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之红色特工-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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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现在马上回去,我有可以随时查看土肥原手中资料的资格,我可以查出婧雯到底被关在哪里,然后设法救她!”施良猛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冲。
姚万清一把拉住了他:“你给我回来,你怎么这么糊涂,我要是知道你这么冲动,就绝对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
施良又坐了下来,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上次王婧雯被捕,被关在小号里,受尽折磨,然后九死一生才活下来的情景,他的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尽管和王婧雯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并没有太多的甜蜜和浪漫,更多的都是危险与生离死别,但正是这种生死与共的经历,才使两人之间的感情远比一般人要牢固。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其实我的心里也一样非常的着急和痛苦,想要救出婧雯的心情,我们和你是一样的,可我们必须要冷静,才能准确的判断,找出最好的办法。”姚万清劝导着施良。
施良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着姚万清:“姚局,我向您恳求,准许我回去向土肥原请示,暂时先不到重庆去,能够留在上海,这样我就能了解到有关婧雯的情况,行吗?”
姚万清看着施良痛苦的样子,心里也是非常的难受,但他还是看着施良摇了摇头,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施良,你潜伏在敌人的心脏里,付出了太多的努力,才赢得了他们现在对你的信任,刚才我们也分析了重庆之行的重要性,你觉得在这个时候放弃,留下来救婧雯,现实吗?”
施良看着姚万清,想要辩白,可姚万清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让他说下去:“我们是特工,我们也是人,我们也会有自己的感情,但是感情和我们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信念到底哪一个更重要,我相信你的心里会有一个判断。做为一名优秀的党员和特工,我相信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施良彻底地沉默了,他心里非常清楚,姚万清说的句句在理,重庆之行,是土肥原对他的一种信任,这种信任是来之不易的,是自己乃至之前的无数已经牺牲的同志的努力才换来的结果。虽然这个时候,他可以找出一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推脱,但这势必将引起土肥原的不满,对今后的工作将带来很多的困难。
他无奈地站起身,对姚万清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刚才的想法有点冲动,可我真的是……”
姚万清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相信我们,我一定会尽力去营救婧雯同志的,也许等你从重庆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她救出来了,你就安心去,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施良尽管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姚万清对他的安慰之词,但还是点了点头,语带双关地说道:“一定会是好消息。”两人紧紧地握手后,施良走出了屋子……
一道闪电划破天地,伴随其后的是轰鸣的雷声。突来的阵雨,使街道上的行人锐减。
施良独自走在街上,没有打伞,也没有穿雨衣。雨水顺着路旁店铺外的防雨棚向下流着,变成了一道水帘。远远望去,有好象是无数人在齐声哭泣,他们的眼泪在尽情奔流。空气中凝聚着一种沉闷和压抑,施良从未有过的感到了绝望和无助。
施良这时才知道,王婧雯在他的心里原来是这么的重要。特别是这次明明知道她有危险,却不能陪在身边给她哪怕是丁点儿的鼓励和帮助。以往的一幕一幕在他的眼前浮现着,他更加的伤心难受,原来最真的爱不是那些让他刻骨铭心的经历,却是平时点点滴滴小事的积累。
从最开始无意中的营救,到因为任何的保护,再到后来介绍她入党,以及一起并肩工作。两人的经历向一部小电影在施良的眼前不断的回演。
从身边疾驶而过的汽车溅起了点点水花,落在了施良的腿上和身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茫然地走着。施良的心忽然抖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在兜里寻觅着,终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和一支钢笔。
施良冲到路边的屋檐下,颤抖着双手,用钢笔在烟上写下了“王婧雯”三个字,然后将烟点燃,大口地吸着。他又一次奔走在雨中,尼古丁的味道在他的嘴里不断回味,那种苦涩辛辣的味道,正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他心中不停地呼喊着,婧雯,我要把你吸在肺里,让你保持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时刻惦念着你……
数日后,重庆某公馆,盛大的舞会上,施良与陪同他前来的76号特务二宝子乔装出现在舞会之上,各国名流都出现在现场,场面热烈盛大。正与身边女士交谈的绅士们的眼光忽然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只见一妙龄女郎,手拿酒杯,挪步于人群之间,一个又一个的男士放下身边的女士,走上前去热情与妙龄女郎碰杯交谈。
角落里的二宝子凑到施良耳边小声说道:“她就是重庆演艺圈里的红人童暮雨,不少名流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表面上她是有名的交际花,其实也是我们自己人,代号“粉蝶”,一直以来,通过她,我们掌握了不少国民党的机密情报。这次查找黑室的事,可以设法找她帮忙。“
施良晃动着手里的酒杯,注视着童暮雨,缓缓地点了点头……
舞会结束后,童暮雨被汽车送回了她的住处附近。童暮雨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平时她都是一个人住,所以房间里黑忽忽一片,当童暮雨从墙上摸到开关把灯打开后,转过身来忽然惊叫了一声。原来施良正坐在大厅中央的沙发上。
第三章 老骥伏枥
童暮雨惊恐道:“你,你是谁?”
