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乾清宫,半生养心殿-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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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推开房门出去，便看到一群忙绿的宫女，看见我出来，全都楞住了！
整了整身上唯的一件衣服，以后，我也要像她们一样了！甚至连他们都不如！
“哟，这不是转为皇上洗衣的贵主吗？今儿起得挺早啊！”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转头望望，是她，那个平日里最会奉承的女人！
我淡然，从我倔强的说出‘不愿’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往后我的日子绝不会好过，我要时时刻刻接受一切的攻击与挑战。
“红姐姐，人家不理你！谱可大着呢！怎么说人家也曾给皇上洗衣服的不是？虽然现在是给太监们洗吧，可那也不是咱们能比啊！”
“哼！还摆什么谱？你还以为皇上会让她回去？别做梦了！昨天没有，以后便更不会有了！就算曾给皇上洗过衣服又怎样？也是个狐狸精！被消除了宗籍，皇上不要了，阿玛死了，姐姐也被圈了，她还有什么啊？给咱们提鞋都不配呢！”
“哈哈…”在场所有人哄堂大笑。
我哼笑，冷言冷语算什么？听多了！
“呀！”第二个搭腔的我连名字都不记得的女人跑过来，拽着我的衣服，上下打量。“红姐姐，这么好看的衣服，像她这种下贱的女奴是不配穿的！”
我打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你个骚狐狸，竟敢打我！看我不打你…”那姑娘说着扬手要打。
“慢着！”所谓的红姐姐走了过来，在我身边环视了一圈，道：“小翠，平日里没敢细瞧，这衣服可真是好啊！我给几位贵主子洗衣服时见过这料子，上身坎肩是江宁织造新进供的雪缎，下身长裙是云锦！啧啧，这样的布料，就连皇贵妃都得不到多少呢！”
“真的吗？”听她如此一说，所有的宫女都过来围观，我像只被人戏耍的猴子一样站在中间。
推耸着要出去，却被人一个使劲拉了回来，跌倒在地上，屁股、后背火辣辣的疼。
不知谁起了一声，说：“这样的衣服能为公公们洗衣服吗？姐妹们，咱们给她换换吧！”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变被人推着在地上翻腾起来，不肖片刻，身上的衣服被扒光，只留下白色的褒衣！我不知道她们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在我身上掐着揪着…
仰头望天，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康熙，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该怨你吗？我该恨你吗？我还是应该恨我自己？
穿上她们扔给我的粗布棉衣，已经补了无数个窟窿。身上什么都没了，耳环，簪子，绢花…全被洗劫一空！
看着她们拿着从我身上夺走的东西时，我笑了，大概我是真的错了！
132章：起身反抗
金谷园中莺飞乱，铜驼陌上好疯吹。昨来风群殴话如雪，飞入宫墙不见人！（刘禹锡：杨柳枝）
寒冬腊月，我裹着她们扔给我的破棉衣，瑟瑟地蹲在风中洗衣，冰凉的水，透过我的指尖，瞬间传遍全身，好像巨大的寒流一样，所到之处，连骨髓都凝结不动！
我真的是低估了她们的态度，她们以取笑我为乐，那刺耳的笑声贯穿我的耳膜！
我已经几乎不会走路了，双腿连站起来都困难，不过两日，十指便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如此的我，本不指望她们会怜悯，但却越发的嚣张，冷汤冷菜，每次吃饭，若是去晚一会，便什么都没了，还不时的过来找我的茬！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不肖片刻，地上便落了一层白！
“唉，瘸子，把姑奶奶的衣服洗了吧！”口刚张开，便能看见缕缕的哈气升起。几件衣服随之落到我手上，抬头白了她一眼，我知道了，她叫翠然，别人都叫她小翠。
“拿回去，我只给太监洗衣服，难道你是太监？”
“呵，你别忘了，圣旨上说的是太监的衣服全由你洗，并未说你只洗衣服！”
望望她，还真是会找话缝！低下头，把她的衣服扔到一边，
“嘿，你个臭瘸子，竟然扔我的衣服！”小翠气愤的一脚踢在水盆上，盆里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快来人呐，红姐姐，你快来啊！瘸子要造反了！呀，你竟然把我的衣服撕破了！”小翠跳着脚，泼妇一样的喊叫着。
斜眼望了望她，就是给你撕破了又怎样？明明是你先找茬！
‘啪’地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红玉，因为给太后洗衣，除了主管太监，数她最大！
“来人呐，先打二十鞭笞！”收回打我的手，一派正经的命令道。我怎么给忘了，康熙给我处罚最后一条，无论对错，先鞭笞二十！这次，让她找到了名正言顺的把柄。
有人擒住了我的胳膊，我猛然甩开，吼叫着：“放开我！贱蹄子！”
“还敢骂人！小翠，给我掌嘴！”
“是！”
小翠一脸得意的向我伸手，我抓住她的胳膊，率先还了她一巴掌！
“你敢打我？”小翠伸出向我打来。
