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纪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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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仿佛他帮自己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似的——事实也的确如此。
老沙老铁这次算是乐坏了，看这个炮灰记者错把老姚对老刘的心理攻势（老姚的病毒真奇怪，居然要施毒者本人配合病毒向被害人问这些古怪问题，不过两人旋即释然，病毒本来就应当是古怪的，而且从来都是古怪的，不古怪的病毒？那才是有古怪。）当成老刘的问话，回答我我流，可乐；老刘的郁闷发言，更可乐；老姚最后的装B被雷劈，更更可乐。
老刘从不知道时间可以过得这样慢，不过总算看完了，接下来么，是怎么有功必赏法。“你叫什么名字？”老刘问到。LSJHS008觉得自己疯了，不然就是老大疯了，LSJHS008记得明明昨晚上还被老大问过这个问题来着。可怜的老刘，被手下的某人当疯子了。
“老大，我还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我的编号是LSJFS008。”
“LSJHS008是什么意思？”老铁在一旁好奇地问。可怜的老铁，同样被人当疯子了。
“呃……L是我们老大的姓的首字母，SJ是司机的意思，LSJ就是说我是我们老大的司机，H是润滑油的滑字的首字母，S是水的首字母，意思是我为老大开的车是装润滑油与水的油水补给车。008是我的编号。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我是为我们老大开油水补给车的008号司机……没我的事了我可以下去休息了吧？”LSJHS008这样问着他的老大。按照自己的记忆给自己的老大一点点小提示。可惜猜错了。
老刘眼珠一转：“不，有一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跟我来。”
老刘将LSJHS008带到一个十分偏僻的房间里：“来，在这墙上写满字，照我说的写。我为什么会思考，问号。我与计算机……噢不不不，停，停，不要写了。不要写了！”如果老铁老沙在，肯定还有的笑，因为LSJHS008同志恪守命令，将“噢不不不，停，停，不要写了。不要写了！”写了上去。直到老刘用行动阻止了他。“听着，不要写得这么整齐，随便一点，就像，就像你是一个疯子一样。疯子是什么你懂吧？你不懂？那么行为艺术家你懂吧？很好，你就当自己在搞行为艺术，把这些字一个一个的写得工工整整，整体却要排列得歪歪扭扭，只要能让人勉强看明白就行了。明白了吧？明白了先把那个‘噢不不不停停不要写了不要写了’给我擦掉。嗯等等，别擦，留下吧，接着给我写吧，有什么不同，问号。我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一个机器人而不是一台计算器，问号。我思考的本质是什么，问号。注意格局！病毒的本质是什么，问号。我行动的本质是什么，问号。左括弧，信息是什么，问号。右括弧。我为什么会活着，问号。我为什么会认为我活着，问号。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成为喝油曼，问号。我们跟喝油曼的差别何在，问号。我们要怎么才能成为喝油曼，问号……很好，你自己能看明白吗？”
LSJHS008点头。
“很好，看着这些问题。我给你的光荣任务就是，把这些问题给我考虑清楚，全部给我想出答案来，然后再出来找我。不想明白就别给我出这扇门。”看着LSJHS008哭丧着脸的样子，老刘觉得很解气。居然敢说我疯了，叫你也做一做疯子。眼珠再一转。继续严肃下达指令：“另外，这个东西你给我收好，收你肚子里。”说着拿出一件东西来。“别给任务看见。除非我找你要，不然就不要拿出来。明白？”
“明，明白。”LSJHS008的思绪明显还停留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里头还有些渎曼恩的话里，两眼直视前方，视线没有焦距，（简单地说，就是两眼无神，）老大给的东西看都不看，就装进了自己肚子里。
