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随天去(清穿)-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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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
“她本来是属于我的。”他终于开口了。而我依旧做着我的事。
“她本来是属于我的。”这一次，他发出一丝寒颤的轻笑。
“她不会属于你们每一个人，永远不会。”我依旧敲打着木鱼。
“哼，你以为你做的很对吗，其实，一直都是你错了。”他的话痛苦而决裂，对我来说，还有一点迷惑。
突然他的声音软了下来，言语中还有一丝苍凉“我以为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和别人一样的女人，可我错了，当我发现我离不开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话能让我听的清清楚楚。也许那是他心中一道永远的伤口吧，不过这只不过是个错误的忧伤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离开，走到门槛时，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不是你的妹妹，也不是我的。”他的声音好迷惑，伴着屋内的木鱼声，一点也不和谐。
“或许我应该这样告诉你，舸纾明天要成亲了，知道他的丈夫是谁吗？爱新觉罗。胤祀。”
震撼吗，决裂吗，一个死心的人为什么还会有感觉。周围好静好静，木鱼敲打的回音颤抖着，一下一下……
该怪谁，又该恨谁，这只不过是我的命运，我的人生，我的悲剧，我的滑稽……
一抹笑靥浮上嘴角，那是在嘲滤自己，即刻随风飘逝。一切，只是一场可悲的笑话。
窗外零星的水儿似木鱼，将世界敲的空空荡荡，水帘中不知浮出谁的一丝微笑，苦涩而扭曲，在天与地的距离里，慢慢的旋转，零落，丧失殆尽。
憔悴的泪滴在黑暗中破碎时的巨响，碾碎一颗疲惫的心，生命只是一个轮回，一切都会回到原点，路的尽头我依旧是一个人，一个人……
雨，下了好久，舸纾，你在哪儿，我想回家……
风波
转眼到了康熙四十一年，胤禩的活动也更加频繁。前些日子京里的局势骤然紧张起来，从外面传来了消息，太子被废。胤禩虽什么也没有说，但整个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府里的访客也络绎不绝，我自然是得到了消息的。
我毕竟是文科生，虽然不清楚这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也知道，胤禩，我的丈夫，一废后因为推举太子的事而屡遭猜忌，人生路途急转直下。
我只想尊重他的决定，尊重他所选择的路途。我不会干扰他的选择，但；也不容许别人干扰他。
“福晋，你在看什么呢？”小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后面。
我勉强笑了笑，才发现自己蹲在地上，正对着院子里的榕树发了好一会呆了。这个天气，树看起来不免有些萧瑟。
用手摸了摸干枯的树干，“没事，爷呢？”
“他在书房里议事，好多大人都来了。”
我瞪大眼睛；猛地站起身来，小云有些吓着了。“福晋，你怎么了？”摇摇头，快步向书房的方向走去。他们现在一定是在讨论推举太子的事情，我停住了步子，顿了顿，放弃了现在进去的念头。我踱到了暗门前。
这个夹层是在修建八爷府的时候造的，除了我和胤禩，也没有什么人知道。胤禩那时候笑着对我说；如果我想他了；而他又在书房里忙公务；我也可以站在这里偷偷地看着他。当时他说了这句话后自然没有吃什么好果子；被我好好地修理一遍。
推开暗门；一种陈旧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捂住了鼻子；是很久没有人来了。夹层设置得很奇特，利用了玻璃的反射原理，我刚好看得见大部分书房。站在这里，他们传来的声音虽微弱，但也听得清楚。
“八爷，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长着落腮胡子的人劝到。
然后是十四的声音，“八哥，好机会如果让他人逮去了，岂不可惜。”
“我们经营了多年，怎么能白白放弃。我看皇上这次是对太子失去了信心，下旨废了他。”
“八哥。”
我放在墙上的手紧了紧，他们一直在劝胤禩不要放过这个机会。胤禩正好背对着这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在想些什么？只见他摆了摆手，“邬先生，你怎么看？”声音异常的冷静清晰。
邬思道拍拍袍子站起身子，一脸肃然，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我看未必，皇上说不定是出言试探，还是小心为上。”他的说法让我着实吃了一惊，不是不赞同他的看法，只是我深知他是四爷夺嫡中最为倚重的大臣，他怎么会把局势看得如此清晰，并明确地在胤禩前表达出来。
再看胤禩，他回过头来，眉头锁起来；没了早些时候那种云淡风清的味道。我也感觉到了他的犹豫。记得他偶尔和我谈起邬思道的时候，他只是笑着说，“是个人才，可惜了。”
