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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嫡女无忧-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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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苏府,无忧回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府,这才随着杜鹃离去:她的面色一直很平静,就是在回首苏府时,也不见她的神色有什么波澜变化。

倒是杜鹃,这个丫鬟中的杜大胆,此刻后背在寒冬时节已经隐隐汗流浃背。

第二十八章 邀月居

夜空如水,静谧如寂,出了苏府的无忧和杜鹃换了衣衫,穿上杜鹃早就准备好的男装,瞬间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目如朗星,清俊高雅,翩然风逸,看的无数夜游人赞叹,皆暗道:这是谁家少年郎,这般的风姿实在惹人注目!

“小……公子,我们这是去哪里?”化身为少年随从的杜鹃疑惑的望着无忧。

“到了你就知道了!”无忧笑笑并不回答。

其实今夜是她鲁莽了,可是谁又能说,这不会是她今生的机遇呢?

那里的主人神通广大,若是自己能结识与他,以后若有事相求,自然会多一份机会,何况若是想要救舅舅,这人是她唯一的机会,在危险她都要试试!

杜鹃听了无忧这样说来,也就不在追问,虽然她为人直爽,但下人的本分还是知道的,否则苏夫人又怎么会将她安排在无忧身边做大丫头。

主仆二人一路默不出声前行,最后进了一条长长的巷子,两边的墙刷成灰白色,无忧停在两扇式的朱红大门,转头望了望杜鹃,指了指那紧闭的大门“到了,你去敲门!”

杜鹃站定,抬头,门楣上,黑漆匾额,鎏金题字,繁体楷书,字形娟秀优美,题有“邀月居”三字。

杜鹃心中虽有疑惑,却一声不响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中年男人,开了门,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公子,里面请!”既不问无忧来干什么,也不问无忧姓甚名谁。

“有劳!”无忧有礼的道谢,主仆二人跟着中年男人进了邀月居,走过前院,进了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有一拱门,拱门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庭院尽头是一个三层的飞檐朱色小楼,小楼的外观非常精致美观,在夜色中更有一种超脱俗世之美。

庭院同样不俗,周围种着常青树,她看向那楼阁的门楣,黑漆金字,苍劲有力的字体,隶书:邀月楼。

此时,略带寒意的夜晚,邀月楼的二楼却人头簇拥,甚是喧哗,她微笑着进了那楼阁里面,红木家具,古玩玉器摆设高雅,看来邀月楼的主人品位不俗,也是,他那样的出身,又怎么会俗。

楼道的左侧是上二楼的台阶,台阶的尽头正对着两扇式朱漆门,门敞开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还有满眼的人群,当然清一色的男子,就像她此刻在别人的眼里,何尝不是一翩翩美少年。

她拢了拢衣领,往那门里走去。

还未进门就听见女子娇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邀月居以文会友,今日以梅为题,希望各位公子作出佳句,洗涤这凡尘俗世之烦扰!”

以梅为题?

无忧心神恍惚了起来,想起曾经那宫家无忧院的那片梅花林,因她爱梅成痴,那男人为她找来梅花的许多品种,有朱砂,宫粉和绿萼等等,那片梅林曾是她最爱逗留的地方,也是整个江州人津津乐道的地方,那是宫家主人对夫人的一片深情。

深情?无忧冷冷一笑,包藏祸心的男人,用男人惯用的手段,甜言蜜语加物质的浪漫轻易的捕获了她那颗天真单纯的少女心,所以活该她落得那样的下场!所以她今世再不做愚蠢的女人!

她还记得满树满园的梅花凌寒而开的美景,那是她最爱的景色,犹如一簇簇白玉,晶莹光洁,似雪非雪,却比雪花更夺人眼球,鼻息之间,尽是清幽的香气,而比这更迷人的是盛开的梅花下,那男人温柔的眼神:忽见寒梅树,花开无忧院。不知春色早,疑是心上人。

她曾将他的这首情诗收若珍宝,谁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那男人感情投资的手段罢了!

而她却为了那虚假的感情葬送了自己和亲人的幸福,真是愚笨之极!

