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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朱明画卷-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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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七色彩字!”一人依言细看,果真发现有字,忙惊喜附和。

“对,好像是……”又一人凝神细思,(炫)恍(书)然(网)大悟道,“所以的字组合起,正是一首词!”

众人一听,顿时兴致盎然,竟一个字一个字的吟朗组合。

此词通俗易懂,极是容易猜到,不多时已有人道出词名——正是南宋词人辛弃疾的《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想出此词为何,满颠宾客哗然,议论之声不迭,几乎所有人都阅取词尾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从词句表面意思赏析,认为仪华是以它述衷肠,表情意。

各种猜测之声,从殿阶下传入,朱棣放下酒杯,微微抬手道:“燃灯。”话落须臾,殿内骤然大亮,映在墙壁上的七色彩字顿消,朱棣扭头看向侧后方珠帘,神色仿若不经意,却隐有一丝灼亮掠过眼底。

一眼毕,朱棣俯视殿阶下,目光一一掠过左右宾客,成功止下众人话语,道:“王妃心思独巧,单这份巧思已让本王大开眼界,只是不知王妃灯上所刻为何?”最后一字话音倾落刹那,他猛回头,目光如炬的望着珠帘后的人。

一言引出所有人好奇,众人也不约而同望向珠帘,安静的等待仪华的回答。

即使隔着珠帘,也能感受到众人暧昧的眼神,以及他灼热的眸光。

仪华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平静的透过水晶珠帘,望着殿阶下满席的宾客,面对右边阶台上一排珠帘后如针如刺如芒的锋利目光,亦直视他直逼人心的慑人深眸。

她道:“众所周知,辛弃疾乃一位南宋爱园诗人,也是一位勇冠三军的猛将。他生平热衷于北伐抗击外族,只可惜时不予他,错生在积贫积弱的南宋朝廷。但他力争于北伐,抗击侵略外族的保园为家之举。一身顶天立地的阳刚之气,我以为与王爷相似,当时便多留意了他的生平。”

仪华话中不乏恭维之词,语气却平平如直序,与朱棣大获全胜后满朝震惊之下的溢美词句相较,只是稀疏平常,让人全无逢迎拍马之感。

众人闻言,有心赞仪华不谄媚者,有好奇《青玉案》解释者,有借她话奉承朱棣者。

一时间,满殿气氛节节攀高,溢美之词处处可闻。

仪华含笑等众人话告一段,她方又道:“留意后,偶读得此词,就有了以灯作寿礼的想法。词中上阕所述元宵灯火繁华,游者如织的盛况,臣妾认为此好比我大明国运昌隆、人才兴旺之兆。词下阕是写元宵灯夜中一位不慕容华、甘守寂寞的美人,臣妾斗胆将词中美人比作王爷于此次北伐的大明将士,在北征途中不畏征途上个中艰险,只为保卫大明,守卫边关!”

她一面娓娓而道,一面注意众人反应,见无人对她的一番解说感到牵强,仪华紧攥纨扇的素手松了松,重新轻摇扇柄,话中多了一分坦然笃定道:“如上愚见下,也就借花献佛,选了这首词作为寿礼,一祝我大明繁荣昌盛,一敬北征将士保家卫国,一贺王爷首战旗开得胜。”顿了顿,她移眸,只望着朱棣道:“这就是臣妾送此礼的原由,望王爷能体会臣妾一番心思!”

她的一番心思,一番用意,他可是明白?

仪华垂眸,放下手中纨扇,抬头执起玉杯,定定地望着一帘之隔的朱棣。

一年多前,元宵灯夜,他们如一对普通的夫妇,带着稚儿出行夜游,猜灯谜赢灯盏,他可还记得?

茫茫人海中,他们搜寻着彼此的身影,在相见那一刹的喜悦激动,他可曾有过?

这首《青玉案》,是她那时的心声,他可是知道?

蓦然回首,他是她在灯火阑处遇见的人,而她可是他寻寻觅觅后,回首相见的人?

