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嫡女庶媳-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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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入水盆的嬷嬷,眼看那水中是否有油花泛出。
直一个两个三四个的都试了,剩下最后三四位。
忽然之间有一个穿了绿衣深裙的老嬷嬷不敢手入水中,就立时拖着自己的裙子,扑嗵一声往曾荣琳和知妙的面前一跪!
“二小姐,二小姐二少奶奶饶命啊!老奴……老奴并非有意要陷害二少奶奶……老奴是无意打翻了鱼油罐子,不小心泼到了二少奶奶制成的点心上,因着知道这些点心是明天要上贡给王妃娘娘的,老奴深怕罪责担当不起,才想出了放了野猫进来,栽在二少奶奶身上的计策啊!二小姐,二少奶奶,求你们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老嬷嬷跪在那里,句句呼喊,磕头求饶。
知妙一见,只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也不出声。
曾荣琳看着那个跪倒大哭的老嬷嬷,微微地抿了抿嘴唇,表情到还是淡淡地说:“秦嬷嬷,你可是姓秦的。也是我们家里的老嬷嬷了,你怎么还能做出这等事来?打翻了鱼油罐子?你怎么能把罐子放到那么高的架子上打翻?老嬷嬷可是踩了椅子凳子,还是把鱼油罐子举到头上去打的?!”
秦老嬷嬷一听曾荣琳这话,只惊得拉着裙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曾荣琳的声音却猛然提了上来:“别当我们都是瞎子,看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你二小姐我可是在这府里三十年了,你们这些人使得什么花花肠子,我比谁都清楚!怎么着,看着我这侄媳妇刚刚进门,想给她个下马威?还是想要给她立立规矩,以后好躲着你们走?再不成把她欺负扁了,你们且把脸子甩到我和我妈脸上了?呸!我告诉你们,少做这种春秋大梦!姑奶奶这辈子是不会出门了,你们就把那心肠子都给我搁回肚子里,哪一个再甩在外头花花绕绕,我就让她尝尝花花绕绕的滋味!”
曾荣琳说着说着,突然“嚯”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然后把知妙的手一捉:“我告诉你们,齐越是我的亲侄儿,我不出门子没儿子,他们这对小夫妻可就是我膝下的人。你们别一个个巴望着老太太百年了,就可以把他们两个捯饬死了,打了骂了赶出门去,我呸你们的白日梦!只要我还一日在,你们就别想打他们的主意!给我滚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这章家大小姐,以后就是曾府的当家女人!滚!!”
这一番话,声音不大,可是声调尖利,几乎穿破了整个曾府的夜空,直把前头的上房侧房都给惊醒了。眼看着那边的烛灯都亮了起来,又摇摇摆摆的几处灯笼,就朝这边来。
曾荣琳却丝毫不惧这些老嬷嬷们目瞪口呆的神情,她站在那里,一身的华衣气度,真真是个大家闺秀的风范。一手握了知妙的手,一边就对着那些老嬷嬷一句恨恨地话语。
到把知妙都给惊住了。
她都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且在几日,甚至半日前,曾荣琳还在训斥她,要她立时在几时几刻前,要准备好给荣敏王妃的贡礼吃食,知妙和清歌忙到半夜,才做好了这些桂花酥。可是真真没有想到,这东西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居然曾荣琳一手握住了她,一向苛责的语气竟然变成了那样偏向他们,甚至还有最后一句,说她才是这个家的“当家女人”!
这话可是何等意思?!
知妙忍不住去看曾齐越,而曾齐越也有些吃惊地看着知妙。
曾荣琳却握住知妙的手,对她道:“走,跟我走。”
知妙就这样被她拉着,一路往曾荣琳的绣房来。
曾荣琳一进门,就往自己的罗汉榻上一坐,知妙跟她进了屋子,又一抬眼,就看到自己那天被她罚站的墙边。
曾荣琳且回过头来问她:“你心里,定是已经骂了我几日了吧?”