施良站起身来,说道:“别紧张,自己人。”
童暮雨已经从皮包里抽出了手枪:“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话?”
施良从容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红色的卡片,正面是红色,反面上画着一只粉红色的蝴蝶。童暮雨看到卡片,已经收起了手枪,亲切的走过来:“原来是长官,刚才把我吓了一跳,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施良马上解释着:“我这次来,是想请你……”
童暮雨没等施良说完便示意他先别说,随后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黑夜中,透过灯光折射在窗帘上的影子,可以看到两个人继续交谈着……
几天后,还是在童暮雨的家中,施良与童暮雨正坐在客厅里交谈。
施良惊讶地听着童暮雨的汇报:“你说黑室的直接指挥者,是龚书友老先生?是他在主持黑室的破译工作?这消息确切吗,龚老可是已经年近八十,而且已经退隐多年,不问政事了。”
童暮雨很肯定地说道:“我是通过打入蒋介石身边的高官了解到的这条情报,绝对可靠,就在前不久,军统曾经搞过一次庆功会,会上主要就是表彰沈醉和龚老,据说他们曾经联手破解了日军的电码,并提前获知了奇袭珍珠港的计划,只是美国人不够重视这条消息,事情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对于珍珠港情报未被重视的情况,施良自然是非常清楚,但他却没有想到军统这边主持黑室工作的人竟然是龚书友老先生,怪不得之前他几次向沈醉询问,而沈醉都不愿意透露是如何破解日军密码的。
那么这个龚书友老先生,又是何许人也,能让所有人都如此重视,并受到军统的严密保护呢?他生于1860年,是晚清时倡导洋务运动的一位先驱者,在他刚满20岁那年,就留学日本、欧洲,提出了洋为中用,并与李鸿章成为莫逆之交,据说李鸿章最开始筹备北洋、南洋、广州三大水师也是出自他的建议。但随着清政府统治的日趋腐败,丧权辱国的条约一次又一次签订,使得龚书友最终对清政府失去了信心,辞官远渡南洋,甘心做一名寓公,再不问政事。
辛亥革命后,民国建立,孙中山等人曾力邀当时已年近六十的龚书友老先生回国,协助共同兴邦安国,老先生欣然应允,第二次出山,再次投身为国为民的工作。但随后革命的不彻底,孙中山逝世后,国民党内部争斗的加剧,使老人再次心灰意冷,挂印辞官而去,到底去了哪里,却是无人知晓,想不到现在居然会在重庆主持黑室的密电码破译工作。
“长官,我建议您尽管将此事汇报给上海的土肥原长官,由他来定夺该如何处理,毕竟这老人家的身份太过特殊,不光是在我们国内,即使是在欧洲、日本也有着太多的影响,我们若是轻举妄动,恐怕……”童暮雨向施良提出了建议,施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如此重大的事,确实是要慎重处理……
窗外仍然是冬雨连绵,天气阴冷无比,又是一个令人心烦憋闷的冬日里的坏天气,土肥原坐在住所的塌塌米上,面前的小火炉冒着熊熊的炉火,南造云子在为他煮着热茶。
土肥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又把王婧雯抓了回来,而且也可以确定他是和中/共有了关系,上次各种方法咱们都试了,这次好几天了,各种办法也都尝试了,但就是撬不开她的嘴,但又不能真杀了她,真是伤脑筋。”
南造云子放下手中的茶壶,将沏好的一杯热茶送到了土肥原的面前:“对于她,我们真的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急在这几天。”
土肥原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但我心里总是担心,万一她再逃走,我们可就又空欢喜一场了。”
“不会,如果你担心把她留在上海有危险,那就先送她去东北,你说呢?”南造云子向土肥原建议道。
“不,其实从上次我就一直有一个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想通,所以我才没有说出来,可这次她居然又回来,却坚定了我的怀疑。”土肥原马上否决了南造云子的提议。
“哦,有什么怀疑,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南造云子马上问道。并放下了手中的茶道工具,走到了土肥原身边,帮着他将大衣披上。
土肥原皱着眉头说道:“按理说上次她识破了你和佐佐木在旅社的诱捕计划逃走后,又杀了你的那个所谓的弟弟,应该就能确定,留在上海对她是极其危险,可她却没有走;而后来她主动找你见面,被我们抓住后,我们故意给了她很大的自由,她还是没有离开上海;而当她识破中村,真的离开上海后,却又在现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你说这能说明什么?”