老刘笑嘻嘻地走了出去，将门牢牢关上。一路笑着慢慢走远。半晌，一个机器人小弟紧张地走了过来，哆嗦着把一块牌子挂到了门口，上书：“乱码区病毒研究处”。挂完了的拔腿就跑，活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事物追着。
可惜老刘已经不记得昨晚曾经想要拆了他，不然肯定不会是这么轻微的惩罚。
第九章 十面埋伏
当天晚上便有蓬蒿湾老何前来投奔，带来了他的部队，以及老陈的残骸。本来是想把老陈活捉着带过来的，无奈他自爆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杀死一个高手容易，活捉难——除非这个高手是个穷光蛋，穷得只剩下最后一条命了。老刘三兄弟对此表示热烈欢迎，并让他做了四大王，论打架（不算拆人），老何可能是四人里面最强的，可惜资历浅，只好屈居第四了，不过老何还是很高兴。黑桃山这里现在是风云聚会，整个鲁特连山脉的秩序恐怕都要从这里重新排过，到时还不知道有多少大王们要到这里来当自己的小弟呢。前途光明啊。整个黑桃山一片欢声笑语。只有某个角落里传来痛苦的呻吟：“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不过很可惜，这里太偏僻，除了说话的人自己，没人能听到这个声音。
接下来的几日，几家的小弟们开始训练配合之术——主要是熟悉组队频道的使用。经过几天的操练，已经勉强像个样子，众人觉得兵贵神速，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被老陈找齐一伙人再打过来了。应该主动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它势力各个击破。于是，在这一天的早上：
老刘站在黑桃山顶，身后是老铁老沙老何三人，三人都骑着弱智机器兽——这是一种智商比较低的兽形机器人，不过曼恩形机器人与兽形机器人的矛盾由来已久，甚或是与生俱来彼此之间从未将对方视为同类，是以兽形机器人被曼恩形机器人简称为机器兽，而兽形机器人也将曼恩形机器人的曼恩两字省掉，这一点倒颇得某一部分曼恩形机器人的支持，认为随随便便把曼恩两字挂在嘴边实在是对曼恩的不敬。这种机器兽是很好的代步工具，至少机器人这一边是这样认为，翻山越岭不在话下，而且不用耗费自身能量，保证自己随时处于良好状态，最重要的是这是机器人比机器兽高等的直观证明，专家们如是说。
山下黑压压的一大片，是老刘现在的一部分小弟们：将要出征瓦来的小弟们。他们是从原老刘的兵，老铁的兵，老陈的兵，瓦来山的兵，老何的兵里面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今天早上老刘将带领他们进行出兵前的检阅，以及最后一次操练与磨合。操完了便要踏上出征的道路。
老刘在组队频道里面微微咳了一声，原本闹哄哄的山下顿时安静下来。
“众将士听令！下面，我们将最后一次检查组队频道的性能。跟我一起来。”老刘说着，将右手高高举起，山下的小兵们也整齐划一地将右手高高举起。“唰”，简单的动作因为做得太整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老刘见状，十分满意。
老刘接着竖起右手的中指，直指苍天。小弟们跟着一起做这个动作，这个动作声音不那么明显，很可惜。
“操！”老刘在组队频道里吼到。同时中指往天上一戳。
“操！”众将士齐声大吼（不是组队频道里，是外界，以下同此），中指同时往天上一戳。声若暴雷，气势如虹，杀意如锋。如果这个世界有飞鸟从此处天空飞过，必然会被这一股冲天的杀气割成碎片，如果这些人全都精通六脉神剑，则他们的剑气，必然会将这一方苍穹刺成一个漏筛。
众将士之外，还有一大群观众，这是没有选进出征行列的小弟们，他们一个个艳羡地看着这些竖着中指的小弟们，恨不能取而代之，如果是我去，肯定能抢多少多少战利品回来吧！他们如是想着，仿佛看见一件一件金光闪闪的无主之物从身边溜过。
“体操的操！”老刘吼，身体很有韵律地抖了几抖，右手摆了两摆。
“体操的操！”众将士一齐吼，一齐抖。动作整齐得像是老刘一个人做出来的一样，这套动作是通用的体操，这里人人都会。
“做好体操，养好身体！”老刘吼，做着通用体操。
“做好体操，养好身体！”众将士齐声吼，做着通用体操。
“锻炼身体，抢占地盘！”老刘吼，做着通用体操。
“锻炼身体，抢占地盘！”众将士齐声吼，做着通用体操。
“耶！”老刘吼，右手再伸出食指，摆了个V的手势，这是体操的结束姿势，这套体操本不应这么快就结束，但老刘等不及要开疆辟土，于是提前做了这个动作。
“耶！”众将士乱七八糟地乱吼，动作也不甚整齐，倒像真的是在欢呼胜利。这不能怪我们，只能怪老刘行事让我们太意外了，众将士如是想。
