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嫡女庶媳-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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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妙只看到寒光一闪,自己的右手就要被知同按着腕处生生砍断!
“啊!”
不过,惨叫的不是知妙,却是知同。
知妙趁他手起刀落的片刻,一手抓住那块石砚台,用尽全身的力气就朝着知同的额头上狠狠地一挥!
砰地一大声,鲜血和墨汁同时迸了出来。
知同手里的刀当地一声落在地上,知妙又是转身一甩,那块砚台又狠狠地砸在那个壮汉的鼻子上!
壮汉被砸是眼冒金星,捂着鼻子后退,墨汁糊了一脸一头。
知妙连忙挣开,拼命地往外跑。
知同捂住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对着瘦子大叫:“给我抓住她!直接勒死她!死了再把手切下来!”
绑架的恼羞成怒,直接要撕票了!
知妙不知道今天自己还有没有神运,能够死里逃生,但是跑是一死,留也是一死,还不如拼尽全力,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拼了命往那个虚掩上的庙门跑去,但还没有抓到门框,就已经被瘦子在身后用力一抓,死死地扯住了她的袖子。知妙拼了命的挣扎,瘦子的力气也很大,只听嘶的一声,她的整个袖子都被撕开,手臂上被瘦子狠狠地抓出五道血印!
知妙疼得身子一抖,却还是挣扎着想往前扑,但是瘦子却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来,生生地就往她背后一拳!
咚!
知妙被打得狠狠跌在地上,额头撞在青石台阶上,鲜红的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瘦子扑过来,死死地按住她,大叫道:“小少爷,抓住了,怎么处置?”
“把手剁下来,勒死!”知同拿布巾按住自己的伤口。
瘦子叫道:“勒死太浪费了,少爷,把她手砍了,身子给我吧!”
知同恨恨地望知妙一眼,怒道:“好,你给我把她弄死!”
瘦子立刻掐住知妙的脖子,从怀里抽刀。眼看着就要一刀划向知妙的那只右手,知妙只觉得完了完了,今天真的完了……
庙门外忽然却传出一声:“就在这里!”
知妙耳尖地听到这声音,立时拼了命的大叫:“救命啊!”
这一声,足足穿破半空!
知同惊骇,拿着手里的布巾就来死死地捂住她的嘴,瘦子还要来割知妙的手,知同却叫:“割她的脖子!杀了她!”
瘦子也被吓坏了,一刀就朝着知妙的脖子上抹了过去!
噗——血喷溅出来的这一刻,庙门被狠狠地推开!
赤红的血点几乎溅了奔进来的那人一脸一身!
“章知妙!”
来人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他疯了一样地冲进来,对着按住知妙的那个瘦子就是拼尽全力地一拳!瘦子简直被打得飞了出去!而知同也被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后退两步,但是来的人已经疯了!看到知妙浑身是血,他已经像是自己被人杀了一般!
直接抄起庙里破旧碎裂的椅子,狠狠地,不要命一般地就砸向章知同!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砰!哐!
椅子从知同的头上兜头砸下来,碎成千片万片!
知同咣地一声向着后面倒下去。
知妙的血,已经从脖颈上的伤口咕咚咕咚地流出来,一片一片,一地一地……
他扑过去,疯了般地抱住她,用自己的手去遮她的伤口,用自己的衣袖想要阻止她喷流而出的鲜血——
“知妙!知妙!你醒醒!你醒醒!”他抱住知妙,大喊出声,从未在人眼落过一滴眼泪的他,泪如雨下。
知妙瘫软在他的怀里,张开眼睛,只看到他清秀的脸庞,乌亮的眼瞳。
竟然……是曾齐越。
原来她临死之前,看到的不是楚墨予,竟是曾齐越。
她想笑,但是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连嘴角都再也不能动上一动,整个人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知妙!妙儿!”曾齐越死死地抱住她,泪雨滂沱。
丁松带着人冲进来,见满地是血,惊叫:“二少爷!”
“杀光!把他们全给我杀光!”曾齐越抱着知妙,心如刀割。
68
正文 生死难测
章家内宅里,人来人往,百益堂的近二十位手法最好的郎中都来了,洛掌柜、许掌柜、陈先生更是守在知妙和知秀所住的东院大厅里,彻夜都没有回去。
东院里灯火通明,丫环们来来往往,裁撤掉的小厨又燃了火,整夜煎药烧水,人来来往往。蒋妈妈和周妈妈守在知妙的床边,不停地抹泪;知秀坐在知妙的书桌前,硬生生地咬着嘴唇,一字不发。曾齐越是和几个大掌柜破例坐在东院正堂里,整夜都未眠。章荣孝和阮氏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几乎半个时辰就来看一趟,但是次次来,次次失望,章荣孝脸色铁黑,阮氏一往东阁看,就眼圈微红。
熬到下半夜,章荣孝又进门来,清歌捧着又湿透的里衣和枕巾,一出东阁门就扑嗵一声跪在所有人面前。
阮氏一看,血都把衣裳浸得透透的,凝成了紫黑色。
即使知妙不是阮氏生的,阮氏都红了眼圈,转头看章荣孝:“老爷……”
章荣孝也看到了那血衣。
他多年从医从药,这等厉害,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旁边的洛掌柜许掌柜看到这等衣裳,也是心头有些不好,洛掌柜连忙说:“叫药房里再送千年人参来!拿血宝丸来,给大小姐研碎了混在药水里喂下去!”
