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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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轻轻一挥，似是要将眼前的细细银线一一斩断！
多日的奔波劳累，在我和逸月的脸上日渐显出疲态。流殇的街头巷尾，四处可见通缉我的告示，我们在闹市中的一家客栈里安顿了下来。
喧闹的大厅里，各色人物云集，提供了一个获取信息的良好平台，这也正是我和逸月选择这里的重要原因。
“你们听说了吗？‘御冽’战神已被寻回，现在正在宫中静养。”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神秘兮兮的对同伴说道。
我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由一紧，指节逐渐泛白，心也跟着颤动。逸月伸手包裹住我紧握成拳的手，无声地在一旁给以我安慰！殷歌，他又要玩什么把戏？
“对，我也听说了。我远方表叔公的外甥的侄子的表姐的弟媳的二表哥的外甥女的公公的……”
“我说二子啊……你还有完没完了，讲重点！”一个个壮硕的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嚷道。
“嘘……”被人唤作二子的那人，小心翼翼的转头打量着四周的客人，深怕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这桌人的谈话。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才小声地继续说道，“简单来说，我的一个远方亲戚是在皇宫里当差，那天他酒后失言我才知道这事的。”
“二子……你当老子的话是放屁，是吧！”那中年男人不耐烦的揪起二子的衣领，横眉竖目的对他哼道。
“鲁爷，您别急啊！小人这就说重点，我那亲戚说，当时四王爷被抬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成人形了，身体上都是血窟窿。还不止这些，伤口上因长久不治化脓腐烂爬满蛆，着实恶心呢……”说完，二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大汉伸手抚着手臂呵斥道。
“这不是您起的头，我才说的嘛！现在倒怨起我来了……”二子小声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大汗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的将二子从位子上提了起来，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使得二子不得不嬉皮笑脸的对他百般讨好。
“方才我是在说三爷您高大威猛、英俊潇洒、无人能敌啊！”
“算你小子识货，喝酒……”大汗被二子夸得咧开了嘴，与他的兄弟大碗大碗的豪饮开来，不再理会一旁的二子。
重获自由的二子，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一边还示好地对着那些人干笑着。
“大哥，我还听说这次四王爷回来得有些蹊跷，说是……”另一个瘦瘦的青年说道。
“三弟……朝廷中的事岂是我们这些市井小民能品头论足的，当心……”鲁爷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警告他道。
鲁爷谨慎地看了一下四周，观察是否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一桌。
“大哥说的对，是小弟失言了，我自罚一杯。”
“来来来，说件高兴的事，不然，爷喝酒的兴致都没了？”大汉不停地向二子使眼色，让他缓解一下气氛。
“哦，哦……赤帝将在本月中旬迎娶丞相的千金，那可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啊！”二子的眼神里充满向往，正当他处在自我陶醉中不可自拔时，鲁爷狠狠地赏了他一个暴栗。
“哎呦……鲁爷，你怎么又打我啊？”
“你小子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啊？人家娶媳妇，关爷什么事啊！”
“是是是！二子自罚一杯向您赔不是……”
二子端起碗豪爽的将酒饮尽，最后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头将嘴边的酒渍扫光。
“我看你小子是想借机讨碗酒喝吧！”
“呵呵……”二子一脸得逞的奸相，傻呵呵的笑着。
“走……咱们好不容易来趟帝都，今天爷请客，去花楼找姑娘乐一乐！”
“谢谢！鲁爷……”
四人相携说笑着离开了客栈，消逝在潮湿的街角，此时的我早已是泪满衣襟。心口上那尖锐的刺痛让我的脸色灰死下来，逸月倾身扶起摇摇欲坠的我离开了大厅。
空洞的眼眸里唯有一串串晶莹的泪滴，一滴、两滴、三滴、四滴、五滴……老天，你到底要让我如何？要让我虞姬如何？心爱的人承受着深重的苦难，我却无能为力，为什么我会这么没用？为什么……
逸月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陪在我的身旁。
漆暗的夜色中，低弱的打更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人歪七扭八地走在夜道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呵呵……嗝……窑姐……嗝……够味儿……呵呵……”醉鬼打着酒嗝含糊地说着。
