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第15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他们睡不了多久,充其量也就两个小时。
李瑞克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远方的落日像着了火一样的,烧红了大半个天空。有风吹过,耳边传来哗哗的树叶晃动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李瑞克有点愣神,这一幕景象太熟悉了,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是不是像小时候,在外婆家的老屋外面?”李瑞克的耳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一回头,是他曾经的偶像杨婉婷。一样是穿的迷彩服,可她搭在两肩的小辫,使她看上去还是和其他的女生有很大的不同。美女有很多种,像季忆那种美到极致,连刻意的修饰都免去了的,毕竟是少数。而当她面对着转过头的李瑞克露出两排编贝般的牙齿嫣然一笑的时候,李瑞克不禁更加的魔楞了。
这样的眼光,杨婉婷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杨婉婷虽然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绝世美女,但在小学中学都是当过校花的,而且十五岁出道,镁光灯、荧光棒、鲜花和尖叫使得比同龄人早熟得多。而自从出道以后,各种名导、投资人、官二代富二代她都打过交道,类似于李瑞克现在这样的目光,她也早已见惯不怪。
也正因为见得多了,杨婉婷很快又从李瑞克的目光中,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过去,那些男人用着魔一般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要么是看她的脸蛋,要么是沿着她的领口窥视她的胸部,或者把目光落到她修长的双腿上,李瑞克的目光却不一样,他看着她,却又似乎没有看着她,他的目光似乎透过了她的身体,停留在很远的地方。
很远是有多远?杨婉婷心里无由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在那一个瞬间,她突然觉得李瑞克的目光中,有一种东西叫清澈。那是在很远很远的时光里,是的,是在外婆家的老屋外边,是她的童年。童年真的是很遥远的东西,她不知道自己和李瑞克谁的年龄更大一些,但是在这一刻,她无由的觉得,李瑞克就像外婆家坡脚下那户人家里的小弟弟。这种感觉有种致命的忧伤和美丽,杨婉婷突然使劲的甩了甩头,这样的感觉,现在哪里消费得起!
只是一个瞬间,杨婉婷从那遥远的致命的忧伤中猛然回过头来,伸手拍了拍李瑞克的脑袋,微笑着问:“发什么呆啊?没见过美女吗?”
李瑞克被这一拍给拍醒了,不由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我的偶像能有机会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呢。”
“偶什么像啊。”对于那些久远的过去,杨婉婷比李瑞克还看得淡,她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来,也没看李瑞克,而是看着远天的落日斑斑,说:“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活着都已经很奢侈,那些上辈子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了。”
李瑞克也站起来,和他的偶像并肩站在一道,一起抬头看着远天,说:“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悲凉,我们既然还活着,就总有希望的,不是吗?我还记得你的第一张专辑里面的主打歌就叫《希望》呢。”
杨婉婷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自嘲的说:“很烂俗的歌名,很烂俗的歌词,还有一个很烂俗的少女歌手。那时候哪知道什么叫希望,什么叫绝望,无病呻吟罢了。录MV的时候导演一直叫我要哀伤,我哪知道什么叫哀伤啊?那时我才15岁!现在倒是懂得了什么叫绝望,但是,希望却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了。”
李瑞克说:“说实在的,那首歌的歌词真的写得很烂,不过幸好有你,你把那首很烂的歌唱得很动人。其实,现在你也不用那么消极,我总觉得,这场灾难会过去的。到时候,重建家园的人们更需要你的歌声来鼓舞士气,对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不再做警察了,我做你的保镖兼经纪人吧。”
杨婉婷呵呵一笑,偏过头来看李瑞克,说:“你以为做经纪人很轻松吗?说实在的,比做警察难多了。不过你也真乐观,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天,你还就帮我准备演唱会了。”
李瑞克说:“希望这个东西,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它也不会来啊。对了,你是怎么遇到李杰的?你们怎么会想到要往这些地方走呢?”
