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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双凤求凰:卿本为仙-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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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明昕赶来,相府侍卫暂且收剑退立,冀远冀达得暇之际,正听得兰琉璃不敬之词,冀远提剑直刺:“放肆,兰琉璃,看剑!”
  “小心——”少女的惊呼声令身旁男子加紧了束缚,无奈噤声旁观,然而仅是这二字便给了兰琉璃莫大的欢喜。
  冀远冀达入府时因护主闯关受了内伤,但二人生性强硬,从不与人诉难,隐瞒着主子,先前一对四耗去了不少体力,与兰琉璃交手十余招便陷于弱势,回守主子身侧的冀达得主命上前相助,随着外围相府侍卫逐渐聚拢,冀远冀达也逐渐不支。




☆、卑鄙小人,众矢之的

  因相府侍卫急欲前往护主,与兰琉璃的十余名侍从心照不宣,两方人纷纷朝此聚拢。
  兰琉璃背后“声势”迅速高涨,正欲挑下两柄长剑之际,却听一道洪亮又极其严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住手——”
  “爹爹——”少女听到熟悉的嗓音不禁惊呼,虽不记得往事,根本看不明白这场纷争始末,却深知他二人间的仇恨因己而起。
  冀远冀达顺势退回主子身侧,兰琉璃宝剑回鞘,双目不离凤辰翃,唾弃道:“明大人,如此卑鄙小人,本王还不屑脏了宝剑!”
  明轩正欲令凤辰翃放人,身后人墙无声分出条半丈宽的道来,一人跨步入围,宽阔的蓟色锦袍扬起一道凛人的劲风。
  “放开她——”冰冷的嗓音难掩心中愤怒,凤辰昱越过明轩,一步步逼近凤辰翃,也一步步接近她。
  凤辰翃并不为所动,扬唇一笑,淡淡道:“九儿是本王王妃,请皇上自重!”
  “喂——人人说你坏,你一定干过不少坏事,谁要嫁给你!”被人紧扣着的少女动不了,勉强微抬头,可惜只能瞪着坏人下颚。
  凤辰翃闻言面色一黑,不作应答,凤辰昱微微一怔,继而缓颜浅笑:“九儿,朕为你做主,废你二人婚约,如此可好?”
  凤辰昱之言,令明轩父子立时心梗在喉,生怕她想起往事,却听少女回过味来,眯眼道:“爹爹,你让九儿嫁给这坏人?”
  明轩一怔,有苦说不出,若否认便要将真相大白,一心瞒她,只为让她忘了过去,无忧无虑。
  明轩尚在迟疑之际,凤辰翃扬唇道:“皇上,赐婚圣旨已下,君无戏言,莫非皇上要当出尔反尔、朝令夕改的昏君不成!”
  凤辰翃出言不敬,更提到相府禁词“赐婚”,气氛陡然凝重,人人背后顿觉透心寒意,剧烈的紧迫感逼得人放佛要窒息一般。
  凤辰昱对凤辰翃的不敬并无意外,也并不以为令她想起过往会如何痛苦,他就是要她记起以往,记起与他这数年情意。
  他下旨赐婚,是中了他人设计,她投池自尽,是为自身清白,如今真相大白,她若不曾失忆,想必彼此早已冰释。




