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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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怡红院相比,最大的好处在于,前者仅接待男宾,而后者是来者不拒。想想也是,哪个男人也不愿意自己正风流快活的时候蹦出家里的河东狮,长乐坊,兼容并蓄,素有雅名,王侯公子千金仕女都可适时寻个快活,而且人家安保工作做的尤其好,不担心个人身份外露。
青衣身着玄色紧身长袍,腰间系着流云丝绦,坠着青玉佩。怡红院她去过不止一两次,还在里面打过一架,里面清醒比哪个都清楚。而这长乐坊却略有些神秘,她曾经夜探过两次,只是什么都没的着,还险些叫人捉住。不知是为了那些士族小姐的名声还是这地方真有背景,总之防范很严,很神秘。青衣生来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她这次不仅要去,还要光明正大的去。陆压虽约她养心殿见面,却并没说个准确时间,她必须把握好这个机会,争取求得个和他谈判的机会。
第三十章
青衣袖手仰头在大红灯笼下站了许久,听说这红灯笼一挂上去,就要到明晨摘下来,进到长乐坊中的客人,自灯笼挂起只要不想出来,外人任谁也把他弄不出去。京畿果然是让人开眼的地方,青衣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现代有红灯区,那不是什么舶来词,老祖宗早就身体力行。红灯一挂,灯下的人儿肉色更显鲜嫩,自是比平日易于招徕客人。
娇客们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这里区区一个护院拿出来在江湖上都是数得上数的,在朝中更是扎根颇深,听说当年的太后娘娘年轻时也曾与长乐坊名满天下的头牌柳玉郎相识。
长乐坊果真不比其他的青楼妓坊,门前收拾的利索,没有粉红男子扬着花手绢拽着来往女客喊着恩主恩主您里边请啊,也没有香熏二里的脂粉味儿,门庭两边静悄悄地,倒像是大户人家的门脸。心里暗挑拇指,青衣横着膀子在门前踱步,这长乐坊可够气派,门比她尚书府还要宽出两寸去。
“公子前来,难道只看上了咱们的灯笼?”许是青衣站的久了,竟没发觉身旁又多出一位绯衣男子来,与她一样摇着折扇,满眼笑意。单看五官,说不上有多俊美,可凑合在一起,效果惊人,惊人的深刻,气质出尘。如出柚的青云,虽无心,却高洁飘逸,随手掬上一把,以为满掌的绵柔,却什么都没捉到。
京畿四大公子青衣都有来往,因此遇到何样的美男都不会太惊诧,苏樱那等上品都只能睡地板,你还能指望她怜香惜玉?抹了抹八字胡,青衣尽量保持头微微上扬四十五度,因为据她分析,这个角度既能让她很好地仰视比她高的人,也能充分显示出她对一切嗤之以鼻的纨绔像。提胸收腹,把腰杆挺的绷直,且下意识地抖了抖衣襟,挑挑眉。
为了让人搭眼一瞧就能识出她是有钱人,青衣腰里挂着苏樱家传的血玉,十个指头上套了八个戒指,俩拇指上还戴着白玉扳指,若不是觉得戴牙套有碍公子风度,她一早就订做一副纯金的了。
“当然不是,青楼买笑,红粉追欢,闻得长乐坊声名,小爷特来瞧瞧。怎么,坊主还要将进门的客人往外撵?这是跟银子过不去呢?”
