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嫡女庶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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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生一听这话,脸上的眉宇已然是微微地一动。那丝表情从眼瞳里倾泄出来,仿佛又有点惊,又点烦,还有点不屑的模样。
他低眉,却还是微喘:“咳咳……烦劳三妹妹用心,不过我这会子觉得全身虚软,三妹妹可愿意帮我去拿碗汤饼?我这身子夏日里什么都受不得,到是那热热的汤饼吃上一碗,散出汗还来舒畅些。”
知画一听他这话,立时就把小身子一拧,急切道:“二哥哥想吃汤饼?那还不容易,二哥哥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来!”
知画扯着石青的薄裙转身就咚咚咚地跑去了。
那个坐在杨柳荫山石下的小男生,刚刚还一脸的粉白虚弱,待知画转身背影不见之后,忽然就直起身来,直接执起身边的那只冰裂白玉碗,对着碗内盈盈的冰酪之水就微微地勾了勾嘴角:
“极寒?极冰?冰酪?”
他乌黑的眼底现出一丝丝狡黠,见园内不有别人,到是一手捧住那白玉碗,直接一口就把那冰酪水灌了下去。那冰凉之物下腹,未有丝毫喘息孱弱,比得刚刚知画在他身边之时的表情,截然不同。甚至在那冰水入腹之后,他浓宇微动,似大有舒畅之意。
呀。
知妙用团纱扇挡住自己惊讶的表情。
刚刚看他还那样病弱怏怏的样子,现如今又动作如此畅快,原来那身病弱之势,不过是装的!
上次知妙和他见过一面,就觉得这小男生绝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今日再次相见,听他与知画对话,再看他现今表现,果然是个“外表温和内里凶”,那个胸中有城府,探不及深。知妙越看这小男生越觉得是个不太好惹的,便不想再多探究人家的秘密,只是执了团纱肩悄悄转身,想要就此离去。
没想到才刚踏了一步,眼前的道路便被人倏地一挡。
“真是闲人有闲凉,居然还有人躲在这里偷窥。”
声音懒散,表情挑衅,很是白戚的面庞上,一点点骄傲的弧度。
知妙的脚步禁不住一停,抬头只看到他已然挡在她的面前,虽依然是刚刚那个病弱杨柳身,但是站在她的面前时,那份由里及外的锋芒,竟像是这盛夏的热气般从他的身上炙散出来。
知妙用团纱扇挡着自己的脸,低道:“失礼。”
她低头就想要从他的身边绕过去。
他低头看着她,绯红的细纱裙,粉白的团纱扇,盘了细细小小的平卷双丫髻,髻上几粒细碎的珍珠。不张扬,不突出,却面貌熟悉,语气动人。
知妙就要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他忽然垂睫叫道:“章知妙。”
她惊了,拿着团纱芙蓉扇的手指都惊讶地滑落下来,正正好露出她略微有些圆润的脸孔,一如半年前般的清秀中带着三分细润。
他立时就笑了,浓眉微弯,眼风细长,乌珠般的瞳眸仿佛是映了月华的墨珠,透彻如溪泉,光华似琉璃。
“果然是你。”
知妙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负手一笑:“我如何不可得知?不过一府之隔的舅家表妹,我岂有不知之理?”
“可是……”知妙有些惊愕。
上次一见,不提已是半年之前,那天晚上他问过她之后,不是把她认作了知秀吗?怎么今天她还用团纱扇半遮着脸庞,他便已然叫出她的名字?
他看到她有些疑虑的表情,面上的笑意更盈上了三分的得意之情。
“你倘以为,我真会把你认作知秀?”他倏然向前一步,“二妹妹虽然有个‘黛眉窈窕’的美名,但也向来‘决断果敢’,是个文采练达之人;那日我见了你,不过沉稳内秀,极言慎谨,又怎么会是那顾盼神飞的二妹妹呢。三妹妹我又熟知,舅舅家除了你这深闺不出的大妹妹章知妙,还会有谁?”
