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珠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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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张昌宗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萧郁蝶，你是在做梦么？”
萧郁蝶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自讨没趣，于是便冷冷地还了一句：“不是的话，那就请二公子您老人家以后不要对我搂啊抱的，免得让我这个下人乱想。”
“你刚才真的是那样想的？”张昌宗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脸上还抱着期待的表情。
“假的。”萧郁蝶白了他一眼。
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得外面有一声嚷嚷，是夏妈的声音：“不好了二公子！在厨房当差的那个叫刘妍的，跳到瑜清湖里去了！”
萧郁蝶听了，心里一沉，刘妍……
张昌宗是知道萧郁蝶跟刘妍的感情的，他迅速地拉着萧郁蝶的手说：“快跟我走！”
萧郁蝶挣开了张昌宗的手，自顾地往瑜清湖的方向飞奔而去。
张昌宗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是还是跟了上去。
第一卷 芙蓉殇 第二十九章 真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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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清湖边早就围满了人群。
萧郁蝶发现自己再也不敢往前一步了，她不敢拨开人群，不敢去接受那个现实。
身后的张昌宗却在这个时候握紧了萧郁蝶的手，他的手心有些温热，萧郁蝶偏过头去看他。
“不管怎么样，去看看再说。”张昌宗说完，便轻轻地放开了她的手。
于是，仿佛有了勇气一般地，萧郁蝶拨开人群，看到了躺在地上全身是水的刘妍。
她的身边，没有张浩逸，只有一个看上去很俊朗的少年。
怎么回事？萧郁蝶凝起了眉。
但是还是飞快地跪在了刘妍的面前，这一次，她显得比较镇定。
拨开少年紧紧地握着刘妍纤手的双手，她探了探刘妍的鼻息，幸好！还有微弱的气息……
“让开！”萧郁蝶低低地吼了一句，她不希望这些无知的人耽误了刘妍的性命。
那个少年莫名地看了一眼萧郁蝶，随后便不舍地让了让。
萧郁蝶将刘妍整个身体放平整了，她用手用了地按着刘妍积水的胃部，连续几下，都不见有什么起色。
没办法了……萧郁蝶只好用上了自己在生物课上学的人工呼吸……
这嘴唇跟嘴唇的一接触，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张昌宗。
那个少年，更是一把推开了萧郁蝶，萧郁蝶来火了，她冲着那个少年大喊：“你知道什么！我这是在救她！”说完，她推开少年，继续着人工呼吸。
连试几遍，刘妍好像有了起色，萧郁蝶没有停息，而是继续按着刘妍的胃部。
终于，刘妍“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水。
萧郁蝶这才舒了一大口气，继续按了几下，刘妍的意识总算回来了。
“郁蝶……”刘妍哭着叫了句。
萧郁蝶紧握着刘妍的手：“我在……我在这里。”
现场的人，既是吃惊，又是感动的。
“你怎么这么傻……”萧郁蝶紧紧地抱起了刘妍。
刘妍靠在萧郁蝶的肩上，语无伦次地说：“他知道了……他不要我了……郁蝶，我也想过我的父母，我也想过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萧郁蝶听完，用力地捏紧了拳头，她心里暗暗地骂着张浩逸的表里不一。
“刘妍，你听着。我说过什么了，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这样，知道么？”萧郁蝶轻拍着刘妍的背。
张昌宗见此，便遣散了所有围观的人，唯独刘妍身旁的那个少年没有离开，他就是李宵云。
“到底怎么回事？”张昌宗蹲下身子来问。
萧郁蝶没有看他，只是不断地安慰着刘妍。
这时，李宵云开口了：“你让我抱抱刘妍好么？我知道一切，但是我爱她。”
这句话，惊呆了在场的另外三个人。
萧郁蝶惊讶地看着李宵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发了会怔，萧郁蝶将怀抱让了出来，给了李宵云。
李宵云抱着刘妍，如获珍宝。
看着李宵云的这个样子，萧郁蝶不禁暗暗佩服他的真心。
“刘妍，听我说。我对你是真心的，不管你遭遇了什么，只要你的心还是刘妍的，我就要定了你……”
