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莲艳酒-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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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莲豔酒四十
出了京师,暂时在洛阳住下。洛阳和长安相隔不远,但氛围相差很多。长安繁华,洛阳热情。
洛阳的街道宽而干净。即便是冬季,依旧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尤其是晚上,春节一过,人都出来了。这有名的古都不仅牡丹漂亮,就连花灯烟火也是天下一绝。
长安集权,洛阳集钱。
长安的闻名的设施有酒楼、茶楼、当铺、兵器行、客栈、戏院、书院。洛阳满城载的是米行、钱庄、古玩店、烟馆、妓院、赌场等,咱们这些穷人能想到的想不到的,样样俱全。
城外内才举办庙会,人群骆绎不绝。
过节期间,小道消息和人群交流是供不应求。翻来覆去听到的消息,只有那几个。
既然重莲重出江湖,失去武功的传言不攻自破。人们津津乐道地讨论,看天山和重火,哪一方才是最後赢家。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杜炎失踪的消息。
我听到杜炎这名字的时候,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是什麽人。找人问了半天,才想起曾经在武昌听过那麽一号人物,弱柳扶风得跟个女人似的,还有人拿他和重莲相提并论。什麽火中重莲武中杜炎的。我倒没想到这妖人失踪都有人讨论得如此热烈。谣言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关於天山的消息,五位门主负责带领弟子和重火宫的分散弟子对抗。但大过年的,再对抗也得歇歇了。三观动向的话,依然只有白翎一个人的。至於那个神秘的豔酒,经常听人提起,一般都是说他长得丑,仿佛他就不是天山一员那般。偶尔会有人说,他的武功跟重莲差不多,甚至比重莲还好。我反复推敲觉得这绝对也是传的。豔酒记恨重莲到为报复他成立的个门派,武功要真那麽高,怎麽可能听到重莲重出江湖後还按兵不动?说不定,连这个人都只是编出来唬人的。
这不,又有重火宫弟子叛变的消息了。
另外听说华山派有人发现了古老的书卷,里面记载了什麽地图什麽宝藏的。没兴趣。
春节一过,对武林的讨论转眼就换成了青楼。
老婆孩子安抚过,洛阳第一勾栏花满楼生意爆满。
花满楼是绝对的来者不拒楼。势力的程度,举例来说:甲公子花了一千两包了花满楼的三号美女仙姬陪酒,乙官人出来砸了二千两,说我要仙姬和我睡,仙姬会毫不犹豫踢人出门,和乙官人睡。甲公子的钱不还。等乙官人和仙姬办那事办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冒出个丙相公,丙相公说开三千两,仙姬陪我睡。仙姬会立刻把乙官人从身上推开,赶走,洗洗身子,风情万种地躺在床上等丙相公。
而且,这些都不是老鸨强迫的。她们自愿。因为钱有九成是归她们的。
所以,如果哪个男人想要一个晚上安心地睡个女人不被扫兴,价钱都会抬得老高。
花满楼的女人以百数计,卖身的占九成。头牌六个,老鸨两个,小老鸨七个。卖身方面,五个头牌无条件,一个有条件。主老鸨有一个负责管理,一个负责数钱。小老鸨一个负责招人,六个负责分配接客。
尽管老鸨只得一成,但那银子堆积的数量还是常人无法想象。
花满楼的女人都不是女人,分工分得比百年大派还清,数钱比钱庄的老太太们还快。
我在洛阳城中听到关於花满楼的薪水问题。据说整个城里男人打杂,最赚钱的首先是花满楼的男妓,二是花满楼的厨师,三是花满楼的大茶壶,也就是龟公。
住了一段时间客栈,日子越发难过。以前袜子衣服都有丫鬟洗,丫鬟不在重莲洗,自己洗起来那叫一个马虎。而且伤口没好,洗衣服时候抽搐起来那绝对不是常人能比的。有的时候衣服干了都还能看到上面的汗渍,实在汗颜。眼见荷包越发羞涩,之後还要做长远打算,体力活干著累又不赚钱,不如去花满楼试试。
去之前照了照镜子,胡渣也长出来,剃得干干净净,传得精神抖擞,去应聘。
一进花满楼,我便大叹,果然是天下第一妓院。脂粉香飘,美女如云,装潢比皇宫还华丽。
香豔归香豔,但绝不色情。女子们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缎子,精美却不暴露。而且她们动作丝毫不挑逗,只是走路时一走三摇,酥骨媚人。
一个女子走过来。
水红色的垂地折叠裙,袖口轻纱环绕,手指修长如玉,在我面前斜斜一站:
“公子可是第一次来?”
“是。我想──”
“真的?”美女细腰轻扭,摇著蒲扇好不妩媚,“公子喜欢哪一类姑娘?只要你说,就没有花满楼找不出的。”
“姑娘,可否请老鸨来一下?”