“鲁爷……不……不……够……意思……”那人不胜酒力坐倒在矮巷的地上，身体随着止不住的酒嗝上下起伏。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一把利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当时就吓得他伏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大侠……大侠……饶命啊！”
“说……北昂冽被关在哪？说……”
“大侠……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呀！”
“快说他到底被关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大侠，求您绕过小人吧！”二子被这架势吓得失禁，脚边流淌出一道骚黄的液体。
“说……再不说我就杀了你！”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的脖颈上，少量的血液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我已经失去理智，心里想的就只有救出我的冽，无论是用什么方法。
“饶命啊……饶命啊……”二子差不多要昏死过去，眼球白的多过黑的，身体也抖个不停。
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么，就让他成为自己剑下的亡魂，以抚慰自己手中急需血液洗礼的宝剑吧！
手劲一点点的加重，嵌进他的血肉中，嗜血的快感让我忘了自我，那是一个既疯狂而又美丽的过程。
“啊……救……命……救命啊……”二子开始不顾一切地叫喊着。
“乒……”一粒小巧的石子投射在我的剑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也将我的迷失的理智唤回。
“逸月……”转身一看，一袭银袍的逸月赫然跃入眼帘。
逸月近身观察了一下二子的情况，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此时，远处传来一些脚步声，他抓起我的手，跃上屋顶，消失在夜幕里。
“冷静下来了吗？”逸月执起我的手问道。
“恩……幸好有你在，要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我不敢直视他澄明的眼眸，惭愧地说道。
“好了，我们先回客栈吧！”逸月无所谓的说道。
“想走……那也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言毕，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将我和逸月团团围住，摆开阵势。
是自己大意，低估了殷歌的实力，如今，不但陷自己于险境，还害逸月为此陪上性命。
悄然抽出腰间的软剑，说道：“放了他，我自会跟你们走。”
“一个都不能走，全给我拿下……”黑衣男子冷漠的一口回绝。
没有人性的主子又怎会调教出有人情味儿的下属呢？我还真是天真，还好对他保有的希望不是太大，有这样的结果，我也并不感到惊讶。只是，觉得对不起逸月，要不是因为自己，他不会卷入这场风波，本来他可以……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只好拼一拼了。
刹那间，兵器相接的声音震天响，血色飞洒，在浓浓的夜色中绽放异彩。手中的银针频频发射，让士兵们暂时不敢靠近我们，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必须突出重围。
黑衣人抽出自己的兵器，与我对峙，而他的功力远远在我之上，我也只能兵行险招。出其不意的覆上那人的唇，在他呆愣之际，拽起逸月的手，纵身跳入身旁的一池湖泊。
“首领……”众人的呼喊声，唤回了乔铁的神智，厉声喝道，“放箭……”
万箭齐发，我和逸月就是那箭靶子，箭顺着水流从我们身边擦过。
“嗯……”身边忽然传来一声逸月的闷哼声，一支流箭插进了他的背部，血液在水中晕开一朵血花。
我迅速的在水中翻转过身体，伸手抓住他的腰身，带着他游离危险地带。逸月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他夫人双睑渐渐的阖上，停止了游动。我捧住他的后脑勺，攫住他的唇渡气给他，终于他的双眸再次睁开了。
我拉着他使劲地往上游，噗的一声钻出水面，我吃力地撑起他的身体，快速地走上岸。
“逸月……逸月……你觉得怎么样？”我焦急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我……没事……走……”他虚弱的对我说道。
“逸月……逸月……”
“离开这……”他强支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走到他的一侧扶着他。
殷歌的人马很快就会追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一处安全的地方为他疗伤。我带着逸月躲进了一个荒废的山洞里，用树叶和藤蔓将洞口重重掩盖，希望能借着夜色的掩护，躲过他们的追杀。
“嗯……呃……”逸月压抑的呻吟声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逸月……逸月……”我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箭身有一半插进了他的身体里，暗红色的血将衣服和血肉沾合在了一起。