知妙听到他的话,才甚觉得这个小男生绝不像面色上看起来那样的羸弱,想起他刚刚支走知画时的病态,再想起刚刚捧碗痛饮的表情,甚而再加上刚刚这一番话,知妙心下知道这个年纪虽弱的小男生,断不是好惹的。
她因而微微地福了一福:“失礼了。刚刚父亲还在唤我,我不能久陪了。”
转身就要走。
他却没有丝毫让路之意,甚至低眉一语:“你那晚咬了我一口,伤痕仍在,你以为这次就那么容易脱身?”
知妙一抬头,竟见他左颊鬓下,果真还有一丝红印,但是她不记得那晚她竟是咬到了他这个地方?
知妙微微地敛眉,心底里很想骂一句,谁让你招惹我?那天把我的肉干都吞下了,还咬我的手指头,我要是不咬回去,我还是人嘛。就算是人,也不是个女人,就算是女人也不是个成熟的现代女人。虽然睚眦必报并非她的品格,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咬人!那晚吞了她的肉干又戏弄她,咬他一口算便宜了。
但知妙并不想这时候和他纠缠,只低语道:“那你若如何?”
小男生听到她的答话,只把浓宇一挑。忽然伸手从山石上拿了那冰裂碗,往她唇边一送:“这也容易,碗里还剩了些荔枝果肉,你替我吃了罢。”
哎?
这到让知妙愣了。
还以为他会怎么捉弄她,竟是给她吃这碗内的荔枝果肉?荔枝这东西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罕物,怕是宫里的皇后、贵妃娘娘们也一年到头吃不到几颗,这些还是昨日郡王府赐下来的,仿若这些天郡王妃身体大安,王爷大悦才赏赐给章荣孝的。现是一人只一碗,知画的给了他,他竟又要她再吃这些?
他见她犹豫,竟催道:“你吃还是不吃?难不成我这碗里还会下毒不成?”
知妙眨了眨眼睛,便道:“如若我吃了,你便既往不咎?”
他点头:“正是。”
知妙想了想,吃东西又不会真的有毒,他刚刚还吃过呢。既然吃一碗能和他划清关系,那就吃吧。她伸手端了那冰裂玉碗,一口仰头吃下去。这古代的冰酪实际与现代的冰淇淋还是有很大不同,虽然放了冰块、牛奶、荔枝果肉,但还是清凉有余,香甜不足,别说比不得哈根达斯,可能连路边摊几块钱的刨冰也不及。但好在一口入嘴,酷暑全消,荔枝清甜,冰水透心。
知妙正在慢慢吃,忽然间他却把她的手腕一握。
“妙妹妹清凉否?你且慢用,用完还要多多谢谢三妹妹呢。”
知妙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不好。
她玉碗一拿,就看到知画捧了碗热汤饼,远远地站在离她几尺的地方。粉团似的小姑娘圆润润如雪般的脸庞,杏仁般的瞳眸里却迸出那样冰凉刺骨的目光。
知妙心下顿时惊叹一声。
不好,又被这个小子算计了!
她回过头去看他,他竟在旁边又现出那病弱之样儿,浓宇长睫之间,露出一丝丝狡黠之态,竟从细细的眼角之中,对她倾露出来。嘴唇虽然紧抿,唇角却悄悄地微勾。
这个家伙,明明是自己偷吃了这碗冰,现在到栽在她的头上!
知妙立时把碗一拿,对知画道:“画妹妹,这冰……”
知画只把眼角往上一挑:“大姐姐不必多说,画儿孝敬姐姐,理所应当。”
话虽这样说,但不知小姑娘怎么说起来居然咬牙切齿的。
知妙连忙再道:“画妹妹,倘去了前厅,父亲再赏我且就给了你……”
知画根本不听知妙在说什么,甚至在她话音不落,就直接把手里的汤饼碗对着他一推,柔声道:“二哥哥,这是你要吃的汤饼,我特地看着厨娘做出来的。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二哥哥现时吃了,发上一通热汗,正好可
20、冰酪汤饼 。。。
以暖暖肠胃。二哥哥,快吃吧。”
知妙立时被晾在一边,说不出的尴尬。
且在这时,前面小径上有大丫头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见他们三人,立时道:“大小姐、三小姐,齐少爷,老爷和东府老太太在前面催了,少爷和小姐们快些过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
小齐少爷:摆不平你我还是东府二少爷!