“呵呵呵呵,公子真爱开玩笑,奴家就是老鸨呀。不过我们大老鸨不在,公子需要什麽奴家都可以招待的。”
竟然绝口不提价钱。
“等等,是这样,我不是来花钱的……”
话音刚落,美女笑脸垮得就像阴鬼翻脸,双手三拍,声音洪亮:
“来人,拉出去。”
我一惊,还未来得及说话,就有一帮大茶壶冲过来。应付这些个人不难,我几脚解决。美女毫不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炫书)惧,提高音量:
“敢在花满楼撒野?习春、古夏、尚秋、伊冬!给我出来把他斩了!”
“慢慢,慢著。”我抢先道,“我是来找活儿做的。”
美女挥挥手,後帘冲出来四个女子刹那间停住脚步。
她走近了一些,抬头眯著眼看我一会,把我拖到一旁,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拍拍我的背,捏捏我的手臂,捏捏我的腿,就像在挑大萝卜。
“你把头发散下来。”
我照做。
她在我头上弄了一下,拿出个绳子系起,拧著我的脑袋又转了转。我想这花满楼也真是神奇,连选个龟公都如此注重外貌。於是耐著性子,待她检查。
“脸蛋和身高都还行。”她转手打个响指,“把他送到巧门。”
我不明所以。
她回头道:“在花满楼不能用真名,你应该知道。自己想个名字。还有,我叫犹冷。”
我一愣。
犹冷?
犹冷不是几个头牌之一麽?怎的变成了老鸨?
我想了半天没想到名字,左顾右盼看到桌上一个水果盘,水果盘旁边有人收了个香蕉皮,我道:
“我叫皮子好了。”
“不行。换一个好听的。”
“香蕉吧。”
“不行。”
“什麽才叫好听?”
“在青楼工作,你怎麽取个这麽难听的名字?诗情画意一点行麽。”
“哦,那叫重莲吧。”
“这名字很好,保证你工钱高。但要是被重火宫的人发现,後果自负。”
“没问题。”
“现在你跟习春去领衣物,签个契约,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工作。”
多麽温柔的大姐姐啊。
我笑眯眯地去了。
花满楼的後院大得像後宫。我没料到连个龟公都有单独的房间。不大,但相当整洁干净。就是颜色我不大喜欢。粉白粉白的,像闺女房。
古夏替我整理被子。尚秋替我换衣服。
果然是人间天堂,美女环绕,还有美女替我穿衣服,伊冬替我擦脸。
“姐姐,如果以後我要洗衣服,在哪里洗好?”我眨著眼睛问。林轩凤那小子的媚眼招数我还是会用点。尚秋温柔地捏捏我的脸:
“姐姐会帮你洗的。”
我幸福地晕过去。
“姐姐,那我的工钱呢?”
“刚开始工钱都不高,但你是男孩子,普通接待一个客人一百两,已经很不错了哦。”
一百两?
我是不是误闯皇宫了?
不仅是房间,我的世界都在冒著闪亮的泡泡。
“姐姐,你什麽时候才擦完呀?”看样子我这段时间真是脏得不像人,这麽久了还没搞定,还用什麽小刷子刷。
“莲儿弟弟乖,马上就完了。”
我打了个哆嗦。
莲儿弟弟!
又隔了很久,她替我弄头发。
“姐姐,为什麽要把头发散下来?”
“这样比较好看啊。”
“可是这样不方便做事。”
“客人喜欢散发,你头发这麽好,不用担心。”她把镜子扶了扶,“怎麽样?好看不好看?”
我把镜子扶了扶,沈默了。
妖孽。
妖孽啊。
她在我脸上抹了些什麽东西?我站起来,几个丫头被吓得连退两步。
尚秋打量我半天:“头发一散就变了个人。我觉得他进错门了。”
“转到豔门去吧。客人也爱挑那里的。”
怎麽……越听越不对?
我进来是做什麽的?
“莲儿弟弟,豔门收入最高。陪睡的话,女子起价就是五百。我们现在很缺男人,你要去的话,可能有八百哦。”
我破门而出。
十里红莲豔酒四一
破门而出的结果就是被强行抓回。那个什麽春夏秋冬四个女人看去不高,力量却不小。我腹部伤口没有痊愈,稍微剧烈运动就会拉裂。再这麽挣扎下去,我这肚子保准报废。
没想到我林二少抵打几个壮汉没问题,一世英名却毁在几个姑娘手上。
“莲儿弟弟,你已经签了卖身契。如果未工作满一年就想走,恐怕要交一万两赎身金呢。”
一万两?你不如直接去抢。
那卖身契写得如此含糊,我怎麽知道是指男妓?
