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金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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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脖子往后一缩,只觉得刘荣的剑尖所向之处都有一股剑势,迫得所有人都退让几分,只有刘彻一个人依旧岿然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兄长舞剑,神色淡然恬静,丝毫没有被刘荣的霸气所震慑到。
谷雨心里头暗暗佩服,在场诸人就连行武出身的公孙贺都不禁动容,可刘彻却能纯粹当做舞剑来欣赏,当真是不凡。
剑随人动,人随剑走,剑如飞风,人如龙游。刘启双目流露出满意之色,只等刘荣舞疥毕,潇洒收势,便率先鼓起掌来。栗皇后脸色也因为刘荣的表现稍有缓和。
“吾儿剑术超凡,勾践的这把剑在吾儿手中倒也算得上是名剑配名士,哈哈,甚好。”刘启的话让谷雨忍不住对刘荣手上这把青铜郊看了两眼,青铜剑泛着清冷的光晕,就像是一只沉睡中的雄狮,在这场中发散着它的魅力。
勾践剑也算得上是一把有名的君王剑,看来刘启对刘荣是非 常(炫…书…网)满意,也认为他是当一国之主的料子。
谷雨嘴巴一撇,笑嘻嘻地也拍手道:“荣舅舅好厉害,谷雨在旁边就觉得一直在流汗,好害怕。”
刘启听闻,便去摸谷雨的手,果然感觉到她手心有汗,不禁笑道:“荣儿剑气英凛,你会害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你看看在场的人,哪个不为荣儿的剑术所折服。”
谷雨点点头,无比恳切地说道:“是啊,是啊,我看外婆也吓得往后缩了好些呢。不过,小舅舅,为什么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啊?我看刚才就只有你一个人脸上在笑呢,你难道不觉得荣舅舅的剑好可怕吗?你还笑……”
谷雨这么一说,刘启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刘彻的身上,这一瞧便果然觉得刘彻有那么一些与众不同,刘启饶有兴致地问道:“彻儿,你为何兴?”
刘彻早知道谷雨要把自己给揪出来,他不慌不忙地坐直身体,扶着双膝就向刘启躬身道:“父皇,彻儿为大哥的剑术惊叹,心里头为大哥骄傲,所以才不知不觉地兴。”
谷雨听得刘彻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头一阵气闷,早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合作了。果然,刘启于是满意地兴笑,对于刘彻的关注也瞬间被收了回来。
谷雨心里头不高兴,刻意挑衅刘彻道:“小舅舅,不如你也来舞一段吧,谷雨想看你舞剑。”她摆着谐,只轻轻摇了摇刘启的胳膊,刘启就笑眯眯地向着刘彻道:“彻儿,你修习剑术也有好些年头了,朕还没瞧过呢。”
谷雨心里暗笑,看你怎么继续藏私,她虽然不懂剑术,但一个技艺高超的剑客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恐怕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她咧嘴笑道:“小舅舅,一定要尽全力哦。”
刘彻却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直接挪了挪身子,对刘启叩首道:“彻儿该死,剑术与大哥相差十万八千里,实在不敢拿出来丢丑,彻儿愿为父皇献上一曲,也算是一娱。”
他轻轻巧巧就把刘启的要求给推开了。谷雨的心里头更是恼火,要竞争皇位,自然是靠文治武功来赢得刘启的青眼,你曲子谈得再好,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刘启当然不会对他有什么期望。刘彻啊刘彻,你真是要气死我!
刘彻的提议当即得到了刘启的赞同,“是,是,谷雨,你这个小舅舅,练剑不行,但是在音乐上算得上名家。彻儿,那你就来一曲吧。”
刘彻于是站起身,看了一眼那庞大的编钟,向刘启躬身道:“父皇,不如彻儿就献上一曲周文王的《文王操》。”这首文王操传说是周文王所做,本是琴曲,但刘彻要用编钟来演奏,自然有一番难度。
本来此曲能让人感受到称王四方的周文王其品格和高大,刘彻弹奏此曲以文王比刘启倒也算得上是恰到好处,哪知道刘启撇了撇嘴道:“诶,彻儿,今儿是家宴,用不着弹什么《文王操》,朕记得出巡时,听到民间有首《艳歌罗敷行》,说的是一个太守相戏少女罗敷的事,那调子朕想起来,却觉得有些意思。”他说着,下意识地看了谷雨一眼。
谷雨心中一阵恶寒,这《艳歌罗敷行》就是后世的《陌上桑》,没想到刘启这么低俗,居然让刘彻用那么高雅的编钟来演奏所谓的艳歌,而且他看自己一眼是什么意思?把他比作太守,把自己比作那个被太守调戏的秦罗敷吗?