这一切的一切,她难以知道,只愿他能明白,词中那个不与众女子一起在热闹的街上观看灯火,只一人独自站在灯火阑珊处的女子,是她的心声:不愿沦为府中众妃妾中的一人,宁愿一个人留在那逼仄一隅,也要紧守她心下最深处的底限!

所以,她能做到,能付出的,皆是有限,除非……

“臣妾恭祝王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久久凝视中,仪华缓缓而道。

朱棣回举酒杯,脸上是淡淡的微笑,但细看之下,却喜怒难辨。他道:“王妃心意,本王心领。同祝愿王妃年年岁岁如今朝。”说毕,他仰头一饮而尽。

她言他语,好似相敬如宾,却让仪华一扫这旬日一来不外显而出的沉郁。虽不知他是否懂她今日之举,可是她却知道每当他心情愉悦又不愿外露时,他右手食指总会不经意的弹动数下,一如此刻。

如此,朱棣必是知道她送灯,源于去年的元宵灯夜,并为此而心情愉悦。

念及此,仪华朱唇不经意一抿,一抹笑意浮现脸颊,她随即亦仰饮酒。

美酒入喉,酒香果真甘醇。

第二百零一章 寿宴(下)

她的礼普通平常,其意穿凿附会,但送礼的人身份贵重,受礼的自觉满意,他人自无话可说,甚至趋言附和看不乏繁几。这样一来,她贺礼的大受好评,无形中解了众妃妾的紧张,她们无需担忧接下来贺礼的贫乏普通。

于是,右阶珠帘后的妃妾们,心下少了一分紧张,又笑靥如花的说笑起,好整以暇的坐等她们每一人的寿礼呈上。

当然怡然之下,她们亦有期盼,望博得君一笑,以获稀薄恩宠。

而这一刻,宴会于她言之,已无任何意义。幸在世人皆知她身体羸弱,又时逢有孕,提前离席,也不会引他人非议。

仪华重执纨扇,转身侧眸,慈爱的看着她的幼子,问道:“母妃乏了,燧儿可要同母妃回宫?”

燧儿不如熙儿活泼,却也正处在好动年岁,早不想待在这里,这一听仪华要走,忙扯住她的衣袖,扬起与仪华五官相似的小脸,道:“要!还有二哥一起!”

见燧儿时不忘熙儿,仪华深感欣慰,转头住殿阶下一望,即见朱能下首席间,与徐增寿坐一起的熙儿。隔着一丈余距离,她看见五岁的大儿子昏昏欲睡的样子,不由轻笑一声,唤了李进忠去接熙儿,自牵着燧儿的手起身离席。

尽量不惊扰他人,仪华从翟坐后离开。岂料牵着燧儿的手,刚走到翟尘后几步,眼前忽然一黑,旋即一道铮然的琴声昂扬而起,以决绝之势划破殿宇。

一瞬间,殿内鸦雀无声,只有琴音袅袅。

“母妃,您看那里!”燧儿指着左阶,奶声奶气的叫道。

仪华顺目而看,只见左阶上,一层月白薄纱通梁而下,纱后略有昏黄光影,勾勒出一个正手弹古琴的女子。女子琴音急如飞瀑直流,激昂奋进;渐渐地,琴音柔缓了下来,如溪水涓涓流动;再至后,琴音越发轻吟,慢慢低不可闻……

在众人以为一曲方终之时,一缕清越的笛声悠悠响起。

笛音空灵悦耳,仿佛来自千里之外,又似近在耳畔吹奏,一时竟让人不知笛音从何而来。

正当众人四望相循,大殿末端的宾客席,蓦地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原来不知何时,殿外丹墀之上,陡显一只半丈宽的莲花座。座内灯火莹莹,包裹的莲花花瓣,随着笛声缓缓绽放,一个吹笛的窈窕女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绝对的视觉冲击,却不及众人惊呼,又听笛声骤然一停,殿内琴声陡而复起。与之同时,六名身着白衣的女子悄然而至,立于一人高的莲花座下悠然舞动。起舞片刻,于琴音忽高的一个分音,莲花座上的女子乍然一跃,身上飘逸羽衣凌空一散,女子以夺人心魂之力翩翩起舞。