粉红色的花瓣在风中飘落,空中旋转着,缓缓落地,她浅笑,随着旋转的花瓣飞舞,伸手接住雪花般的花瓣,如蝴蝶的翅膀,颤颤落在掌心,怜惜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而那个男人则怜惜着拥着她,人比花娇,心似菩萨。

不过,那所有的深情,所有的怜惜到头来,都是笑话,他一手导演的戏码。

“公子,你怎么啦?”小姐的神情为何如此凄凉,似乎葬心般的痛。

杜鹃拉了拉无忧的袖子,无忧一愣,一下子回过神来,说好了再也不想,为何不经意又再次坠入那痛苦的回忆里。

“进去吧!”无忧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平静自己心神,然后,跨了进去。

现在,她没有时间缅怀过去,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要救舅舅,没有时间想曾经的错!

曾经她错了,可是老天给了她机会,既然她洞察天机,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舅舅们走向死亡,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要做一个不一样的无忧,改变她爱的人的命运。

邀月居,会是她另一段人生的开始!

第二十九章 香如故

无忧在角落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那台上穿着红衣的女子,容颜秀美,气质高雅,显然就是刚刚出声的女子,只是无忧知道她不是自己今夜要找的人。

她要找的人,应该正在某一暗处,将这里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吧!

想到此,无忧敛了心神,不再胡思乱想,用心的听着才子们各自将自己的大作展现出来,平心而论,展示的作品其实都很不错,只是皆少了那么点味道。

一番展示下来,时间倒是用了不少,只是那红衣女子的眉头越来越紧,似乎对展示的作品不太满意,这时无忧右首的青色衣衫的男子站了起来,沉稳的笑了笑:“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尔先香。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

“好一个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无忧一声喝彩,这男子看起来虽然貌不出众,只能算是中等姿容,但这才情却是惊艳夺目,他日必将扬名天下。

“兄台过奖了。”青衣男子含笑致谢,雍容优雅,没有半点恃才傲物之态,无忧看了,心中更增了一份好感。

台上的红衣站了起来,笑看着青衣男子,笑道:“这位公子看起来面生,看来是第一次来邀月居,可否将名号相告,小女子红衣想替先生请公子上三楼小坐。”此言一出,四周男子皆羡慕的看着青衣男子,显然那三楼对他们都有着无比的诱惑力。

“在下江清波,久仰邀月先生大名,今日来此能登三楼,一睹邀月先生的风采,自然不胜荣幸。”江清波虽然嘴里说的客气,但态度不卑不亢,令无忧对他的好感更甚。

一个人面对邀月先生贴身侍女的邀请能如此淡定,看来这人值得一交,而且这江清波在无忧看来他日必不是池中之物。

“还有没有人愿意一试?”红衣淡淡的扫过台下一眼,今日总算找到一个能登得上台面的人了,否则她的耐性真的要耗尽了。

爷的命令,她不得不从,若是坏了爷的事,她就是有十条脑袋也不够砍得。

台下一时没了声响,众人思索再三皆想不出能有什么句子能媲美那一句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

“那今日的邀月居诗会就到此结束吧!”红衣微微失望,却也清楚这样的好诗已是世间难寻,她今天可算是功德圆满了。

众人散去,而无忧却一直未曾离开,等到红衣准备离开时。

“等一下!”无忧忽然出声,微微一笑,清风明月般高洁,先给了红衣一分好感。

“这位公子愿意一试?”俊俏儿郎到哪里都占便宜,红衣自然也不想为难无忧,希望他考虑清楚再回答,要知道那句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已经是登峰造极,这天下还有什么样的诗句可以媲美?

“还请美人姐姐行个方便。”古往今来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称赞,何况这样的称赞出自俊俏 的美少年之口。

“那就请公子展示一下自己的作品。”红衣微笑着点点头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江清波呢喃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弯腰屈膝:“公子好才情,清波佩服!”一语道破梅之精神,语义更比那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更精进一分,他甘拜下风。

“红衣今日有幸得见两位公子的才情,今生无憾!”想她三岁学文,十余年来自认学富五车,往日里也颇为自负,但今日得见这两首咏梅,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汗颜,尤其是这两位看起来年纪都颇为年轻,她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敢问公名号!”言辞间颇为恭敬。

“再下莫言愁!”无忧即莫言愁,她这不算是骗人吧!

“莫公子,江公子,二位请随红衣上三楼见邀月先生!”红衣心中甚喜,这两人应该能入得爷的眼了吧!

这三年来,她假借邀月居以文会友,为爷招纳人才,可是爷眼光甚高,有用之人至今不过十人,希望今日这二人能让爷满意,有些事已经拖得太久了,爷的脾气爷越发的难测,不想自己落得个办事不利的下场。

伴君如伴虎,她的爷虽然不是虎,但也算得上赫赫威名,身居要职,只是性情难测,就是她这个跟了爷快十年的丫头,都不能看清分毫。

红衣引着二人来到三楼,“爷,莫公子,江公子到了!”

