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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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进不了皇宫的大门,也就实现不了她娘的宏伟抱负。
“娘子,你的名头现在可比我大多了!”放下筷子,苏樱炯炯地看着气定神闲的青衣。
近来让苏樱头痛的事情真不少,他算是见识到了民众的力量,偶像的影响真不是一般的大。自国子监给尚书府正式挂牌以来,府内已经至少安插了二十多名暗卫并有数十军士轮番巡视,可还是挡不住那些疯狂的狼迷们。目前为止,爬墙已经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偷窥行为,打洞的,荡秋千的,冒充府内丫头的,更有甚者,还有乘着大号孔明灯空中飞人的。阖府上下整个一副战备状态,唯独青衣如闲云野鹤般,该吃吃,该睡睡,似乎根本不为浮名所累,只管着创造辉煌,让尚书府上下来享受‘辉煌’。青衣已经不准苏樱叫她娘子了,要叫她青衣。因为青衣说了,人红了总要改个名字,叫艺名,这样才够派。
青衣本来正在咬包子,一听苏樱这话,手一抖,筷子上的包子立时滑了下去。都说功高震主要遭受走狗烹,难道名声大了些也要良弓藏?
“我、我不是有心的。是耀武、扬威非要我给他们讲故事……我往后检点一点就是了!”青衣相信把所有罪名推到那哥俩头上自己负担会小一些,毕竟虎毒不食子,苏樱怎么都不会对那俩虎崽下毒手的。
“我知道。我正在试图平息这浪潮,实在不行,多烧些乌七八糟的书,坑杀些造谣生事的儒生就是!米米也不用放在心上!”苏樱丢了颗樱桃在口里,闭起眼睛享受地晃着头,雪白的牙齿上沾染着红色的汁液,如吃人般。
青衣一凛。
“苏樱,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青衣难得庄重严肃一回,竟然乐意在吃饭之时放下手里包子,这不能不引起苏樱的重视啊。
睁开眼睛,苏樱墨黑的眼里如碎了无数的玛瑙般,星星点点的亮,让人着意去挑拣当中值钱的,而忽视了他的面部表情。
“当然,娘子要问,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青衣瞧着他眼中的亮光时,却没注意他嘴角的笑。
“你平日都和什么人来往?”青衣试探问道。她与温仪的一月之期就要到了,身为宁国府冒牌儿女,意思意思还是应该的,若不是他们嫁出岚竹,她哪有机会每天都吃这么好吃的小笼包呢。
苏樱听闻她这一问,脸上瞬间变化数种表情。先是震惊——温仪真的放心将刺探工作交给她?他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继而忧虑——若是不帮她,怕是宁国府又要想其他对策来对付他,麻烦的很;转念后又惊喜——他竟然找到个如此单纯的娘子,这年头,他身边精明的人太多了,如此傻如此天真的明显不好找了;最后宽心——天上掉元宝他都不会看一眼,但他绝对会好好看顾他的娘子,凡是沾上苏樱两个字的,他都会万分上心,苏樱的娘子,他心里念叨,无限美好。
青衣见他不说话,又是蹙眉又是咂嘴的,以为自己的问题让他为难。谁说不是呢,这明明是温仪交代她的任务,她却推到他身上,唉!
隔着偌大个桌子,苏樱突然俯身过来拉住青衣的手,他笑了。这一笑,瞧在青衣眼里,正如鸿蒙初辟时第一缕曙光堪破万物混沌,还大地清澈明亮般,青衣心上也是一暖。
“和我来往的人比较多,也比较杂,三教九流政商各界都有,偶尔还有外使。说了怕你记不住,或者记漏了,这样吧,我待会写给你,娘子你看这样行吗?”
