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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琢玉-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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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已没余下几个真心待我的人。

他没有回答,只对我笑笑又看了看晏龙,身影便越来越透明,到最后完全消失。

别走!欲再说话,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觉得周围突然黑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仿佛有人将我放到榻上,一股暖流涌入我体内,感觉便好了很多。片刻之后房内似乎有很多人过来过去,身边也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觉得好像很吵,便努力缩成一团将自己的耳朵藏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好像很冷,四处拉扯被褥时摸到一个很温暖的东西,便拼力抱着不放,方才觉得好受了些。

然后,又想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关于别人和自己,不自禁地靠在那东西上哀哀地哭了起来,含含糊糊地念着:“……对不起……别丢下我一人……怎么办……”

有人替我抹去眼泪,还在耳边轻声安慰。那声音很柔和。源源不断地又有些暖流涌入体内,我觉得舒坦了很多,慢慢镇定下来,便真的睡了过去。

或许是梦中,有抹紫影老是在周围飘,耳边重复着一句话:“玉潋,你会好起来的。”

第四章 岁月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从本文前面总结出来的经验,过渡就是休闲,所以过渡一下。。。。。。绝壁下,绿草绵延,白花点点。

暖风中,紫竹梭梭,花香弥漫。

我坐在大阑树下的石凳上,怅然地盯着竹屋的门,感觉好像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无处可去的感觉,让我异常空落。

“玉儿,你怎么还不进来?”随着这声轻呼,身着大红喜袍的子轩出现在门口,“我一直在等你,快来看看我准备的吉服,可还喜欢?”

“子轩!”出离欢欣,我有些难以置信,“你,你没事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快过来!”他向我伸出了手。

再没有什么言语能形容此刻的心情,我几乎是瞬移着撞到他怀里,“子轩,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怎样?”

“什么怎样?”他笑着,轻柔地拍拍我的脸,“快来看看,我精心挑了好{炫&书&网久才选出来的,就想看看你穿戴上的模样。”

“嗯。”望着对面可人儿灿烂的笑容,这一瞬间的明媚很轻易就化开了心中所有阴翳,我使劲点头,紧拽着他的手就一起往屋内走去。

凤冠霞帔,红胜霞,灿过朝阳。

在他脉脉注视下,我稍有些羞怯,偷笑着换好了吉服。两颊已是滚热。

“过来我看看,”他向我走近,张臂揽我入怀,手指爱怜地摩挲着我鬓边发丝,贴着我耳沿轻轻呢喃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

“我永远是你的,什么都是你的!”回抱着他,我快乐地大声宣告,仰头闭上眼,等待他落下的唇。

“玉儿,你怎么这样!”募然中,厉声的斥责又在门口响起。大惊之下,我睁眼转头,却看见子轩浑身月白素衣,胸前墨色不停往外渲染,又向地上滴答蜿蜒,看着让人无比心慌。

他捂着心口,紧抿着黝黑的唇,俊脸已惨白,凤目中满是怨恨,“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寡情薄义之人!”

“我没有!”我连忙要过去,却被身边大红色的人紧紧箍住,话音冷冷又笃定,“你已是我的妻,哪都不许去!”

抬头,发现自己方才抱着的,竟然是晏龙!

不,我不要子轩误会!情急之中我竭力挣扎,向着门口伸出了手,“子轩,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要信我!我没有!”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子轩将染满黑血的手平举在我眼前,唇角抽出惨淡的笑,“这就是你带给我的,而你自己转眼又投入别人怀抱。难道你还能说捅我一刀的是别人?难道你还能说风风光光嫁到方丈的是别人?真是很好!”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根本掰不开晏龙的手,我埋头在他臂上狠咬了一口方才挣脱。往着子轩飞奔过去,就想抱住他,却始终都无法靠近。

暗夜的黑,失血的白,刺目地交融。

“很好!很好!这样的背叛,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在我惊惧的目光中,他双眼神色涣散变得越来越空洞,口里喃喃念着,就直直地往后倒去。

“不要!”我猛然一震,场景迅速转换,模糊中觉得自己是躺在榻上,然后感到身后有一个很温暖的垫子。

浑身冒着冷汗,适应了好一会儿,终于辨出自己正在泰熙殿的东厢室内。往后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晏龙倦极的睡容。而我就靠他怀里!

挣扎着要起身,惊动了沉睡的人。他见我醒来眼眸一亮,寒冰尽去,语带高兴地说道:“你醒啦?”