青衣同样的声名在外,因此此行绝对不能让人将她和尚书府联系起来,所以青衣舍弃现下流行的白衣胜雪公子风,走暴发户路线。时尚的奶奶是前卫,前卫的奶奶是另类,另类的奶奶是无所谓,若想抓人眼球,返璞归真是正道,这无所谓的风格可是谁都学不来的,青衣是个中翘楚。
青衣摇头晃脑笑的傲气,长乐坊不准她夜探,这次她正大光明地来,有谁敢拦她?有钱就是好,别管什么身份,王八蛋打扮打扮也能混成玄鸟卵上台面(这话听起来好像不是夸人的)。
绯衣男子一笑,黑瞳里碎了满眼的钻石,亮晶晶。
“长乐坊素来不拒雅客,公子里边请。还有,区区在下只是个执事,当不起坊主。”侧身,将红地毯露出来让给青衣,绯衣男一拱手。
本着既然花了钱就要看够本的原则,青衣自然把有钱人的派头端得十足。举手投足倒是满拉风,还伴着叮咚脆响。没别的,不过是衣服里子上挂了不少金啊玉啊的,她一动,金镶玉,玉碰金的,不是暴发户都不行。听着脆响,青衣异常满意,回头,她朝着身后绯衣男子咧嘴一笑,牙齿上芒星一闪,不知是哪种宝石的光泽。
进到厅内,绯衣男子让人看茶,打着扇子亲自陪在桌边。“公子第一次来?”
青衣自从踏进那屋子就没闲着,左顾右盼,心里寻思长乐坊到底有没有后门。见她心不在此,绯衣男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举止神态仍如流云飘雪般自然,就像青衣是个多年不见的老友,闲坐与她叙旧般从容。
“是啊。长乐坊果真不错,很不错。对了,你……花名代号是什么?”尽量想让自己的行为孟浪些,语调轻佻些,可青衣总觉得自己伸爪子过去是对人家的亵渎。这种感觉就似庙里尊拜欢喜佛类似,提起男女双修是件让人心中撞小鹿的事儿,可你在尊者面前只感到庄严肃穆,没有一丝的猥亵之情。
怡红院的姑娘个个都有花名,青衣觉得那名字起的不仅雅致,还贞洁,听了名字就能让男人心里一抽一抽的。长乐坊的男人都怎么称呼?难道叫什么什么草?这似乎要低上一个档次啊。
“公子猜猜!”亲手执茶给青衣倒满,男子轻笑,这一笑青衣立刻呆住,就跟三月里的桃花迷了眼一样,她本是穿花夹蝶,奈何你是什么稀有品种她不过为了采点蜜,揩点油,却不想此次被身下的花晃点了。
“嫣嫣?”青衣是很认真的。君不闻当年的武帝多么的宠幸韩嫣,官拜上大夫,出则参乘,入御左右,旬月间赏赐累钜万,贵震朝廷。开玩笑,若是想在断袖这十分有前途的行业里混,叫这名字怎能不让人火?
“公子取笑了,我哪有韩公子的韵致。鄙人卖艺不卖身。”不动声色地说着,绯衣男子狭长细眼转了向,不再瞧着青衣。这是个性子高的主,青衣明白了,花丛万点,艳色迷人,他却有自己独特的颜色。
“不是嫣嫣,难道是贤贤?”君不见董圣卿诏封高安侯,食邑千户,名列三公,这名字也非同小可。青衣觉得以这男子的容貌没能入选帝侧,不是生不逢时便是被人潜规则了,老人们常说红颜薄命,这样的祸水没流进宫去也是大邑百姓之幸,天下之幸啊。
如果再继续说下去,青衣能把古代君王身边的男宠都搬出来排座位,无奈,绯衣男子只好自报姓名。
“我叫小碗?”