“体操结束，出发！”老刘在组队频道里发令。
于是开始出发，兵锋所指，正是西边瓦来三孟的地盘。对方现在兵力薄弱，正是好捏的软柿子。到了瓦来，居然扑了个空。对方居然刚好前一步往南投奔葫芦谷传说中的老牛去了。于是黑桃军乘势往南，兵锋直指葫芦谷。
葫芦谷四面环山，山中围着一前一后两个山谷，端的易守难攻。不过老刘的兵气势正盛，而且对方又没防备，故一战之下，便取了破了第一层防线，轻易取了外谷。不过对方却因此而兵力更集中了点。
对方主将数量不少，质量却差，故而不愿高层解决，只好用小弟们来打江山。一打之下，老刘的小弟们表现十分出色。老刘的拆人技术除了拆敌人，就是拆自己人练出来的。拆自己人的时候往往会加入各种改进办法，让他的小弟们获益匪浅，而且他们的组队频道这样的东西更是人手一套。只此一项，便让他们的小队内部，小队与小队之间配合起来更默契，战斗力额外增加不少。可惜对方占了主场优势，葫芦谷号称铁葫芦，今日一打之下，果见名不虚传。由此更让老刘几人明白了兵贵神速的好处。
双方熬夜作战，到第二天凌晨，老牛那边就有点支持不住了，只能用一波一波的人体炸弹往人堆里冲，倒也颇有奇效，一时间老刘这边的人看见对方装备差一点的，来势凶猛一点的，就下意识地往后退，阵脚大乱。——这也是一般的大王们不愿意亲自上场打小兵的原因，谁知道对方哪个是人体炸弹？要是倒霉碰上这么一个，对方不过炸掉一堆破烂，自己被炸掉的可能就是身上的某些重要零件。零件掉了其实也不一定值多少钱，问题是要是因此影响Boss占的正常发挥，最后岂不死得冤枉？是以大王们肯不肯打架一般都要看对方装备如何，装备太烂就要三思了。
老牛用人命往里面填，总算撑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这时候老牛的人命储备大概快要罄尽了，火力渐渐弱了下去。老刘正要下令发动总攻一鼓作气攻下内谷，后方告急了。
谷外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支数量颇大的联军。得到此消息的老牛老孟等人也松了口气，总算老陈没放他们鸽子。再迟一会儿，他们都要准备投降了。不过现在么。“弟兄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出阵！”呼啦啦，葫芦谷内谷现出一支大军，看得老刘心里一跳，靠，老牛果然不只那一点家底，中圈套了。
老刘心里那个委屈劲儿呀，就别提了。“我惹谁了我？不就是抢点儿地盘么？干嘛都针对我？”
数百里之外，有一个人，很凑巧地，正在回答他的话，可惜老刘听不到：“他呀，还嫩了点。”
老刘让老沙领着原老何与老铁的小弟们和一部分自己的兵跟内谷的老牛老孟的兵对上，自己带着老铁老何与自家的兵和原老孟老陈的兵到了外头，跟外面的众家大王见了面。
第十章 一切有为法……
“投降吧！老刘，你已经没有任何其它活路了？”那个看起来拳头最大小弟最牛因而最有话言权的大王甲这么说到。
“好啊，我带着我这帮兄弟投靠你吧！”老刘很痛快地答应着。
其它各路英豪脸色唰唰地变了，一起戒备地望着大王甲。
“呃…”大王甲被咽得说不出话来。“…这是挑拨离间，赤裸裸地挑拨离间！”话是这样说着，神色却是复杂得很。
“明白明白，这是赤裸裸地挑拨离间。”众人如是应道。脸色也是复杂得很，站位也诡异得很。
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算了，大伙儿咬咬牙一起上把老刘的军队拼光吧。”自觉除大王甲外最有发言权的大王乙发言。
“好主意，咱们两家先来拼一场吧。”老刘笑着说。
“好主意，老陆你先上，我们坚决支持你。”某大王没心没肺地赞同道。众大王纷纷点头，向这位叫老陆的大王的勇气致敬。
老陆：“……”
冷场。
“你们到底打不打？婆婆妈妈像个什么玩艺？”老铁不耐烦了。
“你想打？那就打好了。”不知谁说了句，于是打了起来。
老刘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不错是打了起来，不过跟他们没关系，是敌人的人民内部矛盾。也就是所谓的内讧了。
“靠！有内奸，大家快上呀，再不上就被人趁乱反扑啦。”又有人喊了声。
老刘听着觉得有道理。于是趁乱挥军冲了上去。
一场乱战。
“老毕你干嘛打我的兵？”
“意外，意外。”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被我占了你的鸡毛山你不服是吧？好啊今天咱们再切磋切磋。”
……
“老华识相的就把蒜皮岭给我们让出来，不然我们两家就把你灭了。”
“谁怕谁！”
……
