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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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不过是看书看的头疼，正想出来转转，那么巧就遇上你了。走吧，有什么事说与我听听。”就这样，青衣被半拉半扯地弄进了大理寺，她做贼生涯中最最恐惧之处。
“我们到园子里走走吧，屋子里闷。”不仅闷，人多嘴杂。大理寺的后院是一片竹林，旁边修了些小亭水渠，中了一池的睡莲，此时正是莲花胜芳的季节，满园飘香。不远处有个小小的练武场，以供大人们办公之余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一对侍卫手持木刀盾牌正在操练。
“阿竹有什么事情？”梅树边站好，简宁两弯笑眼看着她。
“有点事，不过听起来有些荒谬……算了，还是不说了。”垂着头，背着手，青衣红着脸，不住踢着脚下的石子，娇憨之态尽显。
“有什么事尽管说，苏尚书不在，你有什么困难都可来找我。”简宁难得如此慷慨地做好人。
青衣眨了眨眼，她确实有所求，可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她真想让简宁将百蝶们的徒子徒孙们都放出来。
舔了舔嘴唇，青衣颇为严肃地问他：“你相信鬼怪之事吗？”
简宁抚了抚下巴，抬头望天，徐徐道：“白天不信。”
青衣开心，在他肩膀上一拍。
“我也是！可我们府里最近闹女鬼，非礼了几个侍卫，可我一点都不信是鬼怪所为，所以想到你这借两个高手，和我一起除害！”青衣自信满满。说道开心之处，一脚将一块石头踢飞了，这块石头嵌在泥里很深，刚刚她怎么踢都没踢出来，不想这一下竟然飞了。
“哎呦！他妈的，谁眼睛瞎了，老子手里明明有盾牌，做什么专门把石头往我头上砸？”听的这一声吼，青衣扯着简宁的手迅速地躲在梅树后，猫腰，低头。身法之快，大大出乎简宁意料，这就是养在宁国府深闺中的小姐？这身法既专业又熟练啊。简宁嘴边的弧度放大，眼神深邃，仿佛盯上老鼠的猫般。
“阿弥陀佛！”青衣不停拍着胸口，她那不经意地一下，竟然就落到别人头上去了。
“阿竹想向我借人 ？＇炫书…＇”简宁细细琢磨着她的神色，轻轻问道。
“是啊……你也可以不借。”她不想欠下捕快的人情。
“怎么会。你那刑天舞干戚我也看了，排练的非常好，柔性的阳刚，听说阿竹有有新的舞蹈要问世了？不知我可否到府上一观？”
青衣愣了半秒，脸上欣喜：“真的？我要你手下的四大神将哦，你都肯借？”
青衣有一点是任何人都拿她没办法的，她可以在任何时候只听到她想听的话，并且断章取义地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行事，简宁那后半句自行消散在风中了。简宁笑笑，不以为意。
“好，来吧，他们都在，你可以自己挑，挑中哪个就借你哪个，全看你运气。”与青衣走到那队训练的捕快面前，简宁吩咐侍卫长让众人列队，不多时，整装的众人冲着简宁行刀兵礼。所谓刀兵礼即用手中兵器击打盾牌或者以兵器击地，声威势壮。
“阿竹，你自己挑吧。”简宁向她点点头，扯身一旁。
青衣将手中鞭子折好，别在腰间，背着手，上前两步，丹田运气，大声说道：“诸位兄弟听好了，你们当中，凡是受过罚的，降过职的，扣过饷银的，得罪过简大人的，和上司争过女人的，前途无亮的，统统站到我左边，你们翻身的机会来了。”
话毕，真有几个敢死队员不声不响挪到青衣左边站好。
“好，你们是真的猛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现在，命运之神要给你们个扭转乾坤的机会，你们几个愿意接受吗？”青衣拿眼扫着几人，却见他们偷眼看着旁边的简宁。