新燕跟在清歌后头回道:“已经喂不下去了!”
陈先生说:“撬开牙关灌也要灌进去!这是吊命的,灌不下去大小姐就没命了!”
清歌跪在那里,眼泪唰地一下子就掉下来,连连磕头道:“各位老爷,大夫,先生,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求你们救救她!只要救活小姐,我愿意给各位老爷做牛做马,做奴做仆,一辈子服侍您!”
这几位老先生被求得都面露难色。
阮氏叫乐珠扶清歌起来:“好孩子,这里的老爷们都知道你对妙儿的一片心。百益堂是咱们家的,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们一定会想的。你快起来到屋里去守着你们小姐,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不能眨眼!”
“是,太太。”清歌哭得双眼红肿,把血衣交给外头洗涮的小丫头,又哭着进屋去了。
曾齐越坐在那里,满眼都是知妙倒下去时,那喷溅出来的鲜血,一股一股带着她体温的鲜血漫进他的掌心里,那种几乎要流入他身体的疼痛,令他从落地以来就不会流出来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以为送她出去,给她幸福了;但是没想到,却是这样纠结,这样的下场!早知当初他何必那样假作无私,看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却还是痛快大度!他大度个鸟!他看到知妙要和楚墨予走,那一刻他杀了楚墨予的心都有,但是看到她眉梢眼角的浅笑,那般的淡淡幸福,他却又生生按捺住自己的心,就那样送她走!
知妙,只要你幸福,我无所谓。
只要你幸福,我即使守在火炕里都会看着你微笑。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是奔往幸福,那么我即使留在黑暗里又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习惯了黑暗,只要你能幸福,只要你能……
曾齐越攥紧自己的拳头。
这时,丁松从外头走进来,站在曾齐越的身边,先问了一句:“二少爷,那喜报……”
曾齐越抬起头来:“已经这般,还拿什么喜报。”
其实,曾齐越今日来章府,原因是郡王府里传出大大的喜报来,他尊贵的大姑姑曾荣敏,时隔几年之后,终于又为开平郡王喜添贵子,虽然这个儿子并非郡王爷的长子,却是她这位正妻王妃的第一个嫡生儿子,宗继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贤,所以曾荣敏这些年来添了两女之后终于生了这个儿子,可是母凭子贵,扬眉吐气,孩子一落地就得了郡王无限喜爱,喜报往四处添传,曾府知道之后,也立时喜气洋洋,曾老太太那几日劳累的身子也为之一振,立时就让曾齐越带了喜报直往章府来,哪里知道没走了几步,就遇上了这等事。
丁松听了曾齐越的话,点点头又道:“二少爷,那章三少爷……”
“还要他如何?!我叫你直接……”曾齐越愤怒地话几乎吐出来,却又回头看到坐在一侧的章荣孝与阮氏,虽然是他救了知妙,但章知同毕竟还是章荣孝的三儿子,他总不好在这里吐出要直接杀了知同的话。
章荣孝在旁侧却听到这话,脸色黑红,又窘迫又愤怒:“二少爷尽管放心,那个逆子我是不会饶了他的!竟敢弑姐胁父,果真如同他的母亲一样心狠歹毒!我自会叫人把他处置了,好过在这个世上再加害人!”
曾齐越听到章荣孝的话,也不吭声,尽在那里低下头来。
其实,章府之内,别说兄弟姐妹相互之间无情,就算他们曾府,也不过父母、妻子、儿孙之间尽无一点温情,他虽然从小有老太太庇护,但是家里人人想置他于死地,人人想要除他而后快,这些事情他真的已经看得太多太多了。伤心与吃惊都用不得,他现在只盼望知妙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希望。
活下去,才有幸福的可能。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东阁里突然又传来了哭声,接着是药碗被打翻的声音,然后新燕就从屋里冲了出来,出来就往地下一跪,哭道:“老爷、太太,大小姐怕是不行了!药已经一点都灌不下去了,人已经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了!”
