面是一颗白璧无瑕的玉珠,金黄色的流苏将那雪白的颜色衬托的越发洁白。只是一眼苏残雪就被那玉珠吸引,很奇 怪{炫;书;网,她生活了二十年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对玉感兴趣,她以前可都是喜 欢'炫。书。网'水晶。
玉珠上雕刻着一只振翅飞翔的凤,那雕刻的花纹出奇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不可能啊,她一直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怎可能有机会接触这些古物?
鼓点声响起,苏残雪重新将视线投到台上。这是一个并不复杂的故事,可以说他简单得就算是一个三岁孩童都可以看的明白。
这一台戏与其说是戏,不如说是演绎了天歌这二十多年来一个局势的总观。刚刚那几个人所议论的内容如今以戏剧的形式出现在眼前,更加的深刻,也更加的直白鲜明。
这出戏一开场周围就一片抽气声。台下的人开始传出议论。苏残雪已经听到有人开始表现出疑惑和惊诧。她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尚且不能在公开的场合谈敏感的政治话题,更何况此刻是以戏剧的方式公然呈现在大众面前。
她再傻也知道这奇 怪{炫;书;网的戏剧一定和君阅微有关。
台上的戏从睿王之女出生三日后夭折,皇帝赐封号『长乐』开始,苏残雪就似乎被什么魔力所吸引一般沉浸在那些阴谋里。其实她对宫斗向来没什么兴趣。可或许牵扯到自己的任务,所以她很仔细想要记下每一个细节。
“大胆刁民!竟然敢公开演出如此蛊惑人心的邪戏,全部给我抓回去!”
苏残雪回头,看到一队士兵模样穿着的人配着刀冲了进来。果然……她就猜到会出事。
“走!”身边的君阅微轻轻吐出一字。
手腕被君阅微一把握住,苏残雪只觉得脚下一轻,随即整个人都被他带起向前疾掠。下意识的回头,苏残雪的视线又对上那白衣男子的眼。周围一切的声音都顿时消失,所有繁华落尽,这天地间只剩黑白,唯有彼此在对方的眼里残留下一抹色彩……
第十一阙、丢
那个临时搭建的戏园子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这君阅微的轻功真厉害,只是眨眼间他们就已经远离了那地方,而刚刚他们公然从那些士兵边上掠过的时候那些人居然都碰不到苏残雪和君阅微的衣角。
“我们这是去哪?”苏残雪看了看身边的君阅微。
“梨花渡。”
“干嘛要去那里?那些人怎么办?那戏班子演这出戏是你和泣玄寂的意思吧?那现在他们要被抓了,你不管?”
“那个戏班在一个月前来到睦月,当时的他们已经走投无路,那戏班里没有漂亮的戏子,参与演出的也都上了年纪,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前途。如果不是君座给了他们一笔钱,他们早就饿死街头。原本他们就要死了,我们给了他们这一个多月不愁吃穿的生活,他们就只是演一出戏而已。即使现在出了什么变故,最终也不过就是一个死。对他们来说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你!”苏残雪看着君阅微突然心里有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这怒火来得莫名其妙,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放我下来!”苏残雪用手去推君阅微。
“等走得再远一些我自然会放你下来。”
“喂!我让你放我下来听到没有!”苏残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口咬上了君阅微的手臂。
她的怒火或者是因为君阅微的冷漠无情,也许是因为担心那个白衣男子也被抓走,总之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来得非 常(炫…书…网)猛烈实在。
君阅微微微蹙了眉,但是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还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苏残雪就这样一直咬着,因为君阅微一直没反应这更加大了她的怒火,愤怒的她竟然越咬越重。到最后她的嘴里甚至尝到了咸咸腥腥的味道,猛然惊觉到那可能是什么,苏残雪愣愣的松开口。
鲜血,初春时节穿的衣服并不很薄,但苏残雪居然隔着衣服将君阅微的手臂咬出了血。更恐怖的是这个人居然连吭都没吭声。
苏残雪松口时,正巧君阅微也停了下来,他偏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揽着她腰的手猛然一甩,苏残雪就被他给丢在了地上。
“你!”苏残雪冷不防被人摔下来完全没防备,屁/股着地又酸又痛。她站起身,愤怒的指着君阅微。
“你让我放你下来的,现在我放了。既然你如此讨厌我,也不愿意我带你前行,那你自己去梨花渡吧,我先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