南造云子顺着土肥原的话分析思索着:“说明上海肯定是有让她念念不忘的东西,或者说是有什么诱惑……”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说道:“你的意思是铀矿的秘密?!”
土肥原点了点头:“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释了。如果是说没加入共/党的组织,还可以理解成是想找机会为他父亲报仇,可现在她有了组织,按道理,共/产/党也不会让她冒险的,所以……”
“上海?会在哪呢?我们以前住的家我已经仔细搜过多次,应该不会在那里,要不然这么长时间,她一定也有机会回去拿走了,那回在哪儿呢?”南造云子猜测着。土肥原看着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时,门外的石板路上,传来了脚步声,吉田芳子匆匆走来,在门口站住,然后大声喊道:“报告!”
土肥原马上说道:“进来吧!”
吉田芳子推开拉门,走了进来,将一份电报递到了土肥原的面前:“报告长官,重庆方面来电,是施良发来的。”土肥原赶忙将电报拿过来仔细的看着,他的眉头慢慢地锁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南造云子关切地问道。
土肥原将电报递到南造云子手里,低声呢喃着:“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老家伙在主持黑室的工作,怪不得如此厉害,姜还是老的辣呀。”
“是龚书友?!这隐居多年的老人又出山了,居然还会去帮军统做事,这太不可思议了。”南造云子看完电报也惊诧道。
“施良拿不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这事我也不敢擅自决定呀,毕竟这老头的国际影响太厉害了,万一处理不好,我们又有口舌落到别人手里了。”土肥原为难地说道。
“有什么可为难的,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就在两人愁眉不展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李士群的声音。
“士群?你有什么好办法?”土肥原并没有介意李士群擅自来到他的住宅,并不够礼貌地插话。
李士群没有直接回答土肥原的话,反而是打着哈哈:“军统有四大杀手,赵理君如今远在河南,已经不在出面做事,陈恭澍、王天木已经成为了我们76号的人,只剩下了一个沈醉,也能给我们制作麻烦。难道我们76号就不出一个可做杀手的人吗?”
他的话一说完,土肥原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摆手道:“不妥不妥,刚才我们也说了,这老头的国际影响很大,万一失手,那舆论会使我们根本抬不起头来的。”
李士群听到这里却笑了起来:“长官,现在整个世界都已经加入了战局,连原本置身世外美国也被皇军在珍珠港打了个措手不及,所谓的舆论,我们还需要惧怕吗?再说了,我手下的人对于暗杀也是多有心得,我们可以想办法把罪过推到共/产/党的身上,毕竟他们和军统之间也是面和心不和的,又何必担心呢?”
南造云子听了李士群的话,也马上附和道:“长官,士群的话有几分道理,虽然这样做会冒几分风险,但是不除掉这个黑室,毕竟要将整个部队的密电码都更换,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在这段时间里,我军无论是陆军还是海军都将无秘密可言。这对我们的损失远比受到舆论的谴责也严重的多。”
在两人的劝说下,土肥原有一些心动了,他慢慢转过身,看着李士群,小心地问道:“有合适的人选吗?”