“小碗?”青衣侧目。
当年秦淮河畔的董小宛可是如雷贯耳红遍大江南北,难道做这个行当买卖都要巴望着前代祖师爷祖师娘来赏口饭吃?青衣的百蝶们不是也拜孙大圣嘛,各行都有自己的道理。
“哦!久仰久仰。”实在不是道该如何寒喧下去,青衣只有掏出久仰这万金油。
“小碗帮我叫几个清雅俊秀的男闾出来吧!”既然有胆子进来一次,不开开眼界那银子岂不是打水漂?虽然是苏樱买单,但她又岂是肯做赔本生意的人。
小碗放下茶杯,一招手。“去,将师师、香君、如是都请来,有贵主候着呢。”点了几个名字,小碗脸露笑意,正如下午三点水面上荡着的浮光,乍一看挺晃眼,细看其实都是细碎的斑驳小点。小厮答应着跑开去请三位。
来到长乐坊,青衣其实就一刘姥姥进大观园,只是人家是腰里揣着金条的刘姥姥,任谁见了都要尊声母。这就是金元的力量。欢乐场,有金条,有银锭子就能买笑,烧的就是钱,比的就是排场。青衣不知道,小碗这等身份能出来招呼她可是卖了她天大的面子。
青衣一进长乐坊,京畿里硝烟四溢,起火的可不止一两处。陆压用了晚膳在养心殿批折子连带着候青衣,听闻某人没来皇城却进了长乐坊,心情是意料之中的,难道他堂堂一国之君还比不上几个人前卖笑的男闾?面色黑沉,眼神锐利深沉,扔掉手中捏碎的玉杯,陆压一言不发,换了便装直接赶赴长乐坊。她不仅是尚书夫人,她还是个姑娘家,姑娘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陆压有意见是很正常的,毕竟人家和青衣有约在先,所以他去逮人名正言顺,有理有据。可为什么连带着宁国府也有动作呢?温公子这表哥当的可真不容易,您老全天候盯着青衣吗?长乐坊也是正经生意,不倒军火不刺探情报,按时纳税,奉公守法,可即使这样也能平白惊动大理寺,生意人想和官府斗?简少卿说你有问题就是有问题。
青衣托着腮,盯着面前排排站的师师、香君、如是三人,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怪不得历来选美人都是后宫娘娘把持着,若是让皇帝老儿亲自上确实不好选,这仨都不错,如何取舍?拜伦有句话说的真好,天下女人一张嘴,从南吻到北,若是天下男子也能这般岂不是妙哉?
“不错,不错!”各有风姿,都是人尖,放在哪位帝王身边都会是宠惯后宫的人物。青衣晃动着十指,早知道戴多了首饰这般辛苦她就改走波西米亚风格了,挂脚链总比这要轻松些吧。十指光泽流动,间或传出几声脆响,夺人眼目。
“怎样,公子瞧上哪位了?”小碗执着扇子给青衣扇着,瞧着她目光在几人身上逡巡来回,却不定性。
“说实话,都不错,还真不好挑拣,不过嘛,公子我要就要拔尖的,你这几位虽是上乘,却还没能到乱了我心神的地步,小碗,你也别掖着藏着了,将你们这长乐坊的拔头筹的请出来吧,银子,公子我有的是!”将指头上的指环扳指一股脑拔下来丢在桌子上,青衣终于解脱,她晓得身外之物累人是什么意思了。
面前三人拧着眉头看她,青衣嘴角挑了个弧度,瞥了瞧了眼小碗。言下之意,爷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别什么货色都来搪塞我。打袖子里抓出两只元宝,别管金的银的,砸出响来才能镇住人。
小碗将那两只元宝拿在手里,但笑不语。
“怎么?嫌少?”又丢出两只,青衣不肯再多拿了。她今夜来此是有正经事要办,找个人陪她,不过是求个打掩护的,但私下里,她倒是真想见见那令全京畿少女颤抖的长乐坊少主,听说不比那掷果盈车的潘岳差,能和苏樱拼一拼吗?青衣对自家夫君极有信心。
小碗踌躇良久,终是轻轻一笑,拨开云雾,露出一口洁白牙齿。
“好吧,公子您运气好,咱们少主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要看缘分,看来,你们真是有缘。公子稍后,我去去就来。”
小碗走后,青衣也没闲着,她围着三位美男转了几圈,不住点头,这等好身段若是不跳舞真是可惜,本着为艺术献身都精神,(发扬精神的是她,献身的自有别炫)若能将他们弄进尚书府?……估计苏樱不会同意,她还是他包养的呢,怎会容许她继续找下家?砸了咂嘴,青衣觉得最大难处就是他们都是风尘男子,如果她打着尚书府的旗帜来要人……也不行,听说当今太后娘娘都力挺着长乐坊,陆压她都摆不平,更不用想他老母。若是强行抢人 ?'炫书…'……真想把这三个小美人搞到手,看来要花大心思。
青衣拿扇子敲了敲头,一脸惋惜。算了,耽于美色可会误了大事。就在青衣痛苦纠结要不要将那三个男闾弄进尚书府时,小碗从楼上下来。
“公子真是好运气,少主等着见您呢,随我来吧!”