妙妙:想摆平我?先受我一牙!看你往哪里躲!
21
21、两府小辈 。。。
前厅正院,炙热炎炎,虽未到正午时分,却已热浪扑面。前院里的仲柏杨柳,蝉噪鸟不鸣,愈发得幽静炙烤,热意腾腾。
现时正厅里却无人,只在正厅之外,九曲通廊之后,有一处临了前宅后花苑明镜池边的小敞轩,正是寒瀑飞雨,摇风袭袭。有十几个仆厮正在柳荫下踩着竹水车,把明镜池里的清水打引到敞轩檐顶之上的储水罐中,罐满则溢,清澈如泉的水流便顺着亭角飞檐滴滴点点地洒落下来,如在轩下形成一挂水晶雨帘;再及几个大丫鬟推动摇风,正觉得清风抚动,水气袭人,暑热顿消。
亭榭之内,坐北朝南的凉榻上,铺了银红海青卷纹的衾。一满脸富贵之相,穿着紫檀印金龟鹤同龄纹大褂的老太太斜倚在观窖三彩釉面富贵牡丹枕上,背后靠着四连幅山青水墨屏风,面色慈缓,满脸带笑,在满室的清凉水气中,一团富贵仁和慈爱之相。
下首边坐了一个着鸦青色大衫,着玳瑁钗束高冠,眉色微玄,眼瞳若凌,稍稍抿起嘴唇便满脸肃穆之色,胡须冉长的中年男子,静然肃默地聆听着老太太的话音。
章荣孝于右首,敞轩地上有两个刚至幼学的男孩儿,皆着豆绿、青白二色长衫,恭恭敬敬地向上深施一礼。
豆绿纱色的男孩子先道:“回姑祖母的话,刚读了《四书》。”
青白长衫的男孩子看起来年纪略小一点,但脸色白净,瞳眸清澈,先是长施一辑,道:“回姑祖母,我和哥哥春日里入学,上学前家里的老先生就已经教了《三字经》《千字文》,如今入了学,先生先教习的是《四书》里的《大学》,昨儿刚刚背诵下来的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
曾老太太高坐在凉榻上,听此番言,面上仁和慈爱,望着地下的两个小儿,淡笑道:“邺儿、同儿都是长大了。且要好好读书,莫负了你家祖宗的企望。”
章知邺和章知同都立时长鞠一辑,回道:“是,姑祖母。”
曾老太太笑眯眯地挥挥手:“快去上学罢。”
两个男孩子均对旁边的曾荣忠、章荣孝略施一礼,待敞轩之顶的寒瀑略停,两人领了自己的伴读小厮,拿了书布背包,匆匆地去了。
曾老太太半倚在瓷枕上,摇风震动她头上的凤尾滴翠的小金钗,满目慈爱:“荣孝,你们家的这几个孩子,看起来越发的好了。只是微儿还小,不然到是能三兄弟同处学习。”
章荣孝听曾老太太赞,连忙站起身来施辑:“姑母见笑了。知邺、知同学知尚浅,哪比得大哥哥家里的几位公子。”
曾荣忠坐在旁边没有答话,却是微微地动了动眉宇。
曾老太太到笑道:“快别提我那几个拿不起的孙子!若有两三个聪颖上学便好了,偏生个个贪玩在家,只知跟丫头婆子们浑玩。我若有一个孙子如同儿一样,那便也安心了。”
章荣孝听这样的话,立时跪答:“姑母谬赞了。知邺、知同又怎么比得上姑母的孙子们,听说大哥哥的嫡长子齐明已经过了童试,待到明年秋后,便要入生员了。”
曾老太太听他说,脸上虽然笑,但却是摆摆手:“那有甚么要紧的。不过是浑做日子进个小童生而已。我们家的那几个,齐冬、齐平都尚不知事,不值一提。”
章荣孝听到曾老太太的话,略停了一下,进而又慢慢问道:“除了齐冬和齐平,姑母跟前不是还养着一个叫齐越的孩子吗?”