这边众人一听,都惊得全部站了起来。
陈先生连忙说:“你们快进去整理一下,我们进去看看!”
章荣孝也连忙对阮氏挥手。
阮氏立时拉了新燕,急急地往屋里跑。进去收拾了两下,立叫道:“先生们快进来吧。”
陈先生、洛掌柜、许掌柜都急急忙忙地入了屋里。
里头立时便血腥味道弥散,打翻的药碗碎在地上,药水、血水,在铺上混成了一团。知妙没有一点生气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细薄的锦被,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颈上缠着厚厚的白织布的药巾,但是血还是点点慢慢地从布巾下透出来,一点一点,一丝一丝……
仿佛是她流逝的生命,正随着那血水的透出,一点点地离开这个人世……
人,已经像是将要枯萎的花瓣一样,惨白,凋零;脸上没有了一点血色,白得像纸一样吓人;乌发散碎在那方枕上,一点点枯黄的颜色……
陈先生冲过去就急忙摸知妙的脉。
脉象浮动若水,已经轻飘飘的像是风中的羽毛,几乎将要摸不到了。
陈先生的脸色,立时就白了。
洛掌柜一看这个,也过去把一下脉,把住脉点一按,不用说话,眼神已经代表了一切。许掌柜见两位大先生都是这样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也就不用把了。
阮氏在旁边急急地问:“先生们还有什么方法吗?救救妙儿!”
陈先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用药下方,基本上了药到病除,但是他几乎把自己手里最狠的药方子都下了,却依然还是吊不回来知妙将要离去的性命……
洛掌柜却转身看着陈先生,问:“先生,不知道是否可用那针缝之术……”
陈先生脸色立时一僵,大骇道:“那等医术,医的不过是疮疡、痛疽之症,如若用在大小姐的伤处,且能否凑效还不得说,万一针丝入骨,岂不是活活更加重病情。”
许掌柜在旁边也点头道:“陈先生说的是,我们百益堂平时就鲜少用那针缝之术,不过是用在毒疮病人切除之时,尚风险很大,那一次那个破溃的年轻小子,还因为红肿破烂,最后丝结未及拆开人就死了。大小姐现在失血如此之多,怎可能经得起那般折腾……”
阮氏看着几个先生议论无果,只急心道:“那,便无法医治了吗?”
陈先生叹一口气。
坐在旁边的知秀,眼泪哗地一下子流下来。
曾齐越和章荣孝坐在阁外,忽然听到这样的话,本来还怀着一线希望,如今,却刹那间浇了一盆冷水般,整个都熄灭了。
妙儿……已经不行了吗?
曾齐越的牙根都快要咬碎了。
这时丁松从门外急急地跑过来,附在曾齐越的耳边就耳语了几句,曾齐越立时噌地一声弹起身来,凶狠地就往东院门外狂奔出去!
他一奔到门口,就看到那个人,直直地跪在院门之外,脸色如纸,表情如灰。
曾齐越立时怒火胸中生,两步变成一步,一下子就急冲到那人的面前。
“楚墨予!”
他只喊出这个名字,楚墨予待一抬头,就看到曾齐越如旋风般地冲过来,眼睛都没眨一下,曾齐越的拳头就狠狠地砸在楚墨予的脸上!
楚墨予闪都没闪,被曾齐越一拳放飞出去!
砰!哐!
整个人向后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鼻间嘴角,血珠子迸出来。
曾齐越对着他就怒道:“你还有脸跪在这里,你还有脸回来!我是怎么把她交给你的,你是怎么保护她的?!你如果没有那个本事,你就别招惹她!你要招惹了她,你就要给她全世界!她现在被你害得躺在里面人事不知,那些老先生们都说她没有明天了!你听没听得明白!她没有明天了!她活不下去了!章知妙,要死了!!”
曾齐越怒吼,本来那么愤怒,但眼泪突然就飙出来。
楚墨予从地上爬起来,眼泪和着血水从脸上往下流。
他跪回地上,默默地低头:“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带她走……我没有保护她,没有给她幸福……你们要打要骂要杀了我都行……如果妙儿不在了,我也不会活下去……我只求,给我一次机会……给我机会上我见见她……”
曾齐越一听这话,如爆炸的炮仗一样死死地揪住楚墨予的衣领:“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你还想要见她?!”
楚墨予被曾齐越拎起衣领来,他抬头看着曾齐越,声音低道:“因为我能救她。现在只有我能救她!东北人在林中常遇飞禽猛兽,身上常常被抓破撕咬,伤口深及骨间,我们当地有一种医术,可用羊皮线为人缝合伤处,不必拆丝动骨,只需要层层缝合,便能令肌肤恢复如初。妙儿被割破颈上,只有这等医术,才能救她!求求你,让我救她……只要能救活她,即便是让我立刻死,我也心甘情愿!”