☆、坦荡直言,真相大白

  书上说皇帝掌天下民生,百姓安康富庶即有道明君,怎还管臣民家事?赐婚是他,要为她做主的还是他,莫非当真是个昏君!
  瞪着六尺开外止步的美男子,没工夫欣赏,少女蹙眉,嗤之以鼻:“赐婚圣旨,皇上可真闲!”
  明轩忍无可忍,欲阻止凤辰昱吐出实情,上前一步,急声道:“九儿,不得无礼,皇上——”
  明昕亦跨步上前,凤辰昱扬手断言,他凝视着眼前迅速盈满敌意的双瞳,痛进心底,却神色竭力如常,旁若无人开口释言。
  “九儿,朕日前受他人蒙蔽下旨赐婚,险些铸成大错,幸上苍怜悯使你还阳,朕欠你的,若今生偿不尽,愿偿生生世世。”
  凤辰昱话音一落,众人立时听到一声轻浅冷笑,凤辰翃正要出言讥讽他的好皇兄,凤辰昱却突然又再跨步逼近。
  “为君者确应一言九鼎,但古语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倘若朕知错不改,不仅使得今日朝野耻笑,更会遗臭万年,皇弟认为朕言之有理乎?”
  凤辰昱三言两语便将皇弟质问化为乌有,说话间,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九儿俏颜上,奕奕双目放佛在正做着另一番无声的述说。
  一个人,若长期深陷迷雾之中,甚至连至亲都处处隐瞒自己,那么此时对她而言,最为迫切的便是坦荡的直言。
  少女顿时清晰起来,虽短短数语,仍未令她清晰到细枝末节,但已能将诸事合情合理地串联,真丢人,竟为此自尽,幸亏没死!
  凤辰翃挑眉冷嗤:“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皇兄贵为天子,泱泱大凤,不知何人胆敢蒙蔽皇兄?”
  沉默了片刻的兰琉璃闻言,突然拔剑怒指凤辰翃:“凤辰翃,敢做不敢当,你也算男人,呸!”
  “太后驾到——”一个细尖高声突然从院门口方向传来,院中气氛愈发凝重,尽管败露了装病一事,明轩父子却反而缓了口气。
  身着华服的皇太后紧步而来,明轩父子跪拜恭迎:“老臣(儿臣)叩见太后(母后),太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之难,嫡母难当

  凤辰昱搬来母后,得以叩开相府大门,留母后与安氏在正厅,自己直奔丞相后宅,明为探视卧病丞相,实则为明瑟居旁的水榭。
  凤辰昱刚进后宅,明瑟居内的明轩便接到侍卫禀报,得知兰琉璃率众强闯进来,一行人只攻不守,这不要命的攻法,短短数招便令府中侍卫步步败退,恐怕再有一盏茶的工夫,便会闯入水榭。
  明轩匆忙起身更衣,尚未跨出房门便听到院内丫鬟惊呼声,赶到院中,方知兰琉璃一行人竟已从明瑟居上方穿行而过。
  明瑟居外,明轩遇上沉色的凤辰昱,原本设于此处防他的侍卫都进了水榭,而此时水榭内击剑打斗声如此清晰,暗道不妙。
  突觉不妥的恒心请穆冉冉一人前去天香斋,正当明轩为难之际,恰遇恒心折返。
  凤辰昱见明轩咬着自己不放,猜测其尚不知凤辰翃已入府,便将刚接到的消息告知他,这时从水榭来禀告的侍卫立即应证了此事,明轩顾不上凤辰昱,命下人速报太后,由恒心使轻功带入水榭,因此君臣赶到稍有先后。
  皇太后淡扫明轩父子,示意众人免礼平身,在宫娥与安氏的搀扶下,径直步向一双僵持不下的兄弟。
  “母后――”直到太后近身,凤辰昱与凤辰翃方各有收敛,然而两道参见呼声沉沉稳稳,重叠而起,又昭示着彼此毫不相让。
  因躬身参见皇太后,凤辰翃迫不得已松开怀中人,一得自由,少女立时逃往母亲身后,以求庇护:“娘亲――”
  “九儿别怕,有太后娘娘在呢!”安氏颇具深意地宽慰着女儿,平缓的言语难掩其极怒,该行的礼数也已统统抛诸脑后。
  太后神色微变,安氏弦外之音怎不叫皇室羞愧,但那件事若解开,却难道何人对错,既然九儿已还阳,翃儿也已看清自己心意,如今真心想娶九儿,那件事暂且不提罢。
  太后方才在厅中已与安氏提议,仍依当日之法让九儿自行选取,只是九儿如今已失忆,未免……
  “九儿,这些年你与悠儿情同姊妹,这是她两位皇兄,也是你的昱哥哥与翃哥哥,哀家相信他们绝无心伤害你。”