我抓着她的胳膊，使劲一扭：“够了！不要太过分！别人敬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可谁若敢欺负我，我会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
现在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怕什么？反正什么都没有了，干嘛还要活得那么窝囊？大不了就是一死！
“你以为你谁啊？东暖阁里的贵主？呸！死瘸子，骚狐狸！没了阿妈，没了姐姐，连祖宗都没了，你连地上啮噬的蚂蚁都不如！好歹我们还是在旗的，可你呢？你以为还是正白旗的格格，太子妃的妹妹？别做梦了！认清自己的身份，辛者库女奴，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你身上的这身衣服就是你的丧服！哈哈…”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朝着那张飞横跋扈的脸，‘啪’！一声脆响！我怒吼道：“对，我是辛者库女奴！我是被消了宗籍，我阿玛是死了，我姐姐是被圈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我不再是瓜尔佳氏，不再是正白旗，可打断骨头连着筋，再怎么说我的家人还是上三旗，也比你们下五旗的强！”
我环视着一群人，她们似乎都没有想到我会这样！
“今个，我把话撂倒着，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敢欺负我，就别怪我不客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是什么都没有了，大不了一死！可你们不一样，你们还有家人，你们还可以出宫，你们还可以升级！你们要跟我拼吗？若拼，我便奉陪到底！”
133章：为奴之苦
有个人人，飞燕精神。急锵环佩上华烟。促拍尽随红袖举，风柳腰身。簌簌轻裙，妙尽尖新。由终独立敛香尘。应是西施娇困也，眉黛双颦。（浪淘沙令）
忍也是如此，不忍也是如此，我干嘛还要受你们的气？或许我死了，要比现在好的多！
“你…反了，反了！”红玉指着我的鼻子，起得直跳脚。
“怎么？要不要我帮你喊刘公公？若是怕他制不住我，我帮你叫李总管如何？”叫来了李德全正好！
“你，你…”
“我说贱蹄子，这就结巴了？当年我哑的时候也没像你这熊样！滚！带着你的一群狗腿子滚，滚…”
“红姐姐，她打我，还骂我们！给她点教训！”小翠捂住脸在一旁蛊惑着。“我说你可真笨啊！你的红姐姐可比你聪明多了，好好跟人家学学吧！”仗势欺人的丫头，早晚会自己害了自己。
“红姐姐…”
“走！”红玉气愤地甩了袖子走了。
“劝你们最好把我的东西一样不少的还回来，那样的衣服不是谁都能穿的，最好想清楚！”
宫里的规矩，什么样的等级穿什么样的衣服，除非有人赏赐给你，否则就是越矩！
看着她们气愤的背影，突然笑得很开心，好就没有这么放肆了，好久没有这么骂过人了，痛快！
大概真的是我的话起了作用，虽然东西没有还齐，但衣服总算回来了！往后的日子，她们对我虽然还是横眉冷对，但我已经很开心了，没有人再欺负我，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每日地除了洗衣服还是洗衣服！
可是真的好累，宫里那么多的太监，就算每天有一小半的人送衣服过来，我也洗不完！每日，子时睡觉，寅时一刻又要起身，每天休息的时间不到四个小时！
渐渐地，冬日过去了，迎来春天，望着门外成排的宫墙柳，都发芽了，它们的春天来了，可我的春天呢？
九阿哥不要我了，十三阿哥被圈禁了，可是四阿哥跟十四阿哥呢？为何他们从未来看过我？难道，他们也舍弃了我吗？
我开始埋怨康熙，更是给自己赌气！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十多年来，我尽心尽力地照顾你，我愿意把身子都给你，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是对我的惩罚吗？如果是，那会不会太难过｛炫残｛书酷｛网 了？
寒冬腊月，北风呼呼地刮着，她们都分配了新的衣服，在屋里炫耀着！看看她们，转身进了屋，窝在单薄的被子里，为什么给我的衣服是又薄又破？而她们的却是新的？为什么分发新的被褥没有我的？
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可，又怎能抵挡住凛冽的寒风呢？
抱着膝盖曲卷着，我已经记不得有多少个夜晚没有睡觉了，太冷了！膝盖每天都在疼，十指已经冻裂了，稍不留神便会向外流着鲜血！
哈着手，泪不断地落下，我好羡慕她们！羡慕她们可以穿上厚厚的棉袄，羡慕她们有火炉，羡慕她们有个盼头可以出宫，羡慕她们可以吃上热饭…
阿玛，我好想你！好想念家里的暖炕！好想念张妈做的棉衣！好想念热乎乎的鸡蛋羹…
康熙，你真的不管我了吗？你真的要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吗？你当年的那些甜言蜜语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吗？
爱情，都不可信！我和胤禟，败在了彼此的信任上！而康熙，又是如此！
你好狠！我好恨！康熙，你果然是整人的高手，你让我受着身心的折磨，你让我生不如死！
134章：为之悲痛
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刘禹锡：潇湘神）