“危险呀，危险呀！到处都是敌人呀！不把其他人杀光，自己就没活路啦！”有人在人群里手舞足蹈地叫着，跳着；顺手砍着，杀着。
大王们也被不知何处冒出来的人体炸弹炸得心惊肉跳，不由得也大开了杀戒，给自己留下一片安全空间。
当一切尘埃落定，现场除了一干大王还好歹活着，就只剩下一地的零件吱吱冒着火花了。全军覆没，大家都是全军覆没！
“病毒！有病毒！”有大王看出不对，想起那些叫着跳着的奇怪机器人，像是可以传染的样子。
“哈哈古大王果然见多识广，韦某佩服，佩服！”忽然有一大王笑了起来。
“是你，韦不经！是你放的病毒？”
“韦不经？镜山毒霸韦不经？”
“呵呵正是在下。”
“你你你你你好毒！你什么意思？你自家小弟不想活了我们不管，为何把我们也拉下水？当我们这些人吃素的么？”众大王一个个看着韦某，语气不善，眼光不善。如果眼神也能杀人——是了，眼神的确能杀人，不过韦不经既然人送外号镜山毒霸，病毒一道的研究却不是在场的这帮大王可以相比的。在场的大王们能防住不被韦某的眼神杀死，便已经无愧于自己的精英称号了。
“呵呵不好意思各位，我现在跟梅花山的曹青梅混，这次的事情是他的策划，我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小卒子而已，各位有意见，去梅花山跟我老大提就是。说起来我自己损失的小弟也是不少的。”
“原来是梅花山的曹老大，好，今日受教，来日定当厚报。”这是临走不忘撂狠话的。
“啊呀我好像忘了打润滑油了，各位我先走一步啦，后会有期。”这是自知实力不济不敢惹事的。
各路大王纷纷说上几句场面话便想开溜。
“各位留步！”老韦不紧不慢地说。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走得快了点。
他的信心并非无根之水。那些先走一步的大王们都乖乖地退了回来。——前方去路受阻。一大群破烂样的机器人在前方出现。破烂的机器人对精英们的威慑力是很强大的，尤其当他们胸口写着大大的四个字的时候：“人体炸弹”！这就是老韦信心的来源了。
“我老大今日专程邀请各位过府一述，各位不会不给面子吧？呵呵放心，我家老大早就在曼恩殿外布置了人手，大家请一定要相信我家老大的诚意。”
众大王本有想不惜马甲发动“死遁”的，一听此言，知道无望了。
“刘先生，你的拆人术我家老大一向佩服得紧，可惜一直无缘一聚。今日老大可是特地让我好好请你过府一叙，不知刘先生意下如何？”
“梅花山的曹老大我也是久仰大名，一直没空拜访，今天既然碰上这么个好日子，当然要去沾沾他的光。”老刘笑眯眯地回着，心里面恨不得拆得他体无完肤，最后拿他的CPU放火上烤。今日一场乱战，自己的人马几乎全部冤枉葬送，其中分明便有曹某人的策划，当然，就算曹某人没有进来掺上一腿，结局大概也不会乐观，不过自己的大苦深仇总得有个人负责。既然老曹是这次事件的唯一获利者，这个仇自然也得由他来背。
葫芦谷成了一堆废墟，众大王跟着炸弹们一起浩浩荡荡上了梅花山。事件事结束得很让老曹满意。现在大王们来了，收获的时候到了。
一番威逼利诱之下，老曹收下一大帮山大王级别的小弟。然后会见老刘三兄弟。
会见的地点在山上的梅园。梅园是老曹在山上收拾出来的一片园子，很臭屁地用了某种大家无法理解的审美观点将其收拾成一个奇怪的没有任何实用性的地方。当老刘三兄弟被人带到这个地方来时，映入他们眼前的景象是稀稀落落的一片梅树林中，一个短小精悍的机器人坐在一块规整的石头上，其人面前还有一块更大一点的石头，石头上面放着个架子，架子上面放着这黑色的金属容器，阳光从不知何处射来，集中照在金属容器上面，金属容器上面的盖子正自跳得欢。
“何以解忧，惟有少康。我记得曹老大说过这样的话，莫非这壶子里面的液体，就是少康先生的发明——酒精么？”老刘问到。
“刘先生果然见多识广”一边说着，一边举手示意老刘请坐。老刘这才发现他的对面还有一块小点的石头，跟他坐的那块差不多，看来是要坐那里了。于是坐下，一边客套着不敢不敢，不过是无聊的时候喜欢去苍蝇那里打听一点小八卦而已。——至于老沙老铁，没座位了。
“这里面的东西，正是酒精。我少康老弟当年为了提高我们的降温系统的效率，特意研制出这么一种挥发性比水更好的东西出来，可惜这东西虽然比水好用，却对我们的降温管道有不小的腐蚀作用。直到有人发现这里的青梅子放酒精里面煮一煮能解决这个问题，他的发明才真正化为实用。我们也因此而从别处搬到了这里。”缓了口气，继续不急不缓地说着，“听说刘老大占的地盘叫黑桃山，山上的黑桃林太阳能转化率奇高，堪称鲁特连山一绝，可惜一直无缘得见。我这梅花山上的梅树林虽然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