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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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态的水晶珠儿滚落,原本应该湿透的小人儿马上一身干爽。
一声赞叹,武皇走上前去捧起那充满灵气的小脸,“今年14了吧?”轻抚着那在眉心微闪着翡翠色荧光的魅灵族徽。
“是。”星儿有点不自在地望了望没有作声的母亲,“到五月就满15了。”
武皇的额头一片“清爽”:没有描当世流行的花额也没有佩带任何额饰珠翠。
听雪慢慢敛下了眼眸:难道,是她想太多了?不,不对。没有魅灵族徽不一定不是魅灵……
年迈的老女皇宠爱地掐掐星儿粉嫩的小脸颊,顺便帮她捋了捋辫得十分可爱的小发鬓,“去玩吧。”我有话要和你母亲说。
美丽的母亲微笑了一下:示意她听从这位夫人的话。
像个小淑女般有礼退下,“那我就不打扰了。”随着轻盈若舞的脚步,小银铃儿在浓密的长发间发出铃铃的微响。
女皇此刻的微笑可以被视为慈蔼……要不是她看着着星儿背影的眼神中泄出那一丝异光,听雪会认为那是慈蔼。
知语亭的围栏设计得离水面很近。坐在围栏后的汉白玉石凳上,只需一个伸手就可以轻易触摸到清澈的湖水。
龙纹唐袖一挥,溢出一阵阵高贵的龙脑香,女皇在石凳上坐下,倚着围栏看着仍站在她面前的听雪。
“我知道你想问。”那若有若无的笑容,“问吧,我允许。”
这样的首肯并不能让听雪感觉受宠若惊。看着现在将手探入湖面逗弄锦鲤的女皇,她同样也微笑,“陛下,想让我问什么?”不能说大胆只能说是大方地落坐在女皇身边的石凳上。
没有扭头看听雪,女皇的手在惊跑最后一尾锦鲤后慵懒地垂在栏上,“你不问寒冰的事吗?”
“听您这样说,我大致能确定了几分。”听雪的表情没有松动,“当年,他是陛下授意的?”一心一意只想让她活下去,却死在她手上的男人——原本还一直疑惑于他的身份以及他如何知晓魅灵之女的秘密,如今经女皇亲口点破……
扪心自问,她从来没有后悔杀了寒冰。这样说完全是出于自私与卑鄙:对朔夜的原谅与重新接受,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寒冰的牺牲之上……当时哪怕换作朔夜,是的!如果换成是朔夜亲手把孩子的心脏剜出,她也一定会杀了朔夜。就算失手,是的,“失手”放过朔夜。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接受这个男人。
尊贵的眸光注视着湖面泛起的涟漪,“寒冰一门都是世代效忠大唐的影卫,为大唐而生为大唐而死。”松弛而微带皱纹的脸颊在泛起红润的气色,“寒冰曾对我说他很满足——能为心爱的女人而死,他很满足。”
——寒冰,你恨吗?你这一生恐怕就要活在她的怨恨之下,而且很可能会死在她手中……
——陛下。
——……
——属下的父亲为皇上诛杀左督卫时被生擒,隔日以刺杀朝廷大元为由当街凌迟处死;属下的母亲也在当日投海自绝。
——你在恨吗?寒冰,恨你的身份?恨这个皇室?
——不,不恨。陛下,属下一门效忠大唐,生为大唐生,死为大唐死——属下能为心中之人而死,已是满足。属下很满足……
听雪没有说话,随女皇注视着水面。
“寒家原是效忠李唐的影卫,太宗皇上临终前亲口改诏:让寒家从此世代效忠于我。”女皇平静地述着。
听雪平静地听着,平静却又不平静地看着女皇的侧影……
老朽的容颜啊,生命的指针像被施了逆转的法咒——满头的华发从发根处开始恢复乌黑与珍珠般的光泽,松弛的肌理渐渐紧实,细微的皱纹仿佛是被看不见的手抚平,苍黄的肤色以一种奇妙的速度恢复到少女般的柔润温泽,略微干瘪需要依赖胭脂润色的嘴唇回复到丰满红润。
那双眼,光彩夺目的明媚却又带有帝王的威仪。光滑白皙的眼角被浓密垄长的睫毛透出淡淡的阴影,平添着一种神秘与诱惑。
她对听雪笑了笑,现在的笑容才是真正的“艳绝大唐”。
“这是我年轻时的脸——我唯一的能力就是能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随着话语,这张少女的脸庞逐渐发生细微的变化:五官,肤质……居然渐渐化为听雪的样子!