杨婉婷说:“我不知道。我就是跟在一个幸存者队伍里,我们的队伍最多的时候有好几十人,有一阵子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地方住下来,那时候我们都想如果能在那里一直住下去就好了。不过事实证明,美好的想法总是很容易被打破的,来了一支更强大的幸存者队伍,他们想要霸占我们的家园,于是我们和他们打了起来。但是我们的男人太少了,不是他们的对手,队长就掩护我们逃了出来,然后是没有目的的流浪,人越来越少,不知怎么的,就走到这边来了。我们本来想去找传闻中的金银山幸存者基地的,但是在路上就被净土教的人抓住了。如果不是遇到李司令,也不知道现在会怎样。那些信徒行事很难捉摸,一度我对他们很有好感,虽然我不信他们的神,但是他们对我们还是很友善的。但是好像突然间他们接到了什么命令,又变得很凶恶了,我们听说被他们抓去的人,男的要做苦役,女的要做妓女,那时候,真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杨婉婷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强烈的情绪,不得不说,活到这个时候的人,不管你曾经是干什么的,到现在多少都很坚强,也许也可以说比较麻木了。不是真到了真正的绝境,也许很多人对很多事都能忍受,比如做苦役,也如说做妓女。至少,还能活下去。
这是灾难爆发的第六年。对于普通的幸存者而言,即使他们和自己在灾难开始的时候比起来,学会了很多生存的技巧,也更加的坚强勇敢,但这并不意味着每一个幸存者都有能力保护自己,尤其是在面对自己的同类的时候。
灾难第六年,由很多国家幸存者组成的联合政府,自称为人类唯一合法政府,但净土教的教廷,也自称是人类的唯一正统。他们都有很强大的力量,但是,还有很多很多零散着的幸存者,依附在形形色色的幸存者队伍里,他们不受联合政府,或者净土教的管辖,他们有的强大,有的弱小,他们有的靠着现代社会在他们心里留下的道德观念维持着原有的世界观和秩序,也有的已经纯粹把实力当做唯一的话语依据。
什么样的人都有。
对于很多普通幸存者而言,就像曾经的电影明星杨婉婷这样,基本上是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的。
李瑞克侧头看着杨婉婷,她看上去并不特别难过,也并不特别悲哀,然而,这便是最大的悲哀。他情不自禁的拉住了她的手,说:“我想说我会保护你,这会不会很土?”
杨婉婷向他穿过头来,有些感动的笑了一下,但是,她没有点头,而是说:“不土,哪怕是在过去,这也是一句很能打动女孩子的话。但是瑞克,现在谁能给谁做出承诺呢?”不等李瑞克作出辩解,她就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拍了拍李瑞克的脑袋,说:“看在你是我的歌迷的份上,我让你做我弟弟吧。”
李瑞克不满的说:“弟弟,开什么玩笑,我比你大。”不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他记得他喜欢听杨婉婷的歌的时候,她已经出道几年了,那时候,他还在上初中呢。
杨婉婷呵呵一笑,说:“不要争辩了,男孩。对了,”大概是不想纠结于这些话题,她若有所思的问:“我们是在往哪走呢?好像一直往南的样子,对吧?”
李瑞克点点头,说:“是的,我们要去光阴市。其实是要穿过那个城市,其他的道路,都被净土教部队封死了,你们无意间走近的这一带,正是净土教在我国境内的根据地,接下来,还有可能是他们的教廷所在地。”
杨婉婷看着他,问:“可是,光阴市的丧尸不是很多吗?穿过那个城市,是不可能的吧?”
李瑞克说:“我们别无选择。”
“也不见得。”杨婉婷耸耸肩一笑,说:“一定要选的话,可以选择当奴隶。自由还是死亡,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题。”
“确实,我们可能会死在那里。”面对杨婉婷的疑问,李瑞克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严肃的说:“但是,李杰会带我们活着离开那里的。”
杨婉婷又耸了耸肩,这一次,她没有说话。但是,李瑞克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杨婉婷对李瑞克说的话显然只是听听而已。活到现在的人,往往会有两种极端,一种是把承诺看得比命还重要,因为他们是靠着彼此的承诺,不抛弃不放弃的活下来的,另一种,则是什么都不相信,在很多时候,只是随波逐流的活下去而已。杨婉婷就属于后一种,而事实上,这一种人实在有很多。
李瑞克举得很有必要和杨婉婷澄清这个问题,他相信李杰,而他觉得,他也有必要让杨婉婷相信李杰,所以他说:“我并非盲目的相信他。事实上,你真正和他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这个人虽然总是一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样子,可在他身上,也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会让你相信他,跟随他,而且事实上,如果你真的相信他,把他当成真正的伙伴,他也绝不会抛弃你。我和他一起战斗过,也很高兴还能和他一起战斗。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是他是个值得相信的老大哥。”
这时候,李杰打了个喷嚏,远远的看着和杨婉婷并肩站在一起看夕阳的李瑞克,骂骂咧咧的说:“他妈的,李瑞克这个小混蛋,只顾着泡妞,指不定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真正让你愤怒的,是李瑞克正在做的,其实是你想做的事吧。”