殿内琴音悠扬,殿外舞伶随吟而舞,一曲月下飞天,惊艳四座。

音休舞毕的一刹,殿内爆发出雷鸣掌声。

一声一声激烈的鼓掌,一下一下击入仪华心中,她惕然一惊,抬眸去看朱棣。她人在宝座后的狭窄过道间,一道茜红羽纱将过道与大殿隔开。殿内灯光不明,她隔着羽纱望去,看不见朱棣此刻的神情,不知他是否与众人一般,惊艳倾心?

殿内灯火重燃,一下子明华如昼,惊省了仪华的神思,她转眸看见阿秋、陈妈妈深深担忧的神色,遂敛去不宁的心绪,向她们安抚一笑,道:“走吧。”

“王妃。”阿秋心下忧怕,叫住仪华道:“刚才隔了那么远,还不知道跳舞的人是……”

不等阿秋说完,仪华已牵着燧儿默然举步。能一舞艳惊四座,阖府上下,据她所知无一人可以。如此,便只有一人能有此艺技,就是初入府不久的次妃张月茹。至于那弹琴之人,技艺娴熟,琴音丝丝入扣,显然是一位技艺高道的琴师,就不知张月茹从哪里找来的人。

她心念方转,只听内侍高声唱喝道:“婉次妃献琴、茹次妃献舞,共贺王爷生辰之喜。”

什么?!

弹琴的人是李婉儿?

李婉儿和张月茹她们怎么会……

仪华既惊且讶,自半月前她突然昏厥,随后十多日她一直寝宫中养胎,竟然半点音讯不知!

一想之下,仪华心底怒起,驻足回首道:“怎么回事?她何时搬回东三所的?”

阿秋见仪华脸色沉郁,惊慌语乱道:“小姐,不,王妃,奴婢……”犹言未完,两名小婢女喁喁私语之声,隐隐传至耳内。

“茹次妃舞跳的真好!”一人语音羡慕道:“她才艺如此出众,难怪会得宠。”

另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吗?一开始见王爷不去茹次妃那,府里都传王爷这一两年来,只宠 王妃,就是茹次妃那般颜色也不喜。”说着,声音 洋洋得意道:“我当时就不信!不是有句话说‘只 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王爷王妃夫妻十几年, 即使情深似笃,可天下男儿哪一个不是娇妻美妾, 何况权势如王爷,美貌才情如茹次妃?就是今上先 后情——啊,痛!”

“口没遮拦,什么都敢说!”先前说话那 人,笑骂了一声,续又闲话道:“你那句‘只见新 人笑,不见旧人哭’也不知哪听得,尽乱用。不过 倒也让你说对了。王爷回府快半月,除了回府第 一天去了王妃那里,就再没有去过一次,都是到了 茹次妃那里。”

揉了揉被捏的手臂,小婢女心下腹诽几声,脸 上却依然笑道:“……姐姐说得对。但我看着,也 该是茹次妃得宠,不说茹次妃容貌出众.就从这次 北征来看。”说着话一顿,压低声音道:“听说这 次北征,是茹次妃的父兄做哨兵,找到了敌军的扎 营地,这才有后面王爷大显神威。所以王爷对张大 人极为礼重,这样会对茹次妃另眼相待也是应 当!”

“你消息倒灵通,哪听得?”

这话刚一问下,不及另一人回答,只听在这间 出大殿的小隔间里,一个脆生生的童音插言道: “母妃,怎么还不走?”

话音未尽,两扁漆门“吱呀”一开,两名十六 七岁的小婢女惊骇的看着门外的仪华,“噗通”一 声齐齐跪下,哀求哭泣道:“王妃饶命,奴婢再也  不敢了,王妃!”