“魅灵……”看着又变回老迈女皇的脸,听雪没有用敬语。
女皇笑了,没有丝毫的在意,“我的血没有你纯正,魅灵之力因为世世混血而只剩下这么点能力了。”她把垂在围栏外的手抬起,“不过食同族后会削族徽这倒没变。”
“告诉我这些……”听雪看着斑斓的锦鲤在澄撤的湖水中游动,“陛下,你想做什么。”敬语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
她微笑着,微笑着向听雪述起一段旧事……
第七十四章(完)
“被逐感业寺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此刻的神情是在微笑,她对着一旁的听雪微笑,微笑的眼眸如此辉煌,辉煌得让人心碎,“他的孩子呢。”她的手似随意的拨动着平静的湖面,“我求闻老(闻邵典)做那‘药’……吃了下去。”
她没再使用象【炫|书|网】征着最高位自称的“朕”,而直接用的“我”。 平静的湖面下悠然游动着如虹的锦鲤,如镜的湖面倒映出一张武皇年轻的容颜:光滑白皙的肌肤如玉如珠,高贵眼眸辉煌得让人不敢直视,龙纹羊脂玉簪高绾起的发髻流动着宛如黑龙鳞片的光华。
她的苍老完全是以魅灵之力在维持,现在年轻的容颜才是她真实的容貌。
听雪静静地望着她,“陛下还未说想让民妇如何效劳。”一代女帝,用最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着最泣血的疯狂!
武皇笑叹,年轻的容颜绝艳无双,“听雪,你该知道我要你为我做什么。”她的手抚上听雪的面庞,“食下亲子之心,削去族徽,百年不老不死。听雪,你知道我要你为我做什么不是么。”
向后一步躲开她的手,听雪展袖下跪,“如果这是陛下的心愿。”敛下心中的思绪,抬起一双美丽流银的眸子,“自当效劳。”
武皇微笑着迎上听雪的银眸,靠在湖边围栏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那神情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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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小星儿回到主屋:她的父亲正端详着手中一块精致的红锦——金丝绣的龙在云端追逐银丝绣的凤凰,光华的锦边缘垂荡着细腻温柔的茜色流苏。
他似乎正出神,小女儿的声音让那双金色出现片刻的茫然。但只是片刻,流金眼眸很快恢复到平日身为父亲的那般稳重内敛,“雪呢。”边说着话,边把那块红锦仔细地叠好放进怀里。
“还在和那位夫人‘叙旧’。”跨进屋子的小荇代星儿回答。
窄袖收腰的绣琉璃丝的劲装长袍这少年的身姿看上去柔韧修长却又隐含着力量感,唯有酷似母亲的俊秀眼睛柔化了一些他利刃般过于锋利的气息。如同他化身后的形态:有着绝傲优雅的银灰色毛皮的年轻的狼。
星儿清澈明媚的眼睛在看见朔夜把红锦收起时的动作时眨了眨;在哥哥依旧冷淡地和父亲说话时,藏在印染水色菖蒲唐袖中的小手悄悄拽了拽哥哥的袖子。那酷似母亲的珊瑚色嘴唇在笑的时候不会像她母亲那样用唐袖微掩,纯净可爱的笑容犹如最灿烂的朝阳在晶莹的晨露中绽放的虹彩。
妹妹的动作让小荇弱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周身犀利的气息却是淡了许多。
这两个孩子呀……
朔夜揉了揉太阳穴,决定亲自去“催促”忘记时辰的妻子。
武皇隐讳地表示用不着打扰她和听雪的“叙旧”,作为忘昔庄主母的凤心玫和颜嫣然自然知情识趣地选择候在离知语亭不远的小亭中。
这个小亭不比那用来观赏湖光院景的知语亭的外观来得幽丽。只能纳一二人的素静的小亭子,平日里都让些负责跑腿的下人候在此处。它位置的角度与距离设计得非常妙:亭中人只要在亭中闲谈,这声音是无论如何都传不过来的;但只要一跨出亭子的范围朗声一唤,候在此处的下人却能马上听清。
多年不拿刀的手习惯性的在优雅的唐袖中交握,天真不在的眼眸因融入了太多的世故与纷扰而过早的在眼角旁留下了淡淡的铭纹。娟丽的容颜曾如朝阳般热情四溢,现在却只剩下淡若秋鸿的一瞥。
她凤心玫早已不在是曾经的那个毛躁天真小丫头,纯净不在的眼眸能看清更多事,也会忽略很多事。
——心玫,我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我知道。牢骚而已,只是一点牢骚而已。
凤心玫望着知语亭的方向,突然喃喃道,“皇上,和听雪很神似呢。”心智中,平日里的一些不断克制压抑着的一些东西如破堤的洪水在肆意泄出。
突兀的一句让一边的颜嫣然仲怔了片刻,本就不安的心狂跳了一下,“心玫!”眼睛的余光迅速捕捉周围是否有耳目的存在。
