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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双凤求凰:卿本为仙-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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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辰昱立时震怒:“司徒嘉为北谷郡长史,辅守边关要塞,岂有入赘鲜卑之理!鲜卑王何以点司徒嘉?莫非他与清河公主――”
  “皇上息怒,臣愿担保司徒嘉绝无错举,司徒嘉文武双全,身姿挺拔、面貌俊秀,即便我朝人杰地灵,如此好儿郎也万里无一,鲜卑与我朝邦交以来少不得开关通商,清河公主极可能入关时见到司徒嘉,以致心生仰慕。”
  凤辰昱突然笑道:“司徒将军,计大人与令郎果然师徒情深!不知司徒将军对此事有何看法?”
  司徒曜今日有备而来,此时不禁乱了阵脚,虽猜测八成是皇上捏造,但对于计晟也参与其中,实感意外,何况大殿上先机已失。
  “皇上,臣对此事毫无所知,臣以为急报所书不甚详尽,请皇上容臣与计大人细查究竟后再行回禀。”
  凤辰昱肃容道:“司徒将军,鲜卑使节极可能已入关,此事事关两国邦交,须尽快查明,以便妥善应对,将军与计大人是尚武之人,又为司徒嘉至亲,此事由两位处理恐不相宜,为免遭人非议,朕望将军能与丞相摒弃前嫌,合三人之力速将此事调查清楚。”
  司徒曜未料皇上并非仅脱身之策,竟然当众发难,不禁怒火中烧。




☆、轻而易举,抑制司徒

  司徒曜慷慨跪奏:“皇上,臣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若查明犬子有违臣子所为,臣愿将他交由大理寺严办——”
  “司徒将军,按我朝例律遇亲则避,朕正是信将军公正严明才允将军与丞相一同处理此事,须知朕亦要向臣民有所交代!”
  明轩出列,顷刻之间病态重重,推诿道:“皇上,老臣久病初愈,着实力不从心,咳咳——恳请皇上另择贤臣,咳咳——”
  凤辰昱见其又欲装病,非但毫无不满,反而正合他意:“是朕疏忽了,丞相久病不可辛劳,只是……朝中何人可担此任?”
  明轩眼扫文仲,奏道:“皇上,老臣记得文大人出身刑部,咳咳——老臣以为文大人可担此任!”
  凤辰昱看向文仲,无视其锁眉之色,正色道:“丞相言之有理,文大人,朕就将此事交由你们三人同查,务必尽早查明始末。”
  “臣遵旨。”司徒曜、计晟、文仲三人只得上前领旨,三人心中各有一番心思,人为权、为势、为亲,皆可无所不用其极。
  乘三人跪拜之际,凤辰昱即道:“平身——众卿,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未等司徒曜谢恩后起身立直,凤辰昱话音一落,司礼内侍便唱起一声“退朝”,文臣武将纷纷跪伏三呼万岁。
  一散朝,原官居兵部司员外郎的管平因官品低微而靠近殿门,一溜烟即无影无踪,但司徒曜却毫不费力地堵住了计晟。
  计晟被司徒曜拦下,两人较旁人缓步,其他官员陆续散去后,太极殿外的广场上前后空旷无人,计晟“坦诚”地道出了原委。
  计晟入宫前遇到了上官青峰,上官青峰并未多言,只将一份密报交予他,这封密报正是北门关守将秦永亲笔所书。
  照密报所言,司徒嘉与清河公主的确有私交,但从密报时日来看,皇上数日前便已得知此事,显然是留作为把柄,因时用之。
  司徒曜恍然,身为北门关守将,秦永密报向来直呈皇上,方才计晟却言他得秦永密报,如此明示竟未察觉,真是当局者迷!