上天注定要把两个蚂蚱绑在一起,你埋怨是没用的,如果你对你的同伴不好,她不但会拖你后退,搞不好啥时候会反戈一击让你阴沟翻船,所以,要爱你的邻居,她跑不动,你要背着她跑,这样才能真正实现双赢,人生,不就是在万千剑戟中找个乐子嘛。
“好像……没什么不行的。”青衣木讷地眨眨眼,捡了个包子塞在嘴里细细地嚼,双眼炯炯地瞧着苏樱,心里乐开了花,她觉得嫁他自己这次赚大了。
趁着苏樱不在府里,青衣换上小厮的衣衫,将信掖在袖子里,挎着菜篮子由角门出了尚书府,嗖嗖地向着她与温仪相约的地方行进。一路穿小路,走僻静处,来到龙门茶馆外,青衣左右看看,见没人跟踪才噔噔噔上了二楼。
趁小二不备,青衣拿起门口桌上的大茶壶,找了靠窗口第二张桌子坐好。拿眼扫了周围一圈,状似不经意地喃喃自语:“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后又贼头贼脑地望望周围,唯恐别人发觉。
没想到,背对着她的白衣公子低声答她:“背靠大树好乘凉。”
青衣心头一震,头往后微仰,问:“刁德一?……”
对方答:“阿庆嫂!……”
终于顺利接头,青衣心上的大石撤去,猛地一转头。
“温、温大表哥?怎么是你?”
“是我很意外?”
若是知道是你我还啰唆对什么暗号啊。他不是说派个人来与她接头的吗?怎么还纡尊降贵地自己跑来了?太惹眼,太容易引起注意了。
“阿竹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温仪上下打量着青衣,挑唇一笑。她在茶馆下面贼头贼脑的时候他就看到她了。
接过青衣手中铜壶温仪亲自斟了一杯茶给她。
“嘿嘿!任务需要嘛,怕暴露啊。”怎么能不紧张呢?现在京畿狼崽队神出鬼没,被抓到的下场定是不容乐观。历史上早出了个看杀卫玠,青衣可不像做下一个牺牲在爱戴下的倒霉蛋,公众人物真的不是那么好做滴。
温仪展开扇子,摇了摇头。岂不知她这个样子更容易引人注意,京畿四大公子之一的温仪竟然与不明身份的小厮对饮,这要是被有心人瞧到,明日京畿更是会掀风浪,她能独善其身?
“表哥吩咐我了解的东西我已经都办好了。呐,都在纸上写着呢。”青衣心知苏樱的字迹她大表哥一定是识得的,为了保险起见,她重新临了一张。
接过那张纸,温仪脸上的表情真可谓是九曲十八弯,丰富多彩。
“阿竹,这字是你写的?”温仪蹙眉,疑惑问道。
岚竹虽比不得温笑的才女名气,却也写得一手好书法。再瞧青衣递过来的这章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不成体统,还不若学馆小童。
“是啊,是我写的,而且为了避人耳目,我还是用左手写的。这样即使哪天东窗事发了,他们也查不到你我头上,放心放心!”剥着手里的蚕豆,青衣咯吱咯吱嚼的开心,沾着盐渍的手,在温仪肩膀上拍了拍。她又岂会不知道字迹能暴露自己?所以她才用左手写。
“这个名字很奇怪,不是我朝中人,这几个是什么字?”探身过去,指点着递给青衣看。
温仪一向自恃甚高,文韬武略礼乐书画他都是个中高手,只是在拿过青衣的字条后,温仪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他大略看了看,这条子上起码有半数以上的字不识得——嗯,是看不懂。但他又岂会在困难面前低头?凝神冥想,朝中人他能猜出个大概,豪商巨贾心中也有些印象,可这外族,真是不好猜,也不敢乱猜。
“哦?我看看,哪几个字?”