刘妍也怔住了，但是她没有挣开李宵云的怀抱，萧郁蝶舒心地笑了，这才是刘妍的真爱，不是么？
“走吧。”张昌宗拉着萧郁蝶的手说。
萧郁蝶这才恍过神来，挣开了张昌宗的手，兀自地朝自己的沁安院走去。
张昌宗则一路尾随着。
路走到一半，萧郁蝶突然回首：“二公子一直跟随着奴婢，不知有何事要吩咐？”
“够了。”张昌宗不满地微微怒着，“恢复你以前的样子。”
萧郁蝶听了，自嘲地笑了一句：“哦？果然还是把我当工具呢，什么命令都要服从的哦？”
“你……”张昌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不过，”张昌宗突然挑眉，“看来，你跟那个刘妍，是有断袖之癖哦？”虽然他明白萧郁蝶是为了救她才作出那样的举动。
“你……”这会儿该萧郁蝶说不出话来了。
想了一会儿，萧郁蝶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张昌宗，帮我个忙。”
“想到要我帮忙的时候，就恢复原样了？”张昌宗调笑着。
“帮我查一件事情。”萧郁蝶对于他的调笑一概不理，此刻她只想为刘妍讨回公道，而有能力，又会帮自己做这个的，只有张昌宗。
见萧郁蝶这么认真，张昌宗便也正声道：“说吧。”
萧郁蝶便转了一个方向，拉着张昌宗往绿菊斋的方向跑去。
张昌宗不解，但是却任由着萧郁蝶拉着。
绿菊斋内，萧郁蝶触电般地放开了张昌宗的手。
“这回，可是你拉着我的手哦。”张昌宗调笑着。
“我没工夫跟你玩暧mei。”萧郁蝶冷声道。
张昌宗不解，但是也没问，只是转移了话题：“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这么隐秘的。”
萧郁蝶迟疑了一下，便将刘妍遇害的事情一一说与张昌宗听。
张昌宗听完，很是气愤，随即，他便又问：“那你有没有怎么样？”
萧郁蝶瞪了张昌宗一眼：“那你是希望我怎样么？”停了一会儿，她又换了一副口气，“你们男人，都一样。觉得女人一旦失去了贞操，就不再干净什么的！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并不是她们自愿的，她们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你们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就这么在乎那层膜么！”
一大段话噼里啪啦地被萧郁蝶说完，张昌宗听得面红耳赤的，萧郁蝶这才知道自己用词不当了。
“我不是那样的人。”良久，张昌宗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萧郁蝶一惊，从而心中一喜，果然自己看人的眼光不错。
见萧郁蝶没有说话，张昌宗便问了句：“所以，你是不是要我去查这件事？”
萧郁蝶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好吧，交给我，不过，你还是要从刘妍那里得来一些线索。”张昌宗认真地说了句。
萧郁蝶也知道张昌宗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看着刘妍现在终于找到了幸福，她真的很不想再去戳刘妍的伤疤。
仿佛看穿了萧郁蝶的心思，张昌宗正声说道：“只有她自己真真正正可以坦然面对这件事情，她才算是完全解脱了，否则，她会痛苦一辈子。即便，李宵云会爱她一生。”
看着严肃的张昌宗，萧郁蝶觉得他像极了一个心理学家或者哲学家。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张昌宗被萧郁蝶看得有些不自然。
“没有，只是……谢谢你。”那句谢谢说的很含糊。
“什么？我没听清。”张昌宗故意反问着。
“没听见就当你聋了。”萧郁蝶抛下这么一句话便准备走出绿菊斋。
“郁蝶，我们之间，可不可以像从前那样子开开心心的？”张昌宗在萧郁蝶的身后说着。
萧郁蝶的身子一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径直地走出了绿菊斋。
第一卷 芙蓉殇 第三十章 解开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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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蝶决定按照张昌宗说的去做，她找来了刘妍，约她在自己的沁安院里一聚。
刘妍来了，萧郁蝶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门外的她。短短的几天，她瘦了很多，但是此刻的她，气色却比之前的好了许多。
萧郁蝶终于松了一口气，她遣开了水果和沙拉，然后起身拉着刘妍的手让她进来。
“郁蝶，你又一次地救了我。”刘妍和萧郁蝶并肩坐在床头，聊起天来。
萧郁蝶笑笑，揉着刘妍的头发说：“不是我，是那个李宵云。”