☆、涩然一笑,天大误会

  “昱哥哥,翃哥哥……”少女未应,跟着喃喃念起,虽然毫无印象,但念起来倒是好生顺口。
  少女状似沉思,毫无疑问惊了父母兄长,三人心下不禁暗道:事关皇家二子,纵是素以公正严谨著称的太后也不免护犊!
  为阻止太后再行逼迫,丞相明轩沉声进言:“太后,小女尚未痊愈,今日已疲累,老臣以为她该回房歇息了,还望太后见谅!”
  “九儿,快与太后告退,听你爹的话,娘带你回房。”见太后护犊,全不顾自己女儿,安氏也不再顾二十多年的交情。
  少女不愿遵父母命,蹙眉喃喃:“爹,娘,女儿不累——”
  “母后,九儿已知来龙去脉,自会分辨是非,但她确已失忆,即使再迫她,今日也绝无可能有所抉择。”明昕跨步上前截言道。
  明昕远比父亲直言,略一顿,续道:“事已至此,来日方长,想必两位皇兄都不愿悠儿为此再生意外,今日适可而止吧!”
  驸马之言令太后哑口无言,凤辰昱与凤辰翃亦变了神色,一月前的恐慌感将众人笼罩,四周立时变得静谧无声。
  “爹、娘、哥哥,九儿有一事不明,你们让我问明白,好不好?”一道卑微却又坚定的询问声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血浓于水,失忆与否都是女儿,知女莫若父,明轩无奈叹道:“九儿,想问甚么就问吧,为父明白迟早有这一日。”
  “谢爹爹。”少女闻言缓缓抬眸,逐一扫过身前几个陌生人,最终定睛于其中一人面上,徐徐蹙眉:“兰哥哥,你怕他们?”
  “……”兰琉璃当即膛目结舌,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到底哪个凤学师傅教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坐山观虎斗”!
  明轩边提袖擦汗,边叹声:“九儿,大凤与兰古邦交数十年,近年两国更结为姻亲,太后面前,不得胡言乱语!”
  “爹爹,女儿明白了。”少女黯然垂眉,神色间道不尽的失落,众人惊诧不解之际,却见她突然抬眸回首。
  “哥,你方才说‘今日绝无可能有所抉择’,说得不对,九儿已知如何抉择。”少女涩然一笑。




☆、皆非良人,巧得懿旨

  “九儿,你——”凤辰昱面色大变,脱口急声,却见她毫无理会,粉唇又启。
  “哥哥,九儿已看得十分清楚。”少女略作停顿,收笑肃容,续道:“今日到访之人皆非九儿之选。”
  此言一出,四周万籁俱灰,然而正当众人哑然之际,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急声道:“明小姐必是有所误会,皇上与明小姐——”
  不顾那说话之人,少女侧身看向老夫,倏然间,已满面歉色:“爹爹,女儿不知今日所言是否会祸及全家……”
  面对女儿突如其来的一番莫名其妙之词,明轩一时无从应对。
  明昕迅速扫过一旁哑然的父亲与兰琉璃,跨步来到妹妹身前,蹙眉安抚道:“九儿,你尚不知详细,此话言之尚早,即使你不愿入宫,母后与皇兄也绝不会怪罪于你,又何来祸及全家。”
  “母后见谅,九儿她必定是初闻真相,一时间难免无法承受,以致语无伦次,静养几日便可清醒。”明昕又侧身向太后禀道。
  “昕儿不必多言,哀家明白。”皇太后微微摇首,侧身叹道:“哀家绝无偏袒,一切皆由她自己做主,安蕙,好生照料九儿。”
  “妾身(儿臣)谢太后(母后)——”安氏母子闻言齐声拜谢太后,明轩见状方才缓神,舒了口气,亦上前拜谢。
  皇太后受拜分外愧疚:“丞相大人勿须多礼,此事归根结底错在哀家,是哀家教子无方,险些令你夫妇痛失爱女。”
  “昱儿,翃儿,秋日前你二人均不得再来叨扰丞相府,翃儿,立即回你翃王府去,昱儿,随母后回宫。”
  “母后,儿臣尚未与九儿——”凤辰昱不明白,她怎会误以为兰琉璃才是与她相知相恋之人!如此天大的误会,岂可甘心离去!
  “昱儿!于国,你是帝王,于家,你是兄长,是进是退皆由皇儿自取,母后言尽于此。”皇太后厉声喝阻。
  凤辰昱噤声拂袖,愁眉深锁着那道柔弱身影,仅仅相距一丈,却犹如隔着万水千山,这是否便是他想见的?
  “儿臣谨遵母后懿旨。”凤辰翃突然上前躬身一拜,侧身又施一拜:“丞相,夫人,今日失礼,望二位不计,本王先行告辞。”