简大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头一扬，看着浮云神游天外。
“你们放心，简大人已经应允了，事成之后要给你们加饷呢。”青衣以手掩口神神秘秘地小声对几人说着。
“真的？”几个狐疑地惊喜。
“当然，他骗过你们吗？”
“这……”众皆默然。
好容易连哄带骗地让几人同意，青衣欣喜地走到简宁身边。
“嗳，这几个里面有你那四大神将吗？”
简宁轻笑，心道你可是真会挑。
“都在！”
“真的？他们竟然都归在手下，而且是得罪过你，你到底是怎么让人家心甘情愿地供你役使？不是真的与你抢女人吧！”青衣觉得身为大理寺的捕快也并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
简宁抬手将她发丝上的花瓣取下，嘴角一挑。“秘密！”
第二十四章
七月的天气，热的知了拼着老命地嘶叫，人间界仿佛被放在蒸锅里的笼屉，一切都蔫蔫的，无精打采。青衣觉得如果她就这样带人过去捉鬼，很不容易成功。一旦那鬼今晚身体不适，她不来怎么办？或者那鬼觉得玩腻了，要回去闭关修养一段时间，下个月再来如何是好？守株待兔总不是个办法，简宁虽然答应将人借给她，却没说借多久，若是这事情一直拖下去，诸位捕快定是不肯陪着她胡闹的。所以青衣决定要引蛇出洞，将她勾出来。她不是好色吗？那就以最极品的男色将她勾出来。
瞥了瞥身边的简宁，青衣贼笑，想不到啊想不到，说出去谁信，一个贼竟然可以将捕快当做点心一样送给一只鬼，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奇。没想到一千五百年前的大邑皇朝也能上演警匪一家亲的戏码。
白日之时，青衣让人拖了一只画舫下水，乌青的船身，扎在碧清的水里，有些突兀。青衣吩咐人，将红灯高悬，扯起红绫，结上彩球。甲板上竖了一副秋千架，简宁看着她亲自将青藤缠在绳子上，还结上了几根青纱带，青衣在秋千上轻轻一推，藤蔓摆动，纱带飘舞，煞是好看，红灯，碧水，纱帐，用她的话说，很梦幻。
“这是做什么？”简宁见她痴痴地盯着摇晃的秋千，走过来与她并肩站立。
“戏水！”不转眼，青衣笑的得意。
“在画舫上荡秋千？”简宁含笑问道，看来此行不虚，真是大有看头。
“是啊，新鲜吧，有创意吧，好看的还在后头呢。”青衣跟手下人嘀咕几句，自顾划着小舟上了岸，现在她要好好的休息，养足精神会艳鬼。
夜里繁星点点，像是碎了漫天的钻石，星子闪烁，树影摇曳，白日昏沉的，一入夜，都清醒过来。画舫上点点红光摇曳，丝竹之声悦耳。湖心亭上，四周悬着白纱，里面人可以清晰看到船上人一举一动，外面人却如何都望不进来。亭中放着一架古琴，周围焚着熏香，青衣端坐在椅子上，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简大人要不要到画舫去看看？”简宁此刻虽然看不出她打的什么算盘，也料定会有好戏看，他一直都喜欢看戏。
“算了，阿竹你今日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我怕外面布置的那些人不合那采花贼胃口，还是留在这里陪你比较好。”简宁不想错过丝毫的精彩，况且，若她真被掳走，岂不是麻烦？
“那你吃葡萄？”将盘子向简宁推了推，青衣觉得非常过意不去，她明明是借他手下士卒，没想到主帅去跟着来了，还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事事躬亲。
“不了，我素来少吃这些。”在青衣旁边坐着，简宁拿起她放在案上的香袋细细地看，这样的绣纹，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瞧瞧天色，将近子时。琢磨着时辰差不多了，青衣摇了摇手中铃鼓，清脆的叮铃声一响起，外间画舫上人全部动起来。