这两个小婢女,应该是在这当差的粗使侍人, 见今夜人事繁多无人管制,便跑到偏殿口偷看。后 见了张月茹跳舞,退回偏殿后无人的隔间一边当值 一边闲话,却没想到会在此遇见人,更没想到会遇 见她。

仪华看着跪在跟前瑟瑟发抖的两名小婢女,她 心里竟全无火气。

陈妈妈不知仪华所想,只暗恨这两人乱嚼舌 根,恐仪华听了心气不顺,于是当即走上前一步, 脸色一沉,正要治了这两人,却听仪华阻扰道: “嬷嬷算了,这里不适合她们,把她们遣出府吧。”

两小婢女惊愣,不敢相信的抬头望着仪华。

阿秋亦惊,仪华素来不喜府中侍人搬弄是非, 为何今日却一反以往的态度,不由纳闷道:“王妃 您这……?”

仪华低头看了一眼仍然不显的腹部,微微一笑 道:“且全当为它积福。”说完,仪华回头望了下 白色纸窗后灯火煌煌的殿内,随即牵起燧儿的手走出 大殿。

殿外夏风习习,仪华酒意被风一吹,竟有几分 晕眩。阿秋见状,忙过来搀扶,她却一拂袖,避开 阿秋的手,牵着燧儿的手径直上了坐舆。阿秋从未 受过冷遇,一时难以接受,怔怔的立在那里。

坐舆里,仪华轻撩窗帷,看着木然立于原地的 阿秋,心下轻叹一声:阿秋,你不该隐瞒。

若是早知这半月来发生的事,她也不会甘愿受 众人非议,而送上一首引人遐思的词。叹息过,她 放下窗帷,轻摇首,甩去脑中杂念,一面陪着燧儿 嬉闹,一壁等着李进忠带熙儿过来,又留了李进忠 在此伺候可能醉酒的徐增寿,方带着一双佳儿离 开。

回了寝宫,时至二更,仪华哄了熙儿、燧儿睡 下,她卸去脂粉钗饰,随意挽了一个松髻,换了一 身长及迤地的素纱衫儿,又让侍人开了窗,点了熏 蚊虫的药香,端上临睡前的补汤。如此一番事后, 便侍上临窗的凉炕上,留了阿秋单独说话。

左右侍人一退下,阿秋立刻跪下,含泪不悔 道:“奴婢刻意隐瞒王妃,自知是错,但绝不后 悔。”

勉强咽下口中汤汁,仪华缓了半分气,方搁下 食了大半碗的补汤,闭眼道:“你可知,若你未隐 瞒我,今夜寿宴我不会送灯盏。”

“奴婢知道!”阿秋点头道。

仪华猛然睁眼,阿秋咬唇,迎上仪华的目光, 心下一横道:“正因为知道,奴婢才刻意隐瞒。当 时小姐身子不好,又是逢王爷宠幸茹次妃,解除婉 次妃的禁足,奴婢万不敢让小姐得知。后来见小姐 让木工刻了一首词,奴婢不知词为何意,但知必有 深意。可奴婢更知小姐性子,若知茹、婉二妃的 事,必将不会送上那盏灯,所以后面便也隐瞒 着。”

第二百零二章 真伪

听完阿秋一席话,仪华连生气的心力也无。这十几年的相处,她懂阿秋,阿秋亦知她,却不懂她!可事已至此,她又如何能怪阿秋,她视为亲人的阿秋!于她,只能无力垂眸,让阿秋先行退下。

阿秋走后,仪华独自一人待着,头倚软枕,只是静静看着窗外,一声不语。

彼时行将入伏,夜渐渐不复凉爽,初有暑热。

夏虫似不耐夏夜闷热,在草丛中东串西跳,唧唧啁啁低吟浅唱。

仪华本来体弱,晚上又饮了酒,这样安静待着,疲乏困意涌来,倾听着一声声时高时低的虫鸣,她不知何时竟沉沉的睡了。醒来夜已过半,皎月升得很高了,淡白一抹光薄薄笼上漆红的雕锦窗,庭院里夏虫仍旧不知疲惫的鸣叫。