温仪伸手递,青衣伸手接,这一来一往,两只手在空中交错之际,电光火石地一擦,肌肤相亲。青衣的火热对上他的清凉,虽只是那么一下下,碰到了一点点,确如无边黑暗中燃起的一簇火苗,照亮人的心扉,足够了。漫天花雨,花蕊翩翩,温仪心中紧闭的那扇心门,嘎嘎地启了条缝,初恋的般的感觉如潮水般漫上来让人喘不过气。
“这个……这个是帖木儿?好像又有点像耶律?这外国名字还真是不好认啊。我、我还是拿回去核对一下再给表哥吧。”托着腮,青衣将条子举的老高,横看竖看,横竖没看出来。她这厢胡乱猜测,没料到温仪坐在那里心潮澎湃。
事情没办妥,温仪又与她约了时间再碰面。
“为什么不用信鸽呢,这样更保险些。”出来一趟她可是冒着大风险的,处在风暴中心不由她不小心,而且青衣也不打想和宁国府的人过多接触。
“训练一只信鸽非常不易,我发现凡是放出去到尚书府执行任务的鸽子失踪的比例非常高,还不如我亲自来见阿竹。”温仪笑的了然,青衣笑的心虚,她敢发誓,自上次后她再也没烤过鸽子,但她不敢保证耀武扬威有没有。
“阿竹忙着回去?”温仪拿出帕子沾了沾嘴角。
“嗯?表哥还有事情?”将条子在袖子里掖好,青衣打算回府了。
“想领你去个好地方,你肯定会感兴趣。”温仪笃定看着她。青衣一记左勾拳将那自以为是挡了回去,她感兴趣的东西他们这些做官的都不会感兴趣,打定主意,下次就找宁国府下手。
“我,我回去还要帮大表哥核对这些名字呢,改天吧!”
“走吧。不会耽搁很久,苏樱回府前,我一定放你回去就是!”温仪抓起青衣的手,抛了块银子在桌上,两人下了楼。
宁国府的马车比尚书府的要舒服的多,坐在里面一点也不会颠,即使小睡一会看看书也不会头晕。可青衣就是觉得不舒坦,憋闷的很。
“我们,这是要去哪?”若是出城类的她可不去,待会苏樱下朝找不见她,会着急的。
“到了你自然晓得。”闭目养神,温仪不多言,青衣也学他,闭上眼睛,却真睡着了。
马车猛地一停,青衣的脑袋从温仪肩上滑下来,懵懂环顾。“怎么了?”不停眨眼,她试图将粘在上面的睡意赶下去。
温仪蹙眉,脸色黯然。“赵钱,为何突然停车?”心绪不佳,口气自然也不善。
“公子,前面被尚书大人的马车挡住了,有人行刺!”
街上已经乱了。来来往往的人被夹在一条巷子里,进的来,退不出去,前面是真刀真枪的乒乒乓乓,后面几辆马车又将路堵死了。
听到行刺两字,青衣眼睛瞪得溜圆,尚书 ?'炫书…'是苏樱吗?她掀起帘子探出头来看,乱哄哄的哪里分得清谁是谁,尚书府的护卫们长枪短剑地与马车上的人搏斗,青衣站在车上,仔细一瞧,差点没从车上掉下来,真是苏樱受到伏击。这倒是小,关键是伏击他的那人……那人怎么都不该出现在这啊。
“大表哥,我们有机会再聚吧!我有事先走啦!”放下帘子,跳下马车,青衣扯出帕子往脸上一揽,一提气,踏着众人头颅飞渡到苏樱马车上。
她可不能让苏樱受伤,那可是一尸两命的事啊。架开尚书府的侍卫,青衣掺合其中,与刺客交手几个回合,擦身之际,她伏在那人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那此刻先是一惊,继而连续看了她数眼,最后放弃了苏樱,单手一揽青衣,两人风筝一般飞走了。
第九章
又是断桥边。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青衣扯下面巾,顺手在脸上抹了抹。
“师妹,你可算出现了,你要是再不出来,师父她老人家就要去闯皇宫偷玉玺了。”安四光面巾下一双晶亮的眼,如白日里的泛着墨色的星星,百蝶们的人都有这样一双眼。能在这儿找到师妹,他激动的差点泪流满面。
“娘?她、她来寻我了?”青衣上下搓手,不知所措。她娘终于来寻她了。糟了糟了!