☆、君子胆小,恶人胆大

  凤辰翃突然一反常态,众人尤为不解,尤其凤辰昱对凤辰翃十分痛心,而今对其言行处处提防,尽管今日禁军不慎未将他看住。
  “九儿,多加歇息,他日听本王一言。”凤辰翃定睛扬唇浅笑道,言罢侧身向凤辰昱默声施礼后跨步朝外,侍卫急忙让出道来。
  凤辰昱望着凤辰翃背影蹙眉,一旁皇太后令摆驾回宫,并请丞相留步,好生“调养”,早日康复复朝。
  众人跪地恭送圣驾,凤辰昱只得随母后回宫,临行只匆忙留下一句“好好歇息”,以及对兰琉璃的那道无声警告。
  兰琉璃先前虽失策错算了九儿,但他这招“置身事外”不外乎是当时最佳之选,凤辰翃故作大度而去,实则怒火中烧,而凤辰昱此刻吃憋回宫,也正满腹怒焰,此时他自当避其锋芒,兰琉璃留下数语也告辞了。
  送走三人,明轩让夫人将女儿送回房歇息,明昕心系凤若悠,跟父亲告退回了自己院子,众侍卫散开,留下明轩一人立在廊外。
  太后退了皇上与翃王,且承诺让女儿自个儿做主,又未怪罪他称病不朝,给足了明家面子,这终日惶惶不安的日子也算到头了。
  房内,安氏心神尤为不宁,斟了杯茶给仿佛元神出窍的女儿,越让她躺下歇歇,莫要胡思乱想,少女愈是不停思索。
  “砰——”房门突然被人撞开,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惊了安氏,却未惊醒少女。
  来人正是明昕派人喊回府的穆冉冉,安氏见是穆冉冉回来,忙按着胸口让她看看女儿,穆冉冉一把脉舒了口气。
  穆冉冉开了两贴宁神药却不见煎药的樱桃,方知樱桃让人点了穴,许是受惊过度,解穴之后仍昏昏沉沉,被送回屋歇息去了,得,自个儿煎药吧,反正这儿有夫人守着!
  夜半,少女香闺烛火孱弱,陪夜的穆姑娘已瞌睡了,额角倚着榻屏呼吸匀称轻弱,少女轻轻地摸出枕下的七彩石,以及白日里那个狂妄之徒给自己戴上的翠玉,两者置于眼前,凝视半晌仍是好无印象。
  然而却能肯定,兰琉璃是个胆小的君子,凤辰翃是个胆大的恶人,竟敢将玉佩塞进她的领口,又抱她两次,一次还是人前,哼!




