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浮生梦-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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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遥抬起朦胧的双眼,望着远处的身影,自顾自的问了一句,“哥,我不是你的妹妹吗?我不是你最心爱的遥儿吗……”
“我的妹妹是一个连小白兔都不忍心伤害的女孩,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真、最善良、最单纯的女孩,我可以双手沾满鲜血,我可以昼夜不停的去杀人,我可以冷静的面对死亡,可是她不可以,她必须躲在我的身后,直到有一天,我坚持不下去了,那我也要站立着为她挡风遮雪,她不会被任何东西伤害……可是她已经死了,死在我的记忆里,永远也不会在回来了……”
裴逍每说一句,裴遥就会有一大颗眼泪砸在地上,溅起四分五裂的光芒,“哥……哥……哥……哥……”裴遥只是轻轻的叫着这一个字,仿佛今生这一个字,已经道出了她此刻所有的缱倦。
“哥,我好怀念那时候的日子,虽然那时候每天都挨打,每天都见血,每天都没有饭吃,每天都会被人欺负……可是那时候有你陪着我,我挨打你总是扑在我的身上,每次杀小动物你都会替我一刀解决掉,哥……你知道吗?那个时候鲜血溅到你的脸上,真的很美……我没有饭吃你总是把你所有的东西分给我,我被人欺负你总是会护在我的身前……”我听着裴遥的声音越来越轻,“裴遥,不要做傻事!”我刚刚喊了一句,裴遥就厉声笑起来,那么尖锐,那么绝望,仿佛要刺破苍穹,“哥!你为什么不原谅我!哥!你为什么不原谅我!”
她的身体倒在了我的怀里,不知道何时匕首已经穿胸而过,然后血液从她的胸膛里汹涌出来,片刻就染红了我的衣衫,她最后的笑容,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那么绝望,可是偏的又那么纯真,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她说,哥,你为什么不原谅我?
我觉得身体的力量一点一滴流失,仿佛连站立的力量都丧失了,我颓然的伏在她的尸体边。
裴逍转过身走过来,俯下身子抱起裴遥的身体,脸上的笑容却如同雾霭一般,那么忧伤,他说,“遥儿,你终于又回来了。”目光温柔的如同春天里深深的湖水。
他抱着裴遥的尸体,转身离去,我望着他的背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难道有些事非得用死亡才可以得到救赎吗?
他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拉长,声音远远的飘过来,“汐主子,我们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我刚刚挣扎起的身子再一次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雪儿……”狐狸师傅奔到我的身边,拥我入怀。
我定定的望着裴逍远去的背影,你们从来就没有欠过我什么?裴逍,你这样说到底是要我好过还是难过,你没有用爱的名义禁锢我,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理由更为残忍,你为什么不放自己一条生路,不给裴遥一条生路,甚至连我的一条生路也堵死了。
被自己爱着的人恨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更可悲的是带着这种感情死去,因为即使你爱的人已经原谅你了,你还是不知道。
裴逍,你要裴遥情何以堪?
你要我,情何以堪?
那个时候,那个倔强的少年平静的看着我,湛蓝色的瞳眸里都是戒备,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
可是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我的回忆突然恍惚起来,心空荡荡地往下落。
第八十七章 暗夜天机
裴逍的背影最后和夕阳一起陨落在了地平线上,只是周围的景色渐渐朦胧,我看到了草地和身上温暖的余晖,可是内心却如同冰雪笼罩,冰冷的残忍。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狐狸师傅的怀里起身,伸出袖子胡乱的抹抹眼泪,头也不回的向下一个宫殿走去,我和裴逍,中间隔着裴遥的死亡,便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局,背道而驰,各自向着世界的两个极端头也不回的走去。
抬头就看见‘玲珑轩’三个大字在夕阳的余晖下隐隐映着红光,我却不敢抬起步子跨进去,在这里,我又会失去谁,又有谁会离我而去?回头看一遍身后的人,都在,只是没了裴逍。