知妙脸色微微怔了一怔,但摇头道:“妙儿不敢。”
“没有什么敢或不敢的。”曾荣琳坐在她的榻上,望着站在地上的知妙,“女人在此世,对自己的前途命运,已经是无力回天,天要你嫁谁,你便要嫁谁,天要你往东,你便不能往西。女人在这里是没有自由的,即便你抗争了,掌握了自己的命运,不过是后三十年,活在别人的唾沫里而已。是被淹死,还是活着,全凭你自己。所以外面都是这样艰难的状况,你自己又何必苛责自己呢?爱便爱,恨就要恨,什么恩、容、包、义,全都让它们滚!”
知妙全身只觉得激零零打个冷战。
但从她到了这个世上,还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女人的口里,听到这样的话。虽然在章家,威风凛凛如知秀样的女孩子,却还是对自己的前途命运做了妥协的样子,即使最后她自己选择了自己的归宿,却对父亲另娶,家中妻妾成群的私自斗争,都是一幅坦然接受的模样。
可是今日,她却突然听到一个古代女子的这番言论,简直就像是现代社会崇尚自由的女人才会说的话!说真的,她前几日在心里是想着,这位曾小姑姑难道是因为嫁不出去,而故意找她的麻烦?可是现在看来,这位一直留在曾府未曾出嫁的小姑姑,也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
曾荣琳看着知妙发怔,只笑道:“你也是怨恨我了吧?那一日,我叫你站在这里,且是要你看什么?你可看懂了?对面的这四扇屏……”
知妙回过头去,只看到那日她被罚站在这里,对面的几扇画屏。
曾荣琳道:“这几扇屏都是我所画,画中皆有一字。乃是理、公、爱、恨四字。掌家持府,必要有理有证,有公有则,且要心怀有爱,但若遇不平之事,有爱定然就要有恨!”
知妙虽然那天看着这四扇画,是有点感觉这画中有话之味,但是她不是古人,看了半日也未曾明白。但是今日,她却突然听到曾荣琳的话,再抬头看这四扇屏画,才真的恍然大悟。
曾荣琳转身开了小柜,从柜中拿出了一个锦缎红包,然后把那红锦打开,露出里面一方如两只拇指粗细的小方印,又一对碧玉翠绿的玉镯子,还有一杯紫红到发黑的红宝金戒,放到知妙的面前。
“这是曾府的掌家之印,这些时日,母亲总怕她有不测,且把这金印放在我这里;而今你终于进门,我受母亲所托,今日特把这掌家之印,交付与你。”
知妙一听这话,顿时大骇,连忙跪下低首道:“小姑姑,这万万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曾荣琳低头看着她。
知妙跪在那里,只道:“小姑姑抬爱,知妙心领。但妙儿不过才入门月余,这府内上上下下的人头还点不过来,怎么可能拿着掌家金印!”
曾荣琳听她这话,微微一笑道:“你虽进门时短,但实际里,我和妈妈已经验你多时。打从那一年我们到章府上,便已经对你的为人之事,了如指掌。且你们家里发生的大小事务,都有明香暗地里向我们回报。再打你进了府,我对你次次刁难,处处为难,你不仅没有大肆发怒,而是包容按捺,而有理有证之时,再全力反击。虽然与我预料不同,但你的人品道德,已然在胸。
而我对你刁难之法,也是让你明白,这府内绝不如你想像般简单而容易,或许人人对你心存歹意,步步设陷,处处为难,你若做了这家里的掌事,要经的,要做的更多更难。”
知妙听到曾荣琳这些话,才恍然明白,原来这些天里的苛刻责备,都是曾荣琳有意而为之。正如曾齐越所说,曾荣琳的确是非常疼爱曾齐越的,连带着她这个刚刚进门的侄媳,也一起宠爱了。
虽然苛刻之时,她也有些怨言,但今日忽然掀明之后,要把曾府的掌家金印都交给她,这却是让她大大的吃惊了!