刘彻的身形也不禁一滞,瞥了一眼谷雨,但见她神色有异,刘彻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他于是歉然道:“父皇,那首民歌彻儿倒是没听过,只怕……”
刘启顿觉意兴阑珊,一旁的栗皇后看在眼中,不觉笑道:“胶东王不会奏这首倒无妨。不如改换那首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用在谷雨身上,不是正合适么?”她说着看了刘启一眼,但见他笑意又起,连忙对下边说道:“去传个伶官过来,就和着胶东王的乐声唱一曲桃夭。”
“好,皇后这提议不错。”
谷雨感觉到自己被刘启握住的手又缩紧了些,心中凉飕飕的,但却得在表面上继续装着傻呵呵不明所以的微笑。
她抬起眼去看刘彻,正好与他四目相接,场上这么多人就只有刘彻一人知道她是在强颜欢笑,也只有他知道自己是为了谁才这么做,可是他却要献上一曲《桃夭》来恭喜自己的“于归之喜”。
刘彻挪开眼,静静地回了一声“诺”,人已经走向编钟,接过一人手中的木锤。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公孙贺的心
一声清脆明亮的钟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八音齐鸣,高音昂扬,低音浑厚,纯净古朴,娓娓而来,伶人的歌声响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音色和谐,但谷雨听在耳中只觉得嗡嗡直响,旁边的刘启显然很是高兴,端着酒盏一口接着一口地往自己的口里头灌着,而他瞧自己的神情也越来越不对劲,要不是自己死死地拉住他的手,只怕刘启当着众人的面就要把他的手往不该放的地方放了。
此时的公孙贺,也是同样的没有心情,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谷雨,但见她时不时地扭动身躯,显然是对刘启的“特殊关照”并不是特别喜 欢'炫。书。网',他的拳头几次捏紧又放下,这个傻妞啊,等到刘启想把她给要了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有多么傻了!那时候可怎么办?
“公孙大人?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在一旁冷眼瞧着的韩嫣小声地笑道。
公孙贺一愣,赶紧回道:“没什么,就是这歌听不懂而已。”
“哦?是么?”韩嫣冷笑道,“我还当公孙大人正是听懂了这歌才脸色难看呢。依我看,皇上今天晚上可就要忍不住了吧。”
“什么?”公孙贺猛地回过头看向韩嫣。
韩嫣轻轻一笑,扭头看了主位上的刘启和谷雨一眼,“公孙大人知道我说什么的。”
公孙贺身子好像被雷击中,变成了一根烧焦的木炭,当即再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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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只觉得意乱情迷,已经很久没有如今日这般开心,酒过三巡,微微醉熏的双眼瞧谷雨的时候,更加动人,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他捏了捏谷雨的脸蛋,滑腻粉嫩,“年轻就是好啊,谷雨,你就像是刚升起的太阳,朕,朕却要成落日了。”
谷雨被刘启捏着脸蛋,心却不知道有多别扭。
栗皇后眼见得刘启已经醉态毕现,赶紧将那些伶人都驱逐了出去,扶着刘启说道:“皇上,您醉了,不如今夜的酒宴就到此结束吧。”
“好。”刘启目不转睛地盯着谷雨,对栗皇后连头都懒得回一下。
栗皇后忍着气,看了谷雨一眼,谄媚地对着刘启的耳畔说道:“皇上,今夜不如就留在合欢殿吧。”没等刘启拒绝,栗皇后就补充道;“妾身对谷雨也十分喜爱,今晚就也留下吧。”
只一句话,登时就让刘启放弃了说话,反而回转头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笑。
谷雨心中一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 快‘炫’‘书’‘网’,她还没做出什么名堂就先要献身了?
栗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维持着笑,朝众人挥了挥手,“夜深了,不如就早些回去吧。”见众人起身,正要行礼告辞,王美人则朝谷雨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栗皇后却打断道:“谷雨今夜就留在这了,王美人,你请先回吧。”
王美人呆了呆,难以置信地看向栗皇后,栗皇后带着笑,但双目当中却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美人被栗皇后的眼神瞧得六神无主,下意识地把眼光投向刘彻,想要从自己的儿子身上得到方向。
刘彻却看着谷雨,眼中波澜不惊,唇角似乎还隐隐有一丝笑意,谷雨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出对自己的嘲弄,他一定想说,自己刚才不选择离开,现在想要走却已经走不了了吧!
谷雨心头好不气恼,心想刘彻怎么就这么没良心,那头忽而有个人影窜了出来,谷雨定睛一看,不禁失色,只见公孙贺已经跪倒在大殿正中。
“皇上,仆臣有事请求。”公孙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色如土,内心不知道在经历怎样的挣扎。
众人瞬间将目光投向公孙贺,有人欢喜有人忧,刘启不解地瞥了一眼公孙贺,“你是平曲侯公孙昆邪的孙子吧?不错,朕听太子提过你,骁勇有谋,怎么,有何事?”