☆、去而复返,府中有鬼

  倚着榻屏打瞌睡的穆冉冉突然额角一滑,登时自己被自己给吓醒了,睁开眼还没舒口气,便瞧见榻上的人正藏着甚么。
  “甚么东西?”穆冉冉慢悠悠地揉了揉眼,不急于伸手强抢,垂下手轻描淡写道:“小姐,不想让夫人知道吧!”
  少女一番掂量,勉强妥协,但不免撂下狠话:“冉姐姐起誓,倘若不守信用……削了发当姑子去!”
  穆冉冉闻言挑眉,这张嘴可真够狠的啊!但她越紧张越可疑,谁叫自己好奇想瞧,又不便以下犯上,只能依她含糊着起了个誓。
  “好了,小姐拿出来吧。”穆冉冉将右手掌心递了过去。
  少女磨磨蹭蹭地伸出双臂,紧握的双拳先后在面前掌心松开,随即细声道:“冉姐姐应当都见过的吧?”
  穆冉冉着实震惊,石头,玉佩,这些不都让相爷退回去了嘛!这都是从哪儿进来的?
  莫非他们强闯时又送的?照侍卫所说,凤辰翃潜进来,曾与她在房里独处了一会儿,但兰琉璃根本不曾靠近她,又是如何送的?
  府里有“鬼”,穆冉冉忽觉背后一凉,究竟是谁敢背着相爷夫人卖主求荣?好大的胆子!
  穆冉冉脸色大变,急问她:“这石头是谁给你的?”
  “……冉姐姐,你怎么了?”少女不解,既然她认得这石头,又怎会不知是谁给的,为何明知故问。
  穆冉冉执起彩石,挑明道:“咱们府上尽管抵不住他们强闯,但平时守备也算严密,不可能任由他们随意进出,昨日之前可没见甚么人潜进来,小姐,这颗石头总不可能是自己飞进来的吧?”
  墨瞳一转,少女无辜道:“它真的是自己飞进来的,前几日有只鸟停在窗口不走,我见它脚上绑着只布囊,就解了下来。”
  满口胡言,若有飞鸽传书进来,恒心他们见到一定会截下来,她在房里能见到的人屈指可数,她就是不说,也能查出来。
  穆冉冉佯装相信,蹙眉不悦:“没想到兰琉璃的飞鸽传书这么神通广大,连恒心也没察觉,看来相爷得加派人手才行——”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少女瞪道:“冉姐姐,你想违誓不成!”
  穆冉冉摇头,笑道:“小姐,我答应你不告诉夫人,可并没说不告诉相爷,这是两回事,可并不算违誓哟!”
  “你,还给我!”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向来只有戏弄人的份,从未被人戏弄,即便失忆至今,本性仍在,此刻不慎着了道,少女一怒之下朝笑得正得意的人扑了过去,即便封不了她的口,至少先抢回东西也好。
  穆冉冉是练武之人,本能退闪,扑空的人险些从榻上摔下去,惊得穆冉冉赶紧又上前扶她,将东西还了她。
  穆冉冉一阵冷汗,急忙道:“好了好了,都还你了,不告诉相爷就是了,你早点儿歇息吧。”
  “不要——”忽然一个细弱的闷响让少女变了神色,撇嘴摸摸干瘪的肚子:“我饿了,睡不着。”
  “小姐,先前晚膳端来,说了半个时辰,口水干了也不理人,这会儿知道饿了,我去厨房瞧瞧有没有剩的,先喝口茶润润吧。”
  穆冉冉一边说,一边回身倒了杯茶送到榻上,又叮嘱了两句“别乱动,大伙都累了”之类的话,便去厨房寻宵夜。
  小半个时辰后,穆冉冉端来的一碗莲子粥见了底,饱腹了的人一再确定穆冉冉不会将这两件东西告诉爹娘后才肯歇息。
  穆冉冉端着餐盘退出房,将木盘置于廊下的石栏上,一个旋身上了房顶,一道黑影从旁迅速靠近她。
  “怎么?”恒心沉声询问,焦虑之情不言而喻,于他心底里,五年来小主子每每有求,必听她唤“恒大哥”,日积月累下来早已令这份主仆之谊变了味,多多少少有那么三分兄妹之情。
  “哼,小姐没事歇了,我也不能得半点闲上来乘凉赏月了?”穆冉冉详装不悦,背过身抿唇偷笑。
  恒心微一怔,面色缓了下来,压低了嗓音无奈道:“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又何必如此说,岂不叫人笑话。”
  尽管恒心立即低声提醒,却已为时已晚,暗处传来了闷笑声,穆冉冉暗咒了一声,回身道:“他们爱笑就去笑,本姑娘气量大!”




☆、鹬蚌相争,渔翁也难

  “说正事,恒大哥,你知道咱们府上谁在府外跟兰琉璃有走动嚒?”
  “此事可大可小,不可胡乱猜测!”恒心误会她怀疑兰琉璃长驱直入与府内侍卫有关,若无真凭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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