“可是小姑姑,我总觉得我还担不起这家……上有祖母、姑姑,下有婆母姨娘,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头上……”知妙还是推脱,她觉得自己完不成这样的责任。
曾荣琳把那些东西推到知妙的面前,只说:“这些事,你不必管。母亲既然二十年都未曾把当家的金印交给你婆婆,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把印再与她。内里纠结事,我想齐越应该对你说过,而我和母亲的想法,便是要把这个家,全交付与你们小夫妻。你便不要再推脱了。”
曾荣琳直接执过知妙的手来,把那枚红宝与翡翠往知妙的手上一套:“这是家传之宝,只传掌家媳妇,断不能让别人取了去。自你现在开始戴上,直到百年,才能摘下。”
知妙这下真的有点慌了,似乎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可是,小姑姑为何不能掌家?姑姑即已经决心不要出门……”
曾荣琳听到知妙这话,把掌家的金印用红锦一包,然后塞到知妙的手里:“我是不想再参这些无云事。或许日后,我只去修我的佛去罢。”
她把金印塞进知妙的手里,然后回转过身,又拿起放在几案上的描笔,往那张铺开的画纸上,又慢慢地画了上去。
知妙被套上了家传宝,又塞了掌家的印,顿时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是回头又看到曾荣琳只低头专心描画,再也不肯跟她说话了,她便也不知如何是好的,只能从曾荣琳的房里退了出来。
一出门,就遇到曾齐越急急地跟上来,开口便问:“妙儿,小姑姑又为难你了?”
知妙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却是把自己手中的东西,往曾齐越的面前一摊。
曾齐越一眼就看到了那掌家的金印,顿时就眸光一闪。似乎他也非常吃惊,但却又是慢慢地叹下去:“原来……小姑姑终是……”
知妙望着曾齐越,问道:“小姑姑,到底又是个何等故事?”
80
自请下堂
西暖阁里的灯,又亮到深夜。
知妙躺在床上,把玩着手里的那一方小金印,还有戴在自己手指上的红宝戒指与那一对翡翠镯子。她才不过入门月余,这诺大曾府里的掌家印,就交给她了?虽然个中有曾老太太实在很宠爱曾齐越的原因,顺带着也连她一起疼爱了,但,齐越所对她说的荣琳小姑姑的故事,才真的让她辗转反侧。
原来曾荣琳并非没有嫁过人,反而她嫁得到早,竟比曾荣敏入王府的时日还早;只不过荣琳当年年轻气盛,她自小与名师学画,擅画山水,又是个憋不住的性子,而因在她十四岁那年,就求了曾老太太的老相公,允她外出游历学画一年。曾老太爷派了些许家奴与一个得力的大管家带着她,并她的画师一路泛舟南下,游尽大好河山,千山万水。
便在这一路写生画画之际,曾荣琳的老画师偶遇故人,故人乃是一代琴棋圣手,手下带了两个徒弟,其中一个年纪十六,书香出身,家道虽然败落,但清清白白的一个知书小秀才。荣琳与小秀才一见终情,私定终身。
返回京都之后,曾老太爷自然不满,彼时荣敏已然被指婚一品国相,而妹妹却要嫁到山村间的破落秀才家,这等天差地别,与曾老太爷那老八股的脑袋里,自然是不允。
于是,训斥,打骂,关锁种种手段都使上了,但曾荣琳性格倔强,宁肯绝食致死,也非小秀才不嫁。
曾老太太本已经把大姑娘送进了王府里,如手心剜了一块肉,此时又小女儿绝食到奄奄一息,直心疼得泪流满面。于是磕头求老太爷给小秀才捐一个半官小职,也算是能给小女儿来日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两夫妻闹到几乎反目,老太爷终是疼爱有加,还是央着当时未定娶的大女婿且为小秀才安了一个小县的官职。