第三十一章
扇子插在衣领里,青衣跟着小碗上了二楼。廊道转弯时,小碗发现身后人并没跟上来,退回几步蓦然回首,青衣还呆在原地没挪步。
“这位爷,您不急着上去了?”小碗站着等她。
“嗯,这就上。”就在刚刚青衣要踏步时,她心底突然涌上一种在她十六年青葱岁月中从没出现过的下了眉头又上心头的滋味,预感不太好。若是从前,她定会收手,可今晚不行,还是那句老话——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就是这?”浓浓地吸了一口夜风里的夹竹桃的香气,青衣扇子挑着珠帘仔细瞧了瞧。不是美人如花隔云端吗?就这简单的房间,没遮没拦的,冲进来几个狂热分子就把美人扛走了,他连个招架之力都无。
“公子进去自然知道。”小碗笑着在门上叩了两下,挑了珠帘请青衣进去。
朝着小碗作了个揖,青衣将扇子插在腰间,大摇大摆地晃进来。如果他真是这长乐坊的坊主,她算是没白走一遭。
正对着门摆着一道画屏,若是想一窥屋内人究竟就必须要绕进去。屏后有人影轻动,青衣伸着脖子努力想透过那层朦胧将万千女子日思夜想的人看个分明。在画屏后站着她犹豫了,还颇有些不自在,她突然想起上辈子第一次吃龙虾时的情景。当时她被索尔普拉搞坏了名声窝在家里险些金盆洗手,没了经济来源只等着坐吃山空,在吃了半个月的泡面后师兄终于良心发现带她出来打牙祭。主菜端上来,青衣愣了,包头包脚披甲的龙虾,她要如何下手呢?咬头咬尾都不妥当。青衣垂涎龙虾的美味,但又怕扎嘴。这长乐坊的少主就跟龙虾一样,青衣同样没试过,也有顾忌。犹犹豫豫的当,她扒着屏风,探头探脑,好奇的眼睛眨呀眨的个不停。
“你就是长乐坊的坊主?”虽有距离折磨着美,青衣仍忍不住撇撇嘴,觉得扔出去那四个大元宝花的冤枉。眼前人论姿色仅能算中上,连刚刚厅中三位都不如,可见传言不可信,若是真想悦目,就该点了小碗不放。
屋内榻上坐着一人,披衣散发,头戴无帽有沿竹斗笠,下巴上还有稀疏胡茬,手脚上毛发郁郁葱葱欣欣向荣,这样一个貌似金刚的人却长了一双迥然于世人的眼,像是猫眼石嵌在眼窝里,灼灼放光,正执箫朝着青衣雅笑。
青衣不知道原来京畿仕女们竟然好这口,解除外挂的原生态风格风头正劲,此刻她想说点什么,却觉得语言很苍白,舌头很无力。
“银子已经花出去了,公子不过来看个够本,你岂不吃亏。”青衣觉得有理,从她看他第一眼起她已经开始觉得吃亏了。
“也是!为了见你,可是花费了本公子四锭大元宝。嗳,你也不过如此,怎么就能做上长乐坊的头牌呢?还是坊主?”青衣托着茶盏,茶盖慢慢拨着上面的嫩叶,虽说他没有下面那几位长相出众,却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定神,很自在。
“正因知道自己短处,所以我不轻易见人,可今日公子你亲点,我不好拒绝罢了。坊里规矩,不满意也不能退货。”拽了拽肩上披着的大粉色撒花外袍,坊主用箫点了点软榻,要青衣坐过来。
端杯浅尝一口,青衣砸了砸嘴,茶是好茶。
“我也没想着退货。嗳,我来问你,这屋子可是平日你常住的地方?”夜色渐深,青衣心里惦记着和陆压之约,就想着快点能取了东西赶快返回去。这长乐坊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她娘竟然把拿东西往这藏,当日佘琼花没说东西具体位置,只告诉她从坊主窗口望出去就能看的到。
“当然,这正是在下栖身之所。公子是头一次来?”