婆婆的动作让她觉得有些可笑,“娘,你在怕什么?”越说,她越有种可笑的感觉,“这里可是忘昔庄,富可敌国的‘忘昔’,谁能把耳目插入‘忘昔’?能做到的该是何等角色?江湖上也不过只有一个凤家的盘涅堡。而凤心扬对忘昔有太多顾及,就算让他听了去了不会有事。”她的眼睛有些灰暗,“看皇上对听雪的态度……就算皇家的探子听去了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事。说不定,今后的忘昔还会飞黄腾……”她的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因为颜嫣然……
颜嫣然青白着脸,右手颤抖着举起,又颤抖着放下。胸口几番起伏,强行压下神色中的青白,似是气血烧心,眼眸一下子暗淡无光,“一个个都这样……到底想让我如何……”喘了口气,拒绝凤心玫欲扶的手,“岳人都在你身边了,他都说他的妻一世都是凤心玫——你到底还想如何?你和他的隆珏是阎罗愁的弟子、江湖上的‘柳风公子’、忘昔庄前途似锦的俊郎少年郎——你到底想要如何?听雪都说她绝不会再回来了,现在,只是片刻的停留——你到底还想如何?!”说得急了,一口气呛着,让她的咳得脸色通红。
“娘,我让你失望了。”凤心玫惨笑,“我只是……嫉妒了而已。”眼角的淡淡的铭纹让她的神情溢出丝缕的哀怨,“还记得当年的宓夫人在“金盆洗手大会”上说得么……爹,他当年午夜梦回叫的都是娘你的名字。我当时觉得好不可思意,宓夫人这么骄傲的女人居然这么能忍,忍了16年才发疯。”
(雾幽:上部金盆洗手的桥断各位大人大概都忘了,宓拢霞是皇甫卓娶的二妻。这个片段太雷,太无聊,下部完结后将重修。)
颜嫣然脸色白了白,“你说岳人他……”
“岳人是个非常自制的男人。寅时起身,亥时就寝,夜里从不说梦话。娘,你信吗?他就算夜半惊梦,也能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说梦话。”凤心玫偏过头,“他记着我偏爱曦红的衣衫,每年我的生辰,他都不忘记让人新裁一身送我……但他每回都忘了,我平日里用的都是金质的腰扣而不是磬玉;他记得我喜欢偏甜的膳食,但他每每为我夹菜都是素菜;他记得我没有午睡的习惯,但每到午后,他在走过内室时,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放轻步子……”
颜嫣然怔在当场:她当然知道听雪喜欢磬玉腰扣、偏爱素菜、午后喜欢小睡片刻且不喜人打扰……
“娘,他实在是个自制的男人。知道不是属于自己的就马上克制……但克制的结果就是让一些东西深刻入髓……入髓啊。”凤心玫的话带有一丝自嘲,“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卓,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庸庸碌碌了一辈子都不知道为了什么。”颜嫣然的声音让凤心玫转过头,“岳人和他爹不一样。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虽然他有时忘不了过往,让你‘伤心’。但他始终是向着你的,不然……他也不会当着听雪的面说那些话……”
——你是我的劫。从我踏入涤心苑的那一刻起,你注定是我皇甫岳人此生的劫……
只不过是方寸之地的水潭中的小小鳅蚓倾慕上从云端飘落的细雪,池中鳅蚓怎能留住遇水即化的美丽雪绒?心玫,你放心了吗?
皇甫岳人年轻时有个‘劫’叫听雪,他现在有个妻叫‘心玫’。
颜嫣然看着凤心玫,“岳人已经放下了。你还放不下么?”
唐袖中的手紧握,又松开,“娘,我都说了,我只是嫉妒了而已。”凤心玫没有说话,淡淡的双眸,但神情中多了一些释然,“我也是女人。”
“女人?是啊,女人。”婆媳俩相视,又很快非常有默契的继续望着知语亭的方向。暗藏多年如毒蛰丝般的芥蒂此刻消失无踪……
“娘,我刚才说的是真的。”
“什么?”
“皇上和听雪真的很神似——她们是翱翔云端的龙、凰,能得到她们的都是一世的帝君、枭雄……”
“要这么说,还真有些……”远远而来俊挺身影让颜嫣然的脸拉了下来。
凤心玫顺着婆婆的视线一看,不禁微笑:不正是抢到银凰的枭雄嘛。
早就对颜嫣然的脸色不报希望的朔夜来到小亭前,只是微微地致礼便往知语亭的方向走去。
“你,你给我站住,皇上正和听雪说着话。”颜嫣然的声音让朔夜的脚步顿了顿。
“都二个时辰了。”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浓郁的醇酒,温柔的金色谦逊而有礼,“雪现在不能‘太劳累’。”
颜嫣然觉得喉咙里一下子被什么顶住,发不出声音:自己光顾着皇上,忘了听雪现在有身孕了。的确,是有二个时辰了——皇上不让人“打扰”,自然也没个端茶送水上点心的。
“那毕竟是皇上啊。”颜嫣然的口气不知不觉缓了下来,“大概是投机了些,忘了时辰了吧。”身为下民,也只有等皇上她自己觉得累了……
朔夜怎么会吃这一套?温柔的金色中依旧暗藏着狷狂不羁的影子,他在乎的只是怀孕的爱妻,“所以,我去‘提醒’一下。”他的背影依旧倜傥,岁月磨砺掉的只是少不更事时的邪佞与嗜血。
这个男人呀,也真的只有听雪才吃得消。
凤心玫笑看婆婆一眼,“娘放下了吗?”