这个人,让我觉得有些不同。大抵是元阳补益,性子已不似先前那般凉薄。

可刚才的梦境那般真实,子轩的痛深深刻在心中,我根本不能释怀,却又无法迁怒于身边这人。满心苦涩,刻意离他远一些,又抬眼看向枕边。不出意外,我见到流光纷呈,那一滩细碎琉璃般的微粒真的成为锁魂珠的替代。

细小如珠,光洁如泪。每一粒上都染了些淡蓝,一如风的衣衫,那是他曾存在于其中的证据。一切果然都有尽头。

坐起身来,颤抖着捧起那些细小颗粒,却被那丝丝淡蓝灼痛了眼,视线变得模糊。终究,彼人还是离去,虽然那是他新的开始。

晏龙也坐了起来,看了会儿我的动作,低唤了一声,“来人!”

应声进来一名侍女,见到眼前情景赶紧躬身,“世子妃您都已昏迷了半个月,这下总算醒啦。那天可吓坏了奴婢,若非世子唤人,我等都不知道状况。还好帝君没有怪罪……”

开始晏龙还由着她说,后来便有些不耐烦,便打断她的话吩咐道:“啰嗦些什么,快去禀报帝君!”

来人走后,晏龙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道:“对不起。”

非常意外,又不明白这话的含义,我转头看了过去。桃花眼中冰霜已少了许多,他继续说:“我其实早知道这事,只是还没想出万全之法就发展至此,累你到这般地步……”

经过这么多事,我早已分不清现今之果是因何而种。只有摇摇头止住他的话,简而言之,“你救过我。”

“就这些?”他仍然期盼。

桃花眼中光波脉脉,恰似当初桃源中的漫天粉瓣,袭人亦柔。他身后的庭院里,正是满目新绿,玉兰嫩叶含苞,翠竹如翡欲滴。

歉意与矛盾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碰撞,我开始在想,其实离开并非是最差的事,风亦然,子轩或许也亦然。他们可能都有了新的开始,那我呢?

面前这人本来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我原已没有信心重拾。不是谁欠了谁,谁又负了谁,套牢我的并非愧疚,而是不可磨灭的印记。

不知何时可以放开,也不想放开。一直以来的拒绝,其实也是想避免伤害。

“就这些。”我答道,心中仍然坚持着寻机去蒙拓林的初衷。

余光能感受到的暖意化作冷冽,他也开始沉默。

谁曾想,没几天我就盼来了明昱亲自送上的喜帖。他与天晴将择日完婚。

两个小人的动作倒挺快。看着喜帖的艳红,起初的欣喜一过,我便生出好些失落。因为再也不能如从前所想,去蒙拓林陪在明昱身边。

人家小两口的日子,我夹在中间好似外人。更重要的是,真的不想天天见着天晴。

收到喜帖的那晚,月朗无云,冰玉纯圆。

清夜露凉,悬星更如掌灯,临水浣纱濯,傍山碎银灿。黝黑夜幕中,纵然月色如水倾泻,光芒也抵不过星汉。

心事沉沉,在院中望向星空,看了半晌仍是郁结,不禁一声低叹,身后就有人将一件披风搭上我的肩。

“姐姐,”他说,“看什么呢?我在西厢房见你望了这么久。”

“找找哪颗星最亮。”我随口答道。

“可是,我听说若有人一直望天,那并非在找寻什么,而是因为寂寞。姐姐,你说呢?”

“明昱……”我欲言却是无力,“你不懂。”

“早些时候或许我不懂,如今却是你不懂。”他又说,“你在画地为牢!”

“明昱,泯士林那边的情况怎样?”已沉在我心底的两个结他真的不懂,而嘴上却不愿再讲,我马上转换了话题,他也乖巧地不再重提。

闲唠至半夜,催促着明昱回屋,我也转身走进东厢房门。也许是自己眼花,迈进去时的第一眼落在了侧间垂帘,那帘角上好似有片紫纱倏然梭入。

整夜辗转难以入眠,一早便去祈年阁上纵目远望。

眼界之内,重重殿阙雄伟壮观,遥望鹿台,更有粼粼彩波在树色间闪耀。四方美景尽收眼底:琼华绿树拥清塔,玉砌蝀桥似白虹,婉静瑾池如碧玻,鳞次琉璃映朝霞。

现今看来,方丈岛上的景色也不似先前那般无趣,看着不由得人不舒心。

深深吸了口气,浏览眼前胜景,心底倒生出些留恋之情。

“这里美吗?”身后有人问话,话音平淡。

“嗯。”我应道,其实知道他已在后面站了很久。回身,一袭墨绿锦袍的晏龙让我想到初见墨漓的那天。后来自……己确实细想过,当初因为不愿说话与他也没少产生误会。其实不仅是他,风如此,子轩也如此……

心中低叹,归根结底,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也是自己的信任不够彻底,而今懂得信任时,斯人已远去。

无声取过他手上的披风披上,下了祈年阁,望着泰熙殿的方向往回走。

他缓步在旁,无语。

一路上的姹紫嫣红也是美不胜收。粉红的锦蓉,墨紫的烟玉,银黄的春睡,淡青的凤绿,还有一花多色的胭脂点玉、娇容三变等。无数的娇艳纷纷争呈,花盘上些许露珠盈盈楚楚。

“世子,世子妃!”迎面遇上些宫人,都是会心地笑着按礼数下拜。

对她们点了点头,我往前走去。

随着风仍然飘来些她们的艳羡碎语,“她也真厉害,初时那般不得宠……,现在却矜贵如此。”

“人家也是舍命相救,换谁不会感动?”