那秋千架正对着湖心小亭，青衣他们在白纱后可以清晰地看到船头士卒。晚风轻扬，一个个原地待命的美男子听到青衣的铃鼓声，有条不紊地将衣袍脱下，斯斯文文。宽衣解带，动作缓慢，风情无限，脱衣服都脱出三分挑逗三分情趣来。□着上身，几位长相俊美的士卒下身仅着苏格兰小格子短裙，腕上打着黑丝带的蝴蝶结，脚上套着银铃。解了头簪，黑发倾泻，配上或白，或古铜色的肌肤，在大红灯笼的映衬上，极其性感，极其魅惑。走动时，丝带轻动，银铃脆响，和着清风，似梦似幻。
湖心亭内的古琴声响起，男子们并入一排，一个个缓缓登上秋千架，两个精壮大汉在一旁将秋千荡的越来越高，直到与横栏平行时，秋千上的男子飞身从秋千上跃入水中，空中展露各种曼妙姿态，水中跃起一朵朵撩人的水花，入水后，男子游到湖心亭旁，由人帮着点燃水面上的一展荷灯，个人推着灯在湖中嬉戏一番，清纯，性感，撩人，如暗夜精灵。
青衣砸着嘴，眯着眼睛为简宁解说：现在这个入水动作相当专业，难度系数绝对是3点7级的，你细看，那抱腿，空中伸展，曲体，转体360°，脚尖绷的很直嘛，水花压的也很下，空中时双腿并拢，真难得啊，难道是练过的？呀呀呀，这个更好，哇塞，你看那皮肤，那身材……perfect！简宁，你手下的能人挺多的嘛。
简宁笑着挑挑嘴角，他不明白，她似乎很喜欢将女人家的玩意拿给男人来玩，给男人穿裙子，荡秋千，教他们款摆腰肢，做风流状，不过，倒是真别有滋味。
“哪里哪里，还是阿竹你调教的好，你觉得这样能把那采花贼引出来？”简宁低头看他，青衣纤长的睫毛安静地伏在脸上，淡出两只好看的影子，她想事情的时候总是这么安静，说起话来又仿佛是另一个人。宁国府的小姐，身上有种让他很熟悉的东西，熟悉到简宁总是将她假想为猎物，或许是大理寺呆久了，对每个人都存着戒心？可简宁就是觉得青衣不是外表看到的样子。来日方长，是狐狸早晚要露出尾巴不是？九龙杯，他从没中断过追查，他一定会追到她。
青衣顾不上看他，直着眼睛贴着轻纱频频点头。
“何止能把她引出来，我看她现在就躲在哪个角落透着流口水呢，切~男色，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妖娆起来真是魅到骨子里，她若真是为了劫色而来，不怕不动心。怪不得众多的帝王都愿意养男宠，当真是千娇百媚。嗯！不错不错。”看到精彩处，青衣不禁亲自鼓掌跺脚，就差出去喊两声某某我爱你。
入水最优美最诱惑的那位，并不是简宁手下请来的。当初跳刑天舞干戚的时候，青衣就瞧上过他，不过他个子稍矮了一些，与整体上不协调这才没启用他，这次青衣钦点。没想到那男子竟然拒绝。
“夫、夫人，您看，我这么矮小，又……这么猥琐，真的不合适！”男子自谦，试图婉拒。但青衣又岂是成人之美的人 ？＇炫书…＇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可以采用非常手段。
“你不用如此看不起自己，相信我的眼光没错的，就是你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组织上现在需要你贡献光和热，eon；baby！你若不来，我可用强了。”青衣恐吓他，这招真是屡试不爽，无往不利。到底是怎么个用强，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方式，苏樱之流嗤之以鼻，这些人却要心惊胆寒。
船上早已埋伏好了弓弩手，青衣下令，如果见到水鬼来抢人，要放箭，如果甲板上有敢退缩的人，照样放箭。青衣从来都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这才是上位者，长官艺术。
