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婿-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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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哀家不答应呢?”
“俗语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地君亲师,亲只在君之后,自古有多少烈女贤女为家族舍身忘死?臣女不敢同她们相比,但为了延续宁家的荣光,为了臣女父母永受后人香火,臣女自当竭尽全力。”
太后食指点了点宁欣,赤裸裸的威胁,多少年没见过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了?
宁欣可以为宁家舍身侍君,太后却不敢赌,一是皇帝偏执的性子,二是。。。宁欣是医女,很厉害的医女,如果她此时赐死宁欣,她的性命多半也交代了。
“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是要宁家的财物?”
“是,臣女只想让宁家延续下去。”
儿子和外孙女谁更重要?当然是儿子!
性命和薛珍哪个更重要?自然是性命!
几日的观察,太后发觉宁欣有一身不凡的医术,她头疼的毛病也不是今日才有,短短几日宁欣竟然让她有药到病除的感觉,用宁家的财物换解决头疼,阻止宁欣入宫,其实太后是赚的。
“哀家还敢相信你?“
“太后娘娘,臣女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太后同宁欣对视一瞬,谁没有个头疼脑热,像太后这个位置的人都是怕死的,让宁欣活着价值更大,万一将来她有个好歹,也多一位治病的医女。
当初薛珍选了王季玉做丈夫,太后是不赞同的,“哀家看在宁三元忠心为国的份上,帮你一把,宁家的财务。。。。”
“臣女这有清单,请太后娘娘验看。”
“你连清单也随身带着?”
“回娘娘的话,臣女是想着时刻提醒自己。”宁欣面不改色的将清单交给太后,“外祖母很疼爱臣女,说是奉养忠臣遗孤是本分,可臣女不能不孝外祖母,占亲戚便宜不好,臣女以一年一万两零花算,已经免了十五万两银子。”
太后扫了一眼清单,似笑非笑的说道:“宁家的财物倒是不少。”
“臣女父亲天纵奇才。经商上也是在行的。况且宁家几代的积累,这些财物在世家勋贵面前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不下百万。”太后叹息了一声,薛珍的嫁妆有这么多么?
宁三元是配享太庙的忠臣,是皇帝树立起来的英雄,若是为这点银子就指摘宁三元生前贪污。。。让天下人怎么想?
太后如何也不能让儿子丢脸,官场上谁也不是干净的,各种孝敬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臣女的父亲曾经做过盐政,听说在他离开盐政五年内,没有一个盐商敢走私私盐谋取暴利。”
。。。。太后嘴角微微抽动,宁欣是想说宁三元很清廉么?
宁三元活着的时候。即便他不做盐政了,盐税每年都很可观,当时先帝说过。宁三元是首辅之才来着,说是要留给。。。太后揉了揉额头,现在的盐税只有当年的八成,盐税银子哪去了?不言而喻。
太后道:“罢了,哀家不是不知宁三元的清廉。”
”来人。传哀家口谕,让王家归还宁家的财物。”
“娘娘,臣女以为限定个日期比较好。”宁欣腼腆的祈求,”都是亲戚,外祖母又是极疼臣女的,臣女哪敢在一次次催促她?一旦外祖母病了或是。。。臣女不敢辜负太后娘娘的好意。”
太后怅然道:“你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合着你是无辜的小白花,哀家是逼债的恶徒?”
“臣女不敢,您是主持公道。”宁欣讨好的凑近太后。”您也是为了臣女着想, 臣女不会忘记您得恩典。”
太后摇了摇头,对宁欣有欣赏,有无奈,说宁欣市侩势力。她偏偏不肯入宫为妃,说她清高。在银子上有多有计较。
“限定半月,王家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将银子还给宁家!“
”太后娘娘英明。”
“哀家算是服了你了。”
太后又仔细的瞄了瞄清单,宁三元殉国的时候宁欣不大,宁家的东西怕是记不全,王家既是有心谋夺宁家的财产,还能留下当年的老人?
所以这份清单应该不是宁家财产的全部,想到宁三元在江南盐政上的所作所为,百万两家私确实少了点,这么看王家许是能留下一些银子。
“先说好了,哀家会按照清单上为你讨回银子。”
“臣女只记得这么多,要不臣女再找人。。。”宁欣不舍得看了一眼清单,“算了,就这样吧。”
太后放心了许多,也不算太亏待外孙女!
宁欣心底却暗笑,有机会就要下手敲竹杠,用了宁家的银子不用给利息么?宁欣还是挺心软的,只加了三十万两。。。宁家真正的遗产早就在她手里了。
既然讨回了嫁妆,宁欣也就不在宫里住着了,请宫女帮忙收拾东西,皇帝赏赐给宁欣的好东西。。。她是一点都没留下的意思。
太后跟前的女官代替太后问道:“这样好么?”