公孙贺被刘启夸赞,又提到了祖父,整个人都不觉有些僵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蹦出来,他茫然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谷雨,想到刚才看到她眸中孤单的目光,一下子有些揪心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躬身道:“启禀皇上,谷雨……谷雨翁主是仆臣在街上遇到的,仆臣原本,原本将她……将她视为亲妹妹,她许多事情都不懂,仆臣怕她在此会惹怒了龙颜,所以……所以……”
“所以大哥你又要教训我了吗?”谷雨不等公孙贺说出口就立马打断他的说话道,“大哥,谷雨有皇上照顾,就算不懂,皇上也不会怪我的,你怎么老是想着教训我呢!”
只一句话就把公孙贺酝酿了许久的话给彻底地打压下去。
谷雨看着场中跪着的公孙贺,他的眸中流露出不甘和惊诧,她想起他那天在盛丽宫对自己说的话,他让谷雨跟他走,眼中满是坚决。谷雨的心中一股暖流涌动,若说在这一世有谁对自己最好,恐怕第一个便是这公孙贺了。可是现在,眼见得公孙贺要冒着握说出同样的一番话,谷雨不得不先发制人。
她不会跟他走的,不能连累他,更重要的是,她不能就这样放弃,死也不能。谷雨把目光从错愕间的公孙贺身上收回,推了刘启一把,“皇上,你帮我说说大哥吧,他肯定想要教训谷雨。”
刘启呵呵一笑,对于谷雨的胡闹并不理会,但对公孙贺反而更加赞许,“公孙贺,朕得谢谢你,能把这么好的谷雨送到朕身边来,哈哈,不过今晚朕累了,要早些休息,明日朕再传召你。”
公孙贺怔怔地跪在中央,听得刘启说把这么好的谷雨送到他身边,直让公孙贺觉得堵得慌,谷雨进宫,他算是始作俑者,倘若他不曾把她带回家,该有多好……只是,这一世哪有重来一遍的可能?
想着想着,人都忘了谢恩。
正文 第四十章 狂风突来时
谷雨一个人被留了下来。眼见得他们一个个退场,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舞台上奋力演出的演员,谢幕的时候,观众们都从故事当中抽离出来,转身离去,而她的戏却还没有完。
栗皇后对刘启说道:“臣妾已经命人将正寝收拾妥当,不如皇上就在那歇息吧。妾身今夜想看看书,就不能侍奉皇上了。”
她说的冠冕堂皇,转头向谷雨道:“谷雨,好好陪皇上,知道吗?”
谷雨一声不吭,也懒得去看栗皇后的嘴脸,走到这一步,似乎抗争除了暴露自己,便是徒然。
刘启牵起谷雨的手,刚才还醉醺醺的刘启,此时却像是年轻了十岁,走路的时候还带着一股风。
谷雨被刘启拉着往合欢殿正寝走去,每踏出一步就觉得自己好像往地狱靠近一步,当要迈入那门槛的时候,谷雨恨不能把手抽回来,抽出手转身跑的念头一度主宰了她的大脑,她的脑子里头满是肖遥桃和刘彻所说的话,但愿你不会后悔。
后悔,她现在真是有那么些后悔。
刘启拽着谷雨进了殿,门掩上的那一刻,谷雨只觉得自己的心沉入了谷底。“皇……”
她还没有出声,刘启就已经笑开了,“小谷雨怎么好像很紧张?”
“紧张?紧张是什么?”谷雨挠了挠头,“皇上,那你好好休息,谷雨看你睡着了,再去找外婆。”
她努力摆出一副可爱不懂的样子,其实心底早已经波涛汹涌。
“哈哈。谷雨,你外婆已经回去了,她要你留下来陪朕。”在没人的时候,刘启更加大方地勾住了谷雨的小小下颌,屋中昏暗地烛火,映得谷雨这张娇俏的面孔更加动人,但在谷雨眼中,刘启满是褶皱的脸更显得千疮百孔。
烛火忽而剧烈的摇晃起来,明明是门窗关闭,但还是有强风从缝中窜进来,风吹着门的拉环砰砰直响,原来已经起风,只怕要下雨了吧。
谷雨于是抱着双臂,不经意地就从刘启的身边蹭了开去,“好冷啊,外公♀头好冷。”
刘启淡淡一笑,拉住谷雨道:“有朕在,你就不冷了。还有,不要叫朕外公,叫皇上,嗯?”