“逸月，你忍着点，我要把箭拔出来。”
“我身上有止血的药。”逸月低声说道。
“嘶……嘶……嘶……”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所需的布条，说道，“逸月……你咬着它。”
逸月低头含住布块，冷汗已经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将他伤口处的衣衫撕开，一鼓作气将箭拔了出来，利索的撒下药粉，然后用撕下的布条给他包扎好。
“逸月……你一定要坚持！逸月……”原先克制的泪水渐渐滴落，融入我们身下稀松的土壤上。
让逸月躺在山洞里仅有的一点干草上，退下他身上湿透的衣衫，用拧干的布擦拭他的身体以免他夜里受凉。
“逸月……对不起……逸月……”我轻声呢喃着，不知昏迷中的逸月有没有听到我对他的道歉。
纷乱的脚步声逐渐向我们靠近，随之我的心跳也跟着加速，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抱着虚弱的逸月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心里暗暗企盼他们能快点离开。而这次上天终于听到了我心中的愿望，让我和逸月逃过了一劫，而一无所获的他们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冷……我冷……”入夜山林里的低温，让病中的逸月开始瑟瑟发抖。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不管他，脱下身上早已残破的衣衫，抱住逸月发颤的身体，运功为他取暖。二十一世纪的我，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芥蒂，我只知道我要救逸月！
逸月接触到我温热的体温，将我紧紧搂进怀里，鼻尖不时地蹭着我颈窝。
夜风，凉飕飕的，但在山洞中的两人却是无比的温暖。
屹立在凉薄山风中的高山，犹如伫立在天地间的巨人，万物都被它踩在脚下。没有什么可以让它倒下，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它畏惧！
一线暖阳扫尽一夜梦魇，和风吹动一树绿叶，山泉潺潺唤醒倦倦睡意。花易落，人易醉，只是旖旎的夜早已被闪闪的光亮湮没！
逸月醒来时，见到的就是与自己赤裸相拥的虞姬，卷翘的长睫将她灵动的眼眸覆盖住，浅浅的呼吸让她的胸口上下浮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
逸月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我，手抚摸着我的发，动作十分的轻柔，一切是那么的和谐而又自然。
“嗯……”怀中的人儿睫毛轻动，嘴中发出一声轻吟，他知道她就要醒了，而这也代表着短暂的幸福时刻即将结束。
逸月在她睁开眼的前一刻阖上了眼，装作自己仍然在睡梦中的样子，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失落。
没过多久，怀中的人儿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自己的怀抱，传来一阵穿衣的唏嗦声。
“逸月……逸月醒醒！”我将晾干的衣衫披在逸月身上，轻摇着他的身体以唤醒他，我怕，殷歌的人去而复返。天亮了，一些蛛丝马迹也会随着光明的来临而曝露出来，这里已经不是安全的地方，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
逸月半撑起身子坐起，背上的伤让他痛得龇牙咧嘴，我扶起他离开了山洞。
我和逸月身上的衣服都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得想办法去找件干净的衣服换下来才是，可客栈我们是回不去了，怎么呢？
“在愁什么呢？眉头都结成小山丘了……”
“你还有心思说笑，行李都在客栈里，没有了它，我们今后要怎么办啊？”
“这个嘛！就交给我吧……所以别再愁眉苦脸了，笑一笑。”望着逸月自信的笑颜，纠结在我心头的愁云一下子就消散了。
“这样才对！笑笑多漂亮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平时不漂亮了？”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逗弄他道。
“我可没这个意思，你真的很漂亮，很漂亮！”逸月认真的说道。
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开心的笑了。
“原来你是逗我玩的？”
“你才知道啊？呵呵……”扶着他在山泉的分支处坐下，伸手欲解下他的衣衫，但却被他拦了下来。
逸月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浅笑着说道：“我是要帮你清理伤口，要不然，伤口是很容易发炎的。”
“哦……我自己来吧！”怔忡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对我说道。
“呵呵……难道逸月你不好意思了！再说你自己动手也不方便，还是我来帮你好了。”我笑笑地说道。
“那……好吧！”说罢，只见逸月的脸上显露一抹红晕，低声轻咳了一声，垂首不语。
解下他身上血迹斑斑的布条，在山泉里洗净后，擦尽伤口周边的血渍，撒上药粉用新的布条给他包扎好。
但瞧着自个儿快成条状的长袍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而现在的情势，我只能无奈的看着它摇头苦笑。