曾荣忠听到章荣孝的这话,眉宇间的川字立时拧深了些许。
曾老太太坐在榻上,朝自己的儿子的方向望了一眼,脸上慈仁的表情似像是舒展了下,又笑非笑,不笑中又带着三分浅笑意:“越儿这孩子和他们不同,打小身子就弱,落地就带着旧疾,下生的时候跟只巴掌大的猫儿一样,我瞧着可怜,才抱过来养的。这如今还整天整夜地吃着药,冬日畏寒,夏日怕热,也不能入学,所以并无什么大用处。”
曾老太太一边说笑般地说着这话,一边眼神便对着曾荣忠的方向略扫了扫。
曾荣忠到是一直直挺挺地坐在凉榻下首,眼观鼻,鼻观心,静谥严谨。
章荣孝到是听了老太太的话,只做一辑:“姑母训教了。”
“罢。”曾老太太对章荣孝挥一挥手,“我今儿和你大哥来,也不是要训教你的,只是你正妻林氏殁时,我也本该出个面,但那时我身上正病着,又是长辈,所谓‘白发不送黑发人’,只得打发了两个小丫头送了几件物拾就过去了。但实在是想起她柔弱的样儿,生生让人心疼。”
曾老太太说起林氏,还略抹了一抹眼角。
“打从她进门时,我就觉得她身体羸弱,怕是个不能生养的。偏生她给你养了两个女儿,逼得我大哥哥下令给你纳了妾,添了庶子,才又咬着牙生下一个嫡子来。这辈子,她也算是尽了她的情份。”
章荣孝提起元配,即使已过半年之久,脸上依然还有伤痛之意。曾老太太抹泪,他眼光泛红。
“可惜了她撒手丢下的那几个孩子。”曾老太太放下手帕,又叹道。
章荣孝立时道:“姑母不必太过挂心,知妙、知秀和知微,上有乳母教养,下有丫鬟佣仆,侄儿定不会使他们受得委屈。”
“你这话到罢了。”曾老太太略微皱一皱眉,“你们这些儿男我是知道的,年幼时看到什么新女就忘了旧妇,年纪罢了这心又要为一府外扩打算,这深宅内院的事情,你们是不太管的;况不知三个女人便是一台戏,这内院里养着这些丫头仆佣,嬷嬷小姐,女人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绣花斗草,不生出事端来才奇了。我五十年来在这两府中长大,统共出门的日子不过半月,岂会不知道这深院内的事端?你又还有两房两妾,那三个没娘的孩儿,怕是不那么安稳呢。”
章荣孝连忙辑礼:“姑母教训的是。但知妙和知秀已经晓事,知微还幼,我会细加观察,断不会让她们受得罪的。”
“知秀……”曾老太太抿抿嘴,“那些时日我是见过她的,出落得到很是体面,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到是那妙儿……”
曾荣忠听到这里,才接了一句嘴:“妙儿?我来了几次,都认不出这丫头,倘若是太闷声不语了?”