春去春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不知道在这里过的第几个春节，或许是第二个，也或许是第三个；我也懒得去记了！我已经彻底死心了！
当年那件她们争着抢着从我身上剥走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补上，又破，破了又补…
这里的人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到了年龄的，放出宫了，地位低些的，又被分到这里来…
只有我，是这里恒久不变的，什么都没有！她们可以攒点月钱托人买点首饰，衣物，或一些杂嘴！可是，我却没有，我没有月钱，没有可以变卖的首饰，没有任何东西可是贿赂这里的主管太监！
坐在桌前，没有镜子，一把烂木梳还是被人扔掉我捡回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终有一天我会变成这样，连一把梳子都没有！真是可笑…对着一盆清水，看着自己的容颜，为什么还不会老去？会老，该多好，那么我便有盼头了，可以等着死去，解脱了！
康熙，我恨你，可我更怨你！若不是你，或许我已经嫁给胤禟，若不是你，我早已出宫得到自由；若不是你，我怎会在这里受着双重的折磨…
我喜欢夏天炎热的太阳，它让我感觉到温暖，我害怕冬日的来临，那是我的人间地狱！
寒冷的夜晚，在屋子里一遍一遍地跑着跳着，想靠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暖和一点，可是腿的疼痛却让我苦不堪言！每次，只有到累得不行，或是实在困得要命才能和衣小睡一会，但当热气退下，便会被冻醒，只会觉得更冷！
所有人都不愿意接近我，也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有时我会以为自己又哑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根本没有说话的时候。
原来，人若不是走投无路，绝不会知道自己会有多么能忍！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头？
艰难地站起身，捶了捶后背，今日的衣服仿佛特别多，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完，好累啊！
抬头望望天空，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弯弯地月牙仿佛挂在树枝上，淡淡的云，一缕一缕地轻轻掠过，明天，大概又是个好天气吧！
好天气好啊，炎炎的夏日，太阳高照，腿便不会疼，衣服也凉的快，吃了凉饭也不碍事，没有炭火也睡得着，真好！
“嘿，我说，你还歇起来了，要不要咱家给你捶捶背啊？”背后刺耳的声音响起，他好像在时时刻刻盯着我一样，只要我稍稍歇着，他便会过来催促。
放下手，继续坐着，揉搓着衣服，好累啊！腰又酸又痛，双臂都快提不起来了！
“你快点行不行？想着明儿的活一块干呢？”
“贵公公，这就洗完了！”拧着手中的衣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我说快点就快点，哪那么多废话！”
“是！”抻着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到凉绳处，腿弯突然一个打颤，我跌倒在地上，刚刚洗好的衣服又被弄脏了！
“你找死啊！不要命了！”贵公公大跨步地走来，一脚踢在我的跨上。
我咬着牙，不发一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曦锦！”一道惊呼声，关心，惊喜，悲痛、爱怜…
135章：四爷寻来
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见残红舞。不忍覆余觞，临风泪数行。粉香看欲别，空胜当时月。月也异当时，凄清照鬓丝。（纳兰容若：菩萨蛮）
曦锦？是叫我吗？大概是幻觉吧，已经很久没有人叫我曦锦了，最后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好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吧！最后一声是谁叫的呢？是皇上，躺在龙床上，他叫我锦儿…呵呵，锦儿！名字真好听！
“曦锦，曦锦！”来人一把抱住我，抬头望去，泪瞬间落下，好熟悉的面容，终于有人来看我了！
“曦锦，曦锦！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胸腔微微地颤抖着，额上一凉，一滴泪顺着前额滑下，他哭了！
“你谁啊？来人呐…啊…”贵公公话未说完，便被踢着飞出两丈远。
“爷是谁，你不配知道，你也没资格知道！”说着，又是一脚踢了过去，“这一脚是还曦锦的！”又是一脚过去，贵公公的嘴角已经开始吐血，“这是教训你这种狗仗人势的奴才！”
“爷不会杀你，但你绝活不过明天！滚回去叫主管太监过来见我！”
贵公公一件情形不对，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不肖片刻，就领着刘公公过来了！
“你是这的主事？”
“正是杂家，请问您是？”刘公公站在一旁低头询问。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爷是谁！”
刘公公猛然一愣，眼睛越睁越大，‘噗通’跪倒地上，结巴道：“你是，你是雍，雍亲王？给王爷请安，爷吉祥…”