手被人紧紧的握住,我转头看着身边的人精致的侧脸,紧紧的扣住他的十指,一起跨进大门。
这里和琉璃阁却是不一样的布局,到处都是精致的东西,六根朱色的柱子稳稳的竖在周围,四周垂下的烟云轻纱让一切看起来如此的不真实,恍若仙境,架子上各种精致的小玩意可见主人是一个极其优雅之人,正中间一张楠木官椅,上面嵌着各色的珠玉,两边却是两排精致的红木明式椅子,但是有一点和琉璃阁一样,就是没有人。
“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要等一会呢?”随着慵懒的话音,修长细致的手指挑开纱帘,走出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公子,玉树临风的站立于那张珠光宝气的冠以旁,只是左半边脸上是和裴遥一样繁复的橙色夕颜花纹。
“你是越雷宇?”我听见月姐姐一声轻呼。
沧都越家,天下第一暗器大帮,十年前越家年轻一代最杰出的用毒高手越雷宇因为情人猝死,与越家一刀两断,下落不详。传说当年越雷宇只有十八岁,可是暗器之术却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尤其他的独门暗器是相思子,据说相思子一出,必见血柔泪。
我抬起头,就看见他秀气的指间夹着一粒晶莹剔透的红豆。
红豆,又名相思子,据传是情人的血与泪化为的,代表的是相思。那一粒美丽不可方物的红豆在他的修长的手指间来回跳跃,折射出美丽的光芒,宛若情人的眸子,竟是那么耀眼。
“想必规矩大家已经知道了吧,赢了我,放你们去下一宫,若是输了,那么把命全部留下。”他的嘴角微微勾出一个弧度,竟是如此自负,可是他有自负的资本,就是他手中的拿一颗相思子,“谁来?”他的视线扫过我们所有的人,在我的脸上微微的停了半刻,不留痕迹的转过去。
“我来。”柔和的声音响起,我心里却蓦然一惊。
“你干什么?你并不会武功。”我拉住狐狸师傅的衣衫,他却回头给我一个安心的笑容,轻轻的取下我的手,转身向前走去。
“潮涯公子,好!”越雷宇轻轻的勾起嘴角,静静的注视着面前温和的男子,看得出,他有一丝惊慌,他在怕什么,狐狸师傅并不会任何武功。
“越公子,请出招吧。”狐狸师傅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仿佛此刻对着的只是一场玩笑,而不是生死一线的危 3ǔωω。cōm险。
越雷宇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指间那颗相思子此刻却是光亮如漆,色艳如血,一道微光闪过,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慌,可是指间的相思子已经不知去向,而狐狸师傅还稳稳的站在中央。
越雷宇定定的盯住狐狸师傅,唇不可抑制的张开,微微的颤抖,却只问出简单的三个字,“为什么?”
狐狸师傅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似微微的叹息,“相思子是爱情的象【炫|书|网】征,它坚硬如木,永不腐烂,永不退色,像一颗坚贞不变的心。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相思子其实是剧毒的。所以你的相思子厉害之处并不是暗器本身,而是它的毒性,中毒者则会立刻因窒息而死,一如相思。”越雷宇震惊的望着狐狸师傅,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相思是毒,解药难求。一寸相思一寸灰,纵然是百结愁肠,心碎欲滴,也只能默默承受,黯然神伤。”
“那你?”越雷宇的眼睛依旧没有丝毫的移动,“那颗相思子,明明入了你的身体!”
我心里猛然一惊,眼睛落在他的身上。
狐狸师傅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对着我,似乎没有丝毫中毒的痕迹,“我有一个姐姐,她叫拂晓。”
台上的人脸色立刻煞白,仿佛站立不稳,扶住手边的椅子,目光闪烁不定,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拂晓,拂晓……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拂晓残月影,相逢偌销魂。”他虚弱的抬起手,“罢了罢了,你们过关吧……”转身走进纱帘重重之后,隐约传来的竟然还是那四句诗,似乎带着轻轻的哆泣。
狐狸师傅一句也没有解释,转身向下一关走去,我也什么都没问,或许有一天,他会把什么都告诉我的,那我就等着。
夜空中已经布满了星子,闪闪发光,犹如情人眸子里坠落的那一滴泪光,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华灯初上的晚上,我们到达了三夜珊瑚斋,黄色的宫灯高高的悬在门上,映的那几个字影微微的摇曳,跨进大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无数的飞鸟迅速的飞起,扑簌簌的落了一地的花瓣。