如果时间充裕，青衣是准备教他们跳探戈或者踢踏的，不过，既然被她瞧到如此众多的好苗子，机会有的是，生活无聊，只有自己给自己找乐子，除了偷东西，青衣最喜欢的就是在艺术上引导别人。
所有娱乐观赏性节目结束后，青衣指挥着众人人回到画舫中，告诉诸位，今夜大家可以尽兴地喝酒，醉了无需归。美酒美食端上来，这些往日在外奔波忙碌的兵士索性放开，酒兴之处引吭高歌，醉倒后，玉体横陈风光旖旎。
已过了子时，红烛燃尽，画舫里幽暗下来，暗香浮动，引人遐想。青衣和简宁与一干侍卫躲在幽暗处时刻注意着船上动静，轻轻拍着自己的脸，青衣强打精神，这死采花贼怎么还不来啊，她折腾了一天有些乏，呵欠连天。伸了个懒腰，青衣回头看看简宁，依旧是神采奕奕。
“你不困吗？”青衣好气干捕快的是否都是夜猫子。功绩是长官的，政绩是皇帝的，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难道他们真的如此舍身忘我，就为了保国泰民安？啧啧，果然是陆压的好鹰爪，若是这样下去，过劳死不知道能不能混上工伤。
简宁轻笑。“这样就困？我若是睡了，谁来捉拿那些入室盗贼呢？”
“也对，干你们这行，要的就是敬业精神。”晃了晃脑袋，青衣用力睁着眼睛，她就不信她这男色计一出，还有漏网的采花贼，除非……除非他是男的！
“嗳，简大人，你说，有没有可能那采花贼是男的呢？”若是那样她这计策可有点剑走偏锋，太无趣了。
“多半不会！你那几个受害者我都问过，一定是个女的。”想起几个侍卫支支吾吾的样子，简宁轻笑。
“哦！那我就放心了，不要费了这么大心思却抓个男人回来。”青衣喃喃低语。
“抓女人能怎样？”简宁好奇，尚书夫人想的东西，总是与常人不一样。
“有成就感啊。这样不为世俗礼教羁绊的女子正是我所仰望的，我倒是想看看她的真面目，难道你不想？”历来男人把女人都想做是柔弱胆小的，只能困在闺房中，如今竟然有这样惊骇世俗的女子让男子在她身下哭泣，这是多大的能耐和勇气啊，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总是拣她手下人下手，还翻来覆去就那四个，这谁受得了啊。
“都一样！”青衣回头望他，满脸疑惑。“什么都一样？”
简宁笑的危险。“在我看来，只要是被追捕的，是男是女，是美是丑，都一样。”
青衣心中一颤。“若是比你官职大呢？难道你不肯向权贵折腰？”她可是从二品，他只是个正三品，于正规礼数上简宁见她应该施礼才对，他还敢拿她？
简宁抿着嘴角，眸中光华闪动，为了便于隐藏，所有人都记在船舱的一个小角落里，青衣离他不过数寸，她说话之时，他闻到她身上的百合香，沁人心脾。
“嗯，便宜行事！不过，王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官呢？”听他话中语气，青衣心灰意冷，她就知道他们这种捕快是不懂人情的，怨不得都做了大理寺少卿还只是个正三品，唉！就像是戴笠那种追随蒋委员长的盖世太保拼尽性命不过就捞了个追授的少将，看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大理寺也不是太有前途的部门。
“不过，法网不外乎人情，便宜行事！”简宁这种老于官场的人又岂是青衣能比的了的，他不设计你已经是烧高香，你还想套他的话？青衣觉得这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公子似乎不想她想的那么纯洁那么简单，不过他怎么说都是没她厉害的，因为他一直不是没捉到她吗？可青衣似乎忘了一句话：放长线钓大鱼！
丑时将近，青衣虽然尽力睁着眼，却仍是被瞌睡全歼，简宁见她左摇右摆，单手扶正她肩膀。
“阿竹，我同你说过吧，我有位故人长得与你很像，那年我正在找寻九龙杯的下落，正巧遇上她……”简宁徐徐道来，自顾沉浸在往事里。