☆、重将秦永,嗜血少女

  司徒曜乳母正是秦永的母亲,但秦永虽是家奴出身,却颇有习武天赋,初得先帝赏识破格任用,后又勤习兵法,十五年血汗终为边防重将,在北门关一守便已十年。
  秦永早年脱籍为官,司徒曜始终视其为家奴,对其诸多刁难,秦永日益得势后,司徒曜曾欲拉拢却碰了钉子,故视其为眼中钉。
  六年前,司徒曜将年方十五的亲子司徒嘉派往寂苦的北门关,正是为令司徒嘉日后接任诸多伤病的秦永而作的准备。
  然而司徒嘉在北门关竟与秦永十分亲厚,几近认奴作父,司徒曜曾三次欲将其调回京,皆遇秦永保荐其子升任,竟回回作罢。
  司徒曜冷静下来,便明白了秦永的用心,秦永耗时六年笼络人心,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假皇帝之力,轻则削弱他司徒曜的权势,重则毁其司徒府满门,想那清河公主,若非捏造,便是秦永有意设计,逆子对其无妨,势必处处听信!
  司徒曜胯下马,便将手中缰绳抛于侍卫,尽管其面色极差,但早已在将军府大门外等候的管家却更畏'TXT小说下载:。。'惧小姐,忙上前低声禀报。
  “将军,小姐在练武场,已等候将军多时。”
  司徒曜闻之眉峰紧锁,微微一顿,便大跨步入府直奔府中方圆二十丈的练武场而去,宽大的武将朝服立时扬起一阵疾风。
  “将军——”练武场外,四名男子躬身见礼。
  见四名家将面露难色,场内又传出凌乱又狂躁的击剑声,司徒曜摆手示意四人先行退下。
  练武场内,一名男子双足被捆,双手亦被缚身前,正吃力地握着柄断剑求生,他身负多处剑伤,血混着泥土,使得场内污浊不堪。
  “丹儿——住手!”司徒曜并不希望眼前这个绞了舌头的奴隶就此丧命,一年一个是他的底线,多了麻烦,这个才半年。
  “爹,他怎么说?”司徒丹边问边追了一剑,男子手中断剑顿时坠落,被捆绑的手掌本能地捧腹,怎挡得住喷涌的鲜血。
  司徒丹满意的将手中利刃丢弃,低头看了看衣裳上的奴隶污血,莫名的兴奋。




☆、穷争大婚,嫡庶之别

  “丹儿,你先回房梳洗梳洗,过后到书房来,为父有事与你商议。”司徒曜在女儿转身前背过了身,大跨步朝外走去。
  司徒丹闻言一怔,回身急道:“爹——难道他为了小贱人当真废了圣旨?”
  司徒曜驻足,蹙眉道::“丹儿,为父早已答应过你,长乐宫的主人迟早是你,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爹,他当真废了圣旨,要立小贱人为后嚒!”本是歇斯底里的吼叫,却因司徒丹浑身颤栗,竟恰似受伤野兽的呻吟。
  “丹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即便将长乐宫先让于她人,她人也无福消受,你进宫后机会唾手可得,何必非要争个大婚!”
  “爹,你别说了,五载又五载,女儿已等了五个春秋,不想再等五个春秋,难道要女儿两鬓斑白才得长乐宫嚒!”
  “丹儿,你回房梳洗后不必来书房了,自己好好想想吧!”司徒曜尚无对策,心中亦十分烦躁,不愿多言,言罢便扬长而去。
  “‘何必非要大婚’,老东西,说得容易!”司徒丹的皓齿咬得咯咯作响,昔日两仪殿上一双含泪怨眸此刻盈满了仇恨。
  从古至今,嫡待庶如奴,妻遇妾若婢,男人的宠爱一文不值,嫡妻一言,亲生儿也得拱手相让。
  自八年前偷听得一场争吵,司徒丹便得知疼爱了她十年的母亲并非生母,她的生母仅是个陪嫁侍婢,因她被抢而吞石自尽!
  正是那年,司徒丹得以进宫伴读,在见识了高耸的朱红宫墙,琉璃瓦玉石砖的同时,也见识了皇后的威仪。
  也正是那年,她明白身为女子,只有成为皇后才能得享至高尊荣,而如今竟让她司徒丹卑躬屈膝唤小贱人作姐姐?呸——
  披上披风遮起衣裳上的污血,司徒丹回到房内梳洗,冷静下来方觉此事云雾缭绕,方才老东西分明只字未言早朝之事。
  以凤辰昱之才绝不可能如此糊涂,冒天下之大不韪,为小贱人废除圣旨,真若如此,事必有因,究竟今日早朝发生何事?
  司徒丹想起先前他言“有事商议”,虽然最后发怒又言不必,她仍决定前往书房问个究竟。