我皱了皱眉头，邬思道这个人真假难辩； 康熙的真实情感，又怎么会轻易表露出来。现在我只是想知道胤禩的想法；抿了抿唇，想退出去。这里其实和外界是通风的；不知为什么；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背后传来了声音，“邬先生，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要错失良机？”不禁驻足；叹了一口气。
“我倒认为邬先生说得有道理，毕竟圣心难测。”
“未必，机不可失，时不在来。先成为太子，然后大事可成，难道不值得博一博？”
我走出了书房的暗格，神情有些恍惚。胤禩真的会走上这条万劫不复的路？不管以后要面对什么，我和他一起受着就是了。闭上眼睛，只是；一切来的真的那么快吗？
“福晋，您怎么了？”一个丫头走上来扶住我。
“福晋；您的脸色不好；要不要找太医来瞧瞧？”她关切地问。
我的脸色很不好吗？在心里问自己。难道还存在一分执着；对太多的东西都放不开。笑了笑；我还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陪在胤禩身边的。 “我透透气就好了。”我冲她笑笑；这么多年了；还依然保留了喜欢呼吸新鲜空气的习惯。
“福晋要不要去院子里逛逛，今年的花开得格外好。”她笑着对我说；从她的眼睛里；我仿佛看见了这时候花的样子；我笑着说，“是应该去看看了。”
“小云呢，怎么没见着她？”她没在旁边，心有些不自在。
“她去给福晋选绸缎去了，说怕别人挑的福晋不喜欢。”她恭敬地回答。
小云这段时间也成熟了许多。
“好象原来不是经常见你。我记得你好象叫秋仪。”我看着她，她的鼻子很高，脸瘦长，身材也高挑。
她微低着头；浅笑道； “是，奴婢是后来才到八爷府的；不在福晋房里伺候。”她微微一笑；“奴婢原来是太子旗下包衣。”她突然间似乎觉得好象说错话了；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到太子；我心里的确有点波动。现在太子被废；时局特殊异常。但我还是笑着拉着她的手；说没事。
“你。”我有些惊奇到看着她。她慌乱地缩回了手；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福晋；怎么了？”
我笑了笑； “没事；你辛苦了。”
转眼就转到了后花园的一个角落；这里花开得很漂亮。用手捧着半开着的花朵，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这里的花大多是我说不出名字的；平时也不太喜欢在花园里呆。但很多花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也不觉得浓。 “福晋先喝杯水坐坐吧。”她招呼旁边一个红裳子的小丫头去倒了壶茶。 “是上好的碧螺春；福晋；您试试。”她把杯子递给我。
我接了杯子；吹了吹茶叶沫子；呷了一小口。略微瞥见她眼睛直直地向我喝茶的地方望。心中一疑，脑袋里闪过刚才的画面。
手装做没握紧茶杯；杯子落地；茶水也溅湿了裙摆。”奴婢该死。”她福了福身子；马上又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握住水杯；眼睛看了看四周；拉长了脸，“你究竟想干什么？”
“奴婢不福晋的意思。”她有些惶恐地看着我；眼睛里甚至还含着委屈的泪水。
我冷笑了一下； “现在还有必要装吗？你刚才说原是太子旗下的；只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吧。人总是在自以为防备周密的时候马虎大意。这时候说是太子；虽然最容易引起防范；但也是最让人放松警惕。”我所防的是四阿哥；虽然这时候太子问题很敏感；说来自他那里；反而让我相信地跟着她走了这么远。
我继续说道； “刚发现你右手的茧子很奇特；居然分布在手掌中间；你是个练家子……”
她突然换了一个笑脸； “有功夫怎么了？”
“是；在府里有功夫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刚才那么紧张那杯茶水。打翻了杯子后；你首先做的不是问我有没有烫到；而是马上给我倒了另外一杯水。”尽管我表面表现得很镇定；可手心里也捏着一把汗；我刚刚也喝了那些茶水。
她的笑容多了几分明了与嘲讽“福晋；你很聪明；不过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等救兵来。不过很可惜；这附近没有其他人了；您还是乖乖跟我走吧；您也少受些苦头。”心头一惊；四周的确没有看到什么人；我不会武功；靠我自己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能做的唯有拖延时间；其他丫头发现我不见了；自然会出来找我。可现在；真的输了吗？
看着她的笑靥一步步靠近；我向后退着；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福晋。” 惊奇的声音响起；我转过身；是一个蓝衫子的丫头，她冲上亭子；但我旁边的女子却拉住我的肩膀，用刀抵住我的脖子。只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凉；眼睛渐渐模糊。
本能地想挣开她的钳制身子却瘫软下来。糟了；可能是刚刚那些茶水起作用了。脑袋眩晕得厉害；意识也逐渐低弥。