这官职一下来,两个人的这番抗争算是有了善果。
曾荣琳欢欢喜喜地就嫁去了小秀才家,哪里知道花轿才抬到小秀才家门口,小秀才的老娘扶着小姑子就在门外给曾荣琳跪下了,磕头说家里受了曾家大恩,但请不起荣琳这尊大佛,求曾二姐被抬回去。
荣琳那时年轻,遇到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一场欢欢喜喜的婚礼,却被婆婆跪求媳妇不要进门,这简直成了天大的笑话。若是荣琳就这样被抬回家,除非自己吊死,简直没有活路。两方人纠结在花轿内外,小秀才在外头给老娘磕头,老娘只坐在门槛上,死活不允新媳妇进门。
小秀才被逼得没办法,只能令花轿暂时先抬到城里酒馆的后门。把荣琳从后门接进去,两个成不了夫妻的小人儿,在酒馆包下的房间里,抱头痛哭。
荣琳年轻气盛,已经和家里闹得反目,非这小秀才不嫁。小秀才对荣琳痴情,让她在进门时分受此大辱,也是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两个小人儿就在酒馆里凑和着喝了合卺酒,小秀才对荣琳说,此生此世,只此一妻。荣琳也感动非常,对小秀才说,就算进不得他家门,他们在外成了夫妻,也是三书六礼,公公道道,自然这辈子,只跟定他一个人。
两个人打定主意改日再回小秀才家里。哪知小秀才上县府去公办,家里老娘已经做主又给他娶了一房妻,只在公府上说老娘快要病死,就把小秀才骗回了家,接着一进门就被人按着磕头拜天地。小秀才宁死不肯拜,只说这一辈子只有荣琳一个妻。
老娘说如果小秀才娶了曾荣琳,且别说这辈子都要被荣琳踩在脚下,而且因为曾家才做了小官,这一辈子一家人都要做曾家的奴才。小秀才娘亲宁肯死在乡下,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当了人家家里的上门奴才。就在婚礼当场,老娘说如果小秀才不娶,就用剪子捅死自己。
小秀才被逼得山穷水尽。忠孝不得两全。
急性之下,小秀才夺了老娘的利剪,一剪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腑里。
荣琳闻讯赶到的时候,小秀才已经血流成河,躺在红烛高照的婚堂上,奄奄一息。
荣琳握住小秀才的手,小秀才只对荣琳说:“娘子,来世再为夫妻……”
终气绝身亡。
曾荣琳痛哭欲绝。
以寡妻之名,大葬小秀才。
小秀才娘亲失子失家,眼瞎病起,回到乡下,巍巍便去了。
曾荣琳又以儿媳之身,厚葬婆母。
当时十里八乡,对她传颂如歌。
但良人已去,恩爱全断,阴阳两相隔,名份又如何。
伤痛心腑的她,一个人飘飘渺渺地回到曾府。但凭曾老太爷和曾老太太如何安抚,曾二小姐早已心灰意冷,一心渺渺,青灯古佛。虽然留在曾府,如待嫁闺女一般,但谁都知晓这二小姐,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二小姐。
曾荣琳除了潜心画画,已然再不想多问世事。她留在这里,不过是待老太太百年之后,便会一心理佛去了。
知妙听曾齐越说完这一切,心头忍不住一阵稀嘘。
人生总是如戏如梦,那般雍容华贵的曾二小姐,背负得竟是这样一个令人伤心欲绝的故事。以前还以为她是个脾性多么乖张,被宠坏的娇娇女,却想不到依然是一个被爱所伤,为爱所困,念爱不断的可怜女人……