曾齐越忽然听到楚墨予的这话,,他拎着楚墨予的衣领,怔在那里。
楚墨予看着曾齐越微红的眼眸,黯然道:“我知道你对妙儿的心思,但,我与你同般,你喜欢她有多少,我只会比你更多更深!妙儿如果没命,我会立即死在她的床前!就算来生,来世,地狱火海,我都会陪着她,生生世世……”
楚墨予的眼泪,一颗一颗地从眼眶里掉下来。
屋子里忽然间就传出阵阵哭声。
曾齐越的手一抖,他惊慌地回过头去看,不知道这样的哭声意味了什么,他不敢想,更不愿意去想!知妙……知妙不能死!她不能!
这时,章荣孝听到动静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一看到楚墨予,立时就怒火万丈,他直接吼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我不计较你做出的那些糊涂事,不追究你,你还追上门来了!难不成你还敢有什么邪念!我告诉你,从此章楚两家断了联络,你我永生不再联亲!”
章荣孝对着曾齐越就大叫道:“齐越,进门来!”
楚墨予一听这话,立时就跪在那里对着章荣孝磕头:“大哥哥!大哥哥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做出那等事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父母不愿,也是生身养育十几年的父母双亲,我断不该不经你们同意,就要把妙儿带出门去。我知我即使跪死在这里,也无以偿还自己的过错!但是只求大哥哥给我一个机会,给我机会救救妙儿!只要能救活他,大哥哥怎么处置我,我都无怨无悔!即使终生为大哥哥为奴,即使终生不得再进京一步,即使要我去娶不想娶之人,即使要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妙儿!大哥哥!只求大哥哥给我这最后一次机会……要我救活妙儿……要我救活她……只要她活着,我只想要她活着……”
楚墨予泪如雨下,一边说一边对章荣孝磕头。额头撞在青石门槛上,咚咚咚地作响。没几下下去,石板上已经血迹斑斑,楚墨予的眼泪和着血水,额上的伤处,血珠子顺着额头滴滴嗒嗒地淌下来……
他拼命地磕头,拼命地想要为自己赎罪,拼命想求章荣孝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只想救活知妙,他只想知妙活下去……他只要她活着!要她活着,挖出他的心来给她补上,他也愿意!哪怕下一秒死了,只要能换她活着!
咚!
额头磕在地上,血珠子迸飞。
章荣孝黑暗的脸上,在午夜时分的灯笼下,看不出一点点变化。
楚墨予用力地磕头,足足几十下,上百下……
“叔叔,让他去罢!”
忽然之间,曾齐越扑嗵一声,跪到了楚墨予的身边。
章荣孝惊愕,没想到居然连曾齐越也跪了下来,竟和楚墨予一起求他!
曾齐越跪在地上,含泪道:“表叔,请让他去罢。无论他曾经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但请让他救活知妙吧!妙儿的命再也担搁不起,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妙儿活下去!人若死了,便如灯灭,即使表叔打死他,赶他走,又有什么用?只求让他救活妙儿,只求让妙儿能活下去!表叔,求求你!”
曾齐越说着,眼泪也掉下来,他伏跪在那里,如同楚墨予一般,叩头有声。
楚墨予感激他也在旁边求情,两个男孩子就伏在地上,一同向着章荣孝用力磕头!那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咚咚作响,掷地有声,在这寂静而冰冷的深夜里,如同心跳……咚咚擂响……
求求你,让妙儿……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章家内宅里,人来人往,百益堂的近二十位手法最好的郎中都来了,洛掌柜、许掌柜、陈先生更是守在知妙和知秀所住的东院大厅里,彻夜都没有回去。
东院里灯火通明,丫环们来来往往,裁撤掉的小厨又燃了火,整夜煎药烧水,人来来往往。蒋妈妈和周妈妈守在知妙的床边,不停地抹泪;知秀坐在知妙的书桌前,硬生生地咬着嘴唇,一字不发。曾齐越是和几个大掌柜破例坐在东院正堂里,整夜都未眠。章荣孝和阮氏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几乎半个时辰就来看一趟,但是次次来,次次失望,章荣孝脸色铁黑,阮氏一往东阁看,就眼圈微红。
熬到下半夜,章荣孝又进门来,清歌捧着又湿透的里衣和枕巾,一出东阁门就扑嗵一声跪在所有人面前。
阮氏一看,血都把衣裳浸得透透的,凝成了紫黑色。
即使知妙不是阮氏生的,阮氏都红了眼圈,转头看章荣孝:“老爷……”
章荣孝也看到了那血衣。
他多年从医从药,这等厉害,他心里还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