走进大厅,却是无数的黄纱轻曼,一层一层,重重叠叠,暮影摇曳,瞬间,一道青纱后出现了一个身影,影子浮在轻纱上,幢幢飘动,“你们来的还真快啊?”女子的一声娇笑,却让我心里一惊。
轻纱微起,露出一张容颜,白皙的半张脸秀若芙蓉,眉目如画,清丽绝伦,同样的,另半张脸上,是繁复的黄色夕颜花纹,她的美丽似乎给人一种虚无的感觉,一瞬间我只觉得朦朦胧胧,如在梦中。
一条黄色的鞭子长长的抖出来,“流云鞭,你是霍清霜?”我惊讶的看着月姐姐,她知道的还真多。
那个女子掩唇微笑,“想不到这么久了,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月姐姐冷冷的看着她,“霍清霜,二十年前可是武林第一美女,无数的江湖少侠尽是裙下之臣,却不曾对任何一个人动情,一条流云鞭舞的更是美轮美奂,可是却能杀人于无形,江湖中人送其雅号‘黄缨仙子’,想让人不知道都难。”月姐姐的眼里射出一丝晶亮的光芒,“可是十五年前,霍清霜在杀了林南语一家三十六口之后便不见踪影,没想到你竟隐于暗夜教中。”
我看到在月姐姐提到林南语那个名字的时候,霍清霜的眼里划过一丝明显的波动,似乎在极力的忍着什么事。
“你当年何其残忍,连林家两个五岁的双胞胎也杀掉了……”月姐姐瞪上霍清霜,仿佛她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
“住口,住口!”厉声的尖叫阻止了月姐姐继续说下去,“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他的错,都是林南语的错……”
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美艳动人的女子,说她不曾为任何人动心,是假的吧,至少那个林南语在她的心中,应该是分量很重的吧。
或清爽努力的平复着情绪,片刻便重新审视我们一群人,鞭子一声轻啸,抖了出来,“规矩就不多说了,你们谁来?”
月姐姐上前一步,“我来陪你。”
霍清霜淡淡的看了月姐姐一眼,似乎很不屑,“一个小丫头。”
月姐姐并不动怒,“弄月山庄第四十八代家主,够份量领教黄缨仙子的高招吗?”
霍清霜的眼中闪过微微的不相信,“弄月山庄的继承人怎么会选一个女子?”
月姐姐微微勾起嘴角,“黄缨仙子不也是女子,多说无益,出招吧。”
言罢,手中的碧色的剑尖已经迅速的漾起无波寒光,各自促成一簇光团,向霍清霜罩去。
霍清霜一双冷哼,“竟然练成了追月剑法,可惜这一招‘五星弄月’还不到火候。”话刚出口,她的身体就如一道寒光,竟和鞭子融为一体,下一刻,剑鞭相交,竟有丝丝的火花蹦出。
剑气四溢,月姐姐眼睛都不眨一下,霍清霜的眼中微微露出赞赏之意,横身一抖,月姐姐的身形顷刻退了几步,站稳身形,又攻上去一招,但见寒光射目,犹如一条玉龙当空飞舞,映着点点灯光,绿意森森,剑气萧疏。
霍清霜也丝毫不敢怠慢了,黄色的彩辉似真气凝结而成,竟如泻电一般,凌空灌下,那缕幽寒之气对着采彩辉刺过去,瞬间便交接在一起,黄绿的光芒交在一起,急速的向中间汇去。
我却看不清此刻到底是谁占得优势比较多一些。
月姐姐清和一声,碧色的剑身骤然通体发亮,森森的寒气一变而为一道万年寒霜,直直的砍向软鞭。
登时一声裂金碎玉的清脆声音响起,月姐姐的剑身撤了回来,轻轻一收,剑身没入剑鞘,转身走来。
但见地上亮晶晶的一片,那条黄色的软鞭间竟是软钢,此刻却一截一截的散在地上,而霍清霜就呆呆的站在那一片闪亮之间,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话来。
月姐姐轻轻的语气从口中飘出来,“你会败,是因为你心中已经没有了爱。”
“爱,什么是爱?”身后的人喃喃的问了一句,突然厉声大笑,“爱,林南语说他爱我,可是他竟然娶了穆婉柔那个贱人,凭什么,我哪点比不上她……”
女子空旷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上,“我杀了他,我杀了他全家,我把林南语的骨灰洒在最西边的栢玲山上,把那个贱人的骨灰抛在了最东边的千名海中,我要他们永生永世见不得面……”
大家没有在做停留,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词,很适合她此刻的情景,我还是呆呆的看着她,那首词瞬间出口,“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转身跟上大家的步子,颜陵毓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我对上他的眼睛,安心的一笑,身后隐约传来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女子空洞的声音此刻却有丝丝的空明,看不透,理不清。
下一关已经到了第四夜,进了大门便是满院的碧竹,还有阵阵的药草味,突然记起,这里的主人就是给无忧下毒的夜黑,琥珀居的居主,院子很清幽,翠竹下面是浓密的青苔,阴阴的碧气笼罩住整个院子,似乎连灯光都是碧绿的,却有说不出的诡异。