知妙只听着曾齐越的话,眼前便会依稀浮现起曾荣琳一身红衣,坐在大红花轿里,本来喜滋滋地要去成亲,却被婆母跪地请求抬回家里的情景。那样的耻辱,对一直养在家里的千金大小姐来说,将会是怎样的耻辱……
倘若是她嫁进曾家来的时候,也被如此对待,她想她也真的觉得连活下去的脸面都没有了。
人啊,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等冷艳高贵背后,总有着这样一种无言的心酸……
知妙攥紧自己手中的被角。
“妙儿……”忽然之间,睡在她身侧的曾齐越在梦里突然呓语了一句。
知妙一回头,曾齐越已经一下子翻身过来,手臂砰地一下子抱住她,然后紧皱着眉头,那么紧张地喊了一句:“妙儿,别走!你不能走……别离开我……”
知妙的心,忽然之间就被这一句话,紧紧地一握。
她虽然被曾齐越猛然拍过来的手臂吓了一大跳,可是侧过头去,看着他紧揽住她,那种像是失了玩具的孩子般紧皱着眉头,又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的表情,她忍不住都微微地抿起自己的嘴唇。
曾齐越……她的丈夫。
她似乎连嫁过来之后,都没有仔细地看过的丈夫。
他的年纪还不太大,但是长相却是清秀中带着一点点俊逸,眉毛粗粗的,很直很个性,鼻梁很高很挺直,嘴唇薄薄的,一直不太有血色;他的脸孔一直有一点点的苍白,虽然病弱,却没有让人觉得他弱气到没有办法依靠的感觉。那些时日,他为救她大打林三公子,又在她和楚墨予的事件之后,一直包容她,保护她,安慰她,这样的他,甚至让知妙在他的病弱中,看到了那么多的坚毅和坚强……
在曾府这样混乱的境况下,依然能顽强地活着,努力地活到今天,这个男孩子的坚强,甚至远远地超过穿越过来的她……
也就只是在这样的睡梦里,他才会露出这么紧张的表情,如同一个大孩子般地紧紧地搂着她,平素里他甚至不会多说一句这样的话,他不会逼她,不会迫她,不会要求她已经嫁给自己,就要立刻心里只装着他……知妙那样的感激,感激齐越的包容,齐越的体贴……
望着他凑到自己肩上的脸颊,那淡淡暖暖的呼吸,有着他的味道的气息轻轻地扫在她的颈窝里,竟然,有一点点别样的暧昧……知妙在烛光下静静地望着他,望着他又长又直又浓密的长睫,望着他清秀的脸孔,他孩子一样没有防备的表情……
心里,像是一点一点,泛起了别样的浪花。
“妙儿……”曾齐越在梦里呓语着,再一次向她的方向贴近,贴近到她的肌肤……
她甚至觉得,他和她的呼吸,就要纠缠在一起……
天朦朦亮了。
西阁里的知妙和齐越尚在睡眠中,忽然只听得外面一阵异动,接着有人吵吵嚷嚷的动静传了过来。
知妙半眯着眼睛,脑子却已经被吵醒了,只依稀地听道——
“……老太太万福金安!也别怪我们这么早就来叨扰,反正我们这府里是呆不下去了,我也豁出我这老脸,接了我远房外甥女出门去,在你们家里横竖这么多年了,反到比不上一个刚进门的小丫头,这把我们老秦家的脸也丢尽了,还在这里做甚,想让人家笑话死嘛!别说我们老秦家没人,你姨娘就给你做主了,这家里你也别呆了,跟我回去做老姑子去!”
外头一慌的丫鬟们扶的扶,喊的喊:“秦老夫人,你且先坐坐。我们老太太还没起,您先消消气,有事慢慢说。”
“我跟你们家没的说!”老太太苍老的声音,已经愤怒之极。“把你们家老爷和太太都请来,我领了太太回去,免得让人笑掉大牙!”
这边丫鬟们看闹成这样,都慌得连忙劝。
接着门外头已经传来了哭声,跟着“扑嗵”一声跪,披头散发声嘶力竭地哭道:“老爷,你且把那休书写了,我秦氏服侍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