李斯特到底是教授,轻轻一句话,就把李杰戳穿了。这时候他俩正趴在“章光101”的引擎盖前,在那里展开了一张地图。地图是上一次把杨婉婷那几个人从净土教小队那里截下来的时候缴获的。如果净土教的那个小队长没有忽悠李杰的话,他们的搜索部队最多也就到苍狗市。而李杰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苍狗市南边大约100公里以外的地方,从理论上来说,他们暂时是不会遇到净土教的搜索部队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更安全一些,因为净土教不再往南搜索的原因,是因为南边靠近光阴市那个大都市的地方,有很多丧尸。
零散的幸存者不可能对付的丧尸。
“老师。”李杰和李斯特正在看地图的时候,海凌珈走到了他们面前,她对着李杰这个司令没有那种下属对上级的态度,但是对李斯特却有着明显的尊敬,她本标准的对着李斯特立正敬礼之后说:“刚刚和老板取得了联系。”
第287章 一小时车程的路
李杰没有问过李斯特和古裂之间是什么关系,因为如果那属于机密,就算问了,李斯特也不会告诉他,如果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也没必要非要去问。
李杰听季忆说过,也听李斯特自己说过,在灾难爆发前,他在做一个社会学课题,调查的对象是都市底层群体的民间信仰。
季忆所不知道的是,随着李斯特的课题调研逐渐深入,他就不可避免的踏入了净土教的领域,随后古裂就找到了他。李斯特只是一个大学文科教授,尽管他自己兴趣广泛,身强体壮,但是,随着他的调查的深入,他也很快意识到他的调查会给他惹来很大的麻烦,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古裂以警方的力量暗中支持李斯特,这位被季忆视之为黄金圣斗士童虎的大学教授,也许早就挂掉了。而李斯特对于净土教的社会组织机构、起源发展以及影响力分析,对古裂来说,也非常重要。所以他们的合作对双方来讲是个双赢的事情。
李杰现在回过头来看,他发现古裂这个人实在有些深不可测,他不但和李斯特有合作,和李恩慧的关系也非常密切,他在灾难前一直在调查净土教,还有一支警察系统内部都不清楚的特殊警察小队。那时候他不过是光阴市警队里的一个处级干部,组建这样一支部队显然超出了他的能量范围,在他上面还有人。
纠结的是,在灾难前,他的部队就是在进行秘密调查,灾难后,净土教早已浮出水面,他的部队依旧只能是秘密调查,甚至于当他需要和李杰见面的时候,都只能选在洗脚城这样猥琐的地方。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古裂的部队都是躲在阴影里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干活。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古裂的业务本身就是违反犯罪见不得人的,另一种可能是他需要防范的力量不仅来自净土教,更来自警队内部,当然警队内部的问题可能也和净土教的渗透有关,这是一个超级无间的游戏。
对李杰来说,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突然发现,他想投奔现在任职于联合政府的古裂,在他的庇护下在联合政府内部随便找一个不用出生入死当蛀虫衣食无忧混吃等死的理想,显然是不可能实现了。
李杰不知道海凌珈从古裂那里得到了什么指令,但是他可以肯定,古裂一定不是让他领着这一伙人到新首都或者随便找一个联合政府控制下的安全城市去。古裂并非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李杰知道他不会这么安排。
可以肯定。
但这并不妨碍李杰迫切的希望见到古裂,和他基情满满的拥抱一个的心情。
很迫切。
司马青衫叛离的那个实验室,是不是李恩慧提到过的那只网中央的“蜘蛛”,也许古裂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如果古裂给不了这个答案,李杰想不出还有谁能给出这个答案。
李杰现在很不爽李斯特,因为很明显海凌珈对李斯特的态度比对他的态度好多了。他很想提醒海凌珈,李斯特虽然是教授,但是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也不是那些脑残少女了,不要以为教授都是从星星来的,你是个特战队员,千万不要做这种降低智商的事情。
李斯特像是能听到李杰肚子里的话一样,不慌不忙,不咸不淡的说:“海凌珈在警校二年级的时候,我是警校的特聘教师,给他们上了一个学期的辩证法。海凌珈的考试成绩不错。”
李杰一看李斯特这种表面风轻云淡,暗地里闷骚的嘴脸就来气,切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警校学什么辩证法,分明是他们无知的领导被你忽悠了,老实交代,你那时骗了多少小女孩?你们这种自称教授的家伙,是最容易祸害无知少女的。”
“说正题吧。”李斯特才懒得李杰去扯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他拿着海凌珈递给他的一张记着些摩斯电码的便笺,说:“古老板叫我们先别去光阴市,带上司马博士,去金银山,他可能会在那里和我们见面。”
“金银山?”李杰看着李斯特,据他所知,金银山基地是一个灾难后比较出名的幸存者基地。那里原本是个废弃的矿山,位于光阴市西北大约100公里以外的山区,目前不在他们的行进路线上。那个幸存者基地一度比较有名,但后来销声匿迹了,有传言说那里是被丧尸淹没了,但李杰认为,更大的可能,则是因为那里离净土教的核心区域很近。李杰思考了一下,说:“去就去呗。反正对我们来说,往哪走都是生死一线,要是能利用金银山基地的铁路,对我们来说,倒不失为一条避开光阴市人口稠密的市区的通道。我只是想,那里现在会有什么?丧尸?怪物?净土教的大部队?”