“进来吧!”邀月先生般躺在罗汉塌上,透过琉璃光看着窗外微微摇曳的梅花,他的家里也有一株梅花,却远不如这窗外开的早,微微吹进房间的凉爽宜人,他嘴角微微上翘,整张脸也如朝阳般灿烂起来。

无忧听得这声音,心中一惊:这声音好耳熟!

抬头一看,瞠大了眼,差点惊叫出来:是他!

第三十章 话不投机

无忧蹙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邀月先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仁和堂,话不投机的张仁和,这男人怎么转身又变成了邀月先生?

当时和张仁和一番谈话下来,无忧就知道这人不简单,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人的身份会是这般的显赫。

拜重生所致,无忧知道这邀月先生乃是当今皇帝的胞弟——九王爷的嫡子,深受皇帝的宠爱,封为逍遥王爷,逍遥二字,可见皇帝对他的喜爱之深,但盼他逍遥一生,这份恩宠就是当今的几位皇子都无法可比。

当然,这些都是将来公布于世的,现在邀月先生也只是邀月居的主人。

“先生!”无忧收了心思,唇瓣微微挑起,和江清波一样恭敬的唤了一声。

“两位请坐!”张仁和柔柔一笑,亲切的笑容如同春天里盛开的花朵般引人。

无忧傻了眼,这男人怎么换了一个身份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的面容怎么也不能和仁和堂里那个处处防备的男子相提并论。

但,张仁和越笑的亲切,无忧的心里就越冷,她觉得离春天越来越远了,这男人的亲切是流于表面的,想当日他一眼就看穿她别有所求,问也不问一句就将她打发走了。

什么医者父母心,这男人的心不知道有多硬,要知道去医馆别有所求,定然是生命攸关之大事,可着男人却连一个给她开口的机会都不愿意,可想这男人就不是什么亲切之人,温和只是他的表面,他有一颗比铁还冰冷的心肠。

不过至少当时他还有几分真实,而现在的亲切都是虚假的,就如同那个宫家的男子曾经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

“两位公子才情过人,惊艳绝伦,真乃是当今才俊!”此刻的张仁和态度有说不出的亲切和自然,笑容是真诚的,半点也看不出来哪里是在应付。

无忧见了,敛下眸子,微低着头,挑唇冷笑,原来,男人不管是官家的还是商家,都是演戏高手。

也对!生在那样的大家族里,不会吃饭可以,不会演戏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倒是一旁的江清波抬起头,脸上泛出一丝红晕,像是很不好意思:“先生过奖了,关公门前舞大刀,班门弄斧,让先生笑话。吾等一直倾慕先生之惊世才华,今日有幸见到先生,三生有幸!”说完,又忍不住腼腆的笑了笑,令他的话看起来真实了几分,看得出这江清波对这邀月先生很是佩服。

无忧听得江清波对张仁和的夸赞,接着他的话,道:“先生今日既以梅为题,何不亲自为吾等做上一首,也好让吾等一睹先生的风采!”刁难人人都会,何况她那首咏梅也不是自己做的,而是几年后的才子所作,所以她才不敢当众展示,但又不想失去这次见邀月先生的机会,所以才大着胆子剽窃了,谁知道,这邀月先生竟然是……

无忧心头难免冒出点火气出来,这张仁和防人之心如此之浓,只怕自己将来所求之事不能如愿以偿了。

“也好!今日得识二位公子也算有缘,景就献丑了。”张仁和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无忧,心头有丝疑惑,这人好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地见过。

话音刚落,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开口: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依旧剽窃,呵呵……脸红)

“好诗!”江清波激动的站了起来,“先生这诗,情,景,意皆与今夜的氛围相合,先生真乃当世第一才子!”或许在未曾见识张仁和的才情之前,江清波心中对邀月先生当世第一才子的称号还有点不以为然,现在只剩下满心的佩服了。

咏梅诗词不难作,难作的是将情景意融合到一起,而邀月先生不但做了,且做的那么完美。“

”莫兄,你认为呢?“江清波对无忧的才情也很欣赏,并在心中预言,不出两年,无忧必将扬名天下。

”无忧低头笑道:“无忧同感!”心中却在嘀咕,书呆子,自己拍马溜须就算了,干嘛拉上我,马屁精……

“莫兄的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江兄的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张仁和看着他们笑了笑:“这两句都可算得上惊世之作!”