“是啊,若换作是我……,也不知能不能做到。”

晏龙皱了皱眉,我知他最听不得有人背后说长道短,不论褒贬。便去拉了拉那垂在手边的墨绿袍袖,他转过头来时眉头已舒展,眸光却甚是冷清。

有些无奈。

我已知自己取血饲魂后昏迷中一直紧紧抱着的那个东西其实就是他。当时说着胡话都往他身上缠,他也就由着,还贴身反渡回一些精血为我补虚,我便由此得以晃过鬼门关。

可是,我与他这半月的榻上缠绵却被传得惟妙惟肖,世子伉俪生死相随的故事感天动地,亦早就飞出了方丈,在仙界各处愈传愈广,遍地开花。

其实我们自己心知肚明,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她们并没有恶意。”那两个婢女的下场我仍记忆犹新,而这些人不过只是艳羡而已,我忍不住便开口求情。

墨绿袍袖被我拉到轻摆,晏龙眸中冷清被晃散,开始漾起了些许柔光,“我也没有恶意,留在这里,我担保绝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这是我所听到过的,他最轻柔的语气。而那目光,让我几乎觉得自己见到了当初在梧桐树下等待我的那个男孩。风的温柔与他的温柔,都很清淡,仿佛是春夜细雨,绵绵地不知不觉地就渗入了某个角落。

虽然一个是忧郁的清淡,一个是骄傲的清淡。毕竟这两人还是有共同之处。

终于,我没有去蒙拓林。比起天晴,我觉得自己还是乐于与晏龙相处。至少,看着他比看着天晴好过些,至少,现在的他不会说我不想听的话。

在方丈的日子过得与以往无甚不同。

自元阳回补后,晏龙待人和气了一些,话稍微多了一些,虽然没有象原来一般冷若冰霜,却也不易亲近。但他对我的承诺真可算作一言九鼎,曾经担心的事也再未提起,所以在方丈呆得愈加放心。

旁观他处理事务雷厉风行,谈论起来惜字如金,但吹箫和琴时又另当别论。彼时的玉人凝神贯注,漱玉罗衫,面容淡如云烟。随着手指的节动,空灵的乐章自箫中飞出,衬着箫底的淡紫流苏轻晃,和着我的琴声悠扬。

识人凭心,即便无话,也能从和弦中逐步了解他。

朋友般的友好相处,让我完全放下戒心,琴艺同时突飞猛进。

日子于是一天一天,一成不变,晃着晃着就过去了百年。

山水依旧,未见风雨。

来去或许无异,或许淡却了叹息。

云秀风清,翻飞的弦音,送走了曾经的年轻。

第五章 相思成毁

作者有话要说:打架就是休闲,打架就是休闲,打打架活动活动筋骨。。。。。。。

我知道我这一章有一个很明显的别字,那是我故意的,大家不用找虫虫了,木办法呀,这两天被河蟹惨了,我几乎吐血而亡,所以前两天也不是故意伪更的啊,估计很多文都这样的,同志们谅解。

因为河蟹用去了很多精力,这章貌似还有些细节没有处理好,为了兑现承诺先贴上来,以后再修了,大的情节不会变,各位不用担心。

这文都到这份上了,我只剩下唯一的一个信念,善始善终,唉,阿弥陀佛,阿门看似平淡的百年间,除了各大洲为了争夺灵脉而打杀抢掠的日常琐事,外面也发生了一些大事方丈热传。

第一件是明昱在晏龙的帮助下,扫平泯士林重获日族大权,后被颛顼帝新封为火神,云湛被立为司日。

第二件是日族仍在战事中时,整个月族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一夜之间不知所踪,蒙拓林便几乎成为日族的天下。

第三件便是颛顼帝终于抓住一个名为谋逆的理由,上书黄帝讨伐少昊。是年秋,由晏龙统帅,大肆发兵,打垮了这个最大对头。议和息兵后,沧海岛一蹶不振,而方丈岛的根基更得以巩固。