“你不知道,当日你出任务没回来,师父急的一夜没睡着觉,门中众姐妹也都没睡着,我、我更没睡着,都替师妹担心啊。”
青衣很理解众人心情,她失踪了,最着急担心的一定是她娘。要知道她在门内也是骨干型人才,平日一个顶三个用,估计这段日子百蝶们是没什么进项,要不她娘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寻她。至于门内的师姐妹门担心她,倒不是大家关系有多好,而是……最能挨打的走了,估计每个人都受不住她娘的折磨。
“师兄,刚刚你为什么要去难为苏樱那?”皱着眉头,青衣不乐意地瞥了安四光两眼。若是苏樱有个好歹,她身上的毒谁来给解啊?
“苏樱?”安四光困惑地望着青衣直眨眼。
“就是你刚刚要劫持的那辆马车,当朝兵部尚书苏樱的啊。”青衣拽着安四光的袖子,逼着他说个明白。
“我,我没打算要劫持他,本来师娘拿了他的官印,转手交给我保管,可还没等我安顿好,他就追上门抢回去了……我、我怕师父问起来不好回话,就打算在路上拦截他,把官印抢回来,没想到正遇上你。”
青衣差点没气的口吐白沫,她娘可真是谁都敢动啊。兵部尚书的官印她都敢偷!
“那娘她现在在哪?”心里焦急,青衣一把抓过安四光的衣领大声问道。
“师妹,师妹你别急,先听我说,听我说!你不见后,师父一怒之下偷了京畿两位尚书,三位将军,还有太师和京兆尹的官印,她老人家自己赶制了不少公文,画了你的画像,打算借助官府之力来生擒你呢……”安四光怕青衣不饶他,一个劲地往后退。
欲哭无泪,青衣沮丧地放开大师兄,蹲在大柳树下叹气。每逢她娘出山,不搅个人仰马翻誓不罢休。尚书、将军、太师、京兆尹……她娘天生就是个制造混乱的人。
“你们没给娘按时服药?”平息了一会,青衣无力问道。
“服了,可师妹你也知道,你不在,谁能拦得住师父啊。”想到以往情景,安四光上下打了个激灵。
“娘她人现在在哪儿?”她娘的神勇青衣自然比别人更清楚,也不怪大师兄他们拦不住她。
“如果没出什么岔子,应该是潜进宫里去了。”安四光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摇头叹气。师父不仅脾气古怪,脑子还不正常,犯起病来,能拦得住她的也只有自己这位敢死队出身的师妹。什么叫上阵父子兵?百蝶们内所有人都太有心得,那可真是惊心动魄。师父手持两把菜刀围着虎狼山满山地撵师妹,可师妹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即使有,也不敢,一个追一个逃,就这样过了十多年。
青衣围着大柳树转了几个圈圈,心里寻思,以她娘的功夫,这世间能难为她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可是,那是皇宫啊,虎踞龙盘的地方,即使功夫再高你也不是三头六臂。唉!不断揪着眉心青衣叹了无数声气,她真怕她娘也学人家西门吹雪,跑到紫禁之巅弄什么天外飞仙。
“师兄,你先回去,找到娘了就派人告诉我一声,这几日,我打算进趟皇宫。”贼有贼的原则,贼有贼的格调,青衣的原则就是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入皇宫,她太清楚自己这两下子了。百蝶门佛龛上供着的是青衣自己雕的齐天大圣,她早已将悟空立为百蝶门新任师祖爷,更是她的偶像。可强如孙行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偷,闯到天宫去还不是被玉帝请来的外援枕压在五指山下。大邑皇朝有点名头的神捕青衣都会过,可难保皇宫里没藏着尊如来佛啊。头疼头疼!