章荣孝道:“妙儿平素是寡言了些,或是因她三岁余生了一场大病有关。但这些日子,这沉闷之症,已是好了泰半。”
章荣孝回想起那日在前厅正院,他的大女儿站在廊亭之下,虽然低眉顺目,言语平缓,但那些出口的话,却是字字珠玑,如金石掷地,铿锵有声;他不晓得这嫡长女竟是为何突有这神来之笔,但相较于这七八年之来,她一直躲在教养嬷嬷身后,不吭不闷的样子,好了太多。
曾老太太听到曾荣忠的话,反而是淡淡地笑了笑。执起身边凉榻上的锦羽团扇微微地扇了扇,淡笑道:“你们这些后生男又何曾看得出这女孩家的内里?还需闺阁内人才得明白。依我看这知妙和知秀就很是不同,秀儿知书答理,秀外慧中,很有大家风范;而这妙儿,可就真真是个妙人了。”
章荣孝很是有些不解,看着曾老太太面色疑虑。
曾老太太竟也不解释,只是略略一伸手,站在旁边地下的大丫鬟碧钏立时走过来,端了榻上小几的海韵纹青瓷茶盅,跪地双手捧到曾老太太的唇边,服侍她慢慢喝下。
曾荣忠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母亲喝茶。
一时敞轩顶上的寒瀑水流也略停了一停。
曾老太太润了几口茶后,又道:“孝侄,别的且不说,我们这次过来,除了你大哥有几件政事要和你商量,我来也是来看看你的家事。听说你们内府里,一干事务都托给了大管家媳妇儿?这可不是一府大门应该继续的事儿。虽然我不在这家里了,但老太爷、老太太还在的时候,我也是这一府里长大的,若要被她们这些外人破坏胡闹了,我眼里也是过不去。咱们章家虽然世辈从商,但到底从祖太爷就已经是皇商,这沾了皇字可就是多了许多体面,家大业大的,你托给外人算是什么道理?且说你那妻房去世也已……”
章荣孝连忙回道:“回姑母,恰好已愈七月。”
“哦,竟已过半载了?”曾老太太还是略惊了惊,“这半年内看到章府到还体面,只是没有当家主母这事万万不可。你嫡妻殁没已经七月,你本不必为其守制,但念你们夫妻情深,百日已过,也算尽了情份。章府这般家大业大,没有主理可是不行。孝侄你可曾想往后想过续弦?”
章荣孝一听曾老太太这话,立时站在那里低下头,没有再回话。
曾老太太看着他低眉垂目的样子,还是教训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这深宅内事,还需得寻一个妥贴的女人来替你主理才是。你尚年轻,总不得挂着鳏夫的名头过这一世去。你心里倘若没个人选,我就再替你寻觅寻觅。”
章荣孝低着头,直到最后一句,才对曾老太太施个礼。
“姑母训教了。此事,还并非急得,林妻殁没,我且想为她守制一年,也略尽薄情。此时制期未满,续弦之事……”
曾老太太忽然拍了下桌子:“你可别糊涂!”
章荣孝一怔。
曾老太太的脸色略有点不悦,但看他抬头,却又渐渐压了下来:“别的不说,这次你且听我的。男人后院没有个主心骨,家事业事都一肩挑可怎么得了。这事且按下不提,我自为你留心留情,有了合适的我自派人送贴子来给你,竟是如何,全凭你个人作主。”
章荣孝觉得曾老太太似乎是生气了,其实他年轻荒诞之时做下的那些事,他自己心里也有道理。尤其是那位曾老太太嫡出的亲女曾荣敏郡王妃,更是成了他们章府与曾府百年基业的一桩绊脚石。打从有那件事出,向来互通有无的章府与曾府莫说还像老太爷他们在时那样热络,甚至连两府之间曾开的角门子都被大青石块子砌死了,所以提起那些旧话头,实在是令章荣孝忐忑难安。
到是在这等时间,敞轩之后的四山屏风之后,到站了一个妙丽圆润的身影,手里持着团纱扇,到是已经把刚刚的那些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知妙且不是故意要站在这里偷听的,实在是她明明后跟着知画和那小齐少爷的步子走过来的,偏偏到这里看不到她们,到是先听到了曾老太太的这番话。
知妙且站在屏风之后,用团纱扇微微地挡住脸。
她刚刚都听到了什么?续弦?填房?不必再为林氏守制?这就意味着,这位刚刚没了正妻半年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