逸月拉下我替他整衣的手，让我在他对面的岩石上坐下，说道：“虞姬，是不是即使知道那是个陷阱，你也会去冒险？”
“是的。”我坚定的回答道。
冽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失去他，也不能没有他。
逸月复杂的眼神让我不解，而他落寞的神情也让我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环节。
秋意浓，蒙上秋纱的景物，缠绕缱绻。
若绮困乏的躺在摇椅上，享受着闲暇的午后时光，一杯青茗相伴足矣。透明的气体在风中盈盈颤抖，似要发泄它心中的怨气，若绮看着它痴了。
腹中的婴孩逐渐成长，每天都能发现他的改变，他的心跳，他的脉动，无不让这个身为母亲的她高兴不已。只是……为什么她所爱的人不能跟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若绮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有气无力地躺在那，望着一处发着呆，就连她身边何时多了一人也不知道？
“若绮，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若凌的声音在头顶轻轻响起，唤回了正在游神的妹妹。
“哥……”若绮惊喜的喊道。
“怎么？嫁了人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若凌在一旁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哥……哥……人家好想你！”说着，若绮便扑进了他的怀里，若凌温柔的抚着妹妹的背。
“呵呵……这不是站在你面前了吗？”
听着哥哥温和的声音，让若绮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委屈的泪滴渐渐地溢了出来。
“是不是云暮欺负你了？哥哥去替你报仇，让他给你赔不是……”一向坚强的妹妹，居然在自己面前哭，一定是有人伤了她的心。而能让若绮伤心的人，也只有他一人，若凌起身向外走，但中途却被若绮拉了回来。
“不……不是……相公他对我很好！孕妇都是这样的，说哭就哭，多愁善感的……我没事了！见到哥哥，若绮很开心，真的。”若绮一边抹泪一边为云暮解释。
“真的？”若凌虽然对她的说辞不怎么相信，但既然她不想告诉自己也就不再追问，况且夫妻间的问题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为好。
因长年习武而长着茧的大手，轻轻地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若凌望着如今大腹便便的妹妹，忽然间发觉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让我好好瞧瞧，长胖了不少嘛！呵呵……”
“你试着两天一小补三天一大补看看，不胖才奇怪呢？”
“呵呵……这样还不好！”
“哥，你怎么有空来炎城啊？”
“爹让我来这办点事，还特地交代我一定要过来看看你。”
“爹他老人家好吗？”
“恩，家里一切安好！本来他想自己过来一趟的，但是毕竟有些年岁了，我怕他太累就没让他来。”
“恩，代我问爹好！哥，你吃过饭了没？”
“吃过了！对了，云暮呢？”
“相公他现在应该在商铺里，到了晚上才能回来。”
“哦……”若凌沉默了片刻，又重新找了个话题和若绮聊了起来。
弹指间，赤红的晚霞印染了整片天际，红，如血般的红，刺得人眼生疼！世界被卷入庞大的血海之中，渗人的红，直至夜幕的降临，血色才渐渐地退了下去。
云暮喝得烂醉，走路都站不稳，只能由着小厮们扶他回房。若绮望着喝得烂醉如泥的丈夫，心中不由一阵酸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相公……相公……你醒醒啊……相公……”
“洛儿……洛儿……洛儿……”云暮的嘴中始终呢喃着一个名字。
“相公……醒醒……我是若绮啊！”
“若绮？不要……我要我的洛儿……洛儿……”顿时，若绮的脸色惨白下来，身形不稳地晃了一下，而小厮们将云暮放在床上之后便退了出去。
“夫人，您没事吧！”丫鬟担心的将若绮扶到床侧坐下。
“这里由我照顾，你们都下去吧！”
“是，夫人！”
若绮把湿巾放在云暮的头上，动手退下了他的外衫，一脸忧伤的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云暮。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攥紧，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洛儿……洛儿……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想你……”云暮蜷缩着身子，双肩隐隐颤抖，一种透明的液体濡湿了他身下的丝绸。
“想你……真的好想你……想你……”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他睡着了，带着思念的泪水睡着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冷云暮……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若绮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呜……”若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