不过,男妓也没有关系,这里卖身是自己选的,陪几个大老爷聊天就能赚得比龟公还多的钱,相当划算。
我跟著几个姑娘走出中庭。
一个亭台,镂空金纹,通向七条大道。每条大道各自连接一扇门,高高的围墙将门後的景物挡住。七扇门,赤橙红绿青蓝紫,紫门通向大厅,我从绿门出来。每扇门的旁边都有一个金狮雕像。尚秋走过去,将赤门的金狮头转了一下。
里面传来两个女子整齐的声音:
“腻玉染深红。”
“豔丽难常好。”古夏说完,回头对我笑道,“这是接口,以後进来就用这一句。”
门打开。
满目的嫣红刺得人眼发胀。竟是一院子的牡丹。
“姐姐,这大冬天的,怎麽会有牡丹?”
习春道:“种植得当,牡丹也可以在冬天盛开。”
我哦了一声,跟她们进去。
看到满院婀娜漫步的美人,我越发感到不妙。这花满楼到底是哪户人家开的,竟然设有机关接口。而且我很少听说有妓女自己去当老鸨的,还人人拿九成工钱。
又想起以前听说的,红裳观,六扇门。
六扇门装著不同气质的美人,其中红裳观的观主出自豔门。
难道说,我误闯红裳观?
她们要知道我发现这个秘密,我大概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一路跟进去,庭院最深处有一个最大的小楼。我跨过门槛,看到一个极美的女子背影。花满楼的美女太多,能够让人一眼看中的,实在太少。
这女子的腰围极小,臀部微翘。从背面看去,蝴蝶骨上的线条柔和舒展,腰部正似个小碗儿,轻微凹陷。瘦的女人不少,有胸有臀的女人不少,但能长出这样骨骼的女人,寥寥无几。
这女人一定是豔门的首领。如果正如我所预想,那她就是红裳观的观主。
六扇门以豔门为首,豔门的首领不知长成个什麽人间祸害的样子。
我心中乱跳,无比期待。
待她转过头,我却彻底坍塌──这年头,怎麽谁都爱蒙面纱呢?
“重莲,是麽。”她的声音轻软有如泉水,“你已经签下了契约,最短工作时限是一年。因为现在豔门庭院不够,你又不大适合别的门,我把你安排跟别人住可好?”
“嗯。”
“跟你住的男子叫做冰语,是刚从柔门转过来的,性格很好,应该不难相处。”
“嗯。”
她又零零散散交代了一些事物,我一一听了,点头。
“哦,对了。我是花满楼的主老鸨之一,你叫我尊主就好。”
“嗯,好。”
跟著尚秋去我的房间。尚秋道:“方才尊主说的话,你听清楚了?”
“对。”
“她说了什麽?”
“她说跟我住的人叫冰语。”
“然後呢?”
“然後,嗯……”
尚秋看著我。我嗯了半天,道:“她说得很对。”
“我真不明白,为何你要来花满楼工作?”尚秋叹息道,“正儿八经的男人来这里工作,一般不是疯了就是变成断袖了。”
“断袖就不正经了?”
“这里大部分断袖性格都很媚气的。”
“你怎麽知道人家不媚气?姐姐。”我眨眨眼睛,已经决定留在这里,查查这花满楼的来头。
“你要媚气,怎麽会在尊主说话的时候无法集中精神,眼睛还一直往尊主身上瞟,嘴上还挂著那麽微妙的笑?”
我一愣,又笑道:“姐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要把人家说得像个淫魔一样嘛。”
“不用担心,所有男人看到美女都是这样,光看表情就知道脑子里在想什麽。只是有的人会隐瞒,有的人不会。如果一个漂亮女人说话,他能听进去五句,那他很可能就是断袖了。”
我沈默。
真是没有说服力的话啊。
刚走到房间门口,我就听到有年轻男子的声音。轻轻的,飘飘的,柔柔的:
“落花无限雪,残鬓几多丝。
莫说伤心事,春翁易酒悲。”
末了,还加上一句:“唉,郎君,你何时归来。”
我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打著哆嗦进去。
临窗而坐,背对我们,翘著兰花指的男人,大概就是那个冰语。这男人瘦得可怕,简直就是皮包骨。然,一转过头,我愕然发现他有一张还算好看的脸。
在这美人荟萃的花满楼中,遇到美人不是什麽奇事。
只是这人我见过。
火中重莲,武中杜炎。
尚秋冲过去,看看他面前满满的饭碗:“冰语弟弟,你要是再不吃饭,又要回柔门了。”
“可是,吃不下。”杜炎摇摇头,“姐姐你放心好了,我懂的。放纵自己,让自己更加妩媚和豔丽,流连在男人之中……”
我大惊。
杜郎终於蜕变了。由一个半男半女的人妖,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女人。
“冰语弟弟,不要这麽说,姐姐心疼。”尚秋替他理顺头发,无限柔情,“乖乖吃饭,姐姐现在有事,你跟这位新来的重莲弟弟好好相处。”
我依然麻木地站在原地。
尚秋走了,杜炎看也不看我,靠著窗口,又叹了一口气。
我看著尚秋。
她并没有走向大厅,而是绕到了庭院後面。
我跟著她,看她停在又一个石墙门口。那石墙前面有石狮子,她扭了一下狮子的铃。
神奇的是,石墙後面又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
“腻玉染深红。”
“豔丽难常好。”
她进去了。
石门关上。
如果这是一个秘密基地,用同一个接口,也太不慎重了些。
我想著,又赶回房间。
猛然发现房子里已经多了很多男妓。人人长得跟妖精似的,女人跟他们比都得惭愧而死。他们坐在一起,若不是手捧胭脂,便是头插金簪,金簪呢,还都是带个坠儿的。杜炎武中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站那里一比,确实比别人好看很多。
我道:“各位。”
所有男妓抬头看我。
“你们知道豔门的尊主叫什麽长什麽样吗?”