刘妍听到这个名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到刘妍这个样子，又想到她等下要跟刘妍聊的话题，萧郁蝶的心中微微不忍。
“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张浩逸他……”
“郁蝶，”刘妍握着萧郁蝶的手说，“你说的很对，他根本就不值得我这样付出。”
看到刘妍有这样的觉悟，萧郁蝶觉得很欣慰。
“那天，我理好思绪，决定跟他坦白。”刘妍回忆着，“但是，他听完我的哭诉之后，竟然把我推开了……还说什么‘现在的我，已经不如以往的干净单纯了’……我当时听了，心都碎了。我不停地劝自己，还有父母，还有你牵挂着。但是，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所以，我选择了一死了之，我想用瑜清湖的水，洗净我的身子。”
看着刘妍坚定的眼神，萧郁蝶不忍地说了句：“你真傻。”
刘妍点了点头：“是的，现在的我，好像重生了一样，你和李宵云让我懂得了生命的来之不易。郁蝶，你放心，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这条命，是你和李宵云给的。”
萧郁蝶笑着对刘妍说：“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刘妍，我恭喜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刘妍则轻轻地抱着萧郁蝶，她轻轻地靠在了萧郁蝶的肩上，良久，她说：“郁蝶，李宵云说想带我离开这里。”
萧郁蝶听了，鼻子微微一酸，但是，她还是笑着说：“很好啊，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可是……”刘妍放开萧郁蝶说，“我舍不得你……”
“听着，刘妍。”萧郁蝶平静了一下自己说，“我也很舍不得你，只是李宵云的决定是正确的。不过，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刘妍清澈的眸子恳切地望着萧郁蝶。
“等我查清真相，帮你讨回公道你再随着他离开。”萧郁蝶按着刘妍的肩膀说。
“我……”刘妍面露难色，“不想再去想那些不堪的……”
“刘妍，看着我。”萧郁蝶让刘妍正视自己的眼睛，随后她又说，“你只有自己真真正正可以坦然地面对那件事情，才算是完全解脱了。否则，你会痛苦一辈子的。尽管李宵云会爱你呵护你一辈子，但是，你会觉得自己愧对于他，你会过的不幸福……”
“郁蝶……”刘妍感动地看着萧郁蝶，眼中有闪烁的泪光。
萧郁蝶觉得很荒唐，自己竟然会用张昌宗的话来劝说刘妍。
“好吧。”刘妍嘴角扯出了一丝笑，“郁蝶，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见刘妍这样子说，萧郁蝶很欣慰。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萧郁蝶知道刘妍在心里挣扎着，于是，她握着刘妍的手说：“我知道很痛苦，但是别害怕。有我在，还有爱你的李宵云在。”
刘妍抬起头来，笑着看着萧郁蝶：“郁蝶，认识了你，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傻丫头，又说傻话。认识你，何尝又不是我的福气？”萧郁蝶柔声说着。
“嗯……”刘妍点了点头，便陷入了一片回忆，“我记得那时，我跟你在庙街那一带，可是不知为什么，有几个人将我掳走了……”
她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萧郁蝶知道那很痛苦，便握紧了刘妍的手。
刘妍便继续说道：“后来，我知道自己出事了，就大声喊你。但是却有一双手捂住我的嘴巴，我发不出声音来……再后来，他们把我扛到了那条幽深的巷子里，那群畜生……他们撕扯着我的衣裳，任凭我怎么叫喊，怎么求饶……他们……”
刘妍的身子此刻正在微微地发抖，萧郁蝶不忍，便抱紧了她，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等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之后，萧郁蝶决定再问一句：“他们有几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征？”
刘妍略想了一会儿：“大概有四五个人吧，我不是很清楚……至于特征，当时很混乱，我没有留心这些，只是拼命地叫喊着，我太害怕了……”
“都过去了，”萧郁蝶安慰着刘妍，“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公道。”
其实，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很没底的，因为线索完全断了。
“郁蝶，要是真的查不出来，也没关系的。因为现在我感觉很轻松，好像是真的放下了一般。”刘妍释然地笑了笑。