感觉到自己握着颜陵毓的手有丝丝的濡湿,这里每一件东西,说不定都是有剧毒的,走进大殿,还是异常的清幽安静,仿佛这里只是一个世外高人的草庐一般,到处是瓶瓶罐罐,各色的植物。
“你们来了。”幽幽的声音传来,我才发现偌大的宫殿中间,就在那一堆药草之间,赫然有一位身着碧衫的人,他此刻正在忙于什么,声音平静的仿若给老朋友打招呼。
那人缓缓的回过头来,那是一张极为清绝的脸,面容中微微含着一丝疲惫感和落寞,在一堆碧色间,他苍白的脸却显得尤为出众。
他静静的扫过我们,慢慢的站起来,微微一笑,“那就开始吧,我的时间有限。”他的笑容及其安详,若不是当初无忧在他的手里中了那么狠的毒药,我恍惚以为这应该是最好对付的一个人。
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无忧已经率先跨了出去,“夜黑,当初在你手下吃的亏,今天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夜黑只是安静的看着无忧,“论起来,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师兄吧。”
我的心里微微一惊,难道夜黑也是那个死老头的徒弟,可是不可能啊,死老头好像就无忧一个徒弟。
“家师早已经和初尘子恩断义绝了,三十年前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此刻我们是仇人。”无忧别过头,似乎受不了这人及其和善的微笑。
“那好,请问北辰公子,想要怎么比,比毒还是比药?”他淡然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却是划向我的,我的心中蓦然一惊,这人的眼睛,好熟悉。
是他!突然间想起宫变的那一天,吴越王爷带了一个人来检验皇帝中的什么毒,就是他,那个人虽然带着斗笠,可是他们的眼光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他当初要那样看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比毒。”无忧淡淡的回了一句,“你的师父初尘子最拿手的就是用毒,那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我们就比毒。”
“好。”那人淡淡的应了一声。
“汐儿,你们先退出去吧。”无忧回过头来对我们说道,一双眼睛里此刻都是那种看待生死的漠然。
“无忧……”我刚开口就被月姐姐拉住。
“汐儿,你要相信他!”她坚定的看着我,就像当初她那么相信西门绝尘一样吗?
我迟疑了片刻,最终转过头重重的冲无忧点点头,和大家离开了大殿,走进院子里,绿色的竹影在晚风中婆娑摇摆。
很久,殿中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的心里阵阵的不安传来。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快看!”岚夜一声惊呼,我抬起头看向夜空。
大殿上方竟然飘起一朵花朵,一朵极为鲜艳的花朵,在这一片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妖娆艳丽,可是也有说不出来的诡异,花盘大约有盆子那么大,上面却是五彩的花瓣,隐约竟可以看见中间七彩的花蕊,随着夜空中特有的雾气微微的震荡,颤动,仿佛是在呼吸天地间最精元的东西。
“那是?”我疑惑的看着那朵花。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大殿中传出来一声锐啸。
那朵花立刻层层绽开,一道白雾迅速的吐出,直冲向大殿中央。
不久之后,一切恢复了平静,那朵花就那么在空中绽放,似乎又在一瞬间枯败,然后渐渐的消失在空气里。
大殿的门‘支噶’一声开启,无忧揉着太阳穴从殿中走出来,那一刻,心终于落地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无忧,你没事。”似乎在肯定,似乎又在确认。
他回我一个微笑,点点头,“我没事。”
“那朵花?”突然想起那朵诡异的花,我心中仍免不了微微一颤。
无忧抬头望向虚无的夜空,似乎那朵花还在大殿的夜空之上,“那朵花叫暗花。”
“暗花?”我重复了一句。
“恩,是暗花。”他俯下头微微的笑笑,“一种催命的花。”却不愿意再多作解释,我也不再问,对于无忧来说,或许制毒比中毒更痛苦,他或许只想做一个简单的医者。
我伸出手紧紧的扣住他的手指,给他一个淡定的微笑。
或许以后这些事情会随着时间慢慢的从他的身上覆盖过去,那么曾经被逼迫的痕迹会在一年又一年的流水中被淡淡的洗涤,到最后就只会剩下一丝看不见的隐痕了。
第八十八章 暗夜转机
连闯四关,大家微微的都有些疲倦了,接下来应该还有三关,一群人坐在琥珀居外面的空地上,静静的休息。
我的视线划过每一个人熟悉的容颜,一瞬间又想到离开的裴逍,他以后要怎么办?独自守着裴遥的孤坟,然后一个人慢慢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