李斯特摇摇头,说:“这个暂时不得而知。古老板的电报并非是对我们下命令,你也不必遵从,这里你是老板,一切都由你说了算。”
“去。”李杰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说:“就冲有可能和古裂大叔见面这一条也要去。其实我希望到了那里,古大叔把司马博士接走,有他在,我们被神棍们盯上的可能性更大。”虽然李杰自己也清楚古裂不可能把他们接纳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给他们衣食无忧的安顿好,但如果古裂能把司马青衫这个烫手的山芋接走,对李杰来说,还是要轻松一些。
李斯特摊开地图,说“你看吧,在光阴市北面整个是一片大的山区,正北方向现在是净土教‘圣城’占据的伏羲山脉,我根据我们逃出来以后所经过的路线推算,‘圣城’的具体位置应该是在伏羲山脉的主峰军鼓山附近。军鼓山与光阴市的距离应该不是280公里而是大约330公里。有一条铁路和至少两条高速和高等级公路从那附近穿过,通向北方诸省。我们刚刚经过的苍狗市就在伏羲山脉的最南端,从苍狗市往南往东一片丘陵和盆地,城市比较密集,而往西南是另外一个山脉盘古山脉。盘古山脉比伏羲山脉大得多,金银山矿区只不过是盘古山脉边缘的一个小山口。在我原来的计划里,也没有打算往金银山那边去,因为山口那一带也有不少小城市和市镇,丧尸不会很少,重要的是,我就是在那一带被俘的,我跟随联合军的一支部队在那里和净土教部队作战,我们中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
李杰不解的看着他,问:“既然如此,古大叔为什么要我们到那里去碰面?”
李斯特说:“那一带地形复杂,过去也是个盛产土匪的地方,对于一支几十个人的幸存者部队来说,很容易在山中隐藏起来,而且即使被发现,也并不会特别引人注意。我原来没有计划走那边,是觉得没有必要去冒险,毕竟对我们来说,尽可能早的远离净土教的范围会更安全一些。古裂要我们过去,自然有他的安排。”
李杰点头说:“好吧,既然已经决定了,其他的也不用多想。你说有没有可能古大叔已经派兵控制了那一带?不要说那么多了,我们在这个地方已经停留了很久,天也马上黑了,赶紧转移吧。”
距离,这是困扰了人类社会几千年的难题。
《诗经》里写“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讲的是距离带来的时间与心灵的阻隔;江淹说“暗叹销魂者,唯别而已”,讲的是距离带来的伤痛;王维写“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讲的是距离给未来造成的无数不确定。在古人眼里,生离死别,几乎是一样的痛苦,因为距离的相隔,带来的是时间的相隔,时间的相隔,带来的可能就是生死的相隔。古人讲千里迢迢,千里之外,那就是一片无法预测的未知。
这种状况,一直到人类社会发展到最近的几十年,才得到了根本的改变,尤其是最近的三十年以来。古人所谓的千里迢迢,坐飞机也就是几十分钟的事情,古人眼里的山穷水复,早已被高速公路和高速铁路的网络覆盖,便利的交通,让相恋的人们缩短了相思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