“什么好不好?”宁欣眼睛搜寻着可以带走的东西。
女官瞄了一眼门口,太后一准站着偷听,“您可是清贵之女啊,若是真心出宫,带这么多东西怕是陛下那里。。。“
“你得意思是封存还给陛下?或者清高的拒绝陛下的赏赐?用不用再写一封婉拒的诗词给陛下?”
“。。。不是。。。”女官在宁欣面前低头,“大部分女子都会这么想。。。”
“你不觉得那样做很。。。虚伪么?”宁欣声音抬高了一些:“想同陛下彻底断绝关系,最好得是让陛下觉得我俗不可耐!同寻常女子没区别,况且陛下赏赐,臣女不敢不从呢。”
太后扶着妈妈的手离开了,这丫头,能屈能伸,实在是无法。。。形容的特别!
第二百零九章 情网
进宫时,宁欣孤身一人,出宫时,宁欣一样孤身一人,可出宫时她身边堆满了价值不凡的赏赐!
同长乐公主依依惜别,宁欣让人光明正大的将皇帝和太后的赏赐搬到马车上,并多次叮咛小心再小心别将东西碰坏了。
长乐公主见惯了面对富贵淡然的贵族少女,进宫的闺秀们无论嫡庶,一准是淡定的,文雅的,规规矩矩的,甚至很多人会竭力表现淡然出尘的气质,让人观之忘俗,当然也有不走寻常路的贵女表现得娇憨可人,观之亲切。
像宁欣这样的实在是异类!
她是无所顾忌呢?还是故意为之?
宁欣上了马车对长乐公主挥了挥手,“回见公主殿下!”
长乐公主笑了笑,回身去见皇后,不管怎样,宁欣活得自由自在,活得真实。
再淡然的女子也缺不得银子。。。长乐公主听说了太后传给王家的懿旨,心里很是愉悦,一是为闺蜜宁欣高兴,二为薛珍倒霉。
”母后,您看到了吧。“长乐公主进门对皇后道:“宁欣根本无心入宫, 而且她总能找到办法避开父皇!就算有皇祖母。。。她依然能全身而退,还得了天大的好处,母后,宁欣不是我们的仇敌。”
皇后叹了一口气,“长乐,你不明白,她比贤妃更难以把握。”
谁知道宁欣将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太后也是拿不准,才趁着皇帝忙于政务将宁欣打发出宫。
“在父皇身上,您还是收收心得好。别再听别人的意见了, 贤妃再怎么也不可能越过你去。您是皇爷爷册封的正妃。”
皇后苦涩的一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就算前面是火坑。我也只能跳下去。”
情字最伤人,长乐公主半晌无言,“母后,您又是何苦呢?多心疼自己一点不好么?您是大唐帝国的皇后!”
皇后环顾清冷华丽的宫殿,皇后?本不是她想做的,同丈夫举案齐眉就那么难么?身陷情网抽身哪会容易?
“绕路去王家看看热闹!”
“是,小姐。”
马车调转,拉着宁欣赶到王家门口,宁欣撩起了帘栊的一角,打量着即将鸡飞狗跳的王家。
别说她为人不厚道。原主也好,她也罢,在王家受得委屈还少么?
宁欣从不吝啬于欣赏仇人的悲惨和凄苦。
她知道王季玉的解元名分还在。王家正在开庆祝宴会,此时一湓冷水浇下来,从云端跌到地上的感觉,王家一准觉得很刺激。
报复人就是要在敌人最为得意的时候下手!
“做什么的。。。”
外面一声惊呼,宁欣从王家收回目光。车帘晃动,一人钻进了马车,宁欣坐直了身体,淡淡的说道:“齐王殿下安。”
齐王能看出宁欣对自己的防备,坐到离宁欣最远的地方,他可不想惹毛了宁欣。被她打一巴掌。
马车外面的惊呼很快的平定下来,宁欣道:“飞宇在外面?”
齐王像是主人一般,自己倒了一杯茶。马车里面堆了好几大件的礼盒,齐王抿了一口茶水:“皇上赏赐的?”