☆、十载仇恨,却是为谁

  翃王府,紫檀轩,凤辰翃听过崔忠禀报后仅是似有若无的浅笑,手执黑白子自攻自守,依然故我,他的笃定令崔忠甚感不安。
  辰时将尽,一名王府内卫前来通传,不敢高声惊扰王爷,如常在门外向屋内崔忠作手势,崔忠退到门外,听报后退了内卫。
  将入午时,一对紫檀木棋罐内终于空无一物,子尽棋和,崔忠方才上前禀报:“王爷,了禅大师请王爷午后过寺论经品茶。”
  “人走了?”凤辰翃蹙眉。
  崔忠一顿,回道:“不敢扰了王爷,已走个把时辰,老奴这就派人去传话——”
  凤辰翃改变了主意,摆手道:“今日室外风和日丽,的确该走动走动,既然了禅大师诚意相邀,本王走一趟便是了。”
  崔忠闻言更是忐忑不安,焦虑之色赫然面上,片刻之间几次欲言又止。
  崔忠的担忧,凤辰翃岂会不察,他起身来到窗台前,望着窗外满园翠色,淡声道:“有话但讲无妨,本王恕你无罪。”
  崔忠一怔,继而鼻尖一阵酸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带哽咽:“王爷,请恕老奴斗胆,王爷既不爱权位,又何必与皇上相争,倘若王爷若能仿效义王老千岁,老奴以为贤妃娘娘在天有灵必感欣慰。”
  凤辰翃对崔忠之言并不动怒,也毫无诧异,他望着窗外良久无言。
  这份一望无垠的寂静令崔忠深感恐慌,不由得跪步向前告罪:“王爷,老奴失言,老奴失言——”
  “崔忠,本王若仿效义王,母妃当真会欣慰?”凤辰翃无法面对,他恨了十余年,也失了十余年,这一切却是为谁!
  “王爷,娘娘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岂会愿王爷深陷仇恨?”崔忠言至此,往事历历在目,满腹愁肠。
  凤辰翃沉吟半晌,淡声道:“如今骑虎难下,已是势在必行……此生若能得她,本王便愿如你所言仿效义王,不问世事。”
  崔忠见凤辰翃心意已决,自己不便多言,深深一叹,起身换言道:“王爷,该传午膳了,了禅大师还等着王爷。”
  凤辰翃轻应了声,或许保国寺钟声能令他参透几分禅机佛理,得以解脱。