第四件是魔界出现了一位新俊,传闻修为超群仙界几乎无人能敌。该新俊几十年时间内带领魔族扫清横行的大小魔头,颇受众魔敬仰,于是被推为魔君。新魔君建都墟昌,在他的肃然整顿下,整个魔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除了明昱的事,其它的我都觉得与己无关,只不过听到魔族的消息是心中略微有些震动。对此,我跟自己解释为忆起了残血。想当年我疯狂跑遍仙界的时候,她已被岳府释放,后面就不知去向。

残血,或许回到魔族了吧。

一百年,外面有很多事情都在改变。

帝君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叫晏龙去议事,每次他回来面色都比较差,象是被帝君狠训了一顿。作为朋友,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拉着他鼓捣丝竹消遣。

某一日,院中樱花开得无比灿烂,花树下又传出琴箫合奏的旋律。一曲终了,我撒开覆在古琴上的手,仰首对着旁边的晏龙笑了笑。

他的神情没有多少改变,只扬了扬嘴角,往后退去一步,却撞在樱花树上。

樱花碎瓣飘洒而下,纷落眼前,粉白的颜色快要挡住我的视线。抬手拂开,又嘬嘴吹去搭在刘海上的几片。突然便感到对面的眸光有些沉静起来,心有所感地看了过去,刚好听见他说:“如此,甚好!”

言毕,就见他微抿着淡唇粲然一笑。他真的在笑。以前从没见过他笑,这一瞬,为着他的笑,院中的樱花似乎都更加烂漫。

也是那一瞬,心跳忽地慢了半拍,募然间有个感觉,认为自己真能做到,有个这样的人相伴一生也不错。

可下午却又传来消息:魔君悍然对仙界宣战。仙界各方都立即出兵应战,颛顼帝君钦点晏龙挂帅。

他并非首次出去征战,可这回才到了第二天,我便开始魂不守舍。隐约的直觉爬上心头,越变越沉重,重到我必须立即去找出答案。

交战之处位于两界分界的湄水。据说那里有一个上古通道,原本早就废弃,前几年却被魔君悄然打通并占据,此番便用来往仙界运送士兵。

我于下午抵达湄水岸,两军阵势已然排开,眼看开战在即。

五路散开仙气缥缈的营帐,是仙界五帝帅下。一团紧凑暗红诡然的战垒,是魔君亲率。而那暗红,一看到就让我想起陌雎里。

进入颛顼帅旗下的大帐,见到晏龙,我仍然心慌意乱。他似乎有所感,眉头轻蹇,话音冷淡,“你怎么来啦?”

“告诉我魔君的名字!” 这便是我的直觉。起初问起这个时,方丈岛上人人摇头,义父也一直强调没有子轩的下落。当时我真没想到有这可能,凭子轩当时的修为不可能短短百年内就至如此之高,更何况他还挨了我一刀。而此刻却无法不想,不然晏龙启程时看我的神情为何那样怪异,不然我为何这样心慌?

两军对垒下他不可能不知敌方主帅姓甚名谁。

可他还是无言。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愈加心慌。

“渲止。”在我迫切目光的逼视下,他终于开口,“但是,与你所想的不同。”

“有什么不同?”魔君的名字听着明明就是子轩二字倒过来,实在是太激动,我迫不及待地就要去确认,转身便欲跑出大帐。

“你去哪里?”晏龙跑上几步使劲拉住我的手。

“我要去看看。”

“不能去!”

“你凭什么!”我立即甩手却未能丢开,未曾防备他在我背心上一拍,封住了丹田。“你想干什么?”我惊呼,他却不理。

这时帐帘一掀进来一名参军,似乎是有紧急要务禀报,见了眼前状况又尴在当场。晏龙便松开了手,唤进两名校尉吩咐道:“将世子妃带去侧帐歇息,好生伺候着,不得有差池!”

“你卑鄙!”

他闻言只是黑着脸挥手叫校尉将我带走。

晏龙的侧帐装饰华丽,几乎与泰熙殿东厢无异,挂满了我日常所喜的一些字画纱卷,桌上放置着古琴,旁边横着玉箫。而我看着却更加气结。

校尉将我安置其中便退了出去。

他越是这样防备,我越是觉得有鬼,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隔着帐帘,似乎感觉到对面魔族战垒正在对我召唤。可奔到门口,当即被一干校尉拦住,我却无可奈何。丹田再次被封,让我如同凡人一般被禁锢,真不知到底是中容教的他,还是他教的中容。

可是以我现在的修为,仍旧破不了他下的封印。

气急回身,随手将帐中物什乱砸一通。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上好的玉镇纸也被摔得稀烂。而我看到那一滩碎玉,反而有了主意。当即跑过去仔细挑出一大把尖锐的碎块,撸起衣袖露出臂膀,就用这些尖石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心经穴位上扎。

少府、神门、灵道、青灵……

与上次着了中容的道时所用的方法一致,由于自身修为已大有提升,所以丹田内很快就蓄满了真气。没有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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