“不知道呀。”
“人家只知道她的化名是红裳,样子,可没见过呢。”
红裳?难道,这里真的是……
“红裳观的尊主化名肯定是红裳呀,烟烟,你好笨蛋哦。”
“这,为什麽你们都知道?”
“花满楼又名红裳观,是天山的一部分,全天下都知道啊。”
我飞奔到花满楼大门口。“花满楼”三字楷书旁边有一牌匾,牌匾上明明白白写著:
红裳观。
旁边又一竖条血红大字:重火宫人与狗,不得进入。
十里红莲豔酒四二
“锁春弟弟,把我的胭脂递给我。”一只兰花手从我面前飘过去。
“纤哥哥,你看我这美人痣点得好麽。”
“我听人家说,重莲最近最喜欢弄的头式就是像我这样的。从右往左轻轻一揽,挂个小钩子在上面。只是,他没有我这头上的雪绒毛团儿,看去自然少几分妩媚。而我这个头发,是三年前就自己设计出来的……”
锁春回首一笑:“淡妆弟弟,那京师那位有名的韩淡衣韩公子,说不定取名字就是跟你学的。要知道,两年前,江湖上哪位男人不想娶你,你的名气红遍江南两岸,令人羡慕呢。”
“那可是实话。当初铁逍公子想要将我金屋藏娇,但是当时我傻,不懂珍惜,直到前两个月我再看到他,他已有了爱妻,可他还说爱我。我……我没有答应和他走,我已是沦入风尘的人,身子脏了,又如何配得上他?唉,可惜时过境迁,人已憔悴……”
杜郎梨花带雨,身形娇弱:
“像我们这样的人,终生流连风月烟花之中,又有何幸福可言?”
…………
………………
“唉,好生生的,怎麽又难过了?不是说好不哭的麽。快快别提这等伤心事了……说说前几天段庄主带来的杭缎吧。我瞧那丝织滑软细腻,薄凉微寒,做成罗襦褂子一定很舒服,要不,我叫伊冬妹妹做来给你穿穿?”
“我们这等人,天生命薄,不是享福的份儿,那种高贵的东西,还是留给弟弟们用吧。你看看我这下巴,又尖了……”
…………
………………
“那边站著的弟弟是谁?赶快招待来见见?”
“是新弟弟,快来。弟弟,一踏入这条路,就再无法回头了……”
“不不,你们聊你们的,我出去走走,一会来一会来。”我逃了。
半个时辰後回来,还听到里面在说:
“重莲,重莲又如何了?他不就长了张漂亮的脸,男不男女不女的!”听声音像那锁春,他狠狠拍了桌子,“我瞧那叫重莲的新人也不过如此,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一看就知道是天生狐媚,这种人最要不得,最擅长勾引男人,下贱!”
“我看他是羡慕人家重莲,也不用这麽模仿啊,真恶心。”
“自以为来了豔门就该风骚。风骚什麽啊,男人永远喜欢清纯的。”
“超脱凡俗,静若处子,空谷幽莲,冰肌玉骨。这才是尤物。”
我在门口笑得伤口都拉痛了,憋了半天才走动路。
在院子里又转了半个时辰,天也差不多黑了。大概找人问清了花满楼的规矩。
姑娘相公们接客在大院,除了陪睡以外还有很多活动。饮茶品酒,赏花观草,奏乐对弈,琴棋书画,甚至喝雉呼卢,麻将骰子,无所不做。
每到换季,花满楼会举办一次花魁大赛。第一场每一个门挑一个,男女各一。再让嫖客砸银子在他们身上,谁被砸得最多,谁就是当季的大花魁。
我说,英雄大会比武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