与安四光分手后,青衣从后角门偷偷潜回尚书府,她真的赶在苏樱前头回来了。换好衣服,青衣坐立不安。为了生计,她早将京畿摸了个遍,贵胄豪商的府邸她比谁都熟,可唯独对这皇城不清楚。没有路线图,没人指引,想在万千楼阁中将她娘找出来非常难,而且这还不能是光明正大的,可以弄个千里传音或者吼一嗓子什么的。那是天子居所,盘龙之地怎会让人造次,搞不好就被龙一口吞掉。
青衣端着茶靠在椅子上泪珠在眼睛里打转,想想自己这异世十六年真是相当不容易。三岁开始接受她娘的非人培养,再苦再累就不说了,只有一点是她受不了的,她娘头脑和正常人不一样,常年要用药养着,即使这样动不动还犯上个几次。青衣能有幸顺利长大不仅得益于她顽强的毅力,更是她在艰苦的环境中磨练了一副略比同门姐妹玲珑的心肝;八岁开始她代管百蝶门(跟康熙爷亲政是同样的大哦!),平日既要时刻注意她头脑不清醒的娘,防止她一个开心将上上下下十几口毒死,又要低调内敛地隐忍,因为她不清楚她娘什么时候情形什么时候糊涂。娘是门主,容不得任何一个人比她英明比她能干,用她的话说,老娘不死,你就没权利指手画脚。所以青衣要糊涂的时候装聪明,清醒的时候掺杂着些迷糊,后来她都搞不清是娘有问题还是自己有问题,好多时候她想扔下所有人一走了之,可她娘毕竟生养了她。
暗自抹泪,青衣没察觉苏樱靠在门边瞧了她许久。都说女人是本书,开始的时候苏樱觉得自己这位娘子是本浅显易懂供人消遣逗乐的画册,简单名了,从头翻到尾不费一点脑筋;可翻着翻着他又觉得那是表面,她该算上是本白话传奇,多了些侠骨柔肠儿女情怀,染人心怀;再翻几页他有觉得有分别,那简单中又涵盖着些别人没有的韵味,写了不少连他都迷迷糊糊的哲理。纵横官场十余载,苏樱自小就是把人心当书翻大的,不可谓不是阅人无数,可他却突然看不清青衣了。
“娘子?”缓步向她走来,苏樱脸上晃着浮光掠影的笑,万千粼光里,你看不清他的面容,看不透他脸上写着什么。
“苏樱?你回来了?”变换笑脸,青衣站起身,雨落丁香地一笑,不可谓不专业。
苏樱在她旁边坐好,眉头一挑。“娘子不开心?是因为那两个小东西?按说平日没少了耀武扬威他们吃的,怎么两人就爱烤鸽子呢。我也尝过那味道,真真太一般了。娘子是为这怄气呢吧?这样,今日我没什么事,为夫替你出气。”
苏樱一脸正气,眯起的眼睛里泛着邪恶的泡泡。他的恶趣味就是有事没事将那俩侄子弄出来调教调教,谁让他大哥将他们寄养在他府中却连个柴米钱都不交呢。
“不是……我是,想我娘了。”
如果这次上天保佑她娘平安归来,青衣打算往后干活的时候一定给佛祖顺手牵些东西孝敬他老人家。王员外家的金条成色最正,她打算给佛祖镀个金身。廖王府的大刀如果出手应该能修两间寺庙,心中有佛,看待众人的眼光自然也是带着悲悯的,其实每每偷东西的时候,青衣想的都不是自己。人心啊,哪能让欲念都占满?
“哦,人之长情,待有时间,我陪娘子回趟娘家吧,正巧我也想拜见岳母大人。”苏樱拿过她的帕子,轻柔地给青衣擦着眼角。
“倒是不用特意去,早晚有机会的。天晚了,我让小乔收拾晚饭。”哪用专程去看那,若是这次她娘被逮住,有幸能得到三堂会审,丈母娘和姑爷一个堂上一个堂下看的也很分明。
吃晚饭的时候,苏樱动动筷子就停下来看,专注地看着青衣。
“怎么了?”青衣惊疑。他不是发现今日是她将马车的刺客救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