无忧翻了一个眼白:捧吧!你们互相捧吧!

“怎么?莫兄不同意?”显然无忧的动作没有逃过张仁和的眼皮子,见到无忧的白眼之后,诧异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幽深黑眸莹光闪烁:“不妨说说!”

这人,和她犯冲呀,怎么就随便翻个眼白都能被他抓住,寻个事出来?

“先生,邀月居不如改成马屁居好了,哪有人向你们这样自己互相吹捧的?好不好要经过时间的洗涤,只有真正的好诗词才能长久被传颂,你们现在互相吹捧有什么意义?”无忧的声音不高不低。

说实在的,无忧看这个张仁和很不顺眼,有心想小小地杀一杀他的锐气!“放肆!”张仁和还没有发怒呢,一旁的红衣就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无忧,恨不得一掌劈了她。

都是自己的错,竟然将这样的狂人带到爷的面前,嘲笑邀月居的人,爷从来都是不能容下的。

这邀月居存在了很久,只是以前没有人知道,是爷的生母的私人住所,爷异常喜欢,经常来此小住。

而三年前,夫人一声不响的离开,从此就了无音讯,爷也为此和老爷翻了脸,干脆住到邀月居,她跟了爷快十年了,自然知道邀月居在爷心里的位置。

邀月居改名马屁居?亏他说的出口!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狂人狂妄之极,她定不会绕过他!

第三十一章 猜想

红衣的气愤无忧还没看着眼里,她扬了杨眉,黑玉般的眸子莹润亮泽,神采飞扬的模样的慢慢吸引了张仁和的目光。

无忧直视着张仁和,笑道:“原来先生听不得真话!文章的好坏,不是由当代来评价的,古往今来,流传下来广为传颂的好文章,都是经过岁月的洗礼才能被肯定,我们的诗词好坏自然也该由后世来评定。所以有些时候,先生也该听听真话了!”

张仁和挥手让红衣退下,眉头拧成结,这话是没错,可是经这位莫公子嘴里这么一说出来,怎么就让人觉得心里不舒坦呢?“你这是在教训我?”声音很不高兴。

“不敢!”无忧心平气和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要是先生不喜欢听实话,言愁以后再也不说了!”

这话听着不对啊,“那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不赞同你的话,就是不喜欢听真话了?”

无忧笑得坦荡荡:“先生乃是当今第一才子,这般浅显的道理又怎会不懂,先生这般只是在试探小可罢了!”

张仁和有些被她绕晕了,平日里有谁敢如此和他说话,不管是邀月先生,还是小王爷的身份,都是众星拱月般的围绕着他,都是三言两语就把重点交待清楚,唯恐他不耐烦。

可是无忧现在的字字句句没有任何错处,只是让他有一种很不着力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过了一会,张仁和颓然地摆摆手,“罢了罢了,算你说的有理!”

此言一出,不说红衣的下巴掉到地上,就是江清波也眼珠子睁得老大:邀月先生,为人清高,才情绝伦,思维敏捷,从来都是别人甘拜下风,何时要对着别人妥协了?这莫公子,年纪虽小,却才思敏捷,值得一交。

“哼!”无忧听到他如此说,一张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这人太可恶了,这样猛的妥协不正显示了他的大方,自己的小气?

假!这男人忒假无比了,他那无奈的模样分明是在说她强词夺理,他无奈妥协。

无忧的眉头又跳起来,这张仁和是不是故意的啊,怎么每次拆自己台呢?

无忧斜着眼睛看向张仁和,正好此时张仁和也在偷偷地看了她一眼,两人目光一撞,无忧便“倏”的一下收回目光。

无忧怔了怔,是自己看错了吗?她怎么觉得他那双如大海一般幽深的眼睛中隐含着得意呢?

得意?

这该死的虚伪男人凭什么得意?

一股火气“腾”得一声升起,可是在她心中绕了几圈后,又慢慢地平缓了下去,到最后,

都化为叹息了,她这是怎么啦?不是来打算找靠山的吗?怎么靠山还没靠上,自己就先怒了。

“先生,小可年少轻狂,请先生莫要见怪!”低头有什么可怕的,能屈能伸才是活下去的真谛,比起生命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活下去,活下去,自己活下去,自己在乎的人好好活下去。

张仁和似笑非笑,深邃的双眸闪着明亮的光芒,他眼角眺着无忧,声音低沉“莫兄自谦了!莫兄真性情,心口如一,怎么说是年少轻狂?”

他是在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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