颜嫣然气闷。但慢慢的,余韵犹存的脸上绽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不放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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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夜刚走到知语亭前,迎面就看到身形不稳的武皇——虽然衣容依旧,但她现在神色暗淡,眼眸犹如死烬,周身散发的腐朽、老迈与两个时辰前那辉煌高贵的气息有如天壤。
盘结着的高髻没有一丝紊乱,武皇在走到朔夜面前时微微驻足,眯着眼睛盯着那双金色许久,“朔夜?”
朔夜颔首,对这个有着一面之源的女皇,他有着尊敬和感激。
“她的运气不错。”武皇离去步履带有一种诡异的飘浮与散乱。
“陛下?”朔夜本想上前,但武皇笑着摆摆手。
“她在等你。”
心中一动,一点不安弥漫开来。也顾不得女皇,朔夜快步走向知语亭。
知语亭中
他的妻正巧背对着他倚着亭中的围栏看着湖中的锦鲤,右手支额,看那身影似是疲累。
朔夜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肩上,“雪。”
一时间,朔夜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对你做了什么!雪?”
没有起身的听雪抱住了朔夜,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聆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喃喃道,“只是力量消耗过度而已,休息一下就好。”
朔夜抚上如丝的银发,“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害怕了而已。”听雪的神情很疲惫,“生有可恋是何等的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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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昔庄大门
忘昔庄一直紧闭着的大门发出承重的开启之声,持剑守候的将军晁炅在看到出现的人后有礼的收剑致礼。
“回宫。”沙哑的声音并不能掩盖她的威仪。
一群环绕着忘昔庄的江湖人眼睛看着铁血将军晁炅将这位面露憔悴的贵妇扶上马车。
——江山已稳,是时候把这玺印归还李家……皇上退位需有正当的……年老体衰,天寿将尽是最好的……
——陛下,你其实可以……
——呵呵,装老装这么多年,真的很累呢。听雪,我累了……想去找他了……百年不老不死……我等不了了……如果有一天,你像我一样,只剩下你孤身一人,你会慢慢等待寿命终结的那天么……
强行用魅灵之力腐蚀一颗原本永不停息的心脏,让一个充满精力的躯体从内部的衰弱,直至死亡。
现在是长安三年(公元703年)。依照历史,武皇将在长安四年(704年)八月,卧病不起。神龙元年(705年) 十一月二十六日,将病逝于上阳宫仙居殿,享年8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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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回家了。”没有多问她什么,朔夜只是淡淡微笑。
“我都忘了。”想站起,却发现疲累的双腿有些虚浮。
朔夜皱了皱眉,非常利落地把她横抱起来,“这样快些。”他这样说。
听雪好笑,“你要这样抱着我出忘昔?”他还抱着她真走。
“有何不可?”哦,她忘了,她嫁给了一个视礼教为无物的霸道又狂妄的男人。
听雪叹息,“放我下来吧,我能走了。”
朔夜的胳膊紧了紧表示拒绝,“怀里的,是给你的。”
听雪往他微鼓的襟口一探,果然抽出一块精致的红锦,“给我?”四方的红锦有着龙凤的绣纹,四边温柔细腻的流苏——怎么看,这都是一块……
“盖着它出忘昔好么?”温柔的金色的眼眸注视着她。
她笑了,“好。”
就算没有永恒。此刻,她也觉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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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炅走了,身为他父亲的屠蛟苍老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只慢慢地踱着步子,离开。
屠蛟的离去,并没有改变什么。事实上,作为武林盟主的凤心扬看着这群围绕着忘昔庄仍无散去之意的江湖人,心中的烦躁一阵高过一阵,气劲也不知不觉的开始有些紊乱。
飘皤阁麾下“药师”罗黔烙眨了眨眼睛,摇着他公子哥的招牌扇子悄悄来到这位武林盟主的身边,用扇子半掩着嘴,小声道,“盟主似是有恙,要不让在下……”
凤心扬瞪了一眼这江湖上以爱凑热闹著称的罗黔烙,“劳罗公子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