一直向窗台侧躺,快四个月的身子略感酸痛,仪华微翻动身子,一 晃眼看,西墙面案桌上的鎏金油灯,只剩小小的灯头,屋子里昏暗不 明。这时起风了,耳畔压在枕上也听见院子里的风,一阵沙沙的轻 响。她随意猜想,这应该是窗外那株槐树,被风吹拂了叶子的声音。

想到这里,外头的风似乎更大了,叶子随风响动的更烈.就连她散 在枕上的发丝也飘开了。她抬起手,想捋一捋飘扬的发丝,忽听 “啪”地一声,那微弱的油灯一下子灭了,屋子里顿时黑了下来,墙上 好像映出一个人影。

“谁在那儿?”仪华支手坐起,回头向过望去。一望下,不禁怔怔 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直到一抹陡亮的灯火燃起。

朱棣从门栏口走向案桌,重新点燃熄灭的油灯,屋子里一灯如豆。 他走到炕前驻足,沉默了会儿,问:“怎么在这睡了?”

仪华目光随着朱棣移动,从门栏,案桌,至跟前,她看见他眸中偶 晃过的愉悦,猛想起今日送灯之举,立时神经一震,就像有一根雪亮的 针突然刺进太阳穴,狠狠一痛,激得她眼前骤然一明,脑子也清晰地可 怕。

但面对朱棣的询问,仪华却没有回答,依然一眨不眨的默默凝望着 他。时久,眼睛慢慢的酸痛,有莹莹的泪光沁出,却硬生生止住,盈于 睫上。尔后她迅速低头,仿佛不敢看朱棣一样,双手紧紧攥住身上薄 毯,半晌方唤了一声“王爷”。

望着仪华单薄的双肩微微轻颤,朱棣声音低缓道:“什么?你说。” 仪华似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那日,是臣 妾……错怪了王爷,还……”

低语中,记忆回到了半月前,她从惊喜跌落谷底,伤心欲绝的乱 语,只为了伤他亦伤了自己;后来真相大白,原来是她误会了,殊不知 他曾对道衍说过,不惜一切代价一定也要保住她的性命:闻之的那一 刻,她后悔了,用了半月之久想着如何道歉,可时至今日,她依然后悔 了,却不得不继续下去。

“……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可臣妾真的不能让它……”拉回思 绪,仪华继续说,可那一句一句在心中斟酌了半月的话语,虽然她能倒 背如流,这一刻却怎么也说不出。

“别说了!”朱棣忽然打断仪华,以往不见喜怒的面庞闪过一丝 动容,随即,他动作干净利落的一撩玄衣下摆,在炕沿边儿坐下,然后 展臂拦她入怀,语气断然不容半分置疑道:“那日的话关系重大,以后 决不可妄言。至于孩子,既然已决定留下来,你就顾好自己,再有大 师一旁守着,一定不会有事,你安心。”

寥寥数语,语不温言不柔,却说得无比坚定,好像一切都将化险为 夷,让仪华不觉安心;而他双臂且紧且颤的力道,令她难以忽视他此刻 的真情,不论是对她还是腹中的胎儿。然而从今往后,这一切之于她, 却是弊大于利,只会让她摇摆不定!

一念闪过,又忆起今夜之事,仪华渐软的心肠硬起,她点头到: “嗯,以后断不会妄言,做出一个王妃不该做的。也要好好养胎,让 他平安生下来,做一个好母亲。”这一番话,她说的缓慢清晰,话虽 是回应朱棣,却一字一句皆是她的心声。

朱棣听着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却快得不及捕捉已寻觅不见,他只顺 着本能更加紧拥仪华。

仪华任由朱棣紧紧拥住,闭目伏在他的胸前,理智却驱使她道: “王爷,臣妾好累。”

仪华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朱棣立即放开她,在相隔一臂的距 离,目光定定的锁住她,眉峰间似有忧色掠过:“是哪里不舒服?先传 道衍大师来看看。”说着,转头就欲唤陈德海吩咐。

仪华忙唤着朱棣,摇头道:“不用麻烦道衍大师了,臣妾估计是饮 酒的关系,现在有些困了。”

朱棣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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