萧郁蝶听见刘妍这么一说，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她还是想要查出真相来。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萧郁蝶让水果和沙拉到外边玩去了。
她想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她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错。
到底是哪里呢？
她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她还是理了理思路，一步一步地来想着。
那些人，为什么要带走刘妍？
是贪图刘妍的美貌？
对了！
萧郁蝶猛地坐了起来，就是这个地方漏了。
美貌？
萧郁蝶开心地笑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离谜底不远了。
如果说是想要占尽刘妍的美色，那么，为什么不连自己也掳走？只带上刘妍一个？他们不是有四五个人么？不至于怕两个弱小的姑娘吧。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来人是有目标的。
至于这个目标，刘妍？
萧郁蝶觉得思绪有些乱，有人要害刘妍？刘妍平时得罪了谁么？好像没有听她说起过。
这时，沙拉进来了，打断了萧郁蝶的思绪。
萧郁蝶痛苦地抱怨了一句：“哎呀，沙拉，我不是说了不要进来打断我的么？”
沙拉撅撅嘴巴说：“我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要不是想要把这件衣服拿回来……”
萧郁蝶的目光落到了那件衣服上，原来是为百花节准备的礼服，上次被沙拉不小心弄脏的。
等等！
萧郁蝶的心里一震，礼服……
她猜到了答案，但是她不愿意去承认……
是的，答案的关键在礼服。
萧郁蝶的百花节礼服跟刘妍的，是一模一样的……
刘妍平时没有什么冤家，萧郁蝶的可就多了。
原来……
萧郁蝶顿时怒火围绕，刘妍是无辜的，她当了自己的替罪羊……
再想想凶手，当时，有好几个人来自己的屋里欣赏评比各自的礼服。
掬莲？最不可能了，她没有理由这么做的。
掬月？也不太可能，她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已经改了不少了。而且，她虽然刁蛮，但是肯定不屑做这样的事情。
杨琦！萧郁蝶一惊，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了。
平时，她总是尖酸刻薄的，而且还总是看自己不爽。
太龌龊了，萧郁蝶恨得牙咬切齿的。
“郁蝶姐……”沙拉看着床上咬牙切齿的萧郁蝶，怯怯地问着，“是不是生沙拉的气啦？”
萧郁蝶这才想起房里还有个沙拉。
她下了床，兴奋地来到沙拉面前，捏捏她的小脸蛋：“谢谢你，沙拉，你真是太可爱了！”
沙拉听得一头雾水。
第一卷 芙蓉殇 第三十一章 迷雾
第二天一大早，萧郁蝶便顾不得梳洗和早饭，穿好衣服就直奔张昌宗的沐风院。
张昌宗对于萧郁蝶的“匆匆来访”吓了一跳。
“你怎么？”张昌宗指着没有妆容，蓬头垢面的萧郁蝶说。
萧郁蝶看着正在伺候着的掬莲和掬月，便什么也没有管地对着张昌宗说了句：“我知道了一些线索，想要迫不及待地告诉你。”萧郁蝶急匆匆地说。
张昌宗考虑了一会儿，便对掬莲说：“掬莲，你带着她们先下去，顺便去厨房传饭。呃，拿两人份的。然后，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掬莲一字一句地听着，随后便有条不紊地领着掬月她们退下了。
萧郁蝶观摩了一下掬莲和掬月的表情，掬莲没有什么波澜，觉得是应该的，只是对萧郁蝶这样莽撞的行为显得微微吃惊。而掬月，有些莫名，有些吃醋，但是没有说什么，显然也不是做贼心虚。
这样，萧郁蝶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找到了什么？”张昌宗神色悠然地坐在凳子上问。
“是杨琦！凶手就是她。”萧郁蝶开门见山地说。
张昌宗抬起头来看着萧郁蝶，若有所思：“杨琦，跟刘妍，几乎是没有交集的……”
听见张昌宗这样说，萧郁蝶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张昌宗她的推理。
张昌宗听了之后，只是干脆地来了一句：“有个遗漏，说不通的地方。”
萧郁蝶一惊，等待着张昌宗的解释。
“我派岳爷去查了这件事，他在那道儿上认识些人。据他给我的汇报，是有三批人。不过，有一批市井流氓，他们那天的确是犯了这种案子，但是目标却是个中龄妇人。另外一批，残害的恰好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但是岳爷查过了，从衣服到容貌，完全跟刘妍不符。最后，就剩下那一批人，总共有五个。他们是市井上比较有名，势力比较强大的帮派的。如果按照你说的，他们是杨琦雇去的，那么，她哪有那么多的银两和势力，雇得起这帮人？”
萧郁蝶被张昌宗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