“哼！给爷好好候着，敢挪动半步，爷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刘公公跪在地上直打哆嗦，忙回声应好。
“便宜你了！”四阿哥一甩袍子，整了整衣服，向我走来。
“四爷，您怎么来了？”我坐在地上，脸埋在膝盖里，我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
四阿哥不说话，一把抱起地上的我，往房里走去。我勾着他的脖子，泪哗然而下，此刻的四阿哥就像我的守护神一样，带我脱离地狱之门，他是我黑暗之中的一缕阳光！我又感受到了两年多来从未有过的温暖！几年前的夜晚，他也是这么抱着受伤的我…
进了门，四阿哥愣住了，身上猛然一颤，或许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四爷，很震惊吗？不碍的，奴婢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习惯了！”
“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
“那是皇上的命令！六项处罚！”
四阿哥愣看着我，似是不明，我向他解说着当年康熙给我的‘六项处罚’！
“皇阿玛怎么会…？若不是他实在难忍的事，我相信皇阿玛不会这么对你的！”
扯起嘴角苦笑，是吧！大概每个男人都不能够忍受！
看我不想言语，四阿哥把我放在地上，手紧紧地揽住我的腰身，许久地凝视着我。
被他看得有些慌神，撇开他的目光，道：“四爷，放开奴婢吧，奴婢身上很脏！”
“曦锦，我好想你！”四阿哥手上用力，拉我贴向他的身体，抱住我，“曦锦！曦锦！曦锦…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叫过你了！我找你了两年多，几乎找遍了皇宫里的每一个角落，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四爷…”我惊讶地望着他，原来他不是不来看我，而是根本不知道到我在哪。
“是胤禛！”四阿哥心疼地钩钩我耳边的发丝，覆上我的眉眼，“曦锦，你怪我吧，你生我气吧，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在这受了那么多的苦，是我不好，没有及时的找到你，都是我的错！”
136章：为他心疼
轻盈袅娜占年华，舞榭妆楼处处遮。春尽絮飞留不得，随风好去落谁家。（刘禹锡：杨柳枝）
“是！我怪你，我生你的气！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我天天盼，夜夜盼，盼望着你或是十四爷来，我知道你们救不了我，可至少他们不会欺负我！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四爷，为什么现在才来？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我以为就算是作为朋友，你们都不要我了！”我捶打着四阿哥，泪如泉涌。
四阿哥抱住我轻哄，“不会的！我永远不会不要曦锦的！曦锦是我的心，我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心？”
“啊…四爷！我好痛苦，好痛苦啊！我就要死在这了！好多次，我都看到阿玛来接我…”
“不哭，不哭！曦锦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为何会呆在这里？从五十二年的万寿节那晚，你就想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一个人敢提起你的名字。”
四阿哥松开我，伸出拇指擦拭着我脸上的泪，继续道：“我试图去买通乾清宫里的内侍，可无论怎样威胁他们都不愿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摇晃着头，“不要再问了，我不想说！”
“好，好！不说。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的！”四阿哥扶着我的双肩，低下头来问我。
“可是，皇上不会放我出去的！”
“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我真的不忍心再看到你在此受苦，若受苦，一个十三弟就够了！”四阿哥环视着房内，又低头看看我，执起我的手，越看眼里的悲伤越发沉重，“你那么怕冷，寒冬腊月，可该怎么过啊？看看，手都冻坏了，你的腿又怎么受得了？”
“四爷，我虽然很想出去，但，你绝不可贸然行事，更不可冲动！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四爷的大事！四爷对我好，我无以为报，更不能害了四爷！”抽回我的手，被到身后，故意掠过他后面的问句，怎么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提起冬天，脑中立马闪现的词语便是刺骨的寒冷。
“曦锦！”四阿哥盯着我，眼中露出的是满满的心疼！缓缓向我靠近，唇落在脸庞，低声轻语：“我好想向皇阿玛要了你，好想照顾你一辈子，好想再也不让你受苦，好想你永远都不离开我的视线…但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能！我只能忍，只能等。但我一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