秋仪很快被来得越来越多的人捉住；也有人扶了我一把。蒙蒙胧胧地看见她依旧如花的笑靥。突然明白；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胤禩。他们大概只想用我扰乱胤禩的判断。一丫头扶住我； 焦急地喊我；“福晋。”我紧紧地拉住她的衣袖； “不要告诉……”话还没有说出口；就不醒人事了。
“舸纾。”好象是胤禩在叫我。迷糊地睁开眼睛；只看到胤禩坐在床边。我想坐起身子来；却被他抱在怀里。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回想起来。看了看四周；几个丫鬟；老九；老十都站着；一脸肃然。他们还是推举了胤禩为太子吗？
“还是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低下头； 胤禩依旧抱着我； “没事的。”
“不；我要知道。”我挣开了他的怀抱；坚定地看着他。
一阵沉默后；老十开口了； “他们群卑鄙的家伙；用这种手段。”我惊奇地看着他。
胤禩淡淡地说； “马齐；鄂尔岱他们联络群臣；推举我为太子。皇阿玛震怒；我被圈禁了。大家都受了罚；十四也挨了扳子。”
“这些家伙；我们没有正式决定他们就这样做了。”老十看了看我； “你中了迷药；我们就来看看你。”他的脸还是黑色的。
“迷药？”
“恩；你昏迷了很久。”我看见胤禩的眼睛；依旧温柔；只不过失了往日的神采。
“邬思道这只老狐狸；我狠不得宰了他。”老十愤怒地握紧拳头；砸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断裂的声音。回想在夹层听到的邬思道的话；他想做的是瞒天过海；虚晃一着。他应知道我和胤禩的戒心；用此扰乱我们的思维。
“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有劳了。” 胤禩笑了笑；我看见了他眼睛里的凝重。
“八哥；兄弟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没有说话的九阿哥把话放下；快步走出门去。十阿哥叹了口气；看了看胤禩又看了看我；走了。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舸纾；对不起。”他吻了吻我的眉毛。 “攻城不如攻心；他们想用你让我失掉方寸。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我也回抱住他的脖子； “是我不好； 胤禩；以后不管有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原来胤祀一直都知道邬思道是四爷的人，不过与其把一个聪明的人放在别处，还不如把他放在自己看的到的地方。
我知道他没有说；围魏救赵这章的核心就是攻敌所必救。我；始终是他的软肋。
我本以为可以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陪着他；只是没想到；这种想法被宫中传来的一纸诏书打破。
孩子
一纸诏书而下；皇上要招我进宫；只是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作出这样的决定呢；本想可以陪在胤禩身边；在他最困难的时刻抚平他内心的落寞；可是；没想到我们的结局却是错过；而我甚至连反对的权利也没有。
“舸纾；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胤禩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眼睛里依旧是温和的笑容。我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对他轻轻的点点头。
“福晋；起来接旨吧。”这一次来传旨的竟是李德全；难道康熙还担心我会抗旨不成。
“福晋，你这就随我进宫吧，轿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李德全把诏书交给我，说道。果然，康熙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李谙达，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只是我还想和胤禩单独谈会儿，还请您稍等一下。”我对他说道，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如果不可以的话，我看我真会成全历史上八福晋的“美名”
他看了看胤禩，又看了看我，轻微的说道：“福晋严重了，奴才在这候着便是。”
我想他感激的笑了笑，便拉着胤禩往屋内走去，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只是皇上招我进宫而已，但我却有种分离的感觉，从没有这么害怕。
虽然胤禩把他的痛埋藏的深深的，可我却能体会到他此时此刻的痛楚。
“舸纾，进宫去一切都要小心，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在你身边陪你。”胤禩依旧露出他特有的微笑，当初也就是这种笑容才让我义无返顾的嫁给了他。
“胤禩，是我对不起你，如果这次不是我，你也……”
胤禩把他修长的手盖在了我的嘴上，笑笑说：“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这是我的承诺，对我的舸纾永远不变的承诺。”