宁欣回道:“多新鲜啊不是皇上赏得,我哪敢从宫里往外搬东西?“
宁欣悠然的把玩着手腕上的珠串,仿佛没有把齐王放到眼里,齐王端着茶杯品茶。间或欣赏皇帝的赏赐。
彼此很平静,可在平静之下的暗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两人像是随时准备互相撕咬的猛虎。
将齐王和宁欣放在一起,局面随时都有可能失控。
齐王率先绷不住了,放下茶杯,瞄了一眼传旨的太监被请进王家,笃定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王家,更知道你会来看热闹,你。。。你一向擅长此道,在别人意气风发的时候逼人于死地!”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宁欣的可恨了,也许还有一个。。。他同自己算是难兄难弟,本想着进兵中原,成为鞑子最出名的明君,可惜他不仅精锐尽失,连命也丢了。
上辈子的老对手还敢不上齐王能独占一副身躯呢。
握紧了茶杯,齐王盯着宁欣脆弱的脖颈,掐死她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他不用再挣扎,再心痛。
宁欣扬眉浅笑,慢慢的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向齐王举了举茶杯,仿佛对齐王这么了解自己的恶毒很开心:
”我知道你很缺钱,我更知道你很委屈,被先帝算计的滋味。。。啧啧,想必让你很难受。“
“你果然知道!”齐王捏碎了茶杯,马车上放得小茶杯大多很轻,茶杯壁很薄,捏碎并非是难事,茶水从齐王骨节分明的指缝流下,他黑白分明的瞳孔微微泛起红血丝,脖颈直挺挺的,意难平:“忠臣!这就是李四郎的忠诚?”
宁欣慢慢的饮茶,眉梢高高挑起,“李冥锐是我的人!”
是她的人,所以不会隐瞒她!
齐王胸口的郁气凝结,听见她斩钉截铁的话语:“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他现在伤心,难受,舍不得她,可又有什么用?上辈子他们恩怨交缠,这辈子他们连交缠的机会都没有了。
“浩气歌。。。”宁欣悠然开口:“最早出现在开国太祖时,很多人都遗忘了这首歌颂驱除鞑虏的浩气歌,后来大唐都城被鞑子攻破,山河破碎,世间再传浩气歌,百姓以为浩气歌说得是抽中风云签登基为帝的大唐中兴之主。。。甚至是勋贵也都忘记了,最早做出浩气歌的人是你祖宗!”
你祖宗!齐王嘴角微抽,宁欣骂人!
“先帝曾经荣修过韩王的祖坟,也曾派人祭奠过韩王的祖宗。”
宁欣眼看着齐王变了脸色,喃喃的说道:“先帝的智谋比你强一些,而且先帝给齐王世子找寻的封地是韩燕故土,银子。。。藏在你祖宗的祖坟侧面,我记得那处是一处有山有水,风水极好。风水先生说过那处是龙兴之地!九龙汇集,可成就万世基业。“
“够了!”
齐王俊逸的脸庞苍白如纸,龙行之地?因为这话,他才有了野心,才会。。。“你是想说我上辈子有多可笑?”
宁欣敛去唇边的笑容,“其实这辈子。。。你更难了一点。”
不挖祖坟得不到银子,可挖了祖坟,齐王还记得上辈子是谁,他敢对祖坟下手么?
“三界六道轮回,孟婆汤必不可少。”宁欣眉宇间有几分的茫然,“记得上辈子的事情真的好么?有时候遗忘反而是福气呢。”
齐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绷的脸庞软了几分,遗忘好,还是记得好?
他竟然没发现先帝在自家祖坟埋了一千万两银子。。。他倒霉到进入先帝最疼的孙子身体里,严格说先帝这一脉才是他的祖宗!
”先帝!先帝!”
他得了皇位后,是不是先挖一挖先帝的泰陵出气?
宁欣缓缓的说道:“其实在你心里早就有了决断,你又何必来问我?”
“谁说本王会刨祖坟?”
“你是韩王师兄!“宁欣眸色深沉,“这个理由够不够?你三岁登上韩王的位置,我父亲待你比亲生儿子还亲,为稳固你的王爷位置,父亲杀了好几位你的兄弟!你因为野心,诛杀宁家满门,没得到过韩王一脉关爱的你,对祖宗也就那么回事!当初只要你细心一点,先帝也敢将银子弄进韩王祖坟里去。”
齐王紧紧的握紧拳头,控制不住会伤了宁欣,可满腔的怒火且被宁欣揭穿虚伪面具的他又能向谁发火?
他无法反驳宁欣的话,他心里将宁师当作父亲看待的。
“在亲厚的感情,在你心里也比不上江山。“宁欣撩起了帘栊,”齐王殿下,我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您好走。”
齐王嘴唇蠕动,师傅不是我杀的!眸色幽暗,齐王干涩的说道:“你。。。”
“你说对了!”齐王突然大笑,跳出马车,翻身上马,姿态狂傲邪魅,仿佛一下子斩断了所有的枷锁:“本王如今还怕报应?”
他纵马离去。
宁欣耸了耸肩膀,退回到马车里,齐王比当今更适合做皇帝。
她都可以遗忘掉上辈子的恩怨情仇,齐王又何必庸人自扰?