青衣嘴里哼哈不停,起身来到窗前,夜色苍茫。
“公子想听在下弹琴还是弈棋?”
都不要。人生总有不得意,琴棋书画丝毫不通的青衣竟然会嫁进书香门第,日常打交道的还统统是雅人。
“你都会什么啊?要不唱支小曲听听吧。”青衣目测这窗口与远处塔楼的距离,如果她娘真是她亲娘就一定会把东西藏在那里。
“在下千寻,嗳呀嗳的听着别扭,公子似乎意不在此。”
“你唱吧,我听着呢。”甩甩袖子,青衣不回头。如果陆压手里真握着她娘,青衣还有一招可以用,起码塔楼里的东西会让他有顾忌。
“公子听着呢?”
“听着呢。”以她的功力,如果顺利,取回东西用不了一盏茶,加上入宫的时间,统共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她还有时间在这消磨半刻。
“假如苏大人和简大人同时掉进河里,公子是准备蹴鞠还是喝茶?”
“喝茶!”青衣没有半刻迟疑。
“你、你这个人,问的那是什么问题,我不是让你唱曲吗?”转头,横眉,他竟然消遣她。
“公子来只是想听曲?”千寻笑的那叫个妩媚。
“当然不只是听曲。”如果谁愿意出四锭元宝,青衣愿意给他唱一天,若不是急需那东西,她也不会如此大出血。
“你不愿意唱?那算了。你会什么就拿出来给我瞧瞧,干坐着说话太无趣。”都说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她。绿豆蝇长了幅好样子,翅膀上的纹饰还走的后现代风格,可整幅心思都用来钻营如何攫取龌龊了,雅致的外形里容易藏匿着恶魔的灵魂,可这如此平凡的皮囊的却也未必纯良。
“我所擅长的,可是不能在人前展示的,公子想试试?”暧昧一笑,千寻不知怎地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也挤到窗口陪着青衣看月亮来了,然后那金刚般的毛手悄悄地爬到了青衣手上,轻轻揉捏着。这让青衣有种被金毛犬扑身的感觉,介于他好歹是个坊主,外头又守着一票好手段的护院,青衣虽然汗毛林立,却还是忍了。
“好,试试就试试,反正钱也不会退回来,来吧。”不落痕迹地将手从金刚爪里抽出来,青衣迅速走回软榻边坐好,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那……我可要开始了,到时候公子你可不要吓着。”千寻委身过来,温柔地挑了挑青衣鬓边头发。
“来吧!”
不多时,千寻对着青衣上下其手,脱了她的外衫又脱了自己的。现在如果让青衣说说感觉,她肯定觉得像是坐在高压锅上,还正好把那透气孔给堵上了,要不了多时定会瓦碎玉全。可青衣好歹是看过满清十大酷刑的人,什么变态恶心的阵仗她没瞧过,还怕你个退化到毛猿的猴子?(物种错乱了,青衣肯定没好好拜读达尔文大叔作品)
“公子请上床。”拉着青衣的手,千寻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往床上。炉中的龙涎香在床边袅袅轻行,虽是吹了灯,依稀可见白烟直上,高压锅里的压力迅速飙升,只待最后喷发,如果他稍有越轨,青衣打算点。
被毛猿扑倒在床上,青衣寒澈澈的目光盈盈对着他。
“你、你可要温柔些,我是第一次……”青衣有些紧张又带着些好气,四个元宝换来良宵一夜到底值不值得谁都。
“公子放心,能上我亲自服侍的人可不多,保你满意!”千寻魅惑地在青衣耳边说道。柔白的月光探进窗口,注视着床上纠结的两人,待想看个仔细,却被青衣那一声娇喘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