他的好脾气只让谷雨更加悚然,她的假笑都快要维持不住了,倘若说刚才她留下的决心之所以那么强都是因为被刘彻的淡漠和嘲笑所激起的,可现在刘彻一走,只事她独自一人面对刘启,独自一人来承担苦果时,谷雨心中的悔意却越来越盛。
“可是,外公,就是外公啊……”谷雨忍不住说道,还把最后一丝消寄托在刘启身上。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这番话是徒劳。
“不,谷雨,要弄清楚,王美人她是你外婆,朕可不是你外公啊。”刘启笑容可掬地看着茫然不知所措的谷雨,夜色下,即便刘启是个老头,但眼前的少女还是激起了他心中的热浪。
谷雨汗毛都竖地老高了,脑子里头嗡嗡直响,眼见得刘启扑来,她恨不能一脚就踹向老男人的下腹,可那脚才抬起来,就被人老心不老的刘启一把捉住,双目红红地望着,“年轻就是好,想朕像你这年纪的时候,整天都坐不住,一双腿到处跑……”
“是么?那外公,不如我们来玩捉迷藏吧,这是谷雨最喜 欢'炫。书。网'玩的了!”谷雨连忙建议道,能躲则躲,她把自己藏起来,看你可怎么找。
刘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谷雨,他虽然喝醉了酒,但却不糊涂,谷雨尽管傻呵呵的,但却一直在拒绝自己,让他都不禁怀疑,眼下的这个小丫头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忽而停住,退开了几步,对着谷雨兴笑,“谷雨,你是不是不愿陪朕?”
谷雨一愣,抬起头见刘启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味,他这句问话,若是回答不好,只怕刘启会随时翻脸吧。
谷雨嘻嘻一笑,“怎么会呢,谷雨就想一直陪在外公的身边的。一直和外公外婆在一起。”
她的强调让刘启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他冷冷地一笑,钳住谷雨的手,把她就往床榻上拉去,“想陪朕就乖乖听话,朕会好好疼你的。”说着这话的刘启让谷雨不寒而栗,眼见得被他往床边拖去,谷雨心中挣扎更甚,手不知何时已经下意识地搁在了箍在手上的急救圈上。
走还是不走?
谷雨咬着牙,膝盖不知何时已经碰到了床沿,她再无退路了。
刘启此时的力气变得大了,谷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他反手一扯,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朝床上跌去,眼见得刘启那张老脸像恶幕样压向自己,谷雨再不犹豫,扯着急救圈,就要离开。
“不好了,皇上!皇上!”外头忽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太监叫唤,谷雨的手顿时停住,这叫唤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脑中一个胖墩墩的身影划过,江胖子!他怎么来了?!
刘启听得外边有人叫唤,不得不停住手,厌恶地回转头对着外边咆哮,“又怎么了?!”
“皇上,边关告急啊,匈奴已经闯入雁门,太守……太守冯敬与战死!”江胖子声泪俱下道。
“什么?”刘启通红的脸一下子被霜打了,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就奔了出去,哪里还顾得上房间里头的谷雨。
谷雨心中一凛,那江胖子的职司是永巷丞,怎么可能知道军机情报?果然,在刘启慌慌张张离开合欢殿之后,江胖子那浑圆的躯体就抢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跌坐在床上的谷雨,摇了摇头,道:“你脑袋真是被注水了,现在咱们赶紧走吧!”
谷雨难以置信地看着江胖子,“你……你是谎报军情来欺瞒皇上的?!你疯了?刘启一旦知道你是谎报军情,必定会深究下来,到时候我的心思就全部白费了!”
江胖子一脸无语,“谷雨,你为了得那块奖章也用不着这样吧?我要是不来救你,你就被那老头子XXOO了!你还是不是个正常女人啊!”
谷雨身子一滞,忽然不知道怎么反驳江胖子,江胖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没脑子!匈奴入侵的事是真的,只不过传讯的人被太子那边压着不让他来传报,我就替他代劳了。”
正文 第一章 合欢殿突变
盛丽宫中,一片黑暗,王美人自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地不说话,她这模样让刘彻有些登,“母亲,别再为她登了,我想她会乐意的。”
“乐意?”刘彻不提还好,他这一提,直让王美人心中更悲怆,“彻儿,你替她想想,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却要嫁一个比自己大几十岁的男子,而且皇上,皇上又是那样的光景,她……她如何会乐意?这都怪我,好端端地干嘛要把她留在身边,还不如,还不如在外头自在快活。”
听得王美人的自责,刘彻赶紧开解道:“母亲,这件事并非你的错,其实这个决定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且她……和我们不一样,她不是一直觉得父皇很好吗。”
王美人只当刘彻口中的“不一样”,是指谷雨脑子有问题,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