我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一句简单的话却触动了我心里最柔软的位置，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能打动人的话，打动人的笑。
我靠在胤禩的怀里，说：“胤禩我知道你现在的痛，我都感受到了，你痛你的兄弟受了你的连累，你痛你多年的努力就这样白费了，你更痛的是被你最崇拜的皇阿玛指剑相向。”说着说着我的泪水不停的落了下来。
胤禩轻拍着我的后背，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舸纾，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我心里的感觉你都了解，你懂的那么深。舸纾，你放心，爱新觉罗胤禩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
“胤禩，以前都是你在保护我，这次就让我保护你，你放心，你失去的我一定都帮你追回来，我不会让他们这样伤害你的。包括皇上。”他眼睛里明显的一震，我把头抬起，无奈的说：“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舸纾。”胤祀笑笑说：“傻丫头，不是进一次宫吗，我们很快就能再见的。”胤禩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幸福的笑了笑。
我随着李德全进了宫，轿子很舒服，由于胤禩的强烈要求，我把小云带上了，这小丫头激动的两眼直放光，说什么是第一次进宫，沾了我的福气什么的，我对她的说法也只是笑笑，只是她不知道在这至高无上的表面包裹了多少的凄怨阴魂，十八阿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早就知道他的离世不可避免，可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有失落伤感之悲，听胤禩说他最后说的话竟是在笑着叫我的名字，他在告诉我说他看见小兔子了，很可爱。
风过，帘子被吹起，瞥见红墙的一隅，宫门被重重的推开，我走的是正宫门，而且是直接坐着轿子进去的，我开始一愣，可看了看李德全，才明白过来，一切是被安排好的。
其实宫墙里与宫墙外的景色是没有区别的，一样鸟语，一样的花香，因为墙在高，也高不过天，它包围的空间在大，也大不过气流，所以里面的一切让很多人抵挡不住诱惑。摸摸颈上的项链，一笑而过。
李德全领我去见了皇上，路上和李德全随意的聊了几句，他问我过的是否好，我当然是非常肯定的回答他，他和蔼的笑笑说这就好，皇上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乾清宫阅折子，以往的这个时间是他最忙的时候。
可能我今天是得等上大半天了，李德全带我直接进去，没有通报，我有点奇怪，“李谙达，是不是应该您先进去通禀一下。”
他笑笑说：“福晋，皇上吩咐了，你来了就直接进去。”
算了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康熙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李德全开了门，我让小云在外面候着，这种感觉很像我第一次到康熙这来当差的时候。只是不知道现在除了身份的改变，还会不会改变什么。
“皇上，八福晋来了。”李德全走上去，向康熙说道。
“皇阿玛吉祥。”我向下福身，恭敬的说道。他开颜一笑，疾步走了下来，笑着拉着我的手：“舸纾，你来了，这些日子朕还真是想你呀。”
我笑了笑：“谢皇阿玛惦记。”这个时候的胤祀不是康熙生气的对象吗，他怎么会对我表现出这样的恩宠。
“这几日啊，朕这心里不太顺畅，就想把你找来，陪朕聊聊天。”康熙拉着我往旁边坐下，这时候额尔齐正好上来上茶，好久没见到她，不禁瞥了一眼，她低着头，向我笑了笑。
“皇阿玛，是舸纾早就该来向您请安了。”我强笑着向他说道。
“好，好，”他拍着我的手，苦笑的一下。
“皇上，吏部尚书大人求见。”一个小太监小跑了进来，向皇上打了个千。“传。”康熙无力的说了一声。
“皇阿玛，那儿臣先告退吧。”我站起身来，向他告辞，这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吧。
他摆摆手，往上走去，说：“不，你就在这，听着。”
我只好慢慢的坐了下来，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样，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什么吏部尚书走了进来，恭敬的向康熙行了礼，“皇上，圣旨已经拟好了，请您过目。”他手上拿着一个金灿灿的黄布类的东西，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圣旨。他好象无意中看到了我在旁边，怔了一下。
康熙懒懒的坐着，累意的说：“你说吧。”
“这……”他好象挺为难的，又看了看我，无奈的说道：“是，臣遵旨。”他打开圣旨，皱眉说：“爱新觉罗。胤禩，……结党营私……觊觎太子之位久已……今此削去他的贝勒爵位，闭门思过……”
“皇阿玛。”我扑通就跪了下来。头已经重重的咂在了地上。
“你先下去吧。”康熙对旁边那位尚书大人说道：“颁旨吧。”
“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