☆、可怜驸马,被困宫中

  “请驸马留步,寿安宫淑太妃有请驸马——”兴仁门内,一名内侍手提拂尘急步而出,将欲出宫的东洛公主驸马明昕拦下。
  明昕暗道不妙,父亲与中书令、侍中等几位大臣去了中书都堂议事,四位兄长皆与同僚前往衙门,自己孤身一人落了单,真是太妃有请便罢了,倘若是皇上要见自己,八成已猜到管平一事。
  “公公,太妃身子近日可安好?”
  “驸马,太妃虽日日听奴才们禀报公主日况,但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仍不免时时忧心公主,娘娘玉体已消瘦良多。”
  明昕见内侍毫无异色,脱口道来且说得真切,顿减三分疑虑,但顾念逗留宫中未免让凤辰昱逮着,只得面露难色道:“烦请公公代为转达,悠儿一人在府内,儿臣甚感担忧,改日再行——”
  “驸马留步——传皇上口谕,百善孝为先,请驸马先至寿安宫拜见淑太妃,再至清政殿议事。”
  一个耳熟的声音传来,明昕心下不由得一沉,侧首望去,强作冷色道:“曹公公,我身居闲职,不知皇上要与我议何事?”
  曹禾皱眉苦笑道:“驸马爷,奴才岂敢揣摩皇上圣意,请驸马莫为难奴才了罢。”
  明昕暗自磨牙,白了一眼曹禾后哼道:“请曹公公回去转告皇上,请皇上稍候!”
  “驸马,皇上吩咐奴才给驸马领路,皇上说,驸马一月未进宫,要是迷了路岂不耽搁时辰。”
  “……”好你个凤辰昱,明昕气得咬牙切齿,若是无人之境,必然捶胸顿足。
  寿安宫里,淑太妃见着女婿后好一阵抹泪,好不容易将太妃劝止了泪,将近况述说了一番,永寿宫中的太后又派人来请。
  上月事发后,太后下令不得将此事告知新城公主风若愔,以免再生一桩惨剧,公主府人人禁言,风若愔整整半月毫不知情。
  本月初风若愔欲出府探访皇妹,太后得知立即将她接回宫中,因当时那对姑嫂已转危为安,才将整件事淡言告之。
  风若愔得知明昕在寿安宫见淑太妃也欲前往,因其有孕在身,太后不准她奔走,故而差人来请。
  明昕先前途径永寿宫本要拜见,因曹禾催促未行,此时多少有丝窃喜,让凤辰昱多等半个时辰虽不解气,却也好过一无所有。




☆、没有不透风的墙

  清政殿内,凤辰昱一早料到明昕必然要在太后太妃处诸多磨蹭,他一边批阅奏章边耐着性子等这个落井下石的妹夫前来解释。
  直到巳时将过,午时将至,殿外方才传来两道脚步声,凤辰昱不动声色照旧批览案上奏章,曹禾进殿通禀后,他才沉声道了个“宣”字。
  “宣明驸马进殿——”曹禾向殿外高声宣道。
  明昕跨步入殿,步行到殿中,沉着跪拜道:“臣明昕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召微臣有何要事?”
  “平身,赐座。”凤辰昱淡淡道,此刻明昕过于沉着、谨慎,不宜即刻问话,他要先消消他的气焰。
  “谢皇上,微臣站着即可……微臣进宫多时,恐悠儿一人在府中忧虑,不知皇上召微臣有何要事,还望皇上早些明示。”
  凤辰昱不理会他,微一侧首,略带愠色道:“曹禾,还不快给驸马看座——”
  “奴才遵旨。”曹禾立即急急忙忙从旁搬来一张沉香木雕花软凳,躬身道:“驸马,请坐——”
  “谢皇上。”明昕不敢再推辞,只得勉强落座。
  凤辰昱略一颔首,询问道:“悠儿身子怎样,昨日可否受惊?”
  “回皇上,昨日那般动静,悠儿受惊也是在所难免,幸而微臣府中穆姑娘医术高明,开了剂药,服后已无大碍,只是念得紧。”
  凤辰昱轻应了一声,并未接口,转而拿起案上一道奏折,迟疑道:“东洛郡守年事已高,近日奏请辞官返乡,朕正欲择贤接任,东洛郡是悠儿采邑所在,官优则民富,朕特召你来此商榷人选,你可有属意之人?”
  “皇上,微臣现居闲职,岂敢加以妄议,此事应由礼部冯大人拟定人选,皇上再召家父与文大人等相商才是。”明昕疑惑道。
  凤辰昱闻言笑道:“驸马不必妄自菲薄,常言道女婿如半子,既是半个凤家人,若有属意之人,但讲无妨,朕必准奏。”
  明昕暗自大惊,猜测管平已多嘴,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但他仍强自镇定,为难道:“皇上,微臣岂敢——”
  “岂敢?”凤辰昱敛去笑意,面沉如雪,冷声道:“朕闻听驸马曾向他人许诺可将其放任江南,不知可有此事?”