“有!”李士群的眼睛中立刻冒出了精光,向土肥原介绍道,“我手下前不久刚刚收了一人,名叫宋臣,据说曾经在南少林学艺,功夫很了得,而且枪法极好,我觉得他可以胜任此事。”
第四章 行刺老专家
“光是身手好没用,关键是办事是否把牢。”土肥原还是不十分放心。
“这小子思想很单纯,对母亲极为孝顺,那天就是在大街上为了母亲与人打架,被抓进了警察局,恰好被我看到,就把他救了出来,还给了他钱,所以他现在对我是言听计从。到时候,我在想办法把他母亲控制起来,他办事就一定不遗余力的。”李士群向土肥原做着保证。
“那就好,你马上派他去重庆,我会给施良打电报,让他先尽快调查清楚龚书友的住处以及动向,并制订好刺杀计划。”土肥原终于同意了李士群的计划。
听到是由施良来负责刺杀计划,李士群微微有些不快:“长官,这宋臣只听我一个人的吩咐,我怕他去了,施良指挥不了他。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
土肥原却摇了摇头:“不可,这些年你跟军统的人连番做对,数次对他们进行围剿,给他们造成了几次重大损失,戴笠对你早已经是恨之入骨,你早已经上了军统的暗杀名单,一旦你在重庆出现被他们发现,肯定是要不择手段的杀你,那样不但无法完成任务,还要给你造成危险,绝对不行。”
李士群还要争辩,土肥原却已经封了口:“好了,这件事不必再争,就这样安排。论头脑,论胆量,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施良都不在你之下,甚至有些地方他比你心思还有缜密,所以这件事由他来做,我也放心。”
听到土肥原这么说,李士群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然后悻悻地转身离去。
看到李士群走远,南造云子有些不理解地说道:“长官,为什么不同意李士群去,论暗杀的手段和毒辣,施良还是没法跟他比的。而且您这样安排,肯定会加剧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我看现在李士群对施良可是……”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在他们之间制造矛盾,而且他们打的越厉害,我越高兴。”土肥原得意地笑着说道。南造云子有些糊涂了,诧异地看着土肥原,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土肥原看出了南造云子的疑惑,笑着给她解释道:“他们两人现在都是有能力的,也比较有性格的人,如果我硬性的替他们拉和,反而激不起他们为我们效力的决心。而我故意给他们制造矛盾,他们为了在我的面前表现,都会努力争宠,做事的时候,就会加倍卖力,那你说,对我们是不是更有利?”
听到土肥原的解释,南造云子再略微分析了一下,理解了土肥原的做法,连连点头:“还是长官高明,我真是彻底佩服了。”
土肥原一摆手:“好了,先不要恭维了,虽然我阻止了李士群到重庆去,但你还是要是要走一趟,你刚才说的没错,施良这个人虽然头脑不错,但是手段往往过于软弱,不够狠辣,让他主持暗杀行动,确实是有点难为他。你过去帮帮他,一定要保证刺杀行动的顺利完成,杀掉龚书友,并且把军统的黑室彻底破坏掉,才可以回来!”
南造云子立刻立正:“是!”随后她又提出了她的担心,“那我们刚才谈论的关于王婧雯的事?”
土肥原安慰她道:“这件事我会继续想办法,你放心,毕竟这个孩子身上有我们迫切想要知道的秘密,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伤害她,会采取其他的办法对付她的。”
听了这番话,南造云子稍微松了点心:“那好,那就希望我从重庆回来的时候,我们都能有好消息给对方!”她再次敬礼,然后向外走去,看着她远去,土肥原的眼中又闪过了一丝凶狠狡黠的目光……
文武居是重庆市内很有名的一家火锅店,虽然创业时间不长,但由于临近朝天门码头,所以来往的人比较多,渐渐也形成了一种规模。官场要员、金融巨头、商炫、记者等以吃火锅为荣,所以这里经常是宾客满座,生意兴隆。
今日,在文武居的包厢内,坐着一桌客人,由于是著名交际花童暮雨设宴请客,老板也是非常尽心,对所上菜肴也是精挑细选,力求做到都是精品。
望着面前一边翻滚着红油,一边是清汤的铜锅,童暮雨向几位客人做着介绍:“咱们这四川火锅真正的发源地是长江之滨——酒城泸州的小米滩。当时,在长江边上的船工们跑船常宿于小米滩。停船即生火做饭驱寒,炊具仅一瓦罐,罐中盛水,加以各种蔬菜,再添加辣椒、花椒祛湿。船工们吃后,美不可言,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在长江边各码头传开了。
而当时的重庆却是水路交通要道,比起泸州就大多了。这种食俗沿袭而下,传至重庆后,就又有一番变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