想开后的齐王应该不会再为了上辈子的事情纠缠她,这一点才是宁欣说那番话的根本原因。
宁欣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上辈子她是痛快了,恩怨一世了解,别的重生者可不像宁欣,所以他们总是被前世的恩怨困扰,前世的种种像山一样压着他们,今生过得如履薄冰,日子又怎会过得精彩?
传旨太监将太后懿旨交到楚氏手中,“太后娘娘的意思想必你们也明白,亏欠宁家的财务最好快一点还上,若是让太后娘娘再三催促,王家脸面也不好看。”
”王家富庶,不差宁家这点银钱。“
楚氏摇摇欲坠,还钱?他们王家哪有银子?庆贺王季玉解元名头没被夺去的宴会也办不下去了,楚氏看了一眼薛珍,呜咽道:“孙媳儿,家里就交给你了。”
说罢,楚氏直接晕了过去。
薛珍面色很难看,‘我去见太后娘娘。”
“昭容县主请留步,娘娘最近虔心礼佛,怕是没空见您。”传旨太监恭敬的解释:‘娘娘说过,夫妻一体,既是嫁了就得全心为夫家着想,主子说,您好自为之,王家和王公子的前程都看您了。”
第二百一十章 演戏
传旨的太监说话行事很有礼貌,白净无胡须的脸上一直挂着谦卑的笑意,可他貌似恭谨实则看笑话的样子更让薛珍窝火,甚至心底有火气都没地方发泄。
能在宫里混出头的太监宫女,哪一个不是机灵鬼儿?
即便心底怎么嘲讽薛珍,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今日是王家大喜的日子,王季玉的解元并没被掳去,王家的亲朋还有几家名门望族登门庆贺,薛珍在众多命妇中间,眼见着王季玉被众人簇拥巴结,王季玉给薛珍鹤立鸡群的感觉。
王季玉出息,薛珍比谁都高兴。
他风流潇洒,儒雅俊逸。。。时不时得给薛珍一个深情的目光,薛珍的心软成了水,恍惚回到了上一世。。。没有宁欣插足的日子确实很美好,薛珍可以给王季玉更多的好处,她会比‘恶毒’的宁欣更适合做摄政王妃!
在她正得意得时候,突听噩耗,偿还宁家的银子!
从云端跌入地下的感觉,让人痛不欲生。
来道贺的宾客并没着急离开,大多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或带着好笑,或带着鄙夷的注视着薛珍。
能依靠的长辈,也就是花了宁家银子的楚氏装晕离开,婆婆汪氏伺候楚氏去了,临走前对薛珍说:“你主持府上的中馈,这事儿你看着办。”
汪氏从心底来说不希望薛珍用嫁妆还钱,薛珍的嫁妆都是她将来孙子的,可王家没钱,又有太后看着,不还宁家的钱也得找个合适的借口。
汪氏暗示薛珍,“你是太后娘娘嫡亲外孙女。娘娘疼谁能越过你去?”
薛珍因为投靠贤妃,早就得罪了太后,太后此时传旨,未尝不是给薛珍个教训。
太后此时拿贤妃没办法,但太后不一定拿贤妃的左膀右臂没有办法,就比如现在的薛珍!
投靠贤妃是有风险的。
王季玉一听太后的懿旨傻了好一会,还钱?王家欠宁欣的银子?
他是在富贵窝里长大的,王家被夺爵后,他的日子并不见拮据。所以对银子看得并不太重。
“娘子,怎么回事?太后娘娘为何要下这样的懿旨?”
是不是因为王家亏欠了宁欣,所以表妹才不会理会他?
“娘子太为难的话,我同表妹说说?”
王季玉面冠如玉,神色淡定。在他向来即便欠银子撑死不过五六万两,他清楚的知道薛珍有多少嫁妆。
同样,他也知道薛珍有多少的生意,五六万对别人来说是个大数目,对薛珍实在算不得什么。
王季玉更想借此机会靠近宁欣,心疼她,关爱她。感动表妹,希望表妹同他能和好如初。
薛珍一直知道宁欣在王季玉心中,此时哪敢让王季玉去找宁欣?万一宁欣看上了中了解元的王季玉怎么办?
那边太后有暗示她,此事关系到王家的将来。关系到王季玉的仕途,薛珍此时不敢进宫找贤妃商量,一旦让太后不满,将王家逐出京城都有可能。
但为王家还钱。债主还是宁欣。。。薛珍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她借用先知挣了一大笔银子,同时给自己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本指望着银子越来越多, 日子越过越好。
她操劳好几年赚来的银子转眼入了宁欣的口袋,这让她情何以堪?
“我。。。”薛珍脸色煞白,压着胸口的怨气,“一时银子怕是不凑