一个激灵，九龙杯让青衣再也没有困意，她迷迷糊糊以为简宁认出了她，抽身准备逃跑。
简宁一把将她拉回来，笑着低声问道：“睡糊涂了？做什么去，也许采花贼正在外面守着，你一出去，将你逮个正着。”
揉了揉眼睛，青衣蹙眉，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简宁笑的狡诈，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苏樱她也看不明白，但她们二人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一根绳上的蚂蚱，不会相互算计。简宁就不一样了，青衣觉得自己并无越狱男的那种智商思维，若是被他逮到，说不定她就是他晋升从二品的砝码。果真是人心险恶，古人怎样？还不是一样的奸狡。
见她盯着自己的眸子里惊恐参半，睫毛不停的上下翻动，简宁状似关心地问她：“阿竹还困吗？”
青衣认命地在角落里蹲好，漠然道：“多谢简大人关心，已经不困了。”《小说下载｜。ＣoＭ》
简宁故意忽视她的不快道：“从见阿竹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对盗贼的故事感兴趣，让我说中了不是？”
月影西移，湖面上起风了，酒香与香炉中的香料味道迎面扑来，熏的青衣鼻子痒痒的。后海边的树林里传来刷刷的树叶轻响，远远听上去，如巨蟒在草尖上游走。青衣无暇他顾，忙于和喷嚏做斗争。简宁一把捂住她的嘴，将青衣拖在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道：“嘘，来了！”
第二十五章
竹林深处，射出几道蚕丝一般晶亮的银丝，青衣仰头看着，那丝线在月光下荧光闪闪，带着几丝诡异的蓝色。咚咚咚几声，丝线的线头钉在了船舷上。青衣早就知道不是什么鬼怪作祟，她被简宁捂着嘴，朝他不停地眨眼，看，真的不是鬼呢。
银线扯好后，踏着银光而来的是两个宫娥打扮的婢女，执着粉色纱灯，长裙飘散，夜晚看来，如御风而行，两人所过之处，银丝上铺下一段长长的紫色纱幔，被风一扬，飘飘渺渺。飞身上船，来人自怀里掏出两只玉瓶，揭开塞子，一缕清香弥散开来。见她二人动作，简宁早已经在袖口里掏出巾帕，递给青衣示意她掩上口鼻。
洒香洒毕，两个婢女冲着树林深处恭敬道：“有请姑娘！”青衣伸着脖子仔细盯着对岸，她心里不禁佩服人家，都是贼，都号称个‘雅’字，不过所偷东西不同，这排场架势可就差了许多。青衣自出道以来就干着爬墙撬锁的粗重活，若是赶上时运不济，看走了眼，瓦岗铜钵都要扛着走，就为这个，她是京畿捕快们追捕的头号大盗，许多同道不能明白青衣，觉得她身手好，长的也不差，做什么非要干这等没品味的没前途的差事。现在青衣明白了，做采花贼果真是有前途的职业。
丝竹之声渐起，丛林上空跃起一位素衣白衫的姑娘，轻纱覆面，形态婀娜，乌发如云，长长的披帛在夜风中轻荡，莲花鞋在竹叶上一点，整个人如同月宫仙子临凡一般，飘逸清雅，踏着紫纱缓缓而来。青衣张着嘴，对着来人顶礼膜拜，她当初以为香帅夜盗而留兰花香已经是她们这行当中最懂情趣最高雅的行为，当年得知世间竟有如此一位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盗圣，青衣就再不觉得自己的职业是下九流了。此时再看到这雅贼，青衣不得不感慨自己真的out了，她在这行闯荡这么久，怎么就从来没听过这位姑娘的大名呢？真是该感谢后海边那四个侍卫，没有他们牺牲自我，青衣何能瞻仰到如此曼妙的场面？仰着头，青衣思绪万千，啊！佩服佩服！强中自有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