☆、一招错,满盘皆落索

  既已挑明,明昕反倒没了顾忌,起身坦言道:“皇上,微臣并不知皇上已有良策,为了舍妹唯有出此下策,望皇上见谅。”
  凤辰昱冷哼道:“明昕,此计既可堵司徒曜之口,又可令朕进退两难,又岂会是下策?”
  凤辰昱咄咄逼人,明昕怒而反驳道:“皇上乃一国之君,行事自以江山社稷为重,岂可因一名女子自毁英名,微臣虽有私心,却也是为皇上着想,如今司徒将军‘愤愤不平’,实非我大凤幸事!”
  为君之道,凤辰昱何尝不明白,他怒的是谏言之人姓明,言大义而落井下石,他更怒自己亲笔下诏赐婚,令自己置身于绝境。
  凤辰昱苍白的面容更无血色,摆手退下曹禾,沉吟半晌,悠悠道:“你先于九儿入宫,东宫御书堂中伴朕两年,平心而论,朕何曾薄待过你,又何曾薄待过九儿,赐婚一事朕已追悔莫及,你要如何方可谅解朕?”
  “皇上当日若能信她,便无其后种种,倘若今日九儿并未还阳,皇上又该如何自处?一招错,满盘皆落索。”明昕淡淡道。
  “一招错,满盘皆落索。”凤辰昱满怀辛涩,喃喃念着明昕所言,苦笑连连,却并不苟同。
  “皇上,如今京内流言肆虐,对皇上,对舍妹皆非善事,还望皇上三思而后——”
  凤辰昱突然打断道:“明昕,让朕见见她。”
  明昕顿觉自己对牛弹琴,凤辰昱压根没听进他的话,他自顾自打着盘算。
  “皇上,太后已下令不得——”
  “明昕,让朕见见她。”凤辰昱重复了一遍,他已见过她,与她说过些甚么无从知晓,若依母后所言,自己已先失一机。
  凤辰昱的坚持令明昕十分无奈,究竟他是君,他是臣,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凤辰昱言语中不乏恳求之色。
  “下月初一,微臣试带她到保国寺拜谢神明,予皇上片刻间隙。”明昕略微一顿,又道:“佛门清净地,还望皇上自重!”
  凤辰昱好似未闻明昕无礼之词,眸中顿时复了三分光泽,颔首道:“一言为定!”




☆、满心不解,疑窦重重

  临近午时,安氏带着亲炖的安神药粥送到女儿闺房,原以为经昨日惊吓她尚未回神,不料一进门便见房内衣钗肃整的女儿。
  因睡醒时,穆冉冉正巧被青衣请去了锦昕居,半个时辰过了也没回来,明凰便让樱桃梳妆更衣,正准备不顾劝阻前去探视。
  “娘亲,嫂嫂是否安然?”见母亲前来,明凰焦急地问道,话一出口才想起母亲若能抽身前来,嫂嫂定已无碍。
  安氏瞧她关心她人,且说话利索,不禁安了几分心,上前柔声笑道:“你嫂嫂无碍,想必正留穆丫头问你身子呢。”
  明凰抱住了娘亲,靠在娘亲怀里,细声恳求道:“九儿想去看望嫂嫂,求娘亲成全。”
  安氏轻抚女儿后背,温言劝道:“九儿,你身子刚好些,不可多走动,听话,过几日——”
  “娘,九儿能吃能睡,能奔能走,半个多月来没半点不适,不信您瞧!”
  明凰退后几步,正要活动身子以示“清白”,安氏大惊失色,忙令一旁的春香与樱桃上前扶住女儿,樱桃前日受惊后休息不足,伧忙间竟反而不慎失衡,倒让明凰眼明手快托了一把,春香悬着双臂愣了愣,回头看向夫人。
  桃红面色与嫣红纱裙相映,少女粲齿得意洋洋道:“娘亲,您瞧,九儿说得没错吧!”
  樱桃惊慌未定,又添焦急:“夫人,奴婢……”
  果然本性难改,竟叫她骗了,安氏摇了摇头,苦笑道:“罢了,只要呆在府里,由得你去罢。”
  少女闻言墨瞳一亮,笑得更欢:“谢谢娘亲,那咱们快走啊——”
  安氏蹙眉打断道:“别急,先喝了粥,不然可不准